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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知月捧著一杯熱牛奶，暈乎乎地坐在沙發上，目光迷茫。
陳有星遞給她一塊三明治，拿起書包：“吃點東西歇歇。”
Warren，Cassie齊齊伸出腦袋看著，祈知麟對著鏡子翹起腳尖：“我們可以早出發一會，順便送你妹妹回去。”
陳知月回神，看了眼陳有星，放下杯子連忙拒絕：“不用，不用，我走回去就好了。”
祈知麟看向陳有星：“不是說很近？”
最好是能送妹妹一趟，陳有星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對上了陳知月偷偷瞄他的目光。
陳有星：“……”
他移開眼，實在不知道怎麽告訴妹妹自己早就已經暴露的體無完膚。
陳知月這邊瞄來瞄去，Cassie也瞄來瞄去。
“你是有星妹妹嗎，好可愛呀！”她手裏固定住造型，就往陳知月身邊跑，親親熱熱和吃東西的陳知月說話。
陳有星看陳知月還算鎮靜，拿著書包放進臥室，出來準備出發。
祈知麟看著和陳知月黏糊的Cassie，睨了一眼：“我們準備出發了，你也回去吧。”
Cassie挎著陳知月：“那順便也把我送回去吧！”
祈知麟留給她一個背影：“不順路。”
Cassie：“……”
什麽？！明明她家也離這裏很近！
陳有星久違的坐到了商務的駕駛位，陳知月躊躇了下，坐上了副駕駛。
Warren推了下眼鏡，跟著祈知麟往後坐。
路上，祈知麟閉目養神，陳知月一擡眼就能在後視鏡裏看見他白皙的面容，淩厲的俊美。
她悄悄拿出手機。
陳有星餘光瞥見她的動作，尷尬了一瞬，緊接著自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扭轉方向盤，沒有理會，耳廓倒是紅了，下意識看了眼後視鏡中闔目的祈知麟，卻正對上半睜的淺色雙眸。
祈知麟掀了掀眼皮：“到了？”
“裏面進不去，只能在路口停，這裏就行了！”陳知月伸頭看了眼，示意陳有星停車。
纏繞的天線交織在路口，橫七豎八的自行車和摩托堵住了路，路旁還擺了一排超大的垃圾桶，兩旁都是灰撲撲的店面——是一條小吃街。
“你家在這邊？”祈知麟眼裏挑了挑眉，目光在外面繞了一圈回到陳有星身上。
“嗯，我家在這邊開店。”陳有星停好車：“走路小心點。”他頓了頓又加上一句：“別玩手機。”
陳知月見祈知麟還在向外看，下車的動作一停：“我媽的手藝超級好，回頭客特別多，祈老師，哪天有空，讓我哥領你去吃！”她看了眼略顯慌亂的陳有星，邊推門邊繼續：“我哥打架還可以，讓他保護你，放心。不過他要是惹你生氣，您也別和他一般見識，因為他有點笨。”
陳有星伸手就要讓她別說了，陳知月跳下車，臨關門前伸頭道：“我們全家都很喜歡您，尤其是我哥，他最喜歡您！祈老師，戴眼鏡的哥哥，再見！下次讓我哥請你們來我家吃飯！”
陳知月說完，關上門縮頭就跑了。
陳有星：“……”
門關上的聲音回蕩在車內，陳有星頓了幾秒，沒去看後排人的神色，僵著身子啟動。
自然也沒看到祈知麟嘴角微挑，又迅速放了下去。
Warren瞪大雙眼：“你全家居然都是祈知麟的粉絲？”
他怎麽不知道祈知麟還能收割媽媽輩的粉絲？難道不應該上媽媽最討厭的男星榜首嗎？
畢竟祈知麟長得浪蕩，性格又傲慢。
祈知麟：“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Warren：“你早就知道？”
祈知麟鼻子裏哼出一聲，被Warren叫停：“粉絲不能當助理！”
祈知麟反問：“誰規定的？！”
陳有星逐漸慌張、無措，幾次欲張口，最後只在兩人你來我往的唇槍舌劍裏插進一句話。
“到了。”
祈知麟：“……”
Warren：“……”
二人互看一眼，祈知麟整理好袖口，帶著墨鏡跟在剛嗆完的經紀人身後下了車。
王樹可工作室和灝星影業有過不少合作，並且一眼相中了祈知麟身上的勁兒，對此次合作主觀上是樂見其成。
幾人下車在約定地點門口等待來人迎接，一轉頭看見副導演握著電話，臉色難看地匆匆進門。
項目對接人出來迎接，他看見倒也沒在意，對著笑，邊走邊跟Warren興致勃勃的介紹，陳有星隨他言語轉動視線。
“你好，我想去下洗手間。”
“在這邊。”
對接人為陳有星指了方向，他剛進去，就聽見裏面傳來聲音。
“要我說多少遍，這件事情不可能，我只是個副導演！程餘沒有機會了！”
聲音的主人可能沒意識到廁所進了人，還在怒氣上頭自顧自道：“好處我會退給你們，最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樓下的咖啡廳？我不去。”
“什麽？程餘也在？你們到底要搞什麽？”
聲音開始咬牙切齒：“……下午三點，到時候咖啡廳見面。”
陳有星關上手機錄音界面，趁著人出來之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跟回了祈知麟身側。
祈知麟看著在身側低垂的發頂，突然想起什麽，拿起手機開始滑動起來。
“……這邊，那我們現在去會議室簽一下合同……祈知麟老師？”
Warren回頭正要叫氣質麟，瞥見祈知麟手機，頓了下才收斂神色，若無其事地一起跟著項目對接人去了會議室。
他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畢竟祈知麟保存陳有星照片什麽的，跟他也沒什麽關系。
應該，沒什麽關系吧……
……
雙方法務對合同無異議後，流程全部敲定完畢，Warren和項目對接人拉會議先簡單碰下細節問題，囑咐陳有星跟接下來的流程。
祈知麟自簽完字之後就不知道在想什麽，這個時候趁Warren走了以後，盯著陳有星。
陳有星：“……？”
祈知麟移開目光，抱臂指尖輕點。
“下午你不用跟著我，在這裏等我。”說完連祈知麟自己都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又補充了一句：“我有事，車鑰匙給我，辦完回來接你。”
好在陳有星也不用祈知麟解釋太多，拿出鑰匙放在他手心，垂眸道：“路上註意安全，小心狗仔。”
祈知麟轉頭看了一眼，陳有星低著頭站在那。
“你……”祈知麟輕咳一聲：“附近有個商場，裏面有電玩城和電影院，呆得實在無聊就去那轉轉。”
看著陳有星擡起的目光，祈知麟擡著下巴瞥了他一眼：“最好是別亂跑，等我回來。”
陳有星點了點頭：“好的。”
祈知麟這才滿意走了。
他戴上墨鏡到門口，找到聯系人Orange的電話撥了過去，開門見山：“你是不是認識秦兆？聯系方式給我。”
對面迷迷糊糊，像剛睡醒：“你誰啊？”
祈知麟：“吳潤致，游戲我不投資了。”
對面聲音立刻清晰：“別！祈知麟！我醒了！秦兆是吧，別說是聯系方式了，他家在哪我都能告訴你！你要找他，我送你去！”
祈知麟合上手機，瞇了瞇眼。
不多時，門口漂移停了一輛改裝巴博斯，招呼祈知麟上了車。
*
灝星頂層辦公室。
秘書和助理臉色僵硬，低著頭。
辦公桌的電腦屏幕上，視頻放了一遍又一遍，身材修長的黑發青年被更為高大精致的人影抱起，貼在一起隱入拐角消失不見。
祈應聞雙手垂握，仰靠在椅子上，瞳孔映著屏幕的淡光，面無表情。
“視頻都換掉了？”
“是……”秘書遲疑，露出一點難色：“但酒店房間門前的監控，有人先一步去調過。”
祈應聞眉毛微皺。
“查出來源，規避風險，去辦。”
“好的，老板。”
他們都知道，想要這段錄像的人，只能是下手沒成功又不想吃虧的秦兆或程餘。
祈應聞關掉電腦，翻了翻桌面的文件，眉毛還是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他弟弟，原來喜歡男人嗎？
*
二點五十五，陳有星出現在了咖啡廳。
此時他扣著鴨舌帽，像普通的大學生一樣，隨意點了杯咖啡，看著咖啡廳裏來往的人群，隨意消磨時間。
三點，副導演沈著臉進門，快步走向了二樓的單間。
陳有星等了一會，又看見一個穿著運動服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從二樓出來，進了洗手間。
陳有星起身，走到廁所附近，那人卻一轉身出來，順著後門出去了，陳有星壓低帽子跟上。
後門是堆著垃圾桶的死胡同。那人一出門就叼著煙，嘴上罵罵咧咧，拿著手機敲敲打打。
“收錢不辦事，真當老子的錢那麽好拿……還有那個小白臉祈知麟，”程餘啐了一口：“裝什麽清高，不乖乖喝酒，害得我還得去哄秦兆那個老王八！”
“媽的。憑什麽他演《野鷹》，老子分明比他更適合，這幫人全都眼瞎，什麽著名導演，我看是個天橋算卦的，專門騙人！”
陳有星閃身摁亮手機，程餘擡頭看到玻璃的反射，轉過頭大喝：“你是誰？幹什麽！？”
陳有星幾步走了出來：“那天晚上，果然是你下藥。”
看清陳有星之後程餘反而不再慌張，歪嘴笑了：“祈知麟的助理，叫陳什麽來著，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哎呦，那天晚上怎麽樣，你和祈知麟誰上誰下啊？”
程餘的油腔滑調把一張端正英俊的臉攤成一張大餅，十分無恥又惡心。
陳有星不理會，還是舉著手機：“我都錄下來了，你要為你做過的事情道歉，並且收到懲罰。”
“切。”程餘吐了口煙：“懲罰哈哈哈哈哈哈……”
他吊兒郎當的道：“銘湖酒店，去8016房間的路上發生了什麽，你想知道嗎？我有視頻，不介意上傳到網上讓大家都知道。”
“祈知麟和助理……嘖嘖嘖。”
“你大可去把你的錄像放在網上，我也把我的放上去，這樣才公平。”
陳有星瞳孔微縮。
與此同時，微博一條熱搜迅速爆了起來。
#天選任冼程餘被祈知麟撬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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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有星起身，走到廁所附近，那人卻一轉身出來，順著後門出去了，陳有星壓低帽子跟上。
後門是堆著垃圾桶的死胡同。那人一出門就叼著煙，嘴上罵罵咧咧，拿著手機敲敲打打。
“收錢不辦事，真當老子的錢那麽好拿……還有那個小白臉祈知麟，”程餘啐了一口：“裝什麽清高，不乖乖喝酒，害得我還得去哄秦兆那個老王八！”
“媽的。憑什麽他演《野鷹》，老子分明比他更適合，這幫人全都眼瞎，什麽著名導演，我看是個天橋算卦的，專門騙人！”
陳有星閃身摁亮手機，程餘擡頭看到玻璃的反射，轉過頭大喝：“你是誰？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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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陳有星之後程餘反而不再慌張，歪嘴笑了：“祈知麟的助理，叫陳什麽來著，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哎呦，那天晚上怎麽樣，你和祈知麟誰上誰下啊？”
程餘的油腔滑調把一張端正英俊的臉攤成一張大餅，十分無恥又惡心。
陳有星不理會，還是舉著手機：“我都錄下來了，你要為你做過的事情道歉，並且收到懲罰。”
“切。”程餘吐了口煙：“懲罰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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