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媽欣慰的笑了笑, 然後嘆了口氣，沒說什麽。

晚上程蕊洗了個熱水澡, 正擦頭發的時候，程媽走了進來：“都跟你說過好多次了, 女孩子最好不要太晚洗澡，不然這長頭發根本幹不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肯定會著涼的，唉，你們現在就是年輕，好多事情都不註意，萬一以後落下什麽病, 可怎麽辦啊。”

程蕊拿起電吹風：“沒事啦，媽，我用幹毛巾擦一會兒, 再用吹風機吹吹，很快就會幹了！”

程媽又說：“老用吹風機不好, 吹得頭發總是幹巴巴的, 還容易掉……”

程蕊知道再說下去也說不過老媽, 索性認輸，討好似的笑了笑：“好好好，我記得了, 以後早點洗澡。”

程媽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對了！”其實她過來不是為了洗澡的事情，頓了頓，開口問, “蕊蕊，你是不是跟小馬鬧什麽矛盾了？”

“小馬”自然是馬梓默，程媽叫得這樣親切，程蕊反倒不太適應，搖搖頭回道：“沒有呀，我倆挺好的！”

程媽又說：“我還以為你留下來是因為跟他起了什麽矛盾呢。”

程蕊：“沒有。”

程媽拉住女兒的手：“那真的是為了多陪陪我才留下的？”

“嗯。”

程媽眼圈紅了紅：“我以前吧，特別希望你留在家裏這邊工作，然後找一個本地男生，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可是現在你真的在認真考慮這件事情了，我反倒覺得不是滋味。媽媽最近是心情不太好，身體上也出了些小毛病，但你媽是誰啊，活了四十幾年了，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你放心吧，我垮不了，我就是想在家歇一陣。你這大好的年紀，不該留在家裏面守著我過日子……”

程蕊沒想到媽媽會這麽說，眼圈也跟著紅了，摟住媽媽的脖子說：“媽，我特擔心你，你快點好起來吧，不然姥姥在天上看著也會難過的……”

“不就是血壓高一點麽，其實沒什麽大事的，我最近覺得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我了。我想來想去，還是不希望你的人生道路被我影響了，不然我怕你將來回想起來的時候，只會怪我。而且，通過這兩年我也能看出來，你和小馬是認真的，現在兩個人又可以在北京共同生活了，說到底你還是放不下北京的工作啊，對不對？”

程蕊無話可說，她其實心底裏是不想留在家裏的，也不想過上那種一眼就能看到老的生活。

“所以啊，不用在意我了，去上班吧。能在那麽好的單位找到一份工作也是你的福氣，如果你以後在北京飄累了，或者跟小馬出了什麽問題了，到時候要是真的想回家發展，那媽媽也支持你！只是你現在這個樣子，心裏想的和表面做的是相反的，媽媽實在是不忍心啊！”

“媽……謝謝你理解我。我答應你，一有假期就回來看你和我爸，北京離咱們家比海市近，我以後回家就方便多了！”

程媽點點頭：“好！那我明天就幫你準備行李，你找個合適的時間就去上班吧，拖的太久也不好。”

程蕊抱緊媽媽：“嗯……”

程蕊又在家裏待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來，程媽開始給她和爸爸做飯，白天也不怎麽在家裏待著，不是出去找朋友就是出去買菜了，臉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也愛笑了。程蕊看在眼裏，心裏的石頭才慢慢落下來。

她回北京那天，程爸和程媽還像之前寒暑假開學一樣把她送上了火車。女兒走後，程爸問程媽：“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在家工作的打算，你怎麽不支持，還一個勁著急的送她走呢？”

程媽瞥了一眼程爸：“我們蕊蕊有這份心，我就已經很感動了。我們都老了，孩子的路還是讓孩子自己做主吧，我可不想成為蕊蕊的拖累。對了，從明天開始你自己做飯吧，我跟單位說好了，明天就回去上班了。”

程爸問：“你歇夠了麽，那麽著急幹什麽，咱們家的生計有我呢，你別跟著瞎操心！”

“蕊蕊也不小了，說不好過兩年就要出嫁了，我得多賺點錢啊，給我們蕊蕊攢嫁妝，將來要是婆家敢欺負我們蕊蕊，好歹我們腰板能挺得直直的……”

程蕊回北京的事情沒告訴馬梓默，到了北京之後，她先去公司報了個到，然後把隨身行李放到了公司的臨時宿舍，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才慢慢吞吞的出了門。

她坐地鐵到了清華，又根據前幾天已經收集好的信息，順利找到了他的宿舍樓，接著便打通了他的電話。

“餵？你在上課麽？”他的聲音故意壓得很低，程蕊隱約還能聽到老師講課的聲音。

“對啊，怎麽了？”

程蕊撒謊：“沒事，就是突然想你了……那你什麽時候回宿舍啊，等你回了宿舍我們用電腦視個頻吧，我爸媽都沒在家。”

“好，那等會兒我找你。”

“大概還有多久？”

“一個小時吧。”

“好！”

掛掉電話後，程蕊坐在宿舍樓下的臺階上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發呆。她今天穿了件特別修身的酒紅色風衣，微卷的長發散落在胸前，風衣的顏色稱得她皮膚更加白皙，再加上她本來就顏值高，竟惹得來來往往的男生一直忍不住往她的方向看。

程蕊擡起頭，突然發現有個穿黑色衣服的男生在偷拍他。

“哎，你幹嘛呢？”

程蕊站起來，瞪著那個男生。那男生知道自己這種行為有些猥瑣，臉上瞬間變得煞白，下一秒就逃走了。

“真是沒禮貌……”程蕊嘀咕了一句，又看了下時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她昨天晚上坐了一路火車，根本沒睡好，這會兒確實有些撐不住了，便把臉垂下來，埋進膝蓋裏瞇了會兒。

恢覆意識的時候，程蕊感覺到有人在搖她的胳膊，一擡頭居然對上了馬梓默的眸子。

他眼睛裏的亮光看得人發慌，笑著問她：“你怎麽來了？”

“啊？”程蕊揉了揉眼睛，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的，沒想到自己卻睡著了……可是這件衣服明明就是她上個月新買的，他怎麽會認出她的。想到這裏，她又看了看時間，好像跟睡著前只過了半個小時，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我有心靈感應啊！”馬梓默把她從臺階上拉起來，一把按到了自己懷裏。

聞到他熟悉的味道，程蕊覺得整個人都安心了，想來已經兩個多月沒見到他了，眼睛竟在不經意中變得濕漉漉的。

上次她提到要在老家工作的時候，馬梓默不是不害怕，兩個人這段日子不在一塊兒，每天的聊天消息也越來越少，想到身邊也有不少大學畢業就分手的情侶，馬梓默怎麽會不擔心呢？

只在這一刻緊緊的抱住了她，他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你是特意來北京看我的麽？”兩個人分開後，馬梓默小心翼翼的問。

程蕊搖搖頭，說出實話：“我來上班啊，傻瓜。”

“真的？”馬梓默不知道用什麽詞才能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真的。”程蕊笑靨如花，“以後我們都可以在一起了。”

馬梓默聞言發了瘋似的把她攔腰抱起，也不顧宿舍樓下的人來人往，當即就抱著她轉了一圈又一圈。

“好了好了，你快把我放下來……”程蕊被他轉得頭暈，臉上滿是幸福的暖紅色。

一個小時後，程蕊被他帶到了附近的星級酒店。都說小別勝新婚，果然效果不是蓋的。

程蕊剛剛把門鎖好，他就像只餓狼似的撲了上來，三下兩下就褪去了她的衣服。程蕊捂著通紅的臉，罵道：“馬梓默！我們分開了這麽久，原來你說的想我就是想要睡我啊……”

下一秒，她的紅唇就被堵了個嚴嚴實實，耳邊傳來他含糊不清的聲音：“我想死你了，小耳朵……”

程蕊任由他操縱著，在他用力的時候睜大眼睛看著他的臉。他的白襯衣半敞著，裏面的肌肉結實又緊致，有時候她特別好奇，為什麽這家夥每天就知道坐著看書，身上為什麽都長不胖，還那麽結實呢。

真是越看越覺得迷人。

她家默默長得就是好看，尤其是穿白襯衣的時候。

馬梓默突然停下來，用手指遮住了她的眼睛，可她又調皮的掰開，從指縫裏面偷偷看他。

一定是他還不夠賣力，不然這小妞怎麽會有功夫偷窺他。

馬梓默使出全身的力氣沖擊，這才引得她閉上了眼睛，只顧咿咿呀呀的，拽著他的衣領顫抖。

事後，馬梓默把她困在懷中，問：“我記得以前你每次都閉著眼睛，今天怎麽會突然看我那麽久？”

“喜歡看你還不行嘛？”

馬梓默唇角勾起，右手在她臉頰上寵溺的捏了捏：“你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好好看我。”

“唔。”程蕊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裏面，“你上次說什麽時候娶我來著？”

“上次是說研究生畢業的時候我們就結婚，可是我現在真的有點等不及了。”

程蕊假裝矜持，其實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那你想什麽時候？”

“越快越好！”馬梓默突然翻身把壓在身下，“等你工作穩定了，我們就開始見家長吧？要是你爸媽沒什麽意見，我們明年就結婚吧！”

“可是明年你還在上學哎……不會耽誤學業麽？”

馬梓默在她額頭上溫柔一問：“傻瓜，這些不是你考慮的事情，你只需要想清楚一件事就好了。”

“什麽事？”

馬梓默認真看著她的眼睛問：“你想不想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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