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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險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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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險時分

謝世卿駕馬來到城郊破房屋處,暗衛已經將院子團團圍著,他大步走進去。

破舊的木床上躺著五十歲左右男子,蓋著柔軟的錦被,正不住的咳嗽,身著貴氣的同年歲女子坐在床邊,端著藥碗。

破落的屋舍,衣著華貴中年夫妻,他們只是暫且在這躲難。

見謝世卿走進來,兩人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謝世卿在八仙桌的長凳上一坐:“你們便是肖雲天的父母。”

肖母謹慎打量謝世卿,“你是什麽人,快把藥還給我們,為什麽莫名其妙闖進我們家裏,還搶走我夫君的救命藥。”

謝七將‘速效救心丸’的藥瓶放在謝世卿的手中,他拿著藥品把玩起來。

“其實這藥還是我未婚妻研制的。”他打量躺在床上的瘦骨嶙峋男子,“我就說肖雲天怎麽會用藥這麽快,原來還有人需要用藥。”

“肖雲天是什麽人,我們不認識。”肖父面色不自然的駝紅,咬牙狡辯。

謝世卿這扇一轉陰寒一笑,“聽聞讀書人多有風骨,希望先生能寧折不屈。”

謝七麻溜的端著盆水,往裏面倒了些藥粉,水立刻變成詭異的藍色,他將盆晃晃蕩蕩的端到床邊。

肖母張開雙臂擋在床前,不讓他們靠近。兩個暗衛直接將她架開。

“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麽。”她不住的叫喊踢打。

謝六將肖父從床上架起,謝七端起那盆水正往肖父嘴裏灌,才灌了兩三下,肖父就被嗆得直咳嗽。

“啊——你們住手。”肖母無助叫喊。

“我們這是在餵他吃藥啊,他不是身體不好嗎?”

肖父被嗆咳得撕心裂肺。

肖母不住哭喊:“啊——我說我說,你放過他。”

謝世卿擡手,謝六謝七停了動作,肖父咳嗽幾聲,“不能說。”

謝世卿帶著笑意:“哦?”謝六又端起還剩一大盆水。

“別動手,我說。”

肖母認命似的閉眼:“二十年前,我們原本住在金陵城淮陽縣竹溪村,我夫君教書為生,我在家照理孩子,日子過得清貧,但還算自在。”

謝世卿嘲弄地看著兩人身上所穿華服,這可不是肖雲天那七品縣官買的起的布料。

“當年徐娘子帶著五歲左右孩子來到我們村子,就定居在我們院子旁,她那孩子和我們兒子有同樣心悸的毛病,一來二去我們便熟悉了。

她一個盲女帶著五六歲孩子自然不會好過,流言蜚語太多,她活的艱難。

突然一日一個華貴夫人找到我們,我後來才知道那是義蓬山莊呂夫人,拿了銀子讓我明裏暗裏接濟那對母子,似乎是想從她那套什麽話。

只是計劃落了一半,瘟疫肆虐,我們附近的孩子都病了,那孩子自然也沒有逃過,呂夫人心善接了所有孩子去義蓬山莊看病。

接去的孩子有二十七八個,送回來的卻只有三個,那孩子死了,還好我們孩子還活著。

呂夫人為了籠絡徐娘子,便讓將我們的孩子偽裝成徐娘子孩子,說是為了孩子好,接去了義蓬山莊養著。”

“你給他們說這些作什麽。”肖父惱怒道,“這些世家雜碎,日後只會是我們腳下的狗。”

“你們這招偷龍轉鳳,真的是騙得徐娘子好苦啊,可是她怎麽可能連自己孩子都不認識。”謝世卿面帶嘲弄,“看來你們是把我當傻子糊弄。”

謝六捏這肖父的下顎做勢要再往他嘴裏灌水。

肖母道:“兩個孩子年紀本就相仿,徐娘子又是盲女,她每次都是摸索孩子手上的疤痕來確認,我們將孩子穿上了她孩子的衣服,弄出了相同的傷疤啊,小時候左右不過見了兩回,自然辨認不出,我當真沒有撒謊,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怎麽說來是,呂夫人利用你們騙徐娘子,她想從徐娘子那打探什麽。”

肖母在那支支吾吾,不肯再說。

“告訴他作甚。”肖父叫器:“我看你還能狂到幾時,到時候我看你得跪下來求我給你條生路。”

謝世卿折扇一轉鋒利的刀刃抵著肖父的喉嚨,“我勸你們快點說,我沒耐心和你們繞彎子,我想早點回去見我的未婚妻。”

謝七翻箱倒櫃尋找線索,找到了肖雲天父母隨身帶的金銀細軟,打開包裹裏面居然還有張大慶的地圖,地圖某些位置上還用朱砂進行標記。

謝七疑惑不解,將地圖交給謝世卿。

謝世卿拿著地圖一看,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這是大慶的兵力布防,雖說不全面,但標註的位置都是對的,他一腳直接蹬在肖父膝蓋處,他踉蹌跪在地上。

這事情越來越覆雜了。

“你這地圖哪來的,你是北羌來的臥底?快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死得很難看。”

肖父沒想到這紈絝居然還看得懂兵力布防圖,裝傻充楞道:“你說什麽我不明白,啊——”

肖父話還沒說完,肚子又被踹了一腳,沒了謝六架著滾在地上,“別打算說謊,你們一個病人一個婦人,是在這裏傳遞消息給誰,現在你們被我抓的消息可還沒傳出去,我只要在這等,肯定能等到人。”

肖父被著踹傷,生生嘔出一口血來,胸口劇烈起伏,雙手用力按著胸口拼命呼吸。

肖母跑到肖父身旁,扶著他讓他靠的舒服些,怎麽都不能緩解他的痛苦,她跪爬到謝世卿的身邊。

謝世卿打量著他們:“我原本以為我們之前不過是私仇,現在看來我們還是敵人,我倒是能等,你們能不能等,我便等不了。”

肖父扯著嗓子叫喊:“不能說。”

“權利地位當真如此重要,你都要死了。”肖母跪在謝世卿面前,痛苦流涕,“你能不能把藥給他,我說,我把我知道的一五一十全都說出來。”

謝世卿使個眼神,謝六麻溜的將肖父架出去。

“我只是不想像剛才一樣被打擾,你現在可以說了,只要你撒謊,我保證你們都出不了這個宅子。”

肖母自嘲笑笑:“謝公子,我們不是北羌人,肖雲天一直養在義蓬山莊,只是每年回來看徐娘子時,我們才能一見,他的性子越發古怪刁鉆,考取功名為縣官後,還在調查大慶的兵力布防。”

“他做這一切是為義蓬山莊,呂慶才是北羌人,呂文承諾將女兒呂婷許配給他,許諾大業成了之後有他的一份,他們被鬼迷心竅了。”

他面色一怔,地面有輕微抖動,謝七手貼著墻面,趴在地上。“主子,有人來了,聽動靜怕是有上百號人。”

他們此番來得匆忙,謝世卿只帶了十幾個暗衛。對方人數是他們的十倍。

“中計了,跑。”這分明是肖雲天用自己親身父母拿來做戲。

縱然暗衛再厲害,現在也不是正面硬拼的時候,肖雲天父母自然是不能帶走了,謝六麻溜得將二人困成粽子。

肖父服過藥現在已經緩和:“哈哈哈,謝世卿你跑不掉了,殺了你,還不得亂了你爹的心,到時候兩軍開戰前,把你的屍體往你爹面前一送。”

謝世卿折扇一劃,肖父頸間出現大口,血噴湧而出,腦袋直接掉向一側,還沒來得及震驚,便沒了生氣。

“啊——”

“你說過說真話就放過我們的。”

“你們這般你推我說,不就是等著肖雲天來抓我,你以為你們能全身而退,天真。”謝世卿擡眼看著她,眼中盡是凜然殺意,“賣國求榮就該死,我不殺女人,你看看你既然暴露呂慶也不會再留你,你就在這等我吧。”

肖母不可置信的搖頭:“不可能,我兒子會保下我的。”

謝世卿冷眼看著她:“肖雲天既然用你們作餌,就是沒打算讓你們活,你們真是養了一個好兒子,親生父母都能利用。”

他們一行翻身上馬直往金陵方向撤退,只要離金陵越近,他們便越安全。

他們驅馬往回,後面馬蹄聲越來越近,前面一群人還包抄過來,領頭的便是肖雲天。

“謝世卿活抓了你,謝定安這麽寶貝你,兩軍交鋒時,殺了你祭旗,想想到時候謝定安的臉色就高興。”

謝世卿勒住馬,果然親父子,都這麽想殺他。

前後包抄大約兩百多人,個個還是功夫高手,看來這肖雲天為了抓他,費盡功夫。

“肖雲天你身為朝廷命官,居然賣國求榮。”

肖雲天面目猙獰扭曲:“區區七品,我要的是這整個天下,抓住他。”

“可笑至極,你居然相信一個北羌人,你居然放北羌人來禍害你的國家。”

武功高手一擁而上,謝世卿抽出軟劍,軟劍橫掃對敵,劍花利落一挽便取一條人命。

暗衛再是身經百戰也受不住這般人疊人的打法,眾人將他們圍成圈包圍起來。

右臂又被劃了一刀,疼痛見血讓他的殺意更甚。

這樣就算不被殺死,也會被耗死。

謝世卿頭歪了歪,暗衛明白是像那個方向突圍的意思,暗衛保護著謝世卿朝著東邊突圍。

東邊不遠處有懸崖,下方正是條河。

謝世卿軟劍一絞,分不清已經殺了第幾個人,天色漸漸暗下來,暗衛倒下只剩下四五個了,離懸崖還有十幾米距離。

肖雲天臉色難看到極點,明明帶了兩百多人來,居然現在已經被謝世卿殺了大半。

“活抓不行,屍體也行。”

此話一出,方才對謝世卿還有些畏手畏腳,頓時打法更加兇狠了,謝世卿躲過前面一刀,察覺身後似乎有刀風,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捅了個對穿。

腰間傳來劇痛,謝世卿忍痛踹開,拔出尖刀,終身一躍跳下懸崖,只聽咚的一聲落水聲。

謝六謝七不再戀戰跟著跳下懸崖。

肖雲天見他們跳崖,陰狠狠道:“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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