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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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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烏龍

這一日午後,沈星熠早早的回了府中,沒有去書房,直奔了內院。剛一踏進屋內就聞到了滿室的茶香。便瞧見段悅然慵懶的躺在窗邊的搖椅上,瞇著眼睛似在打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靜靜欣賞著這一室安寧。

段悅然聽到腳步聲,以為是冬初打水回來,並沒有動。過了一會兒沒了動靜。段悅然好奇的擡頭看,只見沈星熠微笑著站在窗邊,金燦燦的陽光映在他身上,說不出的那麽好看。段悅然心下感嘆,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仔細看。

沈星熠上前伸手扶她,笑到:“難道還認不出我了?”

段悅然起身將沈星熠讓到茶桌旁,搖頭到:“沒想到您這個時候來,還以為陽光晃眼出了幻覺呢”。

“那還坐到陽光底下,臉都曬紅了”沈星熠瞧著媳婦可愛的樣子,還是沒忍住捏了一下。

段悅然有些害羞,自己摸了摸:“確實有點熱,那我下次搭個手帕,那樣曬著挺舒服的,而且從前宮裏的太醫也說曬太陽對身體好”。

“好,那你下次去我書房裏曬,我那裏的陽光最好”沈星熠寵溺的說。

“可以嗎?那可以看你書架上的書嗎?”段悅然開心的問,她早就看中他書房裏的那些志怪、游記類的書了。

“可以”沈星熠笑著說。

“太好了,您快來喝茶”段悅然熟練地的燙茶杯、泡茶給沈星熠。

沈星熠愉快地飲著,邊喝邊給段悅然包起了榛子。

段悅然見他喝完第一杯,又給斟了一杯後,問:“不過您這個時候過來,是有事嗎?”。

沈星熠剝榛子的手頓了一下,心裏暗罵:若不是閆琦苦苦哀求,又自幼跟在他身邊,打死他也不管這檔子事兒。深吸一口氣,又一口悶了杯中的茶,才結結巴巴的說:“就我身邊那個閆琦,你知道吧?”

段悅然見他鄭重的樣子,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個吧,他想求娶你身邊的秋末,就那個性子外向,大眼睛、愛笑的,是叫秋末著吧?”

“閆琦?想娶秋末?”段悅然楞了一下,她依稀記得,喝酒那日是冬初和他打的火熱呢。心下又想起了前一世的大權與秋末。

見段悅然遲遲沒有答話,沈星熠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說到:“你若不願意就算了,別為難”。

段悅然印象中大權和秋末是老鄉,當時是秋末求到自己跟前的,上一世這個時候該他倆已經成親了。想起自己這次沒有再嫁李景純,怕是秋末和大權也沒有緣分了,搖搖頭說到:“我倒沒什麽意見,看看秋末自己吧,我答應過她二人要她倆自己中意的”。

沈星熠笑著點頭:“這是自然”。閆琦可是信誓旦旦的像他保證過,說人家姑娘也是對他有意思的。

門外打水回來的冬初剛好聽個清楚明白,咬著下唇攥緊了水壺。遲疑了一下還是進屋繼續燒水泡茶。

段悅然命人喊來了秋末。

聽清緣由的秋末,歪頭瞧了一眼冬初,又側頭看了一眼沈星熠。抿著唇沒有說話。

段悅然自是將她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裏,慢聲說到:“你不必考慮將軍,不要怕他不高興;也不必考慮冬初,閆琦求娶的你,成親是你情我願的事兒,你只問你自己的心,願不願意就好,不必考慮其他”。

聽了段悅然的話,秋末點點頭,擡起頭果斷的說:“我不願意”。

段悅然和沈星熠對視一眼,倆人都自對方的眼中看見了驚訝,他們以為閆琦都求到沈星熠跟前了,該是倆人都看對眼了才對。

秋末咽了口唾沫,繼續說到:“夫人,我有個老鄉叫大權,咱們出京都時,他說他等我。雖說他有可能沒......但我還是想回京再說,我......”。

一聽大權在京裏等她,段悅然沒有再說,點頭到:“好,等回京看一看,他若等你最好,若是沒等,咱們找個更好的”。

“好”秋末開心的退下。

沈星熠嘆了口氣,起身去找閆琦了。

冬初一直沒說話,卻有些心不在焉。

而後的幾天裏,無論是外出辦事兒,還是府中幹活,大夥都有意的把秋末和閆琦錯開,只是有幾次冬初和閆琦碰到一起,也甚是尷尬。

這一日上午,閆琦揣著一大包吃食進了內院,不一會兒卻被冬初推了出來,吃食撒了一地。

冬初紅著眼眶:“我不要你的東西,你走”。

“我特意一大早跑去給你買的,雖說你拒絕了我,但答應給你買的吃食我不食言”閆琦左邊撿起地上的東西,右邊右掉了下去,手忙腳亂的都撿到了窗臺上。

“秋末今日上值,她不在屋,你找她等她回來”冬初扭過身子,背著臉說。

閆琦轉到冬初面前:“我知道她上值,我不找她,我就是找你來的。再說回來,是你拒絕我的,我還沒傷心呢,您怎的還這麽大脾氣呢”閆琦滿臉委屈的說著,後知後覺的回過味來:“秋末上值?你不是秋末嗎?”

得到信兒的段悅然、秋末、沈星熠、田岑都向內院的後罩房跑來。

眾人進院只聽見了個後半句“你不是秋末嗎?”而冬初紅著眼眶站在一旁,秋末一步跨過去將她護在了身後,大聲的說:“我是秋末,拒絕你的也是我,有什麽事兒你沖我來”。

看見秋末過來,閆琦一步彈到了田岑的身後,疑惑的指著秋末問:“她是秋末?”

田岑也有些迷茫:“她不是冬初?”

沈星熠這會兒也回過味了,一腳將閆琦踹出去,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到底中意的是哪一個?”

閆琦也顧不上面皮了,舉手指向冬初“她”。

段悅然在邊上噗嗤樂了:“合著你這心怡人家姑娘半天,卻不知道人叫什麽名字?”

“你們不是都說大眼睛,愛說愛笑的是秋末嗎?她不就是大眼睛愛說愛笑的那個嗎?況且我們每次喊她秋末姑娘她都應聲的呀”閆琦揉著被沈星熠踢得屁股說,心下更加委屈了。

鬧明白怎麽回事兒冬初,哎呀一聲,捂著臉跑屋裏去了。

秋末卻呵呵笑了起來:“這事兒怪我們,從前在府裏的時候,張姨娘總愛找夫人的麻煩,不好在夫人身上挑錯,就在我們這些丫鬟身上找毛病,張姨娘身邊的嬤嬤總會故意叫錯我和冬初的名字,若是我倆不應聲,不幹活。她就會到老爺那邊告黑狀,說我們是不敬主子,說是小姐教唆的。然後不是批評夫人,就是懲罰我們,後來我們養成了習慣,只要是叫夫人屋裏丫鬟的名字,我們都會應聲,如今也沒改回來。”

閆琦一聽急忙跑到窗下喊:“姑娘,冬初姑娘,我錯了,是我沒搞清名字,您想怎麽罰我都行,但我從頭至尾想娶的都是姑娘您。”

段悅然眉眼彎彎的沖著屋裏喊:“冬初,冬初,你是怎麽想的呀?你要是不願意就別出來了,我替你回絕了啊”。

吱嘎一聲,冬初打開了房門,嗔怒的喊了一聲:“夫人...”。

“好啦,我知道啦”段悅然愉快應著,拉著沈星熠笑呵呵的走了。

“這麽蠢的東西,讓他多下點聘禮”沈星熠剜了一眼閆琦,開心的隨著自家媳婦走了。

“傻子”冬初也剜了一眼閆琦,拿起擺在窗臺上的吃食回屋了。

閆琦伸長脖子還想往裏跟,被田岑一把拽回:“沒聽爺說讓你多備聘禮嗎?趕緊準備去吧”。

“嘿嘿,好,嘿嘿”閆琦笑的二傻子一樣,跟著田岑走了。

回到屋內的沈星熠和段悅然都是笑意融融。

沈星熠:“閆琦三歲頭上就是孤兒了,被買進府中,四歲頭上就跟在我身邊,他曾說娶親了也跟在我身邊,就在府內給他們安排個院子吧”。

段悅然點頭:“好的,冬初是死契買到府中的,也是自小跟在我身邊,她是家裏老五,爹娘早在前幾年就沒了,上邊四個哥哥也都不甚親厚,冬初本也意願一直跟著我,我也願意留她在府上,又怕耽誤她,如今跟了閆琦正好,一舉兩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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