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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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牽手
越瑛對此時片場中的氛圍如有所覺, 她微微蹙了蹙眉，思索一番開口道。
“老師們，還望大家相互體諒一下, 畢竟咱們的片子到時候是要在節目中展示的, 面向的是全國觀眾，如果不對氛圍和美感要求更精細一些，這不是自砸招牌嗎？”
只是，這話對於做了這個IP好幾年的總導演組或許有用, 對攝像組是起不到什麽說服功效的。
或許是綜藝這行經常熬大夜, 除了那些專業的攝像團隊, 其餘外聘招進來的人基本上沒過幾輪錄制就會因為頂不住壓力主動離職，自然會對正在跟的節目缺乏認同感。
故而越瑛這番勸誡的話語在攝像組聽來簡直是天真得可笑。
而許導方才因為其他工作上的事情暫時被絆住了, 回到大巴車上開線上會, 此時不在現場, 不能幫越瑛撐腰。
幾個攝像相互交換眼神，哼笑了一聲：“編劇老師, 我們和你想的不一樣, 我們又不是什麽院線大片的攝像，達不到你心裏的高標準。”
有位老油子見這會許導不住這邊, 更是走近了越瑛沖她調笑起來：“跟我們透露下唄, 編劇老師工資多少啊, 這麽有追求？我們比較務實, 賺的這點錢可都是為了養家糊口呢。”
越瑛抿住了嘴, 打量了這站在前頭的攝像一番。
她屬於物欲較低的那一類，卻也看得出這老油子手上帶著的腕表高調得有點過頭了, 顯然他的工資並非如他所說的那般微薄，說出剛才那種話純粹是拿自己消遣。
越瑛不欲與這種人多糾纏, 退後一步繼續指揮著現場的調度，打算先把手頭這條空鏡拍完。
那老油子討了個沒趣，撇撇嘴，站回了攝像堆裏，只是拍攝的時候更加敷衍了。
在他看來，剛才越瑛那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就是她心中發虛的表現，再聯想到執行組組長之前同他們聊過的緋聞，他心中更加嗤之以鼻了。
哼，不就是個沒啥真本事靠關系上位的編劇嗎，要求這麽多，真以為自己能拍出什麽絕世大片了？
另一邊，頭靠著窗戶默讀著劇本的黎苗突然擡起頭，望向了片場的中央。
“還有多久才到我的部分？”他向PD發問。
PD露出了些參雜著尷尬與苦惱的神色，看了看手機中剛同步過來的現場拍攝進度。
“可能……有點久，目前還停留在第二場。”他揣度了一下黎苗現在的心情，貼心地補充道：“天氣還挺熱的，要不我去買點喝的吧？”
“不用了，我下去走走。”黎苗搖搖頭，拿起劇本打開了車門。
他轉頭向還在車上的PD和邵哥微微擺手，體諒地示意，“你們繼續休息吧，沒關系的。”
車門輕輕合上，邵哥望著黎苗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孩子，希望不要因為感情受挫而鉆牛角尖啊。
黎苗剛走出幾步，就被一個身穿長褂的群演給攔住了。他定睛一看，眼前人正是他在這個片子裏的“師傅”。
經過前一天的相處，這位群演顯然已經被黎苗的人格魅力折服，不再同往常一樣戴著有色眼鏡認為他只是個沒演技的流量花瓶。
“葉老師。”黎苗沖師傅群演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聽見這當今正火的黎苗喊自己老師，群演也是怔了一怔，心說這小子不僅敬業還這麽平易近人，挺沒頂流架子的。
“嗐！不用喊我老師！”
他看了看正要往片場中央走的黎苗，再次作勢攔了攔，“那個，我看剛才他們攝制組的人內部像是有什麽矛盾的樣子，要不這會你先來我們群演休息室呆一會吧。”
他一邊說一邊暗自憤憤不平，這麽好脾氣的藝人都會被節目組怠慢嗎，怎麽沒見PD在旁邊跟著？
許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黎苗很快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您，我就是自己出來走一走，散散心。”
“您剛才說的攝制組有矛盾，具體是發生了什麽嗎？”
“這我也沒甚聽清……喏，就是那位，他們攝像組的剛才就是和那位編劇起了沖突。”那群演一拍長褂，擡手指了指前方。
黎苗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擡頭一看，竟是越瑛。
他下意識地收攏掌心，腦海中劃過諸多不好的設想，生怕越瑛受到什麽委屈。
黎苗回過神來，向群演道謝後匆匆向片場走去。
“誒。”群演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暗自念叨著：“真是個怪人，旁人都躲著風波走，他倒偏要迎上去。”
黎苗趕到越瑛身邊時，現場的隱形矛盾顯然已經在多方攪合之下升級成明面上的爭執了，而那執行組組長正抱臂站在旁邊等著看越瑛的樂子。
黎苗皺了皺眉，暫且放下之前因為被越瑛委婉拒絕而失落的情緒。他堅定地站到了越瑛的身邊，環視眼前眾人之後小聲詢問道：“這是怎麽了？”
越瑛此時正克制著心頭火氣，突然聽見熟悉的溫和語氣，轉頭便看到黎苗已經站到了自己身邊。
“這群老油條，嫌我是故意挑刺才一直說畫面不過關，鬧著要罷工。”
越瑛真是說不出來的無奈無語，她身為這個短片的編劇，怎麽想也不會和自己的作品過不去吧？！
就算之前是和攝像組有過不愉快，但她也不會因為這個緣故拖著大家一起磨時間來公報私仇啊。
望著眼前這群趁著許導一時不在就開始找茬的抽象男，越瑛確實不知道還能如何溝通了。
她原本告訴自己，忍到這個片子拍完，這部綜藝就快殺青了，熬到那一天就可以解放。
而現在越瑛身上隱隱浮現出一絲帶著疲憊的怨氣：她只是想認認真真把這個片子拍完，難道就這麽難嗎！
時間臨近傍晚，而這場空鏡的拍攝時長已經遠遠超出制片所排的通告表。
看著越瑛剛硬地挺在團隊中，多次協商而無果的模樣，黎苗心中不忍。
或許任誰也無法眼睜睜目睹自己喜歡的人在職場上遭遇搓磨而無動於衷吧。黎苗穩了穩心神，默默伸手拉住越瑛的手腕，怕她沖動之下和對面一群人杠上。
“你對拍攝的設備有要求嗎，如果我把我的vj叫過來配合你的想法呢？”
轉頭望見黎苗眼中明晃晃的擔憂和關心，越瑛心中陡然清醒了幾分。
是啊，現在最關鍵的是趕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拍攝，而不是與這群蠻不講理的人纏鬥。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對黎苗點點頭：“好。”
真人秀的拍攝設備到底與專業的影視攝像機有所不同，但是作為一個最終呈現在綜藝中的短片，顯然畫面美感的重要程度遠大於那些數據參數堆砌出來的所謂質感。
更何況，觀眾看綜藝和短片追求的是情緒上的代入，而非那些肉眼難以區別的像素清晰度。
換人之後，拍攝眼見著順利了許多，進度也終於推進到了黎苗和師傅群演的對手戲。
而這些攝像們也是吃準了等這個短片拍攝結束後，他們與節目組簽下的臨時合約也就徹底到期，紛紛窩在旁邊徹底罷工。
只是他們時不時喝上的幾句倒彩，多少還是有些幹擾到黎苗的vj老師。
vj老師扛著真人秀的機子擦了擦汗，擔心地望向越瑛，語氣稍顯局促：“編劇老師，您看剛才拍的這段可以嗎？”
他看到這位年輕的編劇老師進入工作狀態後仿佛自動過濾了那些在旁邊不停跳腳的人，對那些不友善的聲音也充耳不聞。
或許這就是心流狀態吧，vj老師默默感嘆。
越瑛湊到真人秀攝像機那小小的顯示屏前專註地回看著畫面，隨後面上流露出一絲笑意。她沖vj老師點點頭，向演員們招手示意。
“可以的，很棒，我們準備轉場吧。”
聽到這句話時，黎苗剛剛和群演分開。望著對面已然被汗水打濕了額發的越瑛，他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努力會有回報的，對吧越瑛。
黎苗相信，一個能頂住外界無數壓力只為拍好作品的人，未來一定會站上更大更廣闊的舞臺，被更多懂得欣賞的人看見。
像過去曾被她在密室中保護時一樣，他伸手牽住她的衣角。
“走吧，我們自己轉場。”
縱使被不配合工作的攝像組充滿戾氣地擠兌，縱使許導分身乏術暫時無法兼顧這邊，縱使已經錯過天光，他們依然堅定地奔赴下一個片場。
黎苗聯系司機把保姆車開過來，載上自己的真人秀 vj 還有越瑛，開向最遠的那個外拍地點——雲霧繚繞的小山崗。
錯過了天光，意味著很多原定的拍攝內容都會受到影響。而在預算緊張、無法再多申請出來一天拍攝的情況下，只能對劇本做出改動。
時間漸漸逼近深夜，在眾人昏沈欲睡的漫長轉場中，越瑛頂住壓力，拿出紙筆，開始手寫飛頁，重新修改短片結尾。
車頂燈昏黃，前排座椅在後排投下了大片大片的陰影，仿佛要將垂首寫作的越瑛吞沒。
在焦慮達到頂峰，最疲憊的那一刻，黑暗中，有人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相信你。”
她聽到黎苗這樣對自己說。
溫柔的吐息落在越瑛身側，她忽然有流淚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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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瑛對此時片場中的氛圍如有所覺, 她微微蹙了蹙眉，思索一番開口道。
“老師們，還望大家相互體諒一下, 畢竟咱們的片子到時候是要在節目中展示的, 面向的是全國觀眾，如果不對氛圍和美感要求更精細一些，這不是自砸招牌嗎？”
只是，這話對於做了這個IP好幾年的總導演組或許有用, 對攝像組是起不到什麽說服功效的。
或許是綜藝這行經常熬大夜, 除了那些專業的攝像團隊, 其餘外聘招進來的人基本上沒過幾輪錄制就會因為頂不住壓力主動離職，自然會對正在跟的節目缺乏認同感。
故而越瑛這番勸誡的話語在攝像組聽來簡直是天真得可笑。
而許導方才因為其他工作上的事情暫時被絆住了, 回到大巴車上開線上會, 此時不在現場, 不能幫越瑛撐腰。
幾個攝像相互交換眼神，哼笑了一聲：“編劇老師, 我們和你想的不一樣, 我們又不是什麽院線大片的攝像，達不到你心裏的高標準。”
有位老油子見這會許導不住這邊, 更是走近了越瑛沖她調笑起來：“跟我們透露下唄, 編劇老師工資多少啊, 這麽有追求？我們比較務實, 賺的這點錢可都是為了養家糊口呢。”
越瑛抿住了嘴, 打量了這站在前頭的攝像一番。
她屬於物欲較低的那一類，卻也看得出這老油子手上帶著的腕表高調得有點過頭了, 顯然他的工資並非如他所說的那般微薄，說出剛才那種話純粹是拿自己消遣。
越瑛不欲與這種人多糾纏, 退後一步繼續指揮著現場的調度，打算先把手頭這條空鏡拍完。
那老油子討了個沒趣，撇撇嘴，站回了攝像堆裏，只是拍攝的時候更加敷衍了。
在他看來，剛才越瑛那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就是她心中發虛的表現，再聯想到執行組組長之前同他們聊過的緋聞，他心中更加嗤之以鼻了。
哼，不就是個沒啥真本事靠關系上位的編劇嗎，要求這麽多，真以為自己能拍出什麽絕世大片了？
另一邊，頭靠著窗戶默讀著劇本的黎苗突然擡起頭，望向了片場的中央。
“還有多久才到我的部分？”他向PD發問。
PD露出了些參雜著尷尬與苦惱的神色，看了看手機中剛同步過來的現場拍攝進度。
“可能……有點久，目前還停留在第二場。”他揣度了一下黎苗現在的心情，貼心地補充道：“天氣還挺熱的，要不我去買點喝的吧？”
“不用了，我下去走走。”黎苗搖搖頭，拿起劇本打開了車門。
他轉頭向還在車上的PD和邵哥微微擺手，體諒地示意，“你們繼續休息吧，沒關系的。”
車門輕輕合上，邵哥望著黎苗的背影嘆了口氣。這孩子，希望不要因為感情受挫而鉆牛角尖啊。
黎苗剛走出幾步，就被一個身穿長褂的群演給攔住了。他定睛一看，眼前人正是他在這個片子裏的“師傅”。
經過前一天的相處，這位群演顯然已經被黎苗的人格魅力折服，不再同往常一樣戴著有色眼鏡認為他只是個沒演技的流量花瓶。
“葉老師。”黎苗沖師傅群演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聽見這當今正火的黎苗喊自己老師，群演也是怔了一怔，心說這小子不僅敬業還這麽平易近人，挺沒頂流架子的。
“嗐！不用喊我老師！”
他看了看正要往片場中央走的黎苗，再次作勢攔了攔，“那個，我看剛才他們攝制組的人內部像是有什麽矛盾的樣子，要不這會你先來我們群演休息室呆一會吧。”
他一邊說一邊暗自憤憤不平，這麽好脾氣的藝人都會被節目組怠慢嗎，怎麽沒見PD在旁邊跟著？
許是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黎苗很快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您，我就是自己出來走一走，散散心。”
“您剛才說的攝制組有矛盾，具體是發生了什麽嗎？”
“這我也沒甚聽清……喏，就是那位，他們攝像組的剛才就是和那位編劇起了沖突。”那群演一拍長褂，擡手指了指前方。
黎苗順著對方所指的方向擡頭一看，竟是越瑛。
他下意識地收攏掌心，腦海中劃過諸多不好的設想，生怕越瑛受到什麽委屈。
黎苗回過神來，向群演道謝後匆匆向片場走去。
“誒。”群演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暗自念叨著：“真是個怪人，旁人都躲著風波走，他倒偏要迎上去。”
黎苗趕到越瑛身邊時，現場的隱形矛盾顯然已經在多方攪合之下升級成明面上的爭執了，而那執行組組長正抱臂站在旁邊等著看越瑛的樂子。
黎苗皺了皺眉，暫且放下之前因為被越瑛委婉拒絕而失落的情緒。他堅定地站到了越瑛的身邊，環視眼前眾人之後小聲詢問道：“這是怎麽了？”
越瑛此時正克制著心頭火氣，突然聽見熟悉的溫和語氣，轉頭便看到黎苗已經站到了自己身邊。
“這群老油條，嫌我是故意挑刺才一直說畫面不過關，鬧著要罷工。”
越瑛真是說不出來的無奈無語，她身為這個短片的編劇，怎麽想也不會和自己的作品過不去吧？！
就算之前是和攝像組有過不愉快，但她也不會因為這個緣故拖著大家一起磨時間來公報私仇啊。
望著眼前這群趁著許導一時不在就開始找茬的抽象男，越瑛確實不知道還能如何溝通了。
她原本告訴自己，忍到這個片子拍完，這部綜藝就快殺青了，熬到那一天就可以解放。
而現在越瑛身上隱隱浮現出一絲帶著疲憊的怨氣：她只是想認認真真把這個片子拍完，難道就這麽難嗎！
時間臨近傍晚，而這場空鏡的拍攝時長已經遠遠超出制片所排的通告表。
看著越瑛剛硬地挺在團隊中，多次協商而無果的模樣，黎苗心中不忍。
或許任誰也無法眼睜睜目睹自己喜歡的人在職場上遭遇搓磨而無動於衷吧。黎苗穩了穩心神，默默伸手拉住越瑛的手腕，怕她沖動之下和對面一群人杠上。
“你對拍攝的設備有要求嗎，如果我把我的vj叫過來配合你的想法呢？”
轉頭望見黎苗眼中明晃晃的擔憂和關心，越瑛心中陡然清醒了幾分。
是啊，現在最關鍵的是趕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拍攝，而不是與這群蠻不講理的人纏鬥。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對黎苗點點頭：“好。”
真人秀的拍攝設備到底與專業的影視攝像機有所不同，但是作為一個最終呈現在綜藝中的短片，顯然畫面美感的重要程度遠大於那些數據參數堆砌出來的所謂質感。
更何況，觀眾看綜藝和短片追求的是情緒上的代入，而非那些肉眼難以區別的像素清晰度。
換人之後，拍攝眼見著順利了許多，進度也終於推進到了黎苗和師傅群演的對手戲。
而這些攝像們也是吃準了等這個短片拍攝結束後，他們與節目組簽下的臨時合約也就徹底到期，紛紛窩在旁邊徹底罷工。
只是他們時不時喝上的幾句倒彩，多少還是有些幹擾到黎苗的vj老師。
vj老師扛著真人秀的機子擦了擦汗，擔心地望向越瑛，語氣稍顯局促：“編劇老師，您看剛才拍的這段可以嗎？”
他看到這位年輕的編劇老師進入工作狀態後仿佛自動過濾了那些在旁邊不停跳腳的人，對那些不友善的聲音也充耳不聞。
或許這就是心流狀態吧，vj老師默默感嘆。
越瑛湊到真人秀攝像機那小小的顯示屏前專註地回看著畫面，隨後面上流露出一絲笑意。她沖vj老師點點頭，向演員們招手示意。
“可以的，很棒，我們準備轉場吧。”
聽到這句話時，黎苗剛剛和群演分開。望著對面已然被汗水打濕了額發的越瑛，他心中泛起一陣酸澀。
努力會有回報的，對吧越瑛。
黎苗相信，一個能頂住外界無數壓力只為拍好作品的人，未來一定會站上更大更廣闊的舞臺，被更多懂得欣賞的人看見。
像過去曾被她在密室中保護時一樣，他伸手牽住她的衣角。
“走吧，我們自己轉場。”
縱使被不配合工作的攝像組充滿戾氣地擠兌，縱使許導分身乏術暫時無法兼顧這邊，縱使已經錯過天光，他們依然堅定地奔赴下一個片場。
黎苗聯系司機把保姆車開過來，載上自己的真人秀 vj 還有越瑛，開向最遠的那個外拍地點——雲霧繚繞的小山崗。
錯過了天光，意味著很多原定的拍攝內容都會受到影響。而在預算緊張、無法再多申請出來一天拍攝的情況下，只能對劇本做出改動。
時間漸漸逼近深夜，在眾人昏沈欲睡的漫長轉場中，越瑛頂住壓力，拿出紙筆，開始手寫飛頁，重新修改短片結尾。
車頂燈昏黃，前排座椅在後排投下了大片大片的陰影，仿佛要將垂首寫作的越瑛吞沒。
在焦慮達到頂峰，最疲憊的那一刻，黑暗中，有人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相信你。”
她聽到黎苗這樣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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