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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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
周爸爸第二天就給周長夏把積木裝在書包裏了，周媽媽從公司回來，一邊敲電腦一邊不理解地問:
“交個朋友這麽麻煩啊？”
典型直女完全不懂。
周爸爸嚴肅的臉更加嚴肅了，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你小時候沒交過朋友嘛？”
周媽媽略略想了想:“交過啊，不是你嗎？”
青梅竹馬，日後結婚，多麽方便。
周爸爸:“……”
他看著周長夏充滿好奇的眼睛，決定暫時不追問這個問題了。
周長夏於是帶著積木去了幼兒園。
許朝雨來的不早不晚，許媽媽是家庭主婦，每天就高高興興地送兒子，把時間掐得準準的。
一定要在小朋友最多的時候帶兒子來，這樣許朝雨一來幼兒園就能有很多朋友一起玩。
雖然這小孩不太需要。
他是個很容易沈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小朋友。
並不是孤僻，相反許朝雨很可愛，人緣也很好。
但他玩著玩著就容易發呆，或者想其他事情去了。
要不然就只顧著玩自己手裏的東西不理人。
所以周長夏小心翼翼，做足準備，握緊拳頭來到許朝雨身邊時，趴在桌子上數卡片的小孩根本沒看見他。
周長夏:“……”
周長夏決定喊人。
又是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
比如聲音小了許朝雨聽不見怎麽辦？
聲音大了讓其他小朋友看見了怎麽辦？
許朝雨把他忘了怎麽辦？
不想理他怎麽辦？
如果說許朝雨是一個既十分專註，又能莫名其妙發散思維的小孩，那周長夏就是一個愛腦補能在自己心裏演完小劇場的小朋友。
所以小劇場演完了之後，老師來了。
周長夏:“……”
許朝雨還在數五顏六色的卡片。
周長夏失落地抱著小書包回到了座位，覺得自己失去了交朋友的機會。
他其實沒那麽喜歡許朝雨，就只是覺得有一點愧疚。
昨天他真不是故意推倒積木的。
他想上去看看這個孤獨的小朋友是誰，結果被石頭絆了一下，當時離他最近，最高的東西，一個是積木，一個是許朝雨。
為了避免兩個小朋友在地上打滾的場面，周長夏扶住了積木。
但積木很顯然是擋不住一個五歲小孩的重擊。
於是倒了。
許朝雨醒了。
此時此刻，周長夏不得不承認，交朋友真的是很麻煩。
他沒有勇氣了。
2
許朝雨今天其實不太高興。
昨天他因為積木倒了自己哭了，許媽媽一開始沒說什麽，回去立馬打電話告訴了許爸爸，並且全方位描述了整個過程。
許朝雨越聽越不對。
許媽媽開著外放:“今天咱們圓圓哭了。”
許爸爸:“什麽？！是誰欺負我兒子了！”
許媽媽:“其實應該是咱們圓圓欺負了人家小朋友。”
許朝雨小聲說:“我沒有。”
許媽媽置若罔聞:“你也知道圓圓是個什麽性格吧？人家小朋友想找他玩來著，結果圓圓沈迷搭積木，那個小朋友可能是想碰碰，不小心倒了，也道歉了。”
許爸爸頓時松了口氣:“哦，那圓圓不哭了哈，等爸爸出差回來幫你一起搭！”
許朝雨立刻高興了:“爸爸！”
“兒子！”
許媽媽笑瞇瞇的，開始說自己今天買了什麽菜做了什麽飯，許朝雨吃了多少又挑食了怎樣怎樣。
許爸爸一邊嗯嗯嗯，一邊讓許朝雨不要挑食。
許朝雨覺得自己好難跟爸爸媽媽說話哦。
他跟小夥伴一起玩都不會聊自己吃了什麽。
大人真奇怪。
許朝雨站在電話旁邊，大聲說:“爸爸媽媽你們話好多啊！”
許媽媽溫柔的笑容漸漸消失。
於是第二天早餐是許朝雨最不喜歡的荷包蛋。
所以他不高興了。
來到幼兒園之後一秒消氣，開始數卡片玩。
沈迷數卡片，許朝雨自然看不到站在他旁邊很久很久的周長夏。
也錯過了一個靦腆的朋友小心翼翼伸出來的手。
等到他終於數完了卡片，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人了。
許朝雨:“？？？”
老師回頭看他一眼:“許朝雨小朋友，快來跟大家一起玩啊，今天我們玩捉迷藏哦！”
許朝雨仰著臉，手慢慢摸上去。
真是巧了，他最不喜歡的游戲就是捉迷藏。
因為他會沈迷躲著或者數數。
這是個壞習慣，至少從目前來看。
周長夏也沒走，他終於找到了可以說話的機會！
握緊拳頭，皺著眉頭，小步向前，然後被凳子腳一絆。
轟拉一聲。
許朝雨成功被周長夏撲倒，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徹底清醒了。
凳子很矮，地上不臟，但是許朝雨眨了眨眼，準備哭泣。
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周長夏慌了:“嗚……對不起……我只想和你一起玩……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圓圓，對不起……”
抽抽噎噎的道歉讓許朝雨不好意思哭了。
這個小朋友哭得比他還傷心啊！
許朝雨瞪著眼睛，慢吞吞地從自己英倫風的小西裝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帕子，啪地一聲貼在周長夏臉上。
“哭哭，別哭哭了。”
這句仿佛是什麽繞口令的話讓周長夏沈默了一會兒。
兩個小朋友在老師擔憂的眼神中被抱了起來，沒空，沒打架。
周長夏楞楞地揉揉眼睛，許朝雨戳戳他的臉，玩這個小朋友玩得不亦樂乎。
剛才他聽見啦！
周長夏說話沒斷斷續續啦！
好神奇啊！
周長夏讓他玩著，抽抽噎噎地去摸他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許朝雨無憂無慮地晃著腿:“我知道呀。”
他還要感謝周長夏呢，不用去玩捉迷藏了，多麽美好的一件事啊！
3
十六歲的許朝雨翻開日記本，找到了五歲時畫的簡筆畫，上面兩個小人手拉手掉眼淚。
一個小人是藍色的，因為周長夏小時候老是穿藍色的牛仔背帶褲。
一個小人是紅色的，因為許媽媽堅信穿紅色喜慶。
上面還有許朝雨小小年紀學的拼音，亂七八糟地往上一拼，就當成藝術品留著了。
之後就貼在他的日記本裏。
雖然醜，但許朝雨還是沒有丟。
外面許媽媽又在絮絮叨叨念著:“哎呀真是有緣，你跟長夏那孩子居然考到一起去了，明明成績差得那麽遠的……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好歹也呆在一起好幾年呢，之後也非要通電話，回回寒暑假都要一起玩……”
許朝雨安安靜靜地寫日記。
許媽媽開始給他收桌子。
許朝雨不動如山。
許媽媽繼續說:“你還知道你們怎麽認識的不？就之前啊，你那個小積木，長夏送你那個，你知道為什麽不？還不是因為你們第一次見面就兩個人一起哭了，弄了半天就是因為積木。”
“後來聽老師說好像又哭了一次……”
許朝雨收好手臂，讓許媽媽擦桌子。
許媽媽擦完就怪他:“你怎麽不說話啊！”
許朝雨把自己依舊圓圓的眼睛睜大一點:“啊？”
許媽媽:“……”氣死了氣死了。
許朝雨唇紅齒白，長相隨許媽媽，有點精致但不女氣，輪廓清秀，但眉眼依舊有些鋒利和高冷。
純粹緣於他在許媽媽眼裏莫名其妙的性格。
看著這麽好看的兒子，許媽媽開始感慨自己很會生。
許朝雨想了想:“雖然我生物不好，但媽媽，這個也要看爸爸的。”
許媽媽:“……”
她嘆了口氣:“圓圓，要是不想媽媽打你，你就走吧。”
許朝雨:“……”
自從他幼兒園畢業，許媽媽只會在一種情況下喊他小名。
想打他的時候。
據說這叫糖衣炮彈。
在許朝雨不設防的情況下把人抓過來。
比如他考試發呆交白卷的時候，比如他放學去看池塘裏的金魚忘了回家的時候。
他就會被許媽媽親親熱熱地喊一聲“圓圓”，然後抱起來打幾下屁股。
一點也不疼。
但許媽媽會告訴周長夏。
周長夏就會泫然欲泣，跑過來問他:“阿姨說她打你屁股了。”
許朝雨:“……”
他要臉的。
所以他現在一聽見許媽媽叫他小名，他就有種想抱頭蹲下的沖動。
許朝雨立馬起身往外走，走到自己家客廳裏，盯著沒打開的電視發呆。
接著拿出許媽媽給他買的手機去找周長夏。
別叫我圓圓:周長夏，起床了。
長夏慢慢:？現在是下午三點。
別叫我圓圓:下午好。
長夏慢慢:……
長夏慢慢:我來找你玩？
別叫我圓圓:大可不必這麽黏人，我們都不在一個市。
長夏慢慢:……
長夏慢慢:可我想找你玩，不可以嗎？讓你不方便了嗎？
許朝雨這個時候還不懂什麽叫茶言茶語，純粹覺得周長夏好可憐。
感覺沒什麽朋友的樣子。
長夏慢慢:以前每個寒暑假我們都會一起玩的，現在要上高中了你就不願意跟我玩了嗎？
長夏慢慢:唉。
別叫我圓圓:那我們去網吧。
句號，不是問號，說明他已經決定了。
周長夏立馬拒絕:你忘了被抓到的樣子了嗎？
別叫我圓圓:哦，好吧。
長夏慢慢:那我來找你，半個小時之後到。
別叫我圓圓:？？？你飛過來的嗎？
長夏慢慢:我已經買了票了。
許朝雨忍不住想吐槽。
您這何止是買了票，您這是下了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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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爸爸第二天就給周長夏把積木裝在書包裏了，周媽媽從公司回來，一邊敲電腦一邊不理解地問:
“交個朋友這麽麻煩啊？”
典型直女完全不懂。
周爸爸嚴肅的臉更加嚴肅了，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你小時候沒交過朋友嘛？”
周媽媽略略想了想:“交過啊，不是你嗎？”
青梅竹馬，日後結婚，多麽方便。
周爸爸:“……”
他看著周長夏充滿好奇的眼睛，決定暫時不追問這個問題了。
周長夏於是帶著積木去了幼兒園。
許朝雨來的不早不晚，許媽媽是家庭主婦，每天就高高興興地送兒子，把時間掐得準準的。
一定要在小朋友最多的時候帶兒子來，這樣許朝雨一來幼兒園就能有很多朋友一起玩。
雖然這小孩不太需要。
他是個很容易沈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小朋友。
並不是孤僻，相反許朝雨很可愛，人緣也很好。
但他玩著玩著就容易發呆，或者想其他事情去了。
要不然就只顧著玩自己手裏的東西不理人。
所以周長夏小心翼翼，做足準備，握緊拳頭來到許朝雨身邊時，趴在桌子上數卡片的小孩根本沒看見他。
周長夏:“……”
周長夏決定喊人。
又是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
比如聲音小了許朝雨聽不見怎麽辦？
聲音大了讓其他小朋友看見了怎麽辦？
許朝雨把他忘了怎麽辦？
不想理他怎麽辦？
如果說許朝雨是一個既十分專註，又能莫名其妙發散思維的小孩，那周長夏就是一個愛腦補能在自己心裏演完小劇場的小朋友。
所以小劇場演完了之後，老師來了。
周長夏:“……”
許朝雨還在數五顏六色的卡片。
周長夏失落地抱著小書包回到了座位，覺得自己失去了交朋友的機會。
他其實沒那麽喜歡許朝雨，就只是覺得有一點愧疚。
昨天他真不是故意推倒積木的。
他想上去看看這個孤獨的小朋友是誰，結果被石頭絆了一下，當時離他最近，最高的東西，一個是積木，一個是許朝雨。
為了避免兩個小朋友在地上打滾的場面，周長夏扶住了積木。
但積木很顯然是擋不住一個五歲小孩的重擊。
於是倒了。
許朝雨醒了。
此時此刻，周長夏不得不承認，交朋友真的是很麻煩。
他沒有勇氣了。
2
許朝雨今天其實不太高興。
昨天他因為積木倒了自己哭了，許媽媽一開始沒說什麽，回去立馬打電話告訴了許爸爸，並且全方位描述了整個過程。
許朝雨越聽越不對。
許媽媽開著外放:“今天咱們圓圓哭了。”
許爸爸:“什麽？！是誰欺負我兒子了！”
許媽媽:“其實應該是咱們圓圓欺負了人家小朋友。”
許朝雨小聲說:“我沒有。”
許媽媽置若罔聞:“你也知道圓圓是個什麽性格吧？人家小朋友想找他玩來著，結果圓圓沈迷搭積木，那個小朋友可能是想碰碰，不小心倒了，也道歉了。”
許爸爸頓時松了口氣:“哦，那圓圓不哭了哈，等爸爸出差回來幫你一起搭！”
許朝雨立刻高興了:“爸爸！”
“兒子！”
許媽媽笑瞇瞇的，開始說自己今天買了什麽菜做了什麽飯，許朝雨吃了多少又挑食了怎樣怎樣。
許爸爸一邊嗯嗯嗯，一邊讓許朝雨不要挑食。
許朝雨覺得自己好難跟爸爸媽媽說話哦。
他跟小夥伴一起玩都不會聊自己吃了什麽。
大人真奇怪。
許朝雨站在電話旁邊，大聲說:“爸爸媽媽你們話好多啊！”
許媽媽溫柔的笑容漸漸消失。
於是第二天早餐是許朝雨最不喜歡的荷包蛋。
所以他不高興了。
來到幼兒園之後一秒消氣，開始數卡片玩。
沈迷數卡片，許朝雨自然看不到站在他旁邊很久很久的周長夏。
也錯過了一個靦腆的朋友小心翼翼伸出來的手。
等到他終於數完了卡片，發現自己身邊已經沒人了。
許朝雨:“？？？”
老師回頭看他一眼:“許朝雨小朋友，快來跟大家一起玩啊，今天我們玩捉迷藏哦！”
許朝雨仰著臉，手慢慢摸上去。
真是巧了，他最不喜歡的游戲就是捉迷藏。
因為他會沈迷躲著或者數數。
這是個壞習慣，至少從目前來看。
周長夏也沒走，他終於找到了可以說話的機會！
握緊拳頭，皺著眉頭，小步向前，然後被凳子腳一絆。
轟拉一聲。
許朝雨成功被周長夏撲倒，從椅子上摔了下去，徹底清醒了。
凳子很矮，地上不臟，但是許朝雨眨了眨眼，準備哭泣。
他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周長夏慌了:“嗚……對不起……我只想和你一起玩……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圓圓，對不起……”
抽抽噎噎的道歉讓許朝雨不好意思哭了。
這個小朋友哭得比他還傷心啊！
許朝雨瞪著眼睛，慢吞吞地從自己英倫風的小西裝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帕子，啪地一聲貼在周長夏臉上。
“哭哭，別哭哭了。”
這句仿佛是什麽繞口令的話讓周長夏沈默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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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夏楞楞地揉揉眼睛，許朝雨戳戳他的臉，玩這個小朋友玩得不亦樂乎。
剛才他聽見啦！
周長夏說話沒斷斷續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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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長夏讓他玩著，抽抽噎噎地去摸他的手:“我、我不是故意的。”
許朝雨無憂無慮地晃著腿:“我知道呀。”
他還要感謝周長夏呢，不用去玩捉迷藏了，多麽美好的一件事啊！
3
十六歲的許朝雨翻開日記本，找到了五歲時畫的簡筆畫，上面兩個小人手拉手掉眼淚。
一個小人是藍色的，因為周長夏小時候老是穿藍色的牛仔背帶褲。
一個小人是紅色的，因為許媽媽堅信穿紅色喜慶。
上面還有許朝雨小小年紀學的拼音，亂七八糟地往上一拼，就當成藝術品留著了。
之後就貼在他的日記本裏。
雖然醜，但許朝雨還是沒有丟。
外面許媽媽又在絮絮叨叨念著:“哎呀真是有緣，你跟長夏那孩子居然考到一起去了，明明成績差得那麽遠的……也許這就是緣分吧，好歹也呆在一起好幾年呢，之後也非要通電話，回回寒暑假都要一起玩……”
許朝雨安安靜靜地寫日記。
許媽媽開始給他收桌子。
許朝雨不動如山。
許媽媽繼續說:“你還知道你們怎麽認識的不？就之前啊，你那個小積木，長夏送你那個，你知道為什麽不？還不是因為你們第一次見面就兩個人一起哭了，弄了半天就是因為積木。”
“後來聽老師說好像又哭了一次……”
許朝雨收好手臂，讓許媽媽擦桌子。
許媽媽擦完就怪他:“你怎麽不說話啊！”
許朝雨把自己依舊圓圓的眼睛睜大一點:“啊？”
許媽媽:“……”氣死了氣死了。
許朝雨唇紅齒白，長相隨許媽媽，有點精致但不女氣，輪廓清秀，但眉眼依舊有些鋒利和高冷。
純粹緣於他在許媽媽眼裏莫名其妙的性格。
看著這麽好看的兒子，許媽媽開始感慨自己很會生。
許朝雨想了想:“雖然我生物不好，但媽媽，這個也要看爸爸的。”
許媽媽:“……”
她嘆了口氣:“圓圓，要是不想媽媽打你，你就走吧。”
許朝雨:“……”
自從他幼兒園畢業，許媽媽只會在一種情況下喊他小名。
想打他的時候。
據說這叫糖衣炮彈。
在許朝雨不設防的情況下把人抓過來。
比如他考試發呆交白卷的時候，比如他放學去看池塘裏的金魚忘了回家的時候。
他就會被許媽媽親親熱熱地喊一聲“圓圓”，然後抱起來打幾下屁股。
一點也不疼。
但許媽媽會告訴周長夏。
周長夏就會泫然欲泣，跑過來問他:“阿姨說她打你屁股了。”
許朝雨:“……”
他要臉的。
所以他現在一聽見許媽媽叫他小名，他就有種想抱頭蹲下的沖動。
許朝雨立馬起身往外走，走到自己家客廳裏，盯著沒打開的電視發呆。
接著拿出許媽媽給他買的手機去找周長夏。
別叫我圓圓:周長夏，起床了。
長夏慢慢:？現在是下午三點。
別叫我圓圓:下午好。
長夏慢慢:……
長夏慢慢:我來找你玩？
別叫我圓圓:大可不必這麽黏人，我們都不在一個市。
長夏慢慢:……
長夏慢慢:可我想找你玩，不可以嗎？讓你不方便了嗎？
許朝雨這個時候還不懂什麽叫茶言茶語，純粹覺得周長夏好可憐。
感覺沒什麽朋友的樣子。
長夏慢慢:以前每個寒暑假我們都會一起玩的，現在要上高中了你就不願意跟我玩了嗎？
長夏慢慢:唉。
別叫我圓圓:那我們去網吧。
句號，不是問號，說明他已經決定了。
周長夏立馬拒絕:你忘了被抓到的樣子了嗎？
別叫我圓圓:哦，好吧。
長夏慢慢:那我來找你，半個小時之後到。
別叫我圓圓:？？？你飛過來的嗎？
長夏慢慢:我已經買了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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