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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像抱夫郎,倒像在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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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像抱夫郎,倒像在哄孩子

受了驚嚇的夏清一直睡不踏實,迷迷糊糊說了不少胡話,到後半夜直接發起了高熱,平常手腳冰涼的一個人在林煦炎懷裏滾燙。

林煦炎從炕上爬起來,連外衫都顧不得穿,打了盆水進來給夏清敷額頭,又倒了酒來擦身子降溫。

外頭天氣更冷了,時不時還會吹一陣風,呼呼的,有些瘆人。

林煦炎已經沒有心力去看外頭是不是要下雪,夏清高熱不退,他忙出一身汗。

等不及天亮,他得趕緊帶夏清去鎮上看大夫。

麻利將衣裳穿好,林煦炎敲響了林母的門。

“娘,娘,快醒醒,”林煦炎語氣帶著著急,他心裏很慌,沒由來的慌,仿佛不快點,夏清就要醒不過來了。

“咋啦!”林母有些迷糊,聽到夏清發熱,登時清醒,一下子從炕上彈起,一把薅過睡前脫在炕尾的棉襖,燈也沒點穿上鞋往外走。

“娘,我先去村長家借牛車,你給阿清穿好衣服,我回來就馬上走。”

“成成成,你快去。”

林煦炎快速出門,消失在黑夜裏,林母慌忙進了小兩口的屋子。

炕上的夏清雙眼緊閉,滿臉的難受神色,仿佛被夢魘住。

“真是造孽喲,這孩子的命怎會這麽苦哦。”林母扶起炕上的夏清,給他套上襖子,圍上兔毛領子,又找了塊自已的頭巾給他把頭包的嚴嚴實實,以免一會兒出去再吹了風。

“娘。”林皓月揉著眼睛站在林母身後,冷不丁的一聲,倒把專心拾掇夏清的林母嚇了一跳。

“清哥哥怎麽了。”林皓月看著被頭巾包的只露出一雙緊閉著眼睛的夏清,瞌睡醒了不少,上前兩步,目光隨即落在林母的腳上:“娘,你鞋子怎麽穿反了。”

林母這才註意到自已腳上的鞋子真是穿反的,真是太著急了,只想著夏清,什麽都顧不上了。

林母換過鞋子,讓林皓月上炕裹著,夜裏溫度好像更冷些,才一會兒身上那點子睡覺的熱乎氣兒就沒了。

“一會兒娘和大哥要帶清哥兒去看大夫,外頭太冷了,你乖乖在家睡覺,醒了就去隔壁劉嬸子家找柱子玩。”

林皓月小眼睛裏滿是擔憂,也知道自已太小跟著去不僅幫不上忙,說不定還會添亂,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朝夏清靠了靠,小肉手給不太安穩的夏清拍拍:“痛痛走開,清哥哥快快好起來。”

借到牛車回來的林煦炎連被子一起裹著將夏清橫抱起來,林母取了兩床墊被走在前頭撲在板車上,確保夏清一點風都吹不著,揣著家裏所有的銀錢趕去了鎮上。

夜太黑,周圍一切都黑漆漆的,林煦炎不敢將牛車趕的太快,還得時不時回頭看看被林母裹成個粽子的夏清。

冬日天亮得晚,天色開始灰蒙蒙亮起來後,林煦炎加快了速度,趕去剛巧遇上開城門。

來到醫館還沒開門,林煦炎跳下牛車三兩步跨上臺階敲響了門。

“有人嗎,大夫!”

沒過多久,裏頭傳來腳步聲:“誰啊,大清早的。”聲音有些不善。

開門的是個小藥童,見門口立著個高大的漢子,面色焦急又難看,沖到嗓子眼的話生生咽了下去,對面的人要是怒急動手,一拳能幹翻三個他!

“打擾了,我夫郎病了,大夫在嗎?”

小藥童偏頭看門口停著的牛車上一個婦人好像是護著個什麽人,裹得太嚴實,瞧不真切。

“小魚,怎麽了。”

林煦炎聞聲望去,見一白胡子老頭從後院進來,知曉這便是大夫:“大夫,我夫郎發熱,太著急了才過來敲門的。”

陳大夫見面前的年輕漢子眼裏全是焦急:“快將人帶進來我瞧瞧。”

林煦炎轉身將夏清連著被子一起抱了下來,進了醫館自已坐在大夫對面,將夏清抱在懷裏。

陳大夫看了眼只露出眼睛的夏清:“來,把他手給老夫。”又對小魚吩咐道:“去燒個炭盆來。”

林煦炎從被子裏找出夏清的手搭在脈枕上,看著衣袖被翻上去,露出一節纖細柔白的腕子,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之慢。

陳大夫收回手提筆在紙上寫著藥方:“病人體弱一直沒得到好好的調理,身子單薄,又加上心有郁結受到驚嚇這才發了高熱,老夫開個方子,一會兒先在這煎一副藥給餵下去,再配合針灸很快便可退燒。”

他放下筆,對著未幹的墨跡吹了吹,擡頭與林煦炎對視:“他需要好好補補身子,這段時間先靜養,不可再受到驚嚇,把人抱到裏頭屋子去吧,老夫給他施針。”

林母和小魚去抓藥,林煦炎抱著夏清跟在陳大夫身後進了小屋子。

“把人放床上吧,頭巾也解開。”

林煦炎依言照做,夏清許是不舒服得緊,開始哼哼唧唧,感受到銀針紮進皮膚傳來的痛感,有些掙紮,似乎想要睜開眼睛,卻只有淚水從眼角滑落。

原本因為發熱就有些泛紅的臉頰,配上顫抖不止的睫毛,可憐極了。

林煦炎恨不得發燒的是自已,想替夏清難受,替夏清痛,但他什麽都做不到,只能幹看著。

一雙眼都急紅了,撫摸夏清鬢角的手都有些抖。

半晌,陳大夫取下最後一根銀針,仔細擦拭後放回針包裏。

“好了,讓他先在這休息會兒,一會兒藥熬好餵了,等退燒就能回去了。”

說實話,他開醫館大半輩子,很少看見這般在意自已夫郎的漢子,夫郎小哥兒大多日子不好過,有點什麽病都是忍著,不到迫不得已是不會進醫館的,更甚者就只開一兩副藥喝就算了。

前些日子就來了個小哥兒,被打的鼻青臉腫都不舍得買些藥油擦擦,只開了傷寒藥便匆匆離開。

他也只能哀嘆,卻無能為力。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夏清喝了藥後終於退燒了。

只是人沒精神,蔫嗒嗒一小只被林煦炎抱在懷裏,垂著眼將昏沈的腦袋靠在林煦炎頸窩處。

林煦炎肩寬腿長,兩廂對比,不像抱夫郎,倒像在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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