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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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咻”地一聲脆響，落地窗外炸開一顆煙花，五彩斑斕的星屑鋪天蓋地地淹沒了光亮的地板，瓷磚上色彩流曳，像是透過鏡面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哎呀呀！”青姐驚叫起來，開始手忙腳亂地給父親穿衣，嘴裏大聲嚷嚷著招呼兩個孩子，“燁子，曉暮，快穿衣服，今天晚上有煙火表演，我差點忘了！”
楚曉暮並不想動。
不就是煙花嗎，有什麽好看的。
可看著青姐他們喜氣洋洋的模樣，他並不想掃興，過了半晌，還是不聲不響地穿好外衣。
“曉暮。”林燁叫住正準備出門的家夥，細細地替他把圍巾圍好，“外面很冷。”
楚曉暮眨巴眨巴眼睛，只覺得那條小小的圍巾似乎真的替他擋住了凜冽寒風，暖得他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好了。”林燁修長的手指若有若無地拂過楚曉暮的脖頸，他笑了起來，“咱們走吧。”
小區旁的廣場上人頭攢動，密密麻麻的好似擁擠的游魚，一時間，女人呼喚孩子的聲音，兒童嬉戲打鬧的笑聲，小商小販的吆喝聲，像是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將楚曉暮砸得暈頭轉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如面團般擠壓著他，令他有些站立不穩，偏偏底下人腳糾纏，仿若陷於海藻般難以脫身。
正為難間，一只有力的手臂摟住了他的肩膀。
楚曉暮擡頭，看著林燁溫和燦爛的笑臉。
一瞬間，四周嘈雜的人聲都如潮水般散去，心臟砰砰直跳，眼裏只剩下那個英俊的少年。
一束束煙花在震耳欲聾的聲響中如流星般脫著長長的光線飛向空中，霎時間，璀璨的焰火好似輕柔的蒲公英般碎成億粒星子，火樹銀花紛紛墜落人間，夜空成了煙花的海洋，世界在為數不勝數平凡而偉大的人喝彩。
輕盈奪目的焰火在留下人們眼中轉瞬即逝的流星後又寂寥地泯滅成天空的灰燼，楚曉暮回過頭，正對上林燁帶著萬千星輝的眼眸，像是永遠不會落幕的星火。
只為他一個人而綻放的璨璨星火。
少年人的眼眸幹凈炙熱，他笑著問他：“好不好看？”
楚曉暮楞了半晌，輕輕“嗯”了一聲。
林燁顯得很開心，好看的眸子瞇了起來，像一只燦笑的大金毛。
傻子，這有什麽好高興的。
楚曉暮心裏想著，眼睛卻不由得一直追著少年的側臉，看著一朵又一朵煙花在他眼中碎裂，光影流轉，像是在編織著綺麗夢幻的童話。
“真好。”林燁喃喃出口。
楚曉暮垂下眼瞼，嘴角揉出一絲笑意。
是啊，真好。
如果光陰能就此停歇，那該多好。
最後一束煙花沖上雲霄，如萬千熒光水母在海洋自由徜徉，留下一道道星空的軌跡，在夜幕中漸行漸遠，就此消散。
人群逐漸散去，只留下滿地的炮竹紙屑和空氣中殘留的燃燒氣味還在訴說著剛才的熱鬧非凡。
漸漸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還站在原地。
“走嗎？”楚曉暮歪頭看著林燁。
“等等。”林燁掏出手機，晦暗的光線照亮了他俊朗的臉龐，“青姐說她去拿煙花，馬上就下來了。”
“哦。”楚曉暮又擡頭看向黑絲絨般寂寥的夜空，空曠的廣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孤零零地站著，但卻並不孤獨，讓人覺得心是滿的。
“曉暮，燁子！”青姐遠遠地朝他們喊著，哼哧哼哧地提著兩大包各式各樣的煙花，不由分說地遞給他倆，“玩去吧。”
“我不玩。”林燁接過裝著煙花的紙袋，卻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而青姐也難得地沒有教訓他兩句，只是在紙袋裏翻找著什麽，過了片刻掏出來一支圓柱形沖天禮花，她轉頭沖楚曉暮大聲嚷嚷，“曉暮，那咱倆玩！”
“……好啊。”楚曉暮嘴上答應著，心裏卻不太願意舉著這麽個大家夥跟個小孩一樣傻乎乎地對著天空放炮。
所幸青姐自己是個童心未泯的，興沖沖地點燃了煙花，只聽見“嗖嗖”的兩聲，焰火便像閃亮的指明星般飛向空中，只留下一串長長的耀眼的尾巴，像是閃光鼠一樣好玩。
青姐哈哈大笑起來，又點燃了第二支焰火，她大聲招呼著兩個小屁孩：“燁子給姐拍照，曉暮你也玩！”
楚曉暮笑著答應，在紙袋裏挑挑揀揀，最終還是拿了幾根玩起來不那麽顯眼的手持煙花。
煙花被“呲呲”地點燃，無數細碎的流螢如無聲的浩瀚星雲枯榮明滅，花火交燃，像是一個小小的宇宙流轉，滿天的星星碎成了少年的夢。
林燁靜靜地看著他淡淡的笑顏，絢爛的煙火映亮了兩個少年四周，固執又微弱地替他們驅趕著黑暗，一支燃盡，另一支又被輕輕點起，於是瑰麗夢境便似沒有盡頭。
好像未來的路可以一直這樣亮下去，他們的人生也會緊緊交纏，默默陪伴著彼此。
直到永遠。
最後一點煙花燃盡，楚曉暮心滿意足地擡起頭，正對上僅剩的燦爛在少年眼中蕩漾，隨後便消失不見。
他眼見著他的眼睛又重歸寂寂，心裏是沒來由地慌亂，極力想要抓住少年眼中流轉的光暈，他在他眼中無垠的海裏漂泊掙紮，直到他透亮的眸子倒映出他清澈的身影，他才發現自己顯些溺斃其中。
林燁的眼神很溫柔，像是一片墨色的雲，蓋住了那些捉摸不定的感情，楚曉暮終於再也無法從他眼中捕捉到任何的情緒。
他朝他綻開一抹好看的笑意，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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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地一聲脆響，落地窗外炸開一顆煙花，五彩斑斕的星屑鋪天蓋地地淹沒了光亮的地板，瓷磚上色彩流曳，像是透過鏡面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哎呀呀！”青姐驚叫起來，開始手忙腳亂地給父親穿衣，嘴裏大聲嚷嚷著招呼兩個孩子，“燁子，曉暮，快穿衣服，今天晚上有煙火表演，我差點忘了！”
楚曉暮並不想動。
不就是煙花嗎，有什麽好看的。
可看著青姐他們喜氣洋洋的模樣，他並不想掃興，過了半晌，還是不聲不響地穿好外衣。
“曉暮。”林燁叫住正準備出門的家夥，細細地替他把圍巾圍好，“外面很冷。”
楚曉暮眨巴眨巴眼睛，只覺得那條小小的圍巾似乎真的替他擋住了凜冽寒風，暖得他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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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為難間，一只有力的手臂摟住了他的肩膀。
楚曉暮擡頭，看著林燁溫和燦爛的笑臉。
一瞬間，四周嘈雜的人聲都如潮水般散去，心臟砰砰直跳，眼裏只剩下那個英俊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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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盈奪目的焰火在留下人們眼中轉瞬即逝的流星後又寂寥地泯滅成天空的灰燼，楚曉暮回過頭，正對上林燁帶著萬千星輝的眼眸，像是永遠不會落幕的星火。
只為他一個人而綻放的璨璨星火。
少年人的眼眸幹凈炙熱，他笑著問他：“好不好看？”
楚曉暮楞了半晌，輕輕“嗯”了一聲。
林燁顯得很開心，好看的眸子瞇了起來，像一只燦笑的大金毛。
傻子，這有什麽好高興的。
楚曉暮心裏想著，眼睛卻不由得一直追著少年的側臉，看著一朵又一朵煙花在他眼中碎裂，光影流轉，像是在編織著綺麗夢幻的童話。
“真好。”林燁喃喃出口。
楚曉暮垂下眼瞼，嘴角揉出一絲笑意。
是啊，真好。
如果光陰能就此停歇，那該多好。
最後一束煙花沖上雲霄，如萬千熒光水母在海洋自由徜徉，留下一道道星空的軌跡，在夜幕中漸行漸遠，就此消散。
人群逐漸散去，只留下滿地的炮竹紙屑和空氣中殘留的燃燒氣味還在訴說著剛才的熱鬧非凡。
漸漸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還站在原地。
“走嗎？”楚曉暮歪頭看著林燁。
“等等。”林燁掏出手機，晦暗的光線照亮了他俊朗的臉龐，“青姐說她去拿煙花，馬上就下來了。”
“哦。”楚曉暮又擡頭看向黑絲絨般寂寥的夜空，空曠的廣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孤零零地站著，但卻並不孤獨，讓人覺得心是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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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楚曉暮嘴上答應著，心裏卻不太願意舉著這麽個大家夥跟個小孩一樣傻乎乎地對著天空放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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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姐哈哈大笑起來，又點燃了第二支焰火，她大聲招呼著兩個小屁孩：“燁子給姐拍照，曉暮你也玩！”
楚曉暮笑著答應，在紙袋裏挑挑揀揀，最終還是拿了幾根玩起來不那麽顯眼的手持煙花。
煙花被“呲呲”地點燃，無數細碎的流螢如無聲的浩瀚星雲枯榮明滅，花火交燃，像是一個小小的宇宙流轉，滿天的星星碎成了少年的夢。
林燁靜靜地看著他淡淡的笑顏，絢爛的煙火映亮了兩個少年四周，固執又微弱地替他們驅趕著黑暗，一支燃盡，另一支又被輕輕點起，於是瑰麗夢境便似沒有盡頭。
好像未來的路可以一直這樣亮下去，他們的人生也會緊緊交纏，默默陪伴著彼此。
直到永遠。
最後一點煙花燃盡，楚曉暮心滿意足地擡起頭，正對上僅剩的燦爛在少年眼中蕩漾，隨後便消失不見。
他眼見著他的眼睛又重歸寂寂，心裏是沒來由地慌亂，極力想要抓住少年眼中流轉的光暈，他在他眼中無垠的海裏漂泊掙紮，直到他透亮的眸子倒映出他清澈的身影，他才發現自己顯些溺斃其中。
林燁的眼神很溫柔，像是一片墨色的雲，蓋住了那些捉摸不定的感情，楚曉暮終於再也無法從他眼中捕捉到任何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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