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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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莫子巍輕輕翹起一邊嘴角，施施然走進了酒吧。
他竟然是一個人來的。
酒吧裏十分擁擠，幾乎沒有多餘的落足之地，但他這一進門，眾人猶如摩西分海一般，不由自主地讓開了一條路。
“噠——噠——”除了滴血的聲音，酒吧裏一片寂靜。
莫子巍就這樣拎著賀磊的頭顱，一路滴著血，走到了舞池前。
許娜娜呆呆地跪在舞池中央，懷裏抱著賀磊的無頭屍體，妝容精致的臉上全是腥熱的鮮血。
這個場景，在舞池五顏六色的燈光映照之下，顯得格外詭異。
“許小姐，這個東西……還給你吧，別傷心了。”莫子巍輕嘆一聲，左臂微微一振，賀磊的頭顱滾落在她身前。
許娜娜緩緩低下頭，呆望著那個血淋淋的頭顱。許久之後，她才木楞楞地擡起頭來。
她死死盯著眼前的男人，忽然反應過來一般，陡然發出一聲極其淒厲的尖叫，連滾帶爬地向對方撲去！
“許小姐，別激動。”莫子巍淡淡道。
隨著他的聲音，那條泛著淡淡藍色光芒的鉤鎖，如同活物一般，悄然盤旋而起，簡直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電光石火間，傅雨城伸出手臂狠狠一攬，從身後死死圈住了許娜娜，低聲道：“他會殺了你的！”
“你放開我！”許娜娜情緒極其激動，披頭散發猶如瘋子一般，尖利的鮮紅色指甲狠狠摳抓著傅雨城的胳膊。
剛才同賀磊比刀的時候，傅雨城的胳膊被燒出了大片水泡，此時全都被她抓了個稀爛，鉆心一般地疼。
傅雨城只是輕輕抽了一口冷氣，手臂卻像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莫子巍彎了彎嘴角，揮手收了鉤鎖。
“許小姐確實是個美人，而且情深義重。”他的笑容妥帖又溫柔，“賀磊為你丟了性命，也不算冤枉。”
“為了我？”許娜娜停止了掙紮，呆呆地重覆了一遍。
莫子巍偏了偏腦袋，似乎覺得很有趣：“……許小姐還不知道？哦，或許賀磊打算給你個驚喜吧。他為了討好你，違背颶風堡的規矩，擅自把你妹妹的名字，從下個月的進廠名單裏勾掉了。”
“悠悠？”許娜娜楞楞道，“他把悠悠的名字勾掉了？”
旁邊的許悠悠臉色蒼白，她的身子輕輕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姐姐……是因為我嗎？”
“如果每個停車場的管事，都像他那樣徇私……那我颶風堡，還怎麽運行？”莫子巍淡淡道，“這是他自找的。”
“對，我確實跟他提起過，我很擔心悠悠，可我沒讓他這麽做……”許娜娜劇烈顫抖著，上下兩排牙齒輕微地格格作響，“可是，這也罪不至死……你，你把人命看成什麽……”
“許小姐，你的意思是——我草菅人命？我承認。”莫子巍笑了笑，“可是，那又怎樣？”
許娜娜的臉色，簡直白得像紙一樣，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白漠站在傅雨城身邊，他盯著莫子巍臉上那個綠色的鬼娃娃面具，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想起了某個傳言，某個關於莫子巍的傳言。
……墮落的綠幽靈。
之前，吳胖子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傅雨城的反應十分強烈。
想到這裏，白漠忍不住微微偏頭，看了傅雨城一眼。
傅雨城死死攬著許娜娜，一雙眼睛緊盯著莫子巍，神色十分凝重。
剛才，莫子巍那條鉤鎖是怎麽過來的，又是怎麽取走了賀磊的頭顱，連他也沒有看清楚。
簡直像是憑空而來，又憑空而去……太可怕了。
莫子巍……他到底是哪一系的控制者？
此人雖然身為莫家當家，又是颶風堡堡主，但一向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過他。最近這段日子，他卻一反常態地高調起來，不僅在颶風堡內大搞清洗，甚至還親自出堡殺人……
他到底想做什麽？
他失蹤那三年，又是去了哪裏？
他為什麽要暗示別人，他就是綠幽靈？
是為了恐嚇，還是有其他目的？
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傅雨城覺得腦子裏簡直一團亂麻。
“莫子巍，你不得好死！”許娜娜忽然尖叫了一聲，“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莫子巍不以為然道：“別這樣，許小姐。人死如燈滅，望你節哀順變，不要傷心過度，反而壞了自己的身體。”
他一邊勸慰那可憐的女人，一邊憐憫地低下頭，望向那個死不瞑目的頭顱：“而且，我想賀磊的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彎下腰，極其輕柔地為賀磊合上了雙眼。
酒吧裏面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甚至有人低聲道：“……真他媽的變態。”
莫子巍擡起眼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說話的是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卻被他這一眼看得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我，我……”
莫子巍懶得理他，他跨過賀磊的屍體，緩緩走到了老板娘面前。
“你……”許娜娜死死瞪著他，一雙漂亮的眼睛裏全是血絲，單薄嬌小的身體抖得像篩糠一般。
莫子巍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似乎這種程度的痛苦，讓他覺得十分有趣。
許娜娜抖得更厲害了，對方那種詭異而可怖的氣場，讓她簡直喘不上氣。她很想沖上去和莫子巍同歸於盡，可她此時簡直像一條脫了水的魚。
傅雨城不動聲色地將許娜娜拉到身後，擋住了她。
莫子巍慢吞吞地擡起眼皮，上下打量著傅雨城：“你是誰？”
傅雨城盯著對方那張暗綠色的鬼面具，皮笑肉不笑道：“我又不是大名鼎鼎的綠幽靈……無名之輩而已，不值一提。”
莫子巍偏著腦袋，若有所思地望著對方，忽然笑了起來。
而後他微微傾身，湊近了傅雨城的耳邊，輕聲道：“你很有意思。”
傅雨城只感到一陣熱乎乎的鼻息噴在耳邊，簡直讓人汗毛倒豎。這一瞬間他十分同意剛才那個壯漢的話——這人他媽的就是個變態。
白漠緊盯著莫子巍的一舉一動，只覺得這人的行為十分怪異，讓人極不舒服，簡直毛骨悚然。
但是這個人很強，非常強。
如果這人要對傅雨城不利……白漠背在身後的左手，悄悄攥緊了一柄精致的餐刀——這是他趁剛才混亂之時，從桌上隨手拿的。
此時，傅雨城略微後退，和莫子巍拉開了一點距離。
身後的老板娘死死抱著他的胳膊，整個人抖得厲害；而旁邊那個小鬼，冷漠而警惕地盯著莫子巍，左手背在身後，顯然偷偷藏了什麽東西——十有八九是順手拿的刀子。
……這小鬼，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傅雨城心中暗嘆，極其輕微地對男孩搖了搖頭——別沖動。
白漠看了他一眼，抿緊了嘴唇。
莫子巍倒也不繼續進逼。他歪著腦袋看了傅雨城片刻，又瞟了一眼老板娘，最後目光落在白漠身上，好笑地搖了搖頭：“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螞蟻窩，居然也會互相維護。”
忽然，一陣“嘎吱嘎吱”的刺耳響聲傳來。
隨著這響聲，一只黑色的機械鳥撲棱著翅膀，飛進了酒吧。這只機械鳥造型十分古舊，渾身都是齒輪，很有某種蒸汽朋克風格。
它僵硬地在酒吧上空盤旋一圈，最後落在了莫子巍的肩頭，而後“嗶嗶——嗶嗶嗶——”響了數聲。
——這是某種摩斯密碼，它在傳遞著什麽消息。
莫子巍聽了片刻，低聲道：“我知道了。”
他歪了腦袋想了一會兒，對著魏先生擡了擡下巴：“你就是魏先生？以後，就由你來接管賀磊的位置，負責四號停車場的所有事務。”
魏先生面色慘白，僵硬地點了點頭。
莫子巍緊盯著對方：“魏先生，下個月進廠的工人，一個也不能少。要是少了一個……我不想今天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你明白了嗎？”
魏先生啞聲道：“我明白了。”
莫子巍站在酒吧中央，視線緩緩掃過眾人：“作為對四號停車場的懲罰，下個月進入地下工廠的人員，工作時限由一年，延長至三年。”
他側頭望向許娜娜：“當然，其中也包括許小姐的妹妹，許悠悠。”
許娜娜披頭散發地死死瞪著他，那怨毒無比的目光，簡直像是恨不得活吞了對方。
許悠悠低聲道：“姐姐，沒事兒的，我去就是了。”
莫子巍輕笑一聲，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過了許久，酒吧裏才爆發出“嗡嗡嗡”的議論聲，以及咒罵聲和哭泣聲。
……
這天夜裏，白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小漠。”黑暗中，傅雨城忽然開了口，“你還沒睡嗎？”
“……我睡不著。”白漠輕聲道。
“我也睡不著。剛才，我想了很久……下個月，你還是別跟我去颶風堡了。你到吳胖子的回收站，給他打打下手吧。他雖然看著不靠譜，但是個好人，不會虧待你的。”傅雨城低聲道。
“為什麽？”白漠急了，一骨碌爬起身來，“我們明明說好了，要一起去的！”
“我之前以為，那些颶風堡的傳言，都是些小道消息，不一定可靠。今天見了莫子巍，我才發現……這個颶風堡主，確實非常不對勁兒。”傅雨城頓了頓，“進了颶風堡，不比在外面，可能會有危險。”
白漠安靜了一會兒，聲音很小：“我不怕，我想跟你一起去。”
“什麽？”傅雨城沒聽清楚。
“我要跟你一起去！”白漠猛地提高了聲音，“我不怕什麽颶風堡，也不怕什麽莫子巍！”
傅雨城楞了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壓根兒沒想到，這冷冰冰的小鬼會這麽激動。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了口：“我只是怕你出事……而且到了裏面，我不一定有工夫照應你。你放心，吳胖子是個好人，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白漠沈默了許久，忽然冷笑一聲：“所以，我就像那只鸚鵡一樣？你養了幾天，感覺膩了，就隨便找個理由扔給別人……是不是？”
※※※※※※※※※※※※※※※※※※※※
馬上兩個人就要去颶風堡了，然後在枯燥的打工生活中，小漠很快就長大啦，嘻嘻嘻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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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娜娜緩緩低下頭，呆望著那個血淋淋的頭顱。許久之後，她才木楞楞地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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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開我！”許娜娜情緒極其激動，披頭散發猶如瘋子一般，尖利的鮮紅色指甲狠狠摳抓著傅雨城的胳膊。
剛才同賀磊比刀的時候，傅雨城的胳膊被燒出了大片水泡，此時全都被她抓了個稀爛，鉆心一般地疼。
傅雨城只是輕輕抽了一口冷氣，手臂卻像鐵鑄一般，紋絲不動。
莫子巍彎了彎嘴角，揮手收了鉤鎖。
“許小姐確實是個美人，而且情深義重。”他的笑容妥帖又溫柔，“賀磊為你丟了性命，也不算冤枉。”
“為了我？”許娜娜停止了掙紮，呆呆地重覆了一遍。
莫子巍偏了偏腦袋，似乎覺得很有趣：“……許小姐還不知道？哦，或許賀磊打算給你個驚喜吧。他為了討好你，違背颶風堡的規矩，擅自把你妹妹的名字，從下個月的進廠名單裏勾掉了。”
“悠悠？”許娜娜楞楞道，“他把悠悠的名字勾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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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個停車場的管事，都像他那樣徇私……那我颶風堡，還怎麽運行？”莫子巍淡淡道，“這是他自找的。”
“對，我確實跟他提起過，我很擔心悠悠，可我沒讓他這麽做……”許娜娜劇烈顫抖著，上下兩排牙齒輕微地格格作響，“可是，這也罪不至死……你，你把人命看成什麽……”
“許小姐，你的意思是——我草菅人命？我承認。”莫子巍笑了笑，“可是，那又怎樣？”
許娜娜的臉色，簡直白得像紙一樣，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白漠站在傅雨城身邊，他盯著莫子巍臉上那個綠色的鬼娃娃面具，微微蹙起了眉頭。
他想起了某個傳言，某個關於莫子巍的傳言。
……墮落的綠幽靈。
之前，吳胖子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傅雨城的反應十分強烈。
想到這裏，白漠忍不住微微偏頭，看了傅雨城一眼。
傅雨城死死攬著許娜娜，一雙眼睛緊盯著莫子巍，神色十分凝重。
剛才，莫子巍那條鉤鎖是怎麽過來的，又是怎麽取走了賀磊的頭顱，連他也沒有看清楚。
簡直像是憑空而來，又憑空而去……太可怕了。
莫子巍……他到底是哪一系的控制者？
此人雖然身為莫家當家，又是颶風堡堡主，但一向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過他。最近這段日子，他卻一反常態地高調起來，不僅在颶風堡內大搞清洗，甚至還親自出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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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蹤那三年，又是去了哪裏？
他為什麽要暗示別人，他就是綠幽靈？
是為了恐嚇，還是有其他目的？
各種念頭紛至沓來，傅雨城覺得腦子裏簡直一團亂麻。
“莫子巍，你不得好死！”許娜娜忽然尖叫了一聲，“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莫子巍不以為然道：“別這樣，許小姐。人死如燈滅，望你節哀順變，不要傷心過度，反而壞了自己的身體。”
他一邊勸慰那可憐的女人，一邊憐憫地低下頭，望向那個死不瞑目的頭顱：“而且，我想賀磊的在天之靈，也不想看到你這樣的。”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緩緩彎下腰，極其輕柔地為賀磊合上了雙眼。
酒吧裏面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甚至有人低聲道：“……真他媽的變態。”
莫子巍擡起眼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說話的是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壯漢，卻被他這一眼看得雙腿發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我，我……”
莫子巍懶得理他，他跨過賀磊的屍體，緩緩走到了老板娘面前。
“你……”許娜娜死死瞪著他，一雙漂亮的眼睛裏全是血絲，單薄嬌小的身體抖得像篩糠一般。
莫子巍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似乎這種程度的痛苦，讓他覺得十分有趣。
許娜娜抖得更厲害了，對方那種詭異而可怖的氣場，讓她簡直喘不上氣。她很想沖上去和莫子巍同歸於盡，可她此時簡直像一條脫了水的魚。
傅雨城不動聲色地將許娜娜拉到身後，擋住了她。
莫子巍慢吞吞地擡起眼皮，上下打量著傅雨城：“你是誰？”
傅雨城盯著對方那張暗綠色的鬼面具，皮笑肉不笑道：“我又不是大名鼎鼎的綠幽靈……無名之輩而已，不值一提。”
莫子巍偏著腦袋，若有所思地望著對方，忽然笑了起來。
而後他微微傾身，湊近了傅雨城的耳邊，輕聲道：“你很有意思。”
傅雨城只感到一陣熱乎乎的鼻息噴在耳邊，簡直讓人汗毛倒豎。這一瞬間他十分同意剛才那個壯漢的話——這人他媽的就是個變態。
白漠緊盯著莫子巍的一舉一動，只覺得這人的行為十分怪異，讓人極不舒服，簡直毛骨悚然。
但是這個人很強，非常強。
如果這人要對傅雨城不利……白漠背在身後的左手，悄悄攥緊了一柄精致的餐刀——這是他趁剛才混亂之時，從桌上隨手拿的。
此時，傅雨城略微後退，和莫子巍拉開了一點距離。
身後的老板娘死死抱著他的胳膊，整個人抖得厲害；而旁邊那個小鬼，冷漠而警惕地盯著莫子巍，左手背在身後，顯然偷偷藏了什麽東西——十有八九是順手拿的刀子。
……這小鬼，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傅雨城心中暗嘆，極其輕微地對男孩搖了搖頭——別沖動。
白漠看了他一眼，抿緊了嘴唇。
莫子巍倒也不繼續進逼。他歪著腦袋看了傅雨城片刻，又瞟了一眼老板娘，最後目光落在白漠身上，好笑地搖了搖頭：“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螞蟻窩，居然也會互相維護。”
忽然，一陣“嘎吱嘎吱”的刺耳響聲傳來。
隨著這響聲，一只黑色的機械鳥撲棱著翅膀，飛進了酒吧。這只機械鳥造型十分古舊，渾身都是齒輪，很有某種蒸汽朋克風格。
它僵硬地在酒吧上空盤旋一圈，最後落在了莫子巍的肩頭，而後“嗶嗶——嗶嗶嗶——”響了數聲。
——這是某種摩斯密碼，它在傳遞著什麽消息。
莫子巍聽了片刻，低聲道：“我知道了。”
他歪了腦袋想了一會兒，對著魏先生擡了擡下巴：“你就是魏先生？以後，就由你來接管賀磊的位置，負責四號停車場的所有事務。”
魏先生面色慘白，僵硬地點了點頭。
莫子巍緊盯著對方：“魏先生，下個月進廠的工人，一個也不能少。要是少了一個……我不想今天的事情，再發生一次。你明白了嗎？”
魏先生啞聲道：“我明白了。”
莫子巍站在酒吧中央，視線緩緩掃過眾人：“作為對四號停車場的懲罰，下個月進入地下工廠的人員，工作時限由一年，延長至三年。”
他側頭望向許娜娜：“當然，其中也包括許小姐的妹妹，許悠悠。”
許娜娜披頭散發地死死瞪著他，那怨毒無比的目光，簡直像是恨不得活吞了對方。
許悠悠低聲道：“姐姐，沒事兒的，我去就是了。”
莫子巍輕笑一聲，不再逗留，轉身離去。
過了許久，酒吧裏才爆發出“嗡嗡嗡”的議論聲，以及咒罵聲和哭泣聲。
……
這天夜裏，白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小漠。”黑暗中，傅雨城忽然開了口，“你還沒睡嗎？”
“……我睡不著。”白漠輕聲道。
“我也睡不著。剛才，我想了很久……下個月，你還是別跟我去颶風堡了。你到吳胖子的回收站，給他打打下手吧。他雖然看著不靠譜，但是個好人，不會虧待你的。”傅雨城低聲道。
“為什麽？”白漠急了，一骨碌爬起身來，“我們明明說好了，要一起去的！”
“我之前以為，那些颶風堡的傳言，都是些小道消息，不一定可靠。今天見了莫子巍，我才發現……這個颶風堡主，確實非常不對勁兒。”傅雨城頓了頓，“進了颶風堡，不比在外面，可能會有危險。”
白漠安靜了一會兒，聲音很小：“我不怕，我想跟你一起去。”
“什麽？”傅雨城沒聽清楚。
“我要跟你一起去！”白漠猛地提高了聲音，“我不怕什麽颶風堡，也不怕什麽莫子巍！”
傅雨城楞了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壓根兒沒想到，這冷冰冰的小鬼會這麽激動。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了口：“我只是怕你出事……而且到了裏面，我不一定有工夫照應你。你放心，吳胖子是個好人，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白漠沈默了許久，忽然冷笑一聲：“所以，我就像那只鸚鵡一樣？你養了幾天，感覺膩了，就隨便找個理由扔給別人……是不是？”
※※※※※※※※※※※※※※※※※※※※
馬上兩個人就要去颶風堡了，然後在枯燥的打工生活中，小漠很快就長大啦，嘻嘻嘻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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