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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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這會陳語寧真真陷入了牛角尖中，就好像大海深處有個漩渦，卷進去之後很難脫身。
於是外界發生的一切她都自動屏蔽起來，就連服務員上了一盤解辣的小菜她都沒有察覺。只是埋著頭夾著面。
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拉走了她手下的這碗面，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周景宸已經把自己基本沒動的海鮮面推了過來。
頭頂上的射燈打在了陳語寧的眼睛上，恍如從夢境中醒來，嘴上被辣椒辣得已經紅腫了一圈，此時眼圈周邊也隱隱有紅血絲出現，她擡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周景宸，眼神中多了一分委屈和半分怒氣。
“你幹嗎動我的面。”她說著就想著把自己的面搶過來。
手在空中還沒觸碰到便被他抓住了，
“別氣了，再氣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自己的身子自己怎麽能不愛護呢？”說著他把桌子上的小菜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寧寧，是我的錯，對不起。”他握緊了陳語寧的手，眼睛緊緊看著她。
陳語寧見他語氣倒是很真誠，心裏沒那麽氣了，但是沒想就這麽放過他。
“那你錯哪了？”
周景宸假裝扶額深思，一秒，兩秒……一分鐘快過去了，他沒有開口回答。
陳語寧感覺剛滅下去的火焰頓時從心底竄了上來。心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茲拉”椅子往後劃的尖銳聲響徹餐館，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周景宸見狀馬上付了錢追了出去，怒火中燒的女生走得都是極快的。
他追出去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出五百米開外了，他跑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陳語寧沒領情甩開了。他又拉了第二次，這次的力道比第一次大了些，陳語寧沒掙脫開。
“寧寧，你聽我說！”
她只覺得肺快爆炸了，剛才隨口認錯只是一個脫口而出的幌子，橫在他們倆之間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我知道你在憂慮什麽，也知道你在別扭什麽。”
周景宸雙手扶在她肩膀上，讓她面對著自己。看著她劇烈起伏的胸脯，他知道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你先平定一下自己，在這麽生氣，真的要變成老太婆了。”
陳語寧聽到這話，當即就要作勢打他。
“我的好寧寧，聽我說。”
他拉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從馬路旁邊走到了一個小廣場的健身器材旁邊。摁著她坐在了椅子上。
“我知道你別扭，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的職業特殊性，我承認我確實無法做到天天陪在你身邊，甚至一個星期可能我們都見不了一面，上次說好陪你去蘇州我因為工作食言，我也知道你生氣。”
他坐在了她身邊，緩緩開口。
“剛才你說得很正確，警察這一職業就是充滿了很多不確定性，可能今天我在休假，下午我就已經到了另一個城市，也可能我今天站在你面前，明天你再見到的就是一個盒子裝的我了。”
說到這，陳語寧扭頭看向他，原本皺著的眉頭現在已經擰成了川字形狀。
她不認可他說的這話，或者說，她在下意識逃避這個話題。
“可是，你不是已經在局裏了嗎？還要出危險的任務嗎？”
聽了這話周景宸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他握住她的手，才發覺她的手冰涼一片。
可能是剛才的話有些說得過重，但是這確實是事實，也是他的無可奈何。
“這是我們從事這一行的無可奈何，也是作為一名男朋友和未來丈夫的無可奈何。”
冰涼的手指稍稍回握住他的，然後，漸漸回溫。
“我之前沒有開口，是因為我自己都沒有想明白該怎麽說。”頭頂上傳來一聲嘆氣聲。
“你現在快樂嗎？”陳語寧驟然開口。
周景宸一開始沒有聽明白，帶著疑惑地眼神看了看她。
“我是說，你選擇的這份職業現在讓你快樂嗎？”
周景宸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拉了過來暖在了手裏。之後想了想緩緩開口，
“我人生中破獲的第一樁案子是抓獲了兩個小偷，那兩人入戶殺了一家三口，把錢財都搶走了，我那時候在實習，跟著前輩一起學習，根據現場留下的指紋和腳印，查了三天三夜，最後在一處村莊後面的山頭上抓住了他們。”
陳語寧還是第一次聽他講案子，所以聽的格外認真，周景宸見她兩只眼睛睜得格外大，像只小貓兒，他把她的雙手揣進了他的口袋中，空出來的一只手沒忍住上去捏了捏她的臉。
故事被打斷了陳語寧自然是不樂意，但是無奈雙手還被抓著，就撅了撅嘴把臉撇向另一邊。
“別鬧，繼續講。”
周景宸見狀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淡淡的笑。
“我親手抓獲的，之後一調查是熟人作案，幸虧當時被害人家裏最小的一個小女兒那晚被送去了親戚家才免遭一劫。案子破獲的當晚，我和幾個哥們去了酒窖，喝了一晚上的酒。”
“你很開心。”陳語寧用的陳述句，她能感覺得到他說這些的時候這張臉都充滿著自豪和自信，沒有疲倦感，更沒有不耐煩和反感。
“對，寧寧，或許我一開始選擇這個職業並不是因為熱愛，但是四年警校生活，我發現自己早已慢慢融入了這一行，就像骨肉不可分離般。每次破獲一樁案子，抓獲一個嫌疑人，我都覺得是拯救了一個家庭。我很開心，也很享受這種感覺所帶給我的愉悅感。”
“那就好。”
“寧寧，並不是說我現在的職位就能每天處於安全環境之下，如果祖國需要我，案子需要我，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講到這，陳語寧的氣已經全部消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是有些發堵。
她沖著周景宸微微一笑，隨後被他攬在了懷裏。
“我之前就說過，這段感情的主動權在你，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我沒有立場也沒有權力讓你設身處地為我著想，因為我沒有辦法為你改變，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覺得這段感情讓你心累，”肩膀上的手在慢慢收緊，陳語寧像是察覺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口袋裏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會選擇放手的。”
被暖熱的雙手從口袋裏伸了出來抱緊了他的腰，夜晚的寒風吹的樹枝簌簌作響，但是陳語寧並沒有感受到寒冷。
“周景宸，你怎麽這麽好。”
頭發絲在下巴處隨風飄灑，惹得周景宸有些心煩意燥。
一陣北風停了，他按住了她的下巴，輕輕往上一撥，陳語寧的臉便朝向了他的面部，他稍一低頭就吻了上去，兩唇相交，也不知誰先亂了心跳，鼻間相交，不知誰先亂了情。
覺得有些憋得慌了，陳語寧稍一用力推開了周景宸，不知道是羞得還是被憋著了，臉頰都是通紅一片。
“知道我為什麽不想先說出口嗎？”
“嗯？”
“因為不想放你走。”
“我也沒說要走啊。”
“以後呢？”
陳語寧噤聲了，“我不知道。”
她轉而摟住了周景宸脖子，“周景宸，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但是，現在至少我是幸福的。”
周景宸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柔軟繾綣。
“我也很幸福。”
去他媽的以後，及時作樂才是最重要的。
陳語寧在南城待了三天才回家，中間周景宸抽空挑出來半天假陪她，兩人也沒有去哪玩，看了場電影之後周景宸帶著陳語寧去了自己家，說是有投影的大屏幕可以看電影，陳語寧也就心動跟著去了，窩在沙發裏又看了一下午的電影。
二月一號周景宸把她送去的高鐵站，臨近分別，陳語寧可算體會到之前在車站哭哭啼啼糾纏不清的小情侶的心境了。
因為真的舍不得，在車裏兩人抱了好久，
“你什麽時候回家過年啊？”
“不知道，值班安排還沒有下來，可能回去也可能不回去。”
“啊，那你還是盡量回家陪陪叔叔阿姨吧。”
都快分別了還記掛著自己呢，周景宸嘴角掛著輕淺的笑。
“嗯，我知道了，記得想我，女朋友。”低沈勾人的嗓音入耳，陳語寧感覺耳朵都燙了。
“知道了，男朋友，你也要想我。”
“嗯。”說完在她臉頰旁落下輕輕一吻。
“我進站了，你回去吧。”
“註意安全，別丟東西。”
“知道啦。”
“回去別惹阿姨生氣……”
“知道啦。”車門已經拉開，陳語寧更覺得心裏有些難受，她依依不舍地想多看他幾眼，“如果有空可以去找我玩。”
周景宸失笑，“當然。”
目送她進站直到背影看不見，周景宸便開車回局了。
剛坐上車，趙瀾就打來了電話。
“餵，媽。”
“妞啊，你坐上車了嗎？”陳母語氣有些急迫，似是有事。
“我剛坐上車，怎麽了？有事？”
“沒，沒什麽事，那你註意安全，快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開車接你。”
“好。”
掛掉電話之後陳語寧總覺得剛才陳母有事瞞著自己。
沒承想是家裏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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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陳語寧真真陷入了牛角尖中，就好像大海深處有個漩渦，卷進去之後很難脫身。
於是外界發生的一切她都自動屏蔽起來，就連服務員上了一盤解辣的小菜她都沒有察覺。只是埋著頭夾著面。
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拉走了她手下的這碗面，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周景宸已經把自己基本沒動的海鮮面推了過來。
頭頂上的射燈打在了陳語寧的眼睛上，恍如從夢境中醒來，嘴上被辣椒辣得已經紅腫了一圈，此時眼圈周邊也隱隱有紅血絲出現，她擡頭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周景宸，眼神中多了一分委屈和半分怒氣。
“你幹嗎動我的面。”她說著就想著把自己的面搶過來。
手在空中還沒觸碰到便被他抓住了，
“別氣了，再氣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自己的身子自己怎麽能不愛護呢？”說著他把桌子上的小菜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寧寧，是我的錯，對不起。”他握緊了陳語寧的手，眼睛緊緊看著她。
陳語寧見他語氣倒是很真誠，心裏沒那麽氣了，但是沒想就這麽放過他。
“那你錯哪了？”
周景宸假裝扶額深思，一秒，兩秒……一分鐘快過去了，他沒有開口回答。
陳語寧感覺剛滅下去的火焰頓時從心底竄了上來。心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茲拉”椅子往後劃的尖銳聲響徹餐館，她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周景宸見狀馬上付了錢追了出去，怒火中燒的女生走得都是極快的。
他追出去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出五百米開外了，他跑過去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陳語寧沒領情甩開了。他又拉了第二次，這次的力道比第一次大了些，陳語寧沒掙脫開。
“寧寧，你聽我說！”
她只覺得肺快爆炸了，剛才隨口認錯只是一個脫口而出的幌子，橫在他們倆之間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我知道你在憂慮什麽，也知道你在別扭什麽。”
周景宸雙手扶在她肩膀上，讓她面對著自己。看著她劇烈起伏的胸脯，他知道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你先平定一下自己，在這麽生氣，真的要變成老太婆了。”
陳語寧聽到這話，當即就要作勢打他。
“我的好寧寧，聽我說。”
他拉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從馬路旁邊走到了一個小廣場的健身器材旁邊。摁著她坐在了椅子上。
“我知道你別扭，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的職業特殊性，我承認我確實無法做到天天陪在你身邊，甚至一個星期可能我們都見不了一面，上次說好陪你去蘇州我因為工作食言，我也知道你生氣。”
他坐在了她身邊，緩緩開口。
“剛才你說得很正確，警察這一職業就是充滿了很多不確定性，可能今天我在休假，下午我就已經到了另一個城市，也可能我今天站在你面前，明天你再見到的就是一個盒子裝的我了。”
說到這，陳語寧扭頭看向他，原本皺著的眉頭現在已經擰成了川字形狀。
她不認可他說的這話，或者說，她在下意識逃避這個話題。
“可是，你不是已經在局裏了嗎？還要出危險的任務嗎？”
聽了這話周景宸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他握住她的手，才發覺她的手冰涼一片。
可能是剛才的話有些說得過重，但是這確實是事實，也是他的無可奈何。
“這是我們從事這一行的無可奈何，也是作為一名男朋友和未來丈夫的無可奈何。”
冰涼的手指稍稍回握住他的，然後，漸漸回溫。
“我之前沒有開口，是因為我自己都沒有想明白該怎麽說。”頭頂上傳來一聲嘆氣聲。
“你現在快樂嗎？”陳語寧驟然開口。
周景宸一開始沒有聽明白，帶著疑惑地眼神看了看她。
“我是說，你選擇的這份職業現在讓你快樂嗎？”
周景宸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拉了過來暖在了手裏。之後想了想緩緩開口，
“我人生中破獲的第一樁案子是抓獲了兩個小偷，那兩人入戶殺了一家三口，把錢財都搶走了，我那時候在實習，跟著前輩一起學習，根據現場留下的指紋和腳印，查了三天三夜，最後在一處村莊後面的山頭上抓住了他們。”
陳語寧還是第一次聽他講案子，所以聽的格外認真，周景宸見她兩只眼睛睜得格外大，像只小貓兒，他把她的雙手揣進了他的口袋中，空出來的一只手沒忍住上去捏了捏她的臉。
故事被打斷了陳語寧自然是不樂意，但是無奈雙手還被抓著，就撅了撅嘴把臉撇向另一邊。
“別鬧，繼續講。”
周景宸見狀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淡淡的笑。
“我親手抓獲的，之後一調查是熟人作案，幸虧當時被害人家裏最小的一個小女兒那晚被送去了親戚家才免遭一劫。案子破獲的當晚，我和幾個哥們去了酒窖，喝了一晚上的酒。”
“你很開心。”陳語寧用的陳述句，她能感覺得到他說這些的時候這張臉都充滿著自豪和自信，沒有疲倦感，更沒有不耐煩和反感。
“對，寧寧，或許我一開始選擇這個職業並不是因為熱愛，但是四年警校生活，我發現自己早已慢慢融入了這一行，就像骨肉不可分離般。每次破獲一樁案子，抓獲一個嫌疑人，我都覺得是拯救了一個家庭。我很開心，也很享受這種感覺所帶給我的愉悅感。”
“那就好。”
“寧寧，並不是說我現在的職位就能每天處於安全環境之下，如果祖國需要我，案子需要我，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講到這，陳語寧的氣已經全部消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還是有些發堵。
她沖著周景宸微微一笑，隨後被他攬在了懷裏。
“我之前就說過，這段感情的主動權在你，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我沒有立場也沒有權力讓你設身處地為我著想，因為我沒有辦法為你改變，如果哪一天你真的覺得這段感情讓你心累，”肩膀上的手在慢慢收緊，陳語寧像是察覺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口袋裏的手下意識的收緊。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我會選擇放手的。”
被暖熱的雙手從口袋裏伸了出來抱緊了他的腰，夜晚的寒風吹的樹枝簌簌作響，但是陳語寧並沒有感受到寒冷。
“周景宸，你怎麽這麽好。”
頭發絲在下巴處隨風飄灑，惹得周景宸有些心煩意燥。
一陣北風停了，他按住了她的下巴，輕輕往上一撥，陳語寧的臉便朝向了他的面部，他稍一低頭就吻了上去，兩唇相交，也不知誰先亂了心跳，鼻間相交，不知誰先亂了情。
覺得有些憋得慌了，陳語寧稍一用力推開了周景宸，不知道是羞得還是被憋著了，臉頰都是通紅一片。
“知道我為什麽不想先說出口嗎？”
“嗯？”
“因為不想放你走。”
“我也沒說要走啊。”
“以後呢？”
陳語寧噤聲了，“我不知道。”
她轉而摟住了周景宸脖子，“周景宸，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但是，現在至少我是幸福的。”
周景宸勾了勾唇，眉眼多出幾分柔軟繾綣。
“我也很幸福。”
去他媽的以後，及時作樂才是最重要的。
陳語寧在南城待了三天才回家，中間周景宸抽空挑出來半天假陪她，兩人也沒有去哪玩，看了場電影之後周景宸帶著陳語寧去了自己家，說是有投影的大屏幕可以看電影，陳語寧也就心動跟著去了，窩在沙發裏又看了一下午的電影。
二月一號周景宸把她送去的高鐵站，臨近分別，陳語寧可算體會到之前在車站哭哭啼啼糾纏不清的小情侶的心境了。
因為真的舍不得，在車裏兩人抱了好久，
“你什麽時候回家過年啊？”
“不知道，值班安排還沒有下來，可能回去也可能不回去。”
“啊，那你還是盡量回家陪陪叔叔阿姨吧。”
都快分別了還記掛著自己呢，周景宸嘴角掛著輕淺的笑。
“嗯，我知道了，記得想我，女朋友。”低沈勾人的嗓音入耳，陳語寧感覺耳朵都燙了。
“知道了，男朋友，你也要想我。”
“嗯。”說完在她臉頰旁落下輕輕一吻。
“我進站了，你回去吧。”
“註意安全，別丟東西。”
“知道啦。”
“回去別惹阿姨生氣……”
“知道啦。”車門已經拉開，陳語寧更覺得心裏有些難受，她依依不舍地想多看他幾眼，“如果有空可以去找我玩。”
周景宸失笑，“當然。”
目送她進站直到背影看不見，周景宸便開車回局了。
剛坐上車，趙瀾就打來了電話。
“餵，媽。”
“妞啊，你坐上車了嗎？”陳母語氣有些急迫，似是有事。
“我剛坐上車，怎麽了？有事？”
“沒，沒什麽事，那你註意安全，快到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去開車接你。”
“好。”
掛掉電話之後陳語寧總覺得剛才陳母有事瞞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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