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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你可有想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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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你可有想朕?

“皇上怎麽來了?”

周祁稍將人推開,看了看昏君松皺皺的臉,說不上是嫌棄挪開眼,又挪挪身,被沈浸在重逢喜事中的褚君陵緊抱回:“朕相思病重,再不見你真是要死了。”

聲色蒼老配上這不吉利的話,真像隨時要沒命似的,周祁清楚這人德性,無視這茬,光問他怎麽這副打扮。

“還不是為防那逆賊!”

褚君陵與李老同日抵達奉郡,又巧在入城時遇見,於是計從心來,向李老頭自曝過身份,並以君主私印為證,要李老頭將他也變成‘老頭’。

“朕原是想扮成你爹派去接那老頭的部下。”但考慮有雷恒一行,現下既不是拿人的時候,又要防被這行人認出,最重要是周祁治身時,他得有得當身份進房中陪護:“那逆賊倒是機敏,這就心疑上朕了。”

褚君陵眼中冷意稍縱即逝,隨即笑看著懷中人:“你第一眼就認出朕了?”得肯定回覆又往周祁唇上親親,握起他的手到心口:“朕日夜兼程,就為早早趕到此處,這會心還快著呢。”

追問周祁可有想他。

周祁腦盡是褚君陵做的那些昏事,不想都不成,郁悶地不應這:“皇上長日不在京中,朝堂之事、”

被昏君頗不滿堵了嘴。

親夠又問他:“可有想朕?”

周祁被紮得臉疼。

再看昏君不依不饒,又有動口的架勢,含混回句“想”,末了昏君口是沒動,卻湊過張厚臉皮來:“盡是朕主動,你也親親朕。”

周祁頭不自覺往後仰,有些下不去嘴…

“皇上這副模樣,臣瞧著別扭。”

“…那便算了。”褚君陵雖失落,但意識到讓周祁跟個老頭子親熱是難為他,表歉意又親他一口:“忍這幾日,等你治好身朕就變回來。”

為防再礙自家貴君觀瞻,將臉埋入周祁頸窩,被周祁以胡子紮人為由無情推開。

褚君陵只委屈:“朕時刻忙著趕路,哪得空顧儀容。”

幽訴早知有礙親昵,進府前就該將胡子剃了,也不必遭那姓雷的打生扯:“這也好,那逆賊扯壞朕的胡子,朕便以這由頭剃了,省的影響到你我親近。”

隨即要找剃具。

“皇上。”周祁叫住人,正有事問,聽房門敲響又咽回去,改說成客房沒備這些,邀褚君陵去他房中:“李老舟車勞頓,飯後總要有地方歇。”

褚君陵沒意見,開門讓周暀和下人進屋收拾,再為防雷恒飯後來攪事,邊著人在院外盯梢,邊跟周暀吩咐:“若來人問,便說我在為公子診治,受不得打擾。”

等到周祁房中,鎖好門即抱人上床,變戲法般拿出個藥囊:“祁兒,吃藥。”

“……”周祁不料他來真的:“什麽藥?”

褚君陵端來水,從囊中取出藥丸,剝開付子餵進周祁口中:“盧景華差使芙萍對你用毒,這藥能治部分癥狀。”

藥是進府前管李老頭要的,也確實如芙萍所說,此毒無解,這藥最多是治夢魘,搭和針灸可緩失憶,卻沒辦法根治。

瞧周祁似驚訝,餵過水將杯盞放回,心疼攬人入懷中:“怪朕疏忽,沒防住那老東西暗算。”又看人只楞著:“嚇著了?”

“..沒。”周祁搖搖頭,從昏君懷抱裏坐起身:“芙萍…皇上處置過了?”

“朕倒是想。”得周祁註眸,下巴輕枕到他肩上,哼說那賤婢害周祁如此,合該由周祁親手處置:“你可別心軟。”

周祁輕嘆口氣:“臣到底欠著她阿姐的命。”

“關你何事。”褚君陵不樂意,又聽周祁道與芙萍恩怨兩銷,既不打算追究那賤婢,還幫著芙家跟他求情,氣得不答應:“殺芙玉的是朕,那賤婢毒害的卻是你,從何勾銷?”

“皇上殺了她臣的毒就能解?”

“至少能解氣。”

周祁心裝著他事,沒心思多爭論:“皇上只當是為臣積福,用芙家人性命換臣多一分福澤,皇上可情願?”

一句問將褚君陵拿捏住。

“你便是知朕最重視你!”

周祁眼泛起笑:“那皇上可情願?”

褚君陵沒法不情願。

瞪人一眼,繼想起盧蘊貞那些詛咒,後怕將周祁又抱緊些:“幸好是沒忘記朕,不若讓姓雷的鉆了空子,朕可就真成了孤家寡人。”

周祁身形一頓:“皇上、”

“怎麽?”褚君陵搶過話,道想起件要緊事,又趕在周祁再開口前脫下他的靴襪,卷起兩邊袴腿查看:“近來多陰雨,你腿疾可發作得厲害?”

’府上盡是昏君的人,他一舉一動都躲不過這人眼睛,若真發作得厲害,褚君陵就不會有心情跟他敘這陣舊。’

周祁當不知他是故意,只怪是自己沒胃口惹的,再想提心中事,卻看昏君手卡在自己腰上,語氣也含怒:“那逆賊就是這般照看你的?!”

本是想打斷周祁要說之事,哪知往雙腿上一看,腿肚上少了肉,手量量腰,腰也是瘦了,不知跟那姓雷的吃了多少苦:“朕方才凈顧著高興,竟是沒發現。”

將周祁又往懷中帶點:“瘦了大半兒,朕該將那逆賊生割活煮以藉你跟他受這些苦。”

“雷恒、”

“朕知道。”褚君陵又打斷:“朕應過你,要留雷恒全屍。”

怕人著涼,將周祁袴腿放下,握過他腿腳緩緩按扤:“你讓朕等盧氏事後放靜妃自由,朕已準她假死出宮,亦下旨還了吳氏清白;你不願追究下毒之事,朕便饒過芙家四口,答應你的,朕不會食言。”

看懷中人話到口中,親昵喚聲,往他唇畔輕吻了吻:“朕聽你的。”

周祁再無言。



翌日李老過來施針,周祁支開褚君陵,趁房中無他人朝李老作個揖:“晚輩有一事求老先生。”

李老頭不待見皇帝,對周暀這個堂兄倒是沒看法,且看周祁處處有禮,印象就更好些,這會聞人有求,捋捋胡須,態度好的讓周祁先說來聽聽。

“請老先生轉告皇上,周祁郁結於心,不解有害性命之危。”

李老頭捋胡須的手頓了頓,即知周祁用意:“皇帝權詐,你篤定他會信?”

“便請老先生續脈之日,治晚輩於不治。”

求過不見李老頭答覆,屈膝要跪,被李老頭提攔住,邊催周祁趴上床去,莫耽誤他進針。

“老先生、”

“老夫可不想掉腦袋。”明說自個沒膽量欺君,又看周祁站著不動,威脅要將這事說給皇帝,半逼得人配合,紮完針見他還不死心,臭板下臉,煩講些看似隨口的話:“醫者治人不治心,老夫手頭可沒得治心病的藥。”

被拒正心沈的周祁一楞。

‘心病還須心藥醫,李老之意,是肯幫這個忙?’

驚喜得要道謝,身剛撐起被李老頭一手按回:“趴好!”

周祁背有針藥不便動,遂與李老頭賠句“失禮”,語真誠道聲謝,承諾不會將他株連進此事,又言會銘記李老頭恩情:“來日若有用到晚輩之處,晚輩定當報答。”

李老頭鼻哼氣兒應下謝,而後扯著嘴刀子道:“瞧著像是個聰明的,為已定之事犯欺君之罪,值當?”

周祁輕笑笑。



奉郡戲曲名聞天下。

褚君陵從李老頭那得知周祁心病嚴重,不解有害醫治,等問本人沒問出所以,便當是周祁受自己虐待時落得心結未盡好,愧疚蓋過心頭懷疑,這日聽在當地戲院中占鰲頭的隆回樓出新戲,趁帶周祁散心順路去瞧瞧。

自周福遭雷恒得罪,便與府上提了要求,有他的地方不能有雷恒,有雷恒就不給周祁治病,周祁又被診有心結,遭‘善解心事‘的周福日日陪同,導致雷恒連周祁也未能見。

這下知周祁在外聽戲,心想是府上不能見,出府那周福總管不著,何況戲樓也不是周福開的,沒權利不讓他去。

想著便要去,被王虎一把拉住:“您不想周公子病好了?”

雷恒捏響拳頭,即刻又放松:“我就在暗處。”

褚君陵到奉郡就封了內力,又有李老頭打掩護,雷恒試探幾回沒探出什麽,也信‘周福’不會武功,是以去悄看看周祁,也不怕遭發現。

周福’沒發現‘,現場卻有會武功的人在,又巧是褚君陵嫌廂房看位不好,在雷恒到前帶著周祁另換了間,這間緊又讓鏢局的定下,致使雷恒進錯房,被幾個鏢師誤當成是對家派來搞暗殺的人手,拔刀就砍。

後看雷恒翻窗要逃,一路追至街市,打鬥中毀壞掉幾個攤位的貨物,遭商販報官,鏢局的與官府熟識,見衙役來賠錢了事,雷恒身上既沒帶銀子,又有刺殺之疑,差點被關大獄。

周祁不知雷恒遭遇,只方才聽外堂騷動,尋聲見得幾個似江湖打扮的人從昏君原定的那間房飛身出去,像是在追殺哪個,很快就不見蹤影。

再回過眼,就看昏君笑得詭怪。

“皇上?”

褚君陵笑越甚,拿塊糕點嘗了嘗,覺能入口再餵塊給周祁,語氣頗得趣:“戲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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