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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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斯！”突然提高的音量打斷了喬伊斯的話，李宴夏第一次表現出疾言厲色。
喬伊斯後面未盡的話，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會是什麽。
即便被打斷，喬伊斯也依舊註視著李宴夏，目光執拗而渴望。
“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那就讓蘭鑒生帶你馬上走。”
李宴夏面覆寒霜，起身就往臥室裏走。
還沒等李宴夏走到門口，門口已經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蘭鑒生，去攔住他們”，李宴夏轉身深深看向喬伊斯，“至於你，跟我來。”
她的語氣非常不好，夾雜著一種遇到難以理解愚蠢之後的憤怒。
喬伊斯幾乎是被李宴夏拖進了她的臥室。這還是喬伊斯第一次進到這裏。
與冰雪荒原上樹屋裏簡約冷淡的風格不同，槭舍內臥室的風格更偏向華麗而柔軟。
這與喬伊斯的預想完全不同。
“呵呵，你最好祈禱李莫何別堅持沖進我的臥室裏搜人。
不然，我可沒辦法確定，他會不會在看見你出現在我臥室裏之後發瘋一定要把你弄死。”
李宴夏似乎是氣急，話都變多了。
而這樣的憂慮也在蘭鑒生的心中浮起，大小姐對喬伊斯寄予厚望，肯定不能接受喬伊斯在這個時候出事。
可是難保家主今晚不會在看見大小姐居然允許喬伊斯進臥室後發瘋。
想起家主初次登上家主之位時，對那些久居高位的老家夥們大開殺戒的場景，蘭鑒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臥室裏的喬伊斯這個時候卻忽然冷靜了下來，“溪荷，我很想你。最近一直聽不到你的消息，我總是害怕你悄無聲息的湮滅在李家裏。”
“怎麽？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去新星球？”李宴夏語氣有些嘲諷。
沒想到喬伊斯卻認真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是啊，溪荷。
不過新星球上植物很少，像槭舍這樣融合自然風光的宅子建起來比較麻煩。但是我知道你喜歡植物，我會布置的。”
喬伊斯突然擡起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李宴夏，“溪荷，我知道你不喜歡待在李家，我會帶你離開，即便有李家主的阻攔。”
他話裏隱含的情意幾乎是昭然若揭。
李宴夏的臉上沒有感動，她突然微笑了一下，這一刻她的笑容詭譎地如同一朵地獄曼陀羅。
“你好像很清楚李莫何的可怕，卻總是覺得我是一朵無辜的白蓮花。”
她的語氣突然意味深長起來，“那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和李莫何一起長大的我，其實本質上也和他是同一種人。”
喬伊斯一僵。
“你可能不知道……”李宴夏的聲音幽幽回蕩在臥室內。
可還沒等李宴夏繼續說下去，臥室門口就傳來扣扣的敲門聲。
“大小姐，您睡了嗎？家主請您出來說話。”寧侍從官客客氣氣地詢問，語氣裏卻有某種強制。
“睡了。”李宴夏的話冷冷的從門內傳來。
蘭鑒生也候在門外，緊緊地盯著寧侍從官等人，預備著在他們一有動作時就立刻沖上去阻止他們。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如果不是在這麽緊張的場合，蘭鑒生覺得自己可能會笑出聲。
寧侍從官似乎有些無奈，他靠近那扇雕花大門，聲音壓低了一些說道，“大小姐，請您別開玩笑了，家主眼下正在樓下會客廳裏等你。”
即便他搬出了李家各個為之聞風喪膽的李莫何，李宴夏也依舊我行我素。
“我就是已經睡了，難道你還要進來檢查。”
李大小姐的話明晃晃地把人當傻子，但是偏偏寧侍從官就是拿她沒辦法。
因為李莫何。
李莫何素來討厭任何一個越過邊界試圖靠近李宴夏的人，他無法容忍任何人和李宴夏的關系比他們間的兄妹關系更親密。
蘭鑒生算是唯一一個在李宴夏的反覆要求下才被李莫何容忍的人。
程漾也是如此，任何一次他試圖親近李宴夏，都會被李莫何反覆警告。所以程漾甚至至今不敢過於親近李宴夏。
程漾的種種行為總是披著一層外衣的掩護，最早是伴讀與大小姐，後來是學弟與學姐，現在是議員與議長。
寧侍從官深深吸了一口氣，兄妹倆針鋒相對的時候，遭殃的總是他們這些下屬。
但是寧侍從官也不敢對大小姐不尊敬，他非常清楚前任侍從官究竟是因為什麽才被家主厭棄。
想到前任侍從官的如今的下場，寧侍從官心裏抖了抖，又鎮定下來。
他的語氣越發客氣溫柔，“大小姐，家主也是擔心您。家主已經在扶蘭湖別院停留了這麽長時間，您一直避而不見。
家主今夜特別來看望您，您如果方便不如還是出來見一面。家主也是擔心您。”
哢噠一聲，浮雕著各色花卉的大門被李宴夏朝外打開，繁覆的凸起花紋差點沒撞在寧侍從官的臉上。
李宴夏穿著一身寬松的絲綢裙子，臉色難看，語氣冷淡，“那走吧。”
寧侍從官有心想往房間裏探頭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卻被李宴夏一句不輕不重的“寧侍從官”打消了念頭。
李莫何等待的時間不算太長，他今夜卻有了些焦躁的神色。
“有什麽事？”
李宴夏的聲音自二樓上冷冷傳來。
李莫何微微仰頭看她，全帝國敢居高臨下地看著李莫何的也就只有李宴夏了。
可是偏偏李莫何此刻臉上卻還有笑意。
“大半夜的，沒事情的話……”李宴夏走到李莫何面前，她冷淡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突然癱軟了下去。
“大小姐！”
“大小姐！”
“夏夏！”
接二連三的呼喊在李宴夏的耳邊響起，但是她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仿佛墜入了無邊的夢境。
夢裏仿佛又回到童年的時光。
那時的李莫何和李宴夏還不是風光無限、人人仰望的李家家主和李家大小姐。
李莫何和李宴夏每天要接受各種訓練和學習，那些工作人員對待他們的態度，並不比實驗室裏的小白鼠更溫柔。
而和他們一起學習、訓練的還有許多人。但是幾乎所有人的年紀比他們大，只除了總是怯生生跟在李宴夏身後的蘭鑒生。
從血緣上來說，一起學習、訓練的這幫孩子彼此都是兄弟姐妹。
他們都是李家當時老家主在實驗室裏培育出的子女。
雖然李家為了標榜自己是舊時代的文明遺種，而刻意選育了黑發黑眸的後代，但是也很少有家主會選擇一次性培育這麽多孩子。
那些任家主似乎在心中還保留著對於後代傳承的一絲親情。
李莫何和李宴夏很不幸，遇見的是李家歷史上最無情的父親。
老家主性情冷酷，他培育這麽多的孩子只是為了從中挑選出來一兩個最優秀的孩子。
“只有最強的孩子才配作為我的孩子”，他眼神輕蔑地掠過所有人，不耐煩地要求實驗室工作人員把那些他認為不合格的孩子帶走。
帶走只是一種更含蓄的說法。不被承認又不能公開出現的孩子，他們的結局是顯而易見的。
李宴夏戰戰兢兢地攥緊同胞哥哥李莫何的袖子，看著那些比他們更大一點的哥哥姐姐在沒有通過考試後被人無情的帶走，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也許是這樣的絕境激發了李莫何和李宴夏的潛力，兄妹倆幾乎在所有的智力、體能測試中都表現得完美。
就連那些對天才早已見怪不怪的的工作人員都為兄妹倆的天賦而感到驚嘆。
在兄妹倆九歲時，李莫何和李宴夏終於離開了實驗室，前去李家大宅生活。
在兄妹倆獲得新生的同時，也意味著其他的孩子要墜入地獄。
而唯一的幸存者是蘭鑒生，她是被李宴夏偷偷摸摸藏在車裏帶走的。
幾乎是一進入李家大宅，李莫何和李宴夏就意識到了被承認身份的好處。
就連被李宴夏偷偷摸摸帶來大宅的蘭鑒生也被惠及，老宅中貼身照顧李宴夏的傭人當然發現了這個藏在大小姐衣櫃裏的女孩子。
但是出於對李莫何和李宴夏兩人身份的畏懼，完全沒人前去揭發她。
只不過，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蘭鑒生都無法出現在外人面前。
這其中當然也有李莫何的周旋，他不喜歡蘭鑒生，認為她只是個會拖累妹妹夏夏的累贅。
但是李莫何又經不住夏夏的訴求，不想看見妹妹眼淚汪汪地臉，只好警告傭人不要亂說話。
與天生早熟的李莫何不同，李宴夏沒有迅速地融入李家的生活。
李宴夏仍舊抱有一份幼稚和天真，她安靜而純粹，和整個腐朽華麗又陰郁的李家格格不入。
完全沒有因為李家的爾虞我詐而迅速成長為八面玲瓏的人。
她絕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學習。
她身邊陪伴的人也不多，只是為數不多的幾個通過李莫何篩選的傭人。
就這樣，李宴夏以一種在李家人看來緩慢地不可思議，但在普通人看來非常正常的速度慢慢成長。
與之完全不相匹配的是，李宴夏驚人的學習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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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斯！”突然提高的音量打斷了喬伊斯的話，李宴夏第一次表現出疾言厲色。
喬伊斯後面未盡的話，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會是什麽。
即便被打斷，喬伊斯也依舊註視著李宴夏，目光執拗而渴望。
“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那就讓蘭鑒生帶你馬上走。”
李宴夏面覆寒霜，起身就往臥室裏走。
還沒等李宴夏走到門口，門口已經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蘭鑒生，去攔住他們”，李宴夏轉身深深看向喬伊斯，“至於你，跟我來。”
她的語氣非常不好，夾雜著一種遇到難以理解愚蠢之後的憤怒。
喬伊斯幾乎是被李宴夏拖進了她的臥室。這還是喬伊斯第一次進到這裏。
與冰雪荒原上樹屋裏簡約冷淡的風格不同，槭舍內臥室的風格更偏向華麗而柔軟。
這與喬伊斯的預想完全不同。
“呵呵，你最好祈禱李莫何別堅持沖進我的臥室裏搜人。
不然，我可沒辦法確定，他會不會在看見你出現在我臥室裏之後發瘋一定要把你弄死。”
李宴夏似乎是氣急，話都變多了。
而這樣的憂慮也在蘭鑒生的心中浮起，大小姐對喬伊斯寄予厚望，肯定不能接受喬伊斯在這個時候出事。
可是難保家主今晚不會在看見大小姐居然允許喬伊斯進臥室後發瘋。
想起家主初次登上家主之位時，對那些久居高位的老家夥們大開殺戒的場景，蘭鑒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臥室裏的喬伊斯這個時候卻忽然冷靜了下來，“溪荷，我很想你。最近一直聽不到你的消息，我總是害怕你悄無聲息的湮滅在李家裏。”
“怎麽？你希望我和你一起去新星球？”李宴夏語氣有些嘲諷。
沒想到喬伊斯卻認真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是啊，溪荷。
不過新星球上植物很少，像槭舍這樣融合自然風光的宅子建起來比較麻煩。但是我知道你喜歡植物，我會布置的。”
喬伊斯突然擡起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李宴夏，“溪荷，我知道你不喜歡待在李家，我會帶你離開，即便有李家主的阻攔。”
他話裏隱含的情意幾乎是昭然若揭。
李宴夏的臉上沒有感動，她突然微笑了一下，這一刻她的笑容詭譎地如同一朵地獄曼陀羅。
“你好像很清楚李莫何的可怕，卻總是覺得我是一朵無辜的白蓮花。”
她的語氣突然意味深長起來，“那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情，和李莫何一起長大的我，其實本質上也和他是同一種人。”
喬伊斯一僵。
“你可能不知道……”李宴夏的聲音幽幽回蕩在臥室內。
可還沒等李宴夏繼續說下去，臥室門口就傳來扣扣的敲門聲。
“大小姐，您睡了嗎？家主請您出來說話。”寧侍從官客客氣氣地詢問，語氣裏卻有某種強制。
“睡了。”李宴夏的話冷冷的從門內傳來。
蘭鑒生也候在門外，緊緊地盯著寧侍從官等人，預備著在他們一有動作時就立刻沖上去阻止他們。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如果不是在這麽緊張的場合，蘭鑒生覺得自己可能會笑出聲。
寧侍從官似乎有些無奈，他靠近那扇雕花大門，聲音壓低了一些說道，“大小姐，請您別開玩笑了，家主眼下正在樓下會客廳裏等你。”
即便他搬出了李家各個為之聞風喪膽的李莫何，李宴夏也依舊我行我素。
“我就是已經睡了，難道你還要進來檢查。”
李大小姐的話明晃晃地把人當傻子，但是偏偏寧侍從官就是拿她沒辦法。
因為李莫何。
李莫何素來討厭任何一個越過邊界試圖靠近李宴夏的人，他無法容忍任何人和李宴夏的關系比他們間的兄妹關系更親密。
蘭鑒生算是唯一一個在李宴夏的反覆要求下才被李莫何容忍的人。
程漾也是如此，任何一次他試圖親近李宴夏，都會被李莫何反覆警告。所以程漾甚至至今不敢過於親近李宴夏。
程漾的種種行為總是披著一層外衣的掩護，最早是伴讀與大小姐，後來是學弟與學姐，現在是議員與議長。
寧侍從官深深吸了一口氣，兄妹倆針鋒相對的時候，遭殃的總是他們這些下屬。
但是寧侍從官也不敢對大小姐不尊敬，他非常清楚前任侍從官究竟是因為什麽才被家主厭棄。
想到前任侍從官的如今的下場，寧侍從官心裏抖了抖，又鎮定下來。
他的語氣越發客氣溫柔，“大小姐，家主也是擔心您。家主已經在扶蘭湖別院停留了這麽長時間，您一直避而不見。
家主今夜特別來看望您，您如果方便不如還是出來見一面。家主也是擔心您。”
哢噠一聲，浮雕著各色花卉的大門被李宴夏朝外打開，繁覆的凸起花紋差點沒撞在寧侍從官的臉上。
李宴夏穿著一身寬松的絲綢裙子，臉色難看，語氣冷淡，“那走吧。”
寧侍從官有心想往房間裏探頭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卻被李宴夏一句不輕不重的“寧侍從官”打消了念頭。
李莫何等待的時間不算太長，他今夜卻有了些焦躁的神色。
“有什麽事？”
李宴夏的聲音自二樓上冷冷傳來。
李莫何微微仰頭看她，全帝國敢居高臨下地看著李莫何的也就只有李宴夏了。
可是偏偏李莫何此刻臉上卻還有笑意。
“大半夜的，沒事情的話……”李宴夏走到李莫何面前，她冷淡的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突然癱軟了下去。
“大小姐！”
“大小姐！”
“夏夏！”
接二連三的呼喊在李宴夏的耳邊響起，但是她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仿佛墜入了無邊的夢境。
夢裏仿佛又回到童年的時光。
那時的李莫何和李宴夏還不是風光無限、人人仰望的李家家主和李家大小姐。
李莫何和李宴夏每天要接受各種訓練和學習，那些工作人員對待他們的態度，並不比實驗室裏的小白鼠更溫柔。
而和他們一起學習、訓練的還有許多人。但是幾乎所有人的年紀比他們大，只除了總是怯生生跟在李宴夏身後的蘭鑒生。
從血緣上來說，一起學習、訓練的這幫孩子彼此都是兄弟姐妹。
他們都是李家當時老家主在實驗室裏培育出的子女。
雖然李家為了標榜自己是舊時代的文明遺種，而刻意選育了黑發黑眸的後代，但是也很少有家主會選擇一次性培育這麽多孩子。
那些任家主似乎在心中還保留著對於後代傳承的一絲親情。
李莫何和李宴夏很不幸，遇見的是李家歷史上最無情的父親。
老家主性情冷酷，他培育這麽多的孩子只是為了從中挑選出來一兩個最優秀的孩子。
“只有最強的孩子才配作為我的孩子”，他眼神輕蔑地掠過所有人，不耐煩地要求實驗室工作人員把那些他認為不合格的孩子帶走。
帶走只是一種更含蓄的說法。不被承認又不能公開出現的孩子，他們的結局是顯而易見的。
李宴夏戰戰兢兢地攥緊同胞哥哥李莫何的袖子，看著那些比他們更大一點的哥哥姐姐在沒有通過考試後被人無情的帶走，然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也許是這樣的絕境激發了李莫何和李宴夏的潛力，兄妹倆幾乎在所有的智力、體能測試中都表現得完美。
就連那些對天才早已見怪不怪的的工作人員都為兄妹倆的天賦而感到驚嘆。
在兄妹倆九歲時，李莫何和李宴夏終於離開了實驗室，前去李家大宅生活。
在兄妹倆獲得新生的同時，也意味著其他的孩子要墜入地獄。
而唯一的幸存者是蘭鑒生，她是被李宴夏偷偷摸摸藏在車裏帶走的。
幾乎是一進入李家大宅，李莫何和李宴夏就意識到了被承認身份的好處。
就連被李宴夏偷偷摸摸帶來大宅的蘭鑒生也被惠及，老宅中貼身照顧李宴夏的傭人當然發現了這個藏在大小姐衣櫃裏的女孩子。
但是出於對李莫何和李宴夏兩人身份的畏懼，完全沒人前去揭發她。
只不過，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蘭鑒生都無法出現在外人面前。
這其中當然也有李莫何的周旋，他不喜歡蘭鑒生，認為她只是個會拖累妹妹夏夏的累贅。
但是李莫何又經不住夏夏的訴求，不想看見妹妹眼淚汪汪地臉，只好警告傭人不要亂說話。
與天生早熟的李莫何不同，李宴夏沒有迅速地融入李家的生活。
李宴夏仍舊抱有一份幼稚和天真，她安靜而純粹，和整個腐朽華麗又陰郁的李家格格不入。
完全沒有因為李家的爾虞我詐而迅速成長為八面玲瓏的人。
她絕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裏學習。
她身邊陪伴的人也不多，只是為數不多的幾個通過李莫何篩選的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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