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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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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燃起

北部軍東校場,將士日常操練,一派井井有條訓練有素。

顧長澤於校場點兵,他早就傳信給了其餘兩軍將領,計劃有變不再出兵。

通知北羌謝世卿行蹤,方才烽煙未燃,他必定已死。

顧長澤身邊站著位布衣謀士,年過不惑黑髯白衣,學著諸葛孔明拿了把羽扇,他朝著顧長澤躬身一拜。

“將軍大喜,這謝世卿已死,你便是大慶最能依仗的能將了。”

顧長澤擡眼看了眼謀士,這人跟著他已經七八載,出謀獻策無數是個人才,“呂先生說笑,我能成這大慶第一名將,你便是這第一謀士,我們這是伯牙子期,相互成就罷了。”

呂謀士搖著羽扇笑道:“到時候還多謝將軍成全。”

顧嘴角帶著抹得意的笑,謝世卿必定已經死了,只要等……

他的目光落在校場外,只要依計劃有人來通風報信。

謝家出了個謝定安,沒想到弄走他後,又出了個謝世卿。

謝家壓在顧家頭上百餘年,是時候退了,大慶第一名將該換成他顧長澤了。

謝世卿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死在他的計謀裏。

“小謝將軍敗了,小謝將軍戰死了。”身中數刀渾身是血的將士癲狂的從校場外,直沖沖地往營地裏沖。

顧長澤笑得猙獰張狂:“很好來了。”

受傷將士身著謝家軍軍袍,跑到顧長澤身前力竭倒地。他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拽住顧長澤的衣擺,“顧將軍快逃……小謝將軍所帶……兩萬將士……全死了。”

將士說完便氣絕而亡。

顧長澤蹲下身,悲痛的將將士死後都未能閉眼的雙目合上,他長嘆口氣:“小謝將軍死了。”

校場一下炸開鍋。

“如此神勇的小謝將軍會敗?”

“是人總會敗的,只是他死了,我們如何打得贏北羌。”

北部軍將領雖是顧長澤,但謝世卿帶領三軍打了九場勝仗,更得軍心。

顧長澤聽到將士明顯偏向謝世卿,臉色更臭了,“謝世卿已死,有我在,我也能帶著你們打贏北羌。”

“是誰在說我死了?”

顧長澤聽到謝世卿聲音僵硬轉身,只見謝世卿帶著沈文景還有數十名將士走進北部軍校場,他面色猙獰,牙齒咬得哢哢作響:“謝世卿,你怎麽會在駐城?你不是死了?”

將士一眾歡呼:“小謝將軍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謝世卿’:“我當然知道你想讓我死,但我不裝作離開駐場,你們這群賣國叛敵的反賊如何會露出馬腳。”

“我顧家世代忠君愛國,你休要信口雌黃。”

‘謝世卿’把昨夜截胡的信箋遞給沈文景,“那便由沈將軍讀給所有將士聽聽。”

信箋紙張展開,裏面詳細寫了此次作戰計劃,如果謝世卿真帶著兩萬將士繞後,那真是去送死。

沈文景氣得發抖,他的兄長帶著西部軍的三千精銳同謝世卿一起,他拔出背後雙刀。“顧長澤你這走狗,我要殺了你。”

‘謝世卿’壓住了沈文景的手,語氣冷漠生硬:“沈將軍,讀給將士聽。”

沈文景生氣的瞪著顧長澤,恨不得立刻將他剝皮拆骨,他用了的信紙一展。

“謝世卿已於入夜時分動身繞神女峰至戚峰山後,原計劃明日晨醒時,北部軍及西部軍在神女峰前和北羌正面交戰,我已經傳遞消息按兵不動,望周知。”

沈文景聲音洪亮,一時間校場內將士全都聽清了。

“顧將軍通敵了?”

“他這是什麽意思,賣國求榮華。”

顧長澤見事情敗露,氣急敗壞,右手拿劍聯合親信想要殺出條血路。

沈文景早就氣極,這狗賊居然算計到他兄長頭上,他雙刀上陣,三兩下便劈開護衛,直沖顧長澤面門。

雙刀長劍碰撞得叮當作響,北部軍一時不知到底該幫誰,伸著脖子張望。

校場外早就被西部軍包圍。

‘謝世卿’高舉短劍,厲聲道:“現今顧長澤真面目識破,你們如果還想追隨他,休怪我將各位當叛賊處理。”

北部軍望著‘謝世卿’手上短劍,此劍威名無人不識得。

北部軍齊齊跪地,“我等願追隨小謝將軍,殺敵報國。”

‘謝世卿’嘴角輕微上揚:“好。”

沈文景力氣武力都遠勝顧長澤,不過十餘回合,他一個飛踢,顧長澤倒地。

雙刀交叉在顧長澤脖頸處,將他釘死在地,只要他稍微動作,雙刀片刻取他性命。

沈文景怒道:“顧將軍,真想現在就了結了你,兩萬將士的命,你說賣掉便賣掉。”

顧長澤死不悔改:“哪個將軍手上不背負點人命,單論殺人沈文景你殺的可不比我少。”

“死不悔改。”沈文景怒極,用力踹了他一腳,顧長澤疼得一哆嗦身體抖動便撞到了刀側,脖頸留下一指長傷痕,索性傷口不深不致命。

方才站在顧長澤身側的謀士,正拼命的蜷縮身體,試圖縮小眾人對他的註意,趁著眾人註意力均在顧長澤身上,拔腿就溜。

沈文景拔了右側將士的大刀,用力一擲,大刀劃過他的右臂,右臂和大刀一起飛出,一時血流如柱,白衣被血染紅。

謀士倒地哀嚎不止。

“反賊還想逃。”沈文景用力扭送他到‘謝世卿’面前。

‘謝世卿’看著眼前這張輪廓熟悉的臉,她語氣顫抖:“呂慶你居然在這裏?”

難怪會找不到他,原是燈下黑,他躲到了三軍裏,他們眼皮子底下。

呂慶拼命捂著受傷的右臂,怎麽都堵不住流血,他養尊處優幾十年,斷臂之痛讓他再也顧不得禮數胡亂呻吟。

他從未在軍中提過他的真名,一時之間他又痛又慌亂:“你識得我?”

‘謝世卿’面無表情盯著呂慶,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殺母之仇沒齒難忘,呂慶我們還得細細分說。”

呂慶驚恐瞪大雙眼,僅僅剩下一臂扒拉地面瘋狂往後爬。“我不想死,別殺我,別殺我。”

這人害人無數,死到臨頭倒是怕死了。

‘謝世卿’不住摩挲著短劍,深吸幾口氣用力讓自己平覆,“直接殺了你,未免也讓你死得太暢快了,哪能這麽便宜你。”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呂慶不住蠕動,血舞得滿地,血腥殘忍。

沈文景嫌惡地踹了呂慶一腳:“貪生怕死之徒。”

“急報——”

“北羌進犯——”

“北羌大軍壓境——”

瞭望臺發現北羌大軍蹤跡,立刻飛奔至北部大營,三句急報傳遍校場。

眾將士眼巴巴瞧著‘謝世卿’,等著他發號施令。

“將這二人帶下去嚴加看守,待到戰後自當有王法判定。”‘謝世卿’腰配短劍走得虎虎生風,“號令北部軍及西北軍將領來我營帳。”

“是。”

見謝世卿指揮,眾人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北羌進犯又何妨,有他在,肯定能再帶領他們再打一場勝仗。

——

‘謝世卿’坐在書案後看著面前沙盤出神,瞭望臺來報北羌二十萬大軍壓境。

她不是真的謝世卿,她學得最多是醫書藥理,現在所有人的希望都壓在她身上。

她現在若是揭開易容假面,只怕軍心動蕩。

她讀過孫子兵法,但只是當作閑時雜書。

眾將軍在營帳內吵作一團,大軍壓境,戰力懸殊到底改如何打。

實在吵到不可開交,‘謝世卿’點了點沙盤,沈聲道:“依照原計劃行事。”

一時間雅雀無聲,萬一這計劃早就暴露,北羌早就知道,況且‘謝世卿’正坐在這,如何實現原計劃背後包抄。

但無一人能說出反對之言,因為坐上之人是早就九場全勝的謝世卿。

‘謝世卿’將短劍拍在書案上,“方才我已見沈將軍神勇,現命沈文景為前鋒帶領西部軍正面迎敵。”

沈文景抱拳單膝跪地:“末將領命。”

“謝家軍為左翼突擊,北部軍為右翼,分別從神女峰處包抄北羌。”

謝家軍新任副將及北部軍副將跪地領命。

一時間各自領命分兵部署,各個部隊集結。

——

‘謝世卿’登瞭望臺,沈文景果真神勇,開局直面北羌大將莫北城,雙刀五十個回合斬殺莫北城於馬下。

一時間眾將士激憤混戰,雙發廝殺。

大慶占著地勢優勢彌補了幾分兵力不足,兩軍已經混戰一天一夜。

沈文景跨坐高頭戰馬,雙刀砍了數不清的敵將,血濺得滿地,他目光所及只剩下活著能動敵軍,和倒地屍體,這場戰比他經歷的每一場仗都殘酷。

他身上大大小小傷口無數,他的手如果停下揮動,恐怕再難提起雙刀。

二十個北羌人將他圍成一團,手舉長矛包圍著他。

他無奈閉眼,恐怕得命喪當場了,他雙刀一舞動,用力削掉幾把矛頭。

他再提起頭只見謝世卿騎著戰馬,身負重甲,長槍幾下便挑破圍困著他的陣法。他驚喜道:“謝世卿,你怎麽會下陣迎敵,你不是在瞭望塔指揮?”

沈文景一見謝世卿,瞬間信心大增,但瞧著他這身戰甲模樣,比他還要狼狽幾分,可一點都不像才下陣殺敵。

周遭暫時被清理幹凈,謝世卿皺著眉看著他:“為何前鋒會是你?”

沈文景面色發黑:“你誇我神勇,親自封我當的主戰前鋒。”

兩人擰著眉打量對方,明顯牛頭不對馬嘴,然後回頭看了看瞭望塔方向,那上面還站在一個白衣輕甲‘謝世卿’。

沈文景後背發汗,征戰多年第一次遇見這種怪事。“怎會有兩個謝世卿?”

再回頭只見謝世卿已經握著弓,箭搭在弦上蓄勢待發。

謝世卿挽弓如滿月,箭破空而出,只見瞭望塔上謝世卿還在觀望戰事,絲毫沒註意利箭對準了她,此命休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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