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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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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亂(三)

第六十八章戰亂(三)

北地這邊,沈星熠、沈承佑和心腹之人在府中商量了半日,終於商量應對之策,又招來軍中好手,操練了一日,最終選出一批騎術和功夫都不弱的士兵組隊。兩人一馬,兩馬一組,五組一隊。總共五隊,由沈星熠、閆琦、田岑、沈琮飛、楊銳平五人為隊長。

五隊輪流在城內主持大局,剩下的出城查探地形、敵軍分布、糧草、馬匹等情況。沈星熠這邊事先商定好了每隊出發的位置,幾隊排開,互不重疊,又能互相照應。碰到大隊人馬就悄悄繞開,若碰到小隊散兵就地解決,打不過就跑,堅決不戀戰。沈承佑沒被安排為隊長,全程跟在沈星熠身邊。沈承佑自幼被沈家著力培養,文武雙全,差的就是實戰經驗,此次沈星熠親自帶他在身邊,就是要他迅速成長為一名合格的領袖,他好抽出身去做別的事。

之後的十日,申木國軍隊開啟了噩夢般的遭遇,上一刻剛收到探子回報說沈星熠在城內巡查,下一刻就有另一波探子回報己方小隊正面遭遇了沈星熠,死傷慘重。有時候前一日在軍隊南面遭遇了沈星熠,後一日沈星熠又到了西面,在半日他又到了城內。然後除了沈星熠還有其他不知道哪裏冒出來沈家軍的人,神出鬼沒,找不到也抓不住,有時候是在燒糧草,有時候是搶馬匹,有時候沒照面掉頭就跑,最驚險的時候前鋒軍主帳內被射了兩支火箭,逼得全軍後退十裏。

在申木國疲以應對的時候,沈星熠和田岑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著兩隊人馬南下了。沈承佑迅速成長為軍中的頂梁柱,田岑、沈琮飛、楊銳平三人繼續帶人外出騷擾,幹擾敵人判斷。在有兩名隊員受了輕傷後,沈承佑果斷改變打法,準備大軍正面出擊,徹底打敗申木國。

渭河南岸,李景繹的行軍大帳內,李景絢憤怒的踹了前來稟報的下人兩腳後,仍不解氣,又憤恨的摔了桌上整套的文房四寶。

被封為丞相的吳世成在一旁勸說:“聖上息怒”。

張全水扶李景絢坐下,遞上溫度適宜茶水:“皇上,您最喜歡的頂級霍山黃芽,獨一份,全部進貢給您了”。

聽了張全水的話,李景絢焦躁的情緒被安撫下來,靠坐在椅子上喝了兩口茶,嘴裏還憤恨的咒罵著:“一群該死的賤民,都該死”。

卻原來是李景絢自立為王後,大開殺戒,對於那些不服從管理的,有反對意見的都殺了;提出質疑或是稍有有怨言的不是被罰就是被打。一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的架勢。而後為了打仗,又大肆在百姓裏征兵,不出兵的就交稅,各種名目的稅。到最後還下令說不養閑人,只留年輕人、有用的人在渭河南岸。老的,病的,弱的不是打死就是趕至渭河北岸。不過短短一個月就弄得許多百姓流離失所、怨聲載道。許多被抓的壯丁不敢明面反抗,就暗暗的搞些小動作,今天馬棚塌了,馬跑了;明天兵營的飲水被下了瀉藥,士兵都拉肚子了;後天、大後天的行宮周邊又失火了。每每追查都是無疾而終,李景絢氣的當眾砍了幾個管事之人,也是無濟於事,還是小問題不斷,前方戰事本就焦灼,後方又小事故不斷,李景絢暴躁的只想殺人。

渭河北岸,因為李景絢大肆掠殺、喪心病狂的死守,李景繹和沈桐沅一直沒能攻打過去,看著越來越多的流民心急如焚。這一日,在見到馮敬平和肖明朔帶來黑羽衛、房二、馬大金、馬二金等幾個熟悉渭河兩岸地形的本地人後,沈桐沅決定主動出擊。

馬大金、馬二金兄弟倆是渭河南岸的漁民,李景絢帶人屠村搶錢的那日,兄弟倆全憑著水性好才撿了一條命,倆人身負重傷,命懸一線時全是靠著屠村的血海深仇才熬下來。二人隨流民到京都安濟堂養傷一直到前幾日才徹底痊愈,正準備投軍時遇上馮敬平、肖明朔來找房二,便毛遂自薦跟著來了。

沈桐沅命人準備好需要的東西後,帶著馮敬平、肖明朔、黑羽衛十二人、貼身內衛兩人、房二和馬大金、馬二金一行共二十人趁夜悄悄的出發了。

渭河上游水流湍急,泥沙松軟,因此渭河水色極混,看不清水深淺,除卻搭好的橋和慣常走的淺水地方,很少有能過河地方,饒是如此,年年汛期還常有不聽勸冒險過河被沖走的人。能過河的幾處都被李景絢在北地守得死死的。馬大金、馬二金帶著大家向上游走了七八裏,到了一處很寬的河道,是那種常人絕不會選擇過河的地方,馬大金、馬二金兄弟卻知道,這段河道雖寬,看著水浪翻滾,實則極淺,最深的地方也才剛剛沒過膝蓋。兄弟二人借著夜色領大夥過了河。過了河道是一大片密林。過河前還能舉火把照個亮。過河後,只能悄悄的隱藏行跡,更不能舉火把。已是月末,夜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便是熟悉環境的馬大金、馬二金兄弟,在高大的密林裏也分不清方向了。房二雖瘦小,卻很靈活,幾個攀爬就到了樹梢,伸頭看了看星星,又像遠處望了望山頭,了然的下了樹,帶領大家像密林深處摸了過去。

到了密林邊緣時,沈桐沅發現,渭河南岸地勢平坦寬闊,不太好掩藏行跡突襲,天又馬上亮了。轉頭問房二、馬大金、馬二金三人,有沒有什麽能讓他們一行人躲起來的地方,作為一個優秀的將領,他不是個沖動的人,他需要查探一下李景絢這邊具體情況,在做後續打算。

房二看了眼馬大金和馬二金,他們村裏邊相對遠一些,對這邊不甚熟悉。馬大金、馬二金就是跟前村子的,對周邊很熟悉,聞言點點頭:“那邊後山有一片巖洞,邊上還有泉眼,山上的視野也不錯,能看見周邊情況,只是村裏很多人知道,咱們先到那邊山上去,我和二金去溶洞周邊探探情況,萬一有情況,那片我倆熟,也能趁機逃跑,到時候咱就去後山根碰頭”。

“好”沈桐沅點頭。

一行人趁著天還未亮,向後迂回一段,悄悄的向不遠處的山上跑去。眾人藏在山窪的樹叢後。和馬大金、馬二金約定要是半個時辰內不見他倆折返,就去後山的山根處集合,若是有危險,往山根東北方的河道跑,那一處水雖然深,但是水流緩慢,河道窄。只要會水就能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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