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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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危機四伏
澹臺燼默認了。
楊箬還在懵逼中，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澹臺燼也可以不受般若浮生的記憶控制。
——是這裏的般若浮生禁制有問題，還是澹臺燼有問題啊？
看葉冰裳扮演天歡似乎並沒有意識覺醒的樣子，扮演桑酒哥哥的蕭凜也很正常，好像就她和澹臺燼出了問題。
四個人有兩個出問題，看來是般若浮生禁制出問題的情況比較大。
是不是冥夜的法力不足以支撐幻境運轉了？所以到處出bug？
楊箬亂想一通，等回過神來，就見澹臺燼掐著天歡脖子，像要扭斷那細細的脖頸一樣。
楊箬：“！”竟然親眼目睹殺人現場，這個刺激太大！
“澹臺燼！先不要……”
她還沒喊完，就聽見清脆的嘎吱細響，楊箬頭皮發麻，眼睛都不敢睜開。
然後聽見池水水流沖洗的聲音，澹臺燼好像離遠了些，不過很快又回了來。
楊箬：他不會在毀屍滅跡吧？
作為一個在現代文明社會長大出來的小孩，楊箬不能接受這種場面，她感覺她以後都不敢跟澹臺燼待在一塊兒了。因為只要想到他幹過這樣殺人又埋屍的事，她就害怕他有一天也會對她這樣。
生命在他掌下太脆弱了，在他心裏，殺人可能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隨便。她有一天也會被他這樣捏死吧。
楊箬突然覺得心情煩悶。
她知道其實殺天歡對劇情裏的桑酒是好事，可是，僅僅聽到天歡死訊，和親自在天歡被殺死的現場，給人的沖擊是不一樣的。
她感覺自已成了殺人犯，再不然，也是殺人犯幫兇。
以後她身邊將一直都纏繞著天歡的幽靈，又或者，她身上將一直背著這條命案。
她受不了。
即使她知道天歡是惡人，即使她曾經也想過殺了天歡，可是真到事情發生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已有多害怕。
她覺得自已可能以後都不敢睡覺、不敢做夢了。
“殺人犯”這三個字太沈重，她的心靈背負不起。
楊箬瑟瑟發抖，她很想逃離這個現場，可是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睜開，怕睜開就是地獄。
澹臺燼道：“睜眼。”
楊箬不敢。
“沒殺她。”澹臺燼道。
楊箬睜開眼，就見天歡被弄進了池子裏，此時還在昏迷著。
之所以知道她沒死，是看到她胸前仍有起伏的呼吸，而且身上也沒有血跡。
楊箬：“……”
好吧，怪她想象力太豐富，剛才已經想到澹臺燼扭斷天歡脖子然後把池子裏的水弄出來清洗地面血跡再把天歡大卸八塊碎屍埋進土裏的場景。
還好還好，實際只是把天歡弄進她自已倒了弱水的池子裏——也算是讓她自食惡果了。
澹臺燼看她劫後餘生的虛弱樣子，明明被折磨的不是她，但感覺她虛弱得比那次看他驅策群蛇進景王宮還更甚。
膽子太小了。他想道。
他本來確實想把天歡殺了的，但是看到她的樣子，想到她可能出現的蒼白的臉色，他就沒在她面前下手。
楊箬道：“澹臺燼，我知道……你做事有你的道理，是我……太懦弱了。我沒殺過人，我從小就被教育殺人是罪惡的，我看到殺人都會噩夢纏身……可是我也知道，這世界上不能沒有殺戮，我不能那麽自私地讓自已一直幹凈，而讓別人代替我手染鮮血……”她知道，這裏不是現代，這個世界是一個更赤裸裸的弱肉強食的世界，要成為強者，誰沒殺過幾個人呢？不論是殺妖魔，人，還是神仙，本質都是殺戮。而她，甚至連一只雞都不敢殺。從這個層面上來說，她真的太弱了。
澹臺燼道：“這個世界，本就是有人負責幹凈，有人負責邪惡的，你做你自已就好了，我說過，不用逼自已做不喜歡的事。”
楊箬又哭，她感覺澹臺燼最近好會安慰人……
她知道自已今日是婦人之仁了，天歡是多該殺的大惡徒啊，要是不殺她，她後面會殺了整個墨河水族，可是自已僅僅因為見不得血腥和恐怖場面，就放過天歡，也不知道這個做法對不對。
自從知道澹臺燼和她一樣，在這場般若浮生裏都沒有失去記憶之後，楊箬發現自已的困惑和煩惱更多了。
比如——
“澹臺燼，所以是你說的——日後我可另擇佳偶，與你和離？”楊箬好奇道。
她想的是，那天的澹臺燼真的很像冥夜啊，連臺詞都一分不差，如果不是冥夜，那又如何解釋，澹臺燼難道有劇本？
澹臺燼卻一凜，他想的是：這個必須得解釋清楚！
“我有時候會失去意識，身體暫時由冥夜意識來接管。”
楊箬：“哦。”所以那天真是冥夜。破案了。
而且這樣看來，每當她覺得冥夜ooc的時刻，應該就是澹臺燼意識在的時刻——怪不得有時覺得冥夜像澹臺燼呢。
澹臺燼（詭笑湊近）：“你特意問我這句話，是不想與我和離？”
楊箬（疑惑狀）：他在走什麽腦回路？
於是她恭敬地道：“沒明白您的意思呢？要不您再給大家夥兒解釋一下？”
澹臺燼：“……”這女人又在玩什麽cosplay？
這詞他是跟楊箬學的，大概理解了是角色扮演的意思。
楊箬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擔心起澹臺燼接下來的戲份。
很快就是冥夜開啟九曜天罡陣和魔神死鬥的劇情了，要是冥夜上的話，她覺得沒問題，可是澹臺燼的話，她真的很擔心。
他不知道劇情，萬一出什麽意外，不是完了？
楊箬覺得，自已可能得再跟他劇透一次。
她說：“澹臺燼，接下來我跟你說的，你要聽好，這事關你，或者是冥夜的性命。”
她眼神嚴肅，一下子就掃去了之前那種輕松的插科打諢的氣質。
澹臺燼也嚴肅起來，他隱隱預感到她要說什麽。
待楊箬將接下來的一戰和澹臺燼講完後，澹臺燼沈默了。楊箬以為他不願意演這種守護蒼生的戲份，畢竟他和冥夜就像是兩個極端的人——澹臺燼更自私涼薄一些，把自已的性命看得比任何人都重。如今，卻要他去為了蒼生而歷經這麽九死一生的戰役，實在是強人所難。
她嘆一口氣，其實，她不怪他自私——眾生誰又敢說自已不自私呢？憑什麽澹臺燼不能自私？
就像他說的，這世界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使命，世間本來就是陰陽對立的力量在博弈，才有宇宙延綿千萬年的流動運轉。如果人人都是澹臺燼，或者人人都是冥夜，那麽世界都運轉不起來。可如今，本該扮演冥夜的澹臺燼卻恢覆了意識，這意味著他要去做自已根本不想做的事，就像讓魔鬼去扮演天使，澹臺燼很痛苦，同時也可能做不好。
她擔心地看著澹臺燼，澹臺燼卻在想：果然，這女人知道前世發生的一切，她必定是從前世而來，也就是說，前世殺了他的那個人，就是她。
他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感受，有無力的憤怒，有絕望，有不願相信，可是又有證據確鑿後一敗塗地的頹然。
所以，什麽不會畫符，什麽不怕鳥只怕蛇，估計也都是這女人為了防他而特意做的偽裝吧，目的是為了再次卸下他的心防，殺了他。
澹臺燼臉色一瞬陰沈。
就在他想暴起發作時，他突然又頓住了。不對！如果她真的是從前世而來，如果她也知道他是從前世而來才特意偽裝，那麽今天為什麽還要告訴他這些呢？她該知道他本就知道前世發生的事，她何必冒著被識破的風險告訴他？
如果她確是從前世而來，但又不知道他從前世而來，那她又何必特意偽裝得和前世的她自已那麽不一樣呢？
澹臺燼臉上風雲變幻，最後又呈現出一片迷茫，他真的好想問問她，她到底是誰？他猜了這麽久，可每一種猜測又都被她的表現推翻，他一邊疑惑一邊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完全不顧危險，他感覺自已和前世相比起來簡直毫無長進。
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他真的可以愛嗎？上一世的葉夕霧，也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他愛了，輸得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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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燼默認了。
楊箬還在懵逼中，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澹臺燼也可以不受般若浮生的記憶控制。
——是這裏的般若浮生禁制有問題，還是澹臺燼有問題啊？
看葉冰裳扮演天歡似乎並沒有意識覺醒的樣子，扮演桑酒哥哥的蕭凜也很正常，好像就她和澹臺燼出了問題。
四個人有兩個出問題，看來是般若浮生禁制出問題的情況比較大。
是不是冥夜的法力不足以支撐幻境運轉了？所以到處出bug？
楊箬亂想一通，等回過神來，就見澹臺燼掐著天歡脖子，像要扭斷那細細的脖頸一樣。
楊箬：“！”竟然親眼目睹殺人現場，這個刺激太大！
“澹臺燼！先不要……”
她還沒喊完，就聽見清脆的嘎吱細響，楊箬頭皮發麻，眼睛都不敢睜開。
然後聽見池水水流沖洗的聲音，澹臺燼好像離遠了些，不過很快又回了來。
楊箬：他不會在毀屍滅跡吧？
作為一個在現代文明社會長大出來的小孩，楊箬不能接受這種場面，她感覺她以後都不敢跟澹臺燼待在一塊兒了。因為只要想到他幹過這樣殺人又埋屍的事，她就害怕他有一天也會對她這樣。
生命在他掌下太脆弱了，在他心裏，殺人可能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隨便。她有一天也會被他這樣捏死吧。
楊箬突然覺得心情煩悶。
她知道其實殺天歡對劇情裏的桑酒是好事，可是，僅僅聽到天歡死訊，和親自在天歡被殺死的現場，給人的沖擊是不一樣的。
她感覺自已成了殺人犯，再不然，也是殺人犯幫兇。
以後她身邊將一直都纏繞著天歡的幽靈，又或者，她身上將一直背著這條命案。
她受不了。
即使她知道天歡是惡人，即使她曾經也想過殺了天歡，可是真到事情發生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已有多害怕。
她覺得自已可能以後都不敢睡覺、不敢做夢了。
“殺人犯”這三個字太沈重，她的心靈背負不起。
楊箬瑟瑟發抖，她很想逃離這個現場，可是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睜開，怕睜開就是地獄。
澹臺燼道：“睜眼。”
楊箬不敢。
“沒殺她。”澹臺燼道。
楊箬睜開眼，就見天歡被弄進了池子裏，此時還在昏迷著。
之所以知道她沒死，是看到她胸前仍有起伏的呼吸，而且身上也沒有血跡。
楊箬：“……”
好吧，怪她想象力太豐富，剛才已經想到澹臺燼扭斷天歡脖子然後把池子裏的水弄出來清洗地面血跡再把天歡大卸八塊碎屍埋進土裏的場景。
還好還好，實際只是把天歡弄進她自已倒了弱水的池子裏——也算是讓她自食惡果了。
澹臺燼看她劫後餘生的虛弱樣子，明明被折磨的不是她，但感覺她虛弱得比那次看他驅策群蛇進景王宮還更甚。
膽子太小了。他想道。
他本來確實想把天歡殺了的，但是看到她的樣子，想到她可能出現的蒼白的臉色，他就沒在她面前下手。
楊箬道：“澹臺燼，我知道……你做事有你的道理，是我……太懦弱了。我沒殺過人，我從小就被教育殺人是罪惡的，我看到殺人都會噩夢纏身……可是我也知道，這世界上不能沒有殺戮，我不能那麽自私地讓自已一直幹凈，而讓別人代替我手染鮮血……”她知道，這裏不是現代，這個世界是一個更赤裸裸的弱肉強食的世界，要成為強者，誰沒殺過幾個人呢？不論是殺妖魔，人，還是神仙，本質都是殺戮。而她，甚至連一只雞都不敢殺。從這個層面上來說，她真的太弱了。
澹臺燼道：“這個世界，本就是有人負責幹凈，有人負責邪惡的，你做你自已就好了，我說過，不用逼自已做不喜歡的事。”
楊箬又哭，她感覺澹臺燼最近好會安慰人……
她知道自已今日是婦人之仁了，天歡是多該殺的大惡徒啊，要是不殺她，她後面會殺了整個墨河水族，可是自已僅僅因為見不得血腥和恐怖場面，就放過天歡，也不知道這個做法對不對。
自從知道澹臺燼和她一樣，在這場般若浮生裏都沒有失去記憶之後，楊箬發現自已的困惑和煩惱更多了。
比如——
“澹臺燼，所以是你說的——日後我可另擇佳偶，與你和離？”楊箬好奇道。
她想的是，那天的澹臺燼真的很像冥夜啊，連臺詞都一分不差，如果不是冥夜，那又如何解釋，澹臺燼難道有劇本？
澹臺燼卻一凜，他想的是：這個必須得解釋清楚！
“我有時候會失去意識，身體暫時由冥夜意識來接管。”
楊箬：“哦。”所以那天真是冥夜。破案了。
而且這樣看來，每當她覺得冥夜ooc的時刻，應該就是澹臺燼意識在的時刻——怪不得有時覺得冥夜像澹臺燼呢。
澹臺燼（詭笑湊近）：“你特意問我這句話，是不想與我和離？”
楊箬（疑惑狀）：他在走什麽腦回路？
於是她恭敬地道：“沒明白您的意思呢？要不您再給大家夥兒解釋一下？”
澹臺燼：“……”這女人又在玩什麽cosplay？
這詞他是跟楊箬學的，大概理解了是角色扮演的意思。
楊箬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擔心起澹臺燼接下來的戲份。
很快就是冥夜開啟九曜天罡陣和魔神死鬥的劇情了，要是冥夜上的話，她覺得沒問題，可是澹臺燼的話，她真的很擔心。
他不知道劇情，萬一出什麽意外，不是完了？
楊箬覺得，自已可能得再跟他劇透一次。
她說：“澹臺燼，接下來我跟你說的，你要聽好，這事關你，或者是冥夜的性命。”
她眼神嚴肅，一下子就掃去了之前那種輕松的插科打諢的氣質。
澹臺燼也嚴肅起來，他隱隱預感到她要說什麽。
待楊箬將接下來的一戰和澹臺燼講完後，澹臺燼沈默了。楊箬以為他不願意演這種守護蒼生的戲份，畢竟他和冥夜就像是兩個極端的人——澹臺燼更自私涼薄一些，把自已的性命看得比任何人都重。如今，卻要他去為了蒼生而歷經這麽九死一生的戰役，實在是強人所難。
她嘆一口氣，其實，她不怪他自私——眾生誰又敢說自已不自私呢？憑什麽澹臺燼不能自私？
就像他說的，這世界上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使命，世間本來就是陰陽對立的力量在博弈，才有宇宙延綿千萬年的流動運轉。如果人人都是澹臺燼，或者人人都是冥夜，那麽世界都運轉不起來。可如今，本該扮演冥夜的澹臺燼卻恢覆了意識，這意味著他要去做自已根本不想做的事，就像讓魔鬼去扮演天使，澹臺燼很痛苦，同時也可能做不好。
她擔心地看著澹臺燼，澹臺燼卻在想：果然，這女人知道前世發生的一切，她必定是從前世而來，也就是說，前世殺了他的那個人，就是她。
他說不出心中是什麽感受，有無力的憤怒，有絕望，有不願相信，可是又有證據確鑿後一敗塗地的頹然。
所以，什麽不會畫符，什麽不怕鳥只怕蛇，估計也都是這女人為了防他而特意做的偽裝吧，目的是為了再次卸下他的心防，殺了他。
澹臺燼臉色一瞬陰沈。
就在他想暴起發作時，他突然又頓住了。不對！如果她真的是從前世而來，如果她也知道他是從前世而來才特意偽裝，那麽今天為什麽還要告訴他這些呢？她該知道他本就知道前世發生的事，她何必冒著被識破的風險告訴他？
如果她確是從前世而來，但又不知道他從前世而來，那她又何必特意偽裝得和前世的她自已那麽不一樣呢？
澹臺燼臉上風雲變幻，最後又呈現出一片迷茫，他真的好想問問她，她到底是誰？他猜了這麽久，可每一種猜測又都被她的表現推翻，他一邊疑惑一邊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完全不顧危險，他感覺自已和前世相比起來簡直毫無長進。
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他真的可以愛嗎？上一世的葉夕霧，也是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他愛了，輸得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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