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驚人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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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驚人的狀態
無法形容的恐怖氣場在球場彌漫,心臟像被大手緊緊握在掌中，難以克制的恐懼在眾人心中泛起，像一頭不擇而噬的野獸朝他們張開了巨嘴。
巨大的陰影籠罩在球場,所有人只能擡頭看著那道身影猛地展開身體,用力揮下手臂！
下一秒，巨大的擊球聲響徹球場,讓人心神一整，耳朵發麻。
離得近的青城眾人可以看見那顆排球在寶谷的掌心被打得微微變形，在空中停滯了一秒,然後白色的氣浪圍在蓄勢待發的排球上,帶著排球猛地飛了出去！
排球化作一道殘影,攜帶著強大無比的氣勢呼嘯著飛過攔網，眨眼間就來到了烏野的球場。
“咚——！！！”
一聲巨大的悶炸聲在身後響起，烏野的球員僵硬著轉頭,就看到剛剛那顆在空中橫行霸道的恐怖排球已經落到了他們的球區。
而後排的三人仍保持著半蹲警惕的姿勢,耳朵還響著巨大的轟鳴聲,除此之外，什麽都聽不到,半響他們才回過神,轉頭看向身側大力撞擊在地面而高高跳起的排球。
影山和田中同時皺起眉毛,心中不好的預感不斷放大。好快,根本來不及準備,這樣的發球是一年級可以做到的嗎？這都可以和白鳥澤的牛島發球相提並論了。
不，影山在心裏反駁,在力量方面，可能還是青城的11號更勝一籌。
看著發出恐怖一擊的寶谷重新來到發球區，拿起一顆新的排球,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地面，表情平淡得可怕。面對這樣的寶谷，日向沒有感到害怕，而是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好強！惠太，這就是你真正的實力嗎！
“再來一球！再來一球！寶谷發得好！”
強大，刺激心靈的一擊直接將觀眾的情緒點燃，呼吸因為興奮而逐漸加重。這一刻，哪怕不是青城的支持者，也在這一擊後不自覺地跟著應援團喊起了口號。
一瞬間，整個賽場仿佛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觀眾席上叫著“寶谷”的響亮口號。
昨天被女友扇了一巴掌的男生孤身一人坐在觀眾席上，臉上帶著狂熱的表情:“好強！這一球比昨天和大岬比賽時的發球還要強大！”
——寶谷惠太……寶谷惠太……這就是你的發球啊！
他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臉上是讓及川的粉絲都害怕的笑容，寶谷君好強，真的好強啊！這種霸氣的發球，也就只有像他一樣的人才能發出來吧！
噫——，旁邊的短發女生往朋友身邊挪了挪位置，果然熱血少年才是最恐怖的激推，這表情也太嚇人了吧。
她一邊向旁邊靠，一邊從包裏拿出了一個超大的橫幅，上面用紅色的顏色寫著“寶谷sama！加油！”這幾個大字。
女生和另外幾個女生一起展開橫幅，再把它高舉過頭頂，興奮地大喊:“好帥啊！再發個好球吧！寶谷sama！”
可惡，輸了啊！看到旁邊女生的應援物，雙手空空的男生只覺得自己在某種程度上輸了。他不甘心但羨慕地看著那個超大橫幅，這麽顯眼，一定會被寶谷君看到吧。
下次一定要準備一個超大的，印有寶谷君頭像的應援牌！男生下定決心。
“哦呀，惠太醬的人氣真是高呢～”及川看了眼看臺上格外醒目的巨大橫幅，忍不住輕笑，真是厲害呢惠太醬，比賽的第二天就收獲了那麽多粉絲。
感慨完，他又把目光投向寶谷。
而全場的聚焦點，寶谷仿佛沒有聽到耳邊傳來的歡呼聲，他只是沈默地把球在地上拍了拍，之後拿起，將手放在上面，感受手感。
對此，及川很是意外，如此喧嘩的聲音裏，寶谷還能保持平靜的狀態。
——今天的狀態很不錯啊，惠太醬。
輕笑一聲，及川抱頭退到一邊，給即將再次發球的寶谷讓出位置。
排球被猛地拋起空中，站在底線的寶谷快速助跑，蹬腿起跳——
“好高！”有觀眾驚呼起來，又怕打擾到寶谷的狀態，立刻將嘴捂住，只留閃閃發光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道跳起的身影。
驚人的高度讓烏野全部人都擡起了頭，仰視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的寶谷。
寶谷在半空中深吸口氣，匯聚全身力氣到右臂，視線在烏野的球場某地定格，淡金色瞳孔緊縮，就是這裏！
弓起的右臂猛地拉開，像弓箭即將射擊的弓弦一下松開，大掌毫不留情地拍在排球上，一道快如子彈的黃藍殘影從他掌下飛出，帶著勢不可擋地氣浪沖向烏野。
日向的眼裏是不斷放大飛來的排球，他專註地盯著球下落的路線，腦海裏放著不斷旋轉的排球，他快速跑到位置，站住，是這裏吧。
日向的表情因為專註而顯得很是冷淡，他並起手臂準備迎接飛旋而來的排球。
“等等，日向！”
澤村突然臉色大變，朝著日向大叫起來，那個球不要接！
但他的叫喊聲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排球已經到達。呼嘯而來的排球徑直沖向日向，然後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砰！”
巨大的力量將日向撞倒在地，排球撞倒日向又借著沖力反彈回地面，最後才慢慢落到地上。
日向跌坐在地上，捂著被撞痛的胸口看著不遠處滾動的排球，表情僵住，怎麽會，明明一開始他的位置是最佳接球位置，為什麽會沒有接住。
“沒事吧，日向！”田中小跑過來扶起跌倒的日向，一向看上去兇狠的臉上帶著對學弟的擔心。
揉揉隱隱作痛的胸膛，日向搖搖頭，表示沒有事情，他目光專註地看著對面的寶谷，這就是王牌的一擊嗎，好厲害。
“哇哦哦哦！好強！”
“好厲害！那球直接把對方10號擊倒了！那球到底有多大的力氣！”
“可怕，烏野的10號沒有事嗎？”
“剛剛那一球最後是不是還加速了！”
……
這一擊不僅是球場上的球員震驚，坐在觀眾席上，視野更好，看得更加清楚的觀眾都震驚不已。
有眼尖的觀眾明顯發現，在球最後落下前，本來就已經很快的球突然加速了，要不然烏野10號的位置的確是最佳接球點，可惜最後球略微改變了軌跡，導致10的接球失敗。
運氣真好，寶谷呼出口氣，剛剛那一球是他臨時發出來的，沒想到翔陽這麽敏銳，一下就發現了他的意圖，還好得分了。
青城的應援團敲響了傳音筒，士氣大振，朝著寶谷大聲吶喊:“再來一球！再來一球！寶谷！”
寶谷回到發球區再次發球，這一次，烏野的田中猙獰著面孔勉強將球接起，機會球！烏野的眾人同時動了起來。
“給我托球！”日向大喊著跑向網前，雙腿用力跳了起來，金田一躍起攔網才發現這個小不點是誘餌，不好，他轉頭看向右邊。
而此時，影山的托球正好到達跑起來的東峰的上空。
“砰！”
東峰跳起發出一擊重炮扣殺，排球越過松川的攔網，砸進青城的球場。
“好！”田中大叫起來，帶著興奮的笑容朝東峰豎起了大拇指。
東峰的成功得分讓烏野重新振奮起來，澤村拍拍說，鼓舞:“大家，上吧！再拿下一分！”
“是！”
烏野低迷的氣息一掃而空，大家目光灼灼地看著青城的球員，等待下一次得分的機會。
此時分數來到了7:3，烏野已經落後了青城四分。昨天看過烏野和伊達工比賽的球迷看著那差距較大的比分，忍不住議論起來。
“烏野的分數怎麽會被拉開這麽大，他們和伊達工比賽的時候實力不止這樣。”
“青城本來就強大，現在又有了寶谷這個強大的攻手，會被拉開分數也是正常的。”
“我覺得不至於，烏野也是曾經有名的排球強校，應該只是不在狀態吧。”
……
有人不解，有人推崇，他們對著兩支隊伍孰強孰弱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但球場上，烏野和青城的比賽還在繼續。
位置輪換，此時發球的是日向。
“發個好球，日向。”影山不抱希望的朝日向說了一句加油，只要他能把球發過網，發得再爛也無所謂了。
日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隨手將球打了出去。
影山緊緊盯著飛去的排球，過網了，萬幸，他呼出一口氣。影山立刻跑到位置，做好托球的準備。
日向的發球被寶谷接起，很快傳到及川的手中，及川的視線掃視，看了一眼球場上的眾人，手腕一動，他將球托給右方的金田一。
“砰！”
金田一跳起大力扣球，球朝著烏野的方向飛去。
“我來！”排球被澤村接起，與此同時，影山立刻組織進攻，“給我球！”，日向從後排跑上前，蹬腿跳起！
影山的精準托球及時到達，日向揮臂扣球，得分！
哦呀，原來是這樣啊。及川看著從攔網前走過的日向，揚起笑容，暗號太明顯了啊。
一種感覺襲上影山的心頭，他回頭一看，就發現及川露出了那種盡在把握的笑容。
這麽快就發現了嗎，影山心中急躁起來，太快了，第一局都還沒打完就被發現了。
及川小聲叫了叫教練，擺出暫停手勢。
“咻——”青城申請比賽暫停。
“青城怎麽暫停了，不是局勢大好嗎？”
“不知道啊。”
青城的球員聚集起來，及川看向其他人，說出他的發現:“進過昨天的視頻和今天的比賽，我確定烏野那個怪物快攻是有暗號的。”
他豎起食指:“當打奇跡快攻時，那個小個子他會說:拿來、過來。這樣之類的話。”
“而當是普通快攻時，那個小個子說的是給我。”
及川勾起嘴角，“如此就很好解決了，大家不要一直盯著他，當他說拿來是就一人盯他，如果是給我，就先看托球的方向再起跳。大家，明白了嗎？”
“是。”
巖泉提出疑問:“就算如此，也不需要這麽早提出暫停吧，他們會知道我們已經發現暗號了吧。”
“知道更好，”及川比了個OK，撇了眼遠處將目光投來的影山，很是輕松地說:“飛雄知道了只會更焦急，二傳的情緒受到影響，那麽他們的節奏就會被打亂。”
寶谷讚同這個及川的說法，二傳就如交響樂的指揮手，一旦指揮手出錯，那麽音手也會出錯，導致整個演出失敗。現在他們和烏野的比賽也是一樣。
比賽重新開始。
“抱歉！”接球失敗的日向連忙道歉。
田中拍拍他，“沒有關系，再拿下一分就好！”
日向尊敬的大喊:“田中前輩！”
發球權輪到青城，“發個好球吧，金田一。”
及川在一旁提醒，“知道往哪裏發吧。”
金田一點點頭，站在底線，上手發球。
“怎麽會？”有觀眾不理解，“明明青城的12號的發球並不算難接，為什麽烏野的人沒能接住啊。”
旁邊的大叔解釋道:“這是因為當二傳在後排時，為了保證能及時到達傳球的最佳位置，二傳手要在對手發球後就立刻來到網邊。而在二傳上前時，就會給他後面的選手造成幹擾，接球容易慢半拍，導致後排選手沒能及時接到球。”
“原來如此。”
吸取了上一球的教訓，影山不再擋住東峰的視線，金田一的第二球被接了起來。
影山一個背傳托給跳起的東峰，排球從金田一的手臂上方飛過，砸進青城的球場。
位置輪換，及川來到了前排。
被及川帶來的巨大壓力影響，內心焦躁的影山的假動作過於明顯，直接導致二傳扣球被及川打了下來。
接下來一球，烏野的田中大吼著將球沖破青城的三人攔網，直接扣球得分。
“好！”
及川笑笑:“真是有精神啊。”
下一秒，他的表情一下收斂，目光沈了下去，“還挺煩人的。”
“給我托球！”
令青城分外熟悉的話響起，所有人一下想起了及川的話。
——看影山托球的方向，再起跳。
在日向擊球的一瞬間，松川跳了起來，攔住排球，球掉進了青城球場。
寶谷立刻魚躍救起排球，“及川前輩！”他朝前方大喊。
“接的好！”及川將球托向跳起的巖泉:“巖醬，靠你了！”
“砰！”
扣球成功，青城再得下一分。
……
影山走到發球區，轉了轉排球，這一次，一定要發個好球！
將排球拋向半空，一旁的烏養突然叫起來:“太靠前了！”
影山將球拋得太靠近攔網，已經來不及大力跳發了，他迅速將擊球改為輕打。
松川魚躍用拳將球墊起，巖泉接應，及川將球拋向對面的影山。
因為影山觸球，不能再托球，托球的人變成了澤村，他將球托向跳起的田中，扣球直接被青城的攔網扣下，掉進烏野場地。
烏野再失一分，而讓烏野眾人更擔憂地是，到了及川的發球了。
及川將手中的排球轉了兩圈，看向對面緊張的影山，“氣氛制造者突然變得乖覺，”
他將排球輕輕拋起，快速助跑。
身後是應援團響起的聲音:“喔——嘿！”
修長的身影高高躍起，左臂在前，右臂弓起，狠狠抽下！
“太沈重了！”
排球如炮彈一樣沖向烏野的球場，而它沖去的目標，是後排的田中！
田中看著迅猛飛來的排球，立刻做好接球的準備。
“呃！”
沖來的排球狠狠打在田中的胳膊上，又立刻彈飛向界外。
及川目光平靜地看著對面的烏野，規劃心中的計劃:接不到發球連續失發就會產生壓力，先讓對面的光頭安靜，再讓烏野的王牌失去信心，這樣，優秀的誘餌也沒有了用處。
烏養看著及川專註地神態立刻叫了暫停，試圖用這個方法打斷及川的狀態。
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比賽繼續。
哪怕中途暫停也沒打斷及川驚人的專註力，一如前一球般威力巨大的排球沖向田中。
武田振奮:“接起來了！”
下一秒，又被跳起的寶谷重新扣回烏野的球場。
田中微楞在原地，直到澤村過來拍了他一掌才回過神。
眼看田中狀態不對，烏養看向武田:“老師！”烏野用掉了第二次暫停。
“啊啊啊——”
“兩次暫停都用掉了！”
與烏野關系好的兩人焦急起來，現在的局勢對烏野很不妙啊。
暫停時間結束，烏養看著還是很專註的及川，暗道可惜，沒能打破他的感覺，看來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及川繼續發球，這一次，排球正中田中的胸口，眼看球就要落地，日向撲倒地上接起排球，影山迅速接應，將球打了回去。
青城球場，及川將球接起，“阿渡～”
“嗨！寶谷！”渡將球傳給了寶谷，他騰空躍起，揮下手臂，隨著一聲巨響，排球已經砸向烏野的地板。
西谷迅速撲向地面，在球即將掉落地面的那一刻，用拳頭將球打了起來。
“左邊！”田中突然大喊，示意影山將球給他。
影山將球墊向他:“田中前輩！”
田中大喊著躍起，迎著青城的三人攔網，狠狠將球扣進了球場。
“好——！”
烏野被及川牽扯著走的局面被打破。
寶谷看了一眼重新振作的光頭男生，還以為他會被及川前輩的發球施壓到不敢接球，沒想到他有這麽堅強的意志。
……
寶谷來到前排，面無表情地看著倍感壓力的烏野眾人。
好強的壓迫感，烏野看著這個身高高達一米九的男生，額角的冷汗流下來。他不是一年級生嗎，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氣場。
雙方對峙時，青城的發球被後排的西谷接起，傳到了影山的手中。
同一時間，日向、田中、東峰一起跑動起來，發起多人進攻。
寶谷的目光追隨著動起來的三人，內心很是冷靜，他的大腦開始分析起對面的動作。
——視線的左移，手腕的轉動，旁邊跳起的動作，左邊？不，是右邊。
判斷出結果的下一刻，他一下從攔網的左邊來到了右邊，在日向揮臂擊球的那一瞬間，迎著他突然睜開，瞳孔不斷縮小的眼睛，寶谷跳了起來，來到日向的正前方，與他相對。
“砰！”
這是球與手掌相撞的悶重聲，被攔下的排球落到了烏野的場地。
成功將怪物快攻攔下的寶谷緩緩落下，站穩身體，正對不敢相信的烏野眾人。
“我說，”仗著身高優勢，寶谷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攔網對面呆立的日向，“翔陽，再努力一點吧，不要讓比賽提前失去樂趣啊。”
日向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時候，惠太他什麽時候出現的。
太傲慢了！聽到這話的影山一下黑了臉，這家夥有夠無禮的。
後面臨近賽點，影山突然被換下場，原因是他的存在使烏野的節奏越來越快，到了無法適應的地步。
三年級的菅原孝支上場，讓烏野的步調重新回到原來的樣子，但這並不能阻擋青城的進攻。隨著寶谷最後一擊扣殺，比賽結束。
第一局比賽，以25:16結束。
雙方進行短暫休息。
金田一看了看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的寶谷，眼裏滿是探究。
“金田一，怎麽了？”註意到屢屢回頭看的金田一，巖泉詢問。
金田一指了指獨自一人坐在位子上的寶谷，示意巖泉看過去:“巖泉前輩，寶谷給我的感覺不太一樣。”
巖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寶谷頭上披著毛巾，小臂撐在大腿上，頭自然下垂，周身隱隱傳來一陣威壓。
怎麽回事，是身體不舒服嗎，巖泉上前拍了拍寶谷的肩膀:“寶谷，你……”
他的聲音突然卡住，被巨大的壓力震驚到呆在原地。
“啊……是巖泉前輩啊。”寶谷微微擡頭，毛巾的陰影下，毫無波瀾的金色眼眸像野獸捕殺時般充滿侵略性的註視著他。
“有什麽事嗎？”
“……不，我是想問你怎麽了，感覺不太對。”巖泉僵了幾秒才發出聲音。
“不對？”寶谷歪了歪腦袋，面無表情的臉上充滿了認真:“我感覺好極了。”
巖泉和寶谷的談話被青城其他人聽到了，所有人看著氣勢逐漸濃厚，越來越具有威懾力的寶谷，忍不住心驚，到底發生什麽了，寶谷整個人的氣場一下就變了。
青城這邊的異樣也引起了其他人的關註，烏野那邊的人也把目光投了過來。
“感覺，惠太好像進入了一種狀態。”日向突然出聲。
“什麽？”其他人一起看向表情認真的日向。
日向:“就在剛剛第一局最後一球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惠太他現在的狀態很好，超級好。”
日向連用了兩個比較詞，來形容他的感覺。
烏野眾人面面相覷，對面那個家夥本來就已經很厲害了，現在告訴他們，剛剛還不是他最好的狀態，現在才是，這怎麽可能！
烏養看著氣氛沈默起來的眾人，大聲說:“不管對手如何強大，告訴自己，我們也很強。”
武田老師也說:“沒錯，與其擔憂前方有多麽強大的對手，不如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強化自身的實力。”
“是！”
“咻——”第二局比賽開始。
“上場吧！”
第二局，烏野調整了陣型，進行了轉位，而青城一方則是沒有改變。
比賽開始沒多久，烏野就成功拿下一分，站在替補區的影山和日向看著菅原笑著誇獎扣球得分的月島，很是感慨。
而緣下則告訴他們，這不是在誇獎，而是為了讓他更好地掌握每一個球員的狀態。
球場上，輪到青城發球，而發球的人，是及川。
面對及川的發球，烏野這邊派出了兩人接發球。
及川面無表情的一下又一下地拍著排球，無形的氣場彌漫開，給對面的烏野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伴隨著“喔——嗨！”的歡呼聲，及川將球拋起，大步助跑跳起，猛地揮下右臂，將排球打了出去。
超高速發球伴隨著轟鳴聲一路沖向烏野的球場，澤村註視著急速飛來的排球，雙臂側舉，成功接起了球，看著飛來的排球，菅原的大腦迅速轉動，這一球該給……
“田中！交給你了！”
田中小跑跳起，迎著青城二人攔網狠狠將球扣下，跳在半空的寶谷突然將手臂向右一移，排球砸在他的胳膊又掉落在烏野的地板。
“怎麽會……”
田中看著落到地上的寶谷，不敢相信，居然在他扣球的那一瞬間就發現了他的意圖，還迅速改變了方向。
淡然轉身的寶谷與金田一擊了個掌，對上他驚嘆的目光，理所當然地說:“我說了，我現在的狀態很好。”
金田一暗暗稱奇，這狀態可不是一般的好啊，難道真如寶谷所說，他的異樣只是因為沈浸狀態了？
“惠太醬～做得好！讓我們將比賽拉開差距吧！”及川朝寶谷豎起了大拇指。
寶谷重新看向烏野:“啊，我知道了。”
被盯上的烏野只覺得渾身發冷，好強的壓迫感，比剛剛還要具有侵略感，這個11號到底是怎麽回事。
菅原的發球被渡接起，傳向前排的及川。
“惠太！”及川將球托起，毫不掩飾的叫響了寶谷的名字。烏野眾人同時表情一肅，又是11號。
哪怕得知是寶谷扣球，烏野也無法將球接起，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掙紮都是徒勞。
寶谷迎著烏野眾人警惕以待的目光，高高跳起，右臂的肌肉繃起，猛地揮向來到面前的排球。
“砰——！”
又一次，寶谷再次破開烏野的攔網，扣球得分。
“寶谷！寶谷！寶谷！！！”
觀眾席上所有人好像都變成了寶谷的粉絲，他們高喊著寶谷的名字，讓他再發一球！再得一分！繼續展現他的強大。
烏養看著比分越來越大的局勢，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向裁判示意，換人。
“啊咧，飛雄重新上場了啊。”及川將手掌噠在眼前，看向對面重新回到球場的影山。
在上一局，影山被及川的巨大壓迫搞得緊張起來，使整個烏野的進攻節奏越來越快，甚至到了將球托向對方卻沒能接到的結果。
現在，找回狀態的影山重新上場了。
此時比分已經到了17:10，靠著狀態極佳的寶谷，烏野被青城拉開了7分。
影山上場，正好輪到發球位。
雙手捧著排球放在面前，影山睜開了雙眼。
這感覺！
及川一瞬間就發現了影山不一樣的氣息，他向隊友們說:“只準他發下這一球！明白嗎！”
“是！”
影山將排球拋向半空，猛地跳起，渡立刻上前接球，大力飛來的排球撞上他的胳膊又沖向球館的墻壁上。
“好！”
金田一和場外的國見像看到外星人入侵一樣驚訝，那個影山居然在和人擊掌。
影山繼續發球，巖泉側蹲用手臂勉強接起排球，渡快速跑到後排接應，寶谷將球墊過攔網。
影山做出傳球的動作，金田一和巖泉一左一右地盯著影山，拿來？給我？是哪一邊！
下一秒，排球直接從二人中間穿過，砸到青城的球場。
二人呆呆地看著攔網後從半空中落下的日向，什麽時候，居然沒有聲音。
速度好快！
青城的表情一下凝重起來，影山和那個小個子都發生了改變，速度，不，是變默契了。
發球哨吹響，松川將球拋起拍下，排球在空中旋轉著飛向烏野。
“砰！”澤村下蹲接起球，影山立刻來到球的下方，雙手托起，送向朝著攔網跑來的日向。
“拿下這一分！”影山大喊。
就在日向跳起的一瞬間，一道高大的身影也隨之起跳，聚光燈投下的陰影籠罩在日向身前。
“咚！”
排球被長臂扣回了烏野的場地，球與地板發出一聲響亮的碰撞聲。
落到地面的寶谷站直身體，毫無波動的眼眸看向對面臉色難看的烏野眾人，“我說了，這個球場只有一個勝者，那就是青城。”
“你們，不要太囂張了。”
伴隨著這句仿佛宣言一樣的話，烏野真正意識到，頂尖的二傳加上強大的攻手究竟有多麽強大。
不是10加10，而是10×10。精良的弓搭上鋒利的箭，這樣的組合簡直難以抵擋，至少是現在的烏野還不可以的。
發球，攔網，扣球，仿佛沒有一樣短板，烏野眾人只能看著那個身穿11號青色球服的高大身影不停、不停的得分。
20:13
……
24:17
青城來到了賽點。
而此時發球的人——是及川。
糟糕，為什麽偏偏是及川前輩發球。影山咬緊牙關，臉色難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及川走到發球區，轉了轉手裏的排球。
雙手輕輕拋起排球，及川盯著不斷上飛的排球，大跨步跑起來，然後蹬腿跳起！
“砰！”球與掌心激烈撞擊，發出炸聲，然後勢不可擋地沖向烏野的後排。
烏野的西谷目光專註地盯著在空中高速飛來的排球，眼裏是不停旋轉的球體，在球即將飛來的那一刻，他立刻彎下腰，雙臂並攏，球下落的地方——就是這裏！
“咚！”
排球精準地落到西谷的雙臂中又高高彈起，“影山！”
“是！”
註視著飛來的排球，影山冷靜思考，現在青城已經到了賽點，再得一分比賽就結束了，所以這一球決不能被接下，扣球的人也要出乎青城的意料，那麽，球就要托給——
後排的日向和東峰同時跑起來，發動後排進攻，巖泉半蹲註視著越來越近的二人，是誰，影山會把這關鍵的一球給誰。
“嗖——”
破空聲傳來，日向和東峰同時跳起，兩人一齊揮臂。
“砰！”
日向揮空落下，斜後方的東峰猛地揮臂，超大的力道直接將巖泉和金田一的攔網壁壘中劈開一道裂縫，然後光露了出來，排球朝著青城的地板砸去。
“抱歉！”沒能及時救起球的渡向大家道歉。
“沒關系，再拿下一分就可以了。”巖泉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澤村一掌拍在東峰的背上，誇獎道:“好樣的！旭！”
發球來到了烏野，澤村站在發球區，將球大力發出。
上一球沒接好的渡這次很迅速地跑到位置，接起排球，送向及川。
瞳孔裏，排球不斷放大，及川雙手托起，準備傳球，給誰？他的視線掃過身旁的眾人，一時間不確定人選。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及川猛地頓住，這是……
“把球給我。”
不算大的聲音穿過重重雜音，到達及川的耳中，如暴君般傲慢無禮地指使他的騎士，不容反駁，不容抵抗。
及川將要傳球的手突然僵住，理智告訴他，他才是二傳，應該由他來確定進攻的人選。但感情上不容他逃避，朝著他的耳邊大喊:把球給他！他就是最佳人選！這種無法抵抗的感覺，讓及川不受控制般的將球托給了寶谷。
下一秒，寶谷跳起！
烏野看著那道身影再次跳起，那投在地上的不只是陰影，還是他們的恐懼，絕不能讓他再得分！
所有人緊緊盯著寶谷的身影，嚴肅沈重的氣氛在烏野眾人間漫延。
影山不經意地一個轉頭，卻發現日向眼睛死死盯著跳起來的寶谷，眼裏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影山瞳孔緊縮，內心的震動難以言喻，日向居然在笑，他在享受這個比賽。
而此時，寶谷已經躍到了半空。
隨著寶谷的動作，前排的澤村，東峰，月島一齊跳了起來形成三人攔網。
三個同樣高大的球員如一道不可越過的鐵壁，拉長的陰影投在地板上，他們將扣球的道路封的死死地。
半空中，寶谷不帶波動的淡金色瞳孔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帶動全身的力量，像打盹蘇醒的雄獅，面對入侵者，兇猛撲殺！
他繃緊肌肉，從大臂到掌心的地方青筋根根暴起，顯得很有力量感。下一瞬間，在觀眾的驚呼裏，寶谷悍然揮臂扣球！
帶著湧動的氣浪，速度極快的排球如重炮一樣轟鳴沖向烏野。
“砰！”排球毫不留情地沖向三人形成的鐵壁，將這個壁壘轟然擊垮！
在烏野巨變的表情裏，排球不斷下落，下落，就要到達地面。
影山面前突然閃過一道橙色的殘影，他看著那道身影向落下的排球撲去。
不要……不要掉下來！再快一點，快一點！動起來啊！日向看著逐漸落下的排球，伸長手臂拼命奔去。
時間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就在他即將要碰到球的前一秒，球——落地了。
“嗶——”
最後一分，成功拿下。
“哦——！！！”
觀眾席上傳來一陣歡呼，所有人在為這一場精彩的比賽而喝彩。
聽不到任何聲音的日向大腦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看著落在地上滾動的排球，比賽，結束了嗎。
“走吧，列隊了。”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日向呆怔著回頭，是表情同樣難看的影山。
此時的影山滿頭汗津津的，嘴角緊繃，表情說不出的猙獰。
可日向又覺得影山的表情裏不止有不甘，還有難過、遺憾，屬於他們的比賽，就在這裏結束了。
“列隊！”
兩支隊伍相互行禮，“多謝指教！”×2
“惠太醬，你不去看看你的朋友嗎？他好像很傷心哦。”及川戳了戳已經從狀態中出來的寶谷，讓他看看對面那個失落的橘子頭。
寶谷看了一眼被前輩們圍著向觀眾致謝的日向，搖了搖頭:“不了，勝者的安慰比失敗還要讓人生氣，我不想去給翔陽他們帶來不好的情緒。”
及川看著好像很有體驗的寶谷，眉毛高高揚起，“那就聽你的吧。”
“我們走吧，接下來還有比賽。”及川叫上眾人，一起離開這個賽場。
寶谷最後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翔陽，轉身離開。
這就是比賽，站在這個賽場上，只有兩種人，勝者和敗者，沒有第三種可能。
翔陽，將今天的眼淚，今天的痛苦，都化作明天的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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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形容的恐怖氣場在球場彌漫,心臟像被大手緊緊握在掌中，難以克制的恐懼在眾人心中泛起，像一頭不擇而噬的野獸朝他們張開了巨嘴。
巨大的陰影籠罩在球場,所有人只能擡頭看著那道身影猛地展開身體,用力揮下手臂！
下一秒，巨大的擊球聲響徹球場,讓人心神一整，耳朵發麻。
離得近的青城眾人可以看見那顆排球在寶谷的掌心被打得微微變形，在空中停滯了一秒,然後白色的氣浪圍在蓄勢待發的排球上,帶著排球猛地飛了出去！
排球化作一道殘影,攜帶著強大無比的氣勢呼嘯著飛過攔網，眨眼間就來到了烏野的球場。
“咚——！！！”
一聲巨大的悶炸聲在身後響起，烏野的球員僵硬著轉頭,就看到剛剛那顆在空中橫行霸道的恐怖排球已經落到了他們的球區。
而後排的三人仍保持著半蹲警惕的姿勢,耳朵還響著巨大的轟鳴聲,除此之外，什麽都聽不到,半響他們才回過神,轉頭看向身側大力撞擊在地面而高高跳起的排球。
影山和田中同時皺起眉毛,心中不好的預感不斷放大。好快,根本來不及準備,這樣的發球是一年級可以做到的嗎？這都可以和白鳥澤的牛島發球相提並論了。
不，影山在心裏反駁,在力量方面，可能還是青城的11號更勝一籌。
看著發出恐怖一擊的寶谷重新來到發球區，拿起一顆新的排球,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地面，表情平淡得可怕。面對這樣的寶谷，日向沒有感到害怕，而是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好強！惠太，這就是你真正的實力嗎！
“再來一球！再來一球！寶谷發得好！”
強大，刺激心靈的一擊直接將觀眾的情緒點燃，呼吸因為興奮而逐漸加重。這一刻，哪怕不是青城的支持者，也在這一擊後不自覺地跟著應援團喊起了口號。
一瞬間，整個賽場仿佛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觀眾席上叫著“寶谷”的響亮口號。
昨天被女友扇了一巴掌的男生孤身一人坐在觀眾席上，臉上帶著狂熱的表情:“好強！這一球比昨天和大岬比賽時的發球還要強大！”
——寶谷惠太……寶谷惠太……這就是你的發球啊！
他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臉上是讓及川的粉絲都害怕的笑容，寶谷君好強，真的好強啊！這種霸氣的發球，也就只有像他一樣的人才能發出來吧！
噫——，旁邊的短發女生往朋友身邊挪了挪位置，果然熱血少年才是最恐怖的激推，這表情也太嚇人了吧。
她一邊向旁邊靠，一邊從包裏拿出了一個超大的橫幅，上面用紅色的顏色寫著“寶谷sama！加油！”這幾個大字。
女生和另外幾個女生一起展開橫幅，再把它高舉過頭頂，興奮地大喊:“好帥啊！再發個好球吧！寶谷sama！”
可惡，輸了啊！看到旁邊女生的應援物，雙手空空的男生只覺得自己在某種程度上輸了。他不甘心但羨慕地看著那個超大橫幅，這麽顯眼，一定會被寶谷君看到吧。
下次一定要準備一個超大的，印有寶谷君頭像的應援牌！男生下定決心。
“哦呀，惠太醬的人氣真是高呢～”及川看了眼看臺上格外醒目的巨大橫幅，忍不住輕笑，真是厲害呢惠太醬，比賽的第二天就收獲了那麽多粉絲。
感慨完，他又把目光投向寶谷。
而全場的聚焦點，寶谷仿佛沒有聽到耳邊傳來的歡呼聲，他只是沈默地把球在地上拍了拍，之後拿起，將手放在上面，感受手感。
對此，及川很是意外，如此喧嘩的聲音裏，寶谷還能保持平靜的狀態。
——今天的狀態很不錯啊，惠太醬。
輕笑一聲，及川抱頭退到一邊，給即將再次發球的寶谷讓出位置。
排球被猛地拋起空中，站在底線的寶谷快速助跑，蹬腿起跳——
“好高！”有觀眾驚呼起來，又怕打擾到寶谷的狀態，立刻將嘴捂住，只留閃閃發光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道跳起的身影。
驚人的高度讓烏野全部人都擡起了頭，仰視居高臨下看著他們的寶谷。
寶谷在半空中深吸口氣，匯聚全身力氣到右臂，視線在烏野的球場某地定格，淡金色瞳孔緊縮，就是這裏！
弓起的右臂猛地拉開，像弓箭即將射擊的弓弦一下松開，大掌毫不留情地拍在排球上，一道快如子彈的黃藍殘影從他掌下飛出，帶著勢不可擋地氣浪沖向烏野。
日向的眼裏是不斷放大飛來的排球，他專註地盯著球下落的路線，腦海裏放著不斷旋轉的排球，他快速跑到位置，站住，是這裏吧。
日向的表情因為專註而顯得很是冷淡，他並起手臂準備迎接飛旋而來的排球。
“等等，日向！”
澤村突然臉色大變，朝著日向大叫起來，那個球不要接！
但他的叫喊聲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排球已經到達。呼嘯而來的排球徑直沖向日向，然後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砰！”
巨大的力量將日向撞倒在地，排球撞倒日向又借著沖力反彈回地面，最後才慢慢落到地上。
日向跌坐在地上，捂著被撞痛的胸口看著不遠處滾動的排球，表情僵住，怎麽會，明明一開始他的位置是最佳接球位置，為什麽會沒有接住。
“沒事吧，日向！”田中小跑過來扶起跌倒的日向，一向看上去兇狠的臉上帶著對學弟的擔心。
揉揉隱隱作痛的胸膛，日向搖搖頭，表示沒有事情，他目光專註地看著對面的寶谷，這就是王牌的一擊嗎，好厲害。
“哇哦哦哦！好強！”
“好厲害！那球直接把對方10號擊倒了！那球到底有多大的力氣！”
“可怕，烏野的10號沒有事嗎？”
“剛剛那一球最後是不是還加速了！”
……
這一擊不僅是球場上的球員震驚，坐在觀眾席上，視野更好，看得更加清楚的觀眾都震驚不已。
有眼尖的觀眾明顯發現，在球最後落下前，本來就已經很快的球突然加速了，要不然烏野10號的位置的確是最佳接球點，可惜最後球略微改變了軌跡，導致10的接球失敗。
運氣真好，寶谷呼出口氣，剛剛那一球是他臨時發出來的，沒想到翔陽這麽敏銳，一下就發現了他的意圖，還好得分了。
青城的應援團敲響了傳音筒，士氣大振，朝著寶谷大聲吶喊:“再來一球！再來一球！寶谷！”
寶谷回到發球區再次發球，這一次，烏野的田中猙獰著面孔勉強將球接起，機會球！烏野的眾人同時動了起來。
“給我托球！”日向大喊著跑向網前，雙腿用力跳了起來，金田一躍起攔網才發現這個小不點是誘餌，不好，他轉頭看向右邊。
而此時，影山的托球正好到達跑起來的東峰的上空。
“砰！”
東峰跳起發出一擊重炮扣殺，排球越過松川的攔網，砸進青城的球場。
“好！”田中大叫起來，帶著興奮的笑容朝東峰豎起了大拇指。
東峰的成功得分讓烏野重新振奮起來，澤村拍拍說，鼓舞:“大家，上吧！再拿下一分！”
“是！”
烏野低迷的氣息一掃而空，大家目光灼灼地看著青城的球員，等待下一次得分的機會。
此時分數來到了7:3，烏野已經落後了青城四分。昨天看過烏野和伊達工比賽的球迷看著那差距較大的比分，忍不住議論起來。
“烏野的分數怎麽會被拉開這麽大，他們和伊達工比賽的時候實力不止這樣。”
“青城本來就強大，現在又有了寶谷這個強大的攻手，會被拉開分數也是正常的。”
“我覺得不至於，烏野也是曾經有名的排球強校，應該只是不在狀態吧。”
……
有人不解，有人推崇，他們對著兩支隊伍孰強孰弱展開了激烈的討論。但球場上，烏野和青城的比賽還在繼續。
位置輪換，此時發球的是日向。
“發個好球，日向。”影山不抱希望的朝日向說了一句加油，只要他能把球發過網，發得再爛也無所謂了。
日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隨手將球打了出去。
影山緊緊盯著飛去的排球，過網了，萬幸，他呼出一口氣。影山立刻跑到位置，做好托球的準備。
日向的發球被寶谷接起，很快傳到及川的手中，及川的視線掃視，看了一眼球場上的眾人，手腕一動，他將球托給右方的金田一。
“砰！”
金田一跳起大力扣球，球朝著烏野的方向飛去。
“我來！”排球被澤村接起，與此同時，影山立刻組織進攻，“給我球！”，日向從後排跑上前，蹬腿跳起！
影山的精準托球及時到達，日向揮臂扣球，得分！
哦呀，原來是這樣啊。及川看著從攔網前走過的日向，揚起笑容，暗號太明顯了啊。
一種感覺襲上影山的心頭，他回頭一看，就發現及川露出了那種盡在把握的笑容。
這麽快就發現了嗎，影山心中急躁起來，太快了，第一局都還沒打完就被發現了。
及川小聲叫了叫教練，擺出暫停手勢。
“咻——”青城申請比賽暫停。
“青城怎麽暫停了，不是局勢大好嗎？”
“不知道啊。”
青城的球員聚集起來，及川看向其他人，說出他的發現:“進過昨天的視頻和今天的比賽，我確定烏野那個怪物快攻是有暗號的。”
他豎起食指:“當打奇跡快攻時，那個小個子他會說:拿來、過來。這樣之類的話。”
“而當是普通快攻時，那個小個子說的是給我。”
及川勾起嘴角，“如此就很好解決了，大家不要一直盯著他，當他說拿來是就一人盯他，如果是給我，就先看托球的方向再起跳。大家，明白了嗎？”
“是。”
巖泉提出疑問:“就算如此，也不需要這麽早提出暫停吧，他們會知道我們已經發現暗號了吧。”
“知道更好，”及川比了個OK，撇了眼遠處將目光投來的影山，很是輕松地說:“飛雄知道了只會更焦急，二傳的情緒受到影響，那麽他們的節奏就會被打亂。”
寶谷讚同這個及川的說法，二傳就如交響樂的指揮手，一旦指揮手出錯，那麽音手也會出錯，導致整個演出失敗。現在他們和烏野的比賽也是一樣。
比賽重新開始。
“抱歉！”接球失敗的日向連忙道歉。
田中拍拍他，“沒有關系，再拿下一分就好！”
日向尊敬的大喊:“田中前輩！”
發球權輪到青城，“發個好球吧，金田一。”
及川在一旁提醒，“知道往哪裏發吧。”
金田一點點頭，站在底線，上手發球。
“怎麽會？”有觀眾不理解，“明明青城的12號的發球並不算難接，為什麽烏野的人沒能接住啊。”
旁邊的大叔解釋道:“這是因為當二傳在後排時，為了保證能及時到達傳球的最佳位置，二傳手要在對手發球後就立刻來到網邊。而在二傳上前時，就會給他後面的選手造成幹擾，接球容易慢半拍，導致後排選手沒能及時接到球。”
“原來如此。”
吸取了上一球的教訓，影山不再擋住東峰的視線，金田一的第二球被接了起來。
影山一個背傳托給跳起的東峰，排球從金田一的手臂上方飛過，砸進青城的球場。
位置輪換，及川來到了前排。
被及川帶來的巨大壓力影響，內心焦躁的影山的假動作過於明顯，直接導致二傳扣球被及川打了下來。
接下來一球，烏野的田中大吼著將球沖破青城的三人攔網，直接扣球得分。
“好！”
及川笑笑:“真是有精神啊。”
下一秒，他的表情一下收斂，目光沈了下去，“還挺煩人的。”
“給我托球！”
令青城分外熟悉的話響起，所有人一下想起了及川的話。
——看影山托球的方向，再起跳。
在日向擊球的一瞬間，松川跳了起來，攔住排球，球掉進了青城球場。
寶谷立刻魚躍救起排球，“及川前輩！”他朝前方大喊。
“接的好！”及川將球托向跳起的巖泉:“巖醬，靠你了！”
“砰！”
扣球成功，青城再得下一分。
……
影山走到發球區，轉了轉排球，這一次，一定要發個好球！
將排球拋向半空，一旁的烏養突然叫起來:“太靠前了！”
影山將球拋得太靠近攔網，已經來不及大力跳發了，他迅速將擊球改為輕打。
松川魚躍用拳將球墊起，巖泉接應，及川將球拋向對面的影山。
因為影山觸球，不能再托球，托球的人變成了澤村，他將球托向跳起的田中，扣球直接被青城的攔網扣下，掉進烏野場地。
烏野再失一分，而讓烏野眾人更擔憂地是，到了及川的發球了。
及川將手中的排球轉了兩圈，看向對面緊張的影山，“氣氛制造者突然變得乖覺，”
他將排球輕輕拋起，快速助跑。
身後是應援團響起的聲音:“喔——嘿！”
修長的身影高高躍起，左臂在前，右臂弓起，狠狠抽下！
“太沈重了！”
排球如炮彈一樣沖向烏野的球場，而它沖去的目標，是後排的田中！
田中看著迅猛飛來的排球，立刻做好接球的準備。
“呃！”
沖來的排球狠狠打在田中的胳膊上，又立刻彈飛向界外。
及川目光平靜地看著對面的烏野，規劃心中的計劃:接不到發球連續失發就會產生壓力，先讓對面的光頭安靜，再讓烏野的王牌失去信心，這樣，優秀的誘餌也沒有了用處。
烏養看著及川專註地神態立刻叫了暫停，試圖用這個方法打斷及川的狀態。
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比賽繼續。
哪怕中途暫停也沒打斷及川驚人的專註力，一如前一球般威力巨大的排球沖向田中。
武田振奮:“接起來了！”
下一秒，又被跳起的寶谷重新扣回烏野的球場。
田中微楞在原地，直到澤村過來拍了他一掌才回過神。
眼看田中狀態不對，烏養看向武田:“老師！”烏野用掉了第二次暫停。
“啊啊啊——”
“兩次暫停都用掉了！”
與烏野關系好的兩人焦急起來，現在的局勢對烏野很不妙啊。
暫停時間結束，烏養看著還是很專註的及川，暗道可惜，沒能打破他的感覺，看來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及川繼續發球，這一次，排球正中田中的胸口，眼看球就要落地，日向撲倒地上接起排球，影山迅速接應，將球打了回去。
青城球場，及川將球接起，“阿渡～”
“嗨！寶谷！”渡將球傳給了寶谷，他騰空躍起，揮下手臂，隨著一聲巨響，排球已經砸向烏野的地板。
西谷迅速撲向地面，在球即將掉落地面的那一刻，用拳頭將球打了起來。
“左邊！”田中突然大喊，示意影山將球給他。
影山將球墊向他:“田中前輩！”
田中大喊著躍起，迎著青城的三人攔網，狠狠將球扣進了球場。
“好——！”
烏野被及川牽扯著走的局面被打破。
寶谷看了一眼重新振作的光頭男生，還以為他會被及川前輩的發球施壓到不敢接球，沒想到他有這麽堅強的意志。
……
寶谷來到前排，面無表情地看著倍感壓力的烏野眾人。
好強的壓迫感，烏野看著這個身高高達一米九的男生，額角的冷汗流下來。他不是一年級生嗎，怎麽會有這麽強大的氣場。
雙方對峙時，青城的發球被後排的西谷接起，傳到了影山的手中。
同一時間，日向、田中、東峰一起跑動起來，發起多人進攻。
寶谷的目光追隨著動起來的三人，內心很是冷靜，他的大腦開始分析起對面的動作。
——視線的左移，手腕的轉動，旁邊跳起的動作，左邊？不，是右邊。
判斷出結果的下一刻，他一下從攔網的左邊來到了右邊，在日向揮臂擊球的那一瞬間，迎著他突然睜開，瞳孔不斷縮小的眼睛，寶谷跳了起來，來到日向的正前方，與他相對。
“砰！”
這是球與手掌相撞的悶重聲，被攔下的排球落到了烏野的場地。
成功將怪物快攻攔下的寶谷緩緩落下，站穩身體，正對不敢相信的烏野眾人。
“我說，”仗著身高優勢，寶谷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攔網對面呆立的日向，“翔陽，再努力一點吧，不要讓比賽提前失去樂趣啊。”
日向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麽時候，惠太他什麽時候出現的。
太傲慢了！聽到這話的影山一下黑了臉，這家夥有夠無禮的。
後面臨近賽點，影山突然被換下場，原因是他的存在使烏野的節奏越來越快，到了無法適應的地步。
三年級的菅原孝支上場，讓烏野的步調重新回到原來的樣子，但這並不能阻擋青城的進攻。隨著寶谷最後一擊扣殺，比賽結束。
第一局比賽，以25:16結束。
雙方進行短暫休息。
金田一看了看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的寶谷，眼裏滿是探究。
“金田一，怎麽了？”註意到屢屢回頭看的金田一，巖泉詢問。
金田一指了指獨自一人坐在位子上的寶谷，示意巖泉看過去:“巖泉前輩，寶谷給我的感覺不太一樣。”
巖泉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寶谷頭上披著毛巾，小臂撐在大腿上，頭自然下垂，周身隱隱傳來一陣威壓。
怎麽回事，是身體不舒服嗎，巖泉上前拍了拍寶谷的肩膀:“寶谷，你……”
他的聲音突然卡住，被巨大的壓力震驚到呆在原地。
“啊……是巖泉前輩啊。”寶谷微微擡頭，毛巾的陰影下，毫無波瀾的金色眼眸像野獸捕殺時般充滿侵略性的註視著他。
“有什麽事嗎？”
“……不，我是想問你怎麽了，感覺不太對。”巖泉僵了幾秒才發出聲音。
“不對？”寶谷歪了歪腦袋，面無表情的臉上充滿了認真:“我感覺好極了。”
巖泉和寶谷的談話被青城其他人聽到了，所有人看著氣勢逐漸濃厚，越來越具有威懾力的寶谷，忍不住心驚，到底發生什麽了，寶谷整個人的氣場一下就變了。
青城這邊的異樣也引起了其他人的關註，烏野那邊的人也把目光投了過來。
“感覺，惠太好像進入了一種狀態。”日向突然出聲。
“什麽？”其他人一起看向表情認真的日向。
日向:“就在剛剛第一局最後一球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惠太他現在的狀態很好，超級好。”
日向連用了兩個比較詞，來形容他的感覺。
烏野眾人面面相覷，對面那個家夥本來就已經很厲害了，現在告訴他們，剛剛還不是他最好的狀態，現在才是，這怎麽可能！
烏養看著氣氛沈默起來的眾人，大聲說:“不管對手如何強大，告訴自己，我們也很強。”
武田老師也說:“沒錯，與其擔憂前方有多麽強大的對手，不如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強化自身的實力。”
“是！”
“咻——”第二局比賽開始。
“上場吧！”
第二局，烏野調整了陣型，進行了轉位，而青城一方則是沒有改變。
比賽開始沒多久，烏野就成功拿下一分，站在替補區的影山和日向看著菅原笑著誇獎扣球得分的月島，很是感慨。
而緣下則告訴他們，這不是在誇獎，而是為了讓他更好地掌握每一個球員的狀態。
球場上，輪到青城發球，而發球的人，是及川。
面對及川的發球，烏野這邊派出了兩人接發球。
及川面無表情的一下又一下地拍著排球，無形的氣場彌漫開，給對面的烏野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伴隨著“喔——嗨！”的歡呼聲，及川將球拋起，大步助跑跳起，猛地揮下右臂，將排球打了出去。
超高速發球伴隨著轟鳴聲一路沖向烏野的球場，澤村註視著急速飛來的排球，雙臂側舉，成功接起了球，看著飛來的排球，菅原的大腦迅速轉動，這一球該給……
“田中！交給你了！”
田中小跑跳起，迎著青城二人攔網狠狠將球扣下，跳在半空的寶谷突然將手臂向右一移，排球砸在他的胳膊又掉落在烏野的地板。
“怎麽會……”
田中看著落到地上的寶谷，不敢相信，居然在他扣球的那一瞬間就發現了他的意圖，還迅速改變了方向。
淡然轉身的寶谷與金田一擊了個掌，對上他驚嘆的目光，理所當然地說:“我說了，我現在的狀態很好。”
金田一暗暗稱奇，這狀態可不是一般的好啊，難道真如寶谷所說，他的異樣只是因為沈浸狀態了？
“惠太醬～做得好！讓我們將比賽拉開差距吧！”及川朝寶谷豎起了大拇指。
寶谷重新看向烏野:“啊，我知道了。”
被盯上的烏野只覺得渾身發冷，好強的壓迫感，比剛剛還要具有侵略感，這個11號到底是怎麽回事。
菅原的發球被渡接起，傳向前排的及川。
“惠太！”及川將球托起，毫不掩飾的叫響了寶谷的名字。烏野眾人同時表情一肅，又是11號。
哪怕得知是寶谷扣球，烏野也無法將球接起，因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掙紮都是徒勞。
寶谷迎著烏野眾人警惕以待的目光，高高跳起，右臂的肌肉繃起，猛地揮向來到面前的排球。
“砰——！”
又一次，寶谷再次破開烏野的攔網，扣球得分。
“寶谷！寶谷！寶谷！！！”
觀眾席上所有人好像都變成了寶谷的粉絲，他們高喊著寶谷的名字，讓他再發一球！再得一分！繼續展現他的強大。
烏養看著比分越來越大的局勢，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向裁判示意，換人。
“啊咧，飛雄重新上場了啊。”及川將手掌噠在眼前，看向對面重新回到球場的影山。
在上一局，影山被及川的巨大壓迫搞得緊張起來，使整個烏野的進攻節奏越來越快，甚至到了將球托向對方卻沒能接到的結果。
現在，找回狀態的影山重新上場了。
此時比分已經到了17:10，靠著狀態極佳的寶谷，烏野被青城拉開了7分。
影山上場，正好輪到發球位。
雙手捧著排球放在面前，影山睜開了雙眼。
這感覺！
及川一瞬間就發現了影山不一樣的氣息，他向隊友們說:“只準他發下這一球！明白嗎！”
“是！”
影山將排球拋向半空，猛地跳起，渡立刻上前接球，大力飛來的排球撞上他的胳膊又沖向球館的墻壁上。
“好！”
金田一和場外的國見像看到外星人入侵一樣驚訝，那個影山居然在和人擊掌。
影山繼續發球，巖泉側蹲用手臂勉強接起排球，渡快速跑到後排接應，寶谷將球墊過攔網。
影山做出傳球的動作，金田一和巖泉一左一右地盯著影山，拿來？給我？是哪一邊！
下一秒，排球直接從二人中間穿過，砸到青城的球場。
二人呆呆地看著攔網後從半空中落下的日向，什麽時候，居然沒有聲音。
速度好快！
青城的表情一下凝重起來，影山和那個小個子都發生了改變，速度，不，是變默契了。
發球哨吹響，松川將球拋起拍下，排球在空中旋轉著飛向烏野。
“砰！”澤村下蹲接起球，影山立刻來到球的下方，雙手托起，送向朝著攔網跑來的日向。
“拿下這一分！”影山大喊。
就在日向跳起的一瞬間，一道高大的身影也隨之起跳，聚光燈投下的陰影籠罩在日向身前。
“咚！”
排球被長臂扣回了烏野的場地，球與地板發出一聲響亮的碰撞聲。
落到地面的寶谷站直身體，毫無波動的眼眸看向對面臉色難看的烏野眾人，“我說了，這個球場只有一個勝者，那就是青城。”
“你們，不要太囂張了。”
伴隨著這句仿佛宣言一樣的話，烏野真正意識到，頂尖的二傳加上強大的攻手究竟有多麽強大。
不是10加10，而是10×10。精良的弓搭上鋒利的箭，這樣的組合簡直難以抵擋，至少是現在的烏野還不可以的。
發球，攔網，扣球，仿佛沒有一樣短板，烏野眾人只能看著那個身穿11號青色球服的高大身影不停、不停的得分。
20:13
……
24:17
青城來到了賽點。
而此時發球的人——是及川。
糟糕，為什麽偏偏是及川前輩發球。影山咬緊牙關，臉色難看，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及川走到發球區，轉了轉手裏的排球。
雙手輕輕拋起排球，及川盯著不斷上飛的排球，大跨步跑起來，然後蹬腿跳起！
“砰！”球與掌心激烈撞擊，發出炸聲，然後勢不可擋地沖向烏野的後排。
烏野的西谷目光專註地盯著在空中高速飛來的排球，眼裏是不停旋轉的球體，在球即將飛來的那一刻，他立刻彎下腰，雙臂並攏，球下落的地方——就是這裏！
“咚！”
排球精準地落到西谷的雙臂中又高高彈起，“影山！”
“是！”
註視著飛來的排球，影山冷靜思考，現在青城已經到了賽點，再得一分比賽就結束了，所以這一球決不能被接下，扣球的人也要出乎青城的意料，那麽，球就要托給——
後排的日向和東峰同時跑起來，發動後排進攻，巖泉半蹲註視著越來越近的二人，是誰，影山會把這關鍵的一球給誰。
“嗖——”
破空聲傳來，日向和東峰同時跳起，兩人一齊揮臂。
“砰！”
日向揮空落下，斜後方的東峰猛地揮臂，超大的力道直接將巖泉和金田一的攔網壁壘中劈開一道裂縫，然後光露了出來，排球朝著青城的地板砸去。
“抱歉！”沒能及時救起球的渡向大家道歉。
“沒關系，再拿下一分就可以了。”巖泉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澤村一掌拍在東峰的背上，誇獎道:“好樣的！旭！”
發球來到了烏野，澤村站在發球區，將球大力發出。
上一球沒接好的渡這次很迅速地跑到位置，接起排球，送向及川。
瞳孔裏，排球不斷放大，及川雙手托起，準備傳球，給誰？他的視線掃過身旁的眾人，一時間不確定人選。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及川猛地頓住，這是……
“把球給我。”
不算大的聲音穿過重重雜音，到達及川的耳中，如暴君般傲慢無禮地指使他的騎士，不容反駁，不容抵抗。
及川將要傳球的手突然僵住，理智告訴他，他才是二傳，應該由他來確定進攻的人選。但感情上不容他逃避，朝著他的耳邊大喊:把球給他！他就是最佳人選！這種無法抵抗的感覺，讓及川不受控制般的將球托給了寶谷。
下一秒，寶谷跳起！
烏野看著那道身影再次跳起，那投在地上的不只是陰影，還是他們的恐懼，絕不能讓他再得分！
所有人緊緊盯著寶谷的身影，嚴肅沈重的氣氛在烏野眾人間漫延。
影山不經意地一個轉頭，卻發現日向眼睛死死盯著跳起來的寶谷，眼裏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影山瞳孔緊縮，內心的震動難以言喻，日向居然在笑，他在享受這個比賽。
而此時，寶谷已經躍到了半空。
隨著寶谷的動作，前排的澤村，東峰，月島一齊跳了起來形成三人攔網。
三個同樣高大的球員如一道不可越過的鐵壁，拉長的陰影投在地板上，他們將扣球的道路封的死死地。
半空中，寶谷不帶波動的淡金色瞳孔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帶動全身的力量，像打盹蘇醒的雄獅，面對入侵者，兇猛撲殺！
他繃緊肌肉，從大臂到掌心的地方青筋根根暴起，顯得很有力量感。下一瞬間，在觀眾的驚呼裏，寶谷悍然揮臂扣球！
帶著湧動的氣浪，速度極快的排球如重炮一樣轟鳴沖向烏野。
“砰！”排球毫不留情地沖向三人形成的鐵壁，將這個壁壘轟然擊垮！
在烏野巨變的表情裏，排球不斷下落，下落，就要到達地面。
影山面前突然閃過一道橙色的殘影，他看著那道身影向落下的排球撲去。
不要……不要掉下來！再快一點，快一點！動起來啊！日向看著逐漸落下的排球，伸長手臂拼命奔去。
時間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就在他即將要碰到球的前一秒，球——落地了。
“嗶——”
最後一分，成功拿下。
“哦——！！！”
觀眾席上傳來一陣歡呼，所有人在為這一場精彩的比賽而喝彩。
聽不到任何聲音的日向大腦一片空白，他呆呆地看著落在地上滾動的排球，比賽，結束了嗎。
“走吧，列隊了。”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日向呆怔著回頭，是表情同樣難看的影山。
此時的影山滿頭汗津津的，嘴角緊繃，表情說不出的猙獰。
可日向又覺得影山的表情裏不止有不甘，還有難過、遺憾，屬於他們的比賽，就在這裏結束了。
“列隊！”
兩支隊伍相互行禮，“多謝指教！”×2
“惠太醬，你不去看看你的朋友嗎？他好像很傷心哦。”及川戳了戳已經從狀態中出來的寶谷，讓他看看對面那個失落的橘子頭。
寶谷看了一眼被前輩們圍著向觀眾致謝的日向，搖了搖頭:“不了，勝者的安慰比失敗還要讓人生氣，我不想去給翔陽他們帶來不好的情緒。”
及川看著好像很有體驗的寶谷，眉毛高高揚起，“那就聽你的吧。”
“我們走吧，接下來還有比賽。”及川叫上眾人，一起離開這個賽場。
寶谷最後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翔陽，轉身離開。
這就是比賽，站在這個賽場上，只有兩種人，勝者和敗者，沒有第三種可能。
翔陽，將今天的眼淚，今天的痛苦，都化作明天的動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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