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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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
楚曉暮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聽到別人對自己說這幾個字了，以至於整個人都是茫然而無措的，甚至有些惴惴不安。
生日快樂。
我嗎？
今天是我的生日？
丁旺奇滿臉震驚：“納尼？！”
“臥槽……”段子榮也驚呆了。
顧顥：“那可真是太巧啦！”
尤勇面不改色：“你怎麽知道的？”
林燁很自得的模樣：“帥哥那有你們的信息，我都看到了。”
丁旺奇星星眼：“那你知道我的生日嗎？”
林燁：“……”
丁旺奇悲憤道：“原來只有楚曉暮才是你的兄弟！”
“好啦好啦。”段子榮打圓場：“暮子，生日快樂啊！”
“對對對，生日快樂！”
“咱們唱個生日快樂歌吧！”
“等等，先吃面，泡面泡久不好吃了。”林燁夾起一大筷子放進楚曉暮的泡面桶裏：“壽星先吃。”
楚曉暮只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他從來都不習慣當別人話題的中心，此刻更是恨不得徹底躲到黑暗裏。
盡管宿舍昏暗，楚曉暮仍是低垂著頭，他只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發燙了，害怕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尤其是林燁。
他恐怕要笑話自己的。
“來來來，我這還有個蛋，給壽星加進來。”
段子榮笑話他：“這是人家不愛吃才留下的吧？”
丁旺奇梗著脖子叫道：“你放屁！”
顧顥哼哧哼哧地將自己的暖壺提出來：“來來來，各位都將自己的暖壺蓋拿出來，爸爸給你們倒點可樂。”
“臥槽，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丁旺奇驚呆了，隨即又感到悲憤：“朕的飲料全散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子榮笑得直拍大腿，“兄弟啊，失算了吧握草！”
尤勇將自己黏在床板底下的辣條全撕了下來：“這個當下酒菜。”
林燁也忍不住讚嘆：“看不出來啊老尤，平時多正經一人啊，鬼點子還挺多。”
尤勇淡定道：“過獎。”
段子榮：“既然沒人吃蛋那這個蛋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丁旺奇急了：“別動這個，這是我的蛋！”
楚曉暮：“……”
幾人吃飽喝足後，林燁撕開最後一根火腿腸，鄭重其事地遞到楚曉暮跟前：“許個願吧！”
楚曉暮推開火腿腸：“用不著吧？又不是小孩子。”
再說許了又能怎麽樣呢？他的願望註定實現不了。
“哎，楚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就算八十兄弟們也還給你過生日！”丁旺奇咧著一張大嘴傻樂。
“來來來，咱們唱生日快樂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楚曉暮忍俊不禁：“咋唱得和招魂曲一樣……”
“哎，有道理，要不咱們玩筆仙招招魂？”丁旺奇來了精神。
“開玩笑，咱們可都是唯物主義戰士，再說過生日玩這個也不吉利。”林燁搖搖頭。
“要不玩真心話大冒險？”顧顥有些躍躍欲試。
“那我先畫一副牌。”尤勇翻出紙和筆。
林燁開始發牌。
“喲，我抽到大鬼了。”顧顥攤開雙手，“來吧，我選真心話。”
“那就說你最近幹的最蠢的一件事吧。”尤勇搶先道。
林燁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顧顥沈默良久：“那我說了啊，你們等會輕點打，別把我打死了。”
段子榮奇怪道：“你幹啥傷天害理的事了？該不會背著哥幾個脫單了吧？”
“沒有，想屁吃呢你！”顧顥無語道：“我只是想和楚哥說聲對不起。”
楚曉暮的笑容僵住了。
“那天，我到辦公室問題，聽到純元和帥哥說你……家裏的事，回來付有為問我咋了，我沒忍住……就告訴他了……”
“但我發誓只告訴了他一個人！”顧顥有些急了，“我讓他別告訴別人的！”
“對不起……”他的頭又低了下來：“你打我一頓吧。”
宿舍裏一時很安靜。
楚曉暮又喝了一口可樂，語調很平靜：“我沒生氣，早就想揍那小子了，真他娘的煩。”
“顥子啊。”林燁開口道：“你這啥都往外吐的毛病咱以後改改吧，就算付有為是個茅坑你也不能隨便拉屎啊。”
楚曉暮嘴裏的可樂差點噴出來，他拿紙巾擦擦嘴，嫌棄道：“你這什麽破比喻。”
丁旺奇送了顧顥一個糖炒栗子：“我替我楚哥懲罰你啦，行了，咱接著玩吧。”
“嘿！”段子榮樂了，“丁砸，到你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那真心話吧。”
“行！有骨氣！”段子榮坐直身子，“說你是不是喜歡人薛曉啊？”
“臥槽，你他媽……”丁旺奇臉憋紅了，“真是不講武德！”
林燁很淡定：“放心，我們都看出來了。”
丁旺奇很崩潰：“有那麽明顯嗎？”
“你真喜歡她啊？”楚曉暮還是有點震驚，“我以為你們只是關系好。”就跟他和韓文那樣。
這種喜歡和朋友間的感情不是一回事，但楚曉暮也實在沒看出兩者間有什麽區別，他只知道劉帥的防早戀計劃是徹徹底底破產了。
果然還是不能迷信權威。
“丁砸，哥就問你一件事。”段子榮嘴裏嚼著榨菜，口齒不清地問，“你倆真談戀愛啦？薛曉好像從來不要你的東西啊！”
“沒有……，我硬塞給她的，說不愛吃這個味的泡面，希望她以後能多教教我題。”丁旺奇一直攪和自己桶裏的面湯，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們不許往外說啊，是兄弟我才告訴你們的！”
“說個屁，有啥好說的。”顧顥仰頭灌了一大口可樂，嫌棄道，“你也忒慫了，咋不和人家姑娘表白呢？”
丁旺奇急了：“她成績那麽好，我得努力趕上她才有底氣啊！等高考完我一定會告訴她的！”
林燁鼓掌：“好樣的！哥們支持你！”
“再說。”丁旺奇悲哀道，“我要是長得像老林和楚哥那麽帥，我怕個屁啊我！”
楚曉暮一臉“你是白癡吧”的表情看著他：“你眼睛有毛病。”
他知道自己長得還行，小時候天天被人誇可愛，臉都快被揉爛了，但如今他面色陰冷，氣質猥瑣，皮膚白得活像躺了三天棺材板的死人，很少有人親近他，還總是被人當怪物一樣打量，在他看來，只有像林燁那樣健康有活力的少年才是最動人心魄的。
“來來來，繼續玩！”顧顥主動結束了這個八卦的話題，“發牌發牌！”
林燁將自己抽到的大鬼牌隨手往地上一放：“來吧，我選真心話。”
“咋你們都是真心話？太沒意思了，下一個人選大冒險，大家同意的舉個手！”顧顥率先舉起手，另外幾個人也都齊刷刷地舉了起來。
楚曉暮不想冷場，也把自己的手舉了起來。
“來來來，我問，兄弟，你有喜歡的人不？”顧顥賤兮兮地問，將一張大臉湊近了些。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好啊！”顧顥一拍大腿：“我外班認識一個女生，喜歡你好久了，讓我來探探你的口風，你沒有正好，我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
林燁扶額：“那你還是跟她說我有吧。”
“嘿，這不行！”顧顥義正言辭道，“不在校領導眼皮子底下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曾年輕過！再說那姑娘長得像王祖賢，你簡直賺大發了。”
尤勇表示鄙夷：“讓你少看點偶像劇，腦子也看壞了，別念書了去當媒婆吧，肯定能發家致富。”
段子榮擠眉弄眼道：“老林意不在此，你要不給我介紹一個？”
林燁擺擺手：“反正你別給我介紹，一天天的光上課都累成狗，我都想出家了。咱一堆大老爺們也別一直聊八卦了，來來來，接著玩接著玩。”
楚曉暮一直默不作聲，從顧顥問出那個問題時，他不知怎的總感覺怪怪的，或許是他沒法想象林燁那個老媽子一樣的家夥天天圍著女生轉，將對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畫面，。
好像林燁突然成了爹，比自己高了一個輩分。
光是想想都令人不爽。
至於那貨偷偷在心裏揣著一個人，總是傻笑著臉紅害羞的模樣，更是無法想象，簡直令他有點輕微的惡心，忍不住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哎哎哎，楚哥你想什麽呢？你抽到大鬼了！”丁旺奇在楚曉暮眼前使勁晃自己的手，“楚哥！”
楚曉暮被他喊得一個激靈，思緒還沒從剛才的想象中剝離出來，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啊？”
林燁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模樣：“你是不是困了？”
“沒有！”楚曉暮大喝一聲，“一點都不困！”
他看著眾人錯愕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撒幣。
“時間也確實不早了。”段子榮一把將丁旺奇的手薅過來看時間，“玩完這局咱們就睡吧。”
“大冒險喲！”顧顥笑得不懷好意，“那就選咱們幾個裏面的一個人，親他一口，唱老鼠愛大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音癡……”楚曉暮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換一個吧，選咱們幾個人裏面的一個，單膝下跪，深情凝望對方的眼睛，朗誦《鵝鵝鵝》！”段子榮給楚曉暮示範了一下什麽叫“深情的眼神”，雖然看起來很鬼迷日眼。
“好吧……”
楚曉暮來回地看著幾人，林燁也在看著他，兩人目光交匯了一刻，楚曉暮立刻將臉龐挪開了，林燁楞了一下。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但是直覺告訴他，楚曉暮應該會選他來完成挑戰，畢竟這種事還是要選最熟悉的人才會不那麽尷尬，他和楚曉暮做了好幾個月的同桌，朝夕相處，應該算是最熟……
“……丁旺奇。”楚曉暮開口道。
……悉的人吧。
林燁還是幹巴巴地在心裏想完了這幾個字，心裏空落落的，那是期待被現實擊敗後的空虛。
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楚曉暮竟然真的對丁旺奇單膝下跪，姿勢還很標準，丁旺奇十分配合的做出羞澀扭捏的表情，十分誇張地沖楚曉暮瘋狂眨眼，剩下幾個家夥都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鵝鵝鵝……”明明是耳熟能詳的詩歌，楚曉暮卻讀的很勉強，他不知怎的有點心虛，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
剛才在選人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想選林燁，但不知怎的脫口而出卻成了丁旺奇，或許是丁旺奇這樣沒心沒肺的家夥更適合玩這樣的整蠱游戲。
挑戰結束，楚曉暮下意識地看向林燁。
這家夥一定笑得很開心……
他忍不住想。
可林燁沒有笑，也沒有看他，只是雙手搭在膝上，看不出在想什麽。
楚曉暮有些奇怪，這家夥不會又在想做不出來的難題吧？
真是個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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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
楚曉暮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聽到別人對自己說這幾個字了，以至於整個人都是茫然而無措的，甚至有些惴惴不安。
生日快樂。
我嗎？
今天是我的生日？
丁旺奇滿臉震驚：“納尼？！”
“臥槽……”段子榮也驚呆了。
顧顥：“那可真是太巧啦！”
尤勇面不改色：“你怎麽知道的？”
林燁很自得的模樣：“帥哥那有你們的信息，我都看到了。”
丁旺奇星星眼：“那你知道我的生日嗎？”
林燁：“……”
丁旺奇悲憤道：“原來只有楚曉暮才是你的兄弟！”
“好啦好啦。”段子榮打圓場：“暮子，生日快樂啊！”
“對對對，生日快樂！”
“咱們唱個生日快樂歌吧！”
“等等，先吃面，泡面泡久不好吃了。”林燁夾起一大筷子放進楚曉暮的泡面桶裏：“壽星先吃。”
楚曉暮只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他從來都不習慣當別人話題的中心，此刻更是恨不得徹底躲到黑暗裏。
盡管宿舍昏暗，楚曉暮仍是低垂著頭，他只覺得自己的臉又開始發燙了，害怕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
尤其是林燁。
他恐怕要笑話自己的。
“來來來，我這還有個蛋，給壽星加進來。”
段子榮笑話他：“這是人家不愛吃才留下的吧？”
丁旺奇梗著脖子叫道：“你放屁！”
顧顥哼哧哼哧地將自己的暖壺提出來：“來來來，各位都將自己的暖壺蓋拿出來，爸爸給你們倒點可樂。”
“臥槽，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丁旺奇驚呆了，隨即又感到悲憤：“朕的飲料全散出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子榮笑得直拍大腿，“兄弟啊，失算了吧握草！”
尤勇將自己黏在床板底下的辣條全撕了下來：“這個當下酒菜。”
林燁也忍不住讚嘆：“看不出來啊老尤，平時多正經一人啊，鬼點子還挺多。”
尤勇淡定道：“過獎。”
段子榮：“既然沒人吃蛋那這個蛋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丁旺奇急了：“別動這個，這是我的蛋！”
楚曉暮：“……”
幾人吃飽喝足後，林燁撕開最後一根火腿腸，鄭重其事地遞到楚曉暮跟前：“許個願吧！”
楚曉暮推開火腿腸：“用不著吧？又不是小孩子。”
再說許了又能怎麽樣呢？他的願望註定實現不了。
“哎，楚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就算八十兄弟們也還給你過生日！”丁旺奇咧著一張大嘴傻樂。
“來來來，咱們唱生日快樂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楚曉暮忍俊不禁：“咋唱得和招魂曲一樣……”
“哎，有道理，要不咱們玩筆仙招招魂？”丁旺奇來了精神。
“開玩笑，咱們可都是唯物主義戰士，再說過生日玩這個也不吉利。”林燁搖搖頭。
“要不玩真心話大冒險？”顧顥有些躍躍欲試。
“那我先畫一副牌。”尤勇翻出紙和筆。
林燁開始發牌。
“喲，我抽到大鬼了。”顧顥攤開雙手，“來吧，我選真心話。”
“那就說你最近幹的最蠢的一件事吧。”尤勇搶先道。
林燁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顧顥沈默良久：“那我說了啊，你們等會輕點打，別把我打死了。”
段子榮奇怪道：“你幹啥傷天害理的事了？該不會背著哥幾個脫單了吧？”
“沒有，想屁吃呢你！”顧顥無語道：“我只是想和楚哥說聲對不起。”
楚曉暮的笑容僵住了。
“那天，我到辦公室問題，聽到純元和帥哥說你……家裏的事，回來付有為問我咋了，我沒忍住……就告訴他了……”
“但我發誓只告訴了他一個人！”顧顥有些急了，“我讓他別告訴別人的！”
“對不起……”他的頭又低了下來：“你打我一頓吧。”
宿舍裏一時很安靜。
楚曉暮又喝了一口可樂，語調很平靜：“我沒生氣，早就想揍那小子了，真他娘的煩。”
“顥子啊。”林燁開口道：“你這啥都往外吐的毛病咱以後改改吧，就算付有為是個茅坑你也不能隨便拉屎啊。”
楚曉暮嘴裏的可樂差點噴出來，他拿紙巾擦擦嘴，嫌棄道：“你這什麽破比喻。”
丁旺奇送了顧顥一個糖炒栗子：“我替我楚哥懲罰你啦，行了，咱接著玩吧。”
“嘿！”段子榮樂了，“丁砸，到你了，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那真心話吧。”
“行！有骨氣！”段子榮坐直身子，“說你是不是喜歡人薛曉啊？”
“臥槽，你他媽……”丁旺奇臉憋紅了，“真是不講武德！”
林燁很淡定：“放心，我們都看出來了。”
丁旺奇很崩潰：“有那麽明顯嗎？”
“你真喜歡她啊？”楚曉暮還是有點震驚，“我以為你們只是關系好。”就跟他和韓文那樣。
這種喜歡和朋友間的感情不是一回事，但楚曉暮也實在沒看出兩者間有什麽區別，他只知道劉帥的防早戀計劃是徹徹底底破產了。
果然還是不能迷信權威。
“丁砸，哥就問你一件事。”段子榮嘴裏嚼著榨菜，口齒不清地問，“你倆真談戀愛啦？薛曉好像從來不要你的東西啊！”
“沒有……，我硬塞給她的，說不愛吃這個味的泡面，希望她以後能多教教我題。”丁旺奇一直攪和自己桶裏的面湯，半晌才憋出一句，“你們不許往外說啊，是兄弟我才告訴你們的！”
“說個屁，有啥好說的。”顧顥仰頭灌了一大口可樂，嫌棄道，“你也忒慫了，咋不和人家姑娘表白呢？”
丁旺奇急了：“她成績那麽好，我得努力趕上她才有底氣啊！等高考完我一定會告訴她的！”
林燁鼓掌：“好樣的！哥們支持你！”
“再說。”丁旺奇悲哀道，“我要是長得像老林和楚哥那麽帥，我怕個屁啊我！”
楚曉暮一臉“你是白癡吧”的表情看著他：“你眼睛有毛病。”
他知道自己長得還行，小時候天天被人誇可愛，臉都快被揉爛了，但如今他面色陰冷，氣質猥瑣，皮膚白得活像躺了三天棺材板的死人，很少有人親近他，還總是被人當怪物一樣打量，在他看來，只有像林燁那樣健康有活力的少年才是最動人心魄的。
“來來來，繼續玩！”顧顥主動結束了這個八卦的話題，“發牌發牌！”
林燁將自己抽到的大鬼牌隨手往地上一放：“來吧，我選真心話。”
“咋你們都是真心話？太沒意思了，下一個人選大冒險，大家同意的舉個手！”顧顥率先舉起手，另外幾個人也都齊刷刷地舉了起來。
楚曉暮不想冷場，也把自己的手舉了起來。
“來來來，我問，兄弟，你有喜歡的人不？”顧顥賤兮兮地問，將一張大臉湊近了些。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
“好啊！”顧顥一拍大腿：“我外班認識一個女生，喜歡你好久了，讓我來探探你的口風，你沒有正好，我給你們介紹認識一下。”
林燁扶額：“那你還是跟她說我有吧。”
“嘿，這不行！”顧顥義正言辭道，“不在校領導眼皮子底下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怎麽好意思說自己曾年輕過！再說那姑娘長得像王祖賢，你簡直賺大發了。”
尤勇表示鄙夷：“讓你少看點偶像劇，腦子也看壞了，別念書了去當媒婆吧，肯定能發家致富。”
段子榮擠眉弄眼道：“老林意不在此，你要不給我介紹一個？”
林燁擺擺手：“反正你別給我介紹，一天天的光上課都累成狗，我都想出家了。咱一堆大老爺們也別一直聊八卦了，來來來，接著玩接著玩。”
楚曉暮一直默不作聲，從顧顥問出那個問題時，他不知怎的總感覺怪怪的，或許是他沒法想象林燁那個老媽子一樣的家夥天天圍著女生轉，將對方照顧得無微不至的畫面，。
好像林燁突然成了爹，比自己高了一個輩分。
光是想想都令人不爽。
至於那貨偷偷在心裏揣著一個人，總是傻笑著臉紅害羞的模樣，更是無法想象，簡直令他有點輕微的惡心，忍不住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哎哎哎，楚哥你想什麽呢？你抽到大鬼了！”丁旺奇在楚曉暮眼前使勁晃自己的手，“楚哥！”
楚曉暮被他喊得一個激靈，思緒還沒從剛才的想象中剝離出來，整個人差點跳起來：“啊？”
林燁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模樣：“你是不是困了？”
“沒有！”楚曉暮大喝一聲，“一點都不困！”
他看著眾人錯愕的眼神，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撒幣。
“時間也確實不早了。”段子榮一把將丁旺奇的手薅過來看時間，“玩完這局咱們就睡吧。”
“大冒險喲！”顧顥笑得不懷好意，“那就選咱們幾個裏面的一個人，親他一口，唱老鼠愛大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音癡……”楚曉暮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換一個吧，選咱們幾個人裏面的一個，單膝下跪，深情凝望對方的眼睛，朗誦《鵝鵝鵝》！”段子榮給楚曉暮示範了一下什麽叫“深情的眼神”，雖然看起來很鬼迷日眼。
“好吧……”
楚曉暮來回地看著幾人，林燁也在看著他，兩人目光交匯了一刻，楚曉暮立刻將臉龐挪開了，林燁楞了一下。
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但是直覺告訴他，楚曉暮應該會選他來完成挑戰，畢竟這種事還是要選最熟悉的人才會不那麽尷尬，他和楚曉暮做了好幾個月的同桌，朝夕相處，應該算是最熟……
“……丁旺奇。”楚曉暮開口道。
……悉的人吧。
林燁還是幹巴巴地在心裏想完了這幾個字，心裏空落落的，那是期待被現實擊敗後的空虛。
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楚曉暮竟然真的對丁旺奇單膝下跪，姿勢還很標準，丁旺奇十分配合的做出羞澀扭捏的表情，十分誇張地沖楚曉暮瘋狂眨眼，剩下幾個家夥都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鵝鵝鵝……”明明是耳熟能詳的詩歌，楚曉暮卻讀的很勉強，他不知怎的有點心虛，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
剛才在選人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就想選林燁，但不知怎的脫口而出卻成了丁旺奇，或許是丁旺奇這樣沒心沒肺的家夥更適合玩這樣的整蠱游戲。
挑戰結束，楚曉暮下意識地看向林燁。
這家夥一定笑得很開心……
他忍不住想。
可林燁沒有笑，也沒有看他，只是雙手搭在膝上，看不出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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