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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參見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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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落下兩場冬雪之後,陛下的大皇子公子扶蘇和陛下最寵愛的後妃趙姬之間的爭鬥越演越烈,幾乎鬧的滿城風雨!

就連躲在公孫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也略有耳聞。

期間,我發現趙姬的親信張公公親自登門拜訪大良造公孫起,似乎還送了三箱珠寶,就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喚出青嬰讓她去稟告贏湛。

當日,張公公未在宮門關閉前返回皇宮,次日,有人在秦皇宮的最外層千斤門不遠處,發現了張公公的屍體。

經過仵作驗屍,斷定張公公乃是服毒自殺,懷中還揣著一份親手寫的認罪書。

這件事,讓身為主子的趙姬顏面大損,向陛下進言張公公一定是被人誣陷。

但經過諸多排查,此事依舊沒有新的線索,陛下見張公公已經自殺服罪,便不了了之。

為了挽回顏面,趙姬命從民間尋找了數位才貌雙全的女子,進攻侍奉陛下。

由此,陛下龍心大悅,借著燕京國派使臣前來進貢的關口,陛下邀請了許多達官顯貴極親屬,來到宮中接待燕京使臣。

被稱為全鹹陽城女子的偶像兼救星的我,也接到了陛下的聖旨,作為公孫環的老師一同見聖。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盛宴上,必定隱藏著許多陰謀。

但這都是暗地裏的搬弄權勢,明面上,參加盛宴的每個人似乎都將精力放在了如何梳妝打扮上,尤其是後宮的女人。

參加這樣高規格,大規模的盛宴,需要講究的禮節比現代人參加酒會要講究,繁瑣的多。

一些細節上的疏漏,稍有插翅就有可能會讓我人頭落地。

比方說,只有皇後有資格穿正紅色,其他女子無論身份有多高貴也只有成親的那一天才能穿一次正紅色,並且還必須是正妻。

其他的後宮嬪妃和官妻只能穿桃紅,淺紅等等的紅色,但若都選了紅色就又有撞色之嫌。

最可怕是,萬一和比自己權威高的女人撞色了,對方一定會心生恨意,以後免不了被穿小鞋。

據說,當年紅極一時的寵妃姚美人,就是因與趙姬在一次盛宴上穿了同樣的桃紅色衣裳,被以莫須有的罪名陷害,打入冷宮不到三年就瘋了。

所以,陛下召開的盛宴不僅是一場女人的鬥艷場,更是一場充滿血腥的殺掠之地。

但我和那些女子不同,一來我不想成為焦點,所以選了一件簡單卻不簡陋的水藍色羅裙,這種不起眼的顏色,一定不會與權利高的女人撞衫。二來,我答應赴宴僅僅只是抱著好奇和崇敬的心態,想去一堵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一同六國的秦始皇的風采。

我只花了一天就將赴宴的行頭準備妥當,身為大良造獨生女的公孫環卻足足花了半個月。

奇怪的是,就在赴宴前一天,青嬰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我身邊,翻看了我準備赴宴的衣服就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我還覺得奇怪,以為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要是青嬰也喜歡那些好看的綾羅綢緞,我很願意給她燒一些好看的紙衣裳,免得她一年到頭都只能穿那件單薄的白衫。

第二日,入宮參加宴會的馬車一直從千斤門排到了閘門,整整3公裏的道路都擠滿了人,似乎連插針的間隙都沒有。

那些坐在馬車裏的女人,各個非富即貴,盛裝打扮,恨不得成為所有人的焦點。

我發現,公孫環的馬車裏,不僅邀請了我,還邀請了鹹陽城中的一位鼎鼎大名的畫家。

似乎是,為了這一天,公孫環特意給贏湛親手縫制了一件情侶裝。

公孫環穿著一件紫羅蘭色配明黃色的羅裙,披著純白的裘皮披風,乍一看非常普通,可脫掉裘皮之後,便十分吸睛了。

她給贏湛準備的衣服,自然也是這樣亮眼的跳色搭配。

我不得不誇獎這個公孫環的審美水準,明明是撞色,卻能將兩個強烈反差的顏色搭配的如此完美。

公孫環帶著這位畫家,目的就是想要給她和贏湛話一副畫像,用今天的話來說就是拍一張穿情侶裝的留影。

可進了宮門之後,公孫環微笑的嘴角瞬間塌了下來,因為贏湛根本沒有穿他給的衣服。

而是穿了一件,極其不顯眼的湛藍色的衣服。

這種顏色,就算是在服飾較為單一的皇子隊伍中,都幾乎要被埋沒,不仔細找根本找不到他。

或許贏湛本就不想讓別人註意到他吧,他的陰陽眼和操控鬼魂的能力,讓身邊的親人都對他避之不及。

在盛宴開始前,所有人都不得擅自改變隊形,朝廷重臣拍在最前,其次是皇子們,在則就是文武百官,最後才是我們這些家眷。

磕頭高喊三聲五皇萬歲萬萬歲之後,便有宮人率領我們入席。

排場之大,飯桌從大殿內排到了殿外,皆是一人一小桌,場面極其壯觀。

燕京來的使臣我在歷史書上沒看見過,這個國家在歷史長河中很早就滅亡了,留下的記載屈指可數。

使臣穿的衣服非常的野蠻,都是獸皮制成的,肩膀和腦袋上還帶著令人毛儒悚然的野獸骨頭做成的飾品。

但他再怎麽兇悍,看見了秦始皇還是甘拜下風,恭敬地五體投地行李。

我做的位置非常靠後,只看見一個肩膀寬大的威嚴男子正做高堂,睥睨著蒼生。

始皇陛下頭戴珠冕,是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他給人的感覺與贏湛個人的感覺,說不出的相似。

贏湛完全繼承了始皇的氣度,所以才會處處顯露那種得天獨厚的孤冷和傲慢,這便是王者之風。

等秦國和燕京國之間的正事聊完,便有美人登臺獻舞。

贏湛的席位在陛下高臺下的左手第二個位置,在他前面一個坐席上的,是同樣器宇不凡的白衣男子公子扶蘇。

公子扶蘇是秦始皇的大兒子,原本也是眾望所謂的接班人,但在歷史上,公子扶蘇卻在爭奪王位的過程中死在了公子胡亥手中。

這個公子胡亥是秦始皇的第十八個兒子,也是寵妃趙姬之子。

以上這三個人,幾乎分飾了秦國內鬥的大部分戲碼。

但我搜腸刮肚也沒有想起,那本歷史書上出現過贏湛的名字。

“陛下,今日百鳥朝鳳,百花齊放,那麽好的日子,看這些歌姬舞姬表演未免不夠盡興。臣妾有一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坐在陛下右手邊的趙姬嬌滴滴的開口。

趙姬早就一統後宮,她開口提議的除了陛下,無人敢不從。

我發現在這些妃嬪中,有一位穿著素雅的美人形單影只的坐在嬪妃最後,她的模樣與贏湛有七分相似,表情不成不怒,不喜不笑,似乎早就看穿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雖處殿中,卻能置身事外。

她偶爾變化動作,也多是去看贏湛坐著的位置,我猜想這位應該就是贏湛的生母,被陛下搶來的婉美人。

“但說無妨。”陛下的聲音蒼勁有力,不如雷貫耳。

趙姬嫣然一笑,擡手指著臺下一眾女眷,“再做有那麽多女眷,都是我大秦國最優秀的女子,由她們毛遂自薦表演才藝,起不比那些歌妓舞姬有趣得多?”

“甚好,再坐諸位女子,可有願意為我大秦在燕京使臣面前一展風姿之人?”陛下一開口,再做的女眷紛紛毛遂自薦。

她們各懷心思,有的希望被陛下看中成為入幕之賓,有的則是想要為自己的男人爭光。

一時間,各種才藝被搬上舞臺,看得燕京使臣目不暇接。

公孫環也上臺表演了一曲秦舞《鳳求凰》,她的身段本就纖盈,加上我的調理,曼妙的近乎完美,跳起舞來風姿翩翩,有若無骨,攝魂奪魄。

一曲畢,掌聲震天,陛下對她讚賞有加。

下臺前,公孫環偷偷向贏湛坐的位置看了一眼,後者對她微微點頭,但也僅此而已。

“公孫小姐才貌雙全已是鹹陽城人盡皆知的事實,臣妾素問公孫小姐還有一個更加出類拔萃的師父才能調教出公孫小姐這樣優秀的才女。陛下,臣妾已經將公孫小姐的師父請來,不如也讓這位奇女子在燕京使臣面前演繹一番?”趙姬又將矛頭指向了我。

“哦,是哪位小姐,快上臺讓寡人看看。”陛下酒興大發,命令道。

真是日了狗了,老娘已經夠低調了,還是被這個趙姬拖到臺面上。

“小女蓮綴,拜見陛下。”我恭敬磕頭,有點後悔沒有帶著“小燕子”發明的“跪的容易”。

“免禮,你有什麽才藝要獻於寡人?”陛下喝了一口酒。

我左右想了想,我的才藝不外乎就是做一點外科手術,這才古代人眼中可都是驚世駭俗的事情。

“小女有兩樣物品,一樣要獻給陛下,另一樣想要獻給趙姬和再做的所有女眷。”

聞言,在場的人都向我投來好奇的目光,我不自覺地看向贏湛,恰巧與他四目相對,想起雪地裏的那個吻,我的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

“是何寶物,快快獻上。”陛下附身向前,催促。

我掏出腰間帶著的酒葫蘆,這裏面裝的是我自己釀制的米酒,秦朝的酒都是最低等的烈酒,味道辛辣,一點都不好喝,我帶著這酒本想是給自己喝的,沒想到有機會借花獻佛。

“啟稟陛下,這是小女研發的米酒,味道甘淳,香甜可口,乃是用糯米釀制。”

一個太監接過我的酒葫蘆,帶出一些在碗中,用銀針試探五毒,又親口嘗了一下,才又倒出一碗獻給陛下。

陛下看著那碗米酒,將信將疑的瞇起眼睛,突然將酒送到趙姬嘴邊,“愛妃先替寡人唱唱,喝光它。”

都說始皇疑心病重,我看他根本就是有被害妄想癥,連她心愛的妃子都不放過,又或許可以理解為始皇並沒有表現的那樣在意這個趙姬。

趙姬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我對她微笑著點點頭,她才一口將碗中的米酒喝凈。

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陛下才哈哈大笑的端起另一碗米酒,一飲而盡。

“這米酒果然滋味甚好,趙姬是寡人的好愛妃,蓮綴也是寡人的好臣女!來人,賞!”

“謝陛下。小女獻上的第二件寶物,乃是可以令秀發,烏黑順滑,白發變黑的丹藥,命喚三千青絲。”說著,我又掏出兩個錦盒,呈現給趙姬。

趙姬已經年過三十,不似二八少女般貌美,為了青春永駐她幾乎用盡了所有辦法。

“除了三千青絲,小女還有定顏丹,服下可保容顏不老。”我故意這麽說,為的是讓趙姬重用我,這樣我就不會再變成贏湛奴隸的身份。

“陛下,沒想到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奇女子,你看她容姿俊美,談吐得體,舉止也算大方,就算大家閨秀也比不過她。這樣的老師,教導出來的學生,必定也不會差,公孫小姐就是個好例子。臣妾十分中意這位公孫小姐,鬥膽想請陛下在這個舉國歡慶的日子裏喜上加喜,將公孫小姐賜婚給我們的胡亥孩兒。”趙姬一邊說,一邊走到高臺前跪下。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都竊竊私語起來。

誰都知道公孫環和贏湛的交情,就連大良造也是默許了這兩人的婚事,就等二人成年,再請陛下賜婚。

沒料想,趙姬為了拉攏大良造公孫起,不惜犧牲兒子胡亥的婚姻。

好在陛下只是個暴君,不是昏君,趙姬那點小心思,應當早就被看穿了。

“胡亥不過七歲,就算公孫小姐再和你心意,也不能讓大良造的女兒等著老姑娘吧。這件事情不許再提……”

盛宴接近尾聲,按照慣例,陛下必須最先離場以示尊貴。

我們又對著那金燦燦的龍輦三拜九叩,等到所有的嬪妃和王子離去才能擡頭站起來。

當贏湛經過我身邊時,居然伸手摸了摸我藏在高領衣服下面的鎖鏈,他的手似乎帶著魔力,輕輕觸碰到我,就讓我面紅耳赤渾身如著了火一般。

好在此時身邊的人都低著頭,恭敬的跪著,沒人看見。

等皇子離去,我們才能站起身。

剛才試酒的那個太監端著一只金步搖走到我身邊,“恭喜蓮綴小姐,這是陛下賞賜的步搖。還有,陛下說了,您今晚就不用離宮了。”

“不用離宮?那我睡哪呀?”我有點二丈摸不到頭腦。

身邊的公孫環已經為我擔心的幾乎要哭出來,“蓮綴是我帶來的人,求陛下高擡貴手放過她吧。”

“你們在說什麽呀?”我十分莫名。

那位公公卻笑得不懷好意,“蓮綴小姐有福啦,陛下看上您了,宣您今晚去龍塔侍寢,指不定往後大家都要跟著蓮綴小姐您享福了。”

陛下看上我了?

臥槽,這演的是哪一出?

一同統國的暴君,秦始皇居然要我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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