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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魘妖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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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魘妖之禍

第二日,楊箬精神百倍地起來。昨晚和澹臺燼關系好像近了一步,她太開心了,連睡眠質量都好了不少,這些日子的擔心和憂慮也暫時拋之腦後。

結果直到早飯時被春桃告知昨晚葉冰裳失蹤,她才意識到自已又忘了關鍵劇情!

魘妖副本——澹臺燼第一個升級副本來了!

由於早就知道這個副本的難度系數,所以她不是很緊張,看澹臺燼早飯也用得差不多,就拉著他去湊熱鬧。

況且,她實在很想見見那個據說是逍遙宗來的龐博土。她之前怎麽忘了,自已要學畫符,與其照著書本毫無頭緒地畫,不如直接找仙門的人請教啊!

蕭凜或者龐博土都行……不對,蕭凜不行,他和葉冰裳是一對,她不能再去增加人小情侶的誤會。

龐博土……雖然不太靠譜,但也能當半個老師吧!

喜滋滋地拉著澹臺燼來到眾人議事的大廳,楊箬看到葉嘯,趕緊夾緊尾巴做人,生怕被葉夕霧親爹看出他女兒被調包了。

澹臺燼看著兩人驟然分開的手,眸中微蕩。

楊箬一邊圍觀著龐博土的驅邪法事,一邊順便在腦中捋了下接下來的劇情。

繼葉冰裳和瑩心失蹤,緊接著今晚就到澹臺燼了,在原劇裏,葉夕霧要是不去靠近澹臺燼,魘妖不會抓她。所以,鑒於她現在還沒有自保能力,要不……今晚還是讓澹臺燼自已去面對那個大妖吧?

親自和妖魔鬼怪對線什麽的,她還是很怵啊……

現在就連畫符她都沒學好,更別說學以致用了,這三腳貓功夫,去了就是死。

她直接告訴澹臺燼過副本的關鍵點是什麽,提醒他不要被迷惑住,並提前幫他演練一番,這樣他有了防備,應該就不會想自戕,也不會需要一個人來幫他握刀刃阻止他自殺了吧?

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楊箬摸下巴思考。

她不想冒險,可是她也不想澹臺燼出意外,到底有沒有必要像原劇情一樣陪澹臺燼走一遭呢?

只是以她的實力,她怕她去了也無濟於事。

思考到最後,她拍板決定:真不是很有必要去。劇透這個金手指,已經是萬能,要是都這樣了他還是過不了,那也太廢了。她這操作已經相當於是給他大考前洩露試卷,他沒理由還掛科吧?

澹臺燼,支棱起來!就算沒有黎蘇蘇,你也一樣可以的!

楊箬在心中使勁給自已洗腦,減輕自已其實是因為貪生怕死而不肯陪澹臺燼走一遭的心理愧疚。

散會後,楊箬打聽到龐宜之他們準備布陣捉妖的地點,就攜同澹臺燼一起回院——她得先把這個即將面臨大考的學生提前輔導好了,才能去找龐宜之偷師去。

由於此次“大考”關系甚重,她也不藏私,直接借口說自已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通過夢的名義給澹臺燼如此這般劇透了一通。

但他聽得不甚認真,好像根本沒當回事的樣子。

楊箬:“……”

合著她這半天白講了。

就在她焦躁得坐下來喝口茶的時候,澹臺燼淡淡地、語氣聽不出起伏地道:“二小姐做夢做得這般詳細,倒是如同親身經歷一般。”

楊箬一口茶水噎在喉嚨口,這家夥……好心當成驢肝肺,他還反懷疑起她了!

她反問道:“那你以為是什麽?”

澹臺燼揚眉,低眸不甚在意地答道:“沒有什麽。不過,二小姐難道不想和某一起驗證今晚是否會發生你夢中遇見的一切?”

聽聞此言,她躲開他探究的目光,心想,她今晚才不要和他在一起。

她一定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茍到蕭凜他們鏟除魘妖歸來。

楊箬沒接他的話,而是說道:“隨你愛信不信,我要去找龐博土學習符篆去了!”

她大搖大擺地走出。其實還挺希望澹臺燼表現出在意的樣子,讓她將副本情況再覆述的。她擔心只說一遍澹臺燼會漏掉一些重點,萬一死在魘妖副本裏,她就完了。

但他終究是沒叫住她。楊箬心中嘆氣,想了想,也不能為難他這個人設,這人確實是個剛愎自用又冷心冷情的。

只能自已累點了。

澹臺燼坐在茶室中,自斟自飲許久。下午的時候,收到下人送過來的一份文卷。

打開,是上午葉夕霧給他講過的夢境,其實就是上一世他們一起經歷過的魘妖事件,他早胸有成竹。倒是她,一副擔心得不行的樣子,送來的文書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還用紅筆勾出重點。

他挑挑眉,目中無瀾,將那份文書燒了。這個東西留著,可是個禍患。

葉夕霧,你到底是不是重生?

若是重生,為何不記得如何畫符?若不是重生,為何還能記得前世的事?

澹臺燼低眸,而且,這一世,她竟然不願意跟他一起去闖魘妖巢穴了。上一世死都不松手地和他一起被擄,如今,卻打算用這麽一份文卷來代替嗎?葉夕霧,你在裝什麽神,弄什麽鬼?

楊箬寫那份東西也是花了心思的,主要是,她也要考慮隱藏自已所知道的一些訊息,不能引起澹臺燼的警惕甚至是殺人滅口的心思。比如,她知道他身懷邪骨的事情,知道他太多的過去,知道他最後吞噬掉了魘妖。

所以,她只盡量給出了和通關有幫助的一些提示和關節,其他的一概不多言。

此間事了後,懷著一絲對澹臺燼即將面臨的事的忐忑不安,她找到龐宜之,表明想和他學習符術。

如果能早日學好這門功夫,她就能有更多信心,在下次、或者下下次,陪澹臺燼親自去歷那些險境了。

她先給龐宜之看了她之前練習時畫的符樣。她已經自學了一陣子,只是,不知道在龐宜之這樣正宗仙門的人看來到什麽程度。

龐宜之邊看邊讚嘆:“不錯啊,葉二小姐,我都想認你做我俗家的小師妹了,只看書就能學成這樣,挺有資質。”

他又看了幾張,“嗯,木屬性的符篆你畫得好些。木氣主生發,往往能夠由一氣而漫成眾氣,以小博大,使用時無需用力過猛即可成勢,葉二小姐,你記住這個要領就可以了。”

他悉心地指點著楊箬,兩人在一邊旁若無人地交流起來。

楊箬第一次學習這神奇的道門術法,很是感興趣,纏著龐宜之不停問問題,還適時地誇讚他——俱是真心實意的誇讚。

龐宜之哪裏享受過這等美人恩,就連平日常打的哈欠今日都省了,精神勃勃地給她講解。當然了,遇到他也不會的,他就都推說這是道門玄微奧妙之處,讓她日後細細體會鉆研即可,還說學道不可心急,否則容易走火入魔。

楊箬一一記下,對龐宜之感激不盡。

蕭凜一人在寒風中抱劍擔憂被抓的葉冰裳,時間久了也偶爾分神聽身後那二人的言談,他一開始還以為這是葉夕霧又想到的接近他的新方式,哪想她竟然真的虛心求教,根本沒來騷擾過他。

他有些意外。葉二小姐這是突然開竅了不成?

一只烏鴉在枯黑的枝杈上盯著那三人,澹臺燼也得到了這裏的最新進展。

他執筆研墨,細細地寫下葉冰裳被困南郊半枕山的消息,留在室內,一切都如同上一世一般。

呵。他又笑了。不對,有一人,和上一世不一樣了。

葉、夕、霧——

這個奇怪的女人,他從頭到尾,都看不懂她在搞些什麽。

這一次,她難道還想要變著法地殺他嗎?是怕上一世那樣的不管用,所以換一種方法來獲取他的信任?

詭計多端……

突然,他眉峰一蹙。所以,她這一次不跟他一起去魘妖巢穴,是不是因為那裏有什麽新的布置,她想騙他進陷阱?是了,正因為她知道是陷阱,所以才不願意陪他。

原來如此。這樣一想,她的一切異常都有了解釋。

澹臺燼嘴角浮現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陰森又危險。

……

楊箬和龐宜之磨了一下午,地上亂七八糟地堆滿了她畫的符咒,終於學有小成。

她回自已院裏吃飯的時候,澹臺燼竟然也在。是哦,他大概在等今晚的妖怪降臨。

很乖嘛。

她蹭到飯桌邊,看到有幾樣她愛吃的菜色,正是饑腸轆轆,她也不多話,直接招呼了一聲澹臺燼,就開吃起來。

澹臺燼慢悠悠地動筷,眼神卻鎖定著對面毫無防備大快朵頤的人。

……今日,若是他不能安全出來,她也得給他陪葬!

魘妖到的時候,看到了側躺在床上的澹臺燼。

她高興地過去卷人。

近了才發現,他懷裏還有一個女子,兩人腰帶系在一起。因時間緊迫,她的分身障眼法不能拖住那個逍遙宗的人太久,她就幹脆把兩個人一起擄了,省了分開兩人的時間。

楊箬記得自已好像吃了飯,然後……然後澹臺燼抱了她到床上!

她猛一激靈,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檢查了自已全身,發現衣服還是好好的,這才松口氣。

剛想起身,因她發覺這裏不是葉府,而是陌生的地方,周圍樹叢藤蔓遍地,實在很像她印象中的某個副本……

就被一股拉力給拉躺下。

循著那股力道去看,很快就發現了躺在不遠處的澹臺燼,以及……他們倆之間打了死結的兩條腰帶。

楊箬:。。。

澹臺燼!

你這個王八蛋!

老娘給你攻略還不夠,還要把老娘帶來給你輔助嗎?

崩潰撓頭半晌,她選擇認命了。

既然已經來了,她第一反應是找自已身上有沒有今天殘留的符紙。

畫了那麽多,應該有帶一兩張在身上吧?

慶幸的是,確實有幾張。

她的心安下來。

才有閑心轉頭去看旁邊的澹臺燼。

不過他情況不太好,身上已經開出了魘之花。

楊箬疑惑,她到底睡了多久,劇情都已經進行到這裏了?不是先是她和澹臺燼一起無意闖入瑩心的夢境嗎?

——那現在怎麽辦?

她不知道怎麽進澹臺燼的夢境。

又焦灼了半晌,想起自已有給過他通關攻略,現在好像也只能寄希望於他爭氣了。

她感覺自已現在像是在高考考場外等待孩子出來的家長……雖然身份不太對,但那份希望他成功的心情是一樣的。

澹臺燼,加油啊。

又看了他一會兒,為了防止魘妖突然回來發現她已經醒了而加害於她,所以她幹脆重新躺回地上,裝作熟睡的樣子。

睡著睡著,就真的睡過去了。

澹臺燼吸收完魘妖了,她還沒醒來。

他低眸看著地上的人,暗嘆,睡眠質量真好,在這種危險的地方還能睡著。

睡得比死豬還死。

咱們的澹臺殿下一如既往地不懂浪漫,將美人春睡形容得讓人毫無胃口。

他此時已經將這結界內蕩平,並沒發現什麽特殊地方,更沒有什麽陷阱。

他蹲下身,探究地看著她。這麽想睡,不如……他讓她永遠睡著。

一只蒼白的手摸上那柔嫩的脖頸,血管的跳動讓人興奮。只要輕輕一捏,這個讓他痛苦、又讓他疑惑不解的女人,就再也不會煩惱他了。

澹臺燼陰鷙地盯著她,觀察良久。久到……他原本冰冷的手,都被她的脖間溫度給熏暖。

楊箬感覺脖子那裏好涼,涼得她很不舒服。她一把揮開那手,茫然地睜開眼,和澹臺燼冰涼的眼對上。

她不敢置信地眨眨眼。

“嗯?你醒了?”魘妖呢,吸收了嗎,但這句她沒敢問出來。

澹臺燼語氣冰冷,非常疏離,道:“嗯,魘妖已除。”

“哦。”楊箬慫慫地坐著,挪得離他遠了些。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身上有股危險的氣息,好像要置自已於死地。

可是又不懂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她每次睡醒,腦袋都懵懵的,根本反應不過來要轉動腦子的問題。

比如,他說魘妖已經除了,那是誰除的?又比如,剛才脖子上的涼意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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