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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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下雪了
時秋水的願望到底還是落空了, 第二天早上，她一起來，剛拉開窗簾，就看見屋外白茫茫一片。
她瞬間瞪大眼睛, 一骨碌爬起來跳下床, 趿拉上拖鞋噔噔噔的跑出房間, 在客廳的時岳就看著時秋水跟一陣小旋風一樣“嗖”的躥出來。
時秋水跑出來, 哐當一下拉開門, 寒風卷著雪花往她的身上吹, 剛好有一片雪花降落到她的脖頸上, 她被冰的“嘶”了一聲。
時岳看見他家姑娘都被冰了一下, 卻還是傻乎乎的開著門在門口站著, 趕緊往回拽她。
“大下雪天兒的, 你光穿個秋衣在這兒看啥呢？”
時秋水圓圓的小臉上掛著興奮：“爸爸，下雪了誒！”
時岳隨手拿起了一件自己的棉襖給時秋水裹上, 他點著頭說：“嗯嗯嗯，知道了，下雪了, 昨天半夜就開始下雪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 別再凍感冒了。”
“哦，好吧。”時秋水乖乖的把時岳的大棉襖裹好，瞪著圓圓的眼睛問：“昨天半夜就開始下雪了嗎？”
時岳：“嗯, 大概兩三點鐘那會兒就開始下了吧，我那會兒起來去外面上廁所, 就看見天上飄雪花了。”
時秋水小小的“哦”了一聲，說：“怪不得外面地上有好厚一層雪。”
聽到這話, 時岳瞬間警惕起來，他揪了一把時秋水的小臉蛋說：“外面的雪再怎麽厚，你也不能出去玩雪去，知道不？”
他重點提醒：“可別忘了，後天你們還要文藝匯演呢，你要是感冒了，到時候……”
時秋水扁扁嘴，說：“爸爸，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要是感冒了，到時候就上不了臺對吧，我不去，不去玩雪了還不行嘛。”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她渴望的小眼神還是盯著玻璃窗戶外面的雪地看。
時岳揉了一把小姑娘的腦袋，決定這兩天要把小姑娘看嚴實一點，不然小姑娘肯定得找機會偷偷溜出去玩雪去。
“行了，雪也看過了，趕緊回去穿衣服去吧，我去給你倒水洗臉。”
冬天天兒涼，水管子裏的水冰涼冰涼的，肯定不能還跟夏天一樣，直接用涼水洗臉洗手的，時岳都是接了涼水回來，到家裏用臉盆兌上熱水洗臉。
“好。”
時秋水應了一聲，噠噠噠的往自己屋裏跑，時岳看見她進屋的背影，又囑咐了一句：“你今天多穿點，外面下雪，冷著呢。”
“好！”
時秋水打開衣櫃，把* 時岳前兩天給她買的保暖衣找了出來，保暖衣加上毛衣，再加上外面的校服校褲，時秋水穿的暖和的才打開門出來。
“穿好衣服了？那趕緊洗臉吧，我這兒面也煮的差不多了，等你洗完臉就能吃了。”
聽到開門聲，在廚房裏煮面的時岳探出頭來。
時秋水聽話的麻溜的去洗臉了，洗臉水是時岳給她倒好的，熱乎乎的洗完臉，給自己擦香香，擦到一半的時候，她就文件廚房飄出來的香味了，是肉肉的香味。
時秋水眼睛一亮：“爸爸，你在煮什麽啊？”
時岳：“煮面啊，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
時秋水不由自主的往廚房走，一邊走一邊問：“煮的什麽面啊，好香啊！”
時岳端了碗面從廚房出來，一邊把面放到桌子上，一邊說：“羊肉面。昨晚上燉的那個紅燜羊肉不是還剩了一點嗎，我把剩下那點回了下鍋，然後煮了兩碗掛面，把剩的羊肉給澆上面了。”
時秋水抽著鼻子，跟只小狗一樣，噠噠噠的湊到桌子邊上，對著碗裏滿滿的羊肉感慨：“好香啊！”
時岳返回到廚房裏，把另一個明顯大一點的面碗端出來，說：“香吧，香就吃吧，你吃那碗，怕你吃不完，那碗我特意少盛了一點面。”
“那我開吃啦！”時秋水擼起袖子，抄起筷子，對著面碗發起進攻，她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大口，面還堵著嘴呢，含糊不清的說：“唔，好好次，粑粑，你煮的面好好次哦。”
時岳：“別光吃面，多吃兩口羊肉。”
“好！”
時秋水頭都快要埋進面碗裏了，她呼嚕呼嚕的大口吃著羊肉面。
時岳挑起一筷子面，也大口的吃著，他一邊吃一邊問：“閨女，你們今天晚上還彩排不？”
時秋水埋著頭吸面：“排，腫麽惹？”
時岳：“哦，沒什麽。你們彩排不是放學晚嗎，要是還彩排的話，我就晚一點再出門去接你去。”
他又吸了一口面，說：“那我今兒跟昨一樣，還是回了家做完飯再出門接你去，你看行不？”
時秋水點了點頭。
時岳：“哎，對了，閨女，你們班這天天排練的，節目的準備怎麽樣了？”
時秋水咽下嘴裏的面面，說：“排練的可好了，爸爸你等著吧，等到後天你就能看到了！”
時岳笑著說：“好，那我就等著看了哈。元旦那天，我早點的出門，搶個好座位好看你，要是去的晚了，搶不到合適的位置，估計都看不到你人影。”
元旦這一次文藝匯演，和之前六一的時候不一樣，不是學校請家長來看演出，而是小學和廠子一起辦的，直接征用了機械廠的大禮堂，到時候讓小學的學生到大禮堂表演。看演出的也不止有小學的學生，還有機械廠的職工，以及領導們，這上上下下加在一塊，怎麽說也得有大幾千的人，時岳要是去晚了，看不看得著時秋水，還真說不定。
時秋水：“爸爸，沒關系，我站在我們班正中間，最顯眼的位置，到時候你就算站在後面一點，也是可以看到我的。”
時岳：“嘿，行。”
時秋水吸溜著面條說：“對了，爸爸，你們大人沒有節目要表演嗎？”
時岳：“有啊，廠子裏也搞了好幾個節目呢。”
“嗯？”時秋水一楞，她瞪大了眼睛問：“是什麽節目呀？”
時岳：“我想一想哈，節目好像還挺多的，我聽說廠辦那邊搞了一個小品，還有廠合唱隊，說是也搞了一個大合唱。哦，對，還有你李大媽她們那個舞蹈隊你知道吧，她們舞蹈隊這回也出了個節目。”
時秋水：“是嗎？！”
因為驚訝，她肉肉的小臉蛋抖了抖，說：“我都沒有聽李奶奶說過！”
時岳：“那你沒發現最近這段時間，你李奶奶都不怎麽著家？她就是忙著訓練呢。”
時秋水回憶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她最近確實很少見到李奶奶。
時岳：“廠裏這回準備的節目應該還不少。”
時秋水：“那也沒有我們小孩子準備的多，我們每個班都要出一個節目呢！”
時岳：“那倒是，確實是你們準備的節目比較多。”
廠裏的職工還是以工作為主，出節目的幾個部門，都不是主要生產部門，幾個人多的大車間根本就每參與到這一次的活動裏。
時秋水：“爸爸，你們保衛科也沒有出節目誒。”
時岳：“嗐，我們保衛科要負責廠裏的安全，哪有時間出節目啊，尤其這到了年關，要註意的事兒更多了，我們忙著呢。”
其實保衛科沒有節目要表演，也不光是因為忙這一個原因，主要還是因為保衛科這一群糙漢子沒有一個有拿得出手的才藝能表演。
是的，保衛科裏裏外外二十來個男的，沒有一個有拿得出手的才藝。
原本廠辦跟時岳提議讓保衛科也出一個節目來著，時岳從廠辦那領了單子回去，找辦公室裏的眾人問了一遍，心立馬就死了，保衛科裏面這麽多人，不是唱歌跑調的，就是肢體不協調的，還有一上臺說話就打磕巴的，什麽合唱、表演小品、甚至是表演三句半都不成。
沒辦法，時岳只能灰溜溜的跟廠辦說，保衛科這段時間任務比較重，出不了節目。
時岳不想再說表演節目的事兒，便伸手敲了敲時秋水腦門：“行了，你趕緊吃飯吧，吃完飯我好送你上學，今兒下雪，外面路滑，咱們得提前點出門。”
“嗯！”時秋水應了一聲，埋頭狂吸，一碗羊肉面被時秋水連湯帶面吃了個幹幹凈凈，吃完飯她一抹嘴，說：“爸爸，我去收拾書包。”
時岳：“行，你去收拾吧，我也快吃完了，待會你收拾完了，咱們直接走，碗我晚上回來再收拾。”
時秋水收拾好小書包出來，時岳已經吃完飯了，他站在門口沖時秋水喊：“來，閨女，你過來把棉襖穿上，我給你把帽子手套戴上。”
時秋水套上棉襖，時岳給時秋水把帽子戴上，手套戴上，因為時秋水昨天晚上把圍脖忘在學校了，他又用自己的大圍脖把時秋水臉給裹上，一直到把時秋水裹得跟個圓滾滾的小湯圓一樣，他才收手。
裹得太嚴實了，時秋水出門之後，走路都有點邁不開腳步，她兩只胳膊支在身體兩側，像只從南極過來的小企鵝一樣。
時秋水走了兩步，推了推大帽子的帽檐，說：“爸爸，外面好像沒有那麽冷啊？”
說著，她松了松脖子上的圍脖，時岳真的給她裹得太緊了，她都有點喘不上來氣了。
“嗐，現在還下雪呢，當然不冷了，等一會兒雪停了該冷了，人家老人都說了，下雪不冷化雪冷！小秋我跟你說哈，你可別把你的圍脖摘了，你現在摘了，等一會兒雪停了，就該凍著你了。”
說話的不是時岳，而是出門倒水的楊老太。
楊老太這樣上了年紀的人，好像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覺得孩子們穿的少，時秋水都裹成了一個湯圓了，她還覺得時秋水穿的少，她皺著眉對時岳說：“小時啊，我看小秋穿的還有點少，你要不回去再給她加件衣服。”
時秋水拉了拉時岳的袖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現在身上穿的這些，已經要把她熱的出汗了，她不要再加衣服了。
楊老太看著時秋水說：“我看小秋沒穿棉襖是吧？唉，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還有小孩，都不愛穿棉襖，嫌棉襖不洋氣，沒有毛衣沒有保暖內衣洋氣是吧？要我說，這棉襖不穿不行，毛衣多透風啊，保暖內衣多薄啊，哪有棉襖防風又保暖啊？外面賣的那些棉襖也不行，用的都不是好棉花，也不暖和，要說最暖和的，還是咱們自己做的那種，時岳你說是不是？”
“啊，對對對，楊大媽您說的對。”時岳點點頭，接著苦笑一聲說：“但我不是手藝活不太行嗎，這做棉襖著實有點難為我了。”
楊老太嘆了一聲，說：“唉，這倒是，你手笨，做不了。”
時岳就這麽承擔了手笨的鍋，他笑了笑說：“不過還好的事，小秋他們學校裏面有暖氣，教室裏還是比較暖和的。”
楊老太：“也是，暖氣還是比較暖和的，前些年咱們胡同裏面不是還說要挨家挨戶的裝暖氣來著嗎，當時還說要投票，我還投了同意票呢，就想著裝暖氣能比燒爐子暖和點，但後來不是因為裝暖氣要自個兒家裏交錢嗎，有好些戶不願意裝，這事兒最後也沒成。”
說到這她撇了撇嘴：“要我說，那些人就是糊塗，裝暖氣是要花錢，每年也還要交取暖費，但是暖氣多暖和多省事啊，再說了，就算不裝暖氣，大家夥自己燒爐子，那不也要買煤球嗎，不也要花錢嗎，這樣算下來，可不比裝暖氣便宜多少啊！”
時岳點點頭，他也覺得安暖氣合適。
別的不說，就燒爐子，時刻都得註意著，但凡沒註意到，就容易滅，爐子要是滅了，還得重新點火燒煤球，費事兒著呢。
“哎，時岳，你是不是該送孩子走了！”楊老太一拍大腿說：“瞧我，這跟你說著說著話就忘了時間了，耽誤你送孩子了，你可別跟我嘮嗑了，趕緊的送孩子去吧，要嘮嗑咱們什麽時候都能嘮，送孩子上學遲了可不好。”
“那我先走了。”
楊老太：“哎，走吧走吧，這雪天路滑，你們走的時候小心點哈。”
“楊大媽您進進出出的也小心哈。”時岳笑著沖楊老太揮了揮手。
時秋水也沖楊老太揮手：“楊奶奶白白。”
告別楊老太，時岳牽著時秋水走出院子，下了大半宿的雪，院裏的地面上都落了一層雪，更不用說外面了，胡同的地面上也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不過胡同裏的各個院門前，倒是都掃出了一條方便進出的道。
時岳牽著時秋水小心翼翼的沿著掃出來的那條道走，時秋水表面上跟著時岳乖乖的走，但在時岳沒有註意到的時候，她總是悄悄的伸出腳踩踩邊上厚厚的積雪，一直到走出胡同的時候，地面上已經留下了長長的一串小腳印。
時岳原本還真沒註意到時秋水的小動作，但等到學校門口，時秋水對時岳揮揮手，準備進校門了，時岳眼睛一瞥註意到小姑娘腳上的小棉靴沾滿了積雪，化掉的雪水已經洇濕了小姑娘棉靴的鞋面了。
時岳稍稍想了一下，就猜到時秋水肯定是在自己不註意的時候，往雪多的地方踩來著。
他伸手拽住馬上就要跑的小姑娘說：“還記得我今天早上跟你說了什麽嗎？”
時秋水反應了一下，扁著嘴說：“記得，不要去玩雪。”
“對。”時岳點點頭，又問：“玩雪會怎麽樣”
時秋水：“玩雪會感冒，感冒就要喝苦苦的藥，還會嗓子啞，不能上臺大合唱。”
時岳：“記得清楚就行，我怕你記得不清楚，瞞著我悄悄去玩雪。”
聽到這話，時秋水揪著衣角，避開了時岳的視線。
她小聲說：“不會啦，我才不會悄悄去玩雪啦。”
時岳沒有拆穿小姑娘，只擺了擺手說：“行吧，進去吧，進教室之前記得跺跺腳。”
時秋水下意識低頭，看見鞋子上的雪，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裏暴露了，她心虛的沖時岳笑笑，說：“知道啦，爸爸我進去啦。”
說完，小姑娘就噠噠噠的跑開了。
跑到教室門口，時秋水擡起腳對地面跺跺跺，把鞋面上的雪跺掉了才進教室。
時秋水剛一進到教室裏，就看見小胖跟熊傑兩個人臉蛋紅紅的在暖氣片邊上捂手。
熊傑：“老大！”
他沖時秋水喊了一聲，說：“老大你來的正好，你趕緊把書包放下，咱們一會兒去跟一班的打雪仗，剛才我跟小胖去和一班的打雪仗，他們班男的仗著他們班人來的多，圍攻我跟小胖兩個！我們倆剛才被打的可慘了，老大你可得為我們報仇！”
時秋水：“不去，我不去打雪仗。”
熊傑：“不是，老大，你為什麽不去打雪仗啊，下雪天就是要去打雪仗才有意思啊！”
小胖：“就是，下雪天要是不玩雪還有什麽意思啊！”
熊傑：“而且，老大，你難道就這樣看著我們被一班的男的欺負嗎！”
小胖：“就是，小秋你不能這樣！”
時秋水當然也想去打雪仗啦，她還想去堆雪人，堆一個大大的，寫著自己名字的雪人。
但是，想到即將到來的元旦聯歡會，時秋水還是忍住了！
她對小胖和熊傑說：“外面這麽冷，去外面玩雪很容易就會感冒的，要是感冒了，就參加不了元旦的聯歡會了！”
熊傑和小胖頓了頓。
這倒是哦。
和打雪仗相比，還是元旦聯歡會比較重要。
熊傑當即就說：“那老大你不要去打雪仗了，我也不去了！”
打雪仗可以缺了他，但元旦聯歡會不能少了他！
“等等，我明白了！”小胖突然驚呼了一聲，時秋水和熊傑聞聲都像他看去。
只見小胖摸著下巴，瞇著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我知道為什麽剛才一班的都一直圍攻我和熊傑了！”
熊傑迷茫的看了小胖一眼，憨憨的問：“為什麽啊？”
小胖：“因為他們想在元旦聯歡會上，讓他們班的節目比咱們班的節目受歡迎！”
熊傑：“啊？”
時秋水也：“啊？”
他們兩個都是一臉的莫名，不知道小胖的思維是怎麽拐到這上面來的。
小胖：“小秋提醒我了，打雪仗會感冒，感冒了就上不了臺，不能上臺表演了，剛才一班的那些人圍攻我跟熊傑，一定是知道我們兩個是這次合唱必不可缺的人物！”
熊傑：……
是，是這樣嗎？
剛才一班的圍攻他們兩個，不是因為操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二班的嗎？
時秋水也：……
小胖和熊傑什麽時候成了這次合上必不可缺的人物了？
她一言難盡的看了眼小胖，陷入了深深的無語。
小胖還在叭叭的說著：“我早就覺得一班的人不對勁了，上次運動會他們接力跑輸給咱們班的時候，就特別的不服氣，我還聽一班的男的說過，都是因為陳鑫，要不是陳鑫故意摔倒，沒把接力棒遞給第二棒的人，他們班接力跑一定不會輸給咱們班的。”
熊傑的思路漸漸地被小胖帶走了，他擰著眉毛說：“好像是哦。一班的好像是對咱們班有點意見，上次一班的衛生包幹區出現垃圾，就說是咱們班扔過去的，明明是他們班自己沒掃幹凈才是！”
小胖：“對吧，一班的人就是對咱們班有意見，所以他們用這種陰險的辦法來給咱們班節目搞破壞，一點也不奇怪。”
熊傑：“哇，一班的人真的好陰險啊！”
他忿忿的說：“要不是你看透了他們的算計，我們這一次就要中招了啊！”
小胖：“是哇，一班的人太陰險了！”
熊傑：“不行，我得去跟咱們班別的同學說一聲，讓她們也不要上當！”
小胖：“對，你趕緊去跟別人說，讓她們也不要出去打雪仗，尤其不要跟一班的打雪仗！”
熊傑：“好！”
說著，熊傑就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了。
一直到熊傑跑沒影了，時秋水傻楞楞的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她一臉的淩亂，不是，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啊？
讓時秋水更淩亂的是，小胖這話越傳越廣，傳到整個一年級都知道了的程度。
她們二班的同學聽到這話，當然是毫無理由的就相信了，為了元旦聯歡會的表演，大家果斷的放棄了打雪仗，堆雪人等一系列戶外活動。
風評無辜被害的一班同學知道這事兒之後，是很憤憤不平的，他們班的人才沒有一班人想的那麽陰險好不好！幾個早上打雪仗的小男孩，都想直接找小胖要說法了，但這事兒吧，畢竟沒有人到他們面前說過，所以要說法也不是那麽好要的。
但外面傳的消息一直沒停，一班同學為了挽救自己的風評，最後也只能不出去打雪仗了。
剩下一年三班和四班的同學看一班二班的都沒有出來打雪仗，進行了一番猜測，不管猜測出來的結論是什麽，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倆班也沒有出來打雪仗的了。
原本還準備死死看著孩子們不許他們出去打雪仗的一年級老師們：？？？
突然好驚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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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秋水的願望到底還是落空了, 第二天早上，她一起來，剛拉開窗簾，就看見屋外白茫茫一片。
她瞬間瞪大眼睛, 一骨碌爬起來跳下床, 趿拉上拖鞋噔噔噔的跑出房間, 在客廳的時岳就看著時秋水跟一陣小旋風一樣“嗖”的躥出來。
時秋水跑出來, 哐當一下拉開門, 寒風卷著雪花往她的身上吹, 剛好有一片雪花降落到她的脖頸上, 她被冰的“嘶”了一聲。
時岳看見他家姑娘都被冰了一下, 卻還是傻乎乎的開著門在門口站著, 趕緊往回拽她。
“大下雪天兒的, 你光穿個秋衣在這兒看啥呢？”
時秋水圓圓的小臉上掛著興奮：“爸爸，下雪了誒！”
時岳隨手拿起了一件自己的棉襖給時秋水裹上, 他點著頭說：“嗯嗯嗯，知道了，下雪了, 昨天半夜就開始下雪了, 你先把衣服穿上, 別再凍感冒了。”
“哦，好吧。”時秋水乖乖的把時岳的大棉襖裹好，瞪著圓圓的眼睛問：“昨天半夜就開始下雪了嗎？”
時岳：“嗯, 大概兩三點鐘那會兒就開始下了吧，我那會兒起來去外面上廁所, 就看見天上飄雪花了。”
時秋水小小的“哦”了一聲，說：“怪不得外面地上有好厚一層雪。”
聽到這話, 時岳瞬間警惕起來，他揪了一把時秋水的小臉蛋說：“外面的雪再怎麽厚，你也不能出去玩雪去，知道不？”
他重點提醒：“可別忘了，後天你們還要文藝匯演呢，你要是感冒了，到時候……”
時秋水扁扁嘴，說：“爸爸，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要是感冒了，到時候就上不了臺對吧，我不去，不去玩雪了還不行嘛。”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她渴望的小眼神還是盯著玻璃窗戶外面的雪地看。
時岳揉了一把小姑娘的腦袋，決定這兩天要把小姑娘看嚴實一點，不然小姑娘肯定得找機會偷偷溜出去玩雪去。
“行了，雪也看過了，趕緊回去穿衣服去吧，我去給你倒水洗臉。”
冬天天兒涼，水管子裏的水冰涼冰涼的，肯定不能還跟夏天一樣，直接用涼水洗臉洗手的，時岳都是接了涼水回來，到家裏用臉盆兌上熱水洗臉。
“好。”
時秋水應了一聲，噠噠噠的往自己屋裏跑，時岳看見她進屋的背影，又囑咐了一句：“你今天多穿點，外面下雪，冷著呢。”
“好！”
時秋水打開衣櫃，把* 時岳前兩天給她買的保暖衣找了出來，保暖衣加上毛衣，再加上外面的校服校褲，時秋水穿的暖和的才打開門出來。
“穿好衣服了？那趕緊洗臉吧，我這兒面也煮的差不多了，等你洗完臉就能吃了。”
聽到開門聲，在廚房裏煮面的時岳探出頭來。
時秋水聽話的麻溜的去洗臉了，洗臉水是時岳給她倒好的，熱乎乎的洗完臉，給自己擦香香，擦到一半的時候，她就文件廚房飄出來的香味了，是肉肉的香味。
時秋水眼睛一亮：“爸爸，你在煮什麽啊？”
時岳：“煮面啊，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
時秋水不由自主的往廚房走，一邊走一邊問：“煮的什麽面啊，好香啊！”
時岳端了碗面從廚房出來，一邊把面放到桌子上，一邊說：“羊肉面。昨晚上燉的那個紅燜羊肉不是還剩了一點嗎，我把剩下那點回了下鍋，然後煮了兩碗掛面，把剩的羊肉給澆上面了。”
時秋水抽著鼻子，跟只小狗一樣，噠噠噠的湊到桌子邊上，對著碗裏滿滿的羊肉感慨：“好香啊！”
時岳返回到廚房裏，把另一個明顯大一點的面碗端出來，說：“香吧，香就吃吧，你吃那碗，怕你吃不完，那碗我特意少盛了一點面。”
“那我開吃啦！”時秋水擼起袖子，抄起筷子，對著面碗發起進攻，她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大口，面還堵著嘴呢，含糊不清的說：“唔，好好次，粑粑，你煮的面好好次哦。”
時岳：“別光吃面，多吃兩口羊肉。”
“好！”
時秋水頭都快要埋進面碗裏了，她呼嚕呼嚕的大口吃著羊肉面。
時岳挑起一筷子面，也大口的吃著，他一邊吃一邊問：“閨女，你們今天晚上還彩排不？”
時秋水埋著頭吸面：“排，腫麽惹？”
時岳：“哦，沒什麽。你們彩排不是放學晚嗎，要是還彩排的話，我就晚一點再出門去接你去。”
他又吸了一口面，說：“那我今兒跟昨一樣，還是回了家做完飯再出門接你去，你看行不？”
時秋水點了點頭。
時岳：“哎，對了，閨女，你們班這天天排練的，節目的準備怎麽樣了？”
時秋水咽下嘴裏的面面，說：“排練的可好了，爸爸你等著吧，等到後天你就能看到了！”
時岳笑著說：“好，那我就等著看了哈。元旦那天，我早點的出門，搶個好座位好看你，要是去的晚了，搶不到合適的位置，估計都看不到你人影。”
元旦這一次文藝匯演，和之前六一的時候不一樣，不是學校請家長來看演出，而是小學和廠子一起辦的，直接征用了機械廠的大禮堂，到時候讓小學的學生到大禮堂表演。看演出的也不止有小學的學生，還有機械廠的職工，以及領導們，這上上下下加在一塊，怎麽說也得有大幾千的人，時岳要是去晚了，看不看得著時秋水，還真說不定。
時秋水：“爸爸，沒關系，我站在我們班正中間，最顯眼的位置，到時候你就算站在後面一點，也是可以看到我的。”
時岳：“嘿，行。”
時秋水吸溜著面條說：“對了，爸爸，你們大人沒有節目要表演嗎？”
時岳：“有啊，廠子裏也搞了好幾個節目呢。”
“嗯？”時秋水一楞，她瞪大了眼睛問：“是什麽節目呀？”
時岳：“我想一想哈，節目好像還挺多的，我聽說廠辦那邊搞了一個小品，還有廠合唱隊，說是也搞了一個大合唱。哦，對，還有你李大媽她們那個舞蹈隊你知道吧，她們舞蹈隊這回也出了個節目。”
時秋水：“是嗎？！”
因為驚訝，她肉肉的小臉蛋抖了抖，說：“我都沒有聽李奶奶說過！”
時岳：“那你沒發現最近這段時間，你李奶奶都不怎麽著家？她就是忙著訓練呢。”
時秋水回憶了一下，隨即點點頭。
她最近確實很少見到李奶奶。
時岳：“廠裏這回準備的節目應該還不少。”
時秋水：“那也沒有我們小孩子準備的多，我們每個班都要出一個節目呢！”
時岳：“那倒是，確實是你們準備的節目比較多。”
廠裏的職工還是以工作為主，出節目的幾個部門，都不是主要生產部門，幾個人多的大車間根本就每參與到這一次的活動裏。
時秋水：“爸爸，你們保衛科也沒有出節目誒。”
時岳：“嗐，我們保衛科要負責廠裏的安全，哪有時間出節目啊，尤其這到了年關，要註意的事兒更多了，我們忙著呢。”
其實保衛科沒有節目要表演，也不光是因為忙這一個原因，主要還是因為保衛科這一群糙漢子沒有一個有拿得出手的才藝能表演。
是的，保衛科裏裏外外二十來個男的，沒有一個有拿得出手的才藝。
原本廠辦跟時岳提議讓保衛科也出一個節目來著，時岳從廠辦那領了單子回去，找辦公室裏的眾人問了一遍，心立馬就死了，保衛科裏面這麽多人，不是唱歌跑調的，就是肢體不協調的，還有一上臺說話就打磕巴的，什麽合唱、表演小品、甚至是表演三句半都不成。
沒辦法，時岳只能灰溜溜的跟廠辦說，保衛科這段時間任務比較重，出不了節目。
時岳不想再說表演節目的事兒，便伸手敲了敲時秋水腦門：“行了，你趕緊吃飯吧，吃完飯我好送你上學，今兒下雪，外面路滑，咱們得提前點出門。”
“嗯！”時秋水應了一聲，埋頭狂吸，一碗羊肉面被時秋水連湯帶面吃了個幹幹凈凈，吃完飯她一抹嘴，說：“爸爸，我去收拾書包。”
時岳：“行，你去收拾吧，我也快吃完了，待會你收拾完了，咱們直接走，碗我晚上回來再收拾。”
時秋水收拾好小書包出來，時岳已經吃完飯了，他站在門口沖時秋水喊：“來，閨女，你過來把棉襖穿上，我給你把帽子手套戴上。”
時秋水套上棉襖，時岳給時秋水把帽子戴上，手套戴上，因為時秋水昨天晚上把圍脖忘在學校了，他又用自己的大圍脖把時秋水臉給裹上，一直到把時秋水裹得跟個圓滾滾的小湯圓一樣，他才收手。
裹得太嚴實了，時秋水出門之後，走路都有點邁不開腳步，她兩只胳膊支在身體兩側，像只從南極過來的小企鵝一樣。
時秋水走了兩步，推了推大帽子的帽檐，說：“爸爸，外面好像沒有那麽冷啊？”
說著，她松了松脖子上的圍脖，時岳真的給她裹得太緊了，她都有點喘不上來氣了。
“嗐，現在還下雪呢，當然不冷了，等一會兒雪停了該冷了，人家老人都說了，下雪不冷化雪冷！小秋我跟你說哈，你可別把你的圍脖摘了，你現在摘了，等一會兒雪停了，就該凍著你了。”
說話的不是時岳，而是出門倒水的楊老太。
楊老太這樣上了年紀的人，好像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覺得孩子們穿的少，時秋水都裹成了一個湯圓了，她還覺得時秋水穿的少，她皺著眉對時岳說：“小時啊，我看小秋穿的還有點少，你要不回去再給她加件衣服。”
時秋水拉了拉時岳的袖子，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現在身上穿的這些，已經要把她熱的出汗了，她不要再加衣服了。
楊老太看著時秋水說：“我看小秋沒穿棉襖是吧？唉，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還有小孩，都不愛穿棉襖，嫌棉襖不洋氣，沒有毛衣沒有保暖內衣洋氣是吧？要我說，這棉襖不穿不行，毛衣多透風啊，保暖內衣多薄啊，哪有棉襖防風又保暖啊？外面賣的那些棉襖也不行，用的都不是好棉花，也不暖和，要說最暖和的，還是咱們自己做的那種，時岳你說是不是？”
“啊，對對對，楊大媽您說的對。”時岳點點頭，接著苦笑一聲說：“但我不是手藝活不太行嗎，這做棉襖著實有點難為我了。”
楊老太嘆了一聲，說：“唉，這倒是，你手笨，做不了。”
時岳就這麽承擔了手笨的鍋，他笑了笑說：“不過還好的事，小秋他們學校裏面有暖氣，教室裏還是比較暖和的。”
楊老太：“也是，暖氣還是比較暖和的，前些年咱們胡同裏面不是還說要挨家挨戶的裝暖氣來著嗎，當時還說要投票，我還投了同意票呢，就想著裝暖氣能比燒爐子暖和點，但後來不是因為裝暖氣要自個兒家裏交錢嗎，有好些戶不願意裝，這事兒最後也沒成。”
說到這她撇了撇嘴：“要我說，那些人就是糊塗，裝暖氣是要花錢，每年也還要交取暖費，但是暖氣多暖和多省事啊，再說了，就算不裝暖氣，大家夥自己燒爐子，那不也要買煤球嗎，不也要花錢嗎，這樣算下來，可不比裝暖氣便宜多少啊！”
時岳點點頭，他也覺得安暖氣合適。
別的不說，就燒爐子，時刻都得註意著，但凡沒註意到，就容易滅，爐子要是滅了，還得重新點火燒煤球，費事兒著呢。
“哎，時岳，你是不是該送孩子走了！”楊老太一拍大腿說：“瞧我，這跟你說著說著話就忘了時間了，耽誤你送孩子了，你可別跟我嘮嗑了，趕緊的送孩子去吧，要嘮嗑咱們什麽時候都能嘮，送孩子上學遲了可不好。”
“那我先走了。”
楊老太：“哎，走吧走吧，這雪天路滑，你們走的時候小心點哈。”
“楊大媽您進進出出的也小心哈。”時岳笑著沖楊老太揮了揮手。
時秋水也沖楊老太揮手：“楊奶奶白白。”
告別楊老太，時岳牽著時秋水走出院子，下了大半宿的雪，院裏的地面上都落了一層雪，更不用說外面了，胡同的地面上也積了厚厚的一層雪，不過胡同裏的各個院門前，倒是都掃出了一條方便進出的道。
時岳牽著時秋水小心翼翼的沿著掃出來的那條道走，時秋水表面上跟著時岳乖乖的走，但在時岳沒有註意到的時候，她總是悄悄的伸出腳踩踩邊上厚厚的積雪，一直到走出胡同的時候，地面上已經留下了長長的一串小腳印。
時岳原本還真沒註意到時秋水的小動作，但等到學校門口，時秋水對時岳揮揮手，準備進校門了，時岳眼睛一瞥註意到小姑娘腳上的小棉靴沾滿了積雪，化掉的雪水已經洇濕了小姑娘棉靴的鞋面了。
時岳稍稍想了一下，就猜到時秋水肯定是在自己不註意的時候，往雪多的地方踩來著。
他伸手拽住馬上就要跑的小姑娘說：“還記得我今天早上跟你說了什麽嗎？”
時秋水反應了一下，扁著嘴說：“記得，不要去玩雪。”
“對。”時岳點點頭，又問：“玩雪會怎麽樣”
時秋水：“玩雪會感冒，感冒就要喝苦苦的藥，還會嗓子啞，不能上臺大合唱。”
時岳：“記得清楚就行，我怕你記得不清楚，瞞著我悄悄去玩雪。”
聽到這話，時秋水揪著衣角，避開了時岳的視線。
她小聲說：“不會啦，我才不會悄悄去玩雪啦。”
時岳沒有拆穿小姑娘，只擺了擺手說：“行吧，進去吧，進教室之前記得跺跺腳。”
時秋水下意識低頭，看見鞋子上的雪，終於意識到自己是在哪裏暴露了，她心虛的沖時岳笑笑，說：“知道啦，爸爸我進去啦。”
說完，小姑娘就噠噠噠的跑開了。
跑到教室門口，時秋水擡起腳對地面跺跺跺，把鞋面上的雪跺掉了才進教室。
時秋水剛一進到教室裏，就看見小胖跟熊傑兩個人臉蛋紅紅的在暖氣片邊上捂手。
熊傑：“老大！”
他沖時秋水喊了一聲，說：“老大你來的正好，你趕緊把書包放下，咱們一會兒去跟一班的打雪仗，剛才我跟小胖去和一班的打雪仗，他們班男的仗著他們班人來的多，圍攻我跟小胖兩個！我們倆剛才被打的可慘了，老大你可得為我們報仇！”
時秋水：“不去，我不去打雪仗。”
熊傑：“不是，老大，你為什麽不去打雪仗啊，下雪天就是要去打雪仗才有意思啊！”
小胖：“就是，下雪天要是不玩雪還有什麽意思啊！”
熊傑：“而且，老大，你難道就這樣看著我們被一班的男的欺負嗎！”
小胖：“就是，小秋你不能這樣！”
時秋水當然也想去打雪仗啦，她還想去堆雪人，堆一個大大的，寫著自己名字的雪人。
但是，想到即將到來的元旦聯歡會，時秋水還是忍住了！
她對小胖和熊傑說：“外面這麽冷，去外面玩雪很容易就會感冒的，要是感冒了，就參加不了元旦的聯歡會了！”
熊傑和小胖頓了頓。
這倒是哦。
和打雪仗相比，還是元旦聯歡會比較重要。
熊傑當即就說：“那老大你不要去打雪仗了，我也不去了！”
打雪仗可以缺了他，但元旦聯歡會不能少了他！
“等等，我明白了！”小胖突然驚呼了一聲，時秋水和熊傑聞聲都像他看去。
只見小胖摸著下巴，瞇著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我知道為什麽剛才一班的都一直圍攻我和熊傑了！”
熊傑迷茫的看了小胖一眼，憨憨的問：“為什麽啊？”
小胖：“因為他們想在元旦聯歡會上，讓他們班的節目比咱們班的節目受歡迎！”
熊傑：“啊？”
時秋水也：“啊？”
他們兩個都是一臉的莫名，不知道小胖的思維是怎麽拐到這上面來的。
小胖：“小秋提醒我了，打雪仗會感冒，感冒了就上不了臺，不能上臺表演了，剛才一班的那些人圍攻我跟熊傑，一定是知道我們兩個是這次合唱必不可缺的人物！”
熊傑：……
是，是這樣嗎？
剛才一班的圍攻他們兩個，不是因為操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二班的嗎？
時秋水也：……
小胖和熊傑什麽時候成了這次合上必不可缺的人物了？
她一言難盡的看了眼小胖，陷入了深深的無語。
小胖還在叭叭的說著：“我早就覺得一班的人不對勁了，上次運動會他們接力跑輸給咱們班的時候，就特別的不服氣，我還聽一班的男的說過，都是因為陳鑫，要不是陳鑫故意摔倒，沒把接力棒遞給第二棒的人，他們班接力跑一定不會輸給咱們班的。”
熊傑的思路漸漸地被小胖帶走了，他擰著眉毛說：“好像是哦。一班的好像是對咱們班有點意見，上次一班的衛生包幹區出現垃圾，就說是咱們班扔過去的，明明是他們班自己沒掃幹凈才是！”
小胖：“對吧，一班的人就是對咱們班有意見，所以他們用這種陰險的辦法來給咱們班節目搞破壞，一點也不奇怪。”
熊傑：“哇，一班的人真的好陰險啊！”
他忿忿的說：“要不是你看透了他們的算計，我們這一次就要中招了啊！”
小胖：“是哇，一班的人太陰險了！”
熊傑：“不行，我得去跟咱們班別的同學說一聲，讓她們也不要上當！”
小胖：“對，你趕緊去跟別人說，讓她們也不要出去打雪仗，尤其不要跟一班的打雪仗！”
熊傑：“好！”
說著，熊傑就一溜煙兒的跑出去了。
一直到熊傑跑沒影了，時秋水傻楞楞的才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她一臉的淩亂，不是，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一步的啊？
讓時秋水更淩亂的是，小胖這話越傳越廣，傳到整個一年級都知道了的程度。
她們二班的同學聽到這話，當然是毫無理由的就相信了，為了元旦聯歡會的表演，大家果斷的放棄了打雪仗，堆雪人等一系列戶外活動。
風評無辜被害的一班同學知道這事兒之後，是很憤憤不平的，他們班的人才沒有一班人想的那麽陰險好不好！幾個早上打雪仗的小男孩，都想直接找小胖要說法了，但這事兒吧，畢竟沒有人到他們面前說過，所以要說法也不是那麽好要的。
但外面傳的消息一直沒停，一班同學為了挽救自己的風評，最後也只能不出去打雪仗了。
剩下一年三班和四班的同學看一班二班的都沒有出來打雪仗，進行了一番猜測，不管猜測出來的結論是什麽，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倆班也沒有出來打雪仗的了。
原本還準備死死看著孩子們不許他們出去打雪仗的一年級老師們：？？？
突然好驚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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