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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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後面的人沒有回應，時間分秒流逝，陳語寧以為他都已經離開了。
直到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很輕的嘆息聲，
“寧寧，我們倆……”周景宸內心極度煎熬，他想挽留，但是又不想強迫她。
“周景宸，你相信緣分嗎？”
周景宸捉摸不透陳語寧想說什麽，生怕自己說錯了話，一時沒有開口。
“我之前覺得緣分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後來遇見了你，我才明白，只有緣分還不行，要想擁有自己想要的，更多還得靠人。”
“我明白了寧寧，你要照顧好自己。”
關門聲落下，陳語寧才敢回頭，她擡手擦了擦流到下巴的眼淚，盯著大門，兩眼有些無神。
家裏的瑣事加上感情的挫折讓她產生了一種極度的焦慮和無助，她迫切的想發洩、傾訴，但是她坐在沙發上，像往常一樣刷著手機，但是屏幕上的內容是什麽，她根本不知道。
她找遍了一圈通訊錄，看著好多個熟悉的人名，卻遲遲按不下撥通鍵。
別人憑什麽替你分擔你的煩惱，別人還有自己的煩心事。
想到這陳語寧把手機一扔，躺在沙發上，突然發現身上還穿著周景宸的羽絨服。
陳語寧心裏有一團亂麻，此時也顧不上想怎麽還給他，兩眼一閉，找周公去了。
-
周景宸回公寓收拾了一下就準備開車回家過年了。
他已經半年沒回過家了，周夫周母已經下了通牒，過年再不回來就再也別回家了。
他看著門口掛衣架上空著的位置，心裏暗暗思量了一下。
總會再見面的。
距離過年還有三四天，陳父陳母看著自己女兒有家不回心裏很不是滋味，就開車來找陳語寧。
陳母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陳語寧吃了藥睡得正沈，兩人進屋也沒吵醒她，直到陳母進了臥室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兒，臉頰上的肉都掉沒了，心疼地要命，想著叫醒她帶回家好好養養。
陳父進門之後先是放下了一些東西，口渴了想喝口水，發現了放在茶幾上面的幾瓶藥。
他心下一驚，以為是女兒出了什麽事，舉著幾瓶藥進臥室就把陳母拉了出去，兩人就站在那研究，最後百度了一下都是消炎抗菌的藥。
倆人才松了口氣。
陳母實在擔心她身體，就叫醒了陳語寧，陳語寧睜開眼看到陳母來了還以為自己在夢中，陳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熟悉的觸感傳來陳語寧才徹底清醒，轉頭又想起這幾天自己的經歷，眼睛紅紅的抱著陳母的腰撒嬌。
陳母狠了狠心拽開了她，“我問你，為什麽吃消炎抗菌藥。”
陳語寧原本還想打馬虎眼過去，但是陳母的性格她也知道。
“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和你爸就天天在這看著你。”
看著自己媽媽嚴肅的目光，陳語寧知道瞞不下去了，就把實情告訴了她。只說自己做了個闌尾炎小手術，只字沒提半夜打120進醫院的事。
聽完之後，陳母沒說話，陳語寧看著母親微微發紅的眼眶，趕忙抱住她的腰，“哎呀，沒事，我想吃紅燒魚了。”
陳母戳了戳女兒的額頭，口是心非地罵著陳語寧：“你不是很有能耐嗎，動手術都不跟你爸媽說了，吃什麽吃，餓著吧。”
“媽媽~”陳語寧自知理虧，就拿出一貫的招數，向陳母撒著嬌。
“好了，起來收拾收拾回家。”
“哦。”
“你爸在外面等著你呢。”
提到陳父，陳語寧原本笑著的臉馬上塌了下來，回憶起來只覺得半邊臉還隱隱作痛，她還是不想搭理陳父。
在趙瀾的幫助下陳語寧收視了一個小行李箱就上了車，趙瀾在副駕駛，陳語寧坐在後座，陳父開車。
上車之後陳語寧為了避免尬尷就閉眼假寐，但是眼睛一閉腦子裏全是周景宸離去的背影，她皺著眉，只覺得車裏喘不過來氣。
忽然又想到她偷偷裝進行李箱的那件黑色羽絨服，如飲鳩止渴般，好像尋到了幾口新鮮的氧氣，才讓她有所緩解。
陳父透過後視鏡看見自己女兒消瘦的樣子，心裏更不是滋味，只當是因為自己那一巴掌，如今已經過去半個多月，陳語寧一條消息都給自己發過，往常連個小感冒都要在家庭群裏撒個嬌。這次動手術一個字也沒給家裏提，看來是真傷了她的心，要是為此再傷了父女和氣，不知道自己得往哪哭去。
路途過半，車內暖氣開得充足，陳語寧昏昏欲睡，也沒有看見副駕駛上的趙瀾給陳父打手勢。
“寧寧，爸爸給你道個歉。那天是爸不對，不應該動手打你。你就原諒爸爸吧。”陳父這輩子沒正兒八經的給誰道過歉，就連之前跟陳母吵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給趙瀾低頭，這次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面子都不算什麽。
乍一聽這話陳語寧馬上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靜靜地聽完了陳父的道歉，父女之情本來就是血濃於水，只是從小到大陳父從來沒有動手打過陳語寧，陳語寧一心護著自己的爸爸，當時的那一巴掌只覺得一顆心被傷透了，滿心的委屈此刻再也抑制不住都湧了上來。
“從小到大你都沒打過我，那一巴掌是真疼啊……”陳語寧委屈地說道，“我要是毀容嫁不出去了，你得養我一輩子。”說完就抽噎哭了起來。
陳母在前座哭笑不得，陳父心裏覺得愧疚，更多的是心疼。
“是是是，是爸爸的錯，想要什麽東西，爸爸給你買。”
陳語寧一邊哭著鼻子，一邊擦著眼淚，嘴裏還嘟囔著想買一臺相機。那場面簡直有些滑稽。
趙瀾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你們父女倆真是一家人，一個敢許，一個敢要。你看看你這樣子像個教書育人的老師嗎？”說著抽了幾張紙塞到她懷裏。
陳語寧擦了擦眼淚，“這是我爸答應我的，道歉要有誠意。”
趙瀾語出驚人，“你這是倒反天罡。哪有親爹給女兒賠禮道歉的。”
陳語寧不服氣反駁道：“喲，‘倒反天罡’這詞都被您用上了，少耍點短視頻吧，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爸做錯了，不論輩分。”
聽到自己女兒給自己臺階下之後陳父的咧著的嘴就沒有閉上過，“買，肯定買，我閨女想要什麽就買什麽。”
陳語寧得意地看了看陳母，此局趙瀾敗。
-
過年前一天陳語寧去看了奶奶，墓園裏冷冷清清，看著墓碑上爺爺奶奶的照片，陳語寧忽然就釋懷了。
太陽當空照，幾只麻雀嘰嘰喳喳，給這片清冷的環境增添了唯一的生機。
“奶奶，爺爺，您倆在那邊好好的，別吵架，提前給您拜個年。”她俯下身子擦了擦落在上面的灰塵，“還有，奶奶，對不起，那天不應該當著您的面說那麽重的話，原諒我吧。”
鞠了三下躬之後，她低聲說道：“下輩子，您一定會有一個比我聽話百倍的孫女，哦不，最好是孫子，您說對嗎？”
墓園的臺階不多，不陡，但是走起來卻覺得漫長無比，只是身冰冷冷的墓碑卻再也不會回應你了。
周景宸開了五個小時的車才到威市，身體精神的雙重疲憊讓他倒頭就睡了。
大年三十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回了周景宸的奶奶家，親戚都聚在一起，催婚的話題周景宸肯定是避不過的，長輩以為他一直是單身，嚷嚷著給他介紹女生。
周景宸面色不改，給周景行剝了一只蝦之後，拿濕巾擦了擦手，才緩緩開口道：“我有女朋友了。”
此消息如驚雷落在平地般，一下子炸開了鍋，女性親戚們都好奇，嚷嚷著問這問那，周景宸只當沒聽見，千言萬語一句話：人姑娘特別好，你們就別動其他心思了。
眼見著在他嘴裏問不出什麽消息來，七大姑八大姨們就有些著急，沒吱聲的周母此刻發話了，
“孩子都這麽大了，咱們這些長輩啊，管不了了，他們開心就好。”
王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自己兒子回家之後心神不寧，悶悶不樂，要是當娘的再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天底下誰還更了解他。
現下聽兒子這麽說，心裏也有了底，所幸幫他一起應付過去。
洗碗的時候周景宸在旁邊幫忙收拾，看旁邊沒人，王渺看著周景宸的背面，裝作不經意開口問：“兒子啊，是真有對象了還是騙媽媽的。”
周景宸明顯楞了一下，緩過神來之後轉過身去看著正在洗碗的周母，
“媽，我們倆之間現在出了一些小問題。”他把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跟周母說了一遍，“我現在有些迷茫，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還是……”
周母嘆了口氣，拿紙擦了擦手，“也是可憐了那姑娘了，自己叫120，那時候她得多疼啊。”
周景宸拿起碗繼續清洗，面色間盡是煩悶。
“兒子啊，感情這種事，強取不了，你也說了，現在那姑娘還沒有想明白，難道你就想明白了？你......”
“媽，我是想和她過一輩子的。”周景宸打斷周母的話，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周母倒是對他的態度有些意外，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像現在這樣不太理智。她慈愛地笑了笑，
“媽媽明白了，那你知道你現在要做什麽嗎？”
“等。”
周母滿意地點了點頭，“當初我跟你爸談戀愛的時候啊，你爸一窮二白，事業一點起色都沒有，當時你姥姥還勸我離開你爸爸，當時我年輕，也有過動搖的時候，但是自己想了想，覺得還是喜歡你爸，就這麽糊裏糊塗被你爸騙到手了。”回憶起往事，周母嘴角依舊掛著笑。
“什麽叫糊裏糊塗地被我騙到手了。”周父推開廚房的門，手裏還拿著一杯給周母的茶水，與那強勢的氣場不太相符。
見自己的父親進來之後，周景宸規規矩矩地喊了聲爸，周景宸還是怕這位嚴父的，在官場上他雷厲風行，在家對待子女依舊很嚴格，只有在王渺面前，他才能顯露出作為一名丈夫的自覺。
他遞給妻子茶水之後，才過去拍了拍兒子厚實的肩膀。
“景宸啊，作為男人，對待工作和對待感情是兩碼事，無論哪一方面，你都要有自己的擔當，有自己的行動，明白嗎？”
周景宸還有些楞神，周父清了清嗓子，
“姑娘家沒想明白難道你就放棄了？要有所行動啊。”
王渺在一旁看著父子倆的互動看的樂不思蜀，見兒子還有點懵，
“當初你姥姥勸分的時候，你爸可是死纏爛打不放手的。明白了嗎？”
聽完周母的話，周景宸才徹底反應過來，先前的愁容也消失了，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她。
“咳。什麽死纏爛打，我那是有計劃，有組織。”周父扶了下眼鏡框，略顯嚴肅說道。
見自己丈夫和自己父親這副要面子的樣子，母子倆都憋著笑。
“就是死纏爛打，死纏爛打。”周景行手裏拿著糖人就跑進了廚房，
“爸爸，你就是死纏爛打。嘿嘿。”說著跑到了周景宸的身後。
周文煜這下看著母子三人，也沒轍了。
此局周父完敗，周景宸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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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人沒有回應，時間分秒流逝，陳語寧以為他都已經離開了。
直到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很輕的嘆息聲，
“寧寧，我們倆……”周景宸內心極度煎熬，他想挽留，但是又不想強迫她。
“周景宸，你相信緣分嗎？”
周景宸捉摸不透陳語寧想說什麽，生怕自己說錯了話，一時沒有開口。
“我之前覺得緣分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後來遇見了你，我才明白，只有緣分還不行，要想擁有自己想要的，更多還得靠人。”
“我明白了寧寧，你要照顧好自己。”
關門聲落下，陳語寧才敢回頭，她擡手擦了擦流到下巴的眼淚，盯著大門，兩眼有些無神。
家裏的瑣事加上感情的挫折讓她產生了一種極度的焦慮和無助，她迫切的想發洩、傾訴，但是她坐在沙發上，像往常一樣刷著手機，但是屏幕上的內容是什麽，她根本不知道。
她找遍了一圈通訊錄，看著好多個熟悉的人名，卻遲遲按不下撥通鍵。
別人憑什麽替你分擔你的煩惱，別人還有自己的煩心事。
想到這陳語寧把手機一扔，躺在沙發上，突然發現身上還穿著周景宸的羽絨服。
陳語寧心裏有一團亂麻，此時也顧不上想怎麽還給他，兩眼一閉，找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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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宸回公寓收拾了一下就準備開車回家過年了。
他已經半年沒回過家了，周夫周母已經下了通牒，過年再不回來就再也別回家了。
他看著門口掛衣架上空著的位置，心裏暗暗思量了一下。
總會再見面的。
距離過年還有三四天，陳父陳母看著自己女兒有家不回心裏很不是滋味，就開車來找陳語寧。
陳母拿鑰匙開門的時候陳語寧吃了藥睡得正沈，兩人進屋也沒吵醒她，直到陳母進了臥室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兒，臉頰上的肉都掉沒了，心疼地要命，想著叫醒她帶回家好好養養。
陳父進門之後先是放下了一些東西，口渴了想喝口水，發現了放在茶幾上面的幾瓶藥。
他心下一驚，以為是女兒出了什麽事，舉著幾瓶藥進臥室就把陳母拉了出去，兩人就站在那研究，最後百度了一下都是消炎抗菌的藥。
倆人才松了口氣。
陳母實在擔心她身體，就叫醒了陳語寧，陳語寧睜開眼看到陳母來了還以為自己在夢中，陳母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熟悉的觸感傳來陳語寧才徹底清醒，轉頭又想起這幾天自己的經歷，眼睛紅紅的抱著陳母的腰撒嬌。
陳母狠了狠心拽開了她，“我問你，為什麽吃消炎抗菌藥。”
陳語寧原本還想打馬虎眼過去，但是陳母的性格她也知道。
“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和你爸就天天在這看著你。”
看著自己媽媽嚴肅的目光，陳語寧知道瞞不下去了，就把實情告訴了她。只說自己做了個闌尾炎小手術，只字沒提半夜打120進醫院的事。
聽完之後，陳母沒說話，陳語寧看著母親微微發紅的眼眶，趕忙抱住她的腰，“哎呀，沒事，我想吃紅燒魚了。”
陳母戳了戳女兒的額頭，口是心非地罵著陳語寧：“你不是很有能耐嗎，動手術都不跟你爸媽說了，吃什麽吃，餓著吧。”
“媽媽~”陳語寧自知理虧，就拿出一貫的招數，向陳母撒著嬌。
“好了，起來收拾收拾回家。”
“哦。”
“你爸在外面等著你呢。”
提到陳父，陳語寧原本笑著的臉馬上塌了下來，回憶起來只覺得半邊臉還隱隱作痛，她還是不想搭理陳父。
在趙瀾的幫助下陳語寧收視了一個小行李箱就上了車，趙瀾在副駕駛，陳語寧坐在後座，陳父開車。
上車之後陳語寧為了避免尬尷就閉眼假寐，但是眼睛一閉腦子裏全是周景宸離去的背影，她皺著眉，只覺得車裏喘不過來氣。
忽然又想到她偷偷裝進行李箱的那件黑色羽絨服，如飲鳩止渴般，好像尋到了幾口新鮮的氧氣，才讓她有所緩解。
陳父透過後視鏡看見自己女兒消瘦的樣子，心裏更不是滋味，只當是因為自己那一巴掌，如今已經過去半個多月，陳語寧一條消息都給自己發過，往常連個小感冒都要在家庭群裏撒個嬌。這次動手術一個字也沒給家裏提，看來是真傷了她的心，要是為此再傷了父女和氣，不知道自己得往哪哭去。
路途過半，車內暖氣開得充足，陳語寧昏昏欲睡，也沒有看見副駕駛上的趙瀾給陳父打手勢。
“寧寧，爸爸給你道個歉。那天是爸不對，不應該動手打你。你就原諒爸爸吧。”陳父這輩子沒正兒八經的給誰道過歉，就連之前跟陳母吵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給趙瀾低頭，這次為了自己的寶貝女兒，面子都不算什麽。
乍一聽這話陳語寧馬上睜開了眼睛，在黑暗中靜靜地聽完了陳父的道歉，父女之情本來就是血濃於水，只是從小到大陳父從來沒有動手打過陳語寧，陳語寧一心護著自己的爸爸，當時的那一巴掌只覺得一顆心被傷透了，滿心的委屈此刻再也抑制不住都湧了上來。
“從小到大你都沒打過我，那一巴掌是真疼啊……”陳語寧委屈地說道，“我要是毀容嫁不出去了，你得養我一輩子。”說完就抽噎哭了起來。
陳母在前座哭笑不得，陳父心裏覺得愧疚，更多的是心疼。
“是是是，是爸爸的錯，想要什麽東西，爸爸給你買。”
陳語寧一邊哭著鼻子，一邊擦著眼淚，嘴裏還嘟囔著想買一臺相機。那場面簡直有些滑稽。
趙瀾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你們父女倆真是一家人，一個敢許，一個敢要。你看看你這樣子像個教書育人的老師嗎？”說著抽了幾張紙塞到她懷裏。
陳語寧擦了擦眼淚，“這是我爸答應我的，道歉要有誠意。”
趙瀾語出驚人，“你這是倒反天罡。哪有親爹給女兒賠禮道歉的。”
陳語寧不服氣反駁道：“喲，‘倒反天罡’這詞都被您用上了，少耍點短視頻吧，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爸做錯了，不論輩分。”
聽到自己女兒給自己臺階下之後陳父的咧著的嘴就沒有閉上過，“買，肯定買，我閨女想要什麽就買什麽。”
陳語寧得意地看了看陳母，此局趙瀾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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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前一天陳語寧去看了奶奶，墓園裏冷冷清清，看著墓碑上爺爺奶奶的照片，陳語寧忽然就釋懷了。
太陽當空照，幾只麻雀嘰嘰喳喳，給這片清冷的環境增添了唯一的生機。
“奶奶，爺爺，您倆在那邊好好的，別吵架，提前給您拜個年。”她俯下身子擦了擦落在上面的灰塵，“還有，奶奶，對不起，那天不應該當著您的面說那麽重的話，原諒我吧。”
鞠了三下躬之後，她低聲說道：“下輩子，您一定會有一個比我聽話百倍的孫女，哦不，最好是孫子，您說對嗎？”
墓園的臺階不多，不陡，但是走起來卻覺得漫長無比，只是身冰冷冷的墓碑卻再也不會回應你了。
周景宸開了五個小時的車才到威市，身體精神的雙重疲憊讓他倒頭就睡了。
大年三十的時候他們一家人回了周景宸的奶奶家，親戚都聚在一起，催婚的話題周景宸肯定是避不過的，長輩以為他一直是單身，嚷嚷著給他介紹女生。
周景宸面色不改，給周景行剝了一只蝦之後，拿濕巾擦了擦手，才緩緩開口道：“我有女朋友了。”
此消息如驚雷落在平地般，一下子炸開了鍋，女性親戚們都好奇，嚷嚷著問這問那，周景宸只當沒聽見，千言萬語一句話：人姑娘特別好，你們就別動其他心思了。
眼見著在他嘴裏問不出什麽消息來，七大姑八大姨們就有些著急，沒吱聲的周母此刻發話了，
“孩子都這麽大了，咱們這些長輩啊，管不了了，他們開心就好。”
王渺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自己兒子回家之後心神不寧，悶悶不樂，要是當娘的再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天底下誰還更了解他。
現下聽兒子這麽說，心裏也有了底，所幸幫他一起應付過去。
洗碗的時候周景宸在旁邊幫忙收拾，看旁邊沒人，王渺看著周景宸的背面，裝作不經意開口問：“兒子啊，是真有對象了還是騙媽媽的。”
周景宸明顯楞了一下，緩過神來之後轉過身去看著正在洗碗的周母，
“媽，我們倆之間現在出了一些小問題。”他把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跟周母說了一遍，“我現在有些迷茫，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心還是……”
周母嘆了口氣，拿紙擦了擦手，“也是可憐了那姑娘了，自己叫120，那時候她得多疼啊。”
周景宸拿起碗繼續清洗，面色間盡是煩悶。
“兒子啊，感情這種事，強取不了，你也說了，現在那姑娘還沒有想明白，難道你就想明白了？你......”
“媽，我是想和她過一輩子的。”周景宸打斷周母的話，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周母倒是對他的態度有些意外，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兒子像現在這樣不太理智。她慈愛地笑了笑，
“媽媽明白了，那你知道你現在要做什麽嗎？”
“等。”
周母滿意地點了點頭，“當初我跟你爸談戀愛的時候啊，你爸一窮二白，事業一點起色都沒有，當時你姥姥還勸我離開你爸爸，當時我年輕，也有過動搖的時候，但是自己想了想，覺得還是喜歡你爸，就這麽糊裏糊塗被你爸騙到手了。”回憶起往事，周母嘴角依舊掛著笑。
“什麽叫糊裏糊塗地被我騙到手了。”周父推開廚房的門，手裏還拿著一杯給周母的茶水，與那強勢的氣場不太相符。
見自己的父親進來之後，周景宸規規矩矩地喊了聲爸，周景宸還是怕這位嚴父的，在官場上他雷厲風行，在家對待子女依舊很嚴格，只有在王渺面前，他才能顯露出作為一名丈夫的自覺。
他遞給妻子茶水之後，才過去拍了拍兒子厚實的肩膀。
“景宸啊，作為男人，對待工作和對待感情是兩碼事，無論哪一方面，你都要有自己的擔當，有自己的行動，明白嗎？”
周景宸還有些楞神，周父清了清嗓子，
“姑娘家沒想明白難道你就放棄了？要有所行動啊。”
王渺在一旁看著父子倆的互動看的樂不思蜀，見兒子還有點懵，
“當初你姥姥勸分的時候，你爸可是死纏爛打不放手的。明白了嗎？”
聽完周母的話，周景宸才徹底反應過來，先前的愁容也消失了，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她。
“咳。什麽死纏爛打，我那是有計劃，有組織。”周父扶了下眼鏡框，略顯嚴肅說道。
見自己丈夫和自己父親這副要面子的樣子，母子倆都憋著笑。
“就是死纏爛打，死纏爛打。”周景行手裏拿著糖人就跑進了廚房，
“爸爸，你就是死纏爛打。嘿嘿。”說著跑到了周景宸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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