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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一出民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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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一出民變

聽到這話,嚴望飛的情緒顯然更加激動。

自我意識過剩的家夥,每時每刻都想證明自己比父親更強,以致這種拿來比較的話都能叫他破防。

不過杜宣緣看著能量緩緩進賬,總覺得這種打嘴炮殺傷力太小。

可是面對這個她看著就感到惡心的家夥,她只想一刀解決了事,一點兒跟對方交談的欲望都沒有,所有對他的折磨都是在浪費自己時間。

“直接殺了吧。”杜宣緣對系統說:“我相信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一定會爆發出足夠多的負面情緒。”

系統:“……宿主不要竭澤而漁啊。”

總共就這麽幾個人,它可不相信自己這位像個物件一樣被這些人來回倒騰了十五年的女主,會對下一個落她手裏的心平氣和。

來一個殺一個的口子絕對不能開!

“而且、而且……”系統的電子小腦瓜拼命思索著別的理由,“而且嚴望飛是吳王的同黨!留著他也是留下一個重要人證。”

杜宣緣無所謂。

他們抓住的人證已經多到安南軍在丹州的軍營快要塞不下了。

不過既然系統不樂意,杜宣緣也不會再駁它意。

畢竟前兩天還說要做它沖鋒陷陣的騎士呢,讓它先美幾天。

反正嚴望飛被捕,走大成的法律流程也是個斬立決,殺他是早晚的事。

還是先薅一把能量吧。

杜宣緣這樣想著,便對嚴望飛笑著說:“杜宣緣成婚了。”

果然,嚴望飛聞言異常激動:“你胡說八道!”

杜宣緣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展現在他面前:“就是和我成婚的,我胡說什麽”

只見這張紅底金字的婚書上,洋洋灑灑寫著一大串美好的祝詞,最後赫然簽著“陳仲因”與“杜宣緣”兩個名字。

“蓋的戳還是蒼安縣縣衙公章哦。”杜宣緣將這張婚書抻開,確保他看得清清楚楚,“你知道杜宣緣是蒼安縣人士吧?咱們特意回老家成得婚哦。”

杜宣緣又抖落抖落婚書,大紅色的紙張在嚴望飛面前搖擺。

像是開心的炫耀。

“日子還是你舉寨被滅後的幾天。”

殺人誅心。

杜宣緣看他氣到臉紅脖子粗,猶嫌不夠,還慢悠悠說道:“他可乖啦,親一下臉就紅得像煮熟的麻蝦。”

嚴望飛目眥欲裂:“陳仲因,我一定要殺了你!”

收獲了大批能量的杜宣緣美滋滋離開。

於是在嚴望飛眼中,杜宣緣過來挑釁兩句後直接扭頭走了,她就是來向自己炫耀娶到“杜宣緣”的!

他氣得齜牙咧嘴,可杜宣緣頭也不回,一切惱怒都像狠狠一拳落到空處。

系統有點一言難盡。

雖然這一波收獲大量能量,可總覺得宿主的方法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算了,有能量進賬就開心。

.

“截獲的賑災糧從兩個州的庫房裏走一遭,一半留著咱們備用,一半送到姜州賑災。”

穆駿游面上的喜意就沒下來過。

姜州議事時,他同意姜州從山南借糧暫且渡過難關,但穆駿游很清楚,說是“借”,實際上幾乎不可能有還糧的那一日。

山南的虧空現在能補上,自然是大喜一件。

“鑒於嚴望飛有前科,押運官趕往姜州說明情況後,吳王一時半會沒收到嚴望飛的消息,也不會立刻起疑。”杜宣緣一邊規劃著剛到手的熱乎能量用途,一邊同穆駿游商議下一步。

“暗中安排到姜州受災地區的人已經準備妥當,屆時他們兵分兩路,一面安撫災民情緒,一面做出當地出現混亂的假象。這段時間一直是咱們的人進行賑災,這些地方也算在我們掌控之中了。”

“破而後立,既然吳王想要,咱們就演一出民變的亂局給他看。”

“人贓並獲。”

杜宣緣微笑,又看著系統界面趨於平靜的能量收支曲線——把人高高捧起再重重摔下,獲得的情緒能量才足夠多。

她看了眼營外的天色,起身笑道:“折騰這麽長時間,我去補個覺。”

穆駿游看看時候,酉時初,正是吃飯的時候,補什麽覺?

他滿頭霧水地把人送出營外,看著杜宣緣伸著懶腰一頭鉆進帳中“補覺”。

“這能量到手我都沒捂熱乎呢!”系統嚷嚷著自己的不滿。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杜宣緣不管他,自顧自在系統界面往即將啟動的夢境裏添人選。

她設置完又轉回去確認一下自己沒設置錯。

“你說投資、布局,我都沒意見。”系統冷冷地說,“但你拉陳仲因還單獨用一次夢魂驚想幹嘛!”

“沒想幹。”杜宣緣哼著歌,直接啟用技能。

.

三名刺史面面相覷,臉上具是茫然。

他們好像今天還沒有被吳王叫去廳堂參與每日例行“策反”,怎麽現在突然出現在堂中?

“叩叩——”

敲門聲響起。

三人齊齊向門口望去,只見一名陌生女子站在門口,面上掛著一道令他們莫名覺得十分熟悉的笑。

“諸位大人午安。”她笑吟吟走進。

還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她已經輕車熟路地走到主位上,頗有些待客意味道:“各位請坐吧,隨意些。”

尚未意識到他們正在夢中的三人紛紛皺眉。

也不知這女子是什麽人,吳王派她來做什麽……

“坐啊。”她笑意微斂,隱隱透出些壓迫感。

三人想著見招拆招,陸續入座——就是屁股剛挨到椅子面,就差點叫這名女子一句話嚇到滑摔掉地。

“我替穆將軍來問候問候各位。”杜宣緣笑容已經完全收斂。

她盯著三人的目光帶上審視的意味。

三人齊齊一驚,瞬間的反應似喜非喜,看著杜宣緣的目光也是驚愕偏多。

尤其是某個把心裏的小九九付諸行動的人,這會兒目光游移著,也就是其他兩個人註意不在他身上,否則一眼就能瞧出他的心虛來。

杜宣緣平淡地掃過三人各異的神色。

“姑娘是何人,如何進入這吳王府的?”有人率先提出質疑。

相較而言,他們還是更覺得這是吳王在設計試探他們。

不過這樣的試探未免太過漏洞百出,穆駿游的人,還是一介女流,如何能入吳王府如無人之境?

“前情並不重要。”杜宣緣端起面前憑空出現的茶碗,“三位的態度才是重中之重。”

瞬間,他們三人都站了起來。

這三人終於意識到諸多不合常理的事情。

若說穆駿游的人突破戒備森嚴的吳王守衛,在這吳王的議事堂中正大光明的把他們三個搞過來,在敵方陣營討論事情,還有那麽一絲絲可能性。

現在憑空變出茶碗,那就是不可能正常發生的事。

這種完全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終於叫他們反應過來,能把他們無知無覺地挪到這地方,本就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三人對著杜宣緣皆面露警惕之色。

面對六道銳利到能把人紮成篩子的懷疑目光,杜宣緣神態自若,笑道:“諸位請坐。”

說著打了個響指。

三人不受控制地被壓著坐回椅子上。

“誰先說說近況?”她歪著頭。

沒人出聲。

杜宣緣望向了那名與吳王私下見過面的刺史:“要不請這位大人先講講,大半夜的和吳王聊什麽呢。”

……

與三位刺史進行了一番友好深入的交流後,杜宣緣將他們“送”回去,轉頭找另一個“小可憐”深入交流去。

陳仲因目光隨著面前的蝴蝶轉動。

藍色的蝴蝶撲棱著翅膀飛遠,他的目光卻定在前方。

杜宣緣藕荷色的外衣衣擺隨風飄蕩著,像是正在振翅的蝴蝶。

她裏邊穿著一身月牙白吊帶裙,裙擺拂過遍地鮮艷欲滴的紅玫瑰,將這抹熾熱的紅染到柔和的裙色上。

“這……”

隨著杜宣緣走近,陳仲因看清她只穿著涼鞋,圓潤的腳趾上粉色的指甲泛著珠光,以及露出裙外那長而有力的雙腿。

他趕緊別過頭去並小聲念叨著“非禮勿視”。

杜宣緣輕笑一聲,沒在這件事上捉弄他,滿不在意地說道:“我還是覺得這一身穿著舒服。”

“也很好看。”陳仲因小聲說。

他一搭腔,杜宣緣可就忍不住某些惡劣的心思。

她湊到陳仲因面前笑嘻嘻道:“那你為什麽不看我?”

驟然靠近、微微俯身,鎖骨的形狀清晰印在他眼中。

陳仲因一驚,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向後一倒徑直跌坐在玫瑰花叢中。

原本還隨風晃動的玫瑰花這時突然湧上來,簇擁著他,花香環繞左右。

大成沒有玫瑰,故陳仲因從未見過這種艷麗的花。

也不知道玫瑰本是有刺的。

只是因為他而卸下尖銳的防備。

“香嗎?”杜宣緣折下一朵花,半蹲著遞到陳仲因面前。

陳仲因怔怔點頭。

他知道這是神通廣大的杜姑娘構築的夢境,但是他現在腦子一團漿糊,什麽也不敢想。

杜宣緣徑直仰倒在他身邊。

陳仲因急忙伸手接她,卻被蜂擁而至的玫瑰先一步截胡。

無數玫瑰織成一張巨大的床鋪在床上,點綴著杜宣緣寧靜悠然的神情,不似人間之景。

“杜姑娘……”陳仲因小聲。

“嗯?”杜宣緣嘴角帶笑,轉頭看向他。

“地上冷,躺久了虛寒入體……”

話沒說完,就被杜宣緣突然撲過來的動作打斷。

在旁悄悄圍觀的系統,雖然沒有牙,但還是發出了牙酸的“嘖嘖”聲。

杜宣緣壓倒陳仲因後,戲謔地說著:“這種時候要說這樣的話嗎?”

說話時還順手把系統丟進小黑屋。

系統趕緊嗷嗷叫:“註意保持距離啊!別給我整紅牌警告了!系統有自動紅線觸發裝置的!”

“放心。”杜宣緣在系統界面回它,“最多只負三厘米距離。”

小陳太醫絕對遠遠不止三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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