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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周祁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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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周祁不會有事

褚君陵臉色驟然難看。

“貴妃娘娘果然沒騙奴婢,一知周祁有事,皇上就急了。”芙萍笑得越痛快,越從眼中溢出淚來:“就不知他死在外頭,皇上可會如奴婢這些年一樣,痛不欲生。”

“朕既詳悉貴妃陰謀,周祁中毒與否,朕會不知?”

“皇上何必詐奴婢。”芙萍心生算計,大大方方招了:“若貴妃也不知曉此事,皇上也查得到?”

如願見皇帝又急了點。

“奴婢身上塗有樣香脂,常人聞到無害,只與貴君所服藥中的一味相克。”

此香是盧景華以備貴妃失策,專尋巫族所制,短日攝入孳發噩夢,日久善忘至失憶,長此以往,心智俱損,致人與瘋癡子無異。

因未將事告知貴妃,是以皇帝盡悉貴妃所為,唯獨查漏了這。

“敢問皇上,貴君近來可常忘事?”

褚君陵想砍人。

難怪周祁回府那幾日總不對勁兒,要麽話聽過耳就忘,要麽一件事反覆問,他當是對方離家多年心緒過載導致,哪曾想是中毒。

“你不怕死?”

“我怕什麽。”芙萍未聽出此話別意,只瞧他是信了,再刺激道:“倒是奴婢不如皇上狠心,好歹留了貴君性命,再者…”話故意一頓,釁盯著皇帝額上青筋:“貴君中毒,還多虧了皇上。”

虧狗皇帝總提防她,恐她拿周祁身體做手腳,既不準她接觸藥和吃食,連來太醫問診也遣得她遠遠的,幫得她沒惹人察覺。

順提起周祁先時遭皇帝逼瘋過的往事:“也就是這回沒得救,卻能叫貴君忘盡皇上做過的殘忍事,自然…也能忘了皇上。”

“放肆!”褚君陵拍桌而起,怒得幾回想掐死這賤婢,迫於不知周祁毒發到哪一步又忍下:“解藥在哪。”

“皇上早知今日,可後悔當初所作所為。”

“朕問你解藥!”

“你殘殺無辜,就不怕我阿姐化為厲鬼索你的命!”

兩人各說各的。

“今日一切,都是你這昏君應遭的報應,我只嫌還不夠!”芙萍話越激憤,想著反正活不過今日,憑什麽還要跪狗皇帝!有志氣要起身,不預料腿麻了,楞時沒起得來:“……”

“你恨朕卻向周祁報覆?”

“若我殺得了你這狗皇帝,自是用不著他。”

得皇帝一聲蔑極了的嘲諷:“是沒本事殺朕,還是貪你的榮華富貴?”

褚君陵幾步到她跟前,將芙萍俯看著,兩人盡是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的眼神:“你當害死周祁,便真能嫁進盧府?”

“我只想為我阿姐報仇!”

她何不知周祁受害,下一個就是她。

貴妃已將知曉當年事的宮人除盡,一旦事就,便該封她的口:“我早做好打算去尋芙玉,命都不要了,還爭什麽榮華富貴。”

況是這些皇室貴族心腸手段都臟極了,她嫌惡心:“我從未有過主子夢,你也別想著拿好處與我換解藥,或是你當著天下人跪求我,認你妄造殺孽,再如我阿姐當年哀求你的那般,磕破頭顱,以血洗罪,我便給你解藥。”

褚君陵只如視螻蛄。

“要朕罪己?”

藐說手中何止人命,所獵禽獸與食葷腥,若條條都認,書及九天也不夠寫。

“可我阿姐是人!”

褚君陵不當是有差別:“解藥給朕。”

“或是朕拿你那耳聾的娘做藥引子。”

芙萍一心驚。

隨即想到當日遭貴妃威脅,對方親口說幫她家人’另尋有好住處‘,又作恫嚇切下她父親帶畸形的左手拇指,拿她辨認過,如此算來,家中人就該在盧氏手上。

遂以為皇帝又在詐她:“那皇上便試試,看我阿娘的命治不治得好貴君的瘋病。”

緊見門外進來個侍衛。

“屬下參見皇上。”

褚君陵擡擡下巴:“給她。”

那侍衛應“是”,將個紅布裹著的東西扔給芙萍。

芙萍只眼瞧去,等看清那布是血染紅的,人即悸悸,一面自認是皇帝詭計,一面不受控的打開,等親眼見,驚叫著扔出,既不敢信又恐是認錯,身抖著將那東西拾回手中,再細看更絕望。

布中是她阿娘遭那不是人的父親打聾那只耳朵。

那個畜生咒罵她阿娘不聽話,先是施暴,打不消氣又拿竈中火棍捅她阿娘耳朵,是幺弟見阿娘滿臉血被嚇壞,哭著抱那畜生的腿,那畜生才放過。

外耳燒傷過的瘢痕和耳輪長的兩顆紅痣,比斷指還好認…

“狗皇帝!”

芙萍徹底崩潰,沖起身要和皇帝拼命,遭褚君陵一腳踩回。

“你不得好死!”

“解藥。”

瞧這賤婢光瞪著他,耐心無幾,遂恐嚇道耳治不好還有眼睛,或是給芙母續著命,每日割塊肉,再不見效,便將那母子倆心挖出來,入藥煮成湯,脅問芙萍以此方子能不能治好。

芙萍憎極又懼極,真見皇帝命那侍衛捉人來做藥引,急趕去擋住門:“放過我阿娘和小弟!”

仍聞皇帝要解藥,以背抵門,忍慌看一眼那侍衛:“..沒有解藥,周祁也不會有事。”

那香她用不過三五回,不至致人瘋癡,又看皇帝不信,閉眼遮住恨道:“我到周祁身邊的時日不短,若存心害他,他何會至今只到忘事。”

是她心糾結,既想皇帝受報應,卻知周祁本身無辜,便塗一日不塗一日,才使人中毒不算深,也因此回府後才起癥狀。

“他如今僅是忘性大,只要斷聞此香,並不會惡化。”

褚君陵眉目間更陰翳。

毒無解,便是已有之癥不可逆,若等年長或往後受新病並發,後事就難料。

“刨心剮肉怎麽夠,朕該將你一家極刑,以儆效尤。”

芙萍瞬時被嚇開眼,看皇帝又喊人進來,將其所言當真,更拼死堵著門:“我已然算放過周祁,你害我阿姐一個無辜不夠,為何就不放過我家人?”

緊被房中侍衛押住身。

“你要殺只殺我!”

掙紮不開,又見走進來兩個人,慌得亂投醫:“周祁那日救我,不過是早知貴妃算計,算不得真好心,我毒害他有錯,你也為此割了我阿娘耳朵,即便是扯不平,芙玉救他有恩,又是因他慘死,他也欠著我兩條命。”

真見皇帝讓押著她的侍衛松手。

“你要為他報仇,也該替他報恩。”道如此才公平。

褚君陵嗤誚,只當這奴婢是被那勞什子香脂敗壞了腦子:“你算個什麽東西,配跟朕談公平。”

更聽不得周祁欠她。

“明知你接近周祁是為作惡,卻不趁早殺了,你當朕是仁慈?”

芙萍即道是他為與周祁將計就計,須留著她迷惑貴妃,得皇帝句“可笑”。

“一介賤婢,倒有貫全局的本事?”

問準此毒確實無解藥,懶得廢話,簡將周祁暗中為這奴婢所做之事道了,直言若是沒她,大有更輕易的手段收拾盧氏,便是周祁念舊恩,要他至少饒人性命,這奴婢才活得到今日。

亦是周祁知貴妃算計,防其事成或敗後滅口,方才就計要來芙萍,又查知貴妃拿芙家老小做要挾,為救人更沒少費心。

倒是那芙父,不知受盧氏如何誆騙,遭宰斷指頭非但不記恨,反而對盧氏死心塌地,被救時不肯走,還想大聲引來看守,既險些亂君計,更害那母子倆差點不得救。

“盧氏哄著你爹所為什麽?或是上回人沒救走,於朕打草驚蛇,你那家子又有的活?”

幸得及時打暈人,由著幾個暗衛易容成那一家,又因幺子年小,大費周章才從城外乞丐中尋到個身材瘦弱的侏儒,許其後生富貴,又承諾過人身安全,才得騙過盧氏眼目換人出來。

“便是貴妃事成,周祁受害,朕勢必會徹查,憑其謹慎,會任由朕查到你家中人頭上?”

芙萍恍惚坐著,不知心想什麽。

褚君陵見此,又說周祁知芙父暴力,為防他因此對妻兒動手,特將母子倆與她那爛人爹各安置到一處,也是芙父鬧著不消停,以免他生事端,幹脆將人扔進了大牢,卻也沒虧待。

真真假假道過,是問芙萍要周祁報恩,卻能恩將仇報給周祁下毒。

“我事先並不知!”

也從未想過,周祁明知她懷著要害他的目的,卻暗暗幫她。

又想周祁既不欠她,自己便沒為阿娘和小弟求活路的托辭,再是周祁從貴妃手中救走她家人,卻又致她家人命喪於皇帝手上,這恩就算報?

遂不服與皇帝道:“他幫我,你也割了我阿娘耳朵!”

“朕能談到挖人心,會只割她一只耳朵?”

芙萍聞言,以為是皇帝做有更為殘忍之事,又要憎恨,攥緊手中物卻覺有異常,連忙攤開手看。

方才心崩潰沒精力辨別,這一細認,耳輪被掌心捏得變形,兩顆紅痣沾汗暈色,所觸所感,分明不是人的骨肉..

驚不已的望向皇帝。

皇帝則瞧著那事先是制來誆嚇芙萍指認貴妃作惡的假物,別有心道:“周祁若不記恩,你手上攥的就該是你一家的人頭。”

順想到對方前時交代,讓將人先收押,等接周祁回京再處置,再警告芙萍若敢自裁,便送她一家五口團聚,隨即要走,讓芙萍喊住,恭恭敬敬稱了聲“皇上”。

“奴婢要告發盧貴妃與前朝串通,戕殺無罪宮人,脅迫奴婢對貴君用毒。”

褚君陵睥一眼跪拜著的奴婢,見計成,傳令周未親鞫,又命其日內呈去供詞,忙於處理謠喙之事,當先回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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