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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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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亂(一)

第六十六章戰亂(一)

京中這邊,肖賀瑞留守京中,護衛安全。太子親征和舅舅沈桐沅一起討伐李景絢。

北恒城將軍府這邊,沈星熠這邊在段悅然一行人走後,除了對外宣稱女主人身體不適,府門緊閉外,看似一切照舊,將軍府這些核心人員卻都是外松內緊。直到了第三日,竟有黑衣人夜探將軍府,想要在井水中投毒,好在府中警醒,並未成功,可惜都是死士,也未能抓到活口,此後府中更是謹慎。不過兩日,沈星熠發現北恒城內冒出許多生面孔,原以為是三皇子或者五皇子那邊派來的探子,手下人調查一番卻發現除了幾名三皇子的人,更多的是申木國探子。沈星熠作為一名優秀的將領,有著十分敏銳的洞察力。雖然近日和京中斷了聯系,但也感覺出京中應是出了大事,且京中某方勢力應是和敵國政要達成了某些約定。當即調來心腹的將領,拿出地形圖,分析形勢。而後的第七日,己方先遣部隊和敵方先遣部隊交了手,兩方軍隊陸續爆發了幾場小規模戰鬥後,敵方軍隊開始大規模壓境,兩軍徹底開戰。開戰後的第二天,沈星熠也終於收到了九皇子密信,得知三皇子自立為皇,占領渭河以南。猜測申木國內應是與李景絢達成了協議,此刻開戰,牽制兵力,讓他不能支援景繹。好在京中有父親和肖將軍,他也不甚擔心。穩紮穩打和敵軍對戰。

京都這邊,肖賀瑞留守京中,護衛安全。太子親征和舅舅沈桐沅一起討伐李景絢。

肖明朔帶著一重女眷躲在莊子上,接連幾日都是整裝待發、精神高度緊張,準備隨時撤退。在得知三皇子帶兵自西山大營撤往渭河南岸後,也帶著眾人轉回京都。得知三皇子當日竟然派兵到府上作亂,均是一陣後怕。

三皇子撤軍時,對京都和沿途肆意破壞,好多百姓流離失所。沈夫人、肖夫人回京後,不過歇息半日便搭粥棚救濟難民。

肖明朔和戶部、工部官員共同走訪登記,幫助百姓恢覆重建。

馮敬平和段悅然一行到達溯州地界的第二日,一行人歇在驛館,馮敬平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如無意外,眾人準備第二日在此分道揚鑣。喬老爺一行拉著東西貨物,繼續向西南方向去溯州司馬府衙。馮敬平段悅然一行輕車簡行往西北方向,去九皇子封地。

晚飯時,秦嘉安突然幹嘔不止。段悅然和馮敬平都嚇壞了,一個以為吃壞東西生病了,急著找大夫:一個懷疑有人下毒,要大肆嚴查驛館。秦母見狀,阻攔了二人,悄悄拉過閨女,細細問了幾句,知道她因自小練武,小日子不太準,可這會兒正是新婚,她和女婿如膠似漆的。問後得知閨女小日子卻有倆個多月沒來了,心下了然。對段悅然說:“我覺得嘉安可能是有了”。

話雖然是對段悅然說的,但屋子不大,屋內馮敬平、秦開巖、秦潤林、喬老爺、喬夫人包括秦嘉安自己都聽到了。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娘!這是真的?”秦嘉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敢相信,她自己怎麽一點感覺沒有。

喬夫人:“這驛站有些偏,怕是一時也找不到靠譜的大夫,我府上有個孫媽媽,雖算不上正經大夫,但在婦科上頗有些心得,正好她也在隨行的隊伍裏。讓她來給小沈夫人瞧一瞧?”

“那感情好,這丫頭整日裏跟個毛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讓孫媽媽好好給她說一說”秦夫人滿臉喜色的接話。

段悅然也笑著點頭:“勞煩喬夫人了”。

不一會兒,孫媽媽笑呵呵的來了,先是給秦嘉安號了脈,十分肯定是喜脈,且兩月有餘了。眾人自是高興。而後孫媽媽陪著母女二人去後屋細細分說註意事項。

段悅然瞧著孫媽媽手法老成,不似一般的後宅媽媽。喬夫人笑著解釋:“孫媽媽祖父是他們當地小有名氣的大夫,她自幼跟在祖父身邊學習,頗得真傳。可惜早些年孫家受當地大戶人家的案子牽連,獲了罪,家裏因此破敗了。喬家兒子兩年後到那個縣當縣令,查清了案子,原是那個大戶做了壞事,拿孫家背了黑鍋。給孫家洗清了冤屈。孫媽媽之後便到了孫家,女子看病不易,有了孫媽媽也算喬家女眷的福氣”。

秦家眾人聽了後更是歡喜。給孫媽媽封了厚厚的紅封。

夜裏,馮敬平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陸續歸來。得知三皇子自立封王,已撤到渭河南岸,眾人是又驚又怒。但也少了許多危險,不必再跑去九皇子封地了。一行人最終商議,繼續跟著喬家去溯州,在溯州修整一番,添置馬車和馬匹。再由溯州回京都。因著秦嘉安有了雙身子,這一路自是全走平穩寬敞的官道,也不必如急行軍般的趕路了。

到了溯州時,陸續遇到一些投奔親戚的難民,均是離渭河沿岸稍遠村子的地方村民,知道渭河沿線在打仗。而三皇子無惡不作,專禍害老百姓。僥幸逃脫的百姓不得不背井離鄉逃命,而臨近的許多村子的村民,怕被戰火波及,不得不拖家帶口的出來避難,投奔親戚朋友。一行人聽聞李景絢做下的種種惡行,都憤恨不已,眾人都想出些力。馮敬平和眾人商議後,在溯州府衙內,召集了當地多位郡縣的官員,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拿出了出京時九皇子給的私印,九皇子如今已立為太子,又有監國權,這些官員也都願意配合。經與溯州當地官員協商後,先是在溯州府和相鄰兩個郡縣設立救濟棚,由官府和當地富戶們捐助些粥菜,暫時安置那些沒有親戚朋友投奔的流民,待戰事結束或是返鄉或是找些活計安頓至當地。這些商議好大概後,自有當地官員執行,在寫奏折上表朝廷。馮敬平與段悅然商議後各自拿了一大筆錢,在周邊村縣平價收購糧食,不拘新糧,陳糧、粗米,只要能果腹,便宜些,數量能多些,能多救些人。

一行人最開始是拉了九車糧食,緩慢的向京都方向走,沿途所過州郡全和溯州一樣的安排,等到了京都時九車糧食已經變成了三十六車,除了糧食車,還墜了長長的流民隊伍,有些是拖家帶口,有些是孤身一人,雖然老幼婦孺居多,均是身體康健、行動方便的。馮敬平允許他們跟著糧食車,沿途幫忙幹活,也能混口飯吃,待到京都時,去救濟堂幫忙也行,給戰場做後勤也可以,這些流民也樂得幫忙,除了能有口飯吃,多是痛恨李景絢所作所為,盼著戰事早些結束,能夠返鄉。

馮敬平、段悅然一行隊伍人多,車也多。浩浩蕩蕩,雖走的慢,倒是平平安安進了京都,也給各方去了消息。

北地這邊,沈星熠知道媳婦平安的去了京都,也放下了吊著的心,更加穩紮穩打的對敵。倒是沈承佑聽聞媳婦有孕後,有些急躁,恨不得一竿子打去敵國首都,早早結束好去找媳婦,被沈星熠狠狠的訓斥一番後,才靜下心神,沈穩對戰。

京都沈家這邊,沈桐沅和夫人知曉兒媳婦返京,連夜派了心腹人手前往接應。二房沈承佑父母那邊得知未見面的兒媳婦已經身懷六甲,更是早早的安排布置一應事務,歡歡喜喜的等著迎接親家和兒媳婦。

只戰事卻比想想的要艱難和覆雜。

北地這邊,沈星熠雖然因著沈承佑的毛躁訓斥了他一番。其實他自己心下也著急,只是多年的歷練不會讓人在他臉上瞧出心緒。可敵人卻狡猾的很,並不真心要打,敵強便退,敵弱便追,如此反覆拉扯,弄得沈星熠很是頭疼,點著兵將出去想要狠狠的打一場,敵軍早就撒丫子撩了。剛剛撤軍回來敵軍又小批量騷擾,搞得將士們很是疲憊。也明白敵軍就是想纏住他,不給渭河南岸的三皇子支援。可他真要大軍出兵攻打,糧草輜重都需後方支持,朝中不穩,這樣的內憂外患,也是不好大規模開戰。沈星熠皺著眉頭拿出輿圖,喊來心腹們,細細商議起來。

再說渭河沿岸的戰事,沈桐沅雖是經年老將,奈何李景絢那邊也有幾位正經的得力武將,兩軍交戰打很是焦灼。而李景絢那邊除了正經武將在正面開戰,還有些不要臉的小人,出了好多陰損的招,沿途搶女人;搶糧食;搶錢;搶雞、鴨、豬、牛、羊;毀老百姓的田地,往河裏、井裏扔動物屍體,放火燒山。甚至將疫病之人,混至老弱病殘人群,在驅趕人群至兩軍交戰中。沈桐沅、九皇子這邊最好的做法是就地射殺人群,一把火燒了。不去管田地河水,追著李景絢一直打,能早些結束戰事。可沈桐沅為人善良正直,實在做不出燒殺百姓的事,只得分出精力隔離安置百姓,又去京中抽調太醫、軍醫。十分的應接不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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