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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曼霜低頭措辭許久：“你怎麽知道她的。”
“國慶才見過。”方從南聳肩，他對程梅的認知僅僅停留於她皮囊，但那天程梅突然找上門來，絕不是程竹所謂的探親敘舊。
雖然程竹不說，但不是還有人可以問嗎。
“她還好嗎？”
方從南有些錯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現在沒空聽她憶當年，畢竟午休時間十分寶貴，他還趕著回去睡午覺。
“看起來狀態挺好的，像模特一樣漂亮。”方從南故意不去探究她話中的意思，一句話潦草帶過，“所以他們姐弟關系怎麽樣？”
“他們關系…挺好的。”陶曼霜顯然是陷入了回憶，眼神失焦看著某處，心不在焉的，“May對每個人都很好。”
方從南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再問下去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便換了個方向繼續：“他們家裏呢。”
陶曼霜仍舊是失魂落魄的模樣，方從南只覺得她肉眼可見的快要碎了，沒開玩笑，是真的。
“May的男朋友怎麽樣？”這幾個字輕不可聞，陶曼霜面沈如水，將手中的塑料咖啡杯捏得變了形。
方從南心裏已經後悔起來，早知道陶曼霜會是這個反應，自己還不如直接了當地逼問程竹。
她這種反應，她與程梅不應該只是泛泛之交的那種“朋友”，至少是知心的程度。
知心好友，或是知心愛人？
方從南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又在咬指甲了，好在陶曼霜仍舊神游天外。
那人長相單拿出來自然是帥氣的，只是被程梅壓了許多風頭，他現在回想只能記起程梅那雙澄澈的眼瞳，與那人嘴角殘餘的口紅印子。
自己誇也不是罵也不是，不管怎麽回答都是死局，陶曼霜主動結束了對話，匆匆離開了。
下午陶曼霜請假了，方從南有點心虛，口袋裏輕飄飄的亞克力制品如今拿在手中重得往下墜，他把亞克力連著包裝袋一起放進了辦公室抽屜。
工作進程仿佛催命符似的在後邊催著，滴滴滴的消息通知沒一刻消停。明明人手增加了，自己負責的事務減少了，怎麽會越來越忙？
程竹發來消息讓他下班後回家吃飯，上次采購的食材還剩很多，估計接下來一周都不用買菜了。
“可能加班。”方從南看著不斷彈出的新消息，頭疼不已，“你等我？”
程竹沒有馬上回覆，隔了一會兒，項目那邊催促居然停了。
“記得按時打卡下班，我在車上等你^^。”
雖然這個項目還是得自己負責完成，但如今好歹給了許多喘息時間。方從南不敢懈怠，聊天結束後又一頭紮進工作裏。
吃完飯後又要回家直播到十二點，他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加班。
多虧了程竹，他安安穩穩地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在國慶後的第一個工作日沒有留在辦公室加班。
車停在在公司後邊的一個商場裏，為了不被人撞見，刻意沒有停在公司地下。
拉開車門後自然是沒有鮮花驚喜，方從南也已經習慣了，畢竟每天為了工作都已經足夠忙碌，怎還會為了已經到手的獵物分心費神。
“我在想，過幾天要不要回家一趟。”方從南系好安全帶，靠在座椅上，放松了下來，“我媽身體似乎不太好。”
下班時間車流很多，程竹大部分精力集中在路上，隨口道：“要不下個周末，我送你回去？”
方從南盯著車窗外水洩不通的車流，嘆了口氣：“你不忙的話當然好，要是太忙了，我自己去就行。”
沈默，良久的沈默，方從南幾乎都快要睡著了。
“不忙。”程竹停好車，解開了安全帶，“今天辛苦了，寶貝。”
他還沒來得及回話，對方繼續說道：“最近很累嗎，好像都沒什麽精神。”
“還是在忙其他的事？”
方從南心虛得很，卻強撐著不流露出情緒，畢竟自己確實是忙得很。
“就是擔心而已。”不顧程竹連珠炮似的說了許多，莫非陶曼霜又和程竹說了什麽麽，可看他的反應，又不像。
“走吧，我餓了。”方從南撂下一句話後從車內離開，程竹也跟著他的腳步一前一後上了樓梯。
趁著程竹在廚房忙活的空隙，方從南切到了直播專用的賬號，後臺的消息提示多到手機都卡頓起來，基本上都是催著他回來直播。
雖然自己播時間自由又方便，但若是為了賺錢，是不是也該找個MCN公司？
粉絲數漲得很快，或許是換了方向的原因，從前直播間裏多是來發情找獵奇的人，現在竟然多了很多女性觀眾。
明明自己只是個聊天主播，也沒什麽才藝，還真是成了風口上的豬，被流量包裝推崇後也能上桌。
擡眼看了眼時鐘，七點不到，方從南編輯了一條十點覆播的通知後，起身來到廚房幫忙。
反正不論菜切成什麽樣，只要調味煮熟了，吃起來還是同樣的美味。
程竹做了兩三個菜，簡簡單單，因此吃完後時間十分充裕，足夠方從南回家化妝後再開播。
“不要太辛苦了，寶貝。”程竹照常開車送他回家，在他離開前還不忘留下一個親吻。
工作狂勸自己多多休息的情況還真是少見，方從南的嘴唇幾乎只能算是在他臉頰上擦了一下，隨後笑著與他告別。
“哥，我知道啦。”方從南在車窗外揮了揮手，看著漸漸升起的車窗，“晚安。”
這周末需要調休，周六要上班，只有一天休息時間確實不夠。
方從南回到家預約了下周末老家三甲醫院的體檢後，這才安心開始化妝準備直播。
結束直播的瞬間他臉色的笑容就垮了下去，果然停播了許久後流量會大不如前，方從南不免有些頭疼，只是時間太晚已經不容他細想，收拾了一下就準備休息了。
不論如何，直播還是得做下去，只能慢慢等著流量回春了。
好在之後陶曼霜如常來上班了，方從南趕緊找了機會把昨天說好的報酬拿給她，她只是默默收下，沒說什麽。
方從南雖然還是很好奇，但只能作罷。
只怕自己問得太多太深，程竹又會察覺到什麽。
總覺得他昨天晚上的話是在警告自己，方從南扶著腦袋處理工作文件，腦中思緒萬千，卻無從理清。
“今天要不要出來吃個飯？”
方從南低頭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通知，是梁林晚。
“2v2約會缺一個，來幫我當個僚機好不好，好兄弟。”
“我接送你來回，球球了[表情圖片]。”
這樣也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拒絕與程竹獨處，方從南現在還沒收拾好心情，暫時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大家各有隱瞞，還是先盡量避開些，以免再起沖突吧。
他打開VX，接受了梁林晚的邀請，隨後打開了與程竹的聊天框。
輸入光標閃爍著，方從南盯著鍵盤直到屏幕暗下來，仍舊沒有想好該說什麽。
主動開啟一段對話原來是這麽困難，方從南洩了氣，把手機屏幕倒扣在桌子上，回覆起電腦上不停催促的客戶。
“今天不回去吃了。”方從南看向未發送的這幾個字，心中忐忑，在青春期都沒有向家長報備的經歷，如今竟然在戀愛關系中體會到了。
過了十分鐘，程竹通知他去辦公室。
方從南不情不願地從座位離開，帶上用來掩人耳目的文件，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想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麽好事，不是工作量增加，就是程竹想要趁職務之便揩油。
進門後他習慣性轉身鎖門，全然沒註意對方從椅子上起身的動作，擡起臉時已經被程竹堵在了門上。
都一把年紀了還弄壁咚這套，方從南雖有片刻的驚慌，很快便鎮定下來。
二人呼出的熱氣縈繞在鼻息之間，方從南聞見程竹身上淡淡的麝香氣味，他擡眸對上程竹的視線，下意識舔了一下嘴唇。
“今晚要去哪？”
程竹刻意壓低了音量，卻莫名添了幾分磁性，撩撥得人心底發癢。
“就是和朋友出去唄。”方從南別過臉看向旁邊，“找我什麽事？”
程竹把臉埋進他頸窩，抵在門背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放下收緊，將他束縛在懷抱裏：“想你了。”
方從南回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嗅著對方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心跳沸騰不已。
輾轉地吻了幾個來回，方從南將他壓在辦公室裏會客用的皮沙發上，理智使他在危險邊緣踩下了剎車鍵。
程竹的手仍搭在他腰間，隔著衣料上下摩挲，做好一切準備只等對方發號施令。
“寶貝，今晚別去了好不好。”
方從南雙手虛搭在他肩膀，程竹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從他的背游走到了腰窩，討好地吻上方從南的喉結。
程竹的委曲求全顯然是極其管用的，任誰來都會折服。
“可是我都答應他了。”方從南想從他身上下來，卻被程竹摁住，僵持著，“這樣不好。”
程竹薄唇微啟還想再說些什麽，方從南以親吻單方面結束了這場談判。
關門太久確實可疑，二人收拾整理好衣著發型，各自回到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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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曼霜低頭措辭許久：“你怎麽知道她的。”
“國慶才見過。”方從南聳肩，他對程梅的認知僅僅停留於她皮囊，但那天程梅突然找上門來，絕不是程竹所謂的探親敘舊。
雖然程竹不說，但不是還有人可以問嗎。
“她還好嗎？”
方從南有些錯愕，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現在沒空聽她憶當年，畢竟午休時間十分寶貴，他還趕著回去睡午覺。
“看起來狀態挺好的，像模特一樣漂亮。”方從南故意不去探究她話中的意思，一句話潦草帶過，“所以他們姐弟關系怎麽樣？”
“他們關系…挺好的。”陶曼霜顯然是陷入了回憶，眼神失焦看著某處，心不在焉的，“May對每個人都很好。”
方從南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再問下去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便換了個方向繼續：“他們家裏呢。”
陶曼霜仍舊是失魂落魄的模樣，方從南只覺得她肉眼可見的快要碎了，沒開玩笑，是真的。
“May的男朋友怎麽樣？”這幾個字輕不可聞，陶曼霜面沈如水，將手中的塑料咖啡杯捏得變了形。
方從南心裏已經後悔起來，早知道陶曼霜會是這個反應，自己還不如直接了當地逼問程竹。
她這種反應，她與程梅不應該只是泛泛之交的那種“朋友”，至少是知心的程度。
知心好友，或是知心愛人？
方從南回過神時發現自己又在咬指甲了，好在陶曼霜仍舊神游天外。
那人長相單拿出來自然是帥氣的，只是被程梅壓了許多風頭，他現在回想只能記起程梅那雙澄澈的眼瞳，與那人嘴角殘餘的口紅印子。
自己誇也不是罵也不是，不管怎麽回答都是死局，陶曼霜主動結束了對話，匆匆離開了。
下午陶曼霜請假了，方從南有點心虛，口袋裏輕飄飄的亞克力制品如今拿在手中重得往下墜，他把亞克力連著包裝袋一起放進了辦公室抽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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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竹發來消息讓他下班後回家吃飯，上次采購的食材還剩很多，估計接下來一周都不用買菜了。
“可能加班。”方從南看著不斷彈出的新消息，頭疼不已，“你等我？”
程竹沒有馬上回覆，隔了一會兒，項目那邊催促居然停了。
“記得按時打卡下班，我在車上等你^^。”
雖然這個項目還是得自己負責完成，但如今好歹給了許多喘息時間。方從南不敢懈怠，聊天結束後又一頭紮進工作裏。
吃完飯後又要回家直播到十二點，他可沒有多餘的時間加班。
多虧了程竹，他安安穩穩地忙完了手頭的事情，在國慶後的第一個工作日沒有留在辦公室加班。
車停在在公司後邊的一個商場裏，為了不被人撞見，刻意沒有停在公司地下。
拉開車門後自然是沒有鮮花驚喜，方從南也已經習慣了，畢竟每天為了工作都已經足夠忙碌，怎還會為了已經到手的獵物分心費神。
“我在想，過幾天要不要回家一趟。”方從南系好安全帶，靠在座椅上，放松了下來，“我媽身體似乎不太好。”
下班時間車流很多，程竹大部分精力集中在路上，隨口道：“要不下個周末，我送你回去？”
方從南盯著車窗外水洩不通的車流，嘆了口氣：“你不忙的話當然好，要是太忙了，我自己去就行。”
沈默，良久的沈默，方從南幾乎都快要睡著了。
“不忙。”程竹停好車，解開了安全帶，“今天辛苦了，寶貝。”
他還沒來得及回話，對方繼續說道：“最近很累嗎，好像都沒什麽精神。”
“還是在忙其他的事？”
方從南心虛得很，卻強撐著不流露出情緒，畢竟自己確實是忙得很。
“就是擔心而已。”不顧程竹連珠炮似的說了許多，莫非陶曼霜又和程竹說了什麽麽，可看他的反應，又不像。
“走吧，我餓了。”方從南撂下一句話後從車內離開，程竹也跟著他的腳步一前一後上了樓梯。
趁著程竹在廚房忙活的空隙，方從南切到了直播專用的賬號，後臺的消息提示多到手機都卡頓起來，基本上都是催著他回來直播。
雖然自己播時間自由又方便，但若是為了賺錢，是不是也該找個MCN公司？
粉絲數漲得很快，或許是換了方向的原因，從前直播間裏多是來發情找獵奇的人，現在竟然多了很多女性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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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眼看了眼時鐘，七點不到，方從南編輯了一條十點覆播的通知後，起身來到廚房幫忙。
反正不論菜切成什麽樣，只要調味煮熟了，吃起來還是同樣的美味。
程竹做了兩三個菜，簡簡單單，因此吃完後時間十分充裕，足夠方從南回家化妝後再開播。
“不要太辛苦了，寶貝。”程竹照常開車送他回家，在他離開前還不忘留下一個親吻。
工作狂勸自己多多休息的情況還真是少見，方從南的嘴唇幾乎只能算是在他臉頰上擦了一下，隨後笑著與他告別。
“哥，我知道啦。”方從南在車窗外揮了揮手，看著漸漸升起的車窗，“晚安。”
這周末需要調休，周六要上班，只有一天休息時間確實不夠。
方從南回到家預約了下周末老家三甲醫院的體檢後，這才安心開始化妝準備直播。
結束直播的瞬間他臉色的笑容就垮了下去，果然停播了許久後流量會大不如前，方從南不免有些頭疼，只是時間太晚已經不容他細想，收拾了一下就準備休息了。
不論如何，直播還是得做下去，只能慢慢等著流量回春了。
好在之後陶曼霜如常來上班了，方從南趕緊找了機會把昨天說好的報酬拿給她，她只是默默收下，沒說什麽。
方從南雖然還是很好奇，但只能作罷。
只怕自己問得太多太深，程竹又會察覺到什麽。
總覺得他昨天晚上的話是在警告自己，方從南扶著腦袋處理工作文件，腦中思緒萬千，卻無從理清。
“今天要不要出來吃個飯？”
方從南低頭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消息通知，是梁林晚。
“2v2約會缺一個，來幫我當個僚機好不好，好兄弟。”
“我接送你來回，球球了[表情圖片]。”
這樣也好，可以名正言順地拒絕與程竹獨處，方從南現在還沒收拾好心情，暫時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大家各有隱瞞，還是先盡量避開些，以免再起沖突吧。
他打開VX，接受了梁林晚的邀請，隨後打開了與程竹的聊天框。
輸入光標閃爍著，方從南盯著鍵盤直到屏幕暗下來，仍舊沒有想好該說什麽。
主動開啟一段對話原來是這麽困難，方從南洩了氣，把手機屏幕倒扣在桌子上，回覆起電腦上不停催促的客戶。
“今天不回去吃了。”方從南看向未發送的這幾個字，心中忐忑，在青春期都沒有向家長報備的經歷，如今竟然在戀愛關系中體會到了。
過了十分鐘，程竹通知他去辦公室。
方從南不情不願地從座位離開，帶上用來掩人耳目的文件，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想想也知道不會有什麽好事，不是工作量增加，就是程竹想要趁職務之便揩油。
進門後他習慣性轉身鎖門，全然沒註意對方從椅子上起身的動作，擡起臉時已經被程竹堵在了門上。
都一把年紀了還弄壁咚這套，方從南雖有片刻的驚慌，很快便鎮定下來。
二人呼出的熱氣縈繞在鼻息之間，方從南聞見程竹身上淡淡的麝香氣味，他擡眸對上程竹的視線，下意識舔了一下嘴唇。
“今晚要去哪？”
程竹刻意壓低了音量，卻莫名添了幾分磁性，撩撥得人心底發癢。
“就是和朋友出去唄。”方從南別過臉看向旁邊，“找我什麽事？”
程竹把臉埋進他頸窩，抵在門背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放下收緊，將他束縛在懷抱裏：“想你了。”
方從南回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嗅著對方身上的熟悉的味道，心跳沸騰不已。
輾轉地吻了幾個來回，方從南將他壓在辦公室裏會客用的皮沙發上，理智使他在危險邊緣踩下了剎車鍵。
程竹的手仍搭在他腰間，隔著衣料上下摩挲，做好一切準備只等對方發號施令。
“寶貝，今晚別去了好不好。”
方從南雙手虛搭在他肩膀，程竹的手不知何時已經從他的背游走到了腰窩，討好地吻上方從南的喉結。
程竹的委曲求全顯然是極其管用的，任誰來都會折服。
“可是我都答應他了。”方從南想從他身上下來，卻被程竹摁住，僵持著，“這樣不好。”
程竹薄唇微啟還想再說些什麽，方從南以親吻單方面結束了這場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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