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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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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七十三

七十三:

周六的早上, 成寒讓蘇白蘇傲睡了個懶覺,才帶著他們出了門,去自己的公司。

喻宣則給蘇清打了個電話。

“餵,你好, 蘇先生嗎?”

“你是?”蘇清疑惑。

“我是成寒的哥哥, 喻宣。”

蘇清一下子嚇得手機都差點掉了。

“您,有什麽事嗎?”他問道。

“你今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面說。”

“有的。”蘇清道, “就是我現在在外地。”

“沒關系, 我可以開車過去。”

蘇清聞言, 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地址告訴了他。

“我差不多下午3點多拍完, 下一場戲在晚上9點以後,所以這期間都有時間。”

“好,我現在就過去,順道請你吃個晚飯。”

“您遠道而來, 應該是我請您吧。”

“沒事。”喻宣笑道, “那你先工作吧。”

“對了, ”喻宣想起什麽,“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小寒。”

“好。”蘇清掛了電話,心裏滿是焦慮。

他趁著自己的戲還沒到,鉆進保姆車,給張荊打了個電話。

“喻宣要來找我了!”

“喻宣?!那個首富!”張荊一下挺直了背。

“對,成寒他哥。”

“好家夥, 他找你幹什麽?給你五千萬,讓你離開他弟弟?”

蘇清:要是這樣那就好了。

“我覺得應該不是。”

“為什麽?”

“他這幾天一直在成寒家呢, 和小白小傲都相處的不錯,所以我感覺他好像沒有那麽討厭我。”

“那也不一定啊, 說不定就是和小白小傲相處的不錯,所以發現他弟弟喜歡的是一個有孩子的單身父親,這合適嗎?這當然不合適,所以棒打鴛鴦來了。”

蘇清:……

“可他是個弟控。”

“所以他更生氣啊!弟控的心裏,他弟就是最好的,配公主都綽綽有餘,何苦你這單身父親呢。”

蘇清咂舌,“你今天怎麽不幫成寒說話了?”

“我這不是給你提供一種最壞的可能,讓你做好準備。”

“我感覺這不是最壞的可能。”

“還有比這更壞的?”

蘇清靠在座椅上,問他,“你說,有沒有可能,他發現了小白小傲是成寒的孩子?”

“不可能。”張荊毫不猶豫,“這才幾天啊,就算他發現了,他不得想辦法證明,只要你咬死不認,那不就行了。”

“萬一他做了親子鑒定呢?”

“不會的,誰家好人沒事幹做親子鑒定啊?為什麽?就因為長得像?那長得像的人那麽多,也沒見挨個做一遍。你別自己嚇自己。”

“主要是他這突然來訪,我總有點不放心。”

“那你打電話問問成寒。”張荊道。

“他不讓我問。”

嘶——還不讓問,怎麽更像是來棒打鴛鴦的了?張荊皺眉。

“那就別猜了,說不定他就是單純的好奇你,來見見你。”

“可能嗎?”

“可能啊,你不是說他和小白小傲相處的挺好的嘛,說不定就是看他們仨都誇你,所以好奇。”

“那只能希望是這樣了。”蘇清道

“肯定是的。”張荊安慰他。

“那我先掛了,這事你別和成寒說。”

“好。”張荊答應道。

蘇清這才掛了電話,坐在保姆車上,繼續思考著能讓喻宣趕過來的其他理由。

而另一邊,喻宣則回到了自己家。

成母見他回來,笑道,“不是說今天不回來嗎?”

“找個東西。”

“什麽?”

“小寒小時候的照片。”

成母失笑,“你又不是沒看過,還看。”

“溫故而知新嘛。”喻宣笑道。

“去吧去吧。”成母揮手,“小心別讓你弟弟知道。”

“放心。”喻宣笑了笑。

他走進了成寒的臥室,打開床頭櫃的櫃子,找起了成寒高中的畢業照。

喻宣沒費什麽功夫就找到了。

照片裏穿著藍白校服的少年意氣風發,臉上都是青春燦爛的笑容,喻宣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也看到了和自己弟弟同一排的最邊上的蘇清。

他曾經在成寒的手機上見過這張臉,即使過了十年,他們都長大了,蘇清的臉變化也不大。

喻宣輕輕翻過照片,看到了他的名字——蘇清。

這就是現在蘇傲蘇白嘴裏的那個爸爸。

蘇白蘇傲下了車,看著面前高高的建築。

成寒一手一個,拉著他們進了自己的專用電梯。

他今天來公司其實不是全然為了蘇白蘇傲,也是真有工作。

和他談合作的鄭總本來應該過兩天來的,但是不知道家裏出了什麽事,他想提前到這周六。

成寒答應了,他的秘書和助理也就需要趕在今天客戶到來前,完成和鄭總的相關工作。

為此,他們整一層都已經加了兩天班了。

成寒帶著蘇傲蘇白出了電梯,沿著走廊,一路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秘書臺的秘書看著他一手一個孩子,簡直目瞪口呆。

我去!成總有孩子了?!

不對?成總什麽時候有的孩子?

她們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同事,從她們眼裏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蘇白好奇的張望著,蘇傲就跟著成寒,目不斜視。

成寒走到自己的辦公室前,推開門,走了進去,把他倆帶到了沙發前,拿出pad。

“你們玩這個。要是覺得不好玩,還想要什麽就和門外的姐姐們說。”

蘇白蘇傲點頭,點開了pad裏面的游戲,玩了起來。

王秘書拿著相關文件進來找成寒確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可愛漂亮的小孩兒擠在一起,坐在成寒辦公室的沙發上。

她楞了下,小孩兒?

還有小女孩兒?

這是之前讓成總又是買首飾又是買裙子的那個小姑娘嗎?

長得還真是可愛。

王秘書走到了成寒身邊,和他道,“成總,這份文件您看一下。”

成寒放下了手裏的工作,拿起看了起來。

他認真的翻閱著,在看完後簽字表示,“沒有問題。”

“好。”王秘書拿著文件,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她一走出去,就被其他秘書和助理拉住了。

“姐,你看到了嗎?成總帶了兩個孩子來上班。”

“看到了,還都很可愛。”

“可是成總什麽時候有的孩子啊?”

王秘書:“……說不定是親戚家的小孩兒呢。”

“這倒有可能,畢竟他們倆長得還挺像成總的呢,尤其是那個小姑娘。”

是嗎?王秘書回想到。

成寒出現的時候她在打印東西,所以並沒有看到蘇白蘇傲,後面她去找成寒確認文件,也只看到了蘇白蘇傲低垂的側臉,並沒有看清正臉。

因此,她其實並不知道到底像不像。

“工作忙完了嗎?就在這兒八卦。”

“這不是好奇嘛。”新來的小秘書笑了笑,“我們這就去忙了。”

王秘書看著她們四散回了自己的崗位,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回到了自己的工位,又想起什麽的走到茶水間,拿了些小餅幹和牛奶。

王秘書再次敲了敲成寒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給孩子拿了些餅幹和喝的。”

“嗯。”成寒點頭。

蘇白聞言,擡頭看向她。

王秘書一瞬間理解了剛剛自己同事那句“尤其是那個小姑娘”。

確實很像,而且像的很漂亮。

明明在成總臉上很英俊的長相,在這個小姑娘臉上,就變成了一種英氣。

不僅不突兀,反而很惹眼,提亮著她的漂亮,讓她小小年紀,就有了獨樹一幟的氣質。

她走了過去,把餅幹和牛奶放在了茶幾上。

“謝謝姐姐。”蘇白乖聲道。

“不客氣,還需要什麽,你和姐姐說,姐姐就在門外。”

“嗯。”蘇白甜甜道。

王秘書見她可愛,不由笑了起來,出了辦公室的門。

下午的時候,鄭總來了。

蘇白蘇傲這時候正在成寒的休息室睡覺,成寒沒舍得打擾他們,便給他們留了字條,自己去見了鄭總。

蘇傲比蘇白先醒,看到字條,又看了看自己還在熟睡的妹妹,跳下床,去外面玩pad。

等到蘇白醒來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她打開門,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朝蘇傲走去。

她今天紮的是雙馬尾,睡覺前拆了,現在要蘇傲重新幫她紮。

蘇傲接過她套在手腕上的皮筋,梳好一邊的馬尾,將皮筋綁了上去,結果綁著綁著,皮筋斷了。

蘇白有些驚訝。

“疼不疼啊?”她怕皮筋打到蘇傲的手。

蘇傲搖頭,只是,現在只有一根皮筋了。

“我去找外面的姐姐要一根。”蘇傲道。

“要麽,就只紮一個馬尾吧?”蘇白建議道。

“我去試試。”蘇傲摸了摸她的腦袋。

他走了出去,看了一圈,最後走到了剛剛給他們送餅幹牛奶的姐姐面前。

“姐姐。”

王秘書擡頭,見是他,疑惑道,“怎麽了?”

“你有皮筋嗎?紮頭發的那種。”

王秘書拿過自己的包,翻了翻,找到了自己的備用皮筋。

她正準備把這個皮筋拿出來,又想到,他自己不需要紮頭發,那應該是他妹妹要用。

所以她放下了自己的備用皮筋,從夾層了拿了她給自己女兒準備的新的備用皮筋。

黑色的皮筋上,白色的小兔子抱著胡蘿蔔,憨態可掬,呆萌可愛。

“這個可以嗎?”她問蘇傲。

蘇傲點頭,伸手接過,“謝謝。”

“不客氣,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蘇傲很驕傲,“我會。”

“這你都會,那你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哥哥。”

蘇傲聽著她說話,隱隱感覺她的聲音有些熟悉。

他突然想起之前成寒和他說過的,“我不會,但我秘書會,你沒秘書吧。”

“姐姐,你是成叔叔的秘書嗎?”

成叔叔?

王秘書點了點頭,“嗯。”

蘇傲看著他,心說原來是她啊。

她就是那個會教成寒新發型的秘書。

蘇傲像發現了什麽小秘密一般笑了起來。

“我回去了。”他和王秘書道,“姐姐再見。”

“再見。”

蘇白看著自己哥哥推門走了進來,問他道,“你要到了嗎?”

“嗯。”

蘇傲走到他面前,給她看還沒拆封的小兔子皮筋。

“好可愛啊,是剛剛那個姐姐嗎?”蘇白問他。

蘇傲點頭,想告訴她這就是那個教他和成寒紮頭發的姐姐,又沒好意思說。

算了,還是等成叔叔回來和他說吧。

蘇傲拿起梳子,開始給蘇白梳頭發。

快五點的時候,喻宣終於到了蘇清拍攝的酒店。

他打電話給蘇清,問他想吃什麽?

蘇清沒有選擇在酒店吃飯,而是和他一起去了一家西餐廳。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喻宣,和成寒有著相似的模樣,但是氣質卻截然不同。

喻宣的周身透著一種從骨子散發出來的冷靜與理智。

他坐在車裏,閑散的望著前方,等著紅燈變為綠燈,他沒有刻意給人以距離,但是與生俱來幾乎長在他身上的倨傲,依然讓靠近他的人感受到他的不簡單。

蘇清想,這樣的人,即使沒有任何名牌,不戴任何裝飾品,也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個普通人。

紅燈變綠,喻宣發動了車子。

他並沒有過多的頻繁的或者說過度的打量蘇清,他只在蘇清出現的那一秒,自然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幫他拉開了車門。

可就是這一眼,就足以讓他覺得困惑。

近距離看,蘇清比照片上更明顯的與蘇白蘇傲有著相像之處。

如果他是個女人,喻宣會毫不猶豫的懷疑,蘇傲蘇白是他和成寒兩個人的孩子。

可偏偏他是個男人。

男人的話,那就不可能即使成寒的孩子,又是他的孩子。

可他記得成寒說過,他家裏就他一個人,他應當是沒有姐姐或者妹妹的?

還是說,曾經有,現在去世了。

總不能真的就只是意外相像吧?

喻宣覺得之前就困擾自己的問題,好像變得更困惑了。

不過沒關系,蘇清就在他身邊,他一會兒就會知道答案。

所以不管現在他的困惑有多少,在今晚結束前,他的困惑都會解開。

他把車停進了停車場,和蘇清一起走進面前的西餐廳。

這個點,西餐廳的人還並不多,包廂很空,甚至可以由他們挑選。

喻宣選了個能看到外面景色的包廂,和蘇清一起坐了進去。

他很紳士的讓蘇清先點了菜,隨後自己點了一份牛排。

蘇清看著他,手裏是服務員剛剛倒好的檸檬水,他問,“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確實有一些事。”喻宣的語氣溫柔。

“什麽?”蘇清問他。

“蘇白蘇傲的母親是誰?”喻宣開門見山。

蘇清的手一剎間就握緊了。

杯壁溫熱,他的心卻不自覺發著抖,打著顫。

他望著面前的男人,聽到自己說,“這是我的家事,應該與您無關吧。”

喻宣笑了一下,他說,“真的與我無關嗎?”

“不然呢?”

“蘇先生,你我都是聰明人,我今天能坐在這裏,能來找你,就不可能什麽也不知道。”

“您知道什麽?”

喻宣拿起手機,找到了相關的照片,將手機推到了他面前。

蘇清低頭,血液都幾乎在這一瞬間凝固。

那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上面寫著親子關系概率為99.99999657%,是生物學上的父親。

蘇清靜靜的看著,聽到喻宣說,“看完就刪了吧,不然我怕小寒拿我的手機玩的時候看到。”

“你沒有告訴成寒?”

“沒有。”

“為什麽?”

“因為我不清楚,你在這其中扮演著什麽角色。”

喻宣看著他,神色溫柔,他說,“蘇先生,我這個人,商場上待久了,見的多,所以也向來習慣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可能發生的結果。”

“你是他的同學,高三的同學。六年前,小寒出門參加過一次同學聚會,也就是那一天,有人給他下了藥,他應當是和別人在那一天發生了關系,所以他為了保護那個人,要走了酒店走廊的所有監控,並且禁止我插手這件事。”

“我也確實沒有管,可現在,六年後的現在,有兩個和他擁有血緣關系的孩子出現了。”

“我試探過問他,蘇傲蘇白有沒有可能是他的孩子,他回答不可能,他回答得很迅速,甚至理所當然,所以我冒昧的猜測,那一晚,和他發生關系的,應該是一名男性。”

“也就是,你。”

蘇清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在發抖,但他很清楚,他的身體並沒有抖,是他的心在發抖,在戰栗,在不安,在忐忑,在不知所措。

“當然,”喻宣又道,“我並不會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你。”

“我很在乎我弟弟,所以也很信任他,信任他的眼光。在他的認知裏,蘇白蘇傲完全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可他依然對他們照顧有加,發自真心的喜愛,我不覺得這是因為他們是父子,所以他們血脈吸引。在我看來,這更像一種愛屋及烏,他對他們的父親有好感,所以才願意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自己有好感的人的孩子。”

“能讓他有好感的,不可能是什麽品行低劣的人,所以我才因此而感到迷惑,那晚的人是你,可孩子卻是成寒的,他這兩個孩子是怎麽誕生的?你又為什麽會撫養這兩個孩子?”

蘇清聽著他的話,總算明白了他來見他的用意。

喻宣是個很理智的人,也因為理智,所以他並沒有天馬行空的想到男人也可以生孩子。

他很聰明,也很具有行動力。

他猜到了那晚的人是自己,也驗出了成寒和兩個孩子的關系。

所以他感到困惑。

男人和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所以這中間必然有一個孕育了這兩個孩子的女人,成寒明顯是與這個女人無關的,那有關的就只能是他了。

喻宣最初的懷疑,大概是他保存了成寒的□□,然後找了一個女人,生下了這兩個孩子。

可是這種代..孕一樣的做法,無疑在不尊重成寒之餘,還利用了女性的子宮,他相信自己的弟弟,他不覺得他弟弟喜歡的人會是這樣的人,所以他又推翻了這樣的想法。

至此,在合理的範圍內,他找不到答案。

“您覺得呢?”蘇清問他。

“我不知道。”喻宣道。

這是實話。

即使蘇清曾經有姐姐或者妹妹,喻宣也不覺得他會讓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幫他孕育成寒的孩子。

他不應當如此自私,如此利用他家人的身體。

可如果,他姐姐或者妹妹快要死了,她暗戀成寒,想要在臨死前,擁有一個自己與成寒的孩子,那麽身為家人的蘇清會答應嗎?

喻宣看著面前的男人,在看到親子鑒定結果的那一天,他的腦海中轉過很多念頭。

他也曾想過要調查蘇清,可是,他卻還是放棄了。

事關成寒,他總是習慣性心軟。

他不希望自己給成寒造成一絲一毫的麻煩,尤其是他難得遇到的愛情。

愛情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喻宣在自己的父母身上見到過,但卻沒有在自己的身上見到。

他並不為沒有見到而感到遺憾悲傷,卻也同樣不為沒有見到而感到欣喜愉悅。

他對待愛情就像是對待一種自己驚鴻一瞥的風景,能見到固然好,見不到也不可惜。

但是成寒好像見到了。

那他就不希望自己破壞這風景,不管是什麽時候,什麽立場。

“你有姐姐或妹妹嗎?”

蘇清搖頭,“我父母只有我一個孩子。”

喻宣輕笑,他說,“那我就真不知道了。”

蘇清聞言,猜到了他心裏的想法。

“你覺得我姐姐或者妹妹喜歡他,想要一個他的孩子,所以我幫了她。”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

蘇清搖頭,他說,“喻先生,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可是這件事的答案,可能要遠超你的想象。”

“願聞其詳。”

蘇清擡起手,從桌上的餐紙盒裏拿了一張抽紙出來,他拔了兩根自己的頭發,放到了紙巾上,隨後把紙巾推到了喻宣面前。

“您可以去驗,驗蘇傲蘇白和我的親子關系,然後您就會知道了。”

喻宣驚訝的望著他,像是幻聽了一般。

“你說什麽?”

“我說您可以去驗我和蘇白蘇傲的親子關系。”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他們之間的百分比應該會比他們和成寒的更高。”

喻宣看著他,心裏驚濤駭浪。

他不敢相信。

蘇清嘴裏說出來的話,太過挑戰他的認知。

他努力的想讓這話合理一些,卻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他甚至說的不是蘇白或者蘇傲,而是蘇白蘇傲,是他們。

喻宣難得的,在這一刻沈默了。

服務員敲了敲門,將他們點的餐送了進來。

一直等到菜上完,服務員離開,喻宣才問他道,“你也是孩子的父親,同時也是……”

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道,“孩子的母親。”

“嗯。”蘇清笑了一下,他說,“很不可思議吧,我也這麽覺得。”

“您猜的很對,那晚在成寒房間的確實是我,我們也確實發生了關系。檢查出我懷孕的那天,我比您還震驚,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覺得很離譜,男人怎麽會懷孕呢?可當震驚的情緒過去,當我冷靜下來,我發現,我其實好像並沒有想要這兩個孩子消失。”

蘇清看著面前的人,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秋天。

“我承認,在孩子的去留問題上,我確實沒有尊重成寒,沒有告知他,自己做了決定。”

即使說的再好聽,即使他真的曾經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讓成寒和這兩個孩子相見,即使他從未想過要靠兩個孩子從成寒這裏獲得什麽。

可蘇白蘇傲到底是成寒生物意義上的孩子,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成寒發生什麽意外,他們兩個完全享有繼承權,只要他不要臉,他就可以帶著他們上門去索要錢財。

所以喻宣如果因為這個而責備他,猜忌他,蘇清並不會感到生氣,他自己做了這樣的事,他就願意承擔這樣的後果。

“但我那時候,確實只是單純的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親人。我不知道您知不知道,我的父母在我高三的時候就不在了,所以我那時候只有自己一個人,也所以當我發現我有了兩個孩子後,我並不是很舍得打掉他們。”

“我想著,只要我不告訴成寒這孩子和他有關,只要不讓孩子知道成寒是他們的另一個父親,只要他們這輩子都不相見,那兩個孩子不就可以只是上天對我的饋贈,與成寒無關嗎?”

“我知道您可能會覺得這種想法很離譜,也會覺得這對成寒不公平,但是我確實在最開始的時候,一只在躲避成寒,甚至為了避開他,我在懷孕後就和我朋友去了別的城市,一直到今年才終於回來。”

“回來之後,我也很努力的想要繼續避開成寒,可是他是個很執著的人,他總是能找到新的辦法靠近我。我沒有辦法一而再再而三的推開他,他並沒有做錯什麽,他甚至很迷茫的問我是不是他很討厭,所以我討厭他。我看著他,沒有辦法告訴他‘你確實很討厭,所以離我遠點,這輩子也不要再出現再我面前’。”

“我說不出口,我只能妥協。我不再那麽抗拒他,躲避他,我和他像朋友一樣相處,直到這次,我出來拍戲,我最好的朋友也要出差,我沒有辦法,只好把孩子托付給他。”

“但您可以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他的正常生活,也不會讓孩子去爭奪他的財產,如果您願意相信我,我可以給您寫份保證書,或者您有更好的方法,只要我能做到,我都願意,真的。”

喻宣看著他眼裏的真摯,緩緩搖了搖頭,他說,“不需要。”

“但我需要。”蘇清看著他,“我不希望成寒知道,他們倆是他的孩子。”

“為什麽?”

“因為成寒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人,我害怕他知道了,會為了兩個孩子,對我負責。”

蘇清笑了一下,他問,“喻先生,你覺得婚姻是什麽呢?”

喻宣想了想,回答他道,“是一個家。”

“是由愛組成的家。”蘇清靜靜道,“不僅是父母愛孩子,父母之間也需要彼此愛著對方。”

“所以你覺得成寒並不愛你?”

“難道您覺得他愛我嗎?”

喻宣沈默了片刻,誠實道,“我並沒有談過戀愛,所以我並不清楚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麽樣,但是我覺得他對你有好感,這是很明顯的。”

“沒有血緣關系的人之間,最親密的是愛情,緊接著是友情,那是不是可以說明,當他對你已經超越了對他最好的朋友,那麽,他對你的感情必然是超越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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