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之若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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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若飴
庭院燈亮著昏黃暗光, 路柏寒停下腳步。
“沒想到路總這麽準時。”席淩明轉過頭，他呵笑一聲，“我還以為我會白白等到天亮。”
路柏寒漠然, 直奔主題：“什麽事？”
席淩明從花園的長椅上起身：“這麽直接？也是, 路總的時間多寶貴, 怎麽願意耗費在我身上。”
“我要說的事情，和時柯有關。”
席淩明縝密地觀察著路柏寒的臉色, 但直到整句話說完, 路柏寒的神情始終保持著平靜, 和他料想中的反應大相徑庭。
略一思索, 席淩明反應了過來：“看來路總早就猜到了。原來這才是今晚路總大駕光臨的原因。”
路柏寒眉眼一壓，明晃晃的流露出不耐煩的情緒。
“不能說了, 再多說幾句路總就該甩手離開了。”席淩明扯了扯嘴角, 揚手做出一個“請坐”的手勢。
路柏寒一動不動, 冷冷地看著他。
“好吧，不浪費路總的時間, 我就直說了。”席淩明臉上帶笑, “路總難道沒想過, 時柯第一次和你見面時的表現, 太蹊蹺嗎？”
“一直以來, 我都覺得不對勁。不對, 與其說是不對勁, 更應該說荒謬。昏迷的時柯蘇醒時, 路總正好到場, 時間節點卡得剛剛好, 並且醒後又非常巧合的記憶錯亂，纏著路總你死死不放。如果不是親身經歷, 我以為這樣的事情只會出現在電視劇裏——哦對了，時柯現在恰巧是一名編劇。奇怪，我記憶裏的他，幾乎不看電視劇和電影，他什麽時候萌生了當編劇的想法？”
席淩明說得慢條斯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路柏寒的目光淩厲地射向他，似乎看透了他色厲內荏的本質。席淩明呼吸一窒，本能的想要避開他的視線，最後一刻他克制住動作，對上路柏寒的視線，竭力不讓他看出自己的心虛。
方才說的那些話，全是猜測，他拿不出任何證據，所以絕對不能讓路柏寒看出任何異樣。
誠然，路柏寒不可能全然相信他，他也不是為了在路柏寒面前“拆穿”時柯而來。但，只要路柏寒心中升起懷疑，哪怕只有一丁點，他今晚的目的就達到了。
席淩明暗暗冷笑一聲。實際上，他根本不信路柏寒對時柯沒有疑心，他要做的，就是擴大這道裂痕。
以路柏寒對時柯的癡迷程度，一旦兩人的感情出現問題，他們再從中作梗，等路柏寒心神大亂顧不上星芒的時候，便是路飛揚下手的最好時機。
路柏寒沒有說話，深邃的瞳孔結起冰霜。
席淩明明顯的察覺到他周身氣壓越來越低，忍不住譏諷地想，路柏寒和時柯之間的感情，不過如此。
“世界上真有這麽巧的事情？當然，它們也可以被說成‘緣分’。不過，在商場多年，見過太多事情，我已經不相信緣分了。以前有個小明星想要攀我，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在宴會上，趁我路過的時候，竟然假裝從二樓的陽臺上失足，想要掉進我懷裏，結果是他的腿骨折了。有的時候真是不知道，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到什麽地步。”
席淩明感慨一句，隨後充滿歉意地說：“抱歉，說了太多我的事。所以，路總你相信緣分嗎？”
路柏寒終於有了反應，他向前一步，以席淩明根本來不及應對的速度，一拳砸在他的右臉。
路柏寒絲毫沒有收斂力道，席淩明被強大的沖擊力擊倒在地，臉上疼痛刺骨，口中泛起鐵銹味。
“我信。”路柏寒收回右手，活動手腕。
席淩明頭一歪，朝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路柏寒，你瘋了！”
路柏寒冷厲地說：“我和可可的事，用不著你費心。你的想法我管不了，但你既然敢當著我的面說，這就是結果。”
席淩明從地上站起來，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跡，眼神陰鷙，徹底撕下虛偽的面具。他嗤笑一聲：“其實你早就想打我了吧，何必拿腔作勢。路柏寒，你是不是很嫉妒我，嫉妒時柯愛過我，嫉妒時柯差點和我訂婚？”
“心高氣傲的路柏寒竟然撿我穿過的破鞋，誰聽了……”
席淩明一句話沒說完，被路柏寒一腳踹飛，倒在地上。
路柏寒冷著臉走過去，俯下身揪起他的衣領，又要一拳朝臉上打過去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他的腰。
“柏寒，別打了。”時柯的聲音飄在空中。
路柏寒惡狠狠地盯著席淩明，席淩明咬緊牙關，面上不屈，眼底卻難掩恐懼。
時柯又喊了一聲：“柏寒。”
路柏寒松開了手，起身時仍怒氣未消的踹了席淩明一腳。
“滾。”
席淩明看路柏寒一眼，再看時柯一眼，從地上爬起來，逃離了花園。
“可可，你什麽時候來的？”路柏寒一邊說，一邊自然的將右手插進西褲口袋裏。
時柯松開抱在路柏寒腰上的手，走到他的正面，朝他伸手：“手給我。”
路柏寒伸出左手，時柯擡眼看他，路柏寒動作一頓，將右手遞了過去。
“你受傷了。”時柯心疼地說。
路柏寒的拳頭擊到席淩明的顴骨，掌指關節處擦破了皮。
時柯念叨：“旁邊就是樹，折一段樹枝不行嗎？用手自己也被傷到了。並且，晚上這麽冷，出門還只穿一件襯衫，如果著涼了怎麽辦？”
路柏寒是為了他出手，他不會說什麽“不應該打人”之類的話。況且，席淩明被打，要說他心裏不爽，那是假的。
“快穿上。”時柯將外套遞給路柏寒，“我們回城堡，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上次路柏寒扭傷手後，時柯私下找到工作人員，讓節目組在木屋和城堡都備上一個醫藥箱，以供嘉賓們發生小意外的時候使用。
路柏寒不以為然道：“小傷，不用管。”
時柯一個眼神拋過來，路柏寒閉上了嘴，安分的聽從時柯指揮。
十分鐘後，路柏寒的臥室。
“好了。”時柯小心翼翼撫平創口貼的邊角。
路柏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嗯。”
“那個……”時柯擡頭，和路柏寒四目相對，睫毛撲閃兩下，“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
時柯不得不承認，席淩明的話其實沒有問題，他和路柏寒的初遇，過於戲劇性，太像一出煞費苦心的安排。
時柯咬唇：“當初，真的是意外，我絕對沒有……”
他說不出“我沒有騙你”，因為他們的相識，確實以騙局開場。
“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是間諜，也絕對沒有壞心！”x
他無法對路柏寒解釋更多。他要怎麽告訴路柏寒，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書，他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
這樣的事情，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吧。
路柏寒會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路柏寒會不會害怕他？
可能未來某個時候，時柯會鼓起勇氣說出真相，但現在，他不敢。
牙齒在唇瓣上咬出一道齒痕，時柯張嘴，想要再發一次狠誓的時候，路柏寒突然伸手，一根手指豎在時柯的嘴唇上。
“可可，你什麽都不用說。”路柏寒聲音低沈，帶著他獨有的溫柔，如同大海一般，將時柯浸沒其中。“沒關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想告訴我的時候。”
“就算你永遠不說，也沒關系，我不在乎。”
時柯感受著路柏寒指腹的溫熱，眼眶漸漸變紅，有些哽咽的開口：“真的嗎？”
“在這一點上，我非常清楚。可可，我不是因為它們愛上你的，那麽，它們也動搖不了我對你的感情。”
路柏寒懷疑過嗎？當然，在最開始的時候。商海浮沈多年，他對萬事萬物都抱有戒心。時柯還沒出院的時候，他的桌上已經擺有一份纖悉無遺的調查資料，否則他絕不可能同意時柯搬進路宅。
此後他也沒有放松全部警惕，時柯住進路宅後，行蹤皆在黎叔的掌控之中。
直到路柏寒察覺到他對時柯動心後，他徹底放下警戒。
“為什麽？”淚水在時柯的眼中打轉，他強忍住哭意，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你難道不怕我接近你是別有用心嗎？”
路柏寒輕輕擦掉他眼角溢出的淚珠，淡淡地說：“我既然愛你，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世界上沒有毫無風險的事情，我願意為此承擔風險，且甘之若飴。”
他不想因為未被證實的猜疑錯過一生的愛人。
何況，相比之下，他更擔憂時柯拒絕他的愛意，揪心時柯喜歡上任何一個不是他的人。
時柯盯著路柏寒認真的臉，眼淚沒有止住，一下子飈了出來。
這個男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多麽讓人心動的話，表現得像是話家常一樣平靜，看他哭了，臉上還流露出“為什麽可可反而哭了？”的困惑神色。
“笨蛋。”
時柯這麽說到。路柏寒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能和這兩個字扯上關系，他在遲疑要不要為此辯解一句的時候，時柯又大聲地說：“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話剛落地，時柯傾身向前，親上路柏寒微涼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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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燈亮著昏黃暗光, 路柏寒停下腳步。
“沒想到路總這麽準時。”席淩明轉過頭，他呵笑一聲，“我還以為我會白白等到天亮。”
路柏寒漠然, 直奔主題：“什麽事？”
席淩明從花園的長椅上起身：“這麽直接？也是, 路總的時間多寶貴, 怎麽願意耗費在我身上。”
“我要說的事情，和時柯有關。”
席淩明縝密地觀察著路柏寒的臉色, 但直到整句話說完, 路柏寒的神情始終保持著平靜, 和他料想中的反應大相徑庭。
略一思索, 席淩明反應了過來：“看來路總早就猜到了。原來這才是今晚路總大駕光臨的原因。”
路柏寒眉眼一壓，明晃晃的流露出不耐煩的情緒。
“不能說了, 再多說幾句路總就該甩手離開了。”席淩明扯了扯嘴角, 揚手做出一個“請坐”的手勢。
路柏寒一動不動, 冷冷地看著他。
“好吧，不浪費路總的時間, 我就直說了。”席淩明臉上帶笑, “路總難道沒想過, 時柯第一次和你見面時的表現, 太蹊蹺嗎？”
“一直以來, 我都覺得不對勁。不對, 與其說是不對勁, 更應該說荒謬。昏迷的時柯蘇醒時, 路總正好到場, 時間節點卡得剛剛好, 並且醒後又非常巧合的記憶錯亂，纏著路總你死死不放。如果不是親身經歷, 我以為這樣的事情只會出現在電視劇裏——哦對了，時柯現在恰巧是一名編劇。奇怪，我記憶裏的他，幾乎不看電視劇和電影，他什麽時候萌生了當編劇的想法？”
席淩明說得慢條斯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路柏寒的目光淩厲地射向他，似乎看透了他色厲內荏的本質。席淩明呼吸一窒，本能的想要避開他的視線，最後一刻他克制住動作，對上路柏寒的視線，竭力不讓他看出自己的心虛。
方才說的那些話，全是猜測，他拿不出任何證據，所以絕對不能讓路柏寒看出任何異樣。
誠然，路柏寒不可能全然相信他，他也不是為了在路柏寒面前“拆穿”時柯而來。但，只要路柏寒心中升起懷疑，哪怕只有一丁點，他今晚的目的就達到了。
席淩明暗暗冷笑一聲。實際上，他根本不信路柏寒對時柯沒有疑心，他要做的，就是擴大這道裂痕。
以路柏寒對時柯的癡迷程度，一旦兩人的感情出現問題，他們再從中作梗，等路柏寒心神大亂顧不上星芒的時候，便是路飛揚下手的最好時機。
路柏寒沒有說話，深邃的瞳孔結起冰霜。
席淩明明顯的察覺到他周身氣壓越來越低，忍不住譏諷地想，路柏寒和時柯之間的感情，不過如此。
“世界上真有這麽巧的事情？當然，它們也可以被說成‘緣分’。不過，在商場多年，見過太多事情，我已經不相信緣分了。以前有個小明星想要攀我，可能是電視劇看多了，在宴會上，趁我路過的時候，竟然假裝從二樓的陽臺上失足，想要掉進我懷裏，結果是他的腿骨折了。有的時候真是不知道，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到什麽地步。”
席淩明感慨一句，隨後充滿歉意地說：“抱歉，說了太多我的事。所以，路總你相信緣分嗎？”
路柏寒終於有了反應，他向前一步，以席淩明根本來不及應對的速度，一拳砸在他的右臉。
路柏寒絲毫沒有收斂力道，席淩明被強大的沖擊力擊倒在地，臉上疼痛刺骨，口中泛起鐵銹味。
“我信。”路柏寒收回右手，活動手腕。
席淩明頭一歪，朝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路柏寒，你瘋了！”
路柏寒冷厲地說：“我和可可的事，用不著你費心。你的想法我管不了，但你既然敢當著我的面說，這就是結果。”
席淩明從地上站起來，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跡，眼神陰鷙，徹底撕下虛偽的面具。他嗤笑一聲：“其實你早就想打我了吧，何必拿腔作勢。路柏寒，你是不是很嫉妒我，嫉妒時柯愛過我，嫉妒時柯差點和我訂婚？”
“心高氣傲的路柏寒竟然撿我穿過的破鞋，誰聽了……”
席淩明一句話沒說完，被路柏寒一腳踹飛，倒在地上。
路柏寒冷著臉走過去，俯下身揪起他的衣領，又要一拳朝臉上打過去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抱住他的腰。
“柏寒，別打了。”時柯的聲音飄在空中。
路柏寒惡狠狠地盯著席淩明，席淩明咬緊牙關，面上不屈，眼底卻難掩恐懼。
時柯又喊了一聲：“柏寒。”
路柏寒松開了手，起身時仍怒氣未消的踹了席淩明一腳。
“滾。”
席淩明看路柏寒一眼，再看時柯一眼，從地上爬起來，逃離了花園。
“可可，你什麽時候來的？”路柏寒一邊說，一邊自然的將右手插進西褲口袋裏。
時柯松開抱在路柏寒腰上的手，走到他的正面，朝他伸手：“手給我。”
路柏寒伸出左手，時柯擡眼看他，路柏寒動作一頓，將右手遞了過去。
“你受傷了。”時柯心疼地說。
路柏寒的拳頭擊到席淩明的顴骨，掌指關節處擦破了皮。
時柯念叨：“旁邊就是樹，折一段樹枝不行嗎？用手自己也被傷到了。並且，晚上這麽冷，出門還只穿一件襯衫，如果著涼了怎麽辦？”
路柏寒是為了他出手，他不會說什麽“不應該打人”之類的話。況且，席淩明被打，要說他心裏不爽，那是假的。
“快穿上。”時柯將外套遞給路柏寒，“我們回城堡，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上次路柏寒扭傷手後，時柯私下找到工作人員，讓節目組在木屋和城堡都備上一個醫藥箱，以供嘉賓們發生小意外的時候使用。
路柏寒不以為然道：“小傷，不用管。”
時柯一個眼神拋過來，路柏寒閉上了嘴，安分的聽從時柯指揮。
十分鐘後，路柏寒的臥室。
“好了。”時柯小心翼翼撫平創口貼的邊角。
路柏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嗯。”
“那個……”時柯擡頭，和路柏寒四目相對，睫毛撲閃兩下，“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
時柯不得不承認，席淩明的話其實沒有問題，他和路柏寒的初遇，過於戲劇性，太像一出煞費苦心的安排。
時柯咬唇：“當初，真的是意外，我絕對沒有……”
他說不出“我沒有騙你”，因為他們的相識，確實以騙局開場。
“我可以發誓，我絕對不是間諜，也絕對沒有壞心！”x
他無法對路柏寒解釋更多。他要怎麽告訴路柏寒，這個世界其實是一本書，他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
這樣的事情，正常人都接受不了吧。
路柏寒會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路柏寒會不會害怕他？
可能未來某個時候，時柯會鼓起勇氣說出真相，但現在，他不敢。
牙齒在唇瓣上咬出一道齒痕，時柯張嘴，想要再發一次狠誓的時候，路柏寒突然伸手，一根手指豎在時柯的嘴唇上。
“可可，你什麽都不用說。”路柏寒聲音低沈，帶著他獨有的溫柔，如同大海一般，將時柯浸沒其中。“沒關系，我可以等，等到你想告訴我的時候。”
“就算你永遠不說，也沒關系，我不在乎。”
時柯感受著路柏寒指腹的溫熱，眼眶漸漸變紅，有些哽咽的開口：“真的嗎？”
“在這一點上，我非常清楚。可可，我不是因為它們愛上你的，那麽，它們也動搖不了我對你的感情。”
路柏寒懷疑過嗎？當然，在最開始的時候。商海浮沈多年，他對萬事萬物都抱有戒心。時柯還沒出院的時候，他的桌上已經擺有一份纖悉無遺的調查資料，否則他絕不可能同意時柯搬進路宅。
此後他也沒有放松全部警惕，時柯住進路宅後，行蹤皆在黎叔的掌控之中。
直到路柏寒察覺到他對時柯動心後，他徹底放下警戒。
“為什麽？”淚水在時柯的眼中打轉，他強忍住哭意，嘴角揚起淺淺的弧度，“你難道不怕我接近你是別有用心嗎？”
路柏寒輕輕擦掉他眼角溢出的淚珠，淡淡地說：“我既然愛你，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你。世界上沒有毫無風險的事情，我願意為此承擔風險，且甘之若飴。”
他不想因為未被證實的猜疑錯過一生的愛人。
何況，相比之下，他更擔憂時柯拒絕他的愛意，揪心時柯喜歡上任何一個不是他的人。
時柯盯著路柏寒認真的臉，眼淚沒有止住，一下子飈了出來。
這個男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多麽讓人心動的話，表現得像是話家常一樣平靜，看他哭了，臉上還流露出“為什麽可可反而哭了？”的困惑神色。
“笨蛋。”
時柯這麽說到。路柏寒沒想到有生之年自己能和這兩個字扯上關系，他在遲疑要不要為此辯解一句的時候，時柯又大聲地說：“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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