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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們小兩口還年輕,別太過火,要懂得節制(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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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們小兩口還年輕,別太過火,要懂得節制(長更)

“娘!”

一身穿水青布衣的小哥兒,臉色蠟黃眼窩深陷,一副許久不曾睡好的模樣。

王婆子一把放下手裏端的雞食盆,快步沖過去拉著雲哥兒的手上下瞧。

“哎喲,你咋成這樣了,是不是他們家欺負你了,告訴娘,娘去給你出氣!”

雲哥兒沒出嫁前可是村裏最受關註的小哥兒,模樣周正,幹活也算麻利,要不是林家臉皮厚的湊上來想要說親,她也不可能那般倉促將雲哥兒許了人家。

說不定能找個更好的家事,收更多的彩禮。

雲哥兒一見王婆子,連日的委屈通通上湧,一下子紅了眼眶,撲進王婆子懷裏大哭一通。

“娘,栓子快不行了。”

雲哥兒的夫家姓劉,人口不算覆雜,公爹公婆和哥哥嫂嫂。但公婆是後娘,公爹又是個孬的,後娘一板眼,是一個屁都放不出來。

劉栓子同大哥在年前冷的那幾天去鎮裏做幫工,太過操勞染上風寒,後娘是把兩兄弟的工錢都收走了不說,還不給錢看病。

抓一副藥反覆煎到沒藥味了都舍不得換新的。

還是雲哥兒拿了自已嫁妝換了些銀錢,帶劉栓子去看大夫。

他自已又沒什麽活計賺錢,換的銀錢是流水似的花出去。他著急,同後娘大鬧了番,不僅沒要到錢就連平時會幫他的大哥大嫂不知怎的都不管他了。

最近這段時間,眼看人快不行了,白日夜裏痛的呻吟,雲哥兒沒日沒夜的照顧,吃不好睡不好,沒辦法,他只能回來娘家。

王婆子心裏咯噔,劉栓子可壯的跟頭牛似的,怎麽突然就不行了,那她的雲哥兒以後可就難過活了啊。

王婆子拉人進屋,雲哥兒將來龍去脈說了遍。

王婆子痛罵:“黑心肝的玩意兒,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老子沒個老子樣,婆娘都管不好。”

雲哥兒抽噎著:“娘,我回來是,是想借點錢,再去給栓子抓點藥。”

言罷,用袖子揩了眼角的淚。

王婆子嘆了口氣,翻出家裏藏錢的匣子,數了一吊錢給他。

自已身上掉下的肉,怎麽能不心疼。

“謝謝娘,等栓子好了,我們一定好好孝敬您。”

母子兩人抱在一起痛哭了會兒,雲哥兒趕著去鎮上抓藥,匆匆走了。

晌午,大兒子和兒媳從地裏回來。

“娘,虎子沒在家嗎。”兒媳楊娟子問道。

王婆子端了一碟子鹹菜放桌上:“怕不是又去哪瘋玩了,大清早吃了就跑出去了。”

村裏住的近的半大小子都在一塊兒玩,虎子長的壯實,在家被寵慣了,出去蠻橫得不得了,野的不行。

上午不是揪了這家丫頭的辮子,就是下午弄蟲子嚇哭了那家小哥兒。

還講不得,被教育了還要跟人動手,一點規矩都無。

夫妻兩人在地裏幹活了一早上,雖沒有春耕繁累,但也是要下力氣的。

“娘,我和娟子下地幹一早上,不說肉了,雞蛋也不給炒一盤,這糙面饅頭鹹菜的怎麽吃的下嘛!”後院那麽多只雞,一天七八個蛋的。

兩人面色不愉,沒人動筷。

王婆子因著雲哥兒的婆家的事就滿心煩躁,公中的錢雖都捏在她手裏,今個兒拿出去一吊錢,也不剩多少了。

眼看就要過冬,大大小小都要扯布買棉花做冬衣,再過幾個月還要制備年貨什麽的,油鹽醬醋哪哪都是錢。

“要吃就吃,那蛋也別惦記了,要留著換錢,下午就去地裏收些豆子黃瓜什麽的回來做腌菜,以後十天半個月吃一回油水就成。”

楊娟子不幹了:“娘,家裏又不是沒銀子,前頭大河做工領了五百文工錢,全都給你了,我們吃什麽都無所謂,虎子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是吃不好,壞了身子咋辦,以後我們這一大家子可就指望他給老張家傳宗接代呢。”

王婆子當然知道,那是她老張家的大孫子,她能不疼嗎。

王婆子語氣軟了些:“那不是今早雲哥兒回來,說栓子病了,我拿了一吊錢給他麽。”

“什麽!”楊娟子眼睛瞪圓,一臉不可置信。

“一吊錢,憑什麽拿那麽多錢給一個已經嫁出去的哥兒,那些錢可都是我們兩口子累死累活一點點賺來的。嫁出去了,就是潑出去的水,娘,你還說人林家窮,以後要靠別人娘家接濟,我看雲哥兒才是,哪次回來就帶點爛菜葉子,呸,誰家地裏沒有,回去就大包小包的提,娘的心都偏到胳肢窩去了!”

“沒大沒小的東西,”王婆子氣得拍桌,她當家這麽多年,就沒人敢和她嗆嘴的,反了天了:“那你回娘家又是帶肉又是拿蛋的,也沒見你家讓帶什麽回來,敢和我在這嗆嘴,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張大河嘆氣,一邊是老娘,一邊是自已婆娘,幫哪邊都不是,雖然他心裏生氣王婆子一聲不吭就拿那麽多錢給雲哥兒,但那也是他弟弟,以後家裏要是有什麽事,也有個人幫襯。

“好了,都別吵了,雲哥兒有難處,以後還了就成,等把家裏活兒幹完,我再去找活幹就是,吃飯。”

語罷,也不看氣頭上的婆媳,自顧自吃起來。

“你就知道吃,他一個嫁出去的哥兒,難不成你還要一輩子養他不成。”

楊娟子飯都不吃了,活也不幹了,轉身回屋,砰一下將門砸上,有些年歲的老木門都晃了晃。

——

林家一片溫馨祥和。

一家四口將桌子搬到柿子樹下納涼吃飯,正午太陽毒辣,在院子裏吹著風要舒服些。

席面剩的肉菜給關系好的人家分了些,以免壞了可惜。

林煦炎一早上就在後院翻地,這會兒已經翻了大半。

夏清就帶著他新買的草帽蹲在翻好的地裏,手裏拿著一根木棍找蚯蚓。

河裏的小魚小蝦就喜歡吃蚯蚓小蟲子什麽的,小時候他也經常找了放魚簍裏到河裏摟魚。

林煦炎也只是以為夏清是想要玩,直到夏清拿著滿手的蚯蚓獻寶似的拿給他。

“哥哥,這個給雞吃。”

原來是給雞找食呢。

他鼻頭上有一層亮晶晶的汗珠,一張精巧的小臉隱在草帽的陰影下,笑容卻比天上的烏金還要燦爛。

吃完午飯,林煦炎哄著夏清睡午覺。出來見林母正踩著椅子去摘柿子樹上較矮的柿子。

經過這段時間的生長,柿子大多都變成了明亮的橙黃色,掛在綠油油的樹梢像一個個點燃的小燈籠。

“娘,我來吧。”

“沒事,我就摘一個下來嘗嘗。”

柿子外皮變黃,可以直接削去表皮,口感是脆脆甜甜的,就是不能多吃,會脹氣。再一個就是等放軟了吃。

“後院翻好了,娘想種點什麽。”

母子兩人坐樹下聊天。

林母手裏削著柿子皮:“蘿蔔白菜豌豆尖什麽的都種一點吧,反正地方夠,一樣種一行,家裏也有種子。”

削了皮的柿子一分兩半,林煦炎接過咬了口,今年的柿子真甜。

林煦炎:“家裏都有雞了,等下次逢集再去買幾只雞苗和鴨苗回來養吧,早點養早點下蛋。”

雖然秋苗要比春苗難養些,但沒關系,無非就是多花點功夫。

林母:“成,到時候我去買回來,你把後頭的雞圈修一下,搭個棚子,入冬後氣溫低。”

林母不知想到什麽,噗一下笑了出來。

林煦炎疑惑看她。

“哎呀,我就是高興啊,你終於成家了。”家裏只是多了個人,卻熱鬧不少,夏清第一次叫她娘親那副害羞又乖巧的樣子,可真的太戳她的心了。

不過小兩口的房裏事她個做婆母的不好多摻和,但想到夏清那般單純,床笫之事定是不懂的,昨日成親時間太趕,也沒同夏清說明白,現在身邊也只有她這麽個長輩,定然要敲打自家兒子一番。

“你們小兩口還年輕,別太過火,要懂得節制。”她自已經歷過,剛成親的漢子開了葷,幾乎夜夜都要鬧一番,滿腦子都是那事,恨不得把腦子掛褲腰帶上。

林煦炎不自然的咳了咳,他很想告訴他娘,他還什麽都沒做,某人夜裏到是睡得安穩,他可是憋的難受。

只是這些話,怎好意思說出口,點頭答應,臉上微熱,好在以他的膚色瞧不出來發紅。

他什麽時候才能把那塊軟肉吃進嘴裏啊。

家裏辦席剩的菜吃了幾天終於吃完了。

清晨,林母熬了一鍋雜糧粥,炒了盤糟辣椒雞蛋。

做的糟辣椒已經可以吃了,壇子裏的糟辣椒酸酸辣辣,一點都沒生花,那麽一大壇,夠他們一家吃一年的了。

今日逢集,林母帶著吵吵嚷嚷要跟著趕集的林皓月同隔壁劉桂英出了門。

他們附近幾個村子逢七會把家裏攢的山貨、雞蛋和小菜等拿到幾個村交匯的一片空地去賣,那是去鎮裏的必經之路,往南還有個不小的觀音廟。

剛開始去的人不算多,但時間久了,擺攤的村民越來越多,只要逢集就連鎮子裏的人也會過來趕集,就連觀音廟也會派人下來采買,很是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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