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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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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慈病了

謝世卿在她額頭貼了溫熱帕子降溫,熬煮了降熱藥物端到她面前。

宋亦慈裹成了蛋卷,露出的臉燒得通紅,額上的帕子滾掉在床頭。

“阿慈,喝藥了。”謝世卿端著藥碗坐在她床頭,她聽到他的聲音,感到安心往他身旁蹭。

他環抱著她半坐著,輕輕晃了晃她的身子:“阿慈,醒醒。”

宋亦慈強睜開眼,只見是謝世卿,便安心的往他身側靠了靠,這場高熱燒得她有些發蒙:“你怎麽來了,巡防解決了嗎?”

“自雲峰山一脈已經清理幹凈了,阿慈來喝藥。”他將藥碗貼心的送到她的唇邊。

“你煎的?”她苦著臉皺著眉,“你是不是忘了放甘草了,怎麽聞著這麽苦?”

“阿慈,別撒嬌。”謝世卿環抱著她腰的手收緊,呼吸加重幾分,目光落在她潮紅的臉上,藥碗再往她唇邊送了幾分,“聽話。”

她幼時喝過太多湯藥,雖學成了大夫,但自小便對喝藥抵觸,她裝模作樣的貼在藥碗上,淺淺喝上一口。“喝了,我要睡了。”

“阿慈,你不是大夫嗎?怎麽還怕喝藥。”謝世卿無奈嘆氣,看著她淺淺喝的那一口,藥一點都沒見少。

他端起藥碗,直接一口喝了大半,圈著她的腰比在金陵時還要細幾分。

她以為裝模作樣就算逃過一劫,想要到唇上溫熱觸感,熟悉的檀香逼近有摻雜了些肅殺味道,有力的手臂禁錮著她的腰,不讓她後退分毫,強勢撬開唇齒將一大半的藥全部渡了過去。

她被迫喝了一大碗湯藥,苦的她舌根發麻。

只見他如法炮制將藥碗中的藥一碗飲盡,貼著她打算又灌,她頓時清醒大半,手抵著他的胸前,用力推了推,“我能自己喝。”

謝世卿將藥碗傾斜,一滴都沒剩。眼神示意她,晚了。

她被強勢壓回榻上,熟悉的氣息包裹全身,嘴裏的苦味還沒有消化盡,又一半藥被灌了進來,她就被壓著喝了整碗藥。

還好謝世卿還做回人,體諒她是個傷患只是餵藥。

喝完藥她將被子一裹,生氣地蜷縮在角落,藥效上來只覺得模糊,不一會便沈沈睡去。

謝世卿坐在床頭,貼心的捏著被角。

仔細打量著她,明明才一月不見,怎麽將自己累成這樣子。

她的額間冒出細汗,藥效上來發發汗,這場風寒便能好上大半。

今日早就過了沈文景換藥的時辰,他等了半晌都未見宋亦慈,帶著怒氣來到宋亦慈的院子,院子裏還煎著藥,只是人卻沒見了。

沈文景只道宋亦慈不靠譜,目光一撇宋亦慈的屋子,裏面有人。

他收斂氣息悄聲靠近,透過窗戶縫隙他看見宋亦慈被人半抱在懷裏,面色潮紅柔順地靠著那人胸口,唇上還帶著奇怪的殷紅。

他捏緊拳頭妒意橫生,銀甲紅纓玄色披風,只見他半側著露出那張他嫉妒萬分的臉。

謝世卿,他怎麽在這裏?

謝世卿帶著柔和的笑意,溫柔地給宋亦慈整理落下的長發,還時不時摸摸她的額頭。

他看得心驚肉跳像是發現了不得了的大秘密,誰敢想戰場上的破千軍的殺神,私底下居然是這般溫柔體貼模樣。

謝世卿見宋亦慈的燒終於退了,打算回去拿了戰報再來陪她。

窗外站了個礙事人,他不悅的瞥了他一眼,視線相撞火花在空氣中刺啦作響。

“謝世卿,你怎麽會來這裏。”

謝世卿不耐煩眼刀掃了過來,作出禁聲的手勢,小心眼關了窗子隔絕偷窺的視線。

他推開房門眼神不善:“沈將軍還有偷窺人的愛好。”

沈文景被拆穿面色窘迫,思來想去,傳言謝世卿早就在金陵有未婚妻,是位絕世佳人,為何還在這裏和宋亦慈行為如此暧昧,沈文景像是突然找到了突破點,大聲指責:

“你明明早就有未婚妻,為何還在軍中勾搭宋亦慈,她相貌平平,你不過新鮮兩天就要將她厭棄。”

相貌平平宋亦慈,他像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笑話。

謝世卿還道宋亦慈她那拙劣的易容術能騙得了誰,看來眼前就有個被騙的,他又想起自己動心最初,是如何被她忽悠的,真是個小騙子,到處騙人。

謝世卿歪著頭:“哦?我怎麽樣何須你管?你對她的事很關心?”

沈文景道:“她既然到我北部軍,便是我北部軍的人,她是我北部軍最得力的大夫,我自然應當關心。”

謝世卿好笑得看著他:“那你可知道我未婚妻是誰?”

沈文景:“我管你未婚妻是誰,反正不能動她。”

李二妞終於處理完張景的傷,急急忙忙往院子裏趕,怎料院子裏居然站了兩人。

“謝公子你回來了,可見到姑娘了。”李二妞直爽熱絡地打招呼。

“李大姐,阿慈病了,勞煩你守著阿慈,我去去就回。”謝世卿指了指宋亦慈的房門,“她方才已經喝過藥了,睡下了。”

“早上出門我便看見姑娘有些不對,照顧完我家那口子,就往回趕都怪我大意。”

謝世卿指了指沈文景:“千萬別放他進去。”

說完便離開小院,李二妞看了看沈文景,料定他是來拿今日祛毒湯藥,李二妞掀開門縫看了眼,宋亦慈還在沈睡。

李二妞拿著藥碗倒湯藥:“沈將軍你的湯藥在這邊。”

沈文景疑惑:“你認識謝世卿?”

李二妞直爽道:“認識啊。”

沈文景一頓話霹靂扒拉砸下:“宋亦慈也認識謝世卿?那她知道他有未婚妻嗎?”

李二妞被這一段話砸的不著頭腦,想起宋亦慈不想生事端,並沒有坦言她和謝世卿的關系,她自然也沒辦法點破。

她尬笑幾聲,將湯藥塞到他手裏:“大概知道,沈將軍喝藥吧。”

沈文景接過湯藥一飲而盡,倒是一屁股坐在院子裏賴著不走:“肯定不知道,她別被騙了,等她醒了,我親自告訴她。”

李二妞尬笑幾聲,心想還好宋亦慈易容了相貌,不然恐怕再生出些事端。

一碗湯藥下去,宋亦慈睡上了兩個時辰,出了一身汗,病情好了大半,昏睡前好像謝世卿來過,一時間她也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她連忙換了身衣服推門出去,李二妞在院子裏煎藥,沈文景如果尊煞神在院子裏坐著。

原來謝世卿來是夢,她面上發熱,自己居然做那樣的夢。

沈文景面色不善,語氣生硬開口:“宋亦慈你過來,你可知道謝世卿已有未婚妻,還是位絕色美人,像你這種平凡女子,他只是一時新鮮罷了。”

宋亦慈擰著眉,沈文景等在院子裏就為了給她說這些。

沈文景見她一副平淡模樣,料想她未把他的話聽進耳朵裏,“待到戰事平定,我自當為你尋一門好親事。”

宋亦慈冷笑,這沈文景真是長了張好嘴,說的全是她不愛聽的話,“沈將軍,你我非親非故,我的親事還是不勞煩你了。”

“執迷不悟,謝世卿他有什麽好,不過空長了副好看皮囊,你既然是我軍中的人,我自然對你關切幾分。”

沈文景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想在院子裏坐這麽久,等她醒過來,思來想去應當只是她既然到軍中,就應當防範她別被人騙了。

“真是多謝沈將軍關心了,關心我長什麽皮囊。”謝世卿沈著臉大步從院子外走進來,他卸了輕甲,穿著玄色織金長袍,本就俊美逼人的五官現在多了幾分沈穩,壓下了幾分邪氣。他還抱著一沓戰報,殺神將軍又變成了世家公子。

沈文景見他居然還回去換了件衣服,打扮得如花枝招展的孔雀般,“你為什麽還要招惹她。”

除了沈文景之外的在場三人都楞在原地,宋亦慈尷尬笑了幾聲。

謝世卿走到宋亦慈身側,憋笑問道:“沈將軍,你原來是還不明白情況,你以為我未婚妻是誰?”

沈文景冷著臉:“他早有婚約還招惹你,居心叵測其心可誅。”

宋亦慈這才反應過來,難怪沈文景說要替她尋門好親事,原來他誤會她在勾搭有婦之夫。

謝世卿和她並肩站著,他比她高大半個頭,正低著頭看著她,眼裏泛著柔和的笑意,嘴角快要壓不住了:“阿慈快告訴他,我未婚妻是誰?”

宋亦慈無奈嘆氣,不敢再看沈文景:“沈將軍,我便是他未婚妻,當初為了謹慎未嚴明身份,還望見諒。”

沈文景一聽如遭雷劈,支支吾吾道:“傳言他未婚妻風華絕代,金陵城外相送美貌比之西施。”

現在若是再揭下宋亦慈的假面,沈文景能當場鉆地裏去,宋亦慈尬笑幾聲:“謠傳,謠傳。”

謝世卿憋著笑意:“我眼裏這樣便是比之西施。”

沈文景尷尬的逃出院子,院門被撞得框當作響。

謝世卿牽著她的手進了屋子,他的手剛好比她的手大一圈將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裹住。

他把她按著床邊坐著休息,將文書放在桌子上,屋子裏炭盆的火已經熄滅了,他蹲下將炭盆裏的火重新點燃,屋子裏重新變得暖洋洋的。

生完火,他在一旁銅盆裏凈了手,搬了凳子在她旁邊坐著,“病好了嗎?怎麽跑出來了。”

宋亦慈看著他的衣服,明明方才記得他穿的是白衣輕甲,怎麽換了,“好得差不多了,你衣服怎麽換了?”

謝世卿手背貼在她額頭,確定溫度降下去,才稍稍放寬心,方才他剛清完邊線著急往她的這邊趕,血腥味太重她抱著他的時候直皺眉,他並非毫無察覺,且殺戮氣息太重,於病重人總歸不好,“臟了,再睡會,我就在旁邊守著。”

宋亦慈乖巧的裹好被子,炭火燒起來,整個屋子溫暖舒服,“你怎麽回來了?”

謝世卿坐在凳子上,邊翻開文書邊有一搭沒一搭陪她閑聊:“邊境線清理完,可以消停幾天,這十天半個月北羌沒膽子再來。”

宋亦慈笑道:“那倒是可以過個好年。”

謝世卿看完一本將它放在桌上,看著她臉上假面已經被汗水泡得卷邊,露出真正白皙的膚色,“阿慈真是好會騙人。”

“啊?我這不是低調行事嗎?看我在軍中這麽久也沒人發現。”宋亦慈自信笑道,看來她這易容還算有幾分本事。

“你這易容也就能騙騙沈文景,我一眼便看出了。”謝世卿目光落在她臉上,“不過阿慈可把我騙得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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