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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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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局

白浩宇和吳憂幾人以前混在一起的時候,他扮演的就是ATM機的角色。雖然他們每個人的家庭條件都不差,不過白浩宇毫無疑問是最有錢的,出手又闊綽,其他幾人也樂在其中,畢竟吃喝玩樂都有人買單,幹嘛和錢過不去呢。

吳憂就是靠著家裏有權勢混進了這個富二代的圈子,跟著白浩宇享受到了不少紙醉金迷的生活。平時白浩宇犯了事找到他擺平的時候,對他而言也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兩人更像是合作關系。

也沒有誰刻意提出,大家自然而然的都是默認白浩宇是“老大”,所以平時對他很是客氣。不過久而久之,吳憂心裏有些不爽快,尤其是被薛維臻揍了之後,心裏的那股火氣一直沒有滅下去。

他不知道在哪個酒吧又認識了一群狐朋狗友,那群人知道他家在派出所有關系,不光是出錢討他高興,還把他捧成大哥,整天鞍前馬後的拍他馬屁,吳憂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之後一些“小弟”就開始帶著他去賭博,一開始就是打麻將、鬥地主這種小打小鬧,有輸有贏的,看起來也很正常。漸漸地吳憂上了癮,玩兒的花樣也開始變了,什麽炸金花、比大小,這種簡單粗暴但是卻很上頭的賭博方式。

一開始他的手氣好得不行,十局有九局都是贏,也有輸的時候,不過他很快就能翻身。於是金額也開始從小打小鬧的100元、200元,變成了2000元、5000元。手氣好的時候吳憂一天可以贏上幾十萬。雖然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可是贏的感覺讓他很爽啊,尤其是旁邊還有“小弟”在烘托氣氛。

後來,吳憂開始不滿足小打小鬧了,他被帶去了“高級包間”。能進到這裏面的人都是一些“大老板”,他們也是玩兒這些,不過在裏面看不到錢,他們都用籌碼。一個小小的籌碼最低都是20萬。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吳憂贏的錢都可以在京都這樣的地方買套房了。他沈迷於其中無法自拔,錢原來可以來得這麽容易。

可是好景不長,之後的手氣好像就沒那麽好了,雖然也會有贏的時候,不過根本滿足不了吳憂那點好勝心。當他越是想贏的時候,就越是輸得慘。

他已經連續輸了很多天了,總想著下一把能翻身,卻不知自己早已深陷泥沼。“小弟”好心的勸告在他眼裏也變成了“廢真多話”。那一晚他輸紅了眼,腦子裏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了,直到賬單遞到他的面前,看著面前自己需要支付的現金,他才瞬間清醒過來。

五千萬。一夜之間,他輸掉了五千萬。他到哪裏去找五千萬?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什麽“小弟”,什麽“大老板”,這就是一個騙局,他就是被騙入局的那個人。

吳憂整天被追著討債,最後實在是被逼得沒辦法,只能告訴了家裏人。本以為家人會幫他,結果聽到他的欠債,直接被趕出家門。那些人知道他沒錢還債了,威脅他要砍掉他的手腳抵債,情急之下他想到了白浩宇,說自己有辦法給他們“拉”一個大客戶,不僅能還上自己欠下的五千萬,甚至還能幫他們賺得更多。

於是吳憂搖身一變,他成了做局的人,帶著白浩宇入了局。像白浩宇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好騙了,甚至根本不用做戲,輕輕松松就將他拿捏住了。他輸掉幾千萬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吳憂欠下的賭債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的被白浩宇給“還上了”。

白浩宇欠下8千萬的時候,他其實並不心慌,只不過最近找賀嵐要錢要得太頻繁,他想著過段時間再找她拿錢還掉欠債就好了。可是還不到一個星的時間,那邊的人就在催他拿錢,並且告訴他現在已經欠下了2個億了,要是再不還的話,還會越來越多。

這時白浩宇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下了套。這群人知道白浩宇是條肥魚,也不想把魚兒嚇跑,於是還“貼心”的告訴他,看在“白老板”的面子上,欠款就不再滾息了,一口價2億。

白浩宇哪裏敢告訴賀嵐自己賭博欠了2個億,就是欠2萬也會被打得半死,因為家裏的規矩從來都是錢隨便花,但對於賭博是絕對禁止的。

他害怕那群人找到家裏,於是對賀嵐說自己要去國外一段時間。其實他就躲在那個三星級酒店,還是吳憂給他找的,幫他付了房費,給他留了一輛車。白浩宇不敢再找家裏拿錢,於是就把主意打到了白昱身上。那兩套房子賣了再加上這些年白政傑給他的錢,足夠還他欠下的這筆債了。

那群人本來就是違法做賭局騙錢,哪裏敢鬧到白政傑面前去,只能騙騙白浩宇這樣有錢無腦的富二代,還有吳憂那樣的草包。

誰能想到白浩宇能偏激成這樣,把事情鬧得這麽大。那群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吳憂的家人以前也只是知道他自己想辦法把錢還了,但是沒想到是用這樣的方式。

當在警察局白浩宇把這一切說出來的時候,賀嵐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氣暈倒了。袁芝芝在一旁聽了事情的全經過,她只留下一句“我不會放過白浩宇”便離開了。白政傑跟著120去了醫院。

去醫院之前,白政傑看著被拷著的白浩宇,說不清臉上是什麽表情,“浩宇,我就問你兩個問題。第一,你難道真的不知道那群人只是恐嚇你嗎?第二,你這次找上白昱,也真的只是為了錢嗎?”。

白浩宇一直低著頭,直到白政傑提到白昱的名字,他才紅著眼睛看向白政傑,“在警察告訴我他們沒找到那群人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他們只是在嚇唬我,就算我拿不出錢他們也不敢鬧到你面前。可是白昱,我恨不得他早點死!死的越快越好!越痛苦越好!”。

“為什麽?”,白政傑想不明白。

“為什麽?你問我為什麽?”,白浩宇艱難地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笑出了眼淚,“在他出現之前,你就算知道我不成器,也一直對我疼愛有加。可是當他出現後,你整天只會和我媽吵架,越吵越兇,。你不斷的拿我和他比較,看我也越來越不順眼。明明錢和愛一直都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為什麽他一出現,我就什麽都沒有了?”。

白政傑只覺得心中一陣無奈,“你和白昱都是我的孩子,這點沒辦法改變。我對他更多的是虧欠,只想好好彌補他。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你是什麽樣的孩子我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拿你和小昱比較,只是想刺激一下你,看看你能不能有所改變。畢竟我和你媽總會比你先去,不可能一輩子跟在你身後替你擦屁股。我們走了你又該怎麽辦?”。

白政傑轉身走了,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頭,就站在那裏,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對白浩宇說,“看來我這輩子註定當不了一個好父親。”。

醫院裏,賀嵐並沒有大礙,就是急火攻心,現在已經醒了。病房裏只有她和白政傑兩人,都沈默著不說話。“如果不插手,浩宇最壞的情況是什麽?”,賀嵐看著窗外,一臉精疲力盡,沒了往日的神采。

“至少三年起步吧,他這是屬於故意殺人未遂。再加上以前的案底,如果芝芝再鐵了心要將事情發酵的話,或許還會更久。”,白政傑看了眼賀嵐,還想再說點什麽,卻沒再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賀嵐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那就隨她去吧,我不插手了。”。白政傑一楞,“你什麽意思?”。

“婚姻裏我是一個失敗者,可作為母親,我也是失敗者。”,賀嵐收回目光,看著白政傑,“我很清楚你我之間只存在利益關系,所以從不奢望在你身上能得到絲毫感情。可是浩宇是我的孩子,我把所有的愛和希望都給了他,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白政傑,我們都是失敗的,賠上了自己的一生,也苦了孩子。不管浩宇他理解也好,恨我也罷,這一次我不再插手任何事,他該長大了。”。

白政傑一直沒有回答,盯著賀嵐看了很久。“這一次我和你站在同一邊。”,白政傑說完,走到賀嵐身邊,本想拉起她的手,猶豫再三還是放棄了,“賀嵐,浩宇和白昱都是我的孩子,我都心疼。對於小昱我更多的是虧欠,對浩宇則是自責,是我沒有教好他。”。

“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安心養好身體。”。末了,白政傑還是拉起賀嵐的手,“這件事過後,我絕不會再見芝芝和小昱。賀嵐,就算你我之間沒有感情,今後我會學著尊重你。”。

當袁芝芝把白浩宇在派出所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告訴白昱和薛維臻時,客廳裏死一般的安靜。誰能想到白浩宇如此瘋狂的行動背後居然是這麽荒誕的理由。

突然袁芝芝的手機響了,是白政傑打來的電話,她接通了電話,開的免提,“芝芝,是我。方便見一面嗎。”。“可以,你說個時間地點。”,是白昱的聲音,袁芝芝還沒來得及開口,白昱直接答應了。

第二天下午,在一家高級茶樓包廂裏,白政傑和賀嵐早早地等在裏面,袁芝芝帶著白昱還有薛維臻一起來的,不過薛維臻沒有進去,在大廳坐著等他們。

“對於浩宇的行為,我先替他向你們道歉。”,四人坐下後,白政傑第一個開口,他對著袁芝芝和白昱,身體微微向前一傾。

“今天找你們來,主要是想談談賠償的事,還有...處理一些私事。”,賀嵐想說話,被白政傑制止住了,他對著賀嵐笑了笑繼續說道,“關於浩宇,這一次他的事我和他媽媽都不會再插手,該怎麽判就怎麽判,我們絕不逃避責任。”。

“是嗎?”,袁芝芝語氣嘲諷,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般。“芝芝,你別急,先聽我說。”,白政傑連忙解釋,“第一,在浩宇這件事上,我們不會請求你們原諒他,不管是坐牢還是賠償,我們全都接受絕無二話。第二,就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打算做個了結。”。

“說來聽聽。”,白昱冷笑一聲。賀嵐從包裏拿出一疊資料和兩張支票推到袁芝芝和白昱面前,“你們先看看資料。”。

資料是兩份承諾書,一式兩份。其中一份大致內容就是白政傑和賀嵐保證,這次的事情他們不插手,以後白浩宇不會再去騷擾白昱一家人,他們會有方法管教白浩宇。另一份就是希望白昱簽署一份自願放棄白家財產的承諾書,保證以後都不和白家沾邊。

其實以白政傑的手段要不要這份承諾書都無所謂,只要他不想給,誰都沒辦法從他這裏拿走一分錢,要這份承諾書,不過是為了白浩宇。

“這兩張支票,一張是賠償金,為浩宇做出的愚蠢行為買單;另一張,是我對你們母子的補償。”,白政傑看著白昱,眼裏滿是不舍,“那兩套房子和這張支票,不管是今後你繼續做康覆治療還是結婚生子,算是我的補償和心意。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生活裏。”。

白政傑話音剛落,白昱沒有絲毫猶豫,拿起旁邊準備好的筆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即按下了手印。“你們最好說的是真的,要是白浩宇沒有得到他應有的懲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袁芝芝也簽了字按了手印,“小昱喜歡這裏,我們不會離開京都。他除了姓白,和你京都的白家沒有任何關系。我們過好我們的日子,也請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們。至於白浩宇,我必須要看到他進去!”。

簽完了字,白昱拿著兩份資料,袁芝芝起身推著他走了。薛維臻看到他們出來,立刻沖過去把白昱從袁芝芝手裏接過來,好像他得自己推著才安心一樣。袁芝芝輕笑了一聲,沒說話,默默讓到一邊。

從茶樓出來後,袁芝芝帶著白昱重新去買了一個新的電動輪椅,把他和薛維臻送回家後,她也回了自己家。

白浩宇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最後由於故意殺人未遂,被判了3年。吳憂本來也要進去,不過家裏用了手段,將他保了下來,送到國外去了。白政傑本不打算放過他,奈何他背後還有吳家,白政傑只能作罷。不過消失的那夥人,白政傑可沒打算輕易放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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