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2章 你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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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章 你來嗎
活了這麽多年以來，在我的認識的人當中，最漂亮的就是許如栩了。
他無愧於“漂亮”兩字，精致的五官，優越挺拔的鼻梁，細長的睫毛又不顯得女氣。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美得像畫一樣，我時常在心裏感嘆。
或許是因為有些無聊，當我看許如栩反覆用勺子打轉著面前的桂花茶時，我的思緒才漸漸回籠。
“也沒什麽好說的，”我有些心虛地舉起面前的茶杯，假意抿了抿，“你也知道，我們身份懸殊，本來也……不般配。”
其實我本來想對許如栩說的是，本來也沒多少感情，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
我和商易商易訣相敬如賓了三年，外人看來我們感情一直不錯，至少能維持住體面，那也足以證明，我倆的感情不是那麽的隨隨便便。
可我生來就善偽裝，對我而言表演一個合格的伴侶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沒有人會伸手打笑臉人，更何況那教養極好的商易商易訣。
所以他自然會配合我去演戲。
但很明顯，許如栩並不相信我這一番言論，雖然他面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波動，但我卻仍舊因為認識他多年，從他細微的變化中察覺到了情緒。
因為在我說完這番話之後，他轉動勺子的頻率明顯又增加了一倍。
“時間不早了，“許如栩擡眸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像是在認真和我說，又像是為了逃避與我的相處，“我工作上還有點事，就不和你聊了，你自便。”
說完，他便端著那杯已經被他攪的亂七八糟的桂花茶進了他的書房，待我再次反應過來，面前早已空空。
我看著手中有些涼了的茶水，輕輕嘆了口氣。
許如栩的反應都在我意料之中，他向來對我的事情不怎麽感興趣，我和他認識了十一年，要不是我一直粘著他，或許我們這份本身就沒多少的情誼可能早已到了盡頭，更不會有現在我坐在這跟他絮叨幾句的事情。
這麽想來，我和他之間也算是一種進步，至少在我落難之時，許如栩也沒有置我於不顧。
想到這裏，我心裏又覺得好了些許。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我與他之間的關系並不對等。我倆不論是從朋友的角度，還是暗戀者的角度，之間都隔著太多東西，多到我早已把自己埋進了塵土，有時候甚至奢求的只是他多看我一眼。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來，看著手機屏幕備註著“弟弟”兩個字，微楞片刻，還是接起了電話。
消息果然傳的很快，甚至有些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內。我弟這一通電話打來，我想我都能猜到他要和我說什麽。
“餵，哥，”在電話接通後，穆雲清沒有過多的猶豫，開門見山，“聽說你跟……商易訣離婚了。”
看吧，我就說。
“對。”我本就無意隱瞞，離婚也不是什麽大事，我自然也沒必要因此去否認什麽，只是承認完，我又不知道該開口和他說些什麽好。
或許是因為我回覆得過快，他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麽坦誠，一時之間陷入了沈默。
墻上的掛鐘轉了不知道幾圈之後，我弟才再次慢慢悠悠地開了口，像是內心鬥爭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對我說這話，“是不是他……對不起你？”
聽到這裏，我不禁笑了一聲。穆雲清這小子，雖說我和他並不是親生兄弟，但他也從未把我當成外人看待，一直以來，他都真心實意把我當成他的親哥看待，也正因如此，我也舍不得他受苦。
三年前，我二十三歲，那會剛步入社會沒多久，在一所私立學校當語文老師，工作穩定，學生可愛，氛圍相對而已也算得上輕松，當時我對我的生活還算滿意，也一直以為，我平淡的生活會如此下去。
就在我以為，往後的日子都會如此時，一通電話改變了我原定的生活軌跡。
是我父親打來的電話，嚴格來說，是我的養父。
我養父已經五十多了，一通電話裏，他嘆氣的次數快要比這幾年裏加起來的還要多。他像是躊躇了很久，都沒勇氣對我說出想要說的話。
聽著他為難的嘆氣聲，我都能想象出他焦灼的神情。
終於，這次的對話還是我先開了口，打破了這份不知該從何說起的話題。
“小逍，爸真的沒辦法了，”講到這裏，他幾近哽咽，一個中年男子，年過半百，依然無法享樂，被生活蹉跎的頭發都白了大半，“公司的資金鏈出了些問題，眼下能最快解商易訣的辦法，只有你和商家的聯姻……”
他絮絮叨叨講了好久，前言不搭後語，像是因為羞愧所以捋不清話語，又像是這陣子日夜的消磨，早已失去了在商場上的那番神氣淡定。
我差點沒聽明白他怎麽和商家搭上的關系。但好在，半個小時過去，我終於梳理明白了大概。
商家，一直以來在我市都是在富豪榜上有名的，父親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在多年老友那牽上了線。
具體過程其實我並不太清楚，只知道選定我的人是商易訣本人，但在此之前，我和他從未有過半分交集。
我也不知道是哪讓這個從小養尊處優被捧在手心的少爺看順了眼，只知道他在一眾照片中掃過去，隨後抽出了我的那張，冷冷地說了句，“就他了。”
這門婚事就這麽草率地定下了，與其說是隨了眼緣，不如說像是商易訣的賭氣，或許他根本沒仔細看過那些照片一眼，只是隨手抽出了我的。
我和他的定下的很倉促，當時我也不懂，到底為什麽如此著急，更不懂不論男的女的，比我好看的優秀的大有人在，他硬生生不要，偏偏選中了我。
我和他的婚事在得到消息之後的半個月便草草定下，而我曾充滿幻想的一個重要階段，像是一張全新的白紙被惡劣的小孩隨意抹上了痕跡，至此，我失去了選擇的權利。這段痕跡，我擦不幹凈，也推諉不掉。
我不希望穆雲清過得不好，他是我的弟弟，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我打心底喜歡這個弟弟。
我更無法狠心對兩位待我向來關愛有加的養父母拋之不顧。當年他們收養我，是因為多年都沒能生下孩子，最後才選擇了這個下下策。
諷刺的是，收養我沒過半年，他們便懷上了穆雲清，那段日子裏，我過得十分焦慮，一邊掩飾著自己的不安，一邊裝作對家庭即將到來的成員的期待，我害怕他們把我送回福利院，害怕一睜眼依舊是福利院那泛黃的墻，墻皮早已掉落了大半，搖搖欲墜，時刻都要墜下摔個幹凈，如我一樣。
父母很快看穿了年幼時我的拙劣演技，養母在察覺後，柔聲與我談心，保證不會因此對我視而不見，也不會把我送回去。
我惴惴不安地等待著新的生命來到這個世界，這件事仿佛更像是對我的一場審判，
好在，老天對我多少是有點眷顧的，穆雲清來到了這個世界後，父母也非常守約，一直把我當做親生兒子看待，雖說多少會有些偏心，但我可以理解，這沒什麽，人之常情，哪怕我是親生兒子，兩者之間也會有些許差別。
我不怪他們，他們待我很好，雖然我還是如白眼狼般，對這個家總是覺得無法完全融入，但我知道，他們對我是真心的。
只是，我打心底沒法把他們視作親生父母，沒法在他們面前任性的展現所有真實的模樣。
和商易訣領證當天，我陪著他回去看了他的奶奶，這才明白為什麽商易訣那麽著急舉辦這門婚事，因為這是老太太臨終前的願望，而老太太的身體情況，甚至連出席我們婚禮都已經做不到了。
我和商易訣結婚那會，同性婚姻剛成立兩年，只不過老太太並沒有因此對我的性別產生什麽意見，她只是笑瞇瞇地看著我，費勁地擡起她那抖動不停的手，對著商易訣慢慢地說，“是個好孩子……”
那天和老太太見面之後，沒過幾天，她便離開了人世。
商易訣因此消極了好久，他和奶奶關系很好，從小到大只親奶奶，對他而言，生命中重要的人離開，必然是一份承重的打擊。
和商易訣領證的一周後，父親的公司開始有了好轉，商易訣沒有對我多說什麽，暗地裏默默履行了我們的承諾，這點上，我確實很感謝他，而這份約定，是在領證之前達成的。
和他領證之前，我曾和他見過一面，是他助理約的我。
那天也是個下雨天，天氣格外不好，商易訣明顯很忙，從外面來到約定地點，坐下後在我面前跟我全程的交談不到五分鐘。
“我不需要任何感情介入我的生活，能接受嗎？”
他話語冰冷，外面下著磅礴大雨，十分應景。
我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心中的幻想漸漸磨滅，心底那片沒有光的地方，早已悄悄枯萎，我畢生追求那個屬於自己的“家”，像是怎麽也無法如願以償。
他對我的反應很滿意，我看著他掩飾不住傲慢的嘴角微微上揚，緊接著，他站起身，只丟下一句，“我會再聯系你”，便跟著助理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包廂。
在商易訣奶奶去世半年後，我倆才舉辦了那延遲已久的婚禮，婚禮的來賓並不多，商易訣和我說可以邀請我自己的朋友家人，具體讓我跟助理談，助理會傳達給負責策劃婚禮的工作人員。
其實我根本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舉辦這場沒有意義的婚禮，但我很識趣，自然不會多問，我只知道我需要在婚禮那天扮演他的愛慕者就足夠，所以我沒有必要去問一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邀請一詞讓我在自己的好友列表來回翻了遍也沒想到該喊上誰，最終，我的手指停留在星標好友的頁面，我看著回覆的信息還停留在一周前，猶豫許久，最終鬼使神差地發出了消息。
“許如栩，我要結婚了，你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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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這麽多年以來，在我的認識的人當中，最漂亮的就是許如栩了。
他無愧於“漂亮”兩字，精致的五官，優越挺拔的鼻梁，細長的睫毛又不顯得女氣。
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美得像畫一樣，我時常在心裏感嘆。
或許是因為有些無聊，當我看許如栩反覆用勺子打轉著面前的桂花茶時，我的思緒才漸漸回籠。
“也沒什麽好說的，”我有些心虛地舉起面前的茶杯，假意抿了抿，“你也知道，我們身份懸殊，本來也……不般配。”
其實我本來想對許如栩說的是，本來也沒多少感情，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
我和商易商易訣相敬如賓了三年，外人看來我們感情一直不錯，至少能維持住體面，那也足以證明，我倆的感情不是那麽的隨隨便便。
可我生來就善偽裝，對我而言表演一個合格的伴侶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沒有人會伸手打笑臉人，更何況那教養極好的商易商易訣。
所以他自然會配合我去演戲。
但很明顯，許如栩並不相信我這一番言論，雖然他面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波動，但我卻仍舊因為認識他多年，從他細微的變化中察覺到了情緒。
因為在我說完這番話之後，他轉動勺子的頻率明顯又增加了一倍。
“時間不早了，“許如栩擡眸看了眼墻上的掛鐘，像是在認真和我說，又像是為了逃避與我的相處，“我工作上還有點事，就不和你聊了，你自便。”
說完，他便端著那杯已經被他攪的亂七八糟的桂花茶進了他的書房，待我再次反應過來，面前早已空空。
我看著手中有些涼了的茶水，輕輕嘆了口氣。
許如栩的反應都在我意料之中，他向來對我的事情不怎麽感興趣，我和他認識了十一年，要不是我一直粘著他，或許我們這份本身就沒多少的情誼可能早已到了盡頭，更不會有現在我坐在這跟他絮叨幾句的事情。
這麽想來，我和他之間也算是一種進步，至少在我落難之時，許如栩也沒有置我於不顧。
想到這裏，我心裏又覺得好了些許。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我與他之間的關系並不對等。我倆不論是從朋友的角度，還是暗戀者的角度，之間都隔著太多東西，多到我早已把自己埋進了塵土，有時候甚至奢求的只是他多看我一眼。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過神來，看著手機屏幕備註著“弟弟”兩個字，微楞片刻，還是接起了電話。
消息果然傳的很快，甚至有些超出了我的預料之內。我弟這一通電話打來，我想我都能猜到他要和我說什麽。
“餵，哥，”在電話接通後，穆雲清沒有過多的猶豫，開門見山，“聽說你跟……商易訣離婚了。”
看吧，我就說。
“對。”我本就無意隱瞞，離婚也不是什麽大事，我自然也沒必要因此去否認什麽，只是承認完，我又不知道該開口和他說些什麽好。
或許是因為我回覆得過快，他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麽坦誠，一時之間陷入了沈默。
墻上的掛鐘轉了不知道幾圈之後，我弟才再次慢慢悠悠地開了口，像是內心鬥爭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對我說這話，“是不是他……對不起你？”
聽到這裏，我不禁笑了一聲。穆雲清這小子，雖說我和他並不是親生兄弟，但他也從未把我當成外人看待，一直以來，他都真心實意把我當成他的親哥看待，也正因如此，我也舍不得他受苦。
三年前，我二十三歲，那會剛步入社會沒多久，在一所私立學校當語文老師，工作穩定，學生可愛，氛圍相對而已也算得上輕松，當時我對我的生活還算滿意，也一直以為，我平淡的生活會如此下去。
就在我以為，往後的日子都會如此時，一通電話改變了我原定的生活軌跡。
是我父親打來的電話，嚴格來說，是我的養父。
我養父已經五十多了，一通電話裏，他嘆氣的次數快要比這幾年裏加起來的還要多。他像是躊躇了很久，都沒勇氣對我說出想要說的話。
聽著他為難的嘆氣聲，我都能想象出他焦灼的神情。
終於，這次的對話還是我先開了口，打破了這份不知該從何說起的話題。
“小逍，爸真的沒辦法了，”講到這裏，他幾近哽咽，一個中年男子，年過半百，依然無法享樂，被生活蹉跎的頭發都白了大半，“公司的資金鏈出了些問題，眼下能最快解商易訣的辦法，只有你和商家的聯姻……”
他絮絮叨叨講了好久，前言不搭後語，像是因為羞愧所以捋不清話語，又像是這陣子日夜的消磨，早已失去了在商場上的那番神氣淡定。
我差點沒聽明白他怎麽和商家搭上的關系。但好在，半個小時過去，我終於梳理明白了大概。
商家，一直以來在我市都是在富豪榜上有名的，父親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在多年老友那牽上了線。
具體過程其實我並不太清楚，只知道選定我的人是商易訣本人，但在此之前，我和他從未有過半分交集。
我也不知道是哪讓這個從小養尊處優被捧在手心的少爺看順了眼，只知道他在一眾照片中掃過去，隨後抽出了我的那張，冷冷地說了句，“就他了。”
這門婚事就這麽草率地定下了，與其說是隨了眼緣，不如說像是商易訣的賭氣，或許他根本沒仔細看過那些照片一眼，只是隨手抽出了我的。
我和他的定下的很倉促，當時我也不懂，到底為什麽如此著急，更不懂不論男的女的，比我好看的優秀的大有人在，他硬生生不要，偏偏選中了我。
我和他的婚事在得到消息之後的半個月便草草定下，而我曾充滿幻想的一個重要階段，像是一張全新的白紙被惡劣的小孩隨意抹上了痕跡，至此，我失去了選擇的權利。這段痕跡，我擦不幹凈，也推諉不掉。
我不希望穆雲清過得不好，他是我的弟弟，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我打心底喜歡這個弟弟。
我更無法狠心對兩位待我向來關愛有加的養父母拋之不顧。當年他們收養我，是因為多年都沒能生下孩子，最後才選擇了這個下下策。
諷刺的是，收養我沒過半年，他們便懷上了穆雲清，那段日子裏，我過得十分焦慮，一邊掩飾著自己的不安，一邊裝作對家庭即將到來的成員的期待，我害怕他們把我送回福利院，害怕一睜眼依舊是福利院那泛黃的墻，墻皮早已掉落了大半，搖搖欲墜，時刻都要墜下摔個幹凈，如我一樣。
父母很快看穿了年幼時我的拙劣演技，養母在察覺後，柔聲與我談心，保證不會因此對我視而不見，也不會把我送回去。
我惴惴不安地等待著新的生命來到這個世界，這件事仿佛更像是對我的一場審判，
好在，老天對我多少是有點眷顧的，穆雲清來到了這個世界後，父母也非常守約，一直把我當做親生兒子看待，雖說多少會有些偏心，但我可以理解，這沒什麽，人之常情，哪怕我是親生兒子，兩者之間也會有些許差別。
我不怪他們，他們待我很好，雖然我還是如白眼狼般，對這個家總是覺得無法完全融入，但我知道，他們對我是真心的。
只是，我打心底沒法把他們視作親生父母，沒法在他們面前任性的展現所有真實的模樣。
和商易訣領證當天，我陪著他回去看了他的奶奶，這才明白為什麽商易訣那麽著急舉辦這門婚事，因為這是老太太臨終前的願望，而老太太的身體情況，甚至連出席我們婚禮都已經做不到了。
我和商易訣結婚那會，同性婚姻剛成立兩年，只不過老太太並沒有因此對我的性別產生什麽意見，她只是笑瞇瞇地看著我，費勁地擡起她那抖動不停的手，對著商易訣慢慢地說，“是個好孩子……”
那天和老太太見面之後，沒過幾天，她便離開了人世。
商易訣因此消極了好久，他和奶奶關系很好，從小到大只親奶奶，對他而言，生命中重要的人離開，必然是一份承重的打擊。
和商易訣領證的一周後，父親的公司開始有了好轉，商易訣沒有對我多說什麽，暗地裏默默履行了我們的承諾，這點上，我確實很感謝他，而這份約定，是在領證之前達成的。
和他領證之前，我曾和他見過一面，是他助理約的我。
那天也是個下雨天，天氣格外不好，商易訣明顯很忙，從外面來到約定地點，坐下後在我面前跟我全程的交談不到五分鐘。
“我不需要任何感情介入我的生活，能接受嗎？”
他話語冰冷，外面下著磅礴大雨，十分應景。
我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心中的幻想漸漸磨滅，心底那片沒有光的地方，早已悄悄枯萎，我畢生追求那個屬於自己的“家”，像是怎麽也無法如願以償。
他對我的反應很滿意，我看著他掩飾不住傲慢的嘴角微微上揚，緊接著，他站起身，只丟下一句，“我會再聯系你”，便跟著助理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包廂。
在商易訣奶奶去世半年後，我倆才舉辦了那延遲已久的婚禮，婚禮的來賓並不多，商易訣和我說可以邀請我自己的朋友家人，具體讓我跟助理談，助理會傳達給負責策劃婚禮的工作人員。
其實我根本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舉辦這場沒有意義的婚禮，但我很識趣，自然不會多問，我只知道我需要在婚禮那天扮演他的愛慕者就足夠，所以我沒有必要去問一些沒有意義的問題。
邀請一詞讓我在自己的好友列表來回翻了遍也沒想到該喊上誰，最終，我的手指停留在星標好友的頁面，我看著回覆的信息還停留在一周前，猶豫許久，最終鬼使神差地發出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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