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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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向前走
屋內和許陽在外面瞅見的樣子，幾乎大差不差，沒什麽人氣的“棺材房”。
讓許陽沒想到的是，進入“家”中關上門的賀戚鳴變了副模樣。
他就像是珠寶到了安全地帶，精神突然得以放松。卻有太多的情緒向他湧來，一時陷入崩潰。
他蹲坐在門口，像是巨龍守護屬於自己的珠寶，不允許珠寶出逃。雙手捂著腦袋，頭低下。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是當年我沒有讓他們把你留在孤兒院，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
“我是...罪魁禍首，我不該...留在這個世界上...”淚流滿面的賀戚鳴不斷懺悔。
一直擠壓在胸口，認為當年的事也有他的一份。
他現在的狀態一點點悔恨便足以壓垮他。
許陽不知道賀戚鳴為何會變成這樣，只是單純的認為是發病後突然的情緒低落。
他走到賀戚鳴身邊，蹲下，虛抱住他，安慰的撫摸賀戚鳴的頭發，“好啦，小鳥哥哥不哭，我在呢，在這裏呢！”
賀戚鳴擡頭看著許陽，雙手環抱住他，許陽措不及防跪倒在地，被賀戚鳴順勢禁錮在懷中。熱量透過衣服清晰的傳遞到許陽的皮膚，身體緊緊相貼。
許陽錯愕，一時有些尷尬。他放下手，雙手撐著地，直起身子，試圖分開些距離，可賀戚鳴明顯不樂意。
整個人朝許陽靠過來，甚至彎腰將頭置於許陽的肩膀上。
眼淚被盡數擦到許陽衣服上，透過衣裳傳出絲絲涼意。
許陽試圖安慰，“好啦，不哭了，誰惹你生氣了？”
耳邊傳來賀戚鳴悶悶的聲音，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淌，“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許陽想到了那個牛皮袋上的“拐賣”兩字，不太能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麽。
“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許陽將問題拋給賀戚鳴，盡管他明白應該順著賀戚鳴，可在一些事情上，他希望對方能不對他有所隱瞞。
“因為我曾做了一些事情...會惹你生氣...”
他說的模棱兩可，許陽一時拿不準，他們兩個說的是否是同一件事。
還沒等許陽回答，賀戚鳴就接著說道，“你會生氣的...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他陷入自己的瘋狂，將許陽抱得更緊，想將許陽融入骨髓，至此不分離。
許陽吃痛的撫摸賀戚鳴的腦袋。他大概能猜到，賀戚鳴說的是過去的事，並不是現在。
聲音柔和，“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沒有必要一直糾結過去，都要向前看...還有很多美麗的風景沒有見到過呢...答應我，向前看好嗎？”
賀戚鳴放松了些禁錮，陷入沈默，肩膀上的濕意也沒有再繼續擴大。
沒有回答，許陽也不知賀戚鳴究竟聽進去沒有。
下一秒，賀戚鳴把許陽整個人橫抱站起，臉色突然緊張的看向窗外，“不安全...有人...不安全...”
許陽失笑，突然明白，原來人在極端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他擺爛了，打算當個布偶娃娃，任由賀戚鳴擺布。
當然他想過掙紮，但一想到他也打不過賀戚鳴，那有什麽用呢。左右賀戚鳴也不會傷害他，既來之則安之，擺爛吧。
賀戚鳴神經兮兮的將許陽抱到臥室，單膝跪在床上，將許陽輕緩的放到床上。
許陽震驚，不好的記憶回現在腦中，他額頭冒出冷汗，恐慌地看著身前的賀戚鳴，突然掙紮起來。
“讓我下去，不要這樣...”只是還沒等許陽起身，賀戚鳴就將許陽按倒在床上。拉過床上的被子，將許陽哼哧哼哧卷進被子裏，宛如一個春卷。
許陽艱難的從被子裏鉆出個頭，這樣的發展是許陽沒料到的。
他呆楞的看著賀戚鳴下了床，走向窗邊，將窗簾拉起，最後走到門口將臥室門關起。
由於窗簾的遮光足夠出色，臥室回歸一片黑暗，在黑暗中許陽聽到“哢噠”一聲鎖門聲，心跳聲跟著加快。
賀戚鳴走到床邊脫去鞋子，躺上床，蜷縮在許陽身邊，安然睡去。
許陽無語的盯著天花板，黑暗、安靜的環境總讓人產生疲憊，不知不覺中許陽悄然睡去。
等再醒來時，臥室門打開，身旁早已沒了賀戚鳴的身影。
他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下床走出臥室，一樣的空蕩蕩。直到走到客廳才赫然看見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賀戚鳴。
許陽走到沙發的另一邊坐下，他斟酌的開口，“吃藥了嗎？”
“吃了。”賀戚鳴低著頭，不敢看許陽。
四周安靜一片，幾分鐘過後許陽才再次開口，“現在能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賀戚鳴點點頭。
自從他清醒過來看到躺在身邊宛如春卷的許陽時，就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同時還慶幸自己沒做太過火的舉動，沒傷人、沒打壞培養皿、沒傷害..許陽。
不然自己身上背負的罪孽只會越來越沈重！
要是那時的許陽沒有沈睡，就會看到悔恨的賀戚鳴連忙下床，慌亂的拉開床頭櫃，一小包一小包，包好的藥片盡數躺在櫃子裏。
他取出一包全部倒在手中，一把吞下。
“那現在可以聊聊嗎？”
“嗯，你想聊什麽？”賀戚鳴像是等待接受審判的罪人。
“就聊聊，你...不想我離開京城嗎？”審判就此落下，將賀戚鳴殺得片甲不留。
賀戚鳴艱難開口，“我...不想。”說完他將頭低得更低，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頹廢。
許陽看向遠處，“可是，我總要回去的。我的生活在青城，家和工作都在那邊。這次過來也不過是給老師幫忙，總要回去的。”
這些，賀戚鳴當然知道，陳助理查過。
“你什麽時候走？”賀戚鳴沮喪道。
“後天吧，老師明天回來，總要給他接風洗塵的。”
賀戚鳴輕“嗯”了一聲。
“你要來送送我嗎？”
賀戚鳴沒有回答許陽。臨別時，許陽對賀戚鳴說道，“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總要向前走。一直糾結過去，只會徒增煩惱。”他展露微笑，“珍惜的不應該是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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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和許陽在外面瞅見的樣子，幾乎大差不差，沒什麽人氣的“棺材房”。
讓許陽沒想到的是，進入“家”中關上門的賀戚鳴變了副模樣。
他就像是珠寶到了安全地帶，精神突然得以放松。卻有太多的情緒向他湧來，一時陷入崩潰。
他蹲坐在門口，像是巨龍守護屬於自己的珠寶，不允許珠寶出逃。雙手捂著腦袋，頭低下。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是當年我沒有讓他們把你留在孤兒院，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
“我是...罪魁禍首，我不該...留在這個世界上...”淚流滿面的賀戚鳴不斷懺悔。
一直擠壓在胸口，認為當年的事也有他的一份。
他現在的狀態一點點悔恨便足以壓垮他。
許陽不知道賀戚鳴為何會變成這樣，只是單純的認為是發病後突然的情緒低落。
他走到賀戚鳴身邊，蹲下，虛抱住他，安慰的撫摸賀戚鳴的頭發，“好啦，小鳥哥哥不哭，我在呢，在這裏呢！”
賀戚鳴擡頭看著許陽，雙手環抱住他，許陽措不及防跪倒在地，被賀戚鳴順勢禁錮在懷中。熱量透過衣服清晰的傳遞到許陽的皮膚，身體緊緊相貼。
許陽錯愕，一時有些尷尬。他放下手，雙手撐著地，直起身子，試圖分開些距離，可賀戚鳴明顯不樂意。
整個人朝許陽靠過來，甚至彎腰將頭置於許陽的肩膀上。
眼淚被盡數擦到許陽衣服上，透過衣裳傳出絲絲涼意。
許陽試圖安慰，“好啦，不哭了，誰惹你生氣了？”
耳邊傳來賀戚鳴悶悶的聲音，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淌，“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許陽想到了那個牛皮袋上的“拐賣”兩字，不太能明白他所說的是什麽。
“我為什麽要生你的氣？”許陽將問題拋給賀戚鳴，盡管他明白應該順著賀戚鳴，可在一些事情上，他希望對方能不對他有所隱瞞。
“因為我曾做了一些事情...會惹你生氣...”
他說的模棱兩可，許陽一時拿不準，他們兩個說的是否是同一件事。
還沒等許陽回答，賀戚鳴就接著說道，“你會生氣的...是我害了你...都是我！！！”
他陷入自己的瘋狂，將許陽抱得更緊，想將許陽融入骨髓，至此不分離。
許陽吃痛的撫摸賀戚鳴的腦袋。他大概能猜到，賀戚鳴說的是過去的事，並不是現在。
聲音柔和，“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沒有必要一直糾結過去，都要向前看...還有很多美麗的風景沒有見到過呢...答應我，向前看好嗎？”
賀戚鳴放松了些禁錮，陷入沈默，肩膀上的濕意也沒有再繼續擴大。
沒有回答，許陽也不知賀戚鳴究竟聽進去沒有。
下一秒，賀戚鳴把許陽整個人橫抱站起，臉色突然緊張的看向窗外，“不安全...有人...不安全...”
許陽失笑，突然明白，原來人在極端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他擺爛了，打算當個布偶娃娃，任由賀戚鳴擺布。
當然他想過掙紮，但一想到他也打不過賀戚鳴，那有什麽用呢。左右賀戚鳴也不會傷害他，既來之則安之，擺爛吧。
賀戚鳴神經兮兮的將許陽抱到臥室，單膝跪在床上，將許陽輕緩的放到床上。
許陽震驚，不好的記憶回現在腦中，他額頭冒出冷汗，恐慌地看著身前的賀戚鳴，突然掙紮起來。
“讓我下去，不要這樣...”只是還沒等許陽起身，賀戚鳴就將許陽按倒在床上。拉過床上的被子，將許陽哼哧哼哧卷進被子裏，宛如一個春卷。
許陽艱難的從被子裏鉆出個頭，這樣的發展是許陽沒料到的。
他呆楞的看著賀戚鳴下了床，走向窗邊，將窗簾拉起，最後走到門口將臥室門關起。
由於窗簾的遮光足夠出色，臥室回歸一片黑暗，在黑暗中許陽聽到“哢噠”一聲鎖門聲，心跳聲跟著加快。
賀戚鳴走到床邊脫去鞋子，躺上床，蜷縮在許陽身邊，安然睡去。
許陽無語的盯著天花板，黑暗、安靜的環境總讓人產生疲憊，不知不覺中許陽悄然睡去。
等再醒來時，臥室門打開，身旁早已沒了賀戚鳴的身影。
他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下床走出臥室，一樣的空蕩蕩。直到走到客廳才赫然看見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賀戚鳴。
許陽走到沙發的另一邊坐下，他斟酌的開口，“吃藥了嗎？”
“吃了。”賀戚鳴低著頭，不敢看許陽。
四周安靜一片，幾分鐘過後許陽才再次開口，“現在能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賀戚鳴點點頭。
自從他清醒過來看到躺在身邊宛如春卷的許陽時，就意識到自己做錯了。
同時還慶幸自己沒做太過火的舉動，沒傷人、沒打壞培養皿、沒傷害..許陽。
不然自己身上背負的罪孽只會越來越沈重！
要是那時的許陽沒有沈睡，就會看到悔恨的賀戚鳴連忙下床，慌亂的拉開床頭櫃，一小包一小包，包好的藥片盡數躺在櫃子裏。
他取出一包全部倒在手中，一把吞下。
“那現在可以聊聊嗎？”
“嗯，你想聊什麽？”賀戚鳴像是等待接受審判的罪人。
“就聊聊，你...不想我離開京城嗎？”審判就此落下，將賀戚鳴殺得片甲不留。
賀戚鳴艱難開口，“我...不想。”說完他將頭低得更低，整個人看上去十分頹廢。
許陽看向遠處，“可是，我總要回去的。我的生活在青城，家和工作都在那邊。這次過來也不過是給老師幫忙，總要回去的。”
這些，賀戚鳴當然知道，陳助理查過。
“你什麽時候走？”賀戚鳴沮喪道。
“後天吧，老師明天回來，總要給他接風洗塵的。”
賀戚鳴輕“嗯”了一聲。
“你要來送送我嗎？”
賀戚鳴沒有回答許陽。臨別時，許陽對賀戚鳴說道，“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總要向前走。一直糾結過去，只會徒增煩惱。”他展露微笑，“珍惜的不應該是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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