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是誰都好，帶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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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是誰都好，帶我走吧...
一聲轟雷響起，閃電短暫的照亮屋內。
賀戚鳴看見左手和睡裙上沾有鮮血的賀母，她的右手緊緊握著把軍用折疊刀，大笑地站在屋內。
成為夢魘？
賀戚鳴有些呆楞的站在原地，一時難以理解賀母的意思。
這時賀母用最溫柔的話語，刺痛賀戚鳴的心。
“從你拋棄我回來的第一天，我就想這麽做！一直都想！”賀母激動的用刀指著賀戚鳴，突然又改變方向。
“可是，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讓你更加深刻的記住我！讓我成為你的陰影...”
賀戚鳴看著賀母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只是不一樣的是，周圍再也沒有旁人，有的只是他們兩個。
“為什...”賀戚鳴還沒說完，賀母就打斷他。
“你猜我為什麽那麽對你那麽溫柔，因為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對我還有期待！”賀母舉著刀走向賀戚鳴，狂笑，“哈哈哈，可笑吧，我從未給過你好臉色，但你對母愛還有期待！”
她最後邪笑的嘲諷，“可笑，愚蠢至極！”
“我比死神還希望你過得不好！”
或許在此之前賀戚鳴還算正常，但隨著賀母的一句句語言打擊後，他的精神狀態發生了偏離。
他後怕的向後退，滿臉難過。
雖然他之前有過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懷疑，但是最後還是選擇相信。
這一刻他懼怕的不是賀母手中的刀刃，而是更為可怕的語言。
可賀母卻沒打算放過他，她步步緊逼，“你恐怕只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好，可是不知道他的由來吧。”
她看向窗外的電閃雷鳴，惡狠狠的說，“賀是那卑鄙一家人的姓！戚鳴才是我對你的詛咒！”
她神顛顛的說，“神的詛咒！”
沒有預料的，她突然擡起手中的折疊刀，朝自己的小臂上劃去。
伴隨著一聲悶哼，折疊刀劃破小臂上的血管，大量的鮮血噴濺而出，像花一般綻放在地板上、墻壁上、賀戚鳴的衣服上......
賀戚鳴顫顫巍巍的將視線移到賀母的臉頰上，嘴唇發抖，“你...在...做...什...麽...”
賀母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她繼續走近賀戚鳴。
賀戚鳴只能連連後退，直至退至窗子邊的墻角，再也退無可退。
賀母在賀戚鳴面前停下，臉色隨著鮮血的流出而變得慘白，可表情卻依舊興奮，“我要你一輩子記得我，永遠活在我的陰影之下，然後痛苦不堪的活著！感受我曾經經歷的痛苦！”
血跡將地板染紅，沿著賀母所走的方向一路延伸。
賀戚鳴不明白，他腿軟的蹲落在地上，痛苦的雙手抱住頭，每一個字都在耳朵裏回響。
可賀母還沒有停止，她蹲到賀戚鳴面前，虛弱的擡起被劃的左手，湊到賀戚鳴眼前。
手腕上滿是一道道割腕的傷疤，增生愈合的痕跡。
“這都是你帶給我的！上面的大多數傷疤都是我懷著你時留下的。你知道嗎？媽媽，那時候真的好痛苦、好痛苦！”賀母失神的回想著過去，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每天都想死去，每天都想帶著你...，可是死不掉！每次都會醒來！”她瘋狂的咆哮。
突然情緒又低落下來，“我本以為是因為你，所以只要你出生，我就會得以解脫！並沒有！神沒有選擇我！我依舊很糟糕！”她語速很快的說著，最後甚至站了起來。
“但讓我高興的是，神也沒有選擇你！你跟我一樣都不會被選擇，沒有人會選擇你！也沒有人會愛你！你只會被拋棄、被厭惡、身邊環繞著惡意。”賀母在房間裏翩翩起舞，鮮血滴落在房間的各處，體溫在賀母體內流失，嘴唇變得蒼白。
屋外雷聲再次響起，像是為賀母的這支舞蹈伴奏。
賀戚鳴拼命的向後縮，臉頰流下水滴，他聲音崩潰且沙啞，“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我不會相信的...”
賀母才不管賀戚鳴說了什麽，停下舞步想起什麽，自顧自的說道，“悲哀鳴叫，是很適合你的名字，對吧！”她走向窗子邊，將插銷拔起，在推開窗子的前一刻說道，“畢竟我們誰都不希望你的誕生，包括你的父親！”
隨著窗子的打開，冷風伴隨著雨滴紛紛湧進屋內。
下了許久的雨，現在有了漸小的趨勢，連狂風都不再吹囂，但天空的烏雲卻不見消減，依舊暗沈沈的一片。比起雨停，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賀戚鳴已經失去了，感知外面的能力，他所有的感知都被迫集中在這一屋之中。
他緊緊捂著腦袋，“不可能，不會的。不對，我還有...一個人會愛我！”
“你是說孤兒院的那個小孩？”賀母滿意的看著現在的賀戚鳴。
“對，我還有許陽，許陽.....”
賀母展露出最大程度上的微笑，畢竟她就是一直在這裏等著他呢。
“他呀，他今天可是眼睛通紅，出去的哦。”
賀戚鳴猛然擡起頭，厲聲問道，“為什麽！”
“因為他知道了你做的一切！他讓我轉告你，...永遠不見！你的小太陽要跑了呦！”
說著賀母緩慢的爬上書桌，坐到窗子上，腿搭在書桌上。
鮮血還在沿著傷口緩慢的滴落，滴到書本上。
賀戚鳴陷入自我懷疑，剛放下的手，又在此刻抱起了頭。
他腦袋裏有好多聲音，那些聲音都在不斷的重覆賀母的話。
她滿意的看著角落自己的作品，擡起手中的軍用折疊刀，刀尖卻對準自己。
賀母笑著出聲，“賀戚鳴，最後再送你一件禮物吧。”
腦裏的喧囂好似都暫停了，賀戚鳴迷茫的擡頭看向賀母。
賀母收斂了些許笑容，“一生都活在我的陰影之下！”說著她就將軍用折疊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她閉上眼睛，微笑著向後倒去。
一道閃電照亮天際，隨之而來的一聲驚天撼地的巨雷。
賀戚鳴驚慌失措的發出一聲尖叫，伴隨著重物落到瓦片上響起乒鈴乓啷的聲音。
就在所有聲音都停息的那一刻，賀戚鳴清晰的聽到一聲重物落地,所發出的沈悶聲響。
他再次大聲尖叫。
下一刻屋子裏的每一滴鮮血，都化作一條細小的蛇，向賀戚鳴的方向游走而去。
他絕望的看著天花板，淚水早已止不住的流淌。
帶我走吧，是誰都好，來帶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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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戚鳴看見左手和睡裙上沾有鮮血的賀母，她的右手緊緊握著把軍用折疊刀，大笑地站在屋內。
成為夢魘？
賀戚鳴有些呆楞的站在原地，一時難以理解賀母的意思。
這時賀母用最溫柔的話語，刺痛賀戚鳴的心。
“從你拋棄我回來的第一天，我就想這麽做！一直都想！”賀母激動的用刀指著賀戚鳴，突然又改變方向。
“可是，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讓你更加深刻的記住我！讓我成為你的陰影...”
賀戚鳴看著賀母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只是不一樣的是，周圍再也沒有旁人，有的只是他們兩個。
“為什...”賀戚鳴還沒說完，賀母就打斷他。
“你猜我為什麽那麽對你那麽溫柔，因為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對我還有期待！”賀母舉著刀走向賀戚鳴，狂笑，“哈哈哈，可笑吧，我從未給過你好臉色，但你對母愛還有期待！”
她最後邪笑的嘲諷，“可笑，愚蠢至極！”
“我比死神還希望你過得不好！”
或許在此之前賀戚鳴還算正常，但隨著賀母的一句句語言打擊後，他的精神狀態發生了偏離。
他後怕的向後退，滿臉難過。
雖然他之前有過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懷疑，但是最後還是選擇相信。
這一刻他懼怕的不是賀母手中的刀刃，而是更為可怕的語言。
可賀母卻沒打算放過他，她步步緊逼，“你恐怕只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好，可是不知道他的由來吧。”
她看向窗外的電閃雷鳴，惡狠狠的說，“賀是那卑鄙一家人的姓！戚鳴才是我對你的詛咒！”
她神顛顛的說，“神的詛咒！”
沒有預料的，她突然擡起手中的折疊刀，朝自己的小臂上劃去。
伴隨著一聲悶哼，折疊刀劃破小臂上的血管，大量的鮮血噴濺而出，像花一般綻放在地板上、墻壁上、賀戚鳴的衣服上......
賀戚鳴顫顫巍巍的將視線移到賀母的臉頰上，嘴唇發抖，“你...在...做...什...麽...”
賀母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她繼續走近賀戚鳴。
賀戚鳴只能連連後退，直至退至窗子邊的墻角，再也退無可退。
賀母在賀戚鳴面前停下，臉色隨著鮮血的流出而變得慘白，可表情卻依舊興奮，“我要你一輩子記得我，永遠活在我的陰影之下，然後痛苦不堪的活著！感受我曾經經歷的痛苦！”
血跡將地板染紅，沿著賀母所走的方向一路延伸。
賀戚鳴不明白，他腿軟的蹲落在地上，痛苦的雙手抱住頭，每一個字都在耳朵裏回響。
可賀母還沒有停止，她蹲到賀戚鳴面前，虛弱的擡起被劃的左手，湊到賀戚鳴眼前。
手腕上滿是一道道割腕的傷疤，增生愈合的痕跡。
“這都是你帶給我的！上面的大多數傷疤都是我懷著你時留下的。你知道嗎？媽媽，那時候真的好痛苦、好痛苦！”賀母失神的回想著過去，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每天都想死去，每天都想帶著你...，可是死不掉！每次都會醒來！”她瘋狂的咆哮。
突然情緒又低落下來，“我本以為是因為你，所以只要你出生，我就會得以解脫！並沒有！神沒有選擇我！我依舊很糟糕！”她語速很快的說著，最後甚至站了起來。
“但讓我高興的是，神也沒有選擇你！你跟我一樣都不會被選擇，沒有人會選擇你！也沒有人會愛你！你只會被拋棄、被厭惡、身邊環繞著惡意。”賀母在房間裏翩翩起舞，鮮血滴落在房間的各處，體溫在賀母體內流失，嘴唇變得蒼白。
屋外雷聲再次響起，像是為賀母的這支舞蹈伴奏。
賀戚鳴拼命的向後縮，臉頰流下水滴，他聲音崩潰且沙啞，“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我不會相信的...”
賀母才不管賀戚鳴說了什麽，停下舞步想起什麽，自顧自的說道，“悲哀鳴叫，是很適合你的名字，對吧！”她走向窗子邊，將插銷拔起，在推開窗子的前一刻說道，“畢竟我們誰都不希望你的誕生，包括你的父親！”
隨著窗子的打開，冷風伴隨著雨滴紛紛湧進屋內。
下了許久的雨，現在有了漸小的趨勢，連狂風都不再吹囂，但天空的烏雲卻不見消減，依舊暗沈沈的一片。比起雨停，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賀戚鳴已經失去了，感知外面的能力，他所有的感知都被迫集中在這一屋之中。
他緊緊捂著腦袋，“不可能，不會的。不對，我還有...一個人會愛我！”
“你是說孤兒院的那個小孩？”賀母滿意的看著現在的賀戚鳴。
“對，我還有許陽，許陽.....”
賀母展露出最大程度上的微笑，畢竟她就是一直在這裏等著他呢。
“他呀，他今天可是眼睛通紅，出去的哦。”
賀戚鳴猛然擡起頭，厲聲問道，“為什麽！”
“因為他知道了你做的一切！他讓我轉告你，...永遠不見！你的小太陽要跑了呦！”
說著賀母緩慢的爬上書桌，坐到窗子上，腿搭在書桌上。
鮮血還在沿著傷口緩慢的滴落，滴到書本上。
賀戚鳴陷入自我懷疑，剛放下的手，又在此刻抱起了頭。
他腦袋裏有好多聲音，那些聲音都在不斷的重覆賀母的話。
她滿意的看著角落自己的作品，擡起手中的軍用折疊刀，刀尖卻對準自己。
賀母笑著出聲，“賀戚鳴，最後再送你一件禮物吧。”
腦裏的喧囂好似都暫停了，賀戚鳴迷茫的擡頭看向賀母。
賀母收斂了些許笑容，“一生都活在我的陰影之下！”說著她就將軍用折疊刀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她閉上眼睛，微笑著向後倒去。
一道閃電照亮天際，隨之而來的一聲驚天撼地的巨雷。
賀戚鳴驚慌失措的發出一聲尖叫，伴隨著重物落到瓦片上響起乒鈴乓啷的聲音。
就在所有聲音都停息的那一刻，賀戚鳴清晰的聽到一聲重物落地,所發出的沈悶聲響。
他再次大聲尖叫。
下一刻屋子裏的每一滴鮮血，都化作一條細小的蛇，向賀戚鳴的方向游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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