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超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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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超愛的！
同床共枕, 在幽靈第一次把YN摟進臂彎，他的整個靈魂都還沒有共顫多久呢，YN就因為被他摟得太緊而掙脫開了他的環抱。
“好熱……”
YN僅僅給了幽靈這片刻的溫存, 酣然入夢的她嘀咕了這麽一句後，就翻身縮到了墻邊。
幽靈有點無奈, 剛才才摟過YN的臂膀，還殘留著她的香氣和溫度，甚至還有薄薄的一層汗液, 黏在了他的皮膚上。
趁現在這個只有他們二人一起“流浪”的機會，他得加緊速度，讓YN知道，他其實從很早就“看上”她了。
幽靈側身，壓著手臂稍稍墊起了他的頭。
YN太招人喜歡了。
在141特戰隊的時候, 經常就有討厭的家夥們圍著她轉。不管是新兵們還是其他正式隊員。
準備就寢關燈後，小屋就陷入了昏暗中。
又將面對一個黑夜, 與以往的無邊不同, 今夜，他開始有了新的期盼。
側躺著的YN，睡得更香甜了。她沒有發出那細細小小的呼嚕聲, 也沒有不安分的動作。
擔心她又會偷偷的哭，幽靈架不住心疼和心軟。與其躺在那沙發上，還不如躺在她的身邊陪她。
結果這個小沒良心的, 他躺進被窩, 無意中把他撩撥得有些情迷後，居然轉頭就敢睡得這麽香。
幽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在昏暗的氛圍下鎖定了YN頭部的位置。這顆圓圓的小腦袋和柔順的黑頭發，他早就想摸摸看了。
要是這個時候, 他像訓練新兵那樣，在熟睡的她耳邊吹響集合的哨子，會怎樣？
幽靈不禁在心裏打起了壞主意。
但是轉瞬一下，在熟睡中吹哨子這樣的事情，只有她會對他做吧。
屋外下起了大雨夾帶著些許的冰雹。拍打在落地窗上叮叮咚咚的。
氣溫又突然驟降，YN循著被窩裏的暖意，又把轉換了個方向，和幽靈面對面躺著。
盡管在光線昏暗，幽靈還是睜著眼睛，描繪著YN的面部輪廓。
第一次親手把她的面罩掀掉，那雙巧克力色的眼睛像是覆上了一層清澈的水，就這樣膽戰心驚地看著她。但是很快，她便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和情緒，接受了現實……
YN、YN、YN，我想我為你動情了——
不只是想和你並肩作戰，還想和你徹夜狂歡……
翌日一早，YN又被腸道的蠕動給叫醒。昨晚忘記給身體下達指令了，YN醒來後並沒有馬上睜開眼，而是閉著眼睛開始反省。
隨之她翻了個身，眼睛瞇瞇著惺惺松松的往落地窗的方向看去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幽靈戴著面罩那近在咫尺的臉龐。
YN著實被幽靈睜大眼睛在看著她的睡顏的這個行為嚇了一跳。
“草……”
“我的手臂枕得舒服嗎？”
是的，天一拂曉，幽靈就把面罩戴了回去。
想要按照以往的生活規律，按部就班的，結果YN又把他的手臂當成了枕頭。
看她睡得這麽香甜的份上，幽靈沒有直接抽開手臂，而是任由她枕著。
就這樣，幽靈中尉為他的動情付出了代價，“犧牲”了他寶貴的晨練時間。
幽靈隨著YN的起身也坐起身，他去拾起昨晚他脫下來後掉落在床邊的衛衣，然後問YN：“你手臂上的那個小疤痕是什麽？”
他很喜歡看YN。
在新兵時期，他給她做課外輔導的時候，他總是會趁給她糾正動作的時候，悄悄看她。
用眼睛記住她身體的每一寸姿態。
這是他一直埋藏在心裏的小秘密和嗜好。
顯然，這個兀自出現的“小疤痕”，被他看漏了。
YN才剛套好衛衣呢，聽到幽靈的話又脫掉衛衣，往左右兩邊的手臂看了看。
“這個嗎？”YN指了指之前肩膀上遺留下的槍傷，一個半月形的印痕。
什麽“小疤痕”！
這個不就是槍傷，你自己身上都有。
YN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一臉不解地看著幽靈，其實心裏在吐槽。
幽靈低頭湊近，稍稍擡起YN的左臂，指了指烙在她上臂上的那個“小疤痕”。
“哦，我以為你說的是我身上的‘英勇勳章’呢。”YN了然，繼續對幽靈說，“這個是瓷國人的專屬標記。”
幽靈眼神出現了“你在說什麽”的不解。
“就是瓷國人的專屬標記，子墨身上也有。”YN給幽靈賣了個關子。
“你和他就這麽好、這麽親密嗎？你身上有什麽你都能這麽確定！”
聽到YN用的是“專屬標記”這樣的描述，還是描述在其他男人的身上。幽靈狠狠醋了。
YN翻身下床，露出賤嗖嗖的表情給幽靈火上澆油，“對呀，我跟他就是天下第一好，我不看我也知道他有。”
趁幽靈血壓飆升的瞬間，YN趕緊跑開。
咦哈！
果然，偶爾這樣皮皮的、賤嗖嗖地逗逗狗斯特，真的好好玩。
喜歡這種他很生氣，但是又拿她沒有辦法的感覺。YN在心裏默默暗爽。
快速關好並鎖上浴室的門後，臉上的表情才敢誇張地放大。她身上的這個不怎麽起眼的“小疤痕”，就是每個瓷國人手臂上都會有的“卡疤”。
瓷國小貝貝剛出生的時候，卡介苗接種後留下的那個疤痕。
她和子墨，正兒八經的瓷國人，根本不用看，子墨身上絕對有！
就是想要讓他吃吃醋，鞭打鞭打一下他而已，所以她才故意這麽說的。
早餐過後，幽靈調節好自己的情緒，開始化生氣為力量，著手修繕通訊設備。
“Ghost，幫我倒杯水”、“Ghost，幫我拿一下紙巾”、“Ghost……”
在第不知道多少聲“Ghost”之後，幽靈終於忍無可忍——
“你能不能稍微安靜一下？”
“‘超級可愛的YN小姐，請您安靜一下下’，要這樣說。”
幽靈撂下螺絲刀，站起身一一去回應了YN的要求。
YN突然發現，自己喜歡在他認真工作的時候逗他。
幽靈中尉總是不會出錯，強大又有責任心。像他這樣的人，在工作中突然遭受到了愛人的撩撥，會怎樣選擇和應對？
惡魔小人：“他會毫不猶豫地無視愛人選擇繼續工作！”
天使小人：“對！就像選擇茶那樣！”
YN：“謝謝，心已死。這麽一說實在是不敢再有任何幻想。”
“新婚·可我和你還不是很熟·夫妻”，好不容易突破了界限，睡到了一張床上，但是因為彼此性格都帶有“嘴硬和傲嬌”的那一面，沒有對對方及時表明心意，所以現在又開始了暗暗“賭氣”。
YN覺得手中的書本都不香了，她想聽她的幽靈中尉，用那氣勢如虹罵新兵的聲音，給她讀莎士比亞。
像只在花田裏想要采摘最甜蜜花蕊的小蜜蜂，YN在沙發上這滾滾、那滾滾，終於滾到了幽靈的邊上。
“我來幫你呀。”
“一邊呆著去。”
YN知道，早上的事情，確實自己是有點理虧。所以她又開始想方設法哄她那看似高冷的“新婚丈夫”……
幽靈在冷靜下來後想著，自己就放縱那麽一回，只和YN同床共枕一個晚上就好。畢竟她現在看起來，像是早就不記得深海和巨物是什麽樣的樣子。
又到了一天中的就寢時間，下定決定的幽靈，在洗漱完畢後，目不斜視從床邊走了過去。
YN趴在床上翹著兩只腳丫，她把幽靈叫住：“去哪？今晚不和我一起睡了嘛？”
就這樣，幽靈每一晚都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被YN蠱惑……
說是這樣說，可是身體老實啊。他的身體和他的心，都想要和YN貼貼、抱抱，就差舉高高了。
每一晚，他關了燈後，都面無表情掀開被子，一言不發躺了進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冷著個臉，是被逼做什麽不情願的事情一樣。
其實不然，幽靈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失控了——YN就像是會讓他上癮的藥一樣。
說來也好笑。
幽靈和YN這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躺在一張床上，從一開始的不怎麽說話，到互道晚安。然後會很自然地半夜摟在一起，又因為體溫的升高而短暫分開。
清晨時分醒來，YN發現自己一如既往枕著幽靈的手臂，默默害羞、默默起身。
他們二人，好像都在暗自享受著對方的陪伴，豢養著對彼此的愛意。
——就是不說出口。
一直到第七天的晚上，YN因為還沒消食，翻來覆去的有點睡不著。
幽靈：“你不要像只蟲一樣動來動去的好不好。”
YN：“那我爬你身上去了哦。”
說罷，YN真的伸出了手，“爬”在了幽靈的腹部上，“Lt.，‘小蟲子’爬到你的腹肌上啦！”
本來火氣就已經在體內積蓄著，這下可好，幽靈被YN這樣撩撥一下，差點又要被點燃。
他只能努力控制著自己，轉個身，背對著YN。
“你生氣啦？”
“沒有。”
那你幹嘛背對我？YN很想這樣問。
感覺狗斯特這幾天都怪怪的，給人一種“愛理不理”的感覺。
惡魔小人：“男人嘛，也有那幾天的啦。”
YN：“哈？”
天使小人：睡覺中，勿cue。
YN把手收了回來，搭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這幾天，她和幽靈在安全屋相處得很愉快，她的內心覺得很滿足、很自愈。和幽靈這樣簡簡單單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讓她體會到了美好。
但是，心結還是要解開的——
“Ghost，‘貝絲’……是誰啊？”
那天脫險後登陸安全屋，還在高熱中迷迷糊糊的YN，聽到同樣也處在高熱中的幽靈，嘴裏斷斷續續念叨了好幾個名字——
“湯米”、“約瑟夫”和“貝絲”。
在特種部隊服役的軍人，尤其是她和幽靈這樣的身份，個人資料都是絕對保密的。
YN唯一的一次探究，還是從拉斯韋爾那邊得知的，幽靈來自英國的SAS空勤團。
還有就是，他是曼徹斯特人，在141特戰隊的代號是“Ghost”。
其他的，YN對他一無所知。
她，甚至都還不知道他的真名。
既然喜歡上他了，想要多了解他一點，總是沒錯的吧。
雖然某些程度上肯能會揭開傷痂，YN她也已經做好了面對的準備。
她在心裏試想過一萬種可能，“貝絲”，會不會是他的摯愛？
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
能讓狗斯特在昏迷的時候還能叫出她的名字，他肯定愛極了她……
每個人都會刻骨銘心的感情的啦，對於他以前的情史，她可以一點都不在意……的吧。
嗚嗚嗚。
憋了好幾天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沈默的氛圍，一時間又環繞在了這對“小夫妻”周圍。
幽靈也知道，是時候向YN徹底袒露他自己了。
“YN，‘貝絲’……”
幽靈頓了頓，他需要打開那段塵封的記憶，再次面對那個鮮血淋淋的曼徹斯特少年。
“‘貝絲’她是我的哥哥‘湯米’的妻子，而‘約瑟夫’，是他們的孩子。”
他們，都是他早已不在世上的家人。
“‘西蒙·萊利’，這是我的真名。”
但是隨著家人們的離去，幽靈也把自己跟著他們一起，把自己也埋葬在了幽冥。
“在追捕羅巴的行動中，我遭受了前隊友的背叛和酷刑……”
“酷刑……不是‘新兵涅槃’時小強和你說的兩個月，而是整整持續了四個月……”
各種各樣冰冷的刑具，在那四個月中，不帶一點感情的刺入他的身體。
尊嚴和信仰，被隨意的踐踏。在罪犯的手中，他變得和牲口沒有區別。
新兵涅槃計劃之前，他為了給予小強鼓勵，刻意隱瞞了他遭受酷刑的時間長度。
聽到這邊，開始共情的YN，再也忍不住自己，緊緊抱住了幽靈。
“我逃出來以後，被洗腦的前隊友們，把我的家人們都給殺了……包括年小的約瑟夫。”
YN咬緊了下唇，才讓自己沒有哭出聲。
人類緊緊相擁在一起很溫暖，可是無法讓死去的心覆燃。
“這就是為什麽在事關生死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會悲觀判斷和默認我身邊的隊友，會出現變節和背叛的原因。”
“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西蒙。”
因為哭泣，YN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和嗚咽。
幽靈把下巴輕輕抵著YN的頭，隔著面罩落下了好幾個吻。
“YN，不要留下心理陰影。”他接著說道，“你朝我開的那一槍，讓我意識到，你其實很信任我。”
他和YN國籍不同，文化和信仰也不同。他的母語只有英語，而YN，她可以和子墨用瓷國的語言交流，甚至是瓷國的一些方言。
同族、同血脈，同樣的膚色和同樣的文化。他們甚至，共同憧憬著那熊熊燃燒的紅色信仰。
這些，都是他和YN，不相同的地方。
層層疊加，讓YN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根本無須選擇——她可以無條件相信子墨、依賴子墨，他們之間深厚羈絆的高度，不是他這個“異族”可以達到和比擬的。
“‘別動，我的槍容易走火’，這句話，真的太酷了。”幽靈模仿著YN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聲調。
淚水早已經打濕了枕頭，YN擡手擦拭，“你快別學我了。”
天曉得，那個時候她有多麽的害怕！
瞄準的地方稍有偏差，扣動扳機的時候手抖，都有可能讓幽靈真的“歸靈”。
“YN，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你可以多依賴、多信任我嗎？”幽靈又再次停頓了幾秒，隨後他才再次開口，“就像你無條件相信子墨、依賴子墨那樣。”
狗斯特這個家夥！
在這種煽情的時候，還在和子墨較什麽勁啊！
“好。”
在得到YN的承諾後，幽靈繼續把完整的自己，毫無保留地剖析給YN。
“我的父親，在我年少的時候，經常用鞭子鞭打我……”
“曼徹斯特的雨夜很冷很冷。雨水浸泡在我的傷口上，我只能抱著自己幼小的身軀顫抖著。”
幽靈已經意識到，YN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黑暗面”。
他需要確定，YN是真的能夠接受，而不是在迎合……
“我隔著門縫窺探……”
對於接下來要說的，也是讓幽靈一直以來不敢正視的一點——
他一時間詞窮，要怎麽樣向YN描述才合適？
關於他體內的暴力，以及殺/戮帶給他的快/感……
他的這個“黑暗面”，一直讓他在內心深處，對YN有一種“不配得感”。
YN很多時候，都像快樂的小天使一樣。她太好、太可愛了。
他做過很多糟糕的事情。更遭到的是，他無法否認，他喜歡這樣。
愛，談何容易。
像他這樣扭曲且不正常的人，YN會打從心底裏喜歡他嗎？
抱久了又有點熱，YN吸了口鼻涕，又翻了個身脫離了幽靈的環抱。
看吧，他既希望YN愛他，又害怕YN這樣子“遠離”他。
“我隔著門縫窺探……”YN在體溫稍微下降一點之後，接過幽靈的話繼續說道，“名為‘暴力’的種子，不可言說地，在我的心中瘋狂的生長。”
“我站在‘愛與和平’的堤岸旁，時常和‘暴力與殺/戮’對望……”
終於可以理解幽靈為什麽一天不摸槍就手癢了，YN最終還是發現了，她和幽靈，是一樣擁有著“黑暗”的人。
她，是他精心餵養的小野獸。
YN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戰場時，她的槍/支瞄準鏡上傳來了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被她擊中後倒下的畫面——
她可以呼吸不亂、心不跳地奪走他們的生命，在她的價值觀裏，他們“罪有應得”。
與幽靈不同。
對於自己心中滋生出的“黑暗面”這點，YN坦然接受。
所以，就算偶爾會被PTSD困擾，她總能很快擺脫。
幽靈一時間被YN的話語整得啞口無言……
他，完全愛上她了。
“現在呢，拋去這些不好的東西，我們來好好睡一覺吧，西蒙。”
聊著聊著，YN覺得周公又來找自己了。
睡一覺，是指那個睡一覺嗎？
YN和他的契合度高到不可思議。幽靈又握緊了拳頭，不得不多想……
日子過得很快，經過幽靈的不懈努力，他已經把信號發射器成功修好。
分享給YN這個消息的時候，YN明顯有點淡淡的失落。
“西蒙，今天是我們‘一起燃燒’的第幾天？”
幽靈又是一扔螺絲刀——別他媽再說什麽燃燒不燃燒了，他們在一起，燃燒的只有他。
盡管如此，幽靈還是老老實實的記著他們遠離硝煙的日子，“我們已經‘失蹤’了快二十天。”
141特戰隊那邊，說不定已經沈痛地把他們二人“下葬”了。還是合葬那種。
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二十天，就跟兩天一樣。這裏吃喝不愁，他們可不可以就一輩子生活在這裏？
“西蒙哥，一會我們去山頂上走走唄。”
YN雖然在心裏感嘆時間過得快，但是在這段時間裏面，他們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麽事情都沒做。
和幽靈在一起，才能壓制她“暴力與殺/戮”的那一面。
幽靈正好也要去山頂上試試信號，按下位於安全屋落地窗旁的開關，打開屋頂後，他朝YN伸出了手，把她拉了上去。
他們浪跡在了北冰洋的某個角落，現在是北冰洋的“夏半年”，漫長的白晝已經出現。
可海風刮來還是會讓人覺得冷，YN不免拉高了兜帽，拉緊了幽靈的手。
沒有料想到又突然降溫，風一吹導致YN的手涼涼的。
幽靈把她的手十指緊扣，放進了他的衣兜裏。
“西蒙，等冬天休假了，我們再來北歐看極光吧。”既然幽靈把她的手“捉”進了衣兜，YN也就順勢把半邊身子靠在他的手臂上，“我還沒有看過極光呢。”
“叫‘Ghost’，不許一直叫我‘西蒙’。”
“好的，萊利。”
YN是真的很懂怎樣踩幽靈的“雷區”。
她這樣“Bart”一下，察覺到幽靈停下了腳步，想要把手從他兜帽裏面抽出來逃跑，結果被他牢牢掌控在了手心裏。
隨後，幽靈一發力，直接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還在大笑的YN，即刻就感受到了一個巴掌，不痛不癢，落在了她的大腿後側。
幽靈想要拍打的地方，原本不是大腿後側的。
出手前他還是往下移，換了一個位置。
“不許打我！”
“叫你不鍛煉，身上的肉都變軟了。”
想到之前，她就這樣被他“欺負”過——
YN伸出手，一個巴掌拍在了幽靈的臀上，順帶揩了一把油。
“YN……”
要命，真的不要再挑/逗他了。
幽靈把人放了下來，徑直往之前預定的信號發射地點走去。
“等我！你等等我！”
北冰洋迎來了盛大的夏天，這也是只屬於他們二人的夏天。
YN時常站在落地窗邊眺望著海面，如果，能這樣的環境下養一只貓就好了。
她會和幽靈一起，把生命都浪費在這裏。
“在想些什麽呢？”
幽靈站在YN的身後，把她整個人都環在了他的臂彎內。
他喜歡低著頭，嗅聞她的頭發。
從小缺愛的人，會給他認定的人瘋狂獻愛。
暗潮已然在翻湧，幽靈把人抱起，往沙發旁走去。
把YN輕柔放在她喜歡的沙發角落，他的手掌就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
落下一吻，交握在一起的十指——
幽靈手背上已經浮現出了血管，YN的手也因為被他的手掌抓得太緊而泛白。
隔著面罩，幽靈把吻細細密密地落在了YN的耳畔。
溫度又再次升高。
力量在孕育，美好在豐滿。濃烈而熱切的氣氛，已經完全呈現了出來。
他們即將成為彼此的養分。
YN撫摸著她親手留在幽靈身上的痕跡，子彈早已經被取出，皮膚上的創口已經結痂。
“還疼嗎？”
他們不久前，已經向對方完全袒露和剖析了內心深處的至暗——誰都沒有對誰把那句“愛你”說出口，但是感情，現以另外一種方式宣洩了出來。
“疼，所以你要好好補償我。”來自幽冥的“冥犬”，終是粉碎了自己的偽裝。
幽靈在YN的耳邊傾訴著，“但是一想到我會死於自己精心餵養的小野獸手下，我又為之無比動容。”
躺在沙發上的YN不疾不徐，把手從幽靈的手掌心抽出，沿著面罩攀附在幽靈的臉頰上。
了無牽掛，面罩像是他的傷痕、他的一縷幽魂。
指尖觸在皮膚上，讓人戀戀不舍。YN對她的“冥犬”說道：“那現在，叫聲‘主人’來聽聽。”
從最開始十指相扣的方式，顯而易見地展示了這段關系中兩人的地位。
但是隨著YN的手可以隨意掙脫，手指可以恣意地游移，地位的高低反而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幽靈撐起身子，和YN相互註視。
在這場博弈中，他們有種誰都不想讓誰的趨勢。
面罩的遮擋下，YN的指尖在摩挲著幽靈的嘴角和胡茬。
都說十指連心，幽靈那又短又石更的胡茬，紮得YN的心裏也泛起了癢意。
對於長期覆面的幽靈來說，YN這樣的舉動所帶給他的親密感，不亞於擁抱和親吻。
她還什麽都沒做。
她只是在撫摸著他的臉頰，非常純情的保留，卻讓幽靈迷醉不已。
“NO。”
幽靈咬了YN的手指一口，果斷拒絕了YN的反撲。
YN也不惱，“冥犬”的馴化需要時間，沒有辦法急於片刻。
絕對掌控和絕對支配，是幽靈貫徹到骨子裏的主旨。
但是，稍微改變一點點，未嘗不可。
YN被幽靈抱起身，在驚呼聲中，他們調換了位置。
由躺著變為了坐著，讓YN有一些喜出望外，“嗯？”
幽靈居然讓出了主導的位置？
居高臨下，讓YN忍不住伸出雙手，往幽靈的脖子掐去。
她都沒有用多大的力度，他的皮膚就開始微微變紅。
掀開面罩的一角，YN俯身，往幽靈的下巴吻了上去。
聽到幽靈的呼吸發生了變化，YN醒悟——
什麽嘛。
他願意暫時交出自己的主導地位，只是換了個方式，讓自己的閾值變得更愉悅而已。
忽然，YN心生一計。
她把櫻唇流露，用貝齒去“啃食”著幽靈的下頜，翻卷的輕瓣有意無意滑過他的嘴角。
雙手由原來的掐在脖頸上，改為了單手捧著幽靈的臉，落單那只手膽大妄為——往那把她硌得慌的“罪魁禍首”返攻……
手掌托著YN的頭，他感到滾燙的唇上徒然落下了一片輕柔的雪花。
YN的手心，搖搖欲墜般流出了眼淚。
他們就像彼此的影子，在對方的一生中絕無僅有。
介於青澀和成熟之間的那道門，被悄然打開。
“冥犬”幽靈，在YN眼神變得水霧朦朧的時候，又開始了他的“攻心”：“感受到了嗎？”
YN忍受著輕拆，她手心滑落的淚仿佛是在重塑著他的肩膀。
趁著幽靈說話的間隙，YN得以讓自己稍微遠離他這塊“是非之地”。
敗下陣來的她，不止讓“罪魁禍首”溜走，還讓它抓到了機會伺機而動。
體現差開始在這個時候體現。
差異分明，被幽靈固定著的YN，只能徒勞地接受著“罪魁禍首”的蹭動。
人，都是靠雙手去探索世界的。只有撫摸著彼此，才能真確的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靈魂共顫的兩個人，發現對方身上的每一寸，都是自己喜歡的觸感、散發著自己喜歡的氣味。
在巔峰的時候，用手觸碰時能帶來更多的戰栗。
抽刀斷水水更流，幽靈讓YN沿著自己攀緣而上……
“你太過分了！”
繾綣旖旎的搖曳過後，YN和幽靈二人轉換了場地。
浴缸裏面的水溫適中，很好的緩解了YN經歷“吞剣”的不適。
她不留情面地指責了幽靈，扣著她讓她根本就無法掙脫開。
幽靈坐在另外一頭，雙手合著捧起一捧水，往YN胸口潑去。
“#￥%……&*”
劈頭蓋臉，YN直接罵了出口。
幽靈確實弄得有些過火，他故意讓出主導的位置後，一直到結束，YN都沒有下來過。
“好好好，我錯了，別生氣。”幽靈接著補充，“你也體驗到了真正的爽快。”
說完，他模仿了YN攀登時翻白眼的神情，舒服而痛快。
YN又被幽靈氣得害羞而惱火，她咬著下唇，一拳拍在了水面上，然後往幽靈身上潑了好幾潑水，“西蒙·幽靈·萊利！”
連名帶姓，頗有想要把幽靈暴揍一頓的趨勢。
幽靈中尉嘴賤歸嘴賤，可是被這氤氳水汽所籠罩的YN，又讓剛“工作完”的“小中尉”想要繼續“加班”。
YN想要倒回自己的位置，又再次被幽靈牢牢抓住……
水波隨著二人的共舞，被蕩出了一圈又一圈。
YN的雙手撐著在了浴缸的邊上，在極點即將來臨之際，幽靈伸出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卻發現怎麽也觸碰不到……
幽靈睜開雙眼，連忙掀開被子下床跑向浴室，動作一氣呵成。
這十幾天以來，YN半夜睡覺不老實就睡了，還時不時抱著、枕著他的手臂，讓他沒辦法掙脫開。
一直積蓄著的能量，最後還是以這種形式爆發了……
幽靈換好了褲子，在水池前給自己狠狠洗了一把臉。
嚴重的PTSD已經讓他很久沒有辦法入眠了。躺在YN的身邊，他好像稍微可以安心入睡那麽一會會。
總是被過去的噩夢纏繞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子“紅浪翻滾”的夢了……
經過幽靈的不懈努力，通訊設備已經被修繕好。他現在更多的時間，都是用在了山頂的信號聯絡上。
這就意味著，差不多要離開這處烏托邦。他們二人，在這裏給了彼此承諾，卻從來不是想要以此拴住對方。
YN的心裏，出現了動搖……
在幽靈到山頂上發射和接受信號的這段時間，YN已經把晚餐準備好。
因為她和幽靈都不挑食，所以偷懶的YN每次做飯都只會做簡單的雞蛋面。
其實不然，她很會做飯。
幽靈回來後看著這一桌熱氣騰騰的晚餐有些驚訝，“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已經開始在腦海裏面回憶這幾天和YN相處的點點滴滴，除了在夢裏和她纏纏綿綿裏，但是在實際相處中，他們二人可是非常相敬如賓的！
應該不會被她發現吧？
就算發現了，也沒有什麽吧。畢竟他很喜歡YN，對她有那方面的谷欠望，是非常、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
YN沒有回答他，而是默默盛著飯。
“我去拿瓶‘拉菲’？”
還是沒有得到YN的回應，幽靈不禁開始忐忑了起來。
YN把晚餐分好，依然是你一邊、我一邊。
沒錯，就算他們已經互相袒露了彼此的那一面，可是用餐的時候依然是分開的。
YN，似乎對他的容貌，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不過也是，他現在都只敢趁YN睡著的時候偷偷摘掉面罩，在YN醒來之前，他就已經把自己的“偽裝”再次戴好了。
YN做的晚飯，幽靈很自覺去洗碗。
北冰洋那冷得徹骨的海水，讓她和幽靈生死與共。
說是說他們都是“同類”，可是YN知道，自己靈魂被埋藏起來最善的那一面，還是希望自己過得這樣簡單、幸福。
她好眷戀這樣子的幽靈啊！簡直要把她寵壞了。
YN望著落地窗外的天空出神。沒有時鐘，就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北極的夏季很漫長，她也想要和幽靈一起看極光……
察覺到了YN有心事，在準備就寢的時候，幽靈拿出了YN一直在讀的那本莎士比亞。
“讀詩？”
“好。”
依然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微醺狀態下，幽靈的英倫腔調顯得更為迷人。
落地窗外，天空不曾暗淡。幽靈就這樣給YN讀完了一整本的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瓷國也有一位詩人寫過‘十四行詩’。”YN突然想到，上學的時候她還學過。
把詩歌翻譯成英文，YN給幽靈娓娓道來，“雖說是最親切的人，一次離別，會劃開兩個人生，……，別離，寓言裏一次短暫的死亡……”（1）
不知不覺間，YN眼裏噙著淚水。
幽靈在片刻慌亂後，連忙問她怎麽了。
他現在是一點都看不得她哭，括號，除了將來他們親密的時候因為他而哭泣，不然對於這種莫名的哭泣，他會刨根問底。
“到底怎麽了？說話。別搞無語這一套。”
YN被他問得煩了，直接叫他去關燈。
喝了點紅酒，意識也有點渾濁不清。幽靈在等著YN像往常一樣的“自投羅網”。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YN上來和他貼貼。
YN不動，那就他動！
仗著從落地窗透進來的光亮，幽靈轉過頭才發現YN又貼緊了墻邊。
墻壁有他溫暖嗎？
墻壁有嗎？
但是很快，再稍微貼近YN後，幽靈還是拉開了距離。
現在的他極其容易“走火”。
他想，回到141特戰隊之後再向她表白。以他正式的職業身份。
雖說是夏天，但是天氣開始無端變得惡劣，深夜竟然下起了雨夾雪。
幽靈在進入睡眠沒多久，又被夢魘纏上。
不管喝沒喝酒，YN睡得都是這樣的酣然。
迷蒙中，她伸出手掌輕輕拍著幽靈的胸口，振振有詞但是呢喃道：“小狗別怕，媽咪保護你。”
我的發？
幽靈在YN的手觸碰到他胸膛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
YN會這樣給他拍拍的安撫，才讓他開心了沒多久，他就聽到了YN夢囈中袒露出的心聲。
很多時候，往往不經意間說出的話，才是心裏的真實想法。
小狗？
媽咪？
他是把自己不堪的一面展露了出來，所以，他這是……激起了她的保護欲？
因為YN的這一句話，幽靈的心裏徹底亂成了麻花。他得重新審視他和YN的關系。
他是絕對、絕對、絕對，要掌控和支配的。
越想越覺得不對，好像從很早開始，他就慢慢被YN牽著鼻子走了。
肌肉狗！
趕緊起來！別踏馬打呼嚕了！他現在需要馬上、立刻，和她把話說清楚。
在睡夢中被幽靈搖醒的YN，因為起床氣作祟，擡手就給了幽靈一巴掌。
一臉懵的YN，耷拉著眼睛，瞄了瞄沒有戴面罩，徹底露出真實面容的幽靈，又瞄了瞄剛才打了他一巴掌的手……
唉——
等等——
“你別走……你、你別戴面罩……”
“西蒙哥你聽我說……”
“我絕對不是故意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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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 在幽靈第一次把YN摟進臂彎，他的整個靈魂都還沒有共顫多久呢，YN就因為被他摟得太緊而掙脫開了他的環抱。
“好熱……”
YN僅僅給了幽靈這片刻的溫存, 酣然入夢的她嘀咕了這麽一句後，就翻身縮到了墻邊。
幽靈有點無奈, 剛才才摟過YN的臂膀，還殘留著她的香氣和溫度，甚至還有薄薄的一層汗液, 黏在了他的皮膚上。
趁現在這個只有他們二人一起“流浪”的機會，他得加緊速度，讓YN知道，他其實從很早就“看上”她了。
幽靈側身，壓著手臂稍稍墊起了他的頭。
YN太招人喜歡了。
在141特戰隊的時候, 經常就有討厭的家夥們圍著她轉。不管是新兵們還是其他正式隊員。
準備就寢關燈後，小屋就陷入了昏暗中。
又將面對一個黑夜, 與以往的無邊不同, 今夜，他開始有了新的期盼。
側躺著的YN，睡得更香甜了。她沒有發出那細細小小的呼嚕聲, 也沒有不安分的動作。
擔心她又會偷偷的哭，幽靈架不住心疼和心軟。與其躺在那沙發上，還不如躺在她的身邊陪她。
結果這個小沒良心的, 他躺進被窩, 無意中把他撩撥得有些情迷後，居然轉頭就敢睡得這麽香。
幽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在昏暗的氛圍下鎖定了YN頭部的位置。這顆圓圓的小腦袋和柔順的黑頭發，他早就想摸摸看了。
要是這個時候, 他像訓練新兵那樣，在熟睡的她耳邊吹響集合的哨子，會怎樣？
幽靈不禁在心裏打起了壞主意。
但是轉瞬一下，在熟睡中吹哨子這樣的事情，只有她會對他做吧。
屋外下起了大雨夾帶著些許的冰雹。拍打在落地窗上叮叮咚咚的。
氣溫又突然驟降，YN循著被窩裏的暖意，又把轉換了個方向，和幽靈面對面躺著。
盡管在光線昏暗，幽靈還是睜著眼睛，描繪著YN的面部輪廓。
第一次親手把她的面罩掀掉，那雙巧克力色的眼睛像是覆上了一層清澈的水，就這樣膽戰心驚地看著她。但是很快，她便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和情緒，接受了現實……
YN、YN、YN，我想我為你動情了——
不只是想和你並肩作戰，還想和你徹夜狂歡……
翌日一早，YN又被腸道的蠕動給叫醒。昨晚忘記給身體下達指令了，YN醒來後並沒有馬上睜開眼，而是閉著眼睛開始反省。
隨之她翻了個身，眼睛瞇瞇著惺惺松松的往落地窗的方向看去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幽靈戴著面罩那近在咫尺的臉龐。
YN著實被幽靈睜大眼睛在看著她的睡顏的這個行為嚇了一跳。
“草……”
“我的手臂枕得舒服嗎？”
是的，天一拂曉，幽靈就把面罩戴了回去。
想要按照以往的生活規律，按部就班的，結果YN又把他的手臂當成了枕頭。
看她睡得這麽香甜的份上，幽靈沒有直接抽開手臂，而是任由她枕著。
就這樣，幽靈中尉為他的動情付出了代價，“犧牲”了他寶貴的晨練時間。
幽靈隨著YN的起身也坐起身，他去拾起昨晚他脫下來後掉落在床邊的衛衣，然後問YN：“你手臂上的那個小疤痕是什麽？”
他很喜歡看YN。
在新兵時期，他給她做課外輔導的時候，他總是會趁給她糾正動作的時候，悄悄看她。
用眼睛記住她身體的每一寸姿態。
這是他一直埋藏在心裏的小秘密和嗜好。
顯然，這個兀自出現的“小疤痕”，被他看漏了。
YN才剛套好衛衣呢，聽到幽靈的話又脫掉衛衣，往左右兩邊的手臂看了看。
“這個嗎？”YN指了指之前肩膀上遺留下的槍傷，一個半月形的印痕。
什麽“小疤痕”！
這個不就是槍傷，你自己身上都有。
YN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一臉不解地看著幽靈，其實心裏在吐槽。
幽靈低頭湊近，稍稍擡起YN的左臂，指了指烙在她上臂上的那個“小疤痕”。
“哦，我以為你說的是我身上的‘英勇勳章’呢。”YN了然，繼續對幽靈說，“這個是瓷國人的專屬標記。”
幽靈眼神出現了“你在說什麽”的不解。
“就是瓷國人的專屬標記，子墨身上也有。”YN給幽靈賣了個關子。
“你和他就這麽好、這麽親密嗎？你身上有什麽你都能這麽確定！”
聽到YN用的是“專屬標記”這樣的描述，還是描述在其他男人的身上。幽靈狠狠醋了。
YN翻身下床，露出賤嗖嗖的表情給幽靈火上澆油，“對呀，我跟他就是天下第一好，我不看我也知道他有。”
趁幽靈血壓飆升的瞬間，YN趕緊跑開。
咦哈！
果然，偶爾這樣皮皮的、賤嗖嗖地逗逗狗斯特，真的好好玩。
喜歡這種他很生氣，但是又拿她沒有辦法的感覺。YN在心裏默默暗爽。
快速關好並鎖上浴室的門後，臉上的表情才敢誇張地放大。她身上的這個不怎麽起眼的“小疤痕”，就是每個瓷國人手臂上都會有的“卡疤”。
瓷國小貝貝剛出生的時候，卡介苗接種後留下的那個疤痕。
她和子墨，正兒八經的瓷國人，根本不用看，子墨身上絕對有！
就是想要讓他吃吃醋，鞭打鞭打一下他而已，所以她才故意這麽說的。
早餐過後，幽靈調節好自己的情緒，開始化生氣為力量，著手修繕通訊設備。
“Ghost，幫我倒杯水”、“Ghost，幫我拿一下紙巾”、“Ghost……”
在第不知道多少聲“Ghost”之後，幽靈終於忍無可忍——
“你能不能稍微安靜一下？”
“‘超級可愛的YN小姐，請您安靜一下下’，要這樣說。”
幽靈撂下螺絲刀，站起身一一去回應了YN的要求。
YN突然發現，自己喜歡在他認真工作的時候逗他。
幽靈中尉總是不會出錯，強大又有責任心。像他這樣的人，在工作中突然遭受到了愛人的撩撥，會怎樣選擇和應對？
惡魔小人：“他會毫不猶豫地無視愛人選擇繼續工作！”
天使小人：“對！就像選擇茶那樣！”
YN：“謝謝，心已死。這麽一說實在是不敢再有任何幻想。”
“新婚·可我和你還不是很熟·夫妻”，好不容易突破了界限，睡到了一張床上，但是因為彼此性格都帶有“嘴硬和傲嬌”的那一面，沒有對對方及時表明心意，所以現在又開始了暗暗“賭氣”。
YN覺得手中的書本都不香了，她想聽她的幽靈中尉，用那氣勢如虹罵新兵的聲音，給她讀莎士比亞。
像只在花田裏想要采摘最甜蜜花蕊的小蜜蜂，YN在沙發上這滾滾、那滾滾，終於滾到了幽靈的邊上。
“我來幫你呀。”
“一邊呆著去。”
YN知道，早上的事情，確實自己是有點理虧。所以她又開始想方設法哄她那看似高冷的“新婚丈夫”……
幽靈在冷靜下來後想著，自己就放縱那麽一回，只和YN同床共枕一個晚上就好。畢竟她現在看起來，像是早就不記得深海和巨物是什麽樣的樣子。
又到了一天中的就寢時間，下定決定的幽靈，在洗漱完畢後，目不斜視從床邊走了過去。
YN趴在床上翹著兩只腳丫，她把幽靈叫住：“去哪？今晚不和我一起睡了嘛？”
就這樣，幽靈每一晚都下定決心，絕對不會被YN蠱惑……
說是這樣說，可是身體老實啊。他的身體和他的心，都想要和YN貼貼、抱抱，就差舉高高了。
每一晚，他關了燈後，都面無表情掀開被子，一言不發躺了進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冷著個臉，是被逼做什麽不情願的事情一樣。
其實不然，幽靈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失控了——YN就像是會讓他上癮的藥一樣。
說來也好笑。
幽靈和YN這兩個人都很有默契的躺在一張床上，從一開始的不怎麽說話，到互道晚安。然後會很自然地半夜摟在一起，又因為體溫的升高而短暫分開。
清晨時分醒來，YN發現自己一如既往枕著幽靈的手臂，默默害羞、默默起身。
他們二人，好像都在暗自享受著對方的陪伴，豢養著對彼此的愛意。
——就是不說出口。
一直到第七天的晚上，YN因為還沒消食，翻來覆去的有點睡不著。
幽靈：“你不要像只蟲一樣動來動去的好不好。”
YN：“那我爬你身上去了哦。”
說罷，YN真的伸出了手，“爬”在了幽靈的腹部上，“Lt.，‘小蟲子’爬到你的腹肌上啦！”
本來火氣就已經在體內積蓄著，這下可好，幽靈被YN這樣撩撥一下，差點又要被點燃。
他只能努力控制著自己，轉個身，背對著YN。
“你生氣啦？”
“沒有。”
那你幹嘛背對我？YN很想這樣問。
感覺狗斯特這幾天都怪怪的，給人一種“愛理不理”的感覺。
惡魔小人：“男人嘛，也有那幾天的啦。”
YN：“哈？”
天使小人：睡覺中，勿cue。
YN把手收了回來，搭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這幾天，她和幽靈在安全屋相處得很愉快，她的內心覺得很滿足、很自愈。和幽靈這樣簡簡單單生活在一個屋檐下，讓她體會到了美好。
但是，心結還是要解開的——
“Ghost，‘貝絲’……是誰啊？”
那天脫險後登陸安全屋，還在高熱中迷迷糊糊的YN，聽到同樣也處在高熱中的幽靈，嘴裏斷斷續續念叨了好幾個名字——
“湯米”、“約瑟夫”和“貝絲”。
在特種部隊服役的軍人，尤其是她和幽靈這樣的身份，個人資料都是絕對保密的。
YN唯一的一次探究，還是從拉斯韋爾那邊得知的，幽靈來自英國的SAS空勤團。
還有就是，他是曼徹斯特人，在141特戰隊的代號是“Ghost”。
其他的，YN對他一無所知。
她，甚至都還不知道他的真名。
既然喜歡上他了，想要多了解他一點，總是沒錯的吧。
雖然某些程度上肯能會揭開傷痂，YN她也已經做好了面對的準備。
她在心裏試想過一萬種可能，“貝絲”，會不會是他的摯愛？
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麽？
能讓狗斯特在昏迷的時候還能叫出她的名字，他肯定愛極了她……
每個人都會刻骨銘心的感情的啦，對於他以前的情史，她可以一點都不在意……的吧。
嗚嗚嗚。
憋了好幾天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了。
沈默的氛圍，一時間又環繞在了這對“小夫妻”周圍。
幽靈也知道，是時候向YN徹底袒露他自己了。
“YN，‘貝絲’……”
幽靈頓了頓，他需要打開那段塵封的記憶，再次面對那個鮮血淋淋的曼徹斯特少年。
“‘貝絲’她是我的哥哥‘湯米’的妻子，而‘約瑟夫’，是他們的孩子。”
他們，都是他早已不在世上的家人。
“‘西蒙·萊利’，這是我的真名。”
但是隨著家人們的離去，幽靈也把自己跟著他們一起，把自己也埋葬在了幽冥。
“在追捕羅巴的行動中，我遭受了前隊友的背叛和酷刑……”
“酷刑……不是‘新兵涅槃’時小強和你說的兩個月，而是整整持續了四個月……”
各種各樣冰冷的刑具，在那四個月中，不帶一點感情的刺入他的身體。
尊嚴和信仰，被隨意的踐踏。在罪犯的手中，他變得和牲口沒有區別。
新兵涅槃計劃之前，他為了給予小強鼓勵，刻意隱瞞了他遭受酷刑的時間長度。
聽到這邊，開始共情的YN，再也忍不住自己，緊緊抱住了幽靈。
“我逃出來以後，被洗腦的前隊友們，把我的家人們都給殺了……包括年小的約瑟夫。”
YN咬緊了下唇，才讓自己沒有哭出聲。
人類緊緊相擁在一起很溫暖，可是無法讓死去的心覆燃。
“這就是為什麽在事關生死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會悲觀判斷和默認我身邊的隊友，會出現變節和背叛的原因。”
“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西蒙。”
因為哭泣，YN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和嗚咽。
幽靈把下巴輕輕抵著YN的頭，隔著面罩落下了好幾個吻。
“YN，不要留下心理陰影。”他接著說道，“你朝我開的那一槍，讓我意識到，你其實很信任我。”
他和YN國籍不同，文化和信仰也不同。他的母語只有英語，而YN，她可以和子墨用瓷國的語言交流，甚至是瓷國的一些方言。
同族、同血脈，同樣的膚色和同樣的文化。他們甚至，共同憧憬著那熊熊燃燒的紅色信仰。
這些，都是他和YN，不相同的地方。
層層疊加，讓YN在遇到任何事情的時候，根本無須選擇——她可以無條件相信子墨、依賴子墨，他們之間深厚羈絆的高度，不是他這個“異族”可以達到和比擬的。
“‘別動，我的槍容易走火’，這句話，真的太酷了。”幽靈模仿著YN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聲調。
淚水早已經打濕了枕頭，YN擡手擦拭，“你快別學我了。”
天曉得，那個時候她有多麽的害怕！
瞄準的地方稍有偏差，扣動扳機的時候手抖，都有可能讓幽靈真的“歸靈”。
“YN，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你可以多依賴、多信任我嗎？”幽靈又再次停頓了幾秒，隨後他才再次開口，“就像你無條件相信子墨、依賴子墨那樣。”
狗斯特這個家夥！
在這種煽情的時候，還在和子墨較什麽勁啊！
“好。”
在得到YN的承諾後，幽靈繼續把完整的自己，毫無保留地剖析給YN。
“我的父親，在我年少的時候，經常用鞭子鞭打我……”
“曼徹斯特的雨夜很冷很冷。雨水浸泡在我的傷口上，我只能抱著自己幼小的身軀顫抖著。”
幽靈已經意識到，YN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黑暗面”。
他需要確定，YN是真的能夠接受，而不是在迎合……
“我隔著門縫窺探……”
對於接下來要說的，也是讓幽靈一直以來不敢正視的一點——
他一時間詞窮，要怎麽樣向YN描述才合適？
關於他體內的暴力，以及殺/戮帶給他的快/感……
他的這個“黑暗面”，一直讓他在內心深處，對YN有一種“不配得感”。
YN很多時候，都像快樂的小天使一樣。她太好、太可愛了。
他做過很多糟糕的事情。更遭到的是，他無法否認，他喜歡這樣。
愛，談何容易。
像他這樣扭曲且不正常的人，YN會打從心底裏喜歡他嗎？
抱久了又有點熱，YN吸了口鼻涕，又翻了個身脫離了幽靈的環抱。
看吧，他既希望YN愛他，又害怕YN這樣子“遠離”他。
“我隔著門縫窺探……”YN在體溫稍微下降一點之後，接過幽靈的話繼續說道，“名為‘暴力’的種子，不可言說地，在我的心中瘋狂的生長。”
“我站在‘愛與和平’的堤岸旁，時常和‘暴力與殺/戮’對望……”
終於可以理解幽靈為什麽一天不摸槍就手癢了，YN最終還是發現了，她和幽靈，是一樣擁有著“黑暗”的人。
她，是他精心餵養的小野獸。
YN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戰場時，她的槍/支瞄準鏡上傳來了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被她擊中後倒下的畫面——
她可以呼吸不亂、心不跳地奪走他們的生命，在她的價值觀裏，他們“罪有應得”。
與幽靈不同。
對於自己心中滋生出的“黑暗面”這點，YN坦然接受。
所以，就算偶爾會被PTSD困擾，她總能很快擺脫。
幽靈一時間被YN的話語整得啞口無言……
他，完全愛上她了。
“現在呢，拋去這些不好的東西，我們來好好睡一覺吧，西蒙。”
聊著聊著，YN覺得周公又來找自己了。
睡一覺，是指那個睡一覺嗎？
YN和他的契合度高到不可思議。幽靈又握緊了拳頭，不得不多想……
日子過得很快，經過幽靈的不懈努力，他已經把信號發射器成功修好。
分享給YN這個消息的時候，YN明顯有點淡淡的失落。
“西蒙，今天是我們‘一起燃燒’的第幾天？”
幽靈又是一扔螺絲刀——別他媽再說什麽燃燒不燃燒了，他們在一起，燃燒的只有他。
盡管如此，幽靈還是老老實實的記著他們遠離硝煙的日子，“我們已經‘失蹤’了快二十天。”
141特戰隊那邊，說不定已經沈痛地把他們二人“下葬”了。還是合葬那種。
時間怎麽過得這麽快！二十天，就跟兩天一樣。這裏吃喝不愁，他們可不可以就一輩子生活在這裏？
“西蒙哥，一會我們去山頂上走走唄。”
YN雖然在心裏感嘆時間過得快，但是在這段時間裏面，他們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什麽事情都沒做。
和幽靈在一起，才能壓制她“暴力與殺/戮”的那一面。
幽靈正好也要去山頂上試試信號，按下位於安全屋落地窗旁的開關，打開屋頂後，他朝YN伸出了手，把她拉了上去。
他們浪跡在了北冰洋的某個角落，現在是北冰洋的“夏半年”，漫長的白晝已經出現。
可海風刮來還是會讓人覺得冷，YN不免拉高了兜帽，拉緊了幽靈的手。
沒有料想到又突然降溫，風一吹導致YN的手涼涼的。
幽靈把她的手十指緊扣，放進了他的衣兜裏。
“西蒙，等冬天休假了，我們再來北歐看極光吧。”既然幽靈把她的手“捉”進了衣兜，YN也就順勢把半邊身子靠在他的手臂上，“我還沒有看過極光呢。”
“叫‘Ghost’，不許一直叫我‘西蒙’。”
“好的，萊利。”
YN是真的很懂怎樣踩幽靈的“雷區”。
她這樣“Bart”一下，察覺到幽靈停下了腳步，想要把手從他兜帽裏面抽出來逃跑，結果被他牢牢掌控在了手心裏。
隨後，幽靈一發力，直接把她扛在了肩膀上。
還在大笑的YN，即刻就感受到了一個巴掌，不痛不癢，落在了她的大腿後側。
幽靈想要拍打的地方，原本不是大腿後側的。
出手前他還是往下移，換了一個位置。
“不許打我！”
“叫你不鍛煉，身上的肉都變軟了。”
想到之前，她就這樣被他“欺負”過——
YN伸出手，一個巴掌拍在了幽靈的臀上，順帶揩了一把油。
“YN……”
要命，真的不要再挑/逗他了。
幽靈把人放了下來，徑直往之前預定的信號發射地點走去。
“等我！你等等我！”
北冰洋迎來了盛大的夏天，這也是只屬於他們二人的夏天。
YN時常站在落地窗邊眺望著海面，如果，能這樣的環境下養一只貓就好了。
她會和幽靈一起，把生命都浪費在這裏。
“在想些什麽呢？”
幽靈站在YN的身後，把她整個人都環在了他的臂彎內。
他喜歡低著頭，嗅聞她的頭發。
從小缺愛的人，會給他認定的人瘋狂獻愛。
暗潮已然在翻湧，幽靈把人抱起，往沙發旁走去。
把YN輕柔放在她喜歡的沙發角落，他的手掌就覆蓋在了她的手背上。
落下一吻，交握在一起的十指——
幽靈手背上已經浮現出了血管，YN的手也因為被他的手掌抓得太緊而泛白。
隔著面罩，幽靈把吻細細密密地落在了YN的耳畔。
溫度又再次升高。
力量在孕育，美好在豐滿。濃烈而熱切的氣氛，已經完全呈現了出來。
他們即將成為彼此的養分。
YN撫摸著她親手留在幽靈身上的痕跡，子彈早已經被取出，皮膚上的創口已經結痂。
“還疼嗎？”
他們不久前，已經向對方完全袒露和剖析了內心深處的至暗——誰都沒有對誰把那句“愛你”說出口，但是感情，現以另外一種方式宣洩了出來。
“疼，所以你要好好補償我。”來自幽冥的“冥犬”，終是粉碎了自己的偽裝。
幽靈在YN的耳邊傾訴著，“但是一想到我會死於自己精心餵養的小野獸手下，我又為之無比動容。”
躺在沙發上的YN不疾不徐，把手從幽靈的手掌心抽出，沿著面罩攀附在幽靈的臉頰上。
了無牽掛，面罩像是他的傷痕、他的一縷幽魂。
指尖觸在皮膚上，讓人戀戀不舍。YN對她的“冥犬”說道：“那現在，叫聲‘主人’來聽聽。”
從最開始十指相扣的方式，顯而易見地展示了這段關系中兩人的地位。
但是隨著YN的手可以隨意掙脫，手指可以恣意地游移，地位的高低反而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幽靈撐起身子，和YN相互註視。
在這場博弈中，他們有種誰都不想讓誰的趨勢。
面罩的遮擋下，YN的指尖在摩挲著幽靈的嘴角和胡茬。
都說十指連心，幽靈那又短又石更的胡茬，紮得YN的心裏也泛起了癢意。
對於長期覆面的幽靈來說，YN這樣的舉動所帶給他的親密感，不亞於擁抱和親吻。
她還什麽都沒做。
她只是在撫摸著他的臉頰，非常純情的保留，卻讓幽靈迷醉不已。
“NO。”
幽靈咬了YN的手指一口，果斷拒絕了YN的反撲。
YN也不惱，“冥犬”的馴化需要時間，沒有辦法急於片刻。
絕對掌控和絕對支配，是幽靈貫徹到骨子裏的主旨。
但是，稍微改變一點點，未嘗不可。
YN被幽靈抱起身，在驚呼聲中，他們調換了位置。
由躺著變為了坐著，讓YN有一些喜出望外，“嗯？”
幽靈居然讓出了主導的位置？
居高臨下，讓YN忍不住伸出雙手，往幽靈的脖子掐去。
她都沒有用多大的力度，他的皮膚就開始微微變紅。
掀開面罩的一角，YN俯身，往幽靈的下巴吻了上去。
聽到幽靈的呼吸發生了變化，YN醒悟——
什麽嘛。
他願意暫時交出自己的主導地位，只是換了個方式，讓自己的閾值變得更愉悅而已。
忽然，YN心生一計。
她把櫻唇流露，用貝齒去“啃食”著幽靈的下頜，翻卷的輕瓣有意無意滑過他的嘴角。
雙手由原來的掐在脖頸上，改為了單手捧著幽靈的臉，落單那只手膽大妄為——往那把她硌得慌的“罪魁禍首”返攻……
手掌托著YN的頭，他感到滾燙的唇上徒然落下了一片輕柔的雪花。
YN的手心，搖搖欲墜般流出了眼淚。
他們就像彼此的影子，在對方的一生中絕無僅有。
介於青澀和成熟之間的那道門，被悄然打開。
“冥犬”幽靈，在YN眼神變得水霧朦朧的時候，又開始了他的“攻心”：“感受到了嗎？”
YN忍受著輕拆，她手心滑落的淚仿佛是在重塑著他的肩膀。
趁著幽靈說話的間隙，YN得以讓自己稍微遠離他這塊“是非之地”。
敗下陣來的她，不止讓“罪魁禍首”溜走，還讓它抓到了機會伺機而動。
體現差開始在這個時候體現。
差異分明，被幽靈固定著的YN，只能徒勞地接受著“罪魁禍首”的蹭動。
人，都是靠雙手去探索世界的。只有撫摸著彼此，才能真確的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靈魂共顫的兩個人，發現對方身上的每一寸，都是自己喜歡的觸感、散發著自己喜歡的氣味。
在巔峰的時候，用手觸碰時能帶來更多的戰栗。
抽刀斷水水更流，幽靈讓YN沿著自己攀緣而上……
“你太過分了！”
繾綣旖旎的搖曳過後，YN和幽靈二人轉換了場地。
浴缸裏面的水溫適中，很好的緩解了YN經歷“吞剣”的不適。
她不留情面地指責了幽靈，扣著她讓她根本就無法掙脫開。
幽靈坐在另外一頭，雙手合著捧起一捧水，往YN胸口潑去。
“#￥%……&*”
劈頭蓋臉，YN直接罵了出口。
幽靈確實弄得有些過火，他故意讓出主導的位置後，一直到結束，YN都沒有下來過。
“好好好，我錯了，別生氣。”幽靈接著補充，“你也體驗到了真正的爽快。”
說完，他模仿了YN攀登時翻白眼的神情，舒服而痛快。
YN又被幽靈氣得害羞而惱火，她咬著下唇，一拳拍在了水面上，然後往幽靈身上潑了好幾潑水，“西蒙·幽靈·萊利！”
連名帶姓，頗有想要把幽靈暴揍一頓的趨勢。
幽靈中尉嘴賤歸嘴賤，可是被這氤氳水汽所籠罩的YN，又讓剛“工作完”的“小中尉”想要繼續“加班”。
YN想要倒回自己的位置，又再次被幽靈牢牢抓住……
水波隨著二人的共舞，被蕩出了一圈又一圈。
YN的雙手撐著在了浴缸的邊上，在極點即將來臨之際，幽靈伸出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卻發現怎麽也觸碰不到……
幽靈睜開雙眼，連忙掀開被子下床跑向浴室，動作一氣呵成。
這十幾天以來，YN半夜睡覺不老實就睡了，還時不時抱著、枕著他的手臂，讓他沒辦法掙脫開。
一直積蓄著的能量，最後還是以這種形式爆發了……
幽靈換好了褲子，在水池前給自己狠狠洗了一把臉。
嚴重的PTSD已經讓他很久沒有辦法入眠了。躺在YN的身邊，他好像稍微可以安心入睡那麽一會會。
總是被過去的噩夢纏繞的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子“紅浪翻滾”的夢了……
經過幽靈的不懈努力，通訊設備已經被修繕好。他現在更多的時間，都是用在了山頂的信號聯絡上。
這就意味著，差不多要離開這處烏托邦。他們二人，在這裏給了彼此承諾，卻從來不是想要以此拴住對方。
YN的心裏，出現了動搖……
在幽靈到山頂上發射和接受信號的這段時間，YN已經把晚餐準備好。
因為她和幽靈都不挑食，所以偷懶的YN每次做飯都只會做簡單的雞蛋面。
其實不然，她很會做飯。
幽靈回來後看著這一桌熱氣騰騰的晚餐有些驚訝，“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已經開始在腦海裏面回憶這幾天和YN相處的點點滴滴，除了在夢裏和她纏纏綿綿裏，但是在實際相處中，他們二人可是非常相敬如賓的！
應該不會被她發現吧？
就算發現了，也沒有什麽吧。畢竟他很喜歡YN，對她有那方面的谷欠望，是非常、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
YN沒有回答他，而是默默盛著飯。
“我去拿瓶‘拉菲’？”
還是沒有得到YN的回應，幽靈不禁開始忐忑了起來。
YN把晚餐分好，依然是你一邊、我一邊。
沒錯，就算他們已經互相袒露了彼此的那一面，可是用餐的時候依然是分開的。
YN，似乎對他的容貌，一點興趣都沒有了。
不過也是，他現在都只敢趁YN睡著的時候偷偷摘掉面罩，在YN醒來之前，他就已經把自己的“偽裝”再次戴好了。
YN做的晚飯，幽靈很自覺去洗碗。
北冰洋那冷得徹骨的海水，讓她和幽靈生死與共。
說是說他們都是“同類”，可是YN知道，自己靈魂被埋藏起來最善的那一面，還是希望自己過得這樣簡單、幸福。
她好眷戀這樣子的幽靈啊！簡直要把她寵壞了。
YN望著落地窗外的天空出神。沒有時鐘，就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北極的夏季很漫長，她也想要和幽靈一起看極光……
察覺到了YN有心事，在準備就寢的時候，幽靈拿出了YN一直在讀的那本莎士比亞。
“讀詩？”
“好。”
依然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微醺狀態下，幽靈的英倫腔調顯得更為迷人。
落地窗外，天空不曾暗淡。幽靈就這樣給YN讀完了一整本的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
“瓷國也有一位詩人寫過‘十四行詩’。”YN突然想到，上學的時候她還學過。
把詩歌翻譯成英文，YN給幽靈娓娓道來，“雖說是最親切的人，一次離別，會劃開兩個人生，……，別離，寓言裏一次短暫的死亡……”（1）
不知不覺間，YN眼裏噙著淚水。
幽靈在片刻慌亂後，連忙問她怎麽了。
他現在是一點都看不得她哭，括號，除了將來他們親密的時候因為他而哭泣，不然對於這種莫名的哭泣，他會刨根問底。
“到底怎麽了？說話。別搞無語這一套。”
YN被他問得煩了，直接叫他去關燈。
喝了點紅酒，意識也有點渾濁不清。幽靈在等著YN像往常一樣的“自投羅網”。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YN上來和他貼貼。
YN不動，那就他動！
仗著從落地窗透進來的光亮，幽靈轉過頭才發現YN又貼緊了墻邊。
墻壁有他溫暖嗎？
墻壁有嗎？
但是很快，再稍微貼近YN後，幽靈還是拉開了距離。
現在的他極其容易“走火”。
他想，回到141特戰隊之後再向她表白。以他正式的職業身份。
雖說是夏天，但是天氣開始無端變得惡劣，深夜竟然下起了雨夾雪。
幽靈在進入睡眠沒多久，又被夢魘纏上。
不管喝沒喝酒，YN睡得都是這樣的酣然。
迷蒙中，她伸出手掌輕輕拍著幽靈的胸口，振振有詞但是呢喃道：“小狗別怕，媽咪保護你。”
我的發？
幽靈在YN的手觸碰到他胸膛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
YN會這樣給他拍拍的安撫，才讓他開心了沒多久，他就聽到了YN夢囈中袒露出的心聲。
很多時候，往往不經意間說出的話，才是心裏的真實想法。
小狗？
媽咪？
他是把自己不堪的一面展露了出來，所以，他這是……激起了她的保護欲？
因為YN的這一句話，幽靈的心裏徹底亂成了麻花。他得重新審視他和YN的關系。
他是絕對、絕對、絕對，要掌控和支配的。
越想越覺得不對，好像從很早開始，他就慢慢被YN牽著鼻子走了。
肌肉狗！
趕緊起來！別踏馬打呼嚕了！他現在需要馬上、立刻，和她把話說清楚。
在睡夢中被幽靈搖醒的YN，因為起床氣作祟，擡手就給了幽靈一巴掌。
一臉懵的YN，耷拉著眼睛，瞄了瞄沒有戴面罩，徹底露出真實面容的幽靈，又瞄了瞄剛才打了他一巴掌的手……
唉——
等等——
“你別走……你、你別戴面罩……”
“西蒙哥你聽我說……”
“我絕對不是故意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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