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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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所以, 你當初到底給他告白沒？”
安靜的房間裏，墻上投影的電影定格在落幕時刻，茶幾前的江澄橙拿起刀來, 手起刀落切開了一個拳頭大的橙子。
一刀下去，汁水四溢, 她又剝了皮，橙黃色的果汁從她的手心的紋路裏淌過，拿紙隨便擦了擦後, 想起什麽, 一邊把桌子上切好的橙子瓣兒遞給旁邊托著腮一臉思考的女孩。
姜頌順手接回來，張大嘴巴把那一小瓣橙子塞了進去, 然後就是嚼啊嚼，腮幫子不停地鼓動，聽到橙子這聲，沒防住咳了好幾聲, 神情變得有些覆雜。
被她這麽一提醒，姜頌也想起來當初高二期末的確有這麽一回兒事。
只不過……
她哀怨的小眼神飄過來，落在橙子臉上, 看得她心裏發毛, 立刻環抱住自己，一臉惶恐地開口說道：“不會是……”
姜頌終於把嘴裏塞得滿滿當當的橙子果肉咽了下去, 看向她，眉梢皺著, 小腦袋上下點了點, 但又感覺不對, 很快晃了晃腦袋，神情納悶。
其實就差一點了。
當初高二研學那會兒。
在玉米地裏, 就她和他兩個人。
原以為天時地利人和，她喊完他的名字，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就要對他說出那句話時，從旁邊的玉米苗裏突然蹦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同時還伴隨著少年得瑟的聲音。
“不是陸北嶼，你們也太慢了吧，我都過來了！”
姜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黑乎乎的突然蹦出這麽個大玩意，還以為是個什麽東西，被嚇了好一大跳，尖叫了一聲，就是驚慌失措地抓住自己身旁男生的手，縮著身子躲在他高瘦的背後，另一只手拽著他的衣服下擺，臉色煞白，放聲喊道：“陸北嶼，有鬼啊啊啊……”
被姜頌那麽一拽，陸北嶼感覺自己的衣服領口立刻往上提了不少，隱隱有扼住喉嚨的趨勢。
再扯下去，恐怕今晚她還沒嚇死，他就能先被她勒死。
陸北嶼面無表情地耷拉下眼皮，擡起手稍稍使勁把自己的領口往下拉了拉，但也沒有忽略在低下眼時，餘光裏掃到的那一只死死抓著自己的白凈小手，指腹圓潤，指甲被修剪的很是凸短，用力時指甲蓋下面那一層粉肉被渲染的更重。
他的目光不由得多落在上面幾秒，喉結滾動，隨後收回目光，也沒有推開姜頌，而是往旁邊一步，正好嚴嚴實實擋住了姜頌的身子，隨後擡頭，眉眼下壓，有些冷淡地看向面前的徐未來，重嘖一聲，帶了點不耐煩：“你嚇她幹什麽？不知道她膽子小？”
徐未來：“？”
他立刻大喊冤枉，解釋說“還不是你倆行動太慢了，我和橙子都等了很長時間了。”
隨後徐未來反應過來，一臉納悶地看向她：“你怎麽知道姜頌膽子小？”
聽到這句話臉忽然有點疼的某位少年淡定地掀眼看他：“你沒看到她現在這副沒出息的樣子麽？”
徐未來抽著間隙撇了一眼，摸了摸鼻子，開始放聲大笑：“還真挺沒出息的。”
話剛說完，自己的後腦勺就被人拍了下。
江澄橙走過來，毫不客氣地瞪了一眼他倆，語氣很硬：“不許欺負姜姜。”
“哎喲餵，我們就調侃兩句。”
“調侃也不行！”
“……”
聽到這裏，江澄橙也想起來了這裏，笑的肚子都痛：“哈哈哈哈原來是徐未來這個傻蛋打斷的。”
怪不得當時，他被在場的三個人都予以眼神攻擊。
她咬進去一口橙子，尋思了一下，眉毛揚起來：“哎這樣也不太對吧，我記得研學回去以後，陸北嶼拿上了小船了啊。”
剛說完，沒聽到回應，江澄橙一扭頭，才發現旁邊的姜頌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瞇眼睡了過去，屈腿靠在沙發邊，睡的很安靜很乖巧。
江澄橙轉過頭，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熟睡中的女孩，一直看到眼眶泛酸，她才輕輕嘆息了一聲，微不可察地說了聲“姜姜對不起啊。”
隨後她起身，從沙發上拿了一個毯子輕輕披在她的身上，隨後躡手躡腳地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而陸北嶼這邊，徐未來坐在沙發上打著游戲，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鼻子都揉紅了，不得已放下游戲機，扭頭看向旁邊戴著眼鏡認真寫論文的少年，慢慢開口說道：“陸哥，咱們什麽時候吃飯？”
旁邊沙發上，屏幕照在少年銀色的鏡框上泛出冷光，下巴冷峭堅硬，因為這幾天在駕校的風吹日曬，他的臉其實已經曬黑了一些，但也不是黝黑，五官分明英俊，反而透出幾分疏遠和冷硬之感。
鍵盤聲不時響起，聽到徐未來的聲音，他才懶洋洋地掀起眼來，淡淡說道：“餓了？”
“嗯。”
“沒飯。”
“……”
徐未來無力吐槽：“不是大少爺，雖然你家垮了，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實驗成果獎金可得了不少，不至於這麽摳吧。”
陸北嶼神色倒是一點也沒有愧疚，還真就坦然大大方方地點了下頭，沈靜的目光透過鏡片看向屏幕上的密密麻麻的數據，慢悠悠開口：“動不了，攢老婆本呢。”
“……”
徐未來痛心疾首：“陸北嶼，你變了。兄弟這點情分在你那裏一分不值是吧。”
“更何況，瞅瞅姜頌那半點不開竅的模樣，你娶媳給到了何年何月了？”
陸北嶼淡定的很，張嘴說道：“我記得之前聽朋友說周圍好像開了一家酒吧，氛圍不錯，人也挺多。”
還沈浸在自己的虛假悲痛中的徐未來臉上表情還沒收回去，耳朵就先立了起來，隨後眼珠子轉了轉：“
你去了沒？”
陸北嶼：“還沒。”
一陣安靜。
眼瞅著剛剛還在撒潑逼逼個不停的大男孩蹭地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但還沒忘了自己是受過重大打擊的人，有模有樣地捂著心口踉蹌了一下，隨後滄桑感慨道：“算了，說多了都是淚，一醉解千愁，待會記得把酒吧地址發給我。”
他一本正經地扭過頭，還記得給自己掙會點面子：“我先去替你看看，合適了咱們再去。”
他強調：“就先去看看。”
等最後那句話說完，陸北嶼無聲地呵笑了一下，沖他偏頭，挑了下眉。
意思不言而喻。
徐未來也沒磨蹭，說走就走，瀟瀟灑灑地朝他揮手，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又恢覆了安靜。
陸北嶼把論文發給導師之後，拿起手機就要給徐未來發地址。
剛發過去，他就看到了手機上彈出來的一個消息，微微蹙眉，隨後抿了下唇。
很快，電話就來了。
他接起來，電話那邊響起來，是徐導師和藹的聲音：“小陸，我看了一下你的研究報告，沒什麽問題，你看到我給你發的消息了嗎？”
陸北嶼低應一聲，垂下眼來。
導師那邊的話陸陸續續傳過來：“知道你在假期中，但這次這個會議很重要，需要你過去做一下學習和分享，來返大概需要三四天這樣，你這邊時間OK嗎？”
陸北嶼沒有立即吭聲。
第一時間，他的腦海中出現了那張在太陽下曬的眼都瞇起來耷拉著臉在那吐槽的女孩，神情微頓，隨後他點了下頭：“可以。”
等掛了電話，他輕輕敲打了一下手機有些發燙的背面，隨後翻過來，摁亮屏幕，目光停留在最上方的頭像上面。
上一次聊天還是她幾個小時前那邊發起的視頻通話。
陸北嶼目光在那裏停頓了很久，指尖觸碰屏幕，打了一句話發送了過去。
可等了好幾分鐘她都沒回覆，陸北嶼看了眼時間，抿了下唇，幹脆從微信的界面退了出來，直接打開了通訊錄，給姜頌打了個電話過去。
其實姜頌沒睡多沈，聽到手機一聲振動她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掃了一圈沒看到江澄橙，就是給她打電話呀：“橙子，你走了啊？”
她懶洋洋地倒在沙發上，單手握著手機，穿著松松的睡衣，擡起勻致的小腿在空中隨意蹬了兩下，神情怠倦，嗓音還帶了點沒睡醒的慵懶軟調。
橙子那邊好像有點吵，她只能模糊間聽到說她今天有事就提前走了，改天她倆有時間再約。
雖然難抵心中失落，但姜頌還是強打著精神，故作不在意地放輕松語氣：“可以啊，只要你有時間就好了。”
沒說兩句橙子那邊就掛了電話，姜頌以為橙子在忙，也沒再打過去，只是愁眉苦臉地撐著腦袋看了一圈自己這空蕩蕩的房間，最後深深吸氣嘆了一口後，轉過身子趴在了沙發上，把頭一下子無精打采地栽進了柔軟的沙發墊裏。
好想橙子啊！
她今兒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淡黃色短袖，棕色的頭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有些淩亂，卷卷的，就像個金漸層一樣，臉皺成一團，抱著個枕頭，在沙發上放縱地滾來滾去。
直到耳邊的手機很快振動起來。
姜頌原本耷拉的臉一下子就消失了，眼亮起來。
一定是橙子回來找她了。
她連忙摸過手機，因為高興眼都微微彎起，也沒仔細去看聯系人是誰，下意識以為是江澄橙，接通電話，就軟軟地，跟給人撒嬌一樣，拉長語調，r像黏黏糊糊的流心糖：“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
如小貓和其他的貓兒貼耳交尾一樣，她的嗓音軟綿綿的，很甜，都能拉出絲兒來那種，透著電流聲原原本本全傳給了對方。
陸北嶼還沒開口，那邊女孩的嗓音傳過來，他就沒了全部聲音，連帶著心跳也顫動了起來，喉嚨不住地發緊。
隨後他似是忍不住，從喉嚨裏終於發出一聲低笑，懶洋洋的，拉長語調，跟拿出逗貓棒故意逗它一樣：“找你麽？”
姜頌：“？！！”
不同於江澄橙朝氣蓬勃的嗓音，那邊的男聲低沈清冽，還透著熟悉的冷調，姜頌的心跳聲猛的卡頓了一下，她立刻瞪大眼睛放下手機去看屏幕上的聯系人名字，看到上面明晃晃的三個字“陸北嶼”，再想到剛才自己那副矯揉做作的音調，姜頌一臉土色地閉了閉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為什麽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總能被她遇到？
關鍵是對方還總是陸北嶼啊啊啊！
姜頌抱著枕頭，無聲地抓狂了好半天，最後還是調整好了情緒，深吸一口氣，重新拿起電話，故作平靜地說道：“我以為是江澄橙。”
她頓了一下，隨後主動開口問道：“給我打電話幹什麽？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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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頌順手接回來，張大嘴巴把那一小瓣橙子塞了進去, 然後就是嚼啊嚼，腮幫子不停地鼓動，聽到橙子這聲，沒防住咳了好幾聲, 神情變得有些覆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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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哀怨的小眼神飄過來，落在橙子臉上, 看得她心裏發毛, 立刻環抱住自己，一臉惶恐地開口說道：“不會是……”
姜頌終於把嘴裏塞得滿滿當當的橙子果肉咽了下去, 看向她，眉梢皺著, 小腦袋上下點了點, 但又感覺不對, 很快晃了晃腦袋，神情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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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玉米地裏, 就她和他兩個人。
原以為天時地利人和，她喊完他的名字，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就要對他說出那句話時，從旁邊的玉米苗裏突然蹦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同時還伴隨著少年得瑟的聲音。
“不是陸北嶼，你們也太慢了吧，我都過來了！”
姜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黑乎乎的突然蹦出這麽個大玩意，還以為是個什麽東西，被嚇了好一大跳，尖叫了一聲，就是驚慌失措地抓住自己身旁男生的手，縮著身子躲在他高瘦的背後，另一只手拽著他的衣服下擺，臉色煞白，放聲喊道：“陸北嶼，有鬼啊啊啊……”
被姜頌那麽一拽，陸北嶼感覺自己的衣服領口立刻往上提了不少，隱隱有扼住喉嚨的趨勢。
再扯下去，恐怕今晚她還沒嚇死，他就能先被她勒死。
陸北嶼面無表情地耷拉下眼皮，擡起手稍稍使勁把自己的領口往下拉了拉，但也沒有忽略在低下眼時，餘光裏掃到的那一只死死抓著自己的白凈小手，指腹圓潤，指甲被修剪的很是凸短，用力時指甲蓋下面那一層粉肉被渲染的更重。
他的目光不由得多落在上面幾秒，喉結滾動，隨後收回目光，也沒有推開姜頌，而是往旁邊一步，正好嚴嚴實實擋住了姜頌的身子，隨後擡頭，眉眼下壓，有些冷淡地看向面前的徐未來，重嘖一聲，帶了點不耐煩：“你嚇她幹什麽？不知道她膽子小？”
徐未來：“？”
他立刻大喊冤枉，解釋說“還不是你倆行動太慢了，我和橙子都等了很長時間了。”
隨後徐未來反應過來，一臉納悶地看向她：“你怎麽知道姜頌膽子小？”
聽到這句話臉忽然有點疼的某位少年淡定地掀眼看他：“你沒看到她現在這副沒出息的樣子麽？”
徐未來抽著間隙撇了一眼，摸了摸鼻子，開始放聲大笑：“還真挺沒出息的。”
話剛說完，自己的後腦勺就被人拍了下。
江澄橙走過來，毫不客氣地瞪了一眼他倆，語氣很硬：“不許欺負姜姜。”
“哎喲餵，我們就調侃兩句。”
“調侃也不行！”
“……”
聽到這裏，江澄橙也想起來了這裏，笑的肚子都痛：“哈哈哈哈原來是徐未來這個傻蛋打斷的。”
怪不得當時，他被在場的三個人都予以眼神攻擊。
她咬進去一口橙子，尋思了一下，眉毛揚起來：“哎這樣也不太對吧，我記得研學回去以後，陸北嶼拿上了小船了啊。”
剛說完，沒聽到回應，江澄橙一扭頭，才發現旁邊的姜頌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瞇眼睡了過去，屈腿靠在沙發邊，睡的很安靜很乖巧。
江澄橙轉過頭，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熟睡中的女孩，一直看到眼眶泛酸，她才輕輕嘆息了一聲，微不可察地說了聲“姜姜對不起啊。”
隨後她起身，從沙發上拿了一個毯子輕輕披在她的身上，隨後躡手躡腳地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而陸北嶼這邊，徐未來坐在沙發上打著游戲，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鼻子都揉紅了，不得已放下游戲機，扭頭看向旁邊戴著眼鏡認真寫論文的少年，慢慢開口說道：“陸哥，咱們什麽時候吃飯？”
旁邊沙發上，屏幕照在少年銀色的鏡框上泛出冷光，下巴冷峭堅硬，因為這幾天在駕校的風吹日曬，他的臉其實已經曬黑了一些，但也不是黝黑，五官分明英俊，反而透出幾分疏遠和冷硬之感。
鍵盤聲不時響起，聽到徐未來的聲音，他才懶洋洋地掀起眼來，淡淡說道：“餓了？”
“嗯。”
“沒飯。”
“……”
徐未來無力吐槽：“不是大少爺，雖然你家垮了，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實驗成果獎金可得了不少，不至於這麽摳吧。”
陸北嶼神色倒是一點也沒有愧疚，還真就坦然大大方方地點了下頭，沈靜的目光透過鏡片看向屏幕上的密密麻麻的數據，慢悠悠開口：“動不了，攢老婆本呢。”
“……”
徐未來痛心疾首：“陸北嶼，你變了。兄弟這點情分在你那裏一分不值是吧。”
“更何況，瞅瞅姜頌那半點不開竅的模樣，你娶媳給到了何年何月了？”
陸北嶼淡定的很，張嘴說道：“我記得之前聽朋友說周圍好像開了一家酒吧，氛圍不錯，人也挺多。”
還沈浸在自己的虛假悲痛中的徐未來臉上表情還沒收回去，耳朵就先立了起來，隨後眼珠子轉了轉：“
你去了沒？”
陸北嶼：“還沒。”
一陣安靜。
眼瞅著剛剛還在撒潑逼逼個不停的大男孩蹭地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但還沒忘了自己是受過重大打擊的人，有模有樣地捂著心口踉蹌了一下，隨後滄桑感慨道：“算了，說多了都是淚，一醉解千愁，待會記得把酒吧地址發給我。”
他一本正經地扭過頭，還記得給自己掙會點面子：“我先去替你看看，合適了咱們再去。”
他強調：“就先去看看。”
等最後那句話說完，陸北嶼無聲地呵笑了一下，沖他偏頭，挑了下眉。
意思不言而喻。
徐未來也沒磨蹭，說走就走，瀟瀟灑灑地朝他揮手，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又恢覆了安靜。
陸北嶼把論文發給導師之後，拿起手機就要給徐未來發地址。
剛發過去，他就看到了手機上彈出來的一個消息，微微蹙眉，隨後抿了下唇。
很快，電話就來了。
他接起來，電話那邊響起來，是徐導師和藹的聲音：“小陸，我看了一下你的研究報告，沒什麽問題，你看到我給你發的消息了嗎？”
陸北嶼低應一聲，垂下眼來。
導師那邊的話陸陸續續傳過來：“知道你在假期中，但這次這個會議很重要，需要你過去做一下學習和分享，來返大概需要三四天這樣，你這邊時間OK嗎？”
陸北嶼沒有立即吭聲。
第一時間，他的腦海中出現了那張在太陽下曬的眼都瞇起來耷拉著臉在那吐槽的女孩，神情微頓，隨後他點了下頭：“可以。”
等掛了電話，他輕輕敲打了一下手機有些發燙的背面，隨後翻過來，摁亮屏幕，目光停留在最上方的頭像上面。
上一次聊天還是她幾個小時前那邊發起的視頻通話。
陸北嶼目光在那裏停頓了很久，指尖觸碰屏幕，打了一句話發送了過去。
可等了好幾分鐘她都沒回覆，陸北嶼看了眼時間，抿了下唇，幹脆從微信的界面退了出來，直接打開了通訊錄，給姜頌打了個電話過去。
其實姜頌沒睡多沈，聽到手機一聲振動她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掃了一圈沒看到江澄橙，就是給她打電話呀：“橙子，你走了啊？”
她懶洋洋地倒在沙發上，單手握著手機，穿著松松的睡衣，擡起勻致的小腿在空中隨意蹬了兩下，神情怠倦，嗓音還帶了點沒睡醒的慵懶軟調。
橙子那邊好像有點吵，她只能模糊間聽到說她今天有事就提前走了，改天她倆有時間再約。
雖然難抵心中失落，但姜頌還是強打著精神，故作不在意地放輕松語氣：“可以啊，只要你有時間就好了。”
沒說兩句橙子那邊就掛了電話，姜頌以為橙子在忙，也沒再打過去，只是愁眉苦臉地撐著腦袋看了一圈自己這空蕩蕩的房間，最後深深吸氣嘆了一口後，轉過身子趴在了沙發上，把頭一下子無精打采地栽進了柔軟的沙發墊裏。
好想橙子啊！
她今兒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淡黃色短袖，棕色的頭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有些淩亂，卷卷的，就像個金漸層一樣，臉皺成一團，抱著個枕頭，在沙發上放縱地滾來滾去。
直到耳邊的手機很快振動起來。
姜頌原本耷拉的臉一下子就消失了，眼亮起來。
一定是橙子回來找她了。
她連忙摸過手機，因為高興眼都微微彎起，也沒仔細去看聯系人是誰，下意識以為是江澄橙，接通電話，就軟軟地，跟給人撒嬌一樣，拉長語調，r像黏黏糊糊的流心糖：“我就知道你會回來找我……”
如小貓和其他的貓兒貼耳交尾一樣，她的嗓音軟綿綿的，很甜，都能拉出絲兒來那種，透著電流聲原原本本全傳給了對方。
陸北嶼還沒開口，那邊女孩的嗓音傳過來，他就沒了全部聲音，連帶著心跳也顫動了起來，喉嚨不住地發緊。
隨後他似是忍不住，從喉嚨裏終於發出一聲低笑，懶洋洋的，拉長語調，跟拿出逗貓棒故意逗它一樣：“找你麽？”
姜頌：“？！！”
不同於江澄橙朝氣蓬勃的嗓音，那邊的男聲低沈清冽，還透著熟悉的冷調，姜頌的心跳聲猛的卡頓了一下，她立刻瞪大眼睛放下手機去看屏幕上的聯系人名字，看到上面明晃晃的三個字“陸北嶼”，再想到剛才自己那副矯揉做作的音調，姜頌一臉土色地閉了閉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為什麽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總能被她遇到？
關鍵是對方還總是陸北嶼啊啊啊！
姜頌抱著枕頭，無聲地抓狂了好半天，最後還是調整好了情緒，深吸一口氣，重新拿起電話，故作平靜地說道：“我以為是江澄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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