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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晏銘澤並沒發現異常。看見門口的鞋不見了，他也知道認為方儀是去上班了。
今天律所不忙，那三個太妹的事也終於說清楚了。汪承為此可當真是費了不少口舌。
“澤哥，這件事還要多虧了你。要不晚上我請你出去喝點吧。”汪承說道。
共事多年，兩個人幾乎一直都在工作場所才有焦急。反正回去也要面對方儀，晏銘澤如此想著，就突然不想回家了，他點了點頭。
可他沒想到，汪承挑選的喝酒的酒館就是書店旁邊，方儀經常來的那一家。而且好巧不巧，今天方儀也在。
她一如往常的坐在吧臺那個她熟悉的位置上。在她面前的，也還是那款濃烈的酒。不同的是，今天的她看起來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家吧。”晏銘澤說道。
可汪承就好像沒看到方儀一樣，還坐在了吧臺上，就在離她只隔了一把椅子的距離，“過來吧澤哥，這附近酒吧少，這裏我來過，味道很不錯。”
無奈，晏銘澤坐了過去。
點了兩杯酒，汪承喝了一口，“對了澤哥，你對最近那個父親的案子是怎麽看的？要是他真的報仇成功了，會判多久？”
晏銘澤搖搖頭，“這個要根據具體情況分析。”
“也是，畢竟現在他還沒成功呢。要說他也是個可憐人。你說不報仇吧，心裏過不去，而且以後他們父女倆也別想好過，可要是報仇，他女兒可怎麽辦才好？”汪承嘆息一聲。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小，至少離他們只隔了一張椅子的方儀是聽得清楚的。她伸來了一個好奇的小腦袋，“什麽案子？什麽報仇？”
“方儀？”汪承一楞。“真是巧啊。”
“好奇害死貓。”而晏銘澤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
方儀沒理他，而是繼續追問汪承。“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案子？”
“就是一個男的，家裏很窮，都得賣血供孩子上學的那種。家裏就他跟他女兒，媳婦很早就沒了。他女兒長的好看，被人看上了，想買回去當童養媳，他不同意，人家就把他家給燒了，還給那小姑娘……唉。”
汪承的話不用說全，方儀就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她問：“那女孩多大了？”
“剛六歲。”
“六歲？！”方儀站了起來。
汪承點點頭，“可不是麽？但證據不足，沒辦法證明是人家做的。那人還威脅他們，以後還會一直如此的。那個當爹的現在就想弄死那人，一個是報仇，一個是保證他女兒以後的安全。但你說他要是成了，那女孩不就成孤兒了？要是這個世界上有超人就好了，這樣就能幫那個父親報仇了。”
“汪承。”晏銘澤喚了一聲。汪承這才閉上了嘴。
兩個人本來來這裏也不是為了買醉，喝了兩杯就準備回去休息了。回去路上，晏銘澤問他：“你剛才說那些話是故意說給她的吧。”
“她？啊，澤哥說的是方儀啊。”汪承好似才反應過來。“怎麽會，不過沒想到這麽巧，她也在這。”
“可你明知道她不受法律約束，還跟她說那些話，這不是明擺著讓她去幫那個父親報仇麽？”
看著對方嚴肅的神情，汪承也收起了玩笑的模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誰都不知道法律對她的寬容底線在哪？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麽會為一個陌生人鋌而走險？就算她會，她有這樣的特權，也應該不是麽？如果她有這樣的特權而不去除惡揚善，豈不是太浪費了。在現在這個社會，她這個特權跟超人也沒什麽區別吧。”
汪承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晏銘澤閉上了嘴。現在方儀已經知道了，剩下的只能看她自己的選擇了。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那個姑娘去。要是她去，萬一法律對她的寬容沒有到這一步，那她豈不是會出事？
方儀的答案，當然是先看看，了解一下情況再說。
正好，那個可憐的父親現在就在吳正陽手裏。關押他的理由也很容易猜到，就是持刀行兇。雖然沒成功，但很危險。
“我想跟他聊聊。”方儀言簡意賅。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吳正陽當然要拒絕。
事情的最後是方儀用了老法子，炸警局達成了目的。
方儀見到了那個父親，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瘦瘦小小，滿面愁容的。
她沒有身份可以說明，只是說想聽聽他們的故事。或許是憋的太久了，也或許是感受到了她沒有惡意，那個父親跟她簡單說了一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我女兒現在在醫院，醫生說她以後可能都不能有孩子了。”說到這，父親掩面痛哭了起來。
被這情緒感染，方儀也落下淚來。她哽咽著問道：“你現在在這，誰來照顧她？”
“警局有人，不過也不知道我女兒是否能接受。現在只要有陌生人靠近，她就又哭又鬧的。”
“你手機被他們收走了吧，我這有。視頻看一看，或許能放心些。”方儀擦了一把淚，拿出了手機。
聞言，父親的眼睛亮了。“謝謝你，謝謝你啊小姑娘。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行。”
方儀出去跟外面的警察說明了原因，不知道是怕她又會炸警局，還是出於對那位父親的同情，警察們同意了。
視頻接通，方儀在手機裏看到了一個模樣可愛，身上卻插滿了管子的小姑娘。
“寶貝，快謝謝這位阿姨。”父親對著手機說道。
方儀連連擺手，“不用謝，叫姐姐就行。”
“謝謝姐姐讓我見到了爸爸。”小姑娘說道。
見到小姑娘的乖巧，方儀的眼淚猶如決堤。
“寶貝有沒有乖乖吃飯啊……”然後就是父女倆的相處時光。
方儀走了出去，不想打擾父女二人。
警察送來紙巾，她擦了擦淚。直到那位父親請她進去。
“姐姐你是誰啊，也是警察麽？”原來是小姑娘想跟方儀說話。“你為什麽沒有穿跟他們一樣的衣服？我不喜歡他們的衣服，看起來太嚴肅了。”
“姐姐啊，姐姐是超人。”方儀想起了昨晚汪承的話。沒錯，現在的她，想成為一個超人。
走出審訊室，她看了一眼外面的警察，“以後去照顧她的時候，穿便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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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晏銘澤並沒發現異常。看見門口的鞋不見了，他也知道認為方儀是去上班了。
今天律所不忙，那三個太妹的事也終於說清楚了。汪承為此可當真是費了不少口舌。
“澤哥，這件事還要多虧了你。要不晚上我請你出去喝點吧。”汪承說道。
共事多年，兩個人幾乎一直都在工作場所才有焦急。反正回去也要面對方儀，晏銘澤如此想著，就突然不想回家了，他點了點頭。
可他沒想到，汪承挑選的喝酒的酒館就是書店旁邊，方儀經常來的那一家。而且好巧不巧，今天方儀也在。
她一如往常的坐在吧臺那個她熟悉的位置上。在她面前的，也還是那款濃烈的酒。不同的是，今天的她看起來似乎是有什麽心事。
“要不我們還是換一家吧。”晏銘澤說道。
可汪承就好像沒看到方儀一樣，還坐在了吧臺上，就在離她只隔了一把椅子的距離，“過來吧澤哥，這附近酒吧少，這裏我來過，味道很不錯。”
無奈，晏銘澤坐了過去。
點了兩杯酒，汪承喝了一口，“對了澤哥，你對最近那個父親的案子是怎麽看的？要是他真的報仇成功了，會判多久？”
晏銘澤搖搖頭，“這個要根據具體情況分析。”
“也是，畢竟現在他還沒成功呢。要說他也是個可憐人。你說不報仇吧，心裏過不去，而且以後他們父女倆也別想好過，可要是報仇，他女兒可怎麽辦才好？”汪承嘆息一聲。
他說話的聲音並不小，至少離他們只隔了一張椅子的方儀是聽得清楚的。她伸來了一個好奇的小腦袋，“什麽案子？什麽報仇？”
“方儀？”汪承一楞。“真是巧啊。”
“好奇害死貓。”而晏銘澤只是冷冷地說了一句。
方儀沒理他，而是繼續追問汪承。“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麽案子？”
“就是一個男的，家裏很窮，都得賣血供孩子上學的那種。家裏就他跟他女兒，媳婦很早就沒了。他女兒長的好看，被人看上了，想買回去當童養媳，他不同意，人家就把他家給燒了，還給那小姑娘……唉。”
汪承的話不用說全，方儀就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她問：“那女孩多大了？”
“剛六歲。”
“六歲？！”方儀站了起來。
汪承點點頭，“可不是麽？但證據不足，沒辦法證明是人家做的。那人還威脅他們，以後還會一直如此的。那個當爹的現在就想弄死那人，一個是報仇，一個是保證他女兒以後的安全。但你說他要是成了，那女孩不就成孤兒了？要是這個世界上有超人就好了，這樣就能幫那個父親報仇了。”
“汪承。”晏銘澤喚了一聲。汪承這才閉上了嘴。
兩個人本來來這裏也不是為了買醉，喝了兩杯就準備回去休息了。回去路上，晏銘澤問他：“你剛才說那些話是故意說給她的吧。”
“她？啊，澤哥說的是方儀啊。”汪承好似才反應過來。“怎麽會，不過沒想到這麽巧，她也在這。”
“可你明知道她不受法律約束，還跟她說那些話，這不是明擺著讓她去幫那個父親報仇麽？”
看著對方嚴肅的神情，汪承也收起了玩笑的模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誰都不知道法律對她的寬容底線在哪？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怎麽會為一個陌生人鋌而走險？就算她會，她有這樣的特權，也應該不是麽？如果她有這樣的特權而不去除惡揚善，豈不是太浪費了。在現在這個社會，她這個特權跟超人也沒什麽區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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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那個可憐的父親現在就在吳正陽手裏。關押他的理由也很容易猜到，就是持刀行兇。雖然沒成功，但很危險。
“我想跟他聊聊。”方儀言簡意賅。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吳正陽當然要拒絕。
事情的最後是方儀用了老法子，炸警局達成了目的。
方儀見到了那個父親，跟她想象中的差不多。瘦瘦小小，滿面愁容的。
她沒有身份可以說明，只是說想聽聽他們的故事。或許是憋的太久了，也或許是感受到了她沒有惡意，那個父親跟她簡單說了一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我女兒現在在醫院，醫生說她以後可能都不能有孩子了。”說到這，父親掩面痛哭了起來。
被這情緒感染，方儀也落下淚來。她哽咽著問道：“你現在在這，誰來照顧她？”
“警局有人，不過也不知道我女兒是否能接受。現在只要有陌生人靠近，她就又哭又鬧的。”
“你手機被他們收走了吧，我這有。視頻看一看，或許能放心些。”方儀擦了一把淚，拿出了手機。
聞言，父親的眼睛亮了。“謝謝你，謝謝你啊小姑娘。我就看一眼，看一眼就行。”
方儀出去跟外面的警察說明了原因，不知道是怕她又會炸警局，還是出於對那位父親的同情，警察們同意了。
視頻接通，方儀在手機裏看到了一個模樣可愛，身上卻插滿了管子的小姑娘。
“寶貝，快謝謝這位阿姨。”父親對著手機說道。
方儀連連擺手，“不用謝，叫姐姐就行。”
“謝謝姐姐讓我見到了爸爸。”小姑娘說道。
見到小姑娘的乖巧，方儀的眼淚猶如決堤。
“寶貝有沒有乖乖吃飯啊……”然後就是父女倆的相處時光。
方儀走了出去，不想打擾父女二人。
警察送來紙巾，她擦了擦淚。直到那位父親請她進去。
“姐姐你是誰啊，也是警察麽？”原來是小姑娘想跟方儀說話。“你為什麽沒有穿跟他們一樣的衣服？我不喜歡他們的衣服，看起來太嚴肅了。”
“姐姐啊，姐姐是超人。”方儀想起了昨晚汪承的話。沒錯，現在的她，想成為一個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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