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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第 2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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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第 262 章

自己被其他國家買走?

什麽鬼。

這則推送的離譜程度讓已經回到住所正在喝水的餘曜好氣又好笑, 好險沒忍住一口水直接噴出來。

他怎麽都想不通是誰給了這位博主錯覺和勇氣,胡亂編造也就算了,還真就這麽發了出來。

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花出放棄華國國籍的二百五十塊錢好不好。

無語之餘, 餘曜好奇地掃了眼評論區, 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人會信這種謠言。

然後就看見了如下評論。

【@m國,快快快!快點來搶人!晚一點就沒名額了,搶了他我們今年奧運金牌總數可以+10!整整十枚!常青藤高校都要連夜追加保送入學名額!】

【@f國,啊啊啊,一血奧運醜聞的機會來了!快來搶走餘!搶到了今年的體育頭條都是我們的!他們就會忘記你們貪汙奧運經費的事情了!】

【前面的都閃開, 是我沙某人錢不夠多嗎,居然有少俠敢跟我們搶餘曜!眾所周知,能夠撒幣的話,沙某可以買下整個華國體育總局!】

餘曜:???

他仔細又看了幾條,大差不差, 熱評裏玩梗的占了大多數。

大家顯然並沒有當真。

餘曜想到華國國安部前陣子公開通報的網絡水軍清理進程,瞥了幾眼笑了幾下,就把手機丟到桌上。

再一擡眼, 對上了沙發上正襟危坐, 愁眉苦臉的兩位教練。

餘曜臉上的笑容定了定,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只不過一開口就意料之中地驚掉了趙威明手裏的擦汗紙巾。

“宋教,趙教,我已經改簽了回國的機票, 打算明天就上飛機,直接去東歸賽道。”

“啊?”

趙威明第一個爆發出尖銳的尖叫。

“這麽急?!”

一旁豎著耳朵偷偷吃瓜的約翰尼被嚇得胳膊一收緊, 勒得懷裏的波比也跟著細細地尖叫一聲。

“波比!”

約翰尼眼疾手快地捂住小猴子的嘴,訕訕地沖著大家夥咧嘴笑笑。

但誰也沒在意這個小插曲。

頭發花白的宋雙成扶著老花鏡直皺眉:“明天?這是行程都已經定下了?”

宋雙成人都麻了。

自家孩子早上還好好的, 怎麽出門,練個車,回來就要改計劃了?

孫悟空的七十二變都沒有那麽快的!

更何況,他一樁樁地認真數著,“小餘,奧運會的閉幕式,回國之後的慶功宴,表彰會,大會堂的接見,這些你都不去了?”

閉幕式不去就算了。

宋雙成覺得他一個人就有辦法搪塞過去,當然了,慶功宴也能找找理由想想辦法。

但表彰會和大會堂那邊都不去可就太不合適了。

他試圖勸說徒弟:“倒也不是說組織非要強制你參加。”

“但在這種至關緊要的重要關頭只有你一個人缺席,往小了說,是不團結無組織無紀律,往大了說,甚至能給你扣上一個憑借自己的優異成績特立獨行地挑釁整個華國的體育制度的帽子!”

宋雙成本人就是打那個樣板戲的年代過來的,又是正兒八經的老派人,於情於理都不讚成餘曜直接缺席這種大事。

或許在崇尚個性的新一代年輕人看來必須參加四個字有些不近人情或者說不夠自由。

但宋雙成的理由也很充足。

既然享受了華國體育舉國體制的特別照顧,個人方面嘛,總是要犧牲一些來維護整個集體的規則和榮譽。

並不是每個人都是餘曜。

嚴苛封閉的舉國體制再有缺陷,也曾為嗷嗷待哺的華國選拔輸送了不少冠軍,無論如何都有一定的可取之道。

更何況,這本來也不是什麽過分要求。

表彰大會和大會堂接見本質上是體育助力政治和文化自信的重要一環,更是運動員發揮自己影響力起正面帶頭作用的重要時刻。

所以怎麽能不去呢!

去!必須得去!

宋雙成的顧慮在眉心堆出了平行的亖字。

他試圖苦心勸說,但一對上餘曜認認真真的臉,心就軟了三分,轉而思索起來——

如果真的不去的話……不是,這話該怎麽跟總局說呢!

他不死心地嘀咕:“真不能緩緩?”

餘曜清淩淩地看著他不說話。

宋雙成就摘掉老花鏡揉眼,長嘆一口氣。

“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前後轉進如風,態度變化快到了約翰尼雖然聽不明白,都好奇地望了過來。

宋雙成就知道自己這是疼徒弟疼得沒邊了,原則都能讓步了。

可……嘶,誰叫這是餘曜呢。

他們家小餘本來也不是體制內培養的運動員,只是簽約,掛名而已。

他給自己找著理由。

另一邊的趙威明就沒糾結這個問題,反而是一直在原地打轉,一邊慌慌張張地翻看通訊錄。

“我們現在還什麽都沒準備呢。”

趙威明做過功課,深知東歸賽道地處華國西北邊疆的高原,垂直海拔上千米,從上至下銜接了冰川、山地、森林、草原、沙漠等多種覆雜地形,平坦的山腳平原遼闊荒涼,周圍百裏,荒無人煙,一路上的後勤就是最大問題。

餘曜最發愁的也是這個。

他原本計劃也是等去了天門山再去這裏。

但照著休伯克的說法,今年氣候極度反常,與華國隔山相望的d國被超高溫度烘烤,居高不下,華國國內卻是暑溫下滑,造成東歸賽道的最佳開放時間大大提前。

他們不得不提前去實地查看道路情況。

此行完全是非去不可。

師徒三人各有各的愁。

連沙發邊緣聽得一知半解的約翰尼都抱緊懷裏迷迷瞪瞪的小猴子波比,努力學著大人們的模樣,把兩條野生的眉頭皺成緊緊一團,試圖融入現場氛圍。

見師兄的目光投來,還主動抿緊唇,用力比了個加油的握拳姿勢,神情堅定得仿佛要原地入黨,主打的就是一個雖然完全聽不懂,但一定要把氣氛組的戲份扮演到十足十。

餘曜:……?

他突然感覺喉間有點癢癢的,事實上也是真的沒忍住笑出了聲。

見宋教和趙教齊齊眼巴巴,控訴地看著自己,才咳了下,斂起了笑意。

但事情還是要一樣一樣的來。

餘曜穩了穩心神,打算一樣一樣地處理。

他首先解決的是宋雙成提出的表彰會問題。

“宋教,我沒打算當逃兵。”

只一句話讓宋雙成驀得擡頭,轉憂為喜。

餘曜才繼續道:“閉幕式之後未必馬上就是表彰會,我可以先去東歸賽道考察情況,等到表彰會日子定下,再提前回去。”

權當是中途休息了。

餘曜思考著具體行動安排的可能性。

宋雙成下意識反駁,“說得容易,那麽偏的地方航班根本就——”

“我已經安排了人去申請私人航線。”

頭頂上突然傳來的聲音瞬間堵住宋雙成的憂慮。

餘曜循聲望去,就見祁望霄正從二樓的樓梯下來,手中的屏幕還停留在通話剛剛掛斷的頁面。

“所以不用擔心出行的問題。”

行走不便的青年扶著扶手,慢吞吞地往下走,很遲緩,但每一步都安穩到了教練們的心裏。

宋雙成這才想起自家徒弟背靠的可是財大氣粗的祁氏,還有祁望霄形影不離地保駕護航。

在龐大的商業機器面前,區區一個遠離城市的無人區算什麽,只怕是第一高峰的喜馬拉雅山本山,作為執行總裁的祁望霄都能隨時安排自家企業的無人機飛上去救援。

“那也行吧。”

宋雙成總算是松了一大口氣,把手攬上身邊新徒弟的肩,有了笑臉,“那你們先去東歸賽道,我先帶著約翰尼回國,正好也帶他回隊裏先認認臉。”

唯一被剩下的趙威明臉都成了苦瓜。

“出行好解決,常駐的問題就大了。”

他嘴上嘟囔著,不住地看向祁望霄,臉上擠眉弄眼的表情完全沒有收斂,顯然是想請大佬把問題一並解決。

餘曜按了按眉心,有心想說只要能保障最低限度的生存條件就行,但很可惜,某人又一次搶在了他的前面。

“這些都不是問題。”

祁望霄剛剛回房間就是聯絡人處理相關事宜,此時此刻看上去強到可怕。

“或許我們可以請一個專業的高原無人區後勤補給團隊。”

趙威明眼神一亮。

青年溫和提議,“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探索無人區的野外愛好者從來不在少數,只不過大多數極限愛好者,尤其是背後沒有資助商的極限愛好者,由於囊中羞澀,一般很少考慮這種土豪途徑。

祁望霄卻不在此列。

他平靜地說出自己的提議,視線就轉到了吧臺邊倒水的少年身上。

“也不是不行。”

餘曜笑盈盈地把新倒好的水遞給青年,對此沒有什麽異議。

自己玩的是極限運動又不是荒野求生。

都是現代化的社會了,人力所能達成的現代化團隊輔助水平本身就是人類進步的一種表現。

只不過這種專業化的團隊該到哪裏去聯系?

餘曜的目光很自然地跟著兩眼放光的教練一起落到了提議者的身上。

祁望霄會意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從容不迫,“秘書處都已經安排好了,房車,補給運輸線,還有運油車和修理技術人員等,只要時間定下來,馬上就能到位。”

“這麽快嗎?”

餘曜琥珀色的眸子也亮了起來。

祁望霄心說不快,畢竟這些是他早就安排了人去準備,有心想要在某些時刻實現某些重要計劃的,此時不過是把計劃提前而已。

但面上卻是一絲端倪也不顯。

甚至還露出了幾分略帶慶幸的微笑,“剛好有一支團隊最近有空檔,我已經讓助理簽了合同。”

等等,草擬和審核合同不需要時間嗎?

餘曜終於發覺出不對來。

但想了想又覺得是自己多疑了,大集團的法務部對這種小事應該駕輕就熟,很快辦好大約也不是問題。

沒有商業經驗的少年和他的教練們都沒有多想。

趙威明甚至覺得此時坐在玻璃吊頂底下的祁望霄頭上都帶著光。

可算解決了眼前的全部燃眉之急,沈郁一下午的客廳終於撥開烏雲,重新明亮起來。

趙威明心情大好,呵呵笑著主動把每個人面前的水杯殷勤滿上,但還沒等他坐熱沙發,就一拍大腿。

“明天要走,東西還沒收拾呢!”

然後就躥了起來,火急火燎地回去收拾東西。

宋雙成倒是不急,只不過看著趙威明慌慌張張的樣子,心裏還是有點擔憂,“小餘,有時候不要只顧著趕路,路上的風景也可以停下來多欣賞欣賞。”

畢竟你的年紀還輕,時間也很多。

餘曜正拿著茶幾上的堅果逗波比,聞言只是笑笑也不反駁,“我都知道的,宋教。”

見自己的話沒有被聽進去,宋雙成呼吸一頓,倒也不生氣,頓了頓,想了想,就笑瞇瞇的,“到底還是年輕啊!”

說起來,他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動不動就風風火火地說走就走。

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精氣神才對!

宋雙成看了看餘曜,又看了看祁望霄,手都開始癢,都恨不得自己下巴上和古人一樣蓄著長長的胡須可以捋上幾下裝老練。

不過事都解決了。

他又坐了會兒就帶著約翰尼回去。

餘曜也沒閑著,起身也回去收拾他和祁望霄的東西。

時間是很匆忙。

但再度出發的期待感勝過了一切。

好在他們倆都是極簡生活主義者,東西並不是很多,大約兩個行李箱就已經足夠。

但也不是沒有例外。

晚上九點,餘曜盤點到最後,有點頭疼地望著衣架上一水兒的定制襯衫西褲,“二哥你自己的衣服你自己收拾。”

他可疊不出來那麽工整精細的褶。

平時只穿T恤沖鋒衣的餘曜覺得這些已經嚴重觸及到了自己的知識盲區。

祁望霄把筆記本放進行李箱夾層,含笑望著衣架前抓著頭發的少年:“放著我自己收拾就好。”

餘曜答應了聲,轉身時卻不小心勾掉了一件外套。

啪嗒——

兩個小盒子,一個絲絨材質的小方盒和一個輕飄飄的紙盒骨碌碌從外套的口袋裏滾了出來。

“這是什麽?”

餘曜立刻就要伸手去撿,“是手表和紙巾嗎?”

“別動!”

祁望霄嗓音破天荒地緊繃了起來,“是手表和紙巾,我自己來。”

還沒等餘曜彎腰,青年就踉踉蹌蹌地奔過來作勢要自己來撿。

只可惜他的位置太遠。

餘曜已經把兩個盒子都撿了起來,同時發現其中絲絨材質的小盒子居然摔開了一條縫。

自己好像闖禍了。

餘曜心虛一下,“二哥,這是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嗎?”

該不會被自己摔壞了吧?

暖黃的夜燈下,少年試圖用手合攏一下絲絨盒子的裂縫,但按了馬上就被彈開,看樣子是金屬的合頁部分錯位了,他想著,試圖先掰開一點再用力。

見少年手裏的盒子即將在自己面前被打開,另一個紙盒也沒有被忽略放下,祁望霄的喉嚨瞬間被什麽死死掐緊。

完了,他面無表情地閉了閉眼,呼吸在這一刻都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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