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只是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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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她只是憐我
楊箬醒來的時候，眼前紅彤彤一片，看什麽都有層紅色濾鏡。
她搖了搖頭，感覺自已好像醒了，又好像沒醒，眼前的紅色幕布也跟著晃了晃。
嗯？
意識到什麽，她一伸手，想把眼前的紅色繡精美花樣的鏤空布料取下來。
真的好奇怪，這是在哪裏？為什麽在她頭上罩這種東西……
旁邊卻有一只溫熱的大掌輕輕裹住她的手，傳來的聲音也低柔而溫潤：“現在還不能取，待會兒見過父王母後，孤再幫你取下來。”
楊箬疑惑地向身旁看去，模模糊糊的視線中，仍能辨認出澹臺燼的臉，只是他今天打扮得似乎格外莊重。
她覺得有些頭痛，好像腦海中有根弦在告訴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澹臺燼，不應該是魔神嗎？這裏，也不像荒淵……
“這是哪裏？”她扶著頭問道，頭上沈重的鳳冠壓得她脖子疼。
澹臺燼悄悄伸手到她後脖，幫忙捏了捏，道：“景王宮。今日是我們大婚之禮，快點把儀式辦完，你就可以休息了。”
她更迷惑了，仰頭看他道：“不對……”可是後半句話她沒能說出來，因為想不起來，思路又重新變得渾渾噩噩，分不清今夕何夕。
澹臺燼看她不再清醒，才放下在她後脖處施法的手。
拉著她走完新人該走的路，拜過天地、父母高堂，以及夫妻對拜，又互贈佩玉後，澹臺燼謝絕了禮官的再行祭祀禮的請求，帶著楊箬進入了寢宮。
此時天還未黑，楊箬也還沒從術法裏清醒過來，被澹臺燼抱著，也沒拿下蓋頭，兩人依偎著坐在殿裏。
澹臺燼想起以前，她會在他在內殿看書時跑過來，嘰嘰喳喳地和他分享今日的趣事，又或者只是乖乖地趴在他膝頭，看他看書的樣子，趴著趴著還會睡著，身子軟綿綿滑到一旁，他就手疾眼快地扶住她，把她抱上榻，簡單寬衣後兩個人一起躺上去。
他看著此時還未醒來的楊箬，佳人無知無覺，毫無防備，雪腮紅唇，幽香隱微，很難不讓人想要趁人之危。
於是，他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纏綿又眷戀，熾熱又繾綣。
輕輕離開她額際，生怕她發現。
到得此刻，他才發現，自已堂堂國君竟只能像個小偷一樣，連妻子的吻都要靠偷來。
但他也只敢如此而已。
雖然很想放縱身體中欲要沖破樊籠而出的野獸，但他怕會傷了她，也怕會遭她唾棄。
畢竟如今的他，連光明正大地娶她都不敢，只敢在這造出來的般若浮生中，圓五百年前那一場未完的夢。
——她早該是他的妻子。
只是彼時，有太多的考慮阻礙，恩怨前仇，疑慮未通，兩心猜忌；可如今，明明只差一步就能相守，卻偏偏被諦冕弄出來一個不得不由魔神之死來停止的同悲道。
箬箬成功為他扭轉厄運那麽多次，這次卻不是她能解決的，而他，也再受不起失去她了。
只要她能平安、快樂、幸福地活著，他護蒼生一護，又有何不可？
楊箬再次醒來，發現是晚上，還是景王宮，而且這裏似乎是……他的寢殿？
她的蓋頭已經被掀下來，桌上的酒液動都沒動，房中像是沒人在的樣子。
“澹臺燼……澹臺燼……”她試著呼喊。
無人回應。
她回想今日的一切，感覺透著一股濃濃的詭異。
她不是在魔域嗎？怎麽會到了景王宮來？而且還和澹臺燼成親？？
……澹臺燼呢？
沒道理洞房花燭夜，新郎官失蹤？
她看了看自已，心生懷疑：難道我這麽沒魅力？
還是澹臺燼那方面真有問題？
冷不防，她打了一個激靈，打碎了自已腦中又開始的漫無邊際的吐槽。
唉，這樣神出鬼沒、心思多變的夫君真的很難搞啊！他到底在搞什麽？
她走出去，一邊喊：“澹臺燼！澹臺燼——”
沒人回應後，她又喊：“夫君——你在哪裏？在玩捉迷藏嗎？宮裏怎麽沒人？”
到處都亮著燈籠，還不至於黑燈瞎火，影響視物。
她沿著小徑一道走。
“再不出來我亂喊了啊！——燼燼，燼寶？燼皇？九旻師弟？郎君？官人？相公？當家的——”
她亂喊了一通，還是沒人理她，她也累了，覺得他可能真的去別處了，不在這裏，既然這樣，她還白費力氣幹什麽。
就在她轉頭回身的一剎那，突然被面前一堵驀然出現的人墻嚇得後退幾步，驚呼道：“嗬！嚇死我了澹臺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像半夜遇到的鬼哎！”
天靠的！他走路沒聲的嗎？
楊箬撫著慌跳的胸口，打算這次絕不輕易原諒他。
“我們到底在哪裏，這不是真的景宮吧？還在荒淵嗎？”她平靜好心緒之後，問道。
“在魔宮，這是我造出來的浮生一夢，是我記憶中的景宮。”他道。
她拍拍他的臉：“你終於說話了，我剛才真的好怕你突然伸出長舌頭，或突然頭倒轉，那我真的會死……”她心有餘悸地道。
澹臺燼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不明白她一個有修為的修土，怎麽還會怕鬼。
楊箬看懂他的表情，拉著他一邊往回走一邊道：“你不覺得那些畫面很可怕嗎？我怕的不是鬼，是他們長的那樣子……”
澹臺燼笑：“你那都是自已嚇自已，我就沒見過那樣的……”他突然頓住。
楊箬道：“怎麽樣，很可怕吧？”
澹臺燼面無表情，冷聲，斬釘截鐵：“變回來。”
楊箬一抹臉上，又恢覆成原本面貌。
澹臺燼隱忍怒氣道：“誰教你幻形術的？”
楊箬無辜，開始數著指頭：“很多啊，狐小九，狐小六，魚老三，哦，還有蜘蛛精姐姐！”
這些人的本事澹臺燼能不知道，誰也沒有那麽豐富的想象力，變出剛才那個惡心玩意！
“我是問剛才那個是誰的創意？”
楊箬不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程度，還誠實道：“哦，那是我想的，就是把各種元素隨便拼了拼嘛，你覺得怎麽樣？”
澹臺燼冷笑，陰氣森森，估計連地獄惡鬼見了都要逃跑，他道：“很好，你今晚不用睡了！”
楊箬心想，她睡了一天，確實可以不用睡了。
怎麽拿熬夜來懲罰她？
作為一個現代熬夜生物，她可最不怕這個！
澹臺燼看她還毫不畏懼的樣子，也笑了笑，露出森森白牙，然後一把扛起她，往宮殿走去。
楊箬從他這個動作大概感覺出什麽來了，喊道：“澹臺燼，你個小氣鬼！你先嚇我的，還不準我嚇你！你們魔域還不給人好飯吃，頓頓都是饅頭，吃都吃膩死了，你個摳門鬼……”
澹臺燼聽她把他一通好罵，竟然覺得好笑，剛才一瞬被嚇到的陰影也消失無蹤，到了寢殿，他把她放下來，撐在她兩邊道：“知道怕了？”
楊箬閃躲地避開目光對視，總覺得一旦對上了準得幹柴烈火——小說電視裏不都這麽演的嗎？
她一邊躲一邊道：“我才不怕，明明是你先做錯事，我為什麽要怕……”
他把她撐著不倒的一只手臂拿住，她失去支撐和平衡，往後歪去，他又及時地以臂墊在她後背和頭頸，防止她摔傷，道：“飯菜，我會叫他們去改進；其次，我承認錯誤，所以，我要補償你。”
楊箬感覺他沒安好心，看著他深邃的眉目道：“怎麽補償？”
澹臺燼一笑，如山花漫開，浪漫至極：“以我的身、我的心、我的血、我的魂與你補償……”
他一吻落下，再不分開。
楊箬又渾渾噩噩醒來，這次還加了樣感覺……腰酸背痛。
想起昨晚的混亂，她再看看扔了滿室的衣服，不禁覺得羞恥。
他太過分了！在床上就算了，還到處換地方、換位置，真是比春宮圖還春宮圖，比她變鬼臉還有創意，他不去當畫手都可惜了！
她憤憤地生了會兒悶氣，腰間的大掌須臾間也醒來，開始亂摸。
楊箬拿住他的手，“夠了啊，我真的生氣了。”
澹臺燼睜開眼，眼中是彼此身心熟悉後肆無忌憚的光彩：“你昨晚也這麽說……”
他這話暗示意味濃重，讓楊箬也想起，昨晚她說這個話的場景，頓時臉更紅。可想了半天，竟也想不出更有威懾力的話語——她昨晚被他逼得底線一步步退讓，毫無招架之力，威懾的語言都失去信用。
澹臺燼卻摟住她，低低地道：“我知道箬箬，你並不是真的拿我沒有辦法，而只是舍不得那樣對我罷了……”
“你憐憫我，憐我幼時遭人踐踏，憐我兄友背叛，憐我命運不由自已做主，憐我曾經被踩碎的自尊，憐我脆弱得再也經不起一絲猜疑的心，所以你降低自已，在我面前給足我尊重、信任、真誠與愛，又怕我離了你就失去主心骨，所以你教我不要依賴別人的愛，我都懂，可正因為懂，卻讓我覺得，我再也離不開你了。”
“你允許我做自已，你不逼迫我壓制自已的天性，你不鄙夷、唾棄我本該被人喊打喊殺的身份，在全世界都放棄我的時候，只有你敢賭魔胎的一絲良善之心，也只有你，讓我去主動面對那個終將成為魔神的命運。
命運不可違抗，但不代表不能出現意外，這是你教給我的——要相信奇跡。”
楊箬聽完，擡手在他胸口作比劃狀，道：“那我再送你一個奇跡如何？”
她指尖蘊出靈力，一團淩亂的符畫從他胸口漸漸融入身體，澹臺燼不太懂符術一道，只猜想大概又是什麽療愈符咒之類的。
她畫完，道：“就算有奇跡，也不能太莽知道嗎？我也不是什麽賭桌都上的，只是相信你值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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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意識到什麽，她一伸手，想把眼前的紅色繡精美花樣的鏤空布料取下來。
真的好奇怪，這是在哪裏？為什麽在她頭上罩這種東西……
旁邊卻有一只溫熱的大掌輕輕裹住她的手，傳來的聲音也低柔而溫潤：“現在還不能取，待會兒見過父王母後，孤再幫你取下來。”
楊箬疑惑地向身旁看去，模模糊糊的視線中，仍能辨認出澹臺燼的臉，只是他今天打扮得似乎格外莊重。
她覺得有些頭痛，好像腦海中有根弦在告訴她——不應該是這樣的！
澹臺燼，不應該是魔神嗎？這裏，也不像荒淵……
“這是哪裏？”她扶著頭問道，頭上沈重的鳳冠壓得她脖子疼。
澹臺燼悄悄伸手到她後脖，幫忙捏了捏，道：“景王宮。今日是我們大婚之禮，快點把儀式辦完，你就可以休息了。”
她更迷惑了，仰頭看他道：“不對……”可是後半句話她沒能說出來，因為想不起來，思路又重新變得渾渾噩噩，分不清今夕何夕。
澹臺燼看她不再清醒，才放下在她後脖處施法的手。
拉著她走完新人該走的路，拜過天地、父母高堂，以及夫妻對拜，又互贈佩玉後，澹臺燼謝絕了禮官的再行祭祀禮的請求，帶著楊箬進入了寢宮。
此時天還未黑，楊箬也還沒從術法裏清醒過來，被澹臺燼抱著，也沒拿下蓋頭，兩人依偎著坐在殿裏。
澹臺燼想起以前，她會在他在內殿看書時跑過來，嘰嘰喳喳地和他分享今日的趣事，又或者只是乖乖地趴在他膝頭，看他看書的樣子，趴著趴著還會睡著，身子軟綿綿滑到一旁，他就手疾眼快地扶住她，把她抱上榻，簡單寬衣後兩個人一起躺上去。
他看著此時還未醒來的楊箬，佳人無知無覺，毫無防備，雪腮紅唇，幽香隱微，很難不讓人想要趁人之危。
於是，他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纏綿又眷戀，熾熱又繾綣。
輕輕離開她額際，生怕她發現。
到得此刻，他才發現，自已堂堂國君竟只能像個小偷一樣，連妻子的吻都要靠偷來。
但他也只敢如此而已。
雖然很想放縱身體中欲要沖破樊籠而出的野獸，但他怕會傷了她，也怕會遭她唾棄。
畢竟如今的他，連光明正大地娶她都不敢，只敢在這造出來的般若浮生中，圓五百年前那一場未完的夢。
——她早該是他的妻子。
只是彼時，有太多的考慮阻礙，恩怨前仇，疑慮未通，兩心猜忌；可如今，明明只差一步就能相守，卻偏偏被諦冕弄出來一個不得不由魔神之死來停止的同悲道。
箬箬成功為他扭轉厄運那麽多次，這次卻不是她能解決的，而他，也再受不起失去她了。
只要她能平安、快樂、幸福地活著，他護蒼生一護，又有何不可？
楊箬再次醒來，發現是晚上，還是景王宮，而且這裏似乎是……他的寢殿？
她的蓋頭已經被掀下來，桌上的酒液動都沒動，房中像是沒人在的樣子。
“澹臺燼……澹臺燼……”她試著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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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魔域嗎？怎麽會到了景王宮來？而且還和澹臺燼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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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澹臺燼那方面真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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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去，一邊喊：“澹臺燼！澹臺燼——”
沒人回應後，她又喊：“夫君——你在哪裏？在玩捉迷藏嗎？宮裏怎麽沒人？”
到處都亮著燈籠，還不至於黑燈瞎火，影響視物。
她沿著小徑一道走。
“再不出來我亂喊了啊！——燼燼，燼寶？燼皇？九旻師弟？郎君？官人？相公？當家的——”
她亂喊了一通，還是沒人理她，她也累了，覺得他可能真的去別處了，不在這裏，既然這樣，她還白費力氣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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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箬撫著慌跳的胸口，打算這次絕不輕易原諒他。
“我們到底在哪裏，這不是真的景宮吧？還在荒淵嗎？”她平靜好心緒之後，問道。
“在魔宮，這是我造出來的浮生一夢，是我記憶中的景宮。”他道。
她拍拍他的臉：“你終於說話了，我剛才真的好怕你突然伸出長舌頭，或突然頭倒轉，那我真的會死……”她心有餘悸地道。
澹臺燼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不明白她一個有修為的修土，怎麽還會怕鬼。
楊箬看懂他的表情，拉著他一邊往回走一邊道：“你不覺得那些畫面很可怕嗎？我怕的不是鬼，是他們長的那樣子……”
澹臺燼笑：“你那都是自已嚇自已，我就沒見過那樣的……”他突然頓住。
楊箬道：“怎麽樣，很可怕吧？”
澹臺燼面無表情，冷聲，斬釘截鐵：“變回來。”
楊箬一抹臉上，又恢覆成原本面貌。
澹臺燼隱忍怒氣道：“誰教你幻形術的？”
楊箬無辜，開始數著指頭：“很多啊，狐小九，狐小六，魚老三，哦，還有蜘蛛精姐姐！”
這些人的本事澹臺燼能不知道，誰也沒有那麽豐富的想象力，變出剛才那個惡心玩意！
“我是問剛才那個是誰的創意？”
楊箬不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程度，還誠實道：“哦，那是我想的，就是把各種元素隨便拼了拼嘛，你覺得怎麽樣？”
澹臺燼冷笑，陰氣森森，估計連地獄惡鬼見了都要逃跑，他道：“很好，你今晚不用睡了！”
楊箬心想，她睡了一天，確實可以不用睡了。
怎麽拿熬夜來懲罰她？
作為一個現代熬夜生物，她可最不怕這個！
澹臺燼看她還毫不畏懼的樣子，也笑了笑，露出森森白牙，然後一把扛起她，往宮殿走去。
楊箬從他這個動作大概感覺出什麽來了，喊道：“澹臺燼，你個小氣鬼！你先嚇我的，還不準我嚇你！你們魔域還不給人好飯吃，頓頓都是饅頭，吃都吃膩死了，你個摳門鬼……”
澹臺燼聽她把他一通好罵，竟然覺得好笑，剛才一瞬被嚇到的陰影也消失無蹤，到了寢殿，他把她放下來，撐在她兩邊道：“知道怕了？”
楊箬閃躲地避開目光對視，總覺得一旦對上了準得幹柴烈火——小說電視裏不都這麽演的嗎？
她一邊躲一邊道：“我才不怕，明明是你先做錯事，我為什麽要怕……”
他把她撐著不倒的一只手臂拿住，她失去支撐和平衡，往後歪去，他又及時地以臂墊在她後背和頭頸，防止她摔傷，道：“飯菜，我會叫他們去改進；其次，我承認錯誤，所以，我要補償你。”
楊箬感覺他沒安好心，看著他深邃的眉目道：“怎麽補償？”
澹臺燼一笑，如山花漫開，浪漫至極：“以我的身、我的心、我的血、我的魂與你補償……”
他一吻落下，再不分開。
楊箬又渾渾噩噩醒來，這次還加了樣感覺……腰酸背痛。
想起昨晚的混亂，她再看看扔了滿室的衣服，不禁覺得羞恥。
他太過分了！在床上就算了，還到處換地方、換位置，真是比春宮圖還春宮圖，比她變鬼臉還有創意，他不去當畫手都可惜了！
她憤憤地生了會兒悶氣，腰間的大掌須臾間也醒來，開始亂摸。
楊箬拿住他的手，“夠了啊，我真的生氣了。”
澹臺燼睜開眼，眼中是彼此身心熟悉後肆無忌憚的光彩：“你昨晚也這麽說……”
他這話暗示意味濃重，讓楊箬也想起，昨晚她說這個話的場景，頓時臉更紅。可想了半天，竟也想不出更有威懾力的話語——她昨晚被他逼得底線一步步退讓，毫無招架之力，威懾的語言都失去信用。
澹臺燼卻摟住她，低低地道：“我知道箬箬，你並不是真的拿我沒有辦法，而只是舍不得那樣對我罷了……”
“你憐憫我，憐我幼時遭人踐踏，憐我兄友背叛，憐我命運不由自已做主，憐我曾經被踩碎的自尊，憐我脆弱得再也經不起一絲猜疑的心，所以你降低自已，在我面前給足我尊重、信任、真誠與愛，又怕我離了你就失去主心骨，所以你教我不要依賴別人的愛，我都懂，可正因為懂，卻讓我覺得，我再也離不開你了。”
“你允許我做自已，你不逼迫我壓制自已的天性，你不鄙夷、唾棄我本該被人喊打喊殺的身份，在全世界都放棄我的時候，只有你敢賭魔胎的一絲良善之心，也只有你，讓我去主動面對那個終將成為魔神的命運。
命運不可違抗，但不代表不能出現意外，這是你教給我的——要相信奇跡。”
楊箬聽完，擡手在他胸口作比劃狀，道：“那我再送你一個奇跡如何？”
她指尖蘊出靈力，一團淩亂的符畫從他胸口漸漸融入身體，澹臺燼不太懂符術一道，只猜想大概又是什麽療愈符咒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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