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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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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應如琢從實驗室回宿舍樓的路上,被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攔住了。

大晚上的,小道上沒幾個人,應如琢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碰上打劫的了,等那人一把摘了口罩,他才認出來那是許久不見的大明星紀嵐。

難怪捂得這樣嚴實……應如琢無語片刻,主動問:“你怎麽在這兒?”

大半夜的連個助理都不帶,往學校裏頭跑,這事兒可怎麽看怎麽詭異啊。

紀嵐情急上前拉住他,張口就是一句:“求你幫幫我!”

這都什麽啊,上來就求人。應如琢不明所以,幫什麽?分子生物和娛樂圈也不搭界啊?

紀嵐看上去快哭了:“顧總……你去勸勸顧總好不好?”

應如琢一聽來了點興趣:“哦?顧山青怎麽了?”

“他現在誰都不肯見,前幾天把艾文星弄局子裏去了,我……我害怕,下一個是不是就……”紀嵐說到一半,停住了,應如琢卻已經明白他的未盡之言。

敢情是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因為什麽進去的啊?”

“啊?”

“艾文星。”應如琢耐著性子問,“因為什麽被弄到局子裏去的啊?”

“好、好像是因為故意謀害,薛子言你知道嗎?顧總身邊一個學生,他看不慣人家,買兇縱火想害人,後來被查到了,就、就被抓走了。”

應如琢聞言一攤手,神情輕松道:“那不就得了麽?他被抓是因為他犯罪了,你遵紀守法的,怕什麽呀?行了,別耽誤我事兒,我要回去睡覺了。”

說罷應如琢繞過他就要走,然而剛走出幾步又被紀嵐從後面拉住了。

“不不不,顧總他最近真的不對勁!”紀嵐生怕他走了,死死拽著他不松手,“他叫希娜給了我一筆‘分手費’,讓我以後沒事別去找他了,但也沒聽說他身邊還有其他人,一個都沒有,他還那麽搞艾文星……我總感覺哪不對,你、你要不去勸勸他?”

比起艾文星,紀嵐還算聰明的,從之前在辦公室那一面起,他就看出來顧山青對應如琢到底和他們其他人不一樣了,現在這種情況,要說真有誰能在顧山青跟前說上話,那這人肯定是應如琢。

應如琢似笑非笑看他:“我哪來的面子,我去了他就一定肯聽我話麽?”

紀嵐張了張口,說不上話來。他其實也不知道顧山青究竟會不會聽應如琢的話,他做一切只是憑著直覺來的。

應如琢盯著他臉看了一會兒。紀嵐長得秀氣,五官精致,應如琢看到過媒體對他的評價,說是玉面書生,這會兒見他可憐巴巴抓著不讓他走的樣子,應如琢不知怎麽的,突然起了點惻隱之心。

他提醒道:“你沒去找薛子言問問?”

到底模樣跟自己長得相似,顧山青又是為他辦出國手續,又是為他趕走艾文星的,應如琢覺著這人在顧山青那兒到底也該有點不同。他現在是不會再主動去找顧山青了,興許可以讓那小孩去勸勸。

紀嵐困惑地眨了兩下眼睛:“我去找他幹什麽?他重度燒傷住院了,現在都還下不了床呢,我去了也沒用啊。”

應如琢蹙了下眉。重度燒傷?他還以為艾文星只是縱火未遂,敢情這是得手了啊……這不像顧山青的性格啊,他不是最喜歡安排保鏢麽,怎麽沒在薛子言身邊安排兩個?那樣也不至於鬧進醫院裏去。

……算了,跟他有什麽關系,又不是他該操心的事了。應如琢搖搖頭,強迫自己註意力回來:“那你來找我也沒用,顧山青沒跟你說?我倆也斷了,都快一年了。”

“怎麽可能。”紀嵐急於證明,“上個月我還看見他給你發短信了,可肉麻了,你就算不想去也不用騙我吧?”

上個月他因為艾文星入獄的事惶恐不安,坐不住去中榮找了顧山青,人沒見到,倒是看見了他手機,就那麽堂而皇之放在桌面上,還停留在短信的界面,紀嵐瞟了一眼,簡直不敢相信那麽肉麻的情詩是顧山青會發出去的,再一看收件人,赫然是應如琢的名字。

這副樣子怎麽可能是斷了?紀嵐不相信。

應如琢默了一兩秒,說:“我換號碼了,不知道什麽短信的事。”

“可是……”

“我倆真沒關系了,我幫不上你忙,你另請高明吧。”

應如琢拂開他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應如琢本來真不想管那攤子爛事,那都是顧山青自己惹出來的禍,跟他有什麽關系?他每天忙實驗都忙不過來,哪有閑心陪他們幾個玩甄嬛傳?

但晚上他回了宿舍,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總想著紀嵐說的,薛子言重度燒傷。

怎麽說這也是自己師弟,師出同門……要不還是去看看?別真把人家孩子燒壞了,多漂亮的一張臉啊,燒壞了可真可惜了。

周末的時候,應如琢問希娜要了薛子言住院的病房號,買了點水果就去了。

薛子言看見他的時候,明顯楞了,隨即開口說:“啊……我知道你。”

應如琢一聽也楞了:“啊……蔣老師跟你提起過我啊?”

心說不是吧,蔣良平不會把他當反面教材,跟每個進組的學生都叨咕了一遍吧,那他以後還怎麽面對那群可愛的師弟師妹?

“什麽蔣老師?你不是雇主他愛人嗎?”薛子言沒聽懂他在說什麽,心想這跟蔣老師有什麽關系?

雇主?應如琢琢磨了一下,覺得他應該是普通話不標準,這孩子想說的是顧總吧?

應如琢把水果放到床頭櫃上,想了想,找了個話題,指著他兩條裹了紗布的腿問:“怎麽搞的啊?嚴不嚴重?”

“有人縱火,我住的太高了,沒跑下來,腿被燒到了,還好,是二度,不過今年夏天可能不能穿短褲了。”薛子言講得輕松,好像被燒傷的不是自己一樣。

應如琢看了看油紗布包裹的面積,心裏多少有點不是滋味:“……真不是個東西。哦,我說那個縱火的。”

薛子言反倒來安慰他:“嗨,沒事,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應如琢:“啊?”

現在連被害都能有心理準備?留在顧山青身邊風險這麽大了?

“雇主跟我解釋過的麽。”薛子言說,“艾文星那個人,性格太狹隘了,還偏激,有點仇不報完是不會罷休的,反正我都收了錢的嘛,遭點罪也是應該的。還好,不用大面積植皮,不錯啦。”

說的什麽,什麽收了錢?應如琢感覺哪不對,正要開口問的時候,門突然開了,從外面進來一個人。

是李希娜。

薛子言朝她問好:“希娜姐。”

李希娜回他句早,轉頭驚訝地跟應如琢打招呼:“喲,真過來了您?”

應如琢嘆了口氣,指指外面:“出去說話。”

希娜一笑,兩人掩門去了外面走廊。

希娜先開了口:“還以為你不會這麽快過來,您這是……?”

她挑眉示意病房裏頭,顯然是問應如琢來這兒做什麽。

應如琢只好實話實說:“有人跟我說艾文星縱火傷了薛子言,怎麽都是同門,我想著過來看看。”

“誰這麽不安分吶,跑您那兒嚼舌根?”

“……紀嵐。這事兒不怪他,他是因為前陣子艾文星入獄的事,怕自己也被牽連,慌不擇路才找上我的,想讓我幫忙去顧山青那兒探探口風。”

希娜笑道:“他倒是很有眼色嘛。”知道找什麽人管用。

應如琢無奈,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他索性再多管一樁閑事:“人家又沒惡意,純粹擔心自己罷了,你回頭讓顧山青去安撫一下,讓他放心,他不也就不會再來打擾我了?”

希娜斜睨他:“這話您怎麽不自己去跟顧總說?”

應如琢神態自若:“我換號碼了,沒存他電話。”

“……”希娜一默,“真換了啊?”

“真的,騙你做什麽。”應如琢輕松地拍拍她肩膀,“轉告他一聲,不用再給我發短信了,我收不到的。”

說完,他轉身瀟灑走了。

要不說希娜辦事效率高呢,當天回去就把這事兒跟顧山青說了,顧山青聽後神色莫名,半晌古怪道:“一條也沒收到?”

希娜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您看紀嵐先生那邊?”

顧山青不耐道:“你看著弄就行了,這點小事也要問我?”

“……哦。”李希娜出去了。

晚上顧山青握著手機,越想越不舒服,他這短信斷斷續續的都發兩個多月了,現在跟他說一條沒收到?那他這兩個多月豈不是白幹了?

他沈思片刻,心想反正發什麽對面也看不到,那也不必整那堆文鄒鄒的酸詞了,幹脆想說什麽說什麽,怎麽隨心怎麽來。

於是淩晨一點鐘,他給應如琢發了四個字過去:

“好想c你。”

真情實感,字字肺腑。

發完他就躺下準備睡了,沒有半點對回覆的期待,因為這兩個月一來應如琢就沒回過他消息。

然而就在下一秒,手機突然傳來一聲提示音。

對面居然有了回信,雖然只有一個標點。

“?”

嚇得顧山青手機差點沒拿穩。

什麽情況?不是說換號碼了嗎?

不過到底是多年的老狐貍了,他很快就穩住了心神,又發了一條過去:“是本人嗎?”

一分鐘,兩分鐘,對面毫無回音。

顧山青忍不住又發:“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有點想你。這號碼你還在用嗎?之前給你發消息你怎麽不回?這周末回不回家?要不要我去接你?你要是不想見我,我就不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長篇大論發過去,對面卻始終安靜,再沒有半個字發過來,仿佛剛才那一個問號只是他的錯覺。

顧山青不願閉眼,沮喪地在等待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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