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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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不對勁
“正好，那你陪我走下戲吧。”
怕祈知麟看出自己的意圖，陳有星只好接過劇本，翻開對應段落。
“！”
陳有星眼睛露出劇本悄悄看了祈知麟一眼。
“你那是什麽眼神？”
這是一部電影劇本，叫做《還覆來》。
祈知麟的角色是個騙子，利用一切自身資源只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為此不擇手段，一片浪子之心欺騙女主，在即將成功時被男主發現，然後女主最後發現他是故意被男主發現的。
因為騙子心軟了。
騙子浪子回頭，男主重拾所愛，女主找回本心，一切還覆來。
這段剛好是落魄騙子斬獲女主同情的地方。祈知麟坐在沙發上，翹了翹腳尖：“咳咳，你救了我，可是我卻沒什麽能報答你。”
女主陳有星：“……”
這臺詞明明是假裝的失落，自卑的可憐，到了祈知麟嘴裏，倒像是女主救了他是天大的恩賜一樣。
“呃，你可以，我一個女孩子，晚上回家多危險，你送我回去就是報答我了。”
“嘖！”祈知麟撣了一下劇本：“這個女主怎麽回事，也不知道救的人是好是壞就敢讓他送回家？這劇本怎麽寫的。”
陳有星默了一瞬：“也許就是這樣，曲蔚才喜歡上了她。”曲蔚就是那個騙子。
“喜歡她什麽，沒有警惕心？”祈知麟斜過冰透透的眼珠子，看了一眼陳有星。
“應該是從不輕易揣測別人，始終抱有善意吧。”
祈知麟瞇起了眼睛：“你在映射我？”
“說我揣測你？不對你抱有善意？”他手裏劇本一扔，抱著手臂就對陳有星發難。
陳有星瞠目一瞬：“沒有，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喜歡這樣的，昨天晚上去見的‘妹妹’也是這樣嗎？！”
兩句話陳有星瞬間目瞪口呆，脫口而出：“什麽妹妹……”他頓了下才反應過來這是昨晚晚上出門的借口，但祈知麟臉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陳有星根本沒反駁他的話！
“不是，我不喜歡這樣的……”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陳有星焦頭爛額，不明白對劇本變成了追問他喜歡什麽樣的人這件事上。
“祈哥，我們接著對劇本吧。”
祈知麟淺棕的眼珠泠泠一轉，看著陳有星僵硬地擠出這句話，歪了歪頭：“說都不敢說，你的喜歡有這麽見不得人嗎？”
陳有星垂落的睫毛動了動，看了面前的祈知麟一眼。
他想到了那一聲被蓋住的告白。
當時做好了離去的心裏準備，而現在如同高空落地，心情不再急迫，要他再鼓起勇氣來說卻是根本不可能了。
“閃耀的……像星星。”陳有星睫毛撲簌簌眨落，慢慢把翻開的劇本一頁頁合上：“喜歡像星星一樣閃耀的人。”
祈知麟：“哈？”什麽非主流意象青春文學發言。
像星星，怎麽不像月亮像太陽。
他看著陳有星好大一個肩膀寬闊的青年脖頸微紅的說出這句話，突然就想對他說一句：有點出息。完全忘了是他非要陳有星說的。
不過看來陳有星還沒有喜歡的人，畢竟沒誰能像星星一樣——不管是長出五個角，還是掛在夜晚的天上。
“沒有喜歡的人不要緊，但你可以想象他優秀的模樣。”
陳有星聞言一楞，疑惑地看著祈知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祈知麟以為他不知何為優秀，開始對“優秀”具現化。他睫毛翻飛，從下至上掃了下陳有星，瞇眼微微沈思：“那至少身高腿長，膚白貌美，像星星的話最好是個明星，非常出名……”
他和陳有星漆黑的眼眸對視的片刻，陳有星眼瞳中純然倒映著他的身影，再也放不下其他。他回想了下自己說得條件，褶皺漂亮的眼睛一睜，臉色黑了一下：“雖然像我這麽優秀的人不多，但你也不能喜歡我。”
陳有星抿了抿唇，挺直的肩膀塌了下來，低聲道：“我沒……”
“你不喜歡我？那你是說我不優秀？”祈知麟松開抱胸的手，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有星，對上陳有星的視線，他又皺了眉：“轉過去，不許看我。”
陳有星默默轉頭：“……”他上一次見喜怒無常還是今早的天氣預報。
“祈哥，你很優秀，”陳有星垂著眸子，終於鼓起勇氣把內心的話吐出一點點：“內心也很強大，從來不因為外界的聲音停下自己的腳步。每一次在鏡頭前都是最好的狀態，從不辜負別人的期待，連演戲也……”陳有星一頓，自動跳過這一段：“都很優秀。”
“不，我不優秀。”
陳有星下意識一動，對上祈知麟風雨欲來的臉，他眼眸微微一移，看著祈知麟拿著手機。
“我要是那麽優秀，怎麽還能讓你們在我的眼皮子底子去找肖範？”
“砰！”
手機被扔到桌上，屏幕上不斷輪回播放著攝影休息室的視頻，祈知麟胸口起伏：“到底怎麽回事？！”
*
Warren和陳有星並排站著。
Warren推了推眼鏡，他知道會有這麽一刻，但是——他看了看陳有星，沒想到連一上午都沒挺過去。
祈知麟黑著臉坐在沙發上，Warren簡單解釋了下：“肖範願意給視頻，說明也是好意，你也不用這麽生氣。”他特意模糊了陳有星，直覺告訴他讓祈知麟知道陳有星去找肖範不是件好事情。
“而且多虧了他，這件事解決得非常好，起碼很長一段時間裏，玩弄緋聞的人不敢蹭你了。”
“他會這麽好心？”祈知麟挑起眼眸看著Warren，深呼吸收回視線：“條件是什麽？”
“條件？”
“他不可能白白送上視頻，所以說肖範的條件是什麽，你答應了他什麽？”
Warren餘光瞥了一眼陳有星。
條件什麽的，他還真不知道。
祈知麟順著Warren的反應看了一眼陳有星，呼吸當即一窒：“你看他幹什麽？”
Warren露出個笑：“他應該還沒提條件。”
祈知麟臭著臉靠回沙發：“準沒好事……”他拿起手機從黑名單裏把肖範拉出來，在對話框裏刪刪減減，最後只留下“監控視頻，謝了。”幾個幹巴巴的字，深呼吸了五秒才點了發送。
一個紅色的感嘆號冒了出來。
他被肖範拉黑了。
祈知麟又白又薄的面皮根本遮不住顏色，薄紅上臉吼出了聲：“這個肖範！”
Warren並不意外，他對著祈知麟和站在一旁，估計是在等待“死亡”的陳有星交代：“一會知麟去醫院，繃帶拆了再檢查一下，明天兩個劇本的試鏡要記得去。”
陳有星點點頭。
祈知麟吃了閉門羹，順手翻了翻肖範相關好友的朋友圈，在看到一個攝影助理的朋友圈照片時，頓了下，點開放大。
Warren還在喋喋不休。
“……知麟，知麟？”
祈知麟放大照片，看著中間面色酡紅，眉目疏朗的青年斜擰露出頸骨，皮肉都泛著艷色，神色慵懶的男人半紮的長發拂在青年頸側，左眼眉骨的小痣暧昧的隱入煙酒中。
他死死看了一會。
“你的妹妹，原來是肖範？”他嘴角翹起了一點笑，深邃的眉眼攝著陳有星的身影：“陳有星，你真是個騙子。”
Warren皺眉，什麽妹妹？和肖範又有什麽關系？
他之前對陳有星建立起來的那近乎盲目的自信，在陳有星私下去找肖範的“陽奉陰違”中岌岌可危，連同理智一起，幾近破碎。
Warren不知道祈知麟看到了什麽，但祈知麟目前的樣子顯然超出他的預料——噴火龍一眼的祈知麟生氣歸生氣，但哄哄也就好了。但沈澱著怒意冷笑的祈知麟，仿佛是回到了Warren剛接觸時那副不茍言笑，封閉心門的冷淡模樣。
“視頻，是肖範給你的。”祈知麟看著陳有星，用肯定的語氣，他動了下眼，幾乎是冰冷的凝視陳有星：“你們什麽時候聯絡上的？”
其實他更像用勾搭這個詞。
照片裏挨坐的兩人，暧昧的氣氛透著奸夫淫夫的味道。
Warren敏感的在這個問話中感覺到，祈知麟尖銳的語氣不是因為肖範，而是因為陳有星。
這很不對勁。
從一開始可以被忽略的不對勁，到現在不能被忽略的不對勁。
陳有星，非常能牽動祈知麟的情緒。
“視頻是肖範給我的，我們……是昨天……”陳有星猶豫了一瞬，祈知麟笑了下開口：“昨天，剛開始聯系就一起去酒吧通宵嗎？手碰著手，肩碰著肩，恨不得坐到他懷裏？”
“你到底是怎麽拿到這個視頻的？肖範家的床大嗎？”
“原來你喜歡的懷有善意是肖範，哈。”
“喜歡男人，果然惡心。”
祈知麟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惡神色像釘進陳有星骨頭縫裏的長釘，把他釘在原地，封上了嘴，齒間露出的辯駁都弱不可聞：“我沒有和肖範……”
祈知麟站了起來，綁著繃帶的腳慢慢落地，他慢條斯理地發了一條消息，把手機揣進兜裏，真真切切把討厭掛在眉梢。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怎麽樣都和我無關。”
他又笑了下：“當然，我真得謝謝你，幫我拿到這個視頻。”
“謝謝你的自作主張。”
Warren大腦一片混亂，他知道自己必須出來打個圓場，但無從下手——祈知麟的話讓他很混亂，並且祈知麟和陳有星根本沒意識到那些話不應該是一個明星對自己的助理說的！
“知麟，有星他沒有錯，當然你可能不太願意，但是……”Warren在祈知麟的目光裏住了嘴。
“我會去醫院，晚上有事，不回來了。明天的試鏡我會直接去。”
他冷下來的眉目冷艷俊美，睫毛壓下眸內神色不清，氣勢迫人，不再給陳有星眼神，轉身就走了。
公寓的門關上了。
陳有星下意識向前一步，感覺是極限——站得太過僵直，此時一動才感受到不適，他轉過頭，神情茫然而難過。
“祈哥，不是討厭肖範，是討厭我。”
Warren額頭上要滴下冷汗，他覺得他面前就是懸崖，馬上要窺見什麽了不得的深淵，他舔了下唇，擠出笑來安慰陳有星：“哈哈，好歹這次知麟沒說要趕你走對吧，哈哈哈哈。”
陳有星搖了搖頭。
*
肖範看著消息。
“祈知麟讓你把他放出黑名單欸，很急的樣子。”
肖範脖子上掛著相機，趴在桌子上，把祈知麟從黑名單裏放出來——他當然知道祈知麟為什麽這麽做，網上的視頻鋪天蓋地，腦袋一轉就明白有人來找過自己了。
祈知麟是為了陳有星找過來的。
肖範微微一笑。
他本來想在昨天晚上把陳有星拐到手，但見到陳有星的那一瞬間他改變了主意。
不會揣測他叫陳有星來酒吧行為背後的用意，簡單的相信表面的東西，陳有星很好懂。
強制的安排和逼近會讓陳有星無所適從而後退蜷縮，放出一段屬於陳有星的安全距離，表現出強烈的目的在最後一刻收手，陳有星會認為是自己錯誤的感知而心生愧疚，這時把主動權交給他，陳有星反而會認為這是彌補的機會而更加重視。
不過，祈知麟也許會把這次機會收走呢。
肖範看著祈知麟發來的消息。
“你讓陳有星答應了你什麽？”
“他答應的不算，視頻是我要的，你有什麽事情，我來幫忙。”
肖範捋了下頭發，心道我可不想和你吃飯。
他晃了晃手機，眉骨上的小痣一跳——他想到了陳有星會加倍補償他的辦法。
一條消息蹦了出來，祈知麟眉頭狠狠一跳，差點不認識這些字。
“我讓他再跟我睡一次。”
祈知麟胸口一窒，緊接著消息又彈了出來。
“他答應了。”
“！”
祈知麟身子猛然彈起，腦袋“哐”地撞上了車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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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是什麽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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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知麟的角色是個騙子，利用一切自身資源只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為此不擇手段，一片浪子之心欺騙女主，在即將成功時被男主發現，然後女主最後發現他是故意被男主發現的。
因為騙子心軟了。
騙子浪子回頭，男主重拾所愛，女主找回本心，一切還覆來。
這段剛好是落魄騙子斬獲女主同情的地方。祈知麟坐在沙發上，翹了翹腳尖：“咳咳，你救了我，可是我卻沒什麽能報答你。”
女主陳有星：“……”
這臺詞明明是假裝的失落，自卑的可憐，到了祈知麟嘴裏，倒像是女主救了他是天大的恩賜一樣。
“呃，你可以，我一個女孩子，晚上回家多危險，你送我回去就是報答我了。”
“嘖！”祈知麟撣了一下劇本：“這個女主怎麽回事，也不知道救的人是好是壞就敢讓他送回家？這劇本怎麽寫的。”
陳有星默了一瞬：“也許就是這樣，曲蔚才喜歡上了她。”曲蔚就是那個騙子。
“喜歡她什麽，沒有警惕心？”祈知麟斜過冰透透的眼珠子，看了一眼陳有星。
“應該是從不輕易揣測別人，始終抱有善意吧。”
祈知麟瞇起了眼睛：“你在映射我？”
“說我揣測你？不對你抱有善意？”他手裏劇本一扔，抱著手臂就對陳有星發難。
陳有星瞠目一瞬：“沒有，我沒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你喜歡這樣的，昨天晚上去見的‘妹妹’也是這樣嗎？！”
兩句話陳有星瞬間目瞪口呆，脫口而出：“什麽妹妹……”他頓了下才反應過來這是昨晚晚上出門的借口，但祈知麟臉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陳有星根本沒反駁他的話！
“不是，我不喜歡這樣的……”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陳有星焦頭爛額，不明白對劇本變成了追問他喜歡什麽樣的人這件事上。
“祈哥，我們接著對劇本吧。”
祈知麟淺棕的眼珠泠泠一轉，看著陳有星僵硬地擠出這句話，歪了歪頭：“說都不敢說，你的喜歡有這麽見不得人嗎？”
陳有星垂落的睫毛動了動，看了面前的祈知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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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做好了離去的心裏準備，而現在如同高空落地，心情不再急迫，要他再鼓起勇氣來說卻是根本不可能了。
“閃耀的……像星星。”陳有星睫毛撲簌簌眨落，慢慢把翻開的劇本一頁頁合上：“喜歡像星星一樣閃耀的人。”
祈知麟：“哈？”什麽非主流意象青春文學發言。
像星星，怎麽不像月亮像太陽。
他看著陳有星好大一個肩膀寬闊的青年脖頸微紅的說出這句話，突然就想對他說一句：有點出息。完全忘了是他非要陳有星說的。
不過看來陳有星還沒有喜歡的人，畢竟沒誰能像星星一樣——不管是長出五個角，還是掛在夜晚的天上。
“沒有喜歡的人不要緊，但你可以想象他優秀的模樣。”
陳有星聞言一楞，疑惑地看著祈知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祈知麟以為他不知何為優秀，開始對“優秀”具現化。他睫毛翻飛，從下至上掃了下陳有星，瞇眼微微沈思：“那至少身高腿長，膚白貌美，像星星的話最好是個明星，非常出名……”
他和陳有星漆黑的眼眸對視的片刻，陳有星眼瞳中純然倒映著他的身影，再也放不下其他。他回想了下自己說得條件，褶皺漂亮的眼睛一睜，臉色黑了一下：“雖然像我這麽優秀的人不多，但你也不能喜歡我。”
陳有星抿了抿唇，挺直的肩膀塌了下來，低聲道：“我沒……”
“你不喜歡我？那你是說我不優秀？”祈知麟松開抱胸的手，難以置信地看著陳有星，對上陳有星的視線，他又皺了眉：“轉過去，不許看我。”
陳有星默默轉頭：“……”他上一次見喜怒無常還是今早的天氣預報。
“祈哥，你很優秀，”陳有星垂著眸子，終於鼓起勇氣把內心的話吐出一點點：“內心也很強大，從來不因為外界的聲音停下自己的腳步。每一次在鏡頭前都是最好的狀態，從不辜負別人的期待，連演戲也……”陳有星一頓，自動跳過這一段：“都很優秀。”
“不，我不優秀。”
陳有星下意識一動，對上祈知麟風雨欲來的臉，他眼眸微微一移，看著祈知麟拿著手機。
“我要是那麽優秀，怎麽還能讓你們在我的眼皮子底子去找肖範？”
“砰！”
手機被扔到桌上，屏幕上不斷輪回播放著攝影休息室的視頻，祈知麟胸口起伏：“到底怎麽回事？！”
*
Warren和陳有星並排站著。
Warren推了推眼鏡，他知道會有這麽一刻，但是——他看了看陳有星，沒想到連一上午都沒挺過去。
祈知麟黑著臉坐在沙發上，Warren簡單解釋了下：“肖範願意給視頻，說明也是好意，你也不用這麽生氣。”他特意模糊了陳有星，直覺告訴他讓祈知麟知道陳有星去找肖範不是件好事情。
“而且多虧了他，這件事解決得非常好，起碼很長一段時間裏，玩弄緋聞的人不敢蹭你了。”
“他會這麽好心？”祈知麟挑起眼眸看著Warren，深呼吸收回視線：“條件是什麽？”
“條件？”
“他不可能白白送上視頻，所以說肖範的條件是什麽，你答應了他什麽？”
Warren餘光瞥了一眼陳有星。
條件什麽的，他還真不知道。
祈知麟順著Warren的反應看了一眼陳有星，呼吸當即一窒：“你看他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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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知麟臭著臉靠回沙發：“準沒好事……”他拿起手機從黑名單裏把肖範拉出來，在對話框裏刪刪減減，最後只留下“監控視頻，謝了。”幾個幹巴巴的字，深呼吸了五秒才點了發送。
一個紅色的感嘆號冒了出來。
他被肖範拉黑了。
祈知麟又白又薄的面皮根本遮不住顏色，薄紅上臉吼出了聲：“這個肖範！”
Warren並不意外，他對著祈知麟和站在一旁，估計是在等待“死亡”的陳有星交代：“一會知麟去醫院，繃帶拆了再檢查一下，明天兩個劇本的試鏡要記得去。”
陳有星點點頭。
祈知麟吃了閉門羹，順手翻了翻肖範相關好友的朋友圈，在看到一個攝影助理的朋友圈照片時，頓了下，點開放大。
Warren還在喋喋不休。
“……知麟，知麟？”
祈知麟放大照片，看著中間面色酡紅，眉目疏朗的青年斜擰露出頸骨，皮肉都泛著艷色，神色慵懶的男人半紮的長發拂在青年頸側，左眼眉骨的小痣暧昧的隱入煙酒中。
他死死看了一會。
“你的妹妹，原來是肖範？”他嘴角翹起了一點笑，深邃的眉眼攝著陳有星的身影：“陳有星，你真是個騙子。”
Warren皺眉，什麽妹妹？和肖範又有什麽關系？
他之前對陳有星建立起來的那近乎盲目的自信，在陳有星私下去找肖範的“陽奉陰違”中岌岌可危，連同理智一起，幾近破碎。
Warren不知道祈知麟看到了什麽，但祈知麟目前的樣子顯然超出他的預料——噴火龍一眼的祈知麟生氣歸生氣，但哄哄也就好了。但沈澱著怒意冷笑的祈知麟，仿佛是回到了Warren剛接觸時那副不茍言笑，封閉心門的冷淡模樣。
“視頻，是肖範給你的。”祈知麟看著陳有星，用肯定的語氣，他動了下眼，幾乎是冰冷的凝視陳有星：“你們什麽時候聯絡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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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裏挨坐的兩人，暧昧的氣氛透著奸夫淫夫的味道。
Warren敏感的在這個問話中感覺到，祈知麟尖銳的語氣不是因為肖範，而是因為陳有星。
這很不對勁。
從一開始可以被忽略的不對勁，到現在不能被忽略的不對勁。
陳有星，非常能牽動祈知麟的情緒。
“視頻是肖範給我的，我們……是昨天……”陳有星猶豫了一瞬，祈知麟笑了下開口：“昨天，剛開始聯系就一起去酒吧通宵嗎？手碰著手，肩碰著肩，恨不得坐到他懷裏？”
“你到底是怎麽拿到這個視頻的？肖範家的床大嗎？”
“原來你喜歡的懷有善意是肖範，哈。”
“喜歡男人，果然惡心。”
祈知麟臉上一閃而過的嫌惡神色像釘進陳有星骨頭縫裏的長釘，把他釘在原地，封上了嘴，齒間露出的辯駁都弱不可聞：“我沒有和肖範……”
祈知麟站了起來，綁著繃帶的腳慢慢落地，他慢條斯理地發了一條消息，把手機揣進兜裏，真真切切把討厭掛在眉梢。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你怎麽樣都和我無關。”
他又笑了下：“當然，我真得謝謝你，幫我拿到這個視頻。”
“謝謝你的自作主張。”
Warren大腦一片混亂，他知道自己必須出來打個圓場，但無從下手——祈知麟的話讓他很混亂，並且祈知麟和陳有星根本沒意識到那些話不應該是一個明星對自己的助理說的！
“知麟，有星他沒有錯，當然你可能不太願意，但是……”Warren在祈知麟的目光裏住了嘴。
“我會去醫院，晚上有事，不回來了。明天的試鏡我會直接去。”
他冷下來的眉目冷艷俊美，睫毛壓下眸內神色不清，氣勢迫人，不再給陳有星眼神，轉身就走了。
公寓的門關上了。
陳有星下意識向前一步，感覺是極限——站得太過僵直，此時一動才感受到不適，他轉過頭，神情茫然而難過。
“祈哥，不是討厭肖範，是討厭我。”
Warren額頭上要滴下冷汗，他覺得他面前就是懸崖，馬上要窺見什麽了不得的深淵，他舔了下唇，擠出笑來安慰陳有星：“哈哈，好歹這次知麟沒說要趕你走對吧，哈哈哈哈。”
陳有星搖了搖頭。
*
肖範看著消息。
“祈知麟讓你把他放出黑名單欸，很急的樣子。”
肖範脖子上掛著相機，趴在桌子上，把祈知麟從黑名單裏放出來——他當然知道祈知麟為什麽這麽做，網上的視頻鋪天蓋地，腦袋一轉就明白有人來找過自己了。
祈知麟是為了陳有星找過來的。
肖範微微一笑。
他本來想在昨天晚上把陳有星拐到手，但見到陳有星的那一瞬間他改變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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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範看著祈知麟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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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範捋了下頭發，心道我可不想和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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