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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葉冰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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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葉冰裳來了×

澹臺燼走後,楊箬開始反思為什麽自已不如黎蘇蘇版的葉夕霧在他心裏的地位,然後,她想起也是在原劇裏,也是在他倆鬧矛盾期間,澹臺燼一個人坐在室內,眼前出現的幻象是黎蘇蘇為他溫柔地整理物品,賢惠地為他做飯,她再把自已和澹臺燼的日常相處替換一下,果然就發現了問題所在。

——她從來沒有這麽溫柔小意地為他服務過!

雖然也當過一陣子禦前侍女,但她也就只為他烤過一回魚,彈過一回琵琶,其餘時間都是做那懶洋洋的貴妃,沒讓他照顧她就不錯了,她哪裏為他操心過衣食起居?

澹臺燼回想起她的時候,想到的大概都是怎麽和她一起懶洋洋地躺著吧!

懂了——她果然比不過黎蘇蘇,沒人家法力高,還沒人家賢惠,楊箬哀嘆一聲,喪氣地躺平。

不比了不比了!她認輸。

只是才剛躺下,楊箬又想起,澹臺燼好像還中了瑩心的帶有符咒效力的一劍,這傷可不容易好,且還靠近心臟,搞不好再感染的話,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時空可是會死人的啊!

她又一骨碌爬起,符咒,剛好是她的專長!

雖然如今她沒有了符紙,但是非常之時有非常之道,她狠狠心咬破指尖,在撕裂的衣服一角開始畫符。

澹臺燼從楊箬那回來,情緒不爽,雖然論吵架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贏了後看到她通紅的雙眼,卻一點都不高興。

前世那個葉夕霧可比她伶牙俐齒多了,當時的他甚至被說到心痛難當。難以想象,那樣惡毒的話是從一個愛自已的人嘴裏說出來的。或許,從那個時候起,他就該意識到,上一世的那個葉夕霧,根本不愛他。

可是,這一世的葉夕霧,竟能夠在他的屢次刺激下冷靜地和他說話,和他平靜地講道理,不會為他的冷諷而傷心,是不是也說明,她心裏根本不在意他,所以才不會被傷到?

……兩世了,他不能再被同一個女人騙到!

她們都有那樣多的秘密,他不該要這樣不知根知底的女人的。

他給過她那麽多機會,她卻一次次地不珍惜,讓他一次次地懷疑,他也受夠了!

胸口的傷他不想管,反正這具身體向來耐造,而且根據上一世的經驗來看,這點傷還死不了。

葉冰裳前來謝恩。

澹臺燼照舊讓她進來。

他心道:葉夕霧,你不稀罕孤,自有人上趕著巴結孤,你以為孤離不開你嗎?

葉冰裳成功得到了陪伴澹臺燼的任務。

楊箬手還被弱水繩綁著,但是還是被她研究出來,只要改掉一點筆畫,原來只能夠在符紙上生效的符咒,如今就可以任意在任何物體上生效了。

她利用這點解開了身上的束縛,又使符躲開了守衛,一路來到澹臺燼房裏。

手上的舊傷口被她用得都快流不出血了,也痛得麻木,所以待會兒給澹臺燼用療愈符可能還得再開個口子。

楊箬痛得吸氣,感覺自已真是欠澹臺燼的——也對,畢竟是她自作主張地想要改變他的命運,所以他的安危她得負責。

她到的時候,室內除了澹臺燼以外,還有葉冰裳。

葉冰裳趴在桌案上睡著了,澹臺燼在床上和衣躺著。

她想到劇情裏,好像澹臺燼這會兒發起了高燒,應該就是傷口感染。

不過按劇情發展,葉冰裳很快就會醒來,她得抓緊時間。

楊箬坐到床邊,重新弄破傷口,擡手在澹臺燼胸前衣服上畫起符來。

血紅的符咒印記從他的衣服上滲入肌膚,很快毫無痕跡。擔心一個符不管用,楊箬打算再給他畫一個。

其實她也疑惑過為什麽自已可以用這麽多原劇情裏提都沒提過的符咒,功效甚至是有些逆天的,黎蘇蘇要是也有她這些符,估計可以減少很多辛苦。

她正有些神游著,突然手上一重,定睛看去,才發現是澹臺燼握住了她的手,不過他似乎還在睡夢中。

楊箬試了試掙開,沒敢太用力,怕弄醒他。

被他抓著,這符……是畫不下去了。

她低下頭,湊到他唇邊,果然聽到他和原劇情一樣,嘴裏念叨出了“葉夕霧”三個字。

她有些好笑,道:“你叫誰呢?正主不在這,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小神女啊,她沒來。”

她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口吻:叫你欺負我,你正牌老婆可沒來這個世界呢,你孤獨終老吧。

楊箬心中又感嘆——真不能理解,澹臺燼簡直就是個自虐狂,就喜歡欺負他的,不喜歡她這種不虐他的。

也對,他感受不到好意,只有足夠的痛才能讓他刻骨銘心。

她春風化雨一樣的攻勢,註定攻不破小魔神的心防。

所以,她知趣地後退了。

求不得的東西,她不會強求。

給他再次畫完符後,澹臺燼的燒已經退下去,傷口情況她雖然想看,不過扒他衣服痕跡會太明顯,楊箬就沒這麽幹。

她看了看葉冰裳,她還沒醒。

其實,葉冰裳也不過是一個黑化的可憐人,她和天歡是不一樣的,楊箬覺得,要是她真的好好陪在澹臺燼身邊,不搞幺蛾子,她倒也不想對付她。

楊箬走了,繼續回到關她的房間,重新用弱水繩捆好自已。

她算是有些明白澹臺燼的腦回路,這人受不得背叛,所以她不能再去找蕭凜和龐宜之,接下來,最好就是待在他身邊吧,至少,他不讓她走,她就不走。

澹臺燼第二日醒來,感到傷好了許多,他沒太在意,只以為是這一世的身體比較強悍而已。

今日就要啟程回京。

葉冰裳跟隨他一起,同乘一輛馬車。

楊箬也被帶回京,不過押送她的是翩然。

翩然看著和澹臺燼先後進入一輛馬車的葉冰裳,有些興味地道:“你們葉家真是神奇,大概和澹臺皇室挺有緣分,一個貴妃倒臺,又來一個宣城王側妃,不管是誰,都能保葉家皇恩不絕。”

楊箬翻個白眼,劇裏這時候,翩然可是心疼地安慰著落魄的黎蘇蘇的啊,為什麽到了她這裏,就只有風涼話可聽?

真是誰都不待見她,難過.jpg。

翩然先前看她完全不難過的樣子,感慨真是比她心腸還硬的女中豪傑——澹臺燼曾經對楊箬的感情誰都看得出來,他們都替他倆惋惜,反而兩個當事人啥事沒有的樣子,也是奇怪。

不過現在看到楊箬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她又覺得假,翩然也有些無奈,只好道:“別傷心了,收起你那點鱷魚的眼淚,狐貍看了都害臊。”

“哦。”楊箬三秒鐘恢覆笑臉。

澹臺燼通過通感烏鴉的眼睛看完了全程,只感覺太陽穴都在突突直跳,這女人,果然不在意他!

“陛下,何不讓二妹進來坐坐?”馬車行駛途中,葉冰裳感覺到澹臺燼的心不在焉,也觀察到他的目光總是追隨著外面葉夕霧和翩然一騎的身影。

“陛下可能不知,當初您跪冰後,半夜發起高熱,還是二妹來我這討了藥回去給您用的呢。二妹心裏還是有陛下的,冰裳雖然不知二妹是因為什麽惹怒了陛下,但還請陛下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饒恕她一二。”葉冰裳溫婉地道。

澹臺燼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她去你那討藥?”這和他認知裏那個一直對葉冰裳趾高氣揚的葉夕霧可一點不一樣。

葉夕霧怎麽可能去求葉冰裳?

他又看向楊箬。

是了,這女人,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是自從去了寺廟祈福之後就性情大變。

“是呢,二妹那次深夜踏雪前來,冰裳還嚇了一跳,以為二妹又要為難於我,沒想到只是前來討藥。那之後,二妹也一改往日對冰裳的態度。冰裳想,二妹應該是長大了,她以前小孩子心性,頑皮一些,得罪不少人,其中也包括陛下,妾深感慚愧不安,在此代二妹向陛下賠個不是。”

澹臺燼轉過頭,淡淡道:“你不用替她賠罪,她的罪過,誰能替她擔?”

但他又因葉冰裳此番話而憶起在葉府時期楊箬對他的好,再對比今日她對他不冷不淡的態度,他心中不快,便命葉冰裳:“好了,你先下去。”

隊伍此時在臨時休整,楊箬已經不被弱水繩綁著了,因為有翩然時時盯著她,澹臺燼也不怕她能跑掉。

葉冰裳果然下車來就找楊箬。

楊箬不太想搭理她,因為接下來的對話無非就是老套的爭鋒話術,葉冰裳宅鬥老油條,自然深谙此道。而楊箬雖然做了一段時間貴妃,卻奈何宮裏根本沒人跟她練手,因此她自覺並不是個中翹楚,不願與她相辯,也對姐妹二女爭一男的事情沒興趣。

我根本無意與你相爭啊姐姐——楊箬看著葉冰裳向她走來的身影,暗嘆。

兩人開題寒暄一二,葉冰裳道:“澹臺燼當年便喜歡我,這些年礙於殿下求而不得,你知道吧?”

楊箬:誰說的啊,你是自作多情吧?澹臺燼誰也不喜歡,他只喜歡黎蘇蘇,編劇定好的。

葉冰裳見她不說話,便繼續道:“如今我什麽都沒了,想要活下去,就只有靠澹臺燼這麽一根救命稻草,二妹,你不會從姐姐手裏把這根稻草抽走吧?”

楊箬:“姐姐說哪裏話?咱們姐妹是一家人,一起侍奉陛下不好嗎?說什麽搶不搶的,太見外了。”

見葉冰裳有些沒反應過來,她再加把火道:“姐姐天生麗質,溫柔婉約,這些年多少男人拜倒在您裙下,您該對自已多有些自信才是,妹妹蒲柳之姿,才是該要驚恐的人呢!”

“如今陛下已經厭棄了我,還請姐姐多幫我在陛下面前說說好話,妹妹感激不盡。”楊箬說完這句,自已都在心裏嘔吐——太做作了!

可是對付葉冰裳這樣的人,除了用魔法打敗魔法,她還能怎麽辦呢?難道和她促膝談心嗎?

葉冰裳拉拉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姐姐會的,就怕妹妹這個宮裏的老人不容我罷了。再說,你以前待陛下確實過分了些,如今他記恨你也算是常情啊,不過等我哄好他,一定叫他不要為難於你。”

楊箬:“呵呵,那就提前謝過姐姐了~”

誰還不會做戲啊?!

楊箬一邊在心裏唾棄自已,一邊和葉冰裳虛與委蛇。

待葉冰裳走後,翩然撞撞楊箬肩膀道:“看不出來啊,宮鬥高手啊!”

楊箬謙虛假笑:“哪裏,被逼無奈罷了。”

翩然嘆道:“沒事,就算他澹臺燼不喜歡你了,還有翩然姐姐罩你,只要我翩然在一天,就不會讓你在景國被欺負了去!”

楊箬拍開她手:“自已都還在被澹臺燼用藥威脅的狐貍就不要逞英雄說大話了,而且說起來,我有今天這麽慘,你也貢獻了不少功勞吧?”

“咳咳……那個,這不是澹臺燼用夷月族秘藥威脅我嘛。”l

“嗯呢,我理解,所以你不要再趟我這個泥坑了。”

楊箬明白,不出所料,接下來她和澹臺燼關系只會越來越糟,原因其一,她已無意再入情局,原因其二,葉冰裳從中使壞。

可是葉冰裳只是為了自保,宮鬥就是這麽殘酷,她又有何錯呢?

非要糾錯的話,可能錯就錯在,她自已已經不想再爭了——不想和黎蘇蘇爭,也不想和葉冰裳爭。

擺爛鹹魚一條,還抱不上大腿,基本只有死路可走。

楊箬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只是她卻是已經對這場情愛不存希望了,如今她的目標只剩幫他規避掉一些人生中錯誤的方向,比如殺蕭凜。

就算要殺,起碼不能是沖動之下殺,而是要權衡利弊,確定自已以後不會後悔的情況下,才能殺。

要不然,亂殺人所造成的心理暗面,會讓澹臺燼以後一條道走到黑,就沒希望回到有光的地方了。

她換不掉他的邪骨,也不想為了毀邪骨而殺他,她能做的,只有去做一件沒有人相信能做成的事——改變魔神的心。

她不相信邪骨的力量,她覺得心之力可馭骨,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她也會為這個目標而奮鬥下去。

如誇父逐日般,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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