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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我也剛搬來,就住在你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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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我也剛搬來,就住在你對面

頓時,晴天霹靂!

虞昭努力回想著昨晚,跟她翻來覆去的“小狼狗”,竟然變成她新劇將要合作的男主角!

“得逞了?”徐卿庭自顧自穿好衣服,撐著下頜審視她,“你還有什麽伎倆……”

“那個……對不起,我昨晚上…喝斷片了。”出人意料,傲慢的小公主卻率先道歉了。

羞赧和懊惱……漲紅迅速染上虞昭的臉頰,她環顧四周相同的戶型,卻全然不同的黑白灰裝修。

“你不會也剛搬來12樓?”她難以置信問。

對方輕睨著眼神,意思不言而喻。

剛睡醒的嬌人兒,瞳仁還浸著一層水霧,下地時腳都是軟的,不安地小幅度摩挲著,她又胡亂拽著床單往身上裹。

她發誓,前25年從未經歷過如此社死的狀況!

純白蕾絲又薄又透,還在他腳邊上。

“我也剛搬來,就住在對面1202,很高興……認識你——”纖瘦的身影小幅度往門口挪,反應更生澀稚嫩,像只懵懂的小白兔。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她打開門,迎面缺碰上來接她出工的小助理,四目相對那幾秒寂靜裏,一根針掉地上都清晰可聞。

“昭姐,你們這是?”雅楠目瞪口呆。

虞昭那塗了酒紅色甲油的可愛腳趾,恨不得能摳出三室一廳。

“要,要遲到了!”

她身體還在小幅度顫抖,慌亂又急切地輸入正確密碼,房門打開的一瞬,證明她所言非虛。

他們真的是鄰居,而昨晚她進錯了房門……

“這是我的助理,雅楠。”

“你好,我是徐卿庭。”他緩和片刻,彬彬有禮地伸出手。

“都是鄰居了,以後多得是機會…走動。”

虞昭迫不及待想關門面壁,但嘴永遠比腦子快,最後一句話,更讓她一整天都處在想自我了結的情緒中。

烏黑的瞳仁裏寫滿羞怯和無辜,仿佛昨晚那一切“陰謀詭計”,都與她無關。

“等等。”

徐卿庭從臥室返回,手裏還提溜著她那雙Jimmy Choo的綁帶高跟鞋,“你忘了。”

“啊,謝謝。”

她雪頸上那抹秾艷的淤痕,灼得人喉間生燥。

對面的門徹底關嚴,徐卿庭下頜線條繃緊,眼眸裏翻湧著不知名的情緒,他聽見她在打電話,頭腦倒很清楚:“林銳,給我查一下昨晚……”

被溫室嬌養的小公主,到底有幾副面孔?

*

“對,我不止要昨晚小區的監控,還有酒店的,再查查徐卿庭和他經濟公司的動向,12點前務必一清二楚。”

痕跡從耳後蔓延至腰下,似姹紫嫣紅開遍,她卻不相信昨晚有那麽多“巧合”~

“昭姐,這麽多痕跡恐怕蓋不住……”

“能蓋多少蓋多少,”她翻包到處找遮瑕液,又悄悄湊過來:“這件事要瞞著梅姐,還有一會偷偷去幫我買個藥。”

“你感冒了嗎?”雅楠聽出她嗓子有些沙啞。

“小笨蛋,是避.孕藥。”虞昭欲哭無淚,卻還是強調清楚:“不要短效,要緊急!”

昨晚上電光火石,做的酣暢淋漓,卻根本來不及做措施,她事業正值關鍵上升期,不能有任何後顧之憂。

不就是“一.夜.情”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即便身體還有些疲憊,但熱水澡後,整個人清爽了不少。

一大清早,就馬不停蹄出裝、換衣、趕到片場。

虞昭剛出房車,又差點跟某人撞個滿懷,恰巧這時雅楠舉著平板過來:“昭姐,營銷號又在黑你了。”

偌大的屏幕上,標題清晰可見:“流量花虞昭資源降級,黑臉出裝嫌棄新人男主!”

她今年是“犯太歲”嗎?出門總遇到“冤家”~

今早剛出爐的代拍路透,還熱乎得很,她一襲荼白曳地古裝長裙,間色繡緋紅魚尾,黛眉若遠山,雙目如清泓。

不過臉上架著一副墨鏡,看起來又冷又酷。

虞昭安慰小助理:“我都習慣了,黑紅也是紅。”

她是精力充沛的“小太陽”,邏輯自洽,從不受外界流言蜚語所影響。

雅楠卻很自責很沮喪:“上次跟代拍推搡,要不是你為了保護我和他們吵架,也不會一開機就唱衰《沈鯉賦》。”

煙粉的眼影為她打造出純.欲清透的底妝,虞昭叉著腰:“你是我的人,自然不能被他們欺負!”

“流量是把雙刃劍,這也是為劇增加了曝光~”

《沈鯉賦》是大熱ip改編,人設討喜,嬌俏明媚小錦鯉vs清冷腹黑雙面尊上,劇情新穎,系統惡女攻略高嶺之花跌落神壇,制作班底更不俗。

她趕到時,徐卿庭很敬業在走戲了,時刻盯妝的妝發老師一絲疑惑:“哎,這怎麽有好幾條抓痕沒遮……”

徐卿庭一身白衣勝雪,上神夜闌的前期以白衣為主,清冷孤寂,不問紅塵,一根釣桿魚鉤永遠是直的。

縹緲如玉的面容,眉宇間沈泛著泠泠霜雪,永遠是淡的,她飾演的紅菱總會“願者上鉤”,俏皮地問上句:“郎君面如冠玉,何以平添憂色呀?”

虞昭垂著眼睫,順著看過去男人料峭孤拔的後頸上,隱約冒著幾條抓撓的紅痕。

“抱歉,最近養了貓~”他說謊,竟氣定神閑不打草稿。

淺淺兩道早已結痂,冷白修長的脖頸上像是白璧微瑕,卻更添禁.欲撩人氣息。

吳導對作品要求極高,妝發老師急忙上遮瑕,確保造型萬無一失。

“這,這天真熱。”

虞昭忍不住往旁邊瞥,緊張地咽了口雪梨水,耳朵尖卻已經紅了。

旁邊的兩個場記也跟著附和:“過了清明,蛇蟲鼠蟻都出動了。”

“昭昭,你脖子上這是?”經紀人梅姐問。

散落的烏發迤邐垂著玉幾上,衣襟下窺見一團暧暧紅痕,斑駁如花。

“是……蚊子。”她急忙捂住,緊咬著唇,像吸滿了雨的水蜜桃:“昨晚上的‘蚊子’兇得很……”

打嘴仗,她可從不吃虧。

至於某人懶撩銳眸,唇峰卻不自覺掛著清淺笑意。

*

不料拍攝第一天,片場氣氛有一丟糟糕。

開機即“崇天門刺殺”的重頭戲,吳導和編劇先因劇本產生分歧,誰都不肯先退一步。

虞昭上午只有幾句臺詞,當個“花瓶”賞心悅目,而大全景都是徐卿庭的高光時刻,他的狀態卻更糟糕,遲遲入不了戲。

徐卿庭前幾條卡詞,不得不重覆NG,吳導又苛求完美,心中積攢已久的怒氣,頃刻火山大爆發。

“聲臺行表,你畢業都還給老師了?”

吳雍曾力捧出三位影帝影後,說話從來不留情面,場面頓時緊張,沒人敢出聲,都忘了徐卿庭不是科班生。

“吳導,來嘗嘗我新泡的菊花枸杞茶……”虞昭言笑晏晏過來,嘻嘻哈哈像小太陽:“您看臉上褶子又多了條,有損您的英俊帥氣。”

“胡說!我一向都是靠才華取勝~”

“那必須滴,聽說您年輕時和謂霞姨是出了名的‘才子佳人’……”

……

“好了好了,休息十分鐘再開拍。”

徐卿庭一襲白衣雲袖,玉樹高華,不卑不亢鞠躬道歉:“很抱歉,給您和大家添麻煩了。”

他的視線看過來,晦暗鋒利的棱角,很難置信虞昭會幫他解圍。

綠幕搭建的片場通明,徐卿庭長身站在光線下,劍眉邃眸像浸霧的淒夜,卻微微對她頷首示意。

虞昭知道,那是他表示感謝。

她從不做“老好人”,之所以這次例外,除了《沈鯉賦》對她轉型至關重要,不容有失,她感覺與從前搭檔的男星相比,徐卿庭格外不一樣。

他既不過分殷勤,更不裝腔拿喬,什麽場合做什麽事說什麽話,分得清也不逾矩。

瞥了一眼他臺詞本上密密麻麻的批註,哪怕裝人設,很顯然也下過功夫。

上午,兩人之間還悄悄發生了點小插曲。

一夕荒唐,雖不至於像言情文裏誇張得下不來床,但她站了兩三個小時,低血糖迫得小臉溫潤蒼白,差點以頭搶地。

是他,及時攬臂扶住她的腰。

抵住她脊背的手指微蜷,絲毫未觸及到她的皮膚,紳士到極致。

虞昭嗅到很淡的木質香,仿佛置身雨後的森林,她倉皇小聲道了聲謝。

“客氣了。”

他神色淡淡,似乎就是不染塵俗的夜闌上神,高冷得拒人千裏之外。

女性通常是弱勢群體,片場也不例外,即便她有身份,背景硬,以前也有三兩次男演員借搭戲,鹹豬手“揩油”占便宜。

虞昭都是一巴掌招呼過去,擔了不少“耍大牌”的惡名聲。

而今天角色反轉,徐卿庭卻視她為洪水猛獸,唯恐避之不及,尷尬皆因那烏龍的“一夜春.宵”……

影視劇拍攝從不按順序,但開機第一天,就從陌路飾演愛侶,確實有些為難人。

虞昭清楚感覺到,剛才兩人鶼鰈相擁時,他身體明顯一僵。

跟他昨晚鍥而不舍的求歡,判若兩人。

看著他隔絕周圍喧囂,很努力地揣摩臺詞,五官卻冷峻深邃,姿儀出眾,她長裙曳地走過去。

“剛才,你的情緒不對。”

“什麽?”

“你太關註鏡頭了。”

“可是劇本上寫‘夜闌舉劍慌亂,不知所措’……”

她講解的聲音很輕很細,像囈語:“紅菱烹血而命竭,夜闌趕到時卻為時已晚,這時他的眸裏,只有他瀕臨破碎的愛人。”

“所以,你只能看我。”

徐卿庭沈如夜霧的戾眸,驟然清醒。

“劇本是一方面,演員要先要相信角色是真實存在的,才能打動觀眾,action之後你不再是你,你該是夜闌。”

他眉心稍釋:“我明白了,謝謝你。”

這次,換成他對她說“謝謝”,不過寥寥數語,就讓他相信虞昭是更專業的演員。

“客氣了,我也想早點收工。”她粲然一笑。

開弓,自然沒有回頭箭。

徐卿庭深吸一口氣,綽綽影影的眸光中帶著破釜沈舟的堅定。

*

“卡,這條過!”

接下來一整天的拍攝都很順利,直到傍晚,晚霞如火。

斑斕的夕陽掙紮著彌留,燒紅了半邊蒼穹。

吳導覺得這景色可遇不可求,臨時增加了一場打戲,武術指導和動作演員也就位待命。

威亞將兩人長時間吊在半空,虞昭雙膝發木,腰間銳痛,仍咬緊牙關堅持著,動作套招也沒出一絲錯。

“很不舒服嗎?”

虞昭竟反問他:“你說呢?”

昨晚他要得有多兇,兩人都心知肚明,他有些無所適從:“那你靠過來吧,會舒服一點。”

發生過關系的男女就是如此,表面再理智矜持,但真正得水.□□.融過後,身體便情不自禁想靠近。

快樂,從來都有癮。

察覺他悄然紅了耳根,虞昭起了逗弄的心思,尤其是中午看了特助林銳發來的資料,某人表面是拽王,私下卻是可憐巴巴的委屈小狗。

被人算計,還倔強咬著牙關不肯服輸,這讓虞昭心頭莫名湧起一絲憐愛。

虞昭意有所指,貝齒露出狡黠一笑:“腰酸背痛……還有點疼~”

她越說,他耳根越紅:“需要去醫院嗎?”

夕陽餘暉,為她雪肌玉膚鍍了一層柔焦濾鏡,晚風作祟地襲過,她如瀑的長發卻糊了一臉。

身側的徐卿庭長指一伸,悉數撚在掌心,幫她攏在耳後。

“我可沒這麽嬌氣,”她下巴擡了擡,漫不經心將事情說清楚:“昨晚的事你情我願,但不值一提,我不會放在心上,希望你也別。”

“《沈鯉賦》,拜托了。”

一部作品的成功,天時地利人和,身為男主的徐卿庭至關重要,她希望他也拼盡全力。

“好。”他低沈的嗓音帶著堅定,剛剛她那一番話卻撩撥著他煩擾的心緒。

自從入圈被背刺後,徐卿庭對人事事戒備,他也不知為何會對虞昭,生出這種信任。

四目相對時,彼此呼吸稍稍一停滯。

直聽到導演一聲“action”,威亞騰空將兩人吊起,一白一紅衣袂紛飛,恰似謫仙臨凡,就在虞昭作勢後空翻時,威亞卻意外卡住了。

“小心!”耳邊一片驚呼。

因為這時,武指的長槍利矛徑直刺了過來——

虞昭嘴唇發白,頓時心如死灰,因為槍頭正沖著她左眼瞼下,下一秒不是毀容,就是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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