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青城VS井闥山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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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青城VS井闥山5+6
及川仰著頭註視著跳起寶谷,嘴角勾起，視線一轉，看向對面緊繃面龐高舉手臂的三人,一字一句無聲地說道:
小心哦，現在可是——
【暴君】時間啊。
迎著三人高舉的攔網,沒有用上什麽技巧,寶谷只是姿態輕松地將右臂轟然揮下。
“砰！！！”
簡單的動作、恐怖的氣息、強大的力量,結合起來就可以變成無法匹敵地一擊。
沒有任何辦法阻擋那樣暴力的一擊，排球蠻狠地沖出攔網砸向地面。
佐久早輕巧落到地上，攔網的手掌傳來陣陣痛感，他回頭看向那砸進球場又高高彈起的排球，皺眉。
——這家夥，力氣是真大啊
“扣的好！寶谷！”
“惠太醬～”及川笑著撲向他,剛剛要摟上他的肩,寶谷一個警告的眼神投來，他剛停住動作，就聽到他那個進入【暴君】狀態而變得不可愛的學弟冷冷說道:“就算是及川前輩，也不能冒犯王的權威。”
及川:“？？？”
我冒犯王？惠太醬,中二可以,但不要什麽都說啊！
及川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背後由佐久早投來的嫌棄的目光，他微微僵了一下,勉強擠出笑容，哄著說:“那麽暴君陛下，可以擊個掌嗎？”
寶谷瞥了他一眼,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勉為其難地舉起手臂。
“啪！”
及川用力擊上去，只是臉上的笑容卻不是那麽友好。
——不能怪他,惠太醬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要平常心，平常心，他還小呢……
及川沈著臉碎碎念地走回位置，聽到“他還小，還小”這些話的巖泉表情一臉古怪。
巖泉:你也沒比寶谷大幾歲吧？這是提前當上了老父親了嗎？
花卷用胳膊肘撞了撞松川，一臉調笑:“快看及川那個表情，有夠好笑的。”
看到及川表情的松川一下“噗嗤”笑了出來，語氣裏充滿了調侃:“也讓那不著調的家夥好好感受一下隊裏有個更難搞的球員是如何難受了。”
閉眼笑了笑，花卷有點感慨地說:“寶谷成長了不少呢，現在也成為了能支撐一個球隊的小王牌了啊。雖然還是蠻中二的，哈哈哈。”
“話說，為什麽寶谷做這種事我好像已經習慣了，還有點，欣慰？！”笑了一會，花卷突然感到不對，到了最後臉色變得驚恐起來。
他怎麽回事！怎麽變得像一個看到自家孩子成長感到欣慰的大家長一樣了。
松川:“……我也。”
他們一起擡眼看著自己球隊一臉傲慢的小王牌，他正一副“太弱了，菜鳥”地樣子揚起下巴對著佐久早，那高傲的表情要有多欠就有多欠，沒看到他對面的佐久早一副不堪忍受，整個人都散發著黑氣了嗎。
兩人:果然是錯覺，這樣的家夥算什麽好孩子啊！
因為之前是寶谷發球，得下這一分，寶谷繼續發球。
拋球，助跑，起跳，寶谷躍到半空中，將手臂用力揮下！
排球被手掌擊打，發出不堪忍受地艱澀□□，下一秒，巨大的力量帶著它大力向前飛，目標直指井闥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
古森的瞳孔極速縮小，眼中是不斷飛來的排球。直面那一球的他全身在叫囂著、在怒吼著，讓他遠離危險。
古森咬牙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如果連接球都不敢，他還算什麽自由人！將僵冷的腳步邁動起來，腳步越來越流暢，直至恢覆。古森站在球下落的地方，知道這一球的力氣會很大，他將雙肩加緊，手臂繃直，目光直直註視著落下的排球，來吧！
“砰！”
排球兇猛地撞上他的手臂，發出來一聲悶重的響聲，古森臉龐因為用力而微微扭曲，他將手臂死死並攏，想要將排球穩住，卻感受到手臂上的排球突然加大了力度，然後不受他控制的飛了出去。
“砰！！！”
巨大的宛如爆炸的聲響在球館回響，直叫人耳朵一鳴。
觀眾席上，黃瀨有點害怕得抖了一下，咽了咽唾沫。話說，小惠太之前的力氣有這麽大嗎？明明初中那場比賽的時候還很正常啊，怎麽打排球打了幾個月，力氣就變得如此恐怖。
——這樣的排球，真的不會死人嗎？
“寶谷！再來一球啊！”有觀眾大喊。
隨後這句話就像有什麽魔力一樣，觀眾席上傳來了異口同聲地大喊:“再來一球！再來一球！再來一球！”
寶谷重新拿起一顆就回到發球位，準備再次發球。
“必須要破了他的發球局！”飯綱略有壓力的看著沈著臉拍球的寶谷，做下決定，向教練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咻——”
井闥山使用了暫停權，一群人圍著隊長飯綱，等待他的發話。
“古森，接下來的一球，拜托你了。”飯綱對著古森認真地說，不能再讓11號掌握發球局了，他已經靠著發球局拿下足夠多的分了。
現在雙方15:13，青城的15分裏，有8分都是那個11號得下的。
古森表情嚴肅地點頭:“我知道了，不會再讓他得分的。”
飯綱繼續說:“球一旦接起，我會迅速組織進攻，大家，都做好扣球的準備。”
“是！！！”
暫停時間結束，所有人回到賽場上。
寶谷將排球抓在掌中，微瞇起眼看著對面的井闥山眾人，然後在哨聲吹響的時候立刻拋球擊打。
古森仰頭註視著迅猛飛來的排球，眼神變得銳利，排球在不斷下落，他眼裏的排球也在不斷放大。突然，他笑了起來。
——這一球，弧度不對。
在球來的那一刻，古森沒有接球，而是任由排球向後飛。
“出界！”
“砰！！！”
就如他判斷的一樣，排球並沒有落在場內，而是狠狠砸到了界外。
穴井眼睛亮起:“古森！真有你的！”
“嘿嘿！”古森單手叉腰笑了起來。
“哼。”寶谷不高興地冷哼一聲，握緊拳頭，剛剛太用力了。
……
“砰！”
排球快速躍過攔網，朝著球場後方飛起，速度之快根本不給人接球的機會。
“傳球！”
古森在地板打了個滾，單膝跪地，仰頭向飯綱大喊。飯綱向上擡頭，看著飛來的排球腳步上前，快速地將排球傳出，送給佐久早。
網前的佐久早膝蓋彎曲，手臂後擺，就要起跳，花卷和巖泉看到他的動作立刻準備跳。
“等一下。”松川止住想要起跳的兩人，目光盯著佐久早的動作，在下一刻大喊:“跳！”
佐久早看著與他同時起跳的三人，目光移到面龐緊繃，雙目盯梢他的松川，眸中閃過一道光。
——被發現了，這個人很細心，或者說很會思考，在比賽中都能保持中冷靜的情緒。
就在佐久早將手臂揮下的那一刻，松川好像發現了什麽，立刻將右手向左一移，堅定地擋在他面前。
觀察的不錯，可惜。佐久早將柔軟的手腕一轉，迅速改變了扣球的方向，將排球扣了下去！
“砰！”
隨著一聲排球擊打手掌的悶響，一顆黃白的球體直接觸掌飛出界外。
“咚！”
雖然得分，但佐久早並沒有露出笑容，在最後幾秒的時間，那個人居然又看出了他的想法，將手臂橫移過來，哪怕沒有攔下，但是，碰到了。
“長谷！發個好球！”
長谷站在發球位，舔了舔嘴唇，一臉興奮地看著青城的眾人，到他發球了。
將排球上拋，長谷助跑起跳，來到半空中，將手臂揮下！
“砰！”
排球保持著不旋轉飄忽不定地朝著青城飛去，此時後排的三人是寶谷，及川，金田一，偏偏三人都不是很擅長接球。而這種跳飄球，比大力跳發更難接，因為很難找準落球點。
寶谷看著飄來的排球，腳步向前，雙眼緊盯著即將下落的排球，準備接球。
“砰！”
像是頑皮的孩子一般，排球輕輕一晃，擦過寶谷的手臂，落在了他的身旁。
“好耶！”長谷高興地眼睛閃閃發光，對著隊友們比了個剪刀手。
“再得一分～再得一分～厲害的長谷再得一分～”長谷快樂地哼著自創的“發球歌”，重新拿起一顆排球蹦蹦跳跳地回到發球位。
瀨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他真的有18歲嗎？”
“不是很好嗎？”南谷笑著說:“雅人這樣活潑的孩子讓人看了就很開心啊。”
瀨口:我不該只說他，你也是吧，你真的只有18歲嗎？
長谷繼續發球，雖然他一副笑嘻嘻，看著很單純的樣子，但寶谷現在可不會被他騙了。
寶谷看著對面一臉開朗笑著的長谷，眼睛瞇起，性格是很活潑，但是跳飄卻讓人琢磨不透，有種在戲弄人的感覺。
——這是天然黑嗎？
“砰！”
隨著一聲輕響，排球被擊打出來，飄幽幽地晃過攔網，來到了青城的球場。
所有人都向前移動，盯著不斷飛來的排球。
在青城眾人的眼裏，那顆排球簡直活潑極了，左飄飄，右飄飄，就是不肯落下。
突然，排球像飄累了一樣急速下降，筆直朝著地板砸去。
“砰！”
金田一笨拙地撲在地上，用手臂將球救了起來。
其他人的眼睛一亮，“接的漂亮！”
趴在地上的金田一不好意思摸摸頭，他不是很會接球，但他可以將註意力一直關註在排球上，所以在球落下的時候哪怕不是很流暢，但是他還是如願將球救了起來。
“可惡！”長谷不高興地鼓起臉頰，居然第二球就被接起來了，他還想再多得幾分呢。
長谷發球的那一刻就跑到前排的及川看著向他飛來的排球立刻組織進攻。
……
“攔住！”
井闥山的三人快速跳起，在網前形成強力攔網。
花卷向後弓起上半身，再腰腹用力猛地向前揮臂扣球！
“砰！”
排球大力地沖向攔網人的手掌，然後全力撞去，直至破開一道光亮然後用力沖出。
“咚！”
排球落地，最後一分拿下。
“阿卷！扣的好！”
“好樣的！花卷！”
“咻——”比賽結束。
第二局，青城勝。
“惠太醬～還可以再保持一局嗎？”及川站著寶谷身邊，笑瞇瞇地問。
寶谷:“當然。”
及川笑了，拉長尾音:“那可真是——太好啦～”
既然這樣，那麽接下來的一局，也要拿下！
哨聲吹響，所有人起身準備上場。
寶谷活動了一下胳膊，目光緊盯著那片燈光照耀的賽場上，身上的氣息再壓抑不住，蓬勃的戰意在不斷翻湧沸騰。
及川走到寶谷身後，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背:“盡管去跳吧，我會給你托起完美的球的。”
“啊，那就交給你了。”寶谷上半身轉向他，眼裏是全然的霸道和信任:“及川前輩，我相信你。”
［把球都給我，我會是最強的］
從寶谷的目光中看了這個意思，及川閉眼笑笑，真是好貪婪的想法啊，惠太醬。
及川向寶谷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當然，只是二傳的身份上，我不會輸給任何人，你盡管去進攻吧！”
第三局，開始。
開局的發球權，及川保持著高水準連續得分在第三球才被古森打斷，將球救了起來。
“飯綱前輩！”
“明白！”飯綱註視著飛來的排球腳步挪動來到球下落的位置，將手臂擡起，手勢擺好。
“瀨口，交給你了！”
從場外助跑的瀨口右腳發力，腳尖內扣，用力起跳。
大掌向下擊打，直中球心，這股擊球的力帶動排球快速又用力地朝著面前高舉的手臂沖去。
“砰！”
排球與手臂沖撞，然後直直飛向後排，一往無前。
“及川前輩！”渡撲倒在地，將球用拳救了起來，他擡頭大喊，眼裏是強烈的渴望，去得分啊！
“呼——”及川重重吐了一口氣，腳步快速移動，來到落球點，膝蓋彎曲起跳，將手臂弓起上舉。
入畑教練註視著跳起傳球的及川，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及川有球感，也很努力。你說你不是天才，可是，你也有在超追著天才，沒有被落下啊。
不管寶谷的潛力被開發多少，不管他的狀態如何，你都有好好在引導他發揮出一百二十分的全部實力。
這樣的你不是天才，卻是凡人的極致啊。
及川在餘光中看到準備起跳的寶谷，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註意力高度集中在逐漸下落的排球。
［現在的惠太醬很強，能夠將得分的可能擴大到最大］
［這份能力，我一定要最大程度的使用它！］
不斷打磨的球感，不斷歷練的才能，在這一刻，是可以令其開花結果的！
“分毫不差！”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及川將排球快速又精準地傳了出去，而球飛向的盡頭是已經跳起的寶谷，在他揮臂的那一刻，就像兩枚齒輪完美的嚙合，排球分毫不差地在他扣下的那一刻到達他的掌心。
“砰！！！”
排球被大力扣下，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半圓形的軌跡，擦著三米線砸在了地板上。
觀眾席上，赤葦轉向瞪圓眼睛的木兔:“木兔學長，寶谷將你的斜線扣球學得越來越精準了呢。”
“啊啊啊啊！”木兔抓著頭發，不甘心地大叫:“赤葦，你不要再說了！”
太紮心了，拿手扣球被學去了，對方還越用越厲害。
赤葦:“好的，木兔學長。”
“這時候你應該說，明明是木兔學長的扣球更厲害啊！赤葦！”
赤葦:“我記住了。”
黃瀨聽著前排發出的與他聲音相同的慘叫聲，忍不住嘴角抽搐，用著跟他一樣聲音發出這種聲音，會容易讓他帶入自己啊！
及川繼續發球。
將球拋起，深深吸了一口氣，及川快步助跑，腳下用力來到了半空中。
井闥山的後排，古森向後退了退，目光卻仍然緊盯著動起來的及川。
“喔哦——嘿！”
將右臂用盡全力扣下，帶著不斷的旋轉，排球超高速地飛了出去。
古森的眼睛像獵犬一般將排球當做了獵物，緊緊盯著飛來的排球，腦海裏不斷模擬排球下落的路線。
排球越來越近，古森也在這一刻迅速動了起來，只見他並沒有如排球來的路線那般在中間接球，而是毫不猶豫地向著後排的左翼跑動。
“自由人判斷失誤了？”有觀眾忍不住說，畢竟在他們看來，排球的路線那般清晰，只要站在中間就一定可以把球接起來。
“不。”一位大眼鏡，拿著相機的記者突然反駁道:“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事實證明，古森的判斷相當正確，排球並沒有在中間落下，而是在逐漸下落的時候突然又發生了旋轉，改變了方向，朝著球場的左翼飛去。
而那個位置，正是早已準備好接球的古森。
“砰！”
“切。”及川沈下表情，與之相對的是一臉笑容的古森。
“呼——”古森擦了擦頭上的汗，笑得很是開心:“我就知道，那一球沒有那麽簡單。”
同一時間，飯綱將排球快速傳了出去。
前排和後排的球員同時動了起來，讓人難以判斷究竟會是哪一個球員扣球。
前排的瀨口率先跳起，隨後是在他左邊的佐久早。
來不及多想，巖泉帶著寶谷和金田一快速跳起攔網。
瀨口看著攔在他面前的三人，嘴角微微勾起，被騙了。
等瀨口和佐久早的身體開始下落，三人才發現已經跳起準備扣球的長谷，井闥山借助了前排與後排的視覺誤差，讓三人沒有發現其實後排的長谷才是進攻的那一位。
此時的三人已經開始下落，攔網的高度大大降低，長谷很是輕松地就將排球扣進了青城的球場中。
“砰！”
“井闥山！井闥山！井闥山！”
井闥山的應援團們大聲地歡呼，為他們的球員吶喊。
飯綱來到發球位，作為二傳，雖然他沒有及川那一手超高水準的發球，但是卻也不算弱，發球還是很穩定的。
飯綱保持著沈穩地將球平穩又快速地擊出，朝著青城的方向快速飛去。
“砰！”
渡雙腿下蹲將手臂穩住，然後將排球穩穩送給及川:“及川前輩！”
“嗨嗨～”及川揚頭笑著答應:“收到～”
“咻——”
手臂向上弓起，及川指尖觸到球面快速將球傳了出去。
“惠太醬！”
網前的寶谷像知道這一球一定會給他一樣，在及川托球的那一刻就已經助跑起跳了。
迎著身材高大的三人攔網，寶谷的大臂上是隱隱冒起的青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三人，將弓起的右臂揮下！
排球在擊打中發生了令人驚愕的變形，一層層氣浪環繞在其周身，然後帶著排球全力沖出。
“砰！！”
仿佛炮擊聲一般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排球直接兇猛地沖破三人攔網，向著井闥山的地板砸去。
“砰！！！”
排球狠狠砸在了地板上，被擠壓成半圓又很快彈起，飛向半空，最後才從空中落下，掉落回地板。
“太脆弱了，再堅固一點啊。”
寶谷站在三人面前，目光中露出了頂級捕食者一樣兇狠的異光，他指了指三人，面無表情地臉上突然勾起一抹充滿侵略的笑容。
“不要崩壞的那麽快。”
寶谷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面對井闥山的眾人傲然說:“會很沒意思的。”
井闥山眾人的表情同時一沈，這家夥，太囂張了。
……
排球快速下落，朝著地板砸去。
“砰！”
一雙手臂將排球穩穩墊起，而那個人，竟是井闥山的王牌——佐久早！
及川咬牙，竟然忘記了，佐久早不僅是扣球讓人難接，他的接球能力同樣很厲害。
“接的漂亮！”飯綱的眼睛亮起，立刻將排球快速托送出去。
“咯噔！”
用力蹬地的聲音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躍而起，猛然將手臂大力揮下！
“砰！”
花卷看著面前躍在半空中的穴井臉色微變，因為他感覺到了，那顆排球沒法擋下來，太高了。
排球就那樣擦著花卷的指尖飛進了青城的球場。
“咚！”
“扣的好！穴井！”
……
“傳球！”
及川盯著飛來的排球，雙手向上舉起，然後以背飛的姿勢將球傳出。“咻——”
排球朝著攔網的右翼快速飛去，井闥山的眾人皺眉，誤傳？
不用任何話語，寶谷就知道那一球是給他的，他的腳步一轉，從攔網左翼快速助跑沖向右翼。
是他！
瀨口目光一凝，立刻邁動腳步追隨著寶谷極速跑起來。
“嘭——”
像強風吹過身旁帶起一陣氣流，空氣中吹響了聲音。
雙方前排的球員只覺得眼前晃過兩道殘影，身邊傳來一陣涼風，兩人就不見了。
兩道身影同時在攔網前跑了起來，瀨口隔著攔網看到快他一步的寶谷咬牙加速，給我快一點啊！
青色的身影快一步起跳，另一道身影隨後緊追他其後也高高跳起。
“不會讓你過去的！”
寶谷斜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裏充滿了厭煩，像一位高傲的君主呵斥他的無禮:
“別多做無謂的掙紮，讓人很煩啊。”
仿佛證明對瀨口的不滿，寶谷的表情更加冷漠，一手在前一手向後弓起，毫不猶豫地大力扣下！
“砰！”
猛烈的擊球聲好似晴空打下一聲驚雷，讓人心神一震。
攔網的瀨口眼睛瞪大，視線隨著排球不斷移動，然後瞳孔驟然縮小，看到了什麽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
只見排球直接越過瀨口的手掌，像一枚瞄準發射的炮彈一般直直砸在了邊線上！
“砰！！！”
【壓線球！居然是壓線球！哪怕是運氣使然也太讓人驚訝了！】
全場嘩然，紛紛向寶谷投去驚嘆的目光，這樣一擊出色的壓線球讓人實在感到驚艷。
“寶谷！扣的好！！！”
松川站在發球位上，平靜了一下心情，很快就將排球以上手發球的姿勢將球發了出去。
“砰！”
南谷蹲下將手臂加緊穩穩將排球墊向前排。
“佐久早！”
佐久早手臂向後擺，身體微微弓起助跑起跳，迎著跳起的三人毫不畏懼地揮起手臂轉動手腕將球扣了下去。
排球呈一道斜線路線快速擦過巖泉的指尖，用力砸進球場中。
“砰！”
發球權重新回到井闥山的手上。
此時站在發球位的是瀨口。
在地上拍了拍排球，瀨口在哨聲吹響的那一刻，把球上拋，快速助跑起跳將排球擊打出去。
“砰！”
排球擦過渡的胳膊落到了地上，瀨口表情平淡地繼續發球。
第二球快速到來，渡腳步快速移動，來到了球下落的位置，胳膊並攏，將球救了起來。
渡:“及川前輩！”
排球被及川穩穩傳出，送給了前排的金田一，而金田一也反應很快地對著面前高舉的三人攔網用力扣球。
“砰！！”
排球撞上手臂又快速向井闥山的後排下落，直指球場的地板。
古森擡頭看著不斷下落的排球，目光一凝，腳步向右移動。
在這裏！
“咚！”
排球精準地落到了古森的手臂間，然後向上飛去。
“飯綱前輩！”
飯綱將排球快速傳出去，網前的佐久早快步助跑，一躍而起，來到半空中。
是佐久早！
巖泉和金田一目光一凝，快速跳起，在他面前形成攔網。
跳起的佐久早向下揮臂並沒有接到球，球的目標不是他。
金田一對上佐久早那雙毫無波動的眼眸才意識到不對:
“不好！是誘餌！”
這時候已經來不及回防了，排球快速朝著右翼飛去，而早接到飯綱暗示的長谷已經跳起了。
“咯吱咯吱——”
讓人感到刺耳的摩擦聲響起，一道身影快速從網前快速閃過，雙腳在地上用力蹬起起跳，追上跳起來扣球的長谷。
長谷眼睛微微瞪大，沒有想到寶谷居然能夠那麽快速地追上來，甚至已經跳起攔網了。
“砰！”
排球大力地撞上寶谷的手臂，又無力地掉落回井闥山的球場。
“咚！”
地板上響起沈重的悶聲，一雙腳重重地落到地上，在往上，是慢慢伸直的高大身軀。
寶谷淡金色的瞳孔像浸入了深海，晦暗、幽沈又冰冷，他挺直著身體註視著眾人。
“不會讓你們過去的。”
井闥山眾人看著站在攔網前渾身氣勢不斷高漲、沸騰的寶谷，此時的他就像固守關卡，不死不休，直至用力最後一絲氣力也不願倒下的巨人。
這家夥，是怪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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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仰著頭註視著跳起寶谷,嘴角勾起，視線一轉，看向對面緊繃面龐高舉手臂的三人,一字一句無聲地說道:
小心哦，現在可是——
【暴君】時間啊。
迎著三人高舉的攔網,沒有用上什麽技巧,寶谷只是姿態輕松地將右臂轟然揮下。
“砰！！！”
簡單的動作、恐怖的氣息、強大的力量,結合起來就可以變成無法匹敵地一擊。
沒有任何辦法阻擋那樣暴力的一擊，排球蠻狠地沖出攔網砸向地面。
佐久早輕巧落到地上，攔網的手掌傳來陣陣痛感，他回頭看向那砸進球場又高高彈起的排球，皺眉。
——這家夥，力氣是真大啊
“扣的好！寶谷！”
“惠太醬～”及川笑著撲向他,剛剛要摟上他的肩,寶谷一個警告的眼神投來，他剛停住動作，就聽到他那個進入【暴君】狀態而變得不可愛的學弟冷冷說道:“就算是及川前輩，也不能冒犯王的權威。”
及川:“？？？”
我冒犯王？惠太醬,中二可以,但不要什麽都說啊！
及川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背後由佐久早投來的嫌棄的目光，他微微僵了一下,勉強擠出笑容，哄著說:“那麽暴君陛下，可以擊個掌嗎？”
寶谷瞥了他一眼,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勉為其難地舉起手臂。
“啪！”
及川用力擊上去，只是臉上的笑容卻不是那麽友好。
——不能怪他,惠太醬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要平常心，平常心，他還小呢……
及川沈著臉碎碎念地走回位置，聽到“他還小，還小”這些話的巖泉表情一臉古怪。
巖泉:你也沒比寶谷大幾歲吧？這是提前當上了老父親了嗎？
花卷用胳膊肘撞了撞松川，一臉調笑:“快看及川那個表情，有夠好笑的。”
看到及川表情的松川一下“噗嗤”笑了出來，語氣裏充滿了調侃:“也讓那不著調的家夥好好感受一下隊裏有個更難搞的球員是如何難受了。”
閉眼笑了笑，花卷有點感慨地說:“寶谷成長了不少呢，現在也成為了能支撐一個球隊的小王牌了啊。雖然還是蠻中二的，哈哈哈。”
“話說，為什麽寶谷做這種事我好像已經習慣了，還有點，欣慰？！”笑了一會，花卷突然感到不對，到了最後臉色變得驚恐起來。
他怎麽回事！怎麽變得像一個看到自家孩子成長感到欣慰的大家長一樣了。
松川:“……我也。”
他們一起擡眼看著自己球隊一臉傲慢的小王牌，他正一副“太弱了，菜鳥”地樣子揚起下巴對著佐久早，那高傲的表情要有多欠就有多欠，沒看到他對面的佐久早一副不堪忍受，整個人都散發著黑氣了嗎。
兩人:果然是錯覺，這樣的家夥算什麽好孩子啊！
因為之前是寶谷發球，得下這一分，寶谷繼續發球。
拋球，助跑，起跳，寶谷躍到半空中，將手臂用力揮下！
排球被手掌擊打，發出不堪忍受地艱澀□□，下一秒，巨大的力量帶著它大力向前飛，目標直指井闥山的自由人——古森元也。
古森的瞳孔極速縮小，眼中是不斷飛來的排球。直面那一球的他全身在叫囂著、在怒吼著，讓他遠離危險。
古森咬牙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如果連接球都不敢，他還算什麽自由人！將僵冷的腳步邁動起來，腳步越來越流暢，直至恢覆。古森站在球下落的地方，知道這一球的力氣會很大，他將雙肩加緊，手臂繃直，目光直直註視著落下的排球，來吧！
“砰！”
排球兇猛地撞上他的手臂，發出來一聲悶重的響聲，古森臉龐因為用力而微微扭曲，他將手臂死死並攏，想要將排球穩住，卻感受到手臂上的排球突然加大了力度，然後不受他控制的飛了出去。
“砰！！！”
巨大的宛如爆炸的聲響在球館回響，直叫人耳朵一鳴。
觀眾席上，黃瀨有點害怕得抖了一下，咽了咽唾沫。話說，小惠太之前的力氣有這麽大嗎？明明初中那場比賽的時候還很正常啊，怎麽打排球打了幾個月，力氣就變得如此恐怖。
——這樣的排球，真的不會死人嗎？
“寶谷！再來一球啊！”有觀眾大喊。
隨後這句話就像有什麽魔力一樣，觀眾席上傳來了異口同聲地大喊:“再來一球！再來一球！再來一球！”
寶谷重新拿起一顆就回到發球位，準備再次發球。
“必須要破了他的發球局！”飯綱略有壓力的看著沈著臉拍球的寶谷，做下決定，向教練打了個暫停的手勢。
“咻——”
井闥山使用了暫停權，一群人圍著隊長飯綱，等待他的發話。
“古森，接下來的一球，拜托你了。”飯綱對著古森認真地說，不能再讓11號掌握發球局了，他已經靠著發球局拿下足夠多的分了。
現在雙方15:13，青城的15分裏，有8分都是那個11號得下的。
古森表情嚴肅地點頭:“我知道了，不會再讓他得分的。”
飯綱繼續說:“球一旦接起，我會迅速組織進攻，大家，都做好扣球的準備。”
“是！！！”
暫停時間結束，所有人回到賽場上。
寶谷將排球抓在掌中，微瞇起眼看著對面的井闥山眾人，然後在哨聲吹響的時候立刻拋球擊打。
古森仰頭註視著迅猛飛來的排球，眼神變得銳利，排球在不斷下落，他眼裏的排球也在不斷放大。突然，他笑了起來。
——這一球，弧度不對。
在球來的那一刻，古森沒有接球，而是任由排球向後飛。
“出界！”
“砰！！！”
就如他判斷的一樣，排球並沒有落在場內，而是狠狠砸到了界外。
穴井眼睛亮起:“古森！真有你的！”
“嘿嘿！”古森單手叉腰笑了起來。
“哼。”寶谷不高興地冷哼一聲，握緊拳頭，剛剛太用力了。
……
“砰！”
排球快速躍過攔網，朝著球場後方飛起，速度之快根本不給人接球的機會。
“傳球！”
古森在地板打了個滾，單膝跪地，仰頭向飯綱大喊。飯綱向上擡頭，看著飛來的排球腳步上前，快速地將排球傳出，送給佐久早。
網前的佐久早膝蓋彎曲，手臂後擺，就要起跳，花卷和巖泉看到他的動作立刻準備跳。
“等一下。”松川止住想要起跳的兩人，目光盯著佐久早的動作，在下一刻大喊:“跳！”
佐久早看著與他同時起跳的三人，目光移到面龐緊繃，雙目盯梢他的松川，眸中閃過一道光。
——被發現了，這個人很細心，或者說很會思考，在比賽中都能保持中冷靜的情緒。
就在佐久早將手臂揮下的那一刻，松川好像發現了什麽，立刻將右手向左一移，堅定地擋在他面前。
觀察的不錯，可惜。佐久早將柔軟的手腕一轉，迅速改變了扣球的方向，將排球扣了下去！
“砰！”
隨著一聲排球擊打手掌的悶響，一顆黃白的球體直接觸掌飛出界外。
“咚！”
雖然得分，但佐久早並沒有露出笑容，在最後幾秒的時間，那個人居然又看出了他的想法，將手臂橫移過來，哪怕沒有攔下，但是，碰到了。
“長谷！發個好球！”
長谷站在發球位，舔了舔嘴唇，一臉興奮地看著青城的眾人，到他發球了。
將排球上拋，長谷助跑起跳，來到半空中，將手臂揮下！
“砰！”
排球保持著不旋轉飄忽不定地朝著青城飛去，此時後排的三人是寶谷，及川，金田一，偏偏三人都不是很擅長接球。而這種跳飄球，比大力跳發更難接，因為很難找準落球點。
寶谷看著飄來的排球，腳步向前，雙眼緊盯著即將下落的排球，準備接球。
“砰！”
像是頑皮的孩子一般，排球輕輕一晃，擦過寶谷的手臂，落在了他的身旁。
“好耶！”長谷高興地眼睛閃閃發光，對著隊友們比了個剪刀手。
“再得一分～再得一分～厲害的長谷再得一分～”長谷快樂地哼著自創的“發球歌”，重新拿起一顆排球蹦蹦跳跳地回到發球位。
瀨口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他真的有18歲嗎？”
“不是很好嗎？”南谷笑著說:“雅人這樣活潑的孩子讓人看了就很開心啊。”
瀨口:我不該只說他，你也是吧，你真的只有18歲嗎？
長谷繼續發球，雖然他一副笑嘻嘻，看著很單純的樣子，但寶谷現在可不會被他騙了。
寶谷看著對面一臉開朗笑著的長谷，眼睛瞇起，性格是很活潑，但是跳飄卻讓人琢磨不透，有種在戲弄人的感覺。
——這是天然黑嗎？
“砰！”
隨著一聲輕響，排球被擊打出來，飄幽幽地晃過攔網，來到了青城的球場。
所有人都向前移動，盯著不斷飛來的排球。
在青城眾人的眼裏，那顆排球簡直活潑極了，左飄飄，右飄飄，就是不肯落下。
突然，排球像飄累了一樣急速下降，筆直朝著地板砸去。
“砰！”
金田一笨拙地撲在地上，用手臂將球救了起來。
其他人的眼睛一亮，“接的漂亮！”
趴在地上的金田一不好意思摸摸頭，他不是很會接球，但他可以將註意力一直關註在排球上，所以在球落下的時候哪怕不是很流暢，但是他還是如願將球救了起來。
“可惡！”長谷不高興地鼓起臉頰，居然第二球就被接起來了，他還想再多得幾分呢。
長谷發球的那一刻就跑到前排的及川看著向他飛來的排球立刻組織進攻。
……
“攔住！”
井闥山的三人快速跳起，在網前形成強力攔網。
花卷向後弓起上半身，再腰腹用力猛地向前揮臂扣球！
“砰！”
排球大力地沖向攔網人的手掌，然後全力撞去，直至破開一道光亮然後用力沖出。
“咚！”
排球落地，最後一分拿下。
“阿卷！扣的好！”
“好樣的！花卷！”
“咻——”比賽結束。
第二局，青城勝。
“惠太醬～還可以再保持一局嗎？”及川站著寶谷身邊，笑瞇瞇地問。
寶谷:“當然。”
及川笑了，拉長尾音:“那可真是——太好啦～”
既然這樣，那麽接下來的一局，也要拿下！
哨聲吹響，所有人起身準備上場。
寶谷活動了一下胳膊，目光緊盯著那片燈光照耀的賽場上，身上的氣息再壓抑不住，蓬勃的戰意在不斷翻湧沸騰。
及川走到寶谷身後，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背:“盡管去跳吧，我會給你托起完美的球的。”
“啊，那就交給你了。”寶谷上半身轉向他，眼裏是全然的霸道和信任:“及川前輩，我相信你。”
［把球都給我，我會是最強的］
從寶谷的目光中看了這個意思，及川閉眼笑笑，真是好貪婪的想法啊，惠太醬。
及川向寶谷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那當然，只是二傳的身份上，我不會輸給任何人，你盡管去進攻吧！”
第三局，開始。
開局的發球權，及川保持著高水準連續得分在第三球才被古森打斷，將球救了起來。
“飯綱前輩！”
“明白！”飯綱註視著飛來的排球腳步挪動來到球下落的位置，將手臂擡起，手勢擺好。
“瀨口，交給你了！”
從場外助跑的瀨口右腳發力，腳尖內扣，用力起跳。
大掌向下擊打，直中球心，這股擊球的力帶動排球快速又用力地朝著面前高舉的手臂沖去。
“砰！”
排球與手臂沖撞，然後直直飛向後排，一往無前。
“及川前輩！”渡撲倒在地，將球用拳救了起來，他擡頭大喊，眼裏是強烈的渴望，去得分啊！
“呼——”及川重重吐了一口氣，腳步快速移動，來到落球點，膝蓋彎曲起跳，將手臂弓起上舉。
入畑教練註視著跳起傳球的及川，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及川有球感，也很努力。你說你不是天才，可是，你也有在超追著天才，沒有被落下啊。
不管寶谷的潛力被開發多少，不管他的狀態如何，你都有好好在引導他發揮出一百二十分的全部實力。
這樣的你不是天才，卻是凡人的極致啊。
及川在餘光中看到準備起跳的寶谷，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註意力高度集中在逐漸下落的排球。
［現在的惠太醬很強，能夠將得分的可能擴大到最大］
［這份能力，我一定要最大程度的使用它！］
不斷打磨的球感，不斷歷練的才能，在這一刻，是可以令其開花結果的！
“分毫不差！”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及川將排球快速又精準地傳了出去，而球飛向的盡頭是已經跳起的寶谷，在他揮臂的那一刻，就像兩枚齒輪完美的嚙合，排球分毫不差地在他扣下的那一刻到達他的掌心。
“砰！！！”
排球被大力扣下，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半圓形的軌跡，擦著三米線砸在了地板上。
觀眾席上，赤葦轉向瞪圓眼睛的木兔:“木兔學長，寶谷將你的斜線扣球學得越來越精準了呢。”
“啊啊啊啊！”木兔抓著頭發，不甘心地大叫:“赤葦，你不要再說了！”
太紮心了，拿手扣球被學去了，對方還越用越厲害。
赤葦:“好的，木兔學長。”
“這時候你應該說，明明是木兔學長的扣球更厲害啊！赤葦！”
赤葦:“我記住了。”
黃瀨聽著前排發出的與他聲音相同的慘叫聲，忍不住嘴角抽搐，用著跟他一樣聲音發出這種聲音，會容易讓他帶入自己啊！
及川繼續發球。
將球拋起，深深吸了一口氣，及川快步助跑，腳下用力來到了半空中。
井闥山的後排，古森向後退了退，目光卻仍然緊盯著動起來的及川。
“喔哦——嘿！”
將右臂用盡全力扣下，帶著不斷的旋轉，排球超高速地飛了出去。
古森的眼睛像獵犬一般將排球當做了獵物，緊緊盯著飛來的排球，腦海裏不斷模擬排球下落的路線。
排球越來越近，古森也在這一刻迅速動了起來，只見他並沒有如排球來的路線那般在中間接球，而是毫不猶豫地向著後排的左翼跑動。
“自由人判斷失誤了？”有觀眾忍不住說，畢竟在他們看來，排球的路線那般清晰，只要站在中間就一定可以把球接起來。
“不。”一位大眼鏡，拿著相機的記者突然反駁道:“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事實證明，古森的判斷相當正確，排球並沒有在中間落下，而是在逐漸下落的時候突然又發生了旋轉，改變了方向，朝著球場的左翼飛去。
而那個位置，正是早已準備好接球的古森。
“砰！”
“切。”及川沈下表情，與之相對的是一臉笑容的古森。
“呼——”古森擦了擦頭上的汗，笑得很是開心:“我就知道，那一球沒有那麽簡單。”
同一時間，飯綱將排球快速傳了出去。
前排和後排的球員同時動了起來，讓人難以判斷究竟會是哪一個球員扣球。
前排的瀨口率先跳起，隨後是在他左邊的佐久早。
來不及多想，巖泉帶著寶谷和金田一快速跳起攔網。
瀨口看著攔在他面前的三人，嘴角微微勾起，被騙了。
等瀨口和佐久早的身體開始下落，三人才發現已經跳起準備扣球的長谷，井闥山借助了前排與後排的視覺誤差，讓三人沒有發現其實後排的長谷才是進攻的那一位。
此時的三人已經開始下落，攔網的高度大大降低，長谷很是輕松地就將排球扣進了青城的球場中。
“砰！”
“井闥山！井闥山！井闥山！”
井闥山的應援團們大聲地歡呼，為他們的球員吶喊。
飯綱來到發球位，作為二傳，雖然他沒有及川那一手超高水準的發球，但是卻也不算弱，發球還是很穩定的。
飯綱保持著沈穩地將球平穩又快速地擊出，朝著青城的方向快速飛去。
“砰！”
渡雙腿下蹲將手臂穩住，然後將排球穩穩送給及川:“及川前輩！”
“嗨嗨～”及川揚頭笑著答應:“收到～”
“咻——”
手臂向上弓起，及川指尖觸到球面快速將球傳了出去。
“惠太醬！”
網前的寶谷像知道這一球一定會給他一樣，在及川托球的那一刻就已經助跑起跳了。
迎著身材高大的三人攔網，寶谷的大臂上是隱隱冒起的青筋，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三人，將弓起的右臂揮下！
排球在擊打中發生了令人驚愕的變形，一層層氣浪環繞在其周身，然後帶著排球全力沖出。
“砰！！”
仿佛炮擊聲一般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排球直接兇猛地沖破三人攔網，向著井闥山的地板砸去。
“砰！！！”
排球狠狠砸在了地板上，被擠壓成半圓又很快彈起，飛向半空，最後才從空中落下，掉落回地板。
“太脆弱了，再堅固一點啊。”
寶谷站在三人面前，目光中露出了頂級捕食者一樣兇狠的異光，他指了指三人，面無表情地臉上突然勾起一抹充滿侵略的笑容。
“不要崩壞的那麽快。”
寶谷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面對井闥山的眾人傲然說:“會很沒意思的。”
井闥山眾人的表情同時一沈，這家夥，太囂張了。
……
排球快速下落，朝著地板砸去。
“砰！”
一雙手臂將排球穩穩墊起，而那個人，竟是井闥山的王牌——佐久早！
及川咬牙，竟然忘記了，佐久早不僅是扣球讓人難接，他的接球能力同樣很厲害。
“接的漂亮！”飯綱的眼睛亮起，立刻將排球快速托送出去。
“咯噔！”
用力蹬地的聲音響起，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躍而起，猛然將手臂大力揮下！
“砰！”
花卷看著面前躍在半空中的穴井臉色微變，因為他感覺到了，那顆排球沒法擋下來，太高了。
排球就那樣擦著花卷的指尖飛進了青城的球場。
“咚！”
“扣的好！穴井！”
……
“傳球！”
及川盯著飛來的排球，雙手向上舉起，然後以背飛的姿勢將球傳出。“咻——”
排球朝著攔網的右翼快速飛去，井闥山的眾人皺眉，誤傳？
不用任何話語，寶谷就知道那一球是給他的，他的腳步一轉，從攔網左翼快速助跑沖向右翼。
是他！
瀨口目光一凝，立刻邁動腳步追隨著寶谷極速跑起來。
“嘭——”
像強風吹過身旁帶起一陣氣流，空氣中吹響了聲音。
雙方前排的球員只覺得眼前晃過兩道殘影，身邊傳來一陣涼風，兩人就不見了。
兩道身影同時在攔網前跑了起來，瀨口隔著攔網看到快他一步的寶谷咬牙加速，給我快一點啊！
青色的身影快一步起跳，另一道身影隨後緊追他其後也高高跳起。
“不會讓你過去的！”
寶谷斜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裏充滿了厭煩，像一位高傲的君主呵斥他的無禮:
“別多做無謂的掙紮，讓人很煩啊。”
仿佛證明對瀨口的不滿，寶谷的表情更加冷漠，一手在前一手向後弓起，毫不猶豫地大力扣下！
“砰！”
猛烈的擊球聲好似晴空打下一聲驚雷，讓人心神一震。
攔網的瀨口眼睛瞪大，視線隨著排球不斷移動，然後瞳孔驟然縮小，看到了什麽讓他難以置信的事情。
只見排球直接越過瀨口的手掌，像一枚瞄準發射的炮彈一般直直砸在了邊線上！
“砰！！！”
【壓線球！居然是壓線球！哪怕是運氣使然也太讓人驚訝了！】
全場嘩然，紛紛向寶谷投去驚嘆的目光，這樣一擊出色的壓線球讓人實在感到驚艷。
“寶谷！扣的好！！！”
松川站在發球位上，平靜了一下心情，很快就將排球以上手發球的姿勢將球發了出去。
“砰！”
南谷蹲下將手臂加緊穩穩將排球墊向前排。
“佐久早！”
佐久早手臂向後擺，身體微微弓起助跑起跳，迎著跳起的三人毫不畏懼地揮起手臂轉動手腕將球扣了下去。
排球呈一道斜線路線快速擦過巖泉的指尖，用力砸進球場中。
“砰！”
發球權重新回到井闥山的手上。
此時站在發球位的是瀨口。
在地上拍了拍排球，瀨口在哨聲吹響的那一刻，把球上拋，快速助跑起跳將排球擊打出去。
“砰！”
排球擦過渡的胳膊落到了地上，瀨口表情平淡地繼續發球。
第二球快速到來，渡腳步快速移動，來到了球下落的位置，胳膊並攏，將球救了起來。
渡:“及川前輩！”
排球被及川穩穩傳出，送給了前排的金田一，而金田一也反應很快地對著面前高舉的三人攔網用力扣球。
“砰！！”
排球撞上手臂又快速向井闥山的後排下落，直指球場的地板。
古森擡頭看著不斷下落的排球，目光一凝，腳步向右移動。
在這裏！
“咚！”
排球精準地落到了古森的手臂間，然後向上飛去。
“飯綱前輩！”
飯綱將排球快速傳出去，網前的佐久早快步助跑，一躍而起，來到半空中。
是佐久早！
巖泉和金田一目光一凝，快速跳起，在他面前形成攔網。
跳起的佐久早向下揮臂並沒有接到球，球的目標不是他。
金田一對上佐久早那雙毫無波動的眼眸才意識到不對:
“不好！是誘餌！”
這時候已經來不及回防了，排球快速朝著右翼飛去，而早接到飯綱暗示的長谷已經跳起了。
“咯吱咯吱——”
讓人感到刺耳的摩擦聲響起，一道身影快速從網前快速閃過，雙腳在地上用力蹬起起跳，追上跳起來扣球的長谷。
長谷眼睛微微瞪大，沒有想到寶谷居然能夠那麽快速地追上來，甚至已經跳起攔網了。
“砰！”
排球大力地撞上寶谷的手臂，又無力地掉落回井闥山的球場。
“咚！”
地板上響起沈重的悶聲，一雙腳重重地落到地上，在往上，是慢慢伸直的高大身軀。
寶谷淡金色的瞳孔像浸入了深海，晦暗、幽沈又冰冷，他挺直著身體註視著眾人。
“不會讓你們過去的。”
井闥山眾人看著站在攔網前渾身氣勢不斷高漲、沸騰的寶谷，此時的他就像固守關卡，不死不休，直至用力最後一絲氣力也不願倒下的巨人。
這家夥，是怪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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