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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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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 55 章

月底的某一天, 顏辭在月嫂的指點下一手抱著小寶寶,一手拿著奶瓶給寶寶餵奶。

小寶寶含著奶嘴,粉嘟嘟的嘴巴不停地吮吸著, 一瓶兩百毫升的奶很快就見底了, 喝完後意猶未盡的寶寶還吸著奶嘴不肯松嘴。

顏辭稍微用點力就把奶嘴拔了出來, 失去奶嘴的寶寶用小舌頭□□了兩下, 發現奶嘴沒了不滿的“哼唧”兩聲。

剛喝完奶的小寶寶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柔柔的,淡淡的奶香味兒,就是這個時候的小寶寶最好玩了, 顏辭捏了捏小寶寶的臉頰, 軟軟的,熱乎乎的,又戳了戳小寶寶的小v型的下巴。

每次顏辭摸到小寶寶下巴這個位置, 他就跟觸發了個神秘開關似的, 只要他一模他的小下巴,小寶寶就會很興奮地吮吸著小嘴。

一副喝空氣奶的傻模樣。

好玩得很, 顏辭抱著小寶寶玩得不亦樂乎,林女士看到後上前給了他的手背一巴掌, 說道,“不能老是摸寶寶的臉, 不然寶寶會習慣性流口水的。”

顏辭悻悻地收回手, 把小寶寶交給陸桑安,“今天就先學到這裏吧, 換尿布明天再學。”

陸桑安熟練的抱起寶寶,將寶寶的頭放在他肩窩處, 輕輕地叩拍著寶寶的背部。

“哇,陸桑安你好厲害呀, 拍奶嗝這麽高難度的動作你都學會了,以後拍奶嗝就全權交給你啦!”顏辭語氣誇張的誇讚著陸桑安。

陸桑安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明知道顏辭是故意這麽說的,但他的嘴角比AK還難壓。

小寶寶靠在陸桑安的肩上慢慢睡著,陸桑安便抱著寶寶上樓,把他放在嬰兒床上睡。

陸桑安走後,林女士拍了顏辭肩膀一下,問道,“孩子都生完了,你和陸桑安後面怎麽打算的?”

林女士現在唯一操心的就是顏辭和陸桑安這兩人。

顏辭摳著手,“啊?要打算什麽?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林女士瞪他一眼,“我懶得管你們是怎麽想的,你要是沒有和陸桑安過日子的打算,等坐完月子就跟我回家,不然你這沒名沒分的住在別人家裏算個什麽事兒。”

顏辭剛想反駁,樓上傳來陸桑安的聲音。

“阿姨,您們就安心的在這裏住下,這棟房子早就是小辭的了,就算有人要走,也是我走。”陸桑安快步走下來和顏辭並肩道。

林女士蹙眉,“你還收陸桑安的房子了?”

“是他非要……”

顏辭還沒說完就被陸桑安接過話頭,“小辭原先在北城一直沒安全感,是我自作主張送給他的,希望他能在北城有歸屬感,您別罵他。”

“雖然我一直都很想和小辭結婚,但如果小辭還沒考慮好的話,我願意等他。”陸桑安一句話將話題扯到結婚上。

顏辭頭頂上緩緩升起一個問號,他怎麽感覺陸桑安說話茶茶的?

“小乖還小,他確實不急著結婚,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你比小乖大十五歲,他等得起,你等得起嗎?”林女士斜眼看著陸桑安悠悠的說道。

顏辭在一旁點頭如搗蒜,附和著林女士的話,“嗯嗯,我還小。”

林女士照著他後腦勺拍了下,“你都當爹了,小個屁。”末了又補了句,“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顏辭對林女士前後矛盾的話表示不解,那他到底該不該說話了?

陸桑安垂下眼睫,“我無法改變我們之間的年齡差,小辭正值青春,處在最美好的年紀中,而我已步入中年,逐漸老去。”

“我知道,我配不上小辭,所有我常常埋怨老天為什麽要讓我這麽晚才遇見他,可轉念一想,又會覺得慶幸,還好我沒有錯過他,幸好我遇見他時,我已有足夠強大的能力保護他。”

“林阿姨,我向您承諾,不管小辭能不能跟我走到最後,我都將傾我所能,盡我所有,照顧他,愛惜他。”

陸桑安說最後一句話時深邃的眼眸緊盯著顏辭,目光炯炯。顏辭偏頭不看他,撓了撓臉蛋。

林女士看顏辭那副逃避的樣子就來氣,幹脆不管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夜晚,顏辭側躺在床上眼神虛空的望著遠方,陸桑安後面把他攬入懷,拂了拂顏辭的額發,聲音帶著慵懶的問:“在想什麽?”

顏辭斂了目光,輕輕搖頭,“什麽都沒想。”

“今天我和你媽媽說的那些話,是向她表明我對你的態度,不是想讓你為難,你要是覺得和我結婚還太早了,我可以等,等到你覺得合適的那一天。”

“反正我年紀大了,認定你後就不會改了,你要是不確定,我等你慢慢想清楚,如果那時候不嫌棄我老,還願意和我在一起的話。”

陸桑安雙臂緊了緊,埋頭用鼻尖抵在顏辭的後頸處,親昵的蹭了蹭,“其實,你現在還在我身邊,我就已經很幸福了。”

自打顏辭一聲不吭的離開了他,他時常感到患得患失,害怕自己把顏辭逼急了,又不要他了,到時候他又要從哪兒去找他呢?

華國這麽大,找一個人談何容易,上次能找到顏辭已是萬幸,這次他絕不會再把顏辭弄丟了。

“陸桑安,你想和我結婚,是因為我們有了寶寶嗎?”顏辭輕聲問。

陸桑安聞言微微皺眉,把顏辭掰正,正色道:“我很高興我們之間能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孩子,他是我們無法割舍的羈絆,但我絕不是因為孩子想和你結婚。”

“孩子是親人,你是我的愛人,一生的愛人,我永遠會把你放在第一位。”陸桑安輕啄了顏辭額頭一口。

顏辭抿嘴一笑,回抱著陸桑安,“那你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一點點就好。”

“我說了,我會等你。”陸桑安大手撫著顏辭的後腦,輕輕撫摸著。

某電影節頒獎典禮。

“接下來我們要頒發的是最佳男配角獎,今年獲獎的這個人非常特殊,他出道不到一年,但他用精湛的演技塑造了一個個深入人心的角色,為影片添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亮色。”

女主持人端莊得體的站在舞臺,不急不躁的念著頒獎詞。

顏辭他們一家人緊張又興奮的坐在電視機前看著直播,顏辭嘴上說著不可能獲獎,但心裏還是期待的。

“現在我宣布,最佳男配角獎的獲獎得主是,”女主持人停頓了下,用激動人心的的語氣大聲說道:“是,演員顏辭!”

“啊!!”顏辭興奮的大叫起來,“真的是我!我天啦!”

顏辭眼裏含著熱淚,上一輩子他不是沒拿過這個獎,甚至比這個分量還重的獎項他都拿到過,可得知他得獎後,他還是無法克制的興奮起來。

回想上一輩子他不斷琢磨演技,因為非科班出身,他也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了不少彎路,經歷過無數網友的謾罵才慢慢找到門道。

重來一世,他將在演員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順,而這個最佳男配獎就是一個開始。

在現場直播的白一楊比得獎本人的顏辭還要激動,他亢奮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走在領獎的路上,他還不忘把路過的所有人都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白一楊從主持人手裏接過獎杯,抹了一把熱淚,帶著哭腔的發表獲獎感言:“謝謝主辦方,謝謝孫導演,謝謝……感謝所有支持我好友顏辭的網友們,是你們……”

顏辭聽著白一楊把所有他能想到的人都感謝了個遍,有些哭笑不得。

此時網絡直播間裏的彈幕清一色的飄著【人家秋雅結婚,你擱這兒又唱又跳的。】

“前不久我才見過顏辭,他對自己沒什麽信心,他不相信會拿到這個獎項,今天這個獎項頒發給他,我只想說,顏辭,你的付出和努力大家都能看到,你未來的路還很長,請你一定要大膽往前走!我們等你回來!”

顏辭得知拿獎後一直在眼眶打轉的那滴眼淚,終於在白一楊講出那番話後落了下來。

與此同時,詞條【我們等你回來】沖上熱搜第一。

漆黑的出租屋內,手機屏幕發出微弱的光映照在張面部陰狠而扭曲的臉上,裴池坐在骯臟的水泥地上拿著手機刷著熱搜詞條。

他雙眼血紅的盯著屏幕上不斷湧出來的評論。

為什麽顏辭不僅拿到獎杯還能讓全民網友心甘情願的等他覆出?

為什麽他現在變得一無所有,人人喊打,活得像只陰溝裏老鼠?

哪裏錯了?

究竟是哪裏錯了?

裴池猛地想起夢裏顏辭的結局,他神情恍惚,嘴裏喃喃著:“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我要把它糾正過來,對,糾正過來……”

“啊,我出來了!我在家裏悶了足足三十四天零十五個小時,終於能出來啦!這月子我真的是一秒鐘都不想坐了。”

顏辭小跑到草坪上,360度旋轉式呼吸著自由的空氣,他感覺自己就像那被壓了五百年的孫猴子,一朝解放,他恨不得爬到樹上蕩兩圈。

陸桑安快步追上顏辭,幫他把外套的拉鏈拉到最高,順手又把外套的帽子戴上,“你剛出月子,還是不要受風了,我們就在周圍轉半個小時就回去了好不好?”

顏辭把老媽子一樣的陸桑安推開,拒絕道:“不要,我已經坐完月子了,我不要回去,今晚就讓我睡在大街上吧。”

陸桑安聽著他的話一陣頭疼,“準確來說,你明天中午一點才算坐完月子,所以今天晚上算是提前出來,晚上風大,明天白天你想在外面呆多久我都陪你……”

顏辭雙手捂住耳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他邊說邊跑開。

陸桑安無奈只得追上去。

顏辭在家裏待了一個多月不曾出過家門一步,這次出來,他可得好好逛逛。

月牙小築雖在市中心的區域,但它修建在一座山上,如此一來便能保證住戶遠離城市喧囂的同時又做到了交通便利。

顏辭沖在前面,兩側高大樹木遮擋了路燈大部分的亮光,顏辭就穿梭在這斑駁的樹影中。

“別再往前了,前面是個湖,天太黑了,當心踩空掉下去。”陸桑安看著顏辭越跑越偏僻,便提醒道。

顏辭聽到前面有個湖更興奮了,“哇,晚上看湖景最好不過了。”

陸桑安緊皺的眉頭,環顧草木叢生的四周,心裏隱隱不安起來,他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顏辭不告而別的時候。

陸桑安緊隨顏辭身後,就在顏辭展開雙臂說要吸收日月精華之際,樹後突然竄出一個黑影,直奔顏辭而去。

只見黑影舉起手刺向顏辭那刻,手上的短刀在月色下泛起寒光。

事情發生在剎那間,陸桑安來不及多想,撲上去一把將顏辭推開,原本刺向顏辭脖頸的短刀劃向陸桑安的右臂。

陸桑安眉頭微動,反應迅速的側踢在黑影身上,那人瞬間被踹翻在地,手上的刀也不慎掉落在草叢中。

那人匍匐在地上掙紮著去摸索掉落的刀,顏辭此時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一腳將掉在草地上的短刀踢開。

陸桑安見兇器沒了,上前想制服這人,誰知那人轉過身來似乎從後腰處摸出一個東西來,陸桑安沒料到這人還有後手,躲閃不及,頓時被刺中腹部。

“去死!去死!你們都去死!!”那人歇斯底裏的喊著。

刀被撥出再又一次將刺進陸桑安腹部時,他沒有猶豫劈手奪過那人手中的刀,將那人反剪在地上。

短短幾秒鐘,顏辭親眼目睹了陸桑安為保護他被刀捅傷,他眼裏盈滿淚水,抑制住哭聲,又一腳將帶血的刀踢遠。

而始作俑者還在地上奮力掙紮,身受重傷的陸桑安幾近按不住,顏辭見狀一屁股跨坐在那人後背上,這回那人掙紮不開了,不過嘴裏仍然咒罵著兩人,顏辭聽聲音有點熟悉,但此時他顧不了這麽多了。

“陸桑安,你怎麽樣了?”顏辭帶著明顯的哭腔問道。

“我沒事,乖乖,你先報警。”陸桑安聲音沈穩,可細聽還是能分辨出他聲音裏帶著一絲忍耐。

顏辭拿出兜裏的手機,快速的報了警,又立馬聯系了救護車,做完這些顏辭還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深吸一口氣,“對,對,我還得打個電話給媽媽,讓她趕緊帶著人過來。”

他因害怕而止不住的指尖發抖,視線也因眼淚而模糊,電話遲遲沒撥通出去,他有些崩潰地抹了一把眼淚,委屈道:“怎麽打不出去,怎麽老是看不清……”

“乖乖,別哭,我在呢。”陸桑安安慰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別慌,慢慢來。”

顏辭又抹了一把眼淚,這回總算是把電話打了出去。

他掛斷電話,一邊給陸桑安按傷口一邊抹眼淚,“救護車怎麽還不來呀?”

林女士火速帶著管家保姆前往,合夥將出手傷人的男子困住,顏辭從男子身上下來後才認出這人竟是裴池。

很快救護車和警方也趕到現場,陸桑安被擡上救護車,顏辭連忙跟著上車陪同。

車內,顏辭現在倒是不哭了,就是剛剛情緒激動的時候,哭得眼淚八叉的,又給陸桑安按傷口止血又是抹眼淚的,臉上都帶著幾道血跡。

陸桑安扯著嘴角看著顏辭這副狼狽的模樣笑道:“像個小花貓一樣。”

他伸手想擦一擦顏辭臉上的汙漬,顏辭卻錯意的握著他的手往臉上貼了貼。

“咱們馬上就到醫院了,你再堅持一下。”顏辭滿眼的心疼。

到了醫院陸桑安被推進手術室,顏辭和林女士在手術室外等著,他這回也算體驗到陸桑安當時等他出來的滋味了。

“小乖別緊張,醫生都說了沒有生命危險,估計半個小時就能出來了,”林女士望了一眼後面跟著的警察同志,便說道:“你現跟警察同志做個筆錄,做完筆錄陸桑安就出來了。”

顏辭埋頭搓著手上的血漬,但血漬已經幹了,他就把手搓得通紅,最後吸了吸鼻子,起身跟著警察做筆錄。

顏辭向警方一五一十描述了事情的經過,警察讓他先回去,等調查完再通知他們。

顏辭走在去陸桑安病房的路上,他想不通,為什麽裴池會這麽恨他?

他明明沒有招惹裴池呀,為什麽要故意黑他,甚至想殺了他?

次日清晨。

陸桑安從病床上醒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找顏辭在哪兒,他一偏頭就看見顏辭睡在一張小小的折疊床上。

顏辭面朝陸桑安的方向睡著,一雙長腿蜷縮在折疊床上,眉頭即使在睡夢中也沒松開半分,眼皮微微腫起,應是哭多了緣故。

陸桑安見顏辭睡覺都不安穩的樣子,心疼極了,他垂手輕輕撫上顏辭的眉頭,剛觸碰到顏辭的眉目,顏辭就醒了。

“你感覺如何?好點了嗎?想不想喝水?”顏辭沙啞著嗓子。

陸桑安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顏辭癟著嘴,委屈道:“你嚇死我了。”

“沒事的乖乖,皮外傷而已,昨夜手術的時候我還特意詢問過醫生,我說,醫生,有沒有傷到我的腎?我還有個二十來歲的小男朋友等著我呢。”

陸桑安故意開玩笑想讓顏辭別這麽緊張。

顏辭坐了起來,往他腰腹處看了看,傷口靠近左側,確實有點像左邊腎的位置。

他帶著剛起床的懵勁兒,傻乎乎的問:“那,那傷到了嗎?”

自游艇那晚後,他們就沒再睡過,如果真的是傷到了腎,那對後續的生活會有很大的影響,不止是哪方面的影響,是身體方方面面都會受到影響。

裴池是真該死呀,不知道男人傷哪兒都不能傷腎的嗎?

陸桑安輕笑出聲,“沒有,醫生說離腎還有三公分,原來小辭這麽在意我的腎呀?”

顏辭瞧見陸桑安戲謔的眼神,頓時明白過來,本想打這個不正經的老男人一下,但看他躺在病床上又舍不得。

“我是在意你。”

“乖乖,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再說一遍。”陸桑安哄道。

顏辭湊上前輕聲說:“你救了我,按照劇本我應該以身相許的,那你要和我結婚嗎?陸桑安。”

陸桑安咽了咽口水,聲音沙啞的回道:“我求之不得。”

顏辭沒想到陸桑安行動能力這麽快,他剛答應和他結婚,陸桑安第二天就把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找到醫院來了。

“兩位先把這張表填一下。”工作人員把表遞給兩人。

顏辭楞楞的接過表,好奇的問道:“不兒,你們還能出外勤?”

工作人員小姐姐禮貌的微笑,“我們自己也是沒想到呢。”

顏辭回頭瞟了一眼正埋頭認真填表的資本主義家,心虛的朝工作人員小姐姐笑了笑。

填完表,顏辭瞅著艱難換上白襯衫的陸桑安,不理解道:“等你出院了我們再去領證會怎麽著?民政局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陸桑安扣上襯衣的最後一顆扣子,認真的回答:“我等不了那個時候了,早領早安心。”

兩人拍完登記要用的照片,另一個工作人員笑得很殷勤的和陸桑安說:“陸先生,材料我們已經拿齊了,明日我就把兩位的結婚證送過來。”

“不麻煩王先生了,今天下午我找人去拿就好。”陸桑安微笑道。

“好好好。”王先生點頭哈腰道。

顏辭送走工作人員,回到病房撓頭,“這就領證了?怎麽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你如果想去民政局體驗一次,等我出院了可以再去一次。”陸桑安語氣平緩的說。

“算了算了,證都領了,就沒必要去民政局沈浸式體驗了。”顏辭擺手,他不可想再去打擾一次工作人員。

陸桑安靠在病床上朝顏辭伸手,“過來乖乖。”

顏辭走過去坐在床沿上,“什麽事?”

陸桑安執起顏辭的左手,將準備已久的戒指緩緩戴進顏辭的無名指上。

顏辭稍稍驚訝了一瞬,擡手對著陽光仔細觀察著手上的戒指,款式簡約大方,戒圈上刻有他和陸桑安兩人的首字母。

銀白的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顏辭抿唇一笑,回頭:“你的呢?陸桑安。”

陸桑安擡手張開手心展示另一枚戒指,微微揚了揚手掌,示意讓顏辭替他戴上。

顏辭拿起戒指十分重視的給陸桑安戴上戒指,兩人自然而然的十指相扣在一起,“我愛你,小辭。”

顏辭得意的揚眉,湊到陸桑安耳畔輕聲:“我也愛你,老公。”

陸桑安頭一次聽見顏辭這樣叫他,他耳朵罕見的泛紅,呼吸聲瞬間加重,看向顏辭的眼神變得幽暗無比,裏面似乎翻湧著無盡的欲。

顏辭垂眸,唔,沒想到這個稱呼的威力這麽大,陸桑安病著還能翹這麽高。

下午時分,警方來醫院做最後的收尾工作。

“何警官,裴池有沒有說他為什麽這麽恨我?他殺我的動機是什麽?我想不明白。”顏辭問。

何警官皺眉,“裴先生似乎精神上出了點問題,他認為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應該是他的才對,他的殺人動機應該是處於嫉妒。”

“我們已經將裴先生送去精神醫院檢查了,還在等結果。”

顏辭又連著了幾個問題,何警官都以不方面回答的理由拒絕了他。還是後來陸桑安拿到警方審訊的監控才解開顏辭的疑惑。

監控中,裴池近乎癲狂,“是顏辭這個賤人奪走我的一切,我只是想讓一切都回歸正規,你們憑什麽抓我?!”

“顏辭就該死!沒有他,陸家就是我的!傅書毅也是我的,你們把陸桑安找來,他會喜歡我的,我要做陸太太,哈哈哈,不,不對,我應該是傅太太,哈哈哈……”

裴池說的話雖然有點前言不搭後語,但顏辭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裴池可能通過某種方式知道了原書的劇情,他認為顏辭就是那個破壞劇情的人,所以才想殺了他,把一切都掰回正規。

陸桑安看了監控,淡淡說道,“看來的確是瘋了,瘋了好呀。”

顏辭沈浸在自己的推理中,沒留意陸桑安說的話,“嗯?你說什麽?”

陸桑安淺笑著說:“沒事,這件事交給我去辦。”

顏辭點頭,不管怎麽說,裴池蓄意殺人就是不對的,他做了就要承擔後果。

陸桑安最後瞟了一眼監控中的裴池,心想,不管是真瘋還是假瘋,這輩子他都別想出精神病院了。

一個星期後,陸桑安出院。

“這醫院絕對有毒,我剛出院不久你就住進去了,這回你出院了,我們可得好好的了,我不想再住醫院了。”顏辭回到家就嘀嘀咕咕的念叨著。

一進門,他就直奔寶寶的房間而去,“寶寶,可想死爸爸了。”

顏辭抱著寶寶,用臉頰蹭著寶寶柔軟的小身子一陣猛吸,跟吸貓似的。

顏辭沒吸幾口就感覺到頭皮一疼,呲牙咧嘴的叫起來:“哎哎,寶寶你別扯我頭發!”

林女士一聽顏辭的慘叫,和陸桑安一道快步上樓,邊跑她還邊嚷嚷著:“哎呦我的乖孫,快放手,你爸爸的頭發這麽細,當心割到手怎麽辦?”

顏辭:“……”

顏辭被解救出來,陸桑安替他輕輕的揉著頭皮,林女士卻在察看寶寶的手心沒有沒被頭發割傷。

“媽,你不愛我了,我的頭發可是被寶寶揪掉好幾根呢。”顏辭癟嘴。

林女士都不回頭看他一眼,“你這麽多頭發每天都在掉,寶寶揪兩根怎麽了?而且寶寶的手多嫩呀,要是被頭發割傷就不好了。”

顏辭撅嘴委屈的看向陸桑安,陸桑安輕啄顏辭額頭一口,“等寶寶長大了你再去揪回來。”

“算了吧,寶寶狠起來自己的頭發都揪,我就不和他計較了。”顏辭說。

他可是看見過寶寶自己揪自己的頭發,一邊哭一邊揪,怎麽都不肯松手。

真是個犟種,也不知道隨誰了?

晚上睡前顏辭洗完澡出來看見陸桑安拿著睡衣就要進去洗澡,他連忙攔下,雖然陸桑安的傷口已經結痂,但還是不宜沾水。

顏辭就勸他擦擦就好,過幾天再洗澡,可陸桑安非要洗,怎麽勸都不行。

顏辭這回知道寶寶隨誰了。

無奈之下,顏辭只能幫陸桑安在傷口處纏上保鮮膜防水。

陸桑安此時脫得只剩下一條平角短褲,他彎著腰一圈一圈的替陸桑安纏著保鮮膜,他們靠得太近,他都能感受到陸桑安腰腹散發的熱氣。

顏辭臉很快就被熏紅,黑色的短褲緊緊包裹著賁張的小陸,忽地,小陸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跳了一下。

顏辭手一抖,差點按到陸桑安的傷口上。

“裹好了,你趕緊洗。”

顏辭轉身就想走,陸桑安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幫幫我。”

顏辭抽手,“幫不了一點,再見。”

陸桑安力量和他懸殊太大,他沒走掉,於是只能幫幫這位身殘志堅的小陸。

四十分鐘後,顏辭小臉通紅的從浴室裏出來,他身後的陸桑安這個時候才正式開始洗澡,而他出來洗手。

他用香皂洗了兩遍手,確定沒有味道後放心。

洗完手,他正要戴上洗澡前摘下的戒指,突然看到洗手臺上的兩枚戒指,陸桑安那枚大的戒指正套在他的那枚小一號的戒指上。

戒指大圈套著小圈,兩枚戒指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顏辭無聲的勾唇笑了笑,這就是他向往的生活,溫暖又瑣碎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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