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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將錯就錯
翌日一早，剛剛洗漱完畢的段悅然和沈星熠正在互相尷尬時，有小斯來稟報：“爺，宮裏和五皇子府都來人了。”
“知道了，先請他們去前廳吧，我們這就過去”沈星熠暗暗捏緊了拳頭。
沈星熠和段悅然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有些緊張。
段悅然心裏有那麽一絲絲的期待，李景純會親自來嗎？來的人是來接她的嗎？
會客廳門口的簾子剛剛打開，段悅然還沒有看清屋內的情形，便有兩個人撲到了腳邊：“小姐，嗚~~~”正是秋末和冬初一起哭著跪了過來。段悅然起初被嚇了一跳，隨即笑著拍了拍冬初：“無妨，快起來吧，我很好”擡頭環顧一周，屋內除了皇上身邊的徐公公，都是自己帶去五皇子府的人。段悅然在失望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老奴見過長平侯、段姑娘”徐公公走上前來見禮。
“公公免禮，請座”沈星熠客氣的讓到。
“不敢叨擾，老奴今日是替萬歲爺給長平侯和段姑娘傳口諭的，萬歲爺也是今兒早上才知道昨夜娶錯新娘的事兒，可是五皇子那邊兒傳過信來，昨日五皇子酒吃的太多，並未辨認請新娘就已然圓了房。皇後娘娘說事已至此不若就將錯就錯，如此作罷。萬歲爺讓我來問問段姑娘的意見”徐公公只敢看著沈星熠說到，段悅然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尤其是逮著理的時候，極其蠻橫，連皇上都頭疼，偏著太後娘娘極其喜歡，說是真性情。今日他也是硬著頭皮來傳話，不知這位姑奶奶鬧起來要怎樣收場呢。
沈星熠側頭望向段悅然。
段悅然望著遠處搖晃的樹葉，淺笑起來，想必這樣的結果是大家都樂見其成的，估計皇家也不願娶她這樣一個兒媳婦吧。自始至終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悅然謹遵皇上、皇後娘娘教誨”段悅然低頭行禮，默認了徐公公的說法。
徐公公確是真的一楞，他以為就算段悅然接受皇後娘娘的將錯就錯，以段悅然的性格自己也少不得要受一頓排揎呢，徐公公甚至懷疑自己見到的是個假段悅然。
“公公？”對於徐公公直盯盯的眼神，沈星熠有些不悅，哪怕他是個公公。
“哦，哦，瞧我這記性，萬歲爺說，如若您二位同意如此，事情就到此作罷，大喜之事也不好追究誰的責任，故此將長平侯由從二品升為正二品；長平侯夫人冊封二品誥命夫人。聖旨隨後就到。”
“謝皇上恩典”沈星熠和段悅然一起行謝禮。
段悅然示意冬初打賞徐公公。
徐公公捏著打賞一直到宮裏見到皇上、皇後時還有些不可思議。
沈皇後舒了一口氣：“我就說吧，這丫頭雖然任性些，卻還是識大體的”。
“朕還以為她會直接沖去五皇子府呢。可真是意外。”轉頭看向徐公公：“她確實沒有沒哭沒鬧？沒吵著要找景純？”
徐公公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回皇上，不僅沒吵沒鬧，還平平靜靜的賞了老奴”。
“哈” 靖遠帝輕笑一聲：“還真是奇了怪了，你就在走一趟，親自去頒旨吧”。
徐公公領旨退下。
“怎的，非要她大吵大鬧沖回五皇子府，兩個都嫁了景純，才合您的意啊。我們星熠就該自己剩下被人嘲笑？”沈皇後假意嗔怒到。
“不是那意思。”靖遠帝被戳穿心思，笑呵呵的解釋到。
沈皇後抿了抿嘴：“我知道，肖賀瑞（悅然的舅舅）是有兵權、有威望的武將，星熠也是有兵權的武將。您不想武將之間有姻親。不然就卸了星熠的兵權吧”。
靖遠帝有些尷尬：“皇後此話嚴重了，我雖不願武將結為姻親，但沈家和肖將軍都是朕信得過的心腹之人，不過就是看悅然那丫頭惦記了純兒這麽些年，有心成全她。星熠那小子又不愁找媳婦，滿京師多少小姑娘惦記著他呢”。
“正是有小姑娘惦記他，我們才愁啊”沈皇後搖了搖頭。
“此話怎講？”靖遠帝有些不解。
“遠的不說，白尚書家的靈兒姑娘，張都督府的若冰姑娘。都是秀外慧中、樣貌出眾的好姑娘，又都對星熠有意。大嫂不知道舉辦了多少場花會、詩會的，就是為了制造機會，讓星熠能遇上個中意的姑娘。可是他倒好，從來都是關在屋裏讀兵書，不肯出來看那些姑娘們一眼”。
靖遠帝肯定的說：“這小子是心裏有人了”。
沈皇後點了點頭：“皇上英明，星熠那小子心裏中意的正是悅然那丫頭”。
“哦？還有這樣的事兒？”皇上有些吃驚。
“不然我又何必去著黑臉棒打著鴛鴦，我是看景純對悅然也沒多深感情，就偏心想成全自己的侄兒”沈皇後看向皇上解釋著說。
“沒聽說他倆有什麽交集啊，那個鋸嘴的葫蘆是如何開的竅？你又如何得知的呢？”靖遠帝饒有興致的看向沈皇後。雖然身為帝王，也對八卦感興趣。
一想到自己侄子對待姑娘那不願多說一個字的態度，可不就像鋸嘴的葫蘆，沈皇後也輕笑起來：“唉，這事兒說起來話長了，至於他怎麽和悅然相識，又怎麽開竅的我是真不知道。發現他中意悅然丫頭也是偶然，那一年宮中的花會，星熠來我這裏請安。下人們傳話說悅然和還是貴人的常嬪起了爭執，那會兒常貴人正得您的恩寵，我本無意去管。可星熠一聽到悅然的名字就坐立不安起來，還若有若無的說起悅然丫頭的好來，分明就是想要我出面去保下她。星熠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自小就嫌女孩子麻煩，何時那麽認真的誇過哪個女孩子，還有板有眼的，我當時就上了心，悄悄通知了大嫂留意，大嫂分析是萬合二十二年的時候，星熠去過平城，而悅然的外祖母家正是平城，猜測他倆是那個時候相識的，只是不知道悅然什麽想法，我們就計劃著，讓他倆在我宮裏偶然見上一面，看看情況”。
“我就說以你的性子怎麽會喜歡悅然那莽莽撞撞的丫頭呢，我一直以為你寵著她是因為太後的原因，卻不想還有這麽一層，那怎麽悅然卻喜歡上了景純呢？”靖遠帝又問到。
沈皇後哀怨的看向靖遠帝：“還不是因為您，說什麽將門無犬子，非要歷練星熠，讓他跟著大哥去了北地。害我我和大嫂白白計劃了好些日子，還沒來及讓他倆見上面，您就急匆匆的把星熠派走了，這一走就是三年，悅然丫頭常到宮裏走動，自然就註意了景純，起初我以為是悅然丫頭想攀附地位更高的皇子，可是我試探了幾次發現，她似乎並不認識星熠”。
“竟然還是這傻小子單相思？”靖遠帝全然不知還有這麽些個事。
沈皇後無奈點點頭：“我發覺悅然丫頭中意景純後，便叫大嫂寫信通知了星熠。大哥說星熠並沒有什麽異常，我想著星熠也許是一時興起，離得遠，時間久也就淡忘了”。
靖遠帝笑著搖搖頭：“星熠這小子做什麽事都是專註、執著、有耐性。你還記得他七歲那年僅養了三個月的小獵犬不？”。
沈皇後點點頭。
“他為了那麽一只病死的小獵犬，都能吃素一年。何況是他上了心的姑娘，就算得不到，他也不會輕易忘記的” 靖遠帝說。
沈皇後悠悠的嘆了口氣：“還是您看人通透，我應該早些和您說說這些的。從北地回來後，我和大嫂是軟硬兼施怎麽也沒能讓他松口娶親，直到他突然向您求娶了從未見過面的熒然後，我們才反應過來他是心裏還惦記著悅然，連忙把沈成招來，逼問過後才知道，他在北地的時候還一直派人留意著悅然的消息，唉，他竟從未放下過那丫頭”。
靖遠帝拍了拍沈皇後的手：“如今這樣也好，也算成全了他。只是悅然那丫頭的性子倔、脾氣急，恐怕他倆要磨合幾年啦”
沈皇後點點頭：“我這當姑姑的也只能幫他到這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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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剛剛洗漱完畢的段悅然和沈星熠正在互相尷尬時，有小斯來稟報：“爺，宮裏和五皇子府都來人了。”
“知道了，先請他們去前廳吧，我們這就過去”沈星熠暗暗捏緊了拳頭。
沈星熠和段悅然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有些緊張。
段悅然心裏有那麽一絲絲的期待，李景純會親自來嗎？來的人是來接她的嗎？
會客廳門口的簾子剛剛打開，段悅然還沒有看清屋內的情形，便有兩個人撲到了腳邊：“小姐，嗚~~~”正是秋末和冬初一起哭著跪了過來。段悅然起初被嚇了一跳，隨即笑著拍了拍冬初：“無妨，快起來吧，我很好”擡頭環顧一周，屋內除了皇上身邊的徐公公，都是自己帶去五皇子府的人。段悅然在失望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
“老奴見過長平侯、段姑娘”徐公公走上前來見禮。
“公公免禮，請座”沈星熠客氣的讓到。
“不敢叨擾，老奴今日是替萬歲爺給長平侯和段姑娘傳口諭的，萬歲爺也是今兒早上才知道昨夜娶錯新娘的事兒，可是五皇子那邊兒傳過信來，昨日五皇子酒吃的太多，並未辨認請新娘就已然圓了房。皇後娘娘說事已至此不若就將錯就錯，如此作罷。萬歲爺讓我來問問段姑娘的意見”徐公公只敢看著沈星熠說到，段悅然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尤其是逮著理的時候，極其蠻橫，連皇上都頭疼，偏著太後娘娘極其喜歡，說是真性情。今日他也是硬著頭皮來傳話，不知這位姑奶奶鬧起來要怎樣收場呢。
沈星熠側頭望向段悅然。
段悅然望著遠處搖晃的樹葉，淺笑起來，想必這樣的結果是大家都樂見其成的，估計皇家也不願娶她這樣一個兒媳婦吧。自始至終都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
“悅然謹遵皇上、皇後娘娘教誨”段悅然低頭行禮，默認了徐公公的說法。
徐公公確是真的一楞，他以為就算段悅然接受皇後娘娘的將錯就錯，以段悅然的性格自己也少不得要受一頓排揎呢，徐公公甚至懷疑自己見到的是個假段悅然。
“公公？”對於徐公公直盯盯的眼神，沈星熠有些不悅，哪怕他是個公公。
“哦，哦，瞧我這記性，萬歲爺說，如若您二位同意如此，事情就到此作罷，大喜之事也不好追究誰的責任，故此將長平侯由從二品升為正二品；長平侯夫人冊封二品誥命夫人。聖旨隨後就到。”
“謝皇上恩典”沈星熠和段悅然一起行謝禮。
段悅然示意冬初打賞徐公公。
徐公公捏著打賞一直到宮裏見到皇上、皇後時還有些不可思議。
沈皇後舒了一口氣：“我就說吧，這丫頭雖然任性些，卻還是識大體的”。
“朕還以為她會直接沖去五皇子府呢。可真是意外。”轉頭看向徐公公：“她確實沒有沒哭沒鬧？沒吵著要找景純？”
徐公公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回皇上，不僅沒吵沒鬧，還平平靜靜的賞了老奴”。
“哈” 靖遠帝輕笑一聲：“還真是奇了怪了，你就在走一趟，親自去頒旨吧”。
徐公公領旨退下。
“怎的，非要她大吵大鬧沖回五皇子府，兩個都嫁了景純，才合您的意啊。我們星熠就該自己剩下被人嘲笑？”沈皇後假意嗔怒到。
“不是那意思。”靖遠帝被戳穿心思，笑呵呵的解釋到。
沈皇後抿了抿嘴：“我知道，肖賀瑞（悅然的舅舅）是有兵權、有威望的武將，星熠也是有兵權的武將。您不想武將之間有姻親。不然就卸了星熠的兵權吧”。
靖遠帝有些尷尬：“皇後此話嚴重了，我雖不願武將結為姻親，但沈家和肖將軍都是朕信得過的心腹之人，不過就是看悅然那丫頭惦記了純兒這麽些年，有心成全她。星熠那小子又不愁找媳婦，滿京師多少小姑娘惦記著他呢”。
“正是有小姑娘惦記他，我們才愁啊”沈皇後搖了搖頭。
“此話怎講？”靖遠帝有些不解。
“遠的不說，白尚書家的靈兒姑娘，張都督府的若冰姑娘。都是秀外慧中、樣貌出眾的好姑娘，又都對星熠有意。大嫂不知道舉辦了多少場花會、詩會的，就是為了制造機會，讓星熠能遇上個中意的姑娘。可是他倒好，從來都是關在屋裏讀兵書，不肯出來看那些姑娘們一眼”。
靖遠帝肯定的說：“這小子是心裏有人了”。
沈皇後點了點頭：“皇上英明，星熠那小子心裏中意的正是悅然那丫頭”。
“哦？還有這樣的事兒？”皇上有些吃驚。
“不然我又何必去著黑臉棒打著鴛鴦，我是看景純對悅然也沒多深感情，就偏心想成全自己的侄兒”沈皇後看向皇上解釋著說。
“沒聽說他倆有什麽交集啊，那個鋸嘴的葫蘆是如何開的竅？你又如何得知的呢？”靖遠帝饒有興致的看向沈皇後。雖然身為帝王，也對八卦感興趣。
一想到自己侄子對待姑娘那不願多說一個字的態度，可不就像鋸嘴的葫蘆，沈皇後也輕笑起來：“唉，這事兒說起來話長了，至於他怎麽和悅然相識，又怎麽開竅的我是真不知道。發現他中意悅然丫頭也是偶然，那一年宮中的花會，星熠來我這裏請安。下人們傳話說悅然和還是貴人的常嬪起了爭執，那會兒常貴人正得您的恩寵，我本無意去管。可星熠一聽到悅然的名字就坐立不安起來，還若有若無的說起悅然丫頭的好來，分明就是想要我出面去保下她。星熠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自小就嫌女孩子麻煩，何時那麽認真的誇過哪個女孩子，還有板有眼的，我當時就上了心，悄悄通知了大嫂留意，大嫂分析是萬合二十二年的時候，星熠去過平城，而悅然的外祖母家正是平城，猜測他倆是那個時候相識的，只是不知道悅然什麽想法，我們就計劃著，讓他倆在我宮裏偶然見上一面，看看情況”。
“我就說以你的性子怎麽會喜歡悅然那莽莽撞撞的丫頭呢，我一直以為你寵著她是因為太後的原因，卻不想還有這麽一層，那怎麽悅然卻喜歡上了景純呢？”靖遠帝又問到。
沈皇後哀怨的看向靖遠帝：“還不是因為您，說什麽將門無犬子，非要歷練星熠，讓他跟著大哥去了北地。害我我和大嫂白白計劃了好些日子，還沒來及讓他倆見上面，您就急匆匆的把星熠派走了，這一走就是三年，悅然丫頭常到宮裏走動，自然就註意了景純，起初我以為是悅然丫頭想攀附地位更高的皇子，可是我試探了幾次發現，她似乎並不認識星熠”。
“竟然還是這傻小子單相思？”靖遠帝全然不知還有這麽些個事。
沈皇後無奈點點頭：“我發覺悅然丫頭中意景純後，便叫大嫂寫信通知了星熠。大哥說星熠並沒有什麽異常，我想著星熠也許是一時興起，離得遠，時間久也就淡忘了”。
靖遠帝笑著搖搖頭：“星熠這小子做什麽事都是專註、執著、有耐性。你還記得他七歲那年僅養了三個月的小獵犬不？”。
沈皇後點點頭。
“他為了那麽一只病死的小獵犬，都能吃素一年。何況是他上了心的姑娘，就算得不到，他也不會輕易忘記的” 靖遠帝說。
沈皇後悠悠的嘆了口氣：“還是您看人通透，我應該早些和您說說這些的。從北地回來後，我和大嫂是軟硬兼施怎麽也沒能讓他松口娶親，直到他突然向您求娶了從未見過面的熒然後，我們才反應過來他是心裏還惦記著悅然，連忙把沈成招來，逼問過後才知道，他在北地的時候還一直派人留意著悅然的消息，唉，他竟從未放下過那丫頭”。
靖遠帝拍了拍沈皇後的手：“如今這樣也好，也算成全了他。只是悅然那丫頭的性子倔、脾氣急，恐怕他倆要磨合幾年啦”
沈皇後點點頭：“我這當姑姑的也只能幫他到這了，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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