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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1 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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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1 我只有你了

絢爛的煙火,在海邊邃藍的夜空上盛放,轟然照亮虞昭明凈的側臉。

相較於白天婚禮的盛大夢幻,今晚游艇的答謝party更溫馨私人,變幻的射燈灑落斑駁陸離的光影,一對新人踏著悠揚的音樂,正相擁著輕輕地搖曳。

音樂聲和歡笑聲不斷,藺如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神采。

虞昭垂眸淺笑,也被周遭的歡樂氛圍感染,一整晚享受跳舞、喝酒和歡呼,這場風馳電池的婚禮從籌備到實現耗時不過五天。

任憑國內輿論沸反盈天,他們今朝有酒今朝醉,只求眼前執手這一刻是美好圓滿,就足夠了~

他們,勇敢得讓所有人羨慕。

她跳累了才退場,若有所思地半倚欄桿刷手機。

屏幕上是《沈鯉賦》一路向好的收視指數,得益於不斷出圈熱鬧的討論度,播放平臺今日熱度已迫近9700,躋身電視劇熱度榜單第一名。

B站上全是夜闌的個人剪輯,吃瓜群眾像是第一次認識他般,徐卿庭社交平臺搜索指數沖頂,短視頻話題播放量更沖到前三。

娛樂圈一夕爆紅,是司空見慣的常事。

關於《沈鯉賦》自來水安利也越來越多,加上虞昭本就是頂流小花,劇播熱度也從粉絲延伸到更大的路人盤。

盡管很多人都吃高冷神尊和精分小錦鯉的人設,但cp感是一門玄學,有人費勁炒,卻吃力不討好,有人拼命避嫌,路人卻嗑得如癡如醉。

他們兩人更奇怪,在電視劇裏暧昧拉扯,快捅破窗戶紙的性張力爆棚,但現生卻各火各的。

“全網尋找徐卿庭”和“虞昭未婚夫”的詞條,此刻同時掛在熱搜榜前二,兩人在劇中的演繹和現生的緋聞,竟讓大家第一次嗑cp時理智,自動將角色和演員本人區分。

【劇裏甜就夠了!紅菱是紅菱,虞昭是虞昭,看劇請勿代入現生,我們家虞寶從來不炒觸碰cp!】

【雖然很感謝蜻蜓弟弟的“救命之恩”,但兩人真的只是好基友啦。】

【徐卿庭不是早被拍到有女友嗎?】

【徐卿庭這算剛火就塌嗎?“尖尖角”原來有嫂子……】

虞昭切換成小號點進徐卿庭的超話,才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他“超話粉絲鉆咖”。

而徐卿庭那群佛系慣了的老粉,看到超話裏突然猛增的人潮,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不敢吱聲。

還是有人問他們粉絲為什麽叫“尖尖角”,聽起來又怪又拗口,被硬推出來的主持人解釋“因為諧音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老大說嗯……聽起來比較有文采。】

點開這條微博的評論區,除了數不清無語的省略號,就是一連串的“哈哈哈”,跟粉絲互嘲互坑的冷幽默,是徐卿庭才有的不羈作風。

原本嗑真人的“日月與卿”cp粉腰桿應該硬起來,但電視劇“鯉挽狂瀾”cp超話異軍突起,粉絲更少的他們倒成了“雜牌軍”。

纖細的玉指隨意劃拉“文娛榜”,竟在十五六位的熱搜上看到“徐卿庭火葬場”,而且詞條漸被頂上高位。

怎麽會?!

虞昭心裏一沈,她馬上點開才發現微博是由一位素人發布,手機照片也抓拍得比較模糊。

網上被廣大粉絲硬找了數天的徐卿庭,竟意外現身宜安下屬區縣的一處偏僻火葬場,拍照的粉絲說當天他一身縞素,神情沈重哀傷,家裏好像有親人過世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

十幾通電話撥出去,卻如同石沈大海般,海浪搖曳著縹緲的燈火。

她心裏沒來由地慌張,只能匆匆跟藺如姐告辭,幾乎是提著裙擺,步伐慌亂地跑回酒店。

這一路,虞昭打給特助林銳,讓他馬上幫忙回國的機票,最好直達宜安。

“對,我要最早的一班!無論是頭等艙,還是經濟艙都好。”

細白蜷縮的手指緊握著手機,等鈴聲再度響起時,虞昭卻被告知宜安以北因寒潮+暴雪雙預警齊發,當地機場航班面臨大範圍延誤和取消。

沒過多久,她又聯系上柯一舟。

徐卿庭跟他和公司報過平安,但因為他爺爺去世了……

“他說他需要一點時間來緩緩,讓大家不要擔心。”

虞昭無意識地咬著唇,聲線有一點顫:“我知道了,謝謝柯哥。”

近看猶如晨星的杏眸,茫然無措是幾秒內轉為堅定。

她聽徐卿庭講過他的人生境遇,算得上艱難辛苦,他卻極其懂事早熟,旁人施舍給他的一點好,他都珍視感恩,恨不得“湧泉相報”。

更何況那是將他拉扯成人,相依為命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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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酈是北國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小縣城,遠比不過宜安大都市的繁榮。

即便是上午,天幕仍昏沈如傍晚,北風夾雜著大簇的雪花紛紛揚揚,吹襲過來更像淬了寒的小刀割著臉龐。

老式小區沒那麽多車位,徐卿庭手裏拿著一串藥匙,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肅靜寂寥的街道上。

口袋裏,是爺爺缺了一角的身份證。

幾步之遙的三樓就是“家”,平時推門而入就能看到的傴僂背影,葬禮忙完後,此刻卻空空蕩蕩,爺爺是硬撐到立春才走的,爺孫倆在醫院過完最後一個“團圓年”。

他“近鄉情怯”,遲遲未敢邁出一步。

年久失修的路燈下,徐卿庭再也控制不住嗚咽,索性直接坐在厚厚積雪的花壇路牙上。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當虞昭穿著厚重的羽絨服,拿著那個模糊的地址,像無頭蒼蠅般找了幾條街,終於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雪團飛旋而下,無聲無息地覆在他的頭上,身上,直到和周圍融為一色。

外面,他是正蒸蒸日上,繁花似錦的新晉頂流,卻在眼前這片浩渺的蒼白下,無依無靠,孑然一身。

那一刻,寒冷是凍不住眼淚的。

虞昭迫不及待地跑過去,忍不住從身後緊緊抱住了他:“我終於找到你了!”

徐卿庭是懵的,被凍麻了的手腳隔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擡眸於霧氣朦朦中看清了她,鴉睫上掛著晶瑩的淚光。

蒼白的眼尾暈著艷麗的紅,像北方最常見卻最熱烈的刺玫,惹人心憐。

“你手怎麽這麽涼?”

他是狼狽的,且有點不修邊幅的,滿是紅血絲的眼眸,幹裂的嘴唇,這個最恣肆桀驁的少年,終是被滄桑歲月上了一課。

徐卿庭眼睫上掛著霜,身上的灰色風衣薄薄一層。

他沒有問虞昭是怎麽找來的,只楞楞地看著她給他系上圍巾,又摘了帶耳朵的純白小熊帽子給他戴上。

他的打扮一下子變得可愛滑稽,卻沒反抗地任由擺布。

“這麽大的人了,還讓人擔心,徐卿庭你是小屁孩嗎?光嘴上嘮叨我有什麽用,你自己還不是做不到……”

她啰啰嗦嗦囑咐了一大堆,半晌卻見他沒一點反應,虞昭急忙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餵!餵!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雪花落在她身上,融化成晶瑩剔透的露珠,她的臉頰白皙若冷瓷,鼻尖卻凍得通紅。

徐卿庭抓住她纖細欲折的手腕,卻猛地把人拉進了懷裏,他抱得那樣緊,仿佛恨不得將她嵌進身體裏。

虞昭沒阻止,掌心反而慢慢撫著他的脊背:“好了好了,沒事了。”

原本周遭的寒冷似要將他拖入深淵,就在他最失神無措的時候,她神奇地仿佛從天而降,帶來了“春”。

她的擁抱是暖的。

徐卿庭將頭埋在她的頸窩發側,想起昨日偶然看見的緋聞——是她和他的“未婚夫”在機場。

他嫉妒瘋了那個男人,但無計可施。

溫存,廝磨,啄吻。

耳畔是徐卿庭沙啞至極的嗓音,是他在哀求,在乞憐,向著他的心上人。

“我只有你了。”

她的回應也很直接,拉開寬大羽絨服的拉鏈,企圖要包裹住著快碎掉的某人,她知道自己不顧一切也要趕來的奔赴,這一刻有了意義。

最怕冷的虞昭,卻在宜安下這場最大的雪時,陪在徐卿庭身邊。

像現在緊緊抱著他,給予陪伴、依靠和溫暖,安慰他說:“我來了,我在呢”,不論過多少年再想起來時,不論他們有沒有在一起,她都不會後悔。

因為徐卿庭,是她此刻最最喜歡的人。

風雪連綿不斷,簌簌地幾乎將兩人覆蓋成“雪人”,幾片從衣領裏落下,涼意一瞬滲入皮肉裏。

虞昭忽然想起什麽,手慢慢伸入羽絨服的口袋,竟真讓她摸索到。

她是跟謝霽雲借了私人飛機,臨走前收拾行李匆忙,一把牛奶黑巧的喜糖被她隨手扔進了箱子裏。

“好冷~”

虞昭奪了他家裏的鑰匙,拽著他的胳膊就往樓上走,在走廊轉角時趁他一個不註意,剝了巧克力的彩色糖衣,就塞進了他的嘴裏。

巧克力濃郁的香味,一瞬間絲滑地融化在舌尖。

“不準吐!”

見他一蹙眉,虞昭的小手馬上捂了上去,她粲然一笑,更難得那溫柔哄人的語調:“我不騙人,夾心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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