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9章 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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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跟你一樣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上的車，只記得臨走前，商易訣一個人站在露臺背對著我，沒再回頭看我一眼。
他沒挽留我，但我知道一時之間他確實難以接受，我知道我這麽做辜負了他的感情，可我毅然決然在兩者之間選擇了許如栩。
人都是偏心的，我無法否認，我的心永遠偏向許如栩更多一點。
和商易訣斷開聯系後，許如栩也有一陣子沒再主動聯系我，我在心裏盤算著或許自己該給對方發去信息，可思來想去又停留在對話框，沒能打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我本想著自己和商易訣已分道揚鑣，理應果斷清空一切聯系方式，也不讓彼此留那些所謂的念想。
不得不承認，在這段日子裏，商易訣所給我留下的那些美好的記憶是真實存在的，我甚至覺得自己矛盾，早上睡醒的時候沒再收到他的來信，心裏竟莫名空了一塊。
最終我還是選擇把這個機會留給了對方，因為本就是我無情斬斷，如果連清空關系都如此主動，那我好像真的一點的過往情分都不念及，況且這件事上，本身就像是我的問題，我又有什麽立場去刪除對方的好友。
但也正因如此，我總是會不自覺點進他的主頁去看，看著對方什麽時候把我清出了列表，每次看見自己還能看到對方朋友圈的時候，心底又暗自松了口氣。
我強制自己不要再去做這種沒有意義的行為，如果一開始我心底已經接受了他，我大抵也不會在那晚拒絕的如此徹底，所以我明白，我和商易訣之間始終隔著一道坎，並不能輕易地跨過。
這天下午我在家拍攝素材的時候，微信好友突然多了個請求，我是過了半個小時後才看到的，通過的時候，對方倒是秒回了信息。
【Rain：穆北逍，我是柳嫣然，從副班長那裏要到了你的聯系方式，想問你今天下午可否有空到咖啡店聚聚，可以的話我把地址發給你。】
看著拍的差不多的素材，我思索片刻，想來也沒事，不知道對方約我出去準備聊些什麽，但我覺得自己最近確實該出去走走換換心情，於是欣然答應了邀約。
到達咖啡店的時候，窗外正好下起了雨，我慶幸自己到的及時，不然估計又要沾染上一身雨水。
推門進入咖啡館的時候，柳嫣然一下就註意到了我的到來，她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過去。
一段時間沒見，我才發現她的發色染成了顯眼的紅色，不過飽和度較低，倒很好看，也襯得她的臉更加精致小巧。
“這裏這裏。”見到我的時候，柳嫣然揚起了笑容，她招呼我過去，隨後把餐牌遞到了我的面前。
“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所以不好自作主張替你點了，不過今天我請客，隨便點。”她語氣雀躍，看起來心情很好，我沒有拒絕，點了杯冰美式。
“冰美式不加糖，生活的苦還不夠嗎？”見我下的單，柳嫣然沒忍住打趣道，我朝她笑笑，說喝習慣了。
柳嫣然點了點頭，接著問我：“說起來，班長是不是也愛喝冰美式？”
我有些詫異於對方是怎麽知道的，還沒問出口，柳嫣然便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對我解釋：“因為以前上學的時候，你時不時會給班長帶呀，看來你自己都忘了。”
“確實是。”想起高中時那段回憶，我沒忍住輕笑了聲，“看來你確實觀察了他很久。”
柳嫣然擺擺手，有些遺憾地說：“可惜啦，那天跟他告白，還是被拒絕了，不過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想起那天同學聚會的場景，心底的好奇按捺不住，我假裝自己並不知曉這事，故作好奇地問：“那他拒絕你的時候，有說什麽嗎？”
柳嫣然單手撐起下巴回想著，“他當時和我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所以不方便接受我的感情，就拒絕了。”
她的回答同時也佐證了那天晚上許如栩送我回去時，說的那一番說辭並不為假。可我仍舊不敢確定，明明覺得答案近在咫尺，可卻沒有那個自信去肯定自己的想法。
“那……你有問他和喜歡的人現狀嗎？”
“嗯……”柳嫣然想了想，跟我解釋道，“那天去找他之前我喝的酒有點多，所以記憶有些模糊了，但我明確記得他倆好像沒發展到特別深的那一步，因為我當時有追問兩人是否有在一起的可能，他只回了我一句‘未必’，這個回答，我想他也沒太有把握吧？”
柳嫣然的話在我的心上重重敲擊了一下，喜歡的人結合沒太大的把握，以及這些年我對許如栩的了解來說，他身邊並沒有什麽新認識的人。
一瞬間，心緒被完全攪亂，我巴不得現在就沖到許如栩面前跟他要一個答案，但未了還是忍住了。
畢竟這幾日他也沒想著主動聯系我，除了那天我給他去那條信息他回我之後，我胡亂回了句，他就再沒消息了。
“不過你說，到底是什麽人呀，能把咱們班長牽繞得念念不忘的，”柳嫣然說話的語氣中帶了絲羨慕，“不過既然是未必的情況下，那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的，小穆，你可以把班長的微信推我下嗎？那天問了副班長要，可惜副班長也只有他的電話號碼，這年頭垃圾信息太多了，我怕我的信息發過去就是石沈大海。”
這一請求讓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抉擇，因為我並沒有告訴柳嫣然自己的心思，我不推給她倒顯得我的僭越，畢竟我和許如栩只是朋友，我沒有立場去管他去加誰。
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如果許如栩同意了是他的自由，拒絕了也是他的選擇，但不應該是在我這出現斷層。
我咬了咬牙，心一橫，把置頂的那個微信推了過去。柳嫣然收到後開心地說要請我吃飯，我搖搖頭拒絕，覺得今晚自己應該暫時沒心情跟對方吃飯了。
因為這層關系實在有些覆雜，我又不知道自己該作為什麽立場去給柳嫣然解釋。
和柳嫣然在咖啡廳不知不覺坐了一下午，我和她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高中時候的事，準備回家的時候，柳嫣然笑瞇瞇地看向我，問我下次還能不能喊我出來閑聊，或者去別的地方玩，她說撇去許如栩這個人來說，她其實蠻想跟我做朋友。
我沒能拒絕這個好意，畢竟自己這些年來身邊的朋友並不多，柳嫣然對比起高中的時候性格開朗很多，她的笑總是富有感染力，跟她呆在一塊也很開心，會讓人感覺沒什麽化解不了的問題。除了我隱瞞的唯一一件事，是我和她喜歡的都是同個人外。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左右了，我這才想起自己沒來及買菜，這個點估計也沒什麽新鮮的了。我思索了下，決定今晚點個外賣偷個懶。
當我輸入密碼推門而入的時候，便見家裏的燈光是開著的，正當我想著是不是自己出門前關燈的時候，突然註意到了陽臺上正在接電話的人，是幾日未見的許如栩。
他似乎敏銳地聽到了我開門的動靜，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接著繼續跟電話那頭的人溝通，直到幾分鐘後，才掛斷電話，從陽臺走進來。
“抱歉，又沒提前跟你商量過的情況下來了一趟。”許如栩見到我先是表達了自己因為失禮的歉意，我搖搖頭表示並不在意。畢竟就算我和許如栩除去這層單戀的關系，他也是我要好的朋友，我從不介意我的朋友隨意闖進我家。
“又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落在這了嗎？”我不用想就知道許如栩能那麽突然出現是因為工作的緣故，而對方也不出所料地微微頷首。
許如栩開口像我表明，“今天剛好時間充裕些，所以一次性把需要的資料都整理好帶走，這種情況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順勢開著玩笑問：“幹嘛突然要和我分的那麽清楚？”
他定定地望向我，說道：“兩碼事。”
我不置可否，知道許如栩向來是很有分寸感的人，也只能默認接受。見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突然想起走廊那幅畫，於是趁機開口問：“走廊那幅畫，要不要也一並帶走，它看起來價值不菲。”
聽到我這麽一說，許如栩似是有些意外，但表現得並不明顯。他搖了搖頭，說：“那幅畫是特地留在這裏的，不用帶走。”
我心裏了然，點點頭說好，又跟他打趣，說哪天手頭緊了就轉手把這幅畫賣了。
許如栩也沒說不讓，反倒對我說，“別賣不出去反倒被人騙就行。”
“怎麽會賣不出去，你這幅畫應該不便宜吧？”想起之前孟煙同我說的系列畫，畫的模樣都再次呈現在我的眼前，並且我記得賣出的幾幅，價格都不低。想到這裏，我不滿補充，“再說了我賣個畫，怎麽至於被騙？”
“嗯，但是這行買賣水深。”他一本正經地回答我。
“放心吧，我機靈著呢。”我反駁。
許如栩沒說話了，但我還是感受到了對方微不可察的笑意。
有那麽一瞬，我感覺我們之間像是回到了高中的時候，那時候我對許如栩也沒有那麽小心翼翼，有什麽都當著他面直截了當地講，甚至有時候還會對他發點脾氣，而他也都一一接受。
連我自己都記不清我們的關系怎麽就變到了如此小心的今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和他之間開始漸行漸遠，記憶裏親密的“朋友”產生了隔閡，再也難消。
可我都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麽。
想到這裏，我沒忍住開口問他：“所以前幾天我撤回的信息，你到底有沒有看見？”
“看見了。”許如栩沒再掩飾，直白地給了我答案。
他的回答讓我瞬間心臟怦怦亂跳，我想著對方是不是因為自己這句玩笑般的話語才幾日沒發來消息，雖然我的玩笑中帶著那份真心。
我大著膽子又問：“那你呢，你的回答是什麽？”問完這話，我就有些後悔，我驚於自己如今還有這種勇氣。只可惜勇氣不足，說完這話就瞬間想遁地給自己埋起來，藏著不再見面前的人。
許如栩沒立馬回覆我，他看向我，眼神逐漸變得覆雜了起來。
他的眼裏映照著我的模樣，斟酌半晌，我才聽到他好聽的聲音對我說：“跟你一樣。”
【作者有話說】
這周五到下周二都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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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上的車，只記得臨走前，商易訣一個人站在露臺背對著我，沒再回頭看我一眼。
他沒挽留我，但我知道一時之間他確實難以接受，我知道我這麽做辜負了他的感情，可我毅然決然在兩者之間選擇了許如栩。
人都是偏心的，我無法否認，我的心永遠偏向許如栩更多一點。
和商易訣斷開聯系後，許如栩也有一陣子沒再主動聯系我，我在心裏盤算著或許自己該給對方發去信息，可思來想去又停留在對話框，沒能打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我本想著自己和商易訣已分道揚鑣，理應果斷清空一切聯系方式，也不讓彼此留那些所謂的念想。
不得不承認，在這段日子裏，商易訣所給我留下的那些美好的記憶是真實存在的，我甚至覺得自己矛盾，早上睡醒的時候沒再收到他的來信，心裏竟莫名空了一塊。
最終我還是選擇把這個機會留給了對方，因為本就是我無情斬斷，如果連清空關系都如此主動，那我好像真的一點的過往情分都不念及，況且這件事上，本身就像是我的問題，我又有什麽立場去刪除對方的好友。
但也正因如此，我總是會不自覺點進他的主頁去看，看著對方什麽時候把我清出了列表，每次看見自己還能看到對方朋友圈的時候，心底又暗自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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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進入咖啡館的時候，柳嫣然一下就註意到了我的到來，她朝我揮了揮手，示意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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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這裏。”見到我的時候，柳嫣然揚起了笑容，她招呼我過去，隨後把餐牌遞到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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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然點了點頭，接著問我：“說起來，班長是不是也愛喝冰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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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嫣然的話在我的心上重重敲擊了一下，喜歡的人結合沒太大的把握，以及這些年我對許如栩的了解來說，他身邊並沒有什麽新認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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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層關系實在有些覆雜，我又不知道自己該作為什麽立場去給柳嫣然解釋。
和柳嫣然在咖啡廳不知不覺坐了一下午，我和她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高中時候的事，準備回家的時候，柳嫣然笑瞇瞇地看向我，問我下次還能不能喊我出來閑聊，或者去別的地方玩，她說撇去許如栩這個人來說，她其實蠻想跟我做朋友。
我沒能拒絕這個好意，畢竟自己這些年來身邊的朋友並不多，柳嫣然對比起高中的時候性格開朗很多，她的笑總是富有感染力，跟她呆在一塊也很開心，會讓人感覺沒什麽化解不了的問題。除了我隱瞞的唯一一件事，是我和她喜歡的都是同個人外。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左右了，我這才想起自己沒來及買菜，這個點估計也沒什麽新鮮的了。我思索了下，決定今晚點個外賣偷個懶。
當我輸入密碼推門而入的時候，便見家裏的燈光是開著的，正當我想著是不是自己出門前關燈的時候，突然註意到了陽臺上正在接電話的人，是幾日未見的許如栩。
他似乎敏銳地聽到了我開門的動靜，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接著繼續跟電話那頭的人溝通，直到幾分鐘後，才掛斷電話，從陽臺走進來。
“抱歉，又沒提前跟你商量過的情況下來了一趟。”許如栩見到我先是表達了自己因為失禮的歉意，我搖搖頭表示並不在意。畢竟就算我和許如栩除去這層單戀的關系，他也是我要好的朋友，我從不介意我的朋友隨意闖進我家。
“又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落在這了嗎？”我不用想就知道許如栩能那麽突然出現是因為工作的緣故，而對方也不出所料地微微頷首。
許如栩開口像我表明，“今天剛好時間充裕些，所以一次性把需要的資料都整理好帶走，這種情況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順勢開著玩笑問：“幹嘛突然要和我分的那麽清楚？”
他定定地望向我，說道：“兩碼事。”
我不置可否，知道許如栩向來是很有分寸感的人，也只能默認接受。見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突然想起走廊那幅畫，於是趁機開口問：“走廊那幅畫，要不要也一並帶走，它看起來價值不菲。”
聽到我這麽一說，許如栩似是有些意外，但表現得並不明顯。他搖了搖頭，說：“那幅畫是特地留在這裏的，不用帶走。”
我心裏了然，點點頭說好，又跟他打趣，說哪天手頭緊了就轉手把這幅畫賣了。
許如栩也沒說不讓，反倒對我說，“別賣不出去反倒被人騙就行。”
“怎麽會賣不出去，你這幅畫應該不便宜吧？”想起之前孟煙同我說的系列畫，畫的模樣都再次呈現在我的眼前，並且我記得賣出的幾幅，價格都不低。想到這裏，我不滿補充，“再說了我賣個畫，怎麽至於被騙？”
“嗯，但是這行買賣水深。”他一本正經地回答我。
“放心吧，我機靈著呢。”我反駁。
許如栩沒說話了，但我還是感受到了對方微不可察的笑意。
有那麽一瞬，我感覺我們之間像是回到了高中的時候，那時候我對許如栩也沒有那麽小心翼翼，有什麽都當著他面直截了當地講，甚至有時候還會對他發點脾氣，而他也都一一接受。
連我自己都記不清我們的關系怎麽就變到了如此小心的今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和他之間開始漸行漸遠，記憶裏親密的“朋友”產生了隔閡，再也難消。
可我都不清楚到底是為什麽。
想到這裏，我沒忍住開口問他：“所以前幾天我撤回的信息，你到底有沒有看見？”
“看見了。”許如栩沒再掩飾，直白地給了我答案。
他的回答讓我瞬間心臟怦怦亂跳，我想著對方是不是因為自己這句玩笑般的話語才幾日沒發來消息，雖然我的玩笑中帶著那份真心。
我大著膽子又問：“那你呢，你的回答是什麽？”問完這話，我就有些後悔，我驚於自己如今還有這種勇氣。只可惜勇氣不足，說完這話就瞬間想遁地給自己埋起來，藏著不再見面前的人。
許如栩沒立馬回覆我，他看向我，眼神逐漸變得覆雜了起來。
他的眼裏映照著我的模樣，斟酌半晌，我才聽到他好聽的聲音對我說：“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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