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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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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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文的效率很高，很快便向他們傳來了調查的結果：李思維隊伍裏另外兩個幸存的前哨兵隊友都沒有任何問題。
但白耘穆接到了另一份結果，關於舒朗。
舒朗犧牲已經過了幾年，歐陽文的調查裏直接與舒朗有關的內容不多，實證也不多，更多的是歐陽文根據這幾年塔的動向以及對塔外舒朗妹妹的態度進行的合理猜測。
歐陽文的猜測與白耘穆不謀而合。
或許並不是塔發現他在查親人意外去世的事實才將袁淩策反，而是塔需要他完成的任務太過重要，必須要多一個監督者做雙重保險。李思維隊伍裏的舒朗也是同樣的原因。
找不到第三人，他與李思維之間的共同點就只剩下了各自手中的那串基因序列碼。
瞿銘的話不由得浮現在他腦海裏——“有一個和西斯裏塔基因庫裏一個死亡哨兵的序列碼有百分之三十的歷史重合。”
清剿不盡的海縫地縫、末世結束仍然不斷進化的異型、異型那些反常的攻擊舉動、哨兵與向導的非常規意外的消失……
白耘穆心中逐漸生出一個危險的猜測。
但這個猜測需要更多證據。
白耘穆收回思緒，在李思維看向他的那一瞬布置道：“這次的營救任務分兩組，我引開關口的異型，李思維吳風帆營救。陳晚機動。”
“不行，”李思維開口：“監測顯示關口的異型的數量太多，一個人行動太危險。”
陳晚：“我和你去。”
“只是引開，不用清理它們，我自己夠了。”白耘穆沒有偏頭，依然看著眼前光屏的地圖，“我把它們從F1口引導坡上的F4口，剩餘的你們自己解決。確認營救對象情況，他們如果能自己走，我十分鐘就下來。如果還需要我回援，吳風帆負責到關口來頻道聯系。”
吳風帆點頭：“好。”
“白隊，”陳晚站起身來，“我申請和您一起行動。”
白耘穆動作一頓，李思維與吳風帆也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在這個隊伍裏，白耘穆是絕對的決策者，偶爾也會有分歧，但陳晚從來都是最服從白耘穆決定的人。
“只是吸引異型離開，我的戰鬥力沒有問題，不會拖後腿。而且吸引異型有精神力的輔助肯定會更高效。”陳晚看著白耘穆，“白隊，我申請一起行動。”
李思維幫嘴：“白隊，我也覺得——”
“可以。”
於是李思維也閉上了嘴。
不過白耘穆並未完全同意陳晚的申請，他安排陳晚待在關口待命，一方面通過精神鏈接與進入關口後便無法使用頻道的隊友聯系，另一方面替樓上的白耘穆觀察局勢，隨時讓他回援。
陳晚沒有掩飾他對白耘穆的不放心，但這是白耘穆最後的退步，他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白隊……”陳晚叫住準備先行離隊的白耘穆，“謝謝。”
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
白耘穆“嗯”了一聲，眼神看過一旁裝作不在意的李思維與吳風帆：“關口內十米就沒有頻道了，萬事小心。”
“是。”
白耘穆又看向戚戚望著他的陳晚，“不準逞強。”
“不準”這種掌控欲太強的詞匯，白耘穆不管做隊長還是教官時都沒有用過，李思維與吳風帆對視一眼，又看向陳晚。
果然見陳晚雙眼一亮，連答“是”的聲量都高了一格。
李思維有心再調侃講句，白耘穆卻沒什麽停留的意思，毫不留意地轉身走了。
守在關口的異型智化程度不高，但數量巨大，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白耘穆叫住陳晚：“給我個精神痕跡，明顯一點。”
他需要給這些低智化異型一個明確的方向，才能保證盡量多的異型會跟著他跑。
服從命令是第一要義，陳晚沈默地按照要求在他精神圖景裏留下“召喚”異型的痕跡，還是沒忍住開口：“白隊——”
白耘穆看著他，陳晚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小心不必要，其餘的又不該在此時此刻說。他只能抱歉地搖搖頭，看著白耘穆幾乎沒有任何防護地殺進了異型堆裏。
很快，原本沈寂的一大片黑色轟動起來，從遠處看起來甚至像是半山高的黑浪，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追隨著一個極小的黑點，逐漸向更遠處的坡上追去。
雖然看著嚇人，但對於白耘穆而言，這個工作的難點並不在於逃生，而是時不時又要往回沖，以期帶走更多守衛在關口的異型。
更困難的是，他還要尋找袁淩留下的線索。
此次營救任務是他接下的，這個任務掛了有一段時間了。這項任務最初發布時是S-級任務，但當時白耘穆小隊的事剛出不久，排名第一的小隊幾乎全員陣亡，唯一幸存的一號哨兵好不容易被救活後被塔關押審訊；其餘可以強制指派接S-級的隊伍都在任務中。一時並無其他隊伍敢來冒險。
塔權衡利弊，最後竟然也默認了放棄任務。
但是明面上，他們還是需要保持對隊員的營救，但時間拖得越長隊員生還可能越小，現在的任務難度已經只有B+了。
白耘穆接下這個任務也並非完全為了一個不太可能的營救。更主要的是因為他給“狼尾”帶話之後，“狼尾”按照伊迦所答應的，交換給了白耘穆一個坐標。這個坐標就是“狼尾”在那次演習時看見袁淩偷偷在迷你筆記本上記錄下來的。
現在所有人都用光屏讀書和寫字，必須要用到紙筆的，一定是需要瞞著塔記下什麽東西。袁淩那天就寫下了這個坐標。
而這項營救任務的所在地，就在這個坐標附近。
約定好的撤退時間快到了，白耘穆再次掃視一遍他目力所能及的地方，確認真的找不到任何線索，於是通過精神鏈接讓陳晚抹除了抹除了痕跡，藏匿返回。
撤回的路上還是比較順利，白耘穆成功與陳晚匯合，得知李思維和吳風帆已經帶著幸存者回到了艙裏。
白耘穆點頭：“再有下回，你跟他們走，不要等我。”
“我……”
“艙來了。”白耘穆握住陳晚的手腕，“走。”
白耘穆拉著陳晚跳進艙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先看到艙裏裝著一只異型。
這異型的模樣與其他異型沒什麽區別，都是巨大畸形的風格，甚至比正常異型還要稍小一些。
這只異形雖然已經奄奄一息，卻還有呼吸。這就有些意外了，畢竟一般的異型只要受到人類攻擊，要麽迎上開打，要麽自爆，要麽死在人類槍下。哪怕是高智化異型，他們也只是攻擊方式多樣一些，但總歸是與攻擊者要鬥到最後一刻的。
異型幾乎不可能被活捉已經是一個常識。
更令人意外的是，這只異型的“脖子”——如果這個稍微長瘦且少毛的地方能夠稱為它的“脖子”的話——套著一環捕捉環，捕捉環的另一端套在一個人類手上。
那人也處在昏迷狀態，看起來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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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白耘穆接到了另一份結果，關於舒朗。
舒朗犧牲已經過了幾年，歐陽文的調查裏直接與舒朗有關的內容不多，實證也不多，更多的是歐陽文根據這幾年塔的動向以及對塔外舒朗妹妹的態度進行的合理猜測。
歐陽文的猜測與白耘穆不謀而合。
或許並不是塔發現他在查親人意外去世的事實才將袁淩策反，而是塔需要他完成的任務太過重要，必須要多一個監督者做雙重保險。李思維隊伍裏的舒朗也是同樣的原因。
找不到第三人，他與李思維之間的共同點就只剩下了各自手中的那串基因序列碼。
瞿銘的話不由得浮現在他腦海裏——“有一個和西斯裏塔基因庫裏一個死亡哨兵的序列碼有百分之三十的歷史重合。”
清剿不盡的海縫地縫、末世結束仍然不斷進化的異型、異型那些反常的攻擊舉動、哨兵與向導的非常規意外的消失……
白耘穆心中逐漸生出一個危險的猜測。
但這個猜測需要更多證據。
白耘穆收回思緒，在李思維看向他的那一瞬布置道：“這次的營救任務分兩組，我引開關口的異型，李思維吳風帆營救。陳晚機動。”
“不行，”李思維開口：“監測顯示關口的異型的數量太多，一個人行動太危險。”
陳晚：“我和你去。”
“只是引開，不用清理它們，我自己夠了。”白耘穆沒有偏頭，依然看著眼前光屏的地圖，“我把它們從F1口引導坡上的F4口，剩餘的你們自己解決。確認營救對象情況，他們如果能自己走，我十分鐘就下來。如果還需要我回援，吳風帆負責到關口來頻道聯系。”
吳風帆點頭：“好。”
“白隊，”陳晚站起身來，“我申請和您一起行動。”
白耘穆動作一頓，李思維與吳風帆也有些意外地看向他。
在這個隊伍裏，白耘穆是絕對的決策者，偶爾也會有分歧，但陳晚從來都是最服從白耘穆決定的人。
“只是吸引異型離開，我的戰鬥力沒有問題，不會拖後腿。而且吸引異型有精神力的輔助肯定會更高效。”陳晚看著白耘穆，“白隊，我申請一起行動。”
李思維幫嘴：“白隊，我也覺得——”
“可以。”
於是李思維也閉上了嘴。
不過白耘穆並未完全同意陳晚的申請，他安排陳晚待在關口待命，一方面通過精神鏈接與進入關口後便無法使用頻道的隊友聯系，另一方面替樓上的白耘穆觀察局勢，隨時讓他回援。
陳晚沒有掩飾他對白耘穆的不放心，但這是白耘穆最後的退步，他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白隊……”陳晚叫住準備先行離隊的白耘穆，“謝謝。”
謝謝你還願意相信我。
白耘穆“嗯”了一聲，眼神看過一旁裝作不在意的李思維與吳風帆：“關口內十米就沒有頻道了，萬事小心。”
“是。”
白耘穆又看向戚戚望著他的陳晚，“不準逞強。”
“不準”這種掌控欲太強的詞匯，白耘穆不管做隊長還是教官時都沒有用過，李思維與吳風帆對視一眼，又看向陳晚。
果然見陳晚雙眼一亮，連答“是”的聲量都高了一格。
李思維有心再調侃講句，白耘穆卻沒什麽停留的意思，毫不留意地轉身走了。
守在關口的異型智化程度不高，但數量巨大，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白耘穆叫住陳晚：“給我個精神痕跡，明顯一點。”
他需要給這些低智化異型一個明確的方向，才能保證盡量多的異型會跟著他跑。
服從命令是第一要義，陳晚沈默地按照要求在他精神圖景裏留下“召喚”異型的痕跡，還是沒忍住開口：“白隊——”
白耘穆看著他，陳晚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小心不必要，其餘的又不該在此時此刻說。他只能抱歉地搖搖頭，看著白耘穆幾乎沒有任何防護地殺進了異型堆裏。
很快，原本沈寂的一大片黑色轟動起來，從遠處看起來甚至像是半山高的黑浪，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追隨著一個極小的黑點，逐漸向更遠處的坡上追去。
雖然看著嚇人，但對於白耘穆而言，這個工作的難點並不在於逃生，而是時不時又要往回沖，以期帶走更多守衛在關口的異型。
更困難的是，他還要尋找袁淩留下的線索。
此次營救任務是他接下的，這個任務掛了有一段時間了。這項任務最初發布時是S-級任務，但當時白耘穆小隊的事剛出不久，排名第一的小隊幾乎全員陣亡，唯一幸存的一號哨兵好不容易被救活後被塔關押審訊；其餘可以強制指派接S-級的隊伍都在任務中。一時並無其他隊伍敢來冒險。
塔權衡利弊，最後竟然也默認了放棄任務。
但是明面上，他們還是需要保持對隊員的營救，但時間拖得越長隊員生還可能越小，現在的任務難度已經只有B+了。
白耘穆接下這個任務也並非完全為了一個不太可能的營救。更主要的是因為他給“狼尾”帶話之後，“狼尾”按照伊迦所答應的，交換給了白耘穆一個坐標。這個坐標就是“狼尾”在那次演習時看見袁淩偷偷在迷你筆記本上記錄下來的。
現在所有人都用光屏讀書和寫字，必須要用到紙筆的，一定是需要瞞著塔記下什麽東西。袁淩那天就寫下了這個坐標。
而這項營救任務的所在地，就在這個坐標附近。
約定好的撤退時間快到了，白耘穆再次掃視一遍他目力所能及的地方，確認真的找不到任何線索，於是通過精神鏈接讓陳晚抹除了抹除了痕跡，藏匿返回。
撤回的路上還是比較順利，白耘穆成功與陳晚匯合，得知李思維和吳風帆已經帶著幸存者回到了艙裏。
白耘穆點頭：“再有下回，你跟他們走，不要等我。”
“我……”
“艙來了。”白耘穆握住陳晚的手腕，“走。”
白耘穆拉著陳晚跳進艙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先看到艙裏裝著一只異型。
這異型的模樣與其他異型沒什麽區別，都是巨大畸形的風格，甚至比正常異型還要稍小一些。
這只異形雖然已經奄奄一息，卻還有呼吸。這就有些意外了，畢竟一般的異型只要受到人類攻擊，要麽迎上開打，要麽自爆，要麽死在人類槍下。哪怕是高智化異型，他們也只是攻擊方式多樣一些，但總歸是與攻擊者要鬥到最後一刻的。
異型幾乎不可能被活捉已經是一個常識。
更令人意外的是，這只異型的“脖子”——如果這個稍微長瘦且少毛的地方能夠稱為它的“脖子”的話——套著一環捕捉環，捕捉環的另一端套在一個人類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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