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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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片刻，陳昕便帶著張醫生趕來。
張醫生立即給賀戚鳴註射了鎮定劑，在鎮定劑的作用下。賀戚鳴癱軟在許陽懷中，只是手指緊緊抓住許陽的衣服不曾放開。
在完全失去意識前，他發狠的盯著許陽警告道：“不許！不許走......”
可許陽哪裏舍得，又哪裏放心得了離開。
只跟隨著陳昕和張醫生來到賀氏旗下的酒店。
有些問題想要詢問的許陽只好脫下被緊握的白襯衫，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白T穿上。
九月的京城有了秋天的味道，卻還不算太冷。
許陽關上套房門，敲響了另一間房門。
張醫生打開門，不意外許陽的來訪。
文質彬彬擺出請的手勢，許陽進入房間。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許陽走到排座的沙發上坐下，有些猶豫道：“他...是我認識的那個賀戚鳴嗎？”
張醫生笑瞇瞇的給許陽倒了一杯白開水，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這個問題您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答案？是的，這個問題從許陽在廣場看到賀戚鳴的第一眼便已經知曉了答案，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許陽低頭看著手指，顫顫巍巍，“他不是已經好了嗎？”
張醫生依舊笑盈盈的，“許先生認為怎麽樣算好？”
不等許陽回答，張醫生自顧自回答：“是不會產生幻覺、聽覺、僵直？還是說…他自己告訴您，他已經好了？”
許陽沈默。
張醫生收起笑容，有些憐惜，“其實我並不希望您的出現，您就是一個未知的X，是這盤殘棋上至關重要的一點，可能是新的轉機，也可能是讓整個棋局不覆存在的一子。”
“抱歉。”
“不，您沒有做錯什麽，只是......”還沒等張醫生說完，隔壁便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響。
張醫生嘆了口氣，遺憾道：“其實在您踏入這間房間，看見我時，您想問的那個問題就已經有了答案。”
是啊，他自始至終只不過想問一句。
這些年他過得好嗎？
可是現實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他過得不好，過得十分糟糕。
隔壁砸物品的聲音越來越大，張醫生嘆息。
“這幾日他的鎮定已經達到上限了，只能隨他這麽鬧騰。許先生要不要管，還是讓他當做是自己的幻覺，就全憑許先生選擇了。”
心中的酸澀越積越多，他不明白自己該怎樣做對賀戚鳴才是好的。
“陽陽！！”
一聲叫喊讓他義無反顧的沖出套房。
不管怎樣，此刻他只想站到賀戚鳴面前說一聲。
“我在。”
走廊上兩位高大威武的保鏢正奮力的堵住房間門，為的只不過是不讓賀戚鳴在極端狀態下出來傷人，或是不讓他丟人。
許陽走到套房門口，聲音清冷，“請讓我進去。”
保鏢露出為難的神色，還沒等保鏢說話，裏面便更加用力的沖撞，讓他們顧不得眼前的男子。
賀戚鳴一邊用力撞，一邊大聲叫道：“是陽陽在外面嗎？”沒有人回應。
他像一只被惹怒的獅子，大力撞擊，以一種不要命的方式要將這道門破開。
沖撞聲越來越大，咆哮聲傳來：“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我走開！！！”
隨著聲音的最強一擊，門不堪重負的發出吱呀一聲。
多年前的一切好像顯得不再重要，心疼隨之瘋長。
他離門近了些，聲音有些嗚咽，“你不撞，冷靜下來，他們就放我進來了。”
在許陽發出聲音的瞬間，賀戚鳴停止了沖撞。
高大魁梧的男人像個失去重要玩具的小孩，低頭垂眸站在門前。
過了幾分鐘，依舊沒有動靜，保鏢才放松警惕。
“可以放我進去了吧？”
保鏢按了按胸前的按鈕，沈默不語。
直到陳昕的到來，男人手推眼鏡，“讓他進去吧。”
保鏢這才讓出一條道，許陽冷著臉，“我想我們需要時間單獨相處，勞煩。”
陳昕點點頭，將一個發射器遞給許陽，“有危險就按它。”
許陽點頭接過。
推開吱呀亂響的門，許陽走了進去，將門關上後背靠著門。
賀戚鳴就站在前面不足一米的地方，從許陽進來後便不眨眼地盯著。
許陽看著狼狽不堪的賀戚鳴扯出一個微笑，笑道：“你確定要在站著嗎？外面可是有一堆人站著耶。”
不等賀戚鳴回答，許陽便離開門口踏過玻璃碎片及各種被摔壞的物品，進入賀戚鳴一開始睡的房間。
賀戚鳴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許陽身上，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的每一寸都描繪出來牢牢記在腦中。
幸好賀戚鳴並沒有破壞那間屋子，至少他的行李箱和衣服還完好的在著。只是沒有整齊的放在行李箱裏，而是被人翻出，撒落在床上和地板上，沒有腳印。
許陽轉過頭，才發現賀戚鳴並沒有穿鞋，就這樣踩在地上還跟兩個魁梧保鏢撞了幾個來回，甚至還占了上風。
他一時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頭。
“抱歉。”賀戚鳴為許陽行李箱的事道歉。
許陽沒理賀戚鳴，四處尋找能坐的椅子，最終在一間未打開的客房找到一把書座椅。
他丟掉手中的發射器，雙手擡起椅子。
賀戚鳴當然看到了他手中的發射器也清楚那是什麽，甚至在他眼裏那是會搶走許陽的東西。
但他還是想提醒許陽，發射器不能丟，可嘴巴張張合合，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也不願說。
許陽擡著書桌椅，越過破爛的客廳來到他的身邊。
他將椅子放在賀戚鳴身後，走到他的身前。
雙手按住他的雙肩，微笑道：“坐下。”
賀戚鳴順著許陽按的方向坐下，坐到椅子上。
他有些呆楞的仰頭看著許陽，目光隨著許陽蹲下而移動。
直到許陽擡起他的腳，他才立馬慌亂起來。
“臟...”
許陽眼睛有些難受，像是進了沙子一樣。
他看到賀戚鳴的腳被密密麻麻的小碎玻璃紮著，而且有些因為賀戚鳴用力撞門，小小的玻璃碎片在腳上留下不小的劃口。
許陽沒辦法處理，他狠不下心來。
他放下腳，站起後低著頭，盡量用平靜的語氣，“介意我叫醫生進來嗎？”
“不想。”賀戚鳴擡頭看著許陽的臉龐。
“不疼嗎？”
“不。”
許陽不再說話，兩人就這樣平靜的看著對方。
直到賀戚鳴擡手拉住許陽的手，手指慢慢摩挲著手掌，時不時還掐掐手指尖。
許陽無奈的輕笑，賀戚鳴出神的盯著，“你是真的許陽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說罷賀戚鳴緊緊拉住許陽的手，身體微微向前傾，環抱住許陽的腰。
他的臉埋在許陽的肚子上，T恤上傳來完全不熟悉的花果清香。
許陽憐愛的摸了摸賀戚鳴的腦袋。
兩人就這樣相擁一會兒，直到敲門聲響起。
“師哥，研究所那邊......”
“知道，等我兩分鐘。”許陽明白，早在一刻鐘前便不能再拖，越拖下去老師的損失只會越來越大。
他不願讓虧欠老師的人情變得越來越多。
“你要走了嗎？”賀戚鳴甕聲甕氣道。
“嗯。等你清醒過來我們再聊，好嗎？”
賀戚鳴不回答。
許陽只好繼續道：“你好好聽張醫生的話，好好吃藥。不要再傷害自己了，行嗎？”
賀戚鳴沈默著，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許陽的腰，臉往更深處埋了埋。
許陽就耐心的等著賀戚鳴，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
賀戚鳴才慢慢的松開些許，“是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
賀戚鳴又松開了些，“還會回來嗎？”
許陽揉了揉他的腦袋，“會的。”
賀戚鳴松開了許陽，低著頭不願再看他。
許陽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說了句，“會回來的，這次不走了，你好好養傷。”
賀戚鳴低頭輕嗯了一聲。
“你也要好好的。”
許陽視線有些模糊，他快速的抹了抹眼睛，“會的。”轉身朝臥室走去。
片刻，只拿了一個文件袋和幾件物品便出了臥室。
他徑直走過賀戚鳴身旁，站在門口，未曾回身。他怕他要是再看賀戚鳴一眼，他就徹底不舍得走了。
許陽聲音沙啞，“等會我叫張醫生進來...幫你處理一下...腳，你別抗拒...”
賀戚鳴沒有回聲，但許陽就是知道，他答應了。
許陽開門走了出去，並再次關上了門。
再一次他被留在了門裏，他沒有擡頭看離開的背影，可還是與記憶裏無數個不同的身影身形重疊到一起。
可能是抑郁的情緒太高，這一次他沒有歇斯底裏的崩潰，有的好像只有一份塵埃落定。也有可能是那份承諾，無論是真是假，心中好像又有了點期待。
回研究所的車是陳昕給安排的。
路上時，李俞問許陽，“你可真厲害，居然真的安撫了...他。”李俞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也從未聽師兄提起過。但隱約能感覺到，是對師兄很重要的人。
許陽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出神，“那是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是真正的我，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李俞沈默地看向遠方，內心泛起對師兄的憐憫。
別人來這世上或多或少總能享到些福，而自己的師兄有的好像只有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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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醫生立即給賀戚鳴註射了鎮定劑，在鎮定劑的作用下。賀戚鳴癱軟在許陽懷中，只是手指緊緊抓住許陽的衣服不曾放開。
在完全失去意識前，他發狠的盯著許陽警告道：“不許！不許走......”
可許陽哪裏舍得，又哪裏放心得了離開。
只跟隨著陳昕和張醫生來到賀氏旗下的酒店。
有些問題想要詢問的許陽只好脫下被緊握的白襯衫，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白T穿上。
九月的京城有了秋天的味道，卻還不算太冷。
許陽關上套房門，敲響了另一間房門。
張醫生打開門，不意外許陽的來訪。
文質彬彬擺出請的手勢，許陽進入房間。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許陽走到排座的沙發上坐下，有些猶豫道：“他...是我認識的那個賀戚鳴嗎？”
張醫生笑瞇瞇的給許陽倒了一杯白開水，坐在對面的沙發上。
“這個問題您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答案？是的，這個問題從許陽在廣場看到賀戚鳴的第一眼便已經知曉了答案，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許陽低頭看著手指，顫顫巍巍，“他不是已經好了嗎？”
張醫生依舊笑盈盈的，“許先生認為怎麽樣算好？”
不等許陽回答，張醫生自顧自回答：“是不會產生幻覺、聽覺、僵直？還是說…他自己告訴您，他已經好了？”
許陽沈默。
張醫生收起笑容，有些憐惜，“其實我並不希望您的出現，您就是一個未知的X，是這盤殘棋上至關重要的一點，可能是新的轉機，也可能是讓整個棋局不覆存在的一子。”
“抱歉。”
“不，您沒有做錯什麽，只是......”還沒等張醫生說完，隔壁便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響。
張醫生嘆了口氣，遺憾道：“其實在您踏入這間房間，看見我時，您想問的那個問題就已經有了答案。”
是啊，他自始至終只不過想問一句。
這些年他過得好嗎？
可是現實的一切都在告訴他，他過得不好，過得十分糟糕。
隔壁砸物品的聲音越來越大，張醫生嘆息。
“這幾日他的鎮定已經達到上限了，只能隨他這麽鬧騰。許先生要不要管，還是讓他當做是自己的幻覺，就全憑許先生選擇了。”
心中的酸澀越積越多，他不明白自己該怎樣做對賀戚鳴才是好的。
“陽陽！！”
一聲叫喊讓他義無反顧的沖出套房。
不管怎樣，此刻他只想站到賀戚鳴面前說一聲。
“我在。”
走廊上兩位高大威武的保鏢正奮力的堵住房間門，為的只不過是不讓賀戚鳴在極端狀態下出來傷人，或是不讓他丟人。
許陽走到套房門口，聲音清冷，“請讓我進去。”
保鏢露出為難的神色，還沒等保鏢說話，裏面便更加用力的沖撞，讓他們顧不得眼前的男子。
賀戚鳴一邊用力撞，一邊大聲叫道：“是陽陽在外面嗎？”沒有人回應。
他像一只被惹怒的獅子，大力撞擊，以一種不要命的方式要將這道門破開。
沖撞聲越來越大，咆哮聲傳來：“你們這些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我走開！！！”
隨著聲音的最強一擊，門不堪重負的發出吱呀一聲。
多年前的一切好像顯得不再重要，心疼隨之瘋長。
他離門近了些，聲音有些嗚咽，“你不撞，冷靜下來，他們就放我進來了。”
在許陽發出聲音的瞬間，賀戚鳴停止了沖撞。
高大魁梧的男人像個失去重要玩具的小孩，低頭垂眸站在門前。
過了幾分鐘，依舊沒有動靜，保鏢才放松警惕。
“可以放我進去了吧？”
保鏢按了按胸前的按鈕，沈默不語。
直到陳昕的到來，男人手推眼鏡，“讓他進去吧。”
保鏢這才讓出一條道，許陽冷著臉，“我想我們需要時間單獨相處，勞煩。”
陳昕點點頭，將一個發射器遞給許陽，“有危險就按它。”
許陽點頭接過。
推開吱呀亂響的門，許陽走了進去，將門關上後背靠著門。
賀戚鳴就站在前面不足一米的地方，從許陽進來後便不眨眼地盯著。
許陽看著狼狽不堪的賀戚鳴扯出一個微笑，笑道：“你確定要在站著嗎？外面可是有一堆人站著耶。”
不等賀戚鳴回答，許陽便離開門口踏過玻璃碎片及各種被摔壞的物品，進入賀戚鳴一開始睡的房間。
賀戚鳴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許陽身上，像是要將他整個人的每一寸都描繪出來牢牢記在腦中。
幸好賀戚鳴並沒有破壞那間屋子，至少他的行李箱和衣服還完好的在著。只是沒有整齊的放在行李箱裏，而是被人翻出，撒落在床上和地板上，沒有腳印。
許陽轉過頭，才發現賀戚鳴並沒有穿鞋，就這樣踩在地上還跟兩個魁梧保鏢撞了幾個來回，甚至還占了上風。
他一時有些頭疼的扶了扶額頭。
“抱歉。”賀戚鳴為許陽行李箱的事道歉。
許陽沒理賀戚鳴，四處尋找能坐的椅子，最終在一間未打開的客房找到一把書座椅。
他丟掉手中的發射器，雙手擡起椅子。
賀戚鳴當然看到了他手中的發射器也清楚那是什麽，甚至在他眼裏那是會搶走許陽的東西。
但他還是想提醒許陽，發射器不能丟，可嘴巴張張合合，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也不願說。
許陽擡著書桌椅，越過破爛的客廳來到他的身邊。
他將椅子放在賀戚鳴身後，走到他的身前。
雙手按住他的雙肩，微笑道：“坐下。”
賀戚鳴順著許陽按的方向坐下，坐到椅子上。
他有些呆楞的仰頭看著許陽，目光隨著許陽蹲下而移動。
直到許陽擡起他的腳，他才立馬慌亂起來。
“臟...”
許陽眼睛有些難受，像是進了沙子一樣。
他看到賀戚鳴的腳被密密麻麻的小碎玻璃紮著，而且有些因為賀戚鳴用力撞門，小小的玻璃碎片在腳上留下不小的劃口。
許陽沒辦法處理，他狠不下心來。
他放下腳，站起後低著頭，盡量用平靜的語氣，“介意我叫醫生進來嗎？”
“不想。”賀戚鳴擡頭看著許陽的臉龐。
“不疼嗎？”
“不。”
許陽不再說話，兩人就這樣平靜的看著對方。
直到賀戚鳴擡手拉住許陽的手，手指慢慢摩挲著手掌，時不時還掐掐手指尖。
許陽無奈的輕笑，賀戚鳴出神的盯著，“你是真的許陽嗎？”
“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說罷賀戚鳴緊緊拉住許陽的手，身體微微向前傾，環抱住許陽的腰。
他的臉埋在許陽的肚子上，T恤上傳來完全不熟悉的花果清香。
許陽憐愛的摸了摸賀戚鳴的腦袋。
兩人就這樣相擁一會兒，直到敲門聲響起。
“師哥，研究所那邊......”
“知道，等我兩分鐘。”許陽明白，早在一刻鐘前便不能再拖，越拖下去老師的損失只會越來越大。
他不願讓虧欠老師的人情變得越來越多。
“你要走了嗎？”賀戚鳴甕聲甕氣道。
“嗯。等你清醒過來我們再聊，好嗎？”
賀戚鳴不回答。
許陽只好繼續道：“你好好聽張醫生的話，好好吃藥。不要再傷害自己了，行嗎？”
賀戚鳴沈默著，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許陽的腰，臉往更深處埋了埋。
許陽就耐心的等著賀戚鳴，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
賀戚鳴才慢慢的松開些許，“是很重要的事？”
“很重要。”
賀戚鳴又松開了些，“還會回來嗎？”
許陽揉了揉他的腦袋，“會的。”
賀戚鳴松開了許陽，低著頭不願再看他。
許陽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說了句，“會回來的，這次不走了，你好好養傷。”
賀戚鳴低頭輕嗯了一聲。
“你也要好好的。”
許陽視線有些模糊，他快速的抹了抹眼睛，“會的。”轉身朝臥室走去。
片刻，只拿了一個文件袋和幾件物品便出了臥室。
他徑直走過賀戚鳴身旁，站在門口，未曾回身。他怕他要是再看賀戚鳴一眼，他就徹底不舍得走了。
許陽聲音沙啞，“等會我叫張醫生進來...幫你處理一下...腳，你別抗拒...”
賀戚鳴沒有回聲，但許陽就是知道，他答應了。
許陽開門走了出去，並再次關上了門。
再一次他被留在了門裏，他沒有擡頭看離開的背影，可還是與記憶裏無數個不同的身影身形重疊到一起。
可能是抑郁的情緒太高，這一次他沒有歇斯底裏的崩潰，有的好像只有一份塵埃落定。也有可能是那份承諾，無論是真是假，心中好像又有了點期待。
回研究所的車是陳昕給安排的。
路上時，李俞問許陽，“你可真厲害，居然真的安撫了...他。”李俞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也從未聽師兄提起過。但隱約能感覺到，是對師兄很重要的人。
許陽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出神，“那是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相信是真正的我，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李俞沈默地看向遠方，內心泛起對師兄的憐憫。
別人來這世上或多或少總能享到些福，而自己的師兄有的好像只有苦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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