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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這樣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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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這樣親舒服

“沈攸, 你是在等我嗎?”

男人的嗓音低沈,在冬夜裏顯得格外明顯,看向她的眼神隱含著期待。

沈攸沒有應他, 收回要關窗的手,轉身來到床榻邊坐下。

褚驍十分自覺,從窗外動作利落地翻了進來, 將窗牖闔上, 這才來到她身邊。

動作自然嫻熟地為她取下肩上的氅衣,又將錦被給她蓋上, 低聲問道, “我讓牧庚來給你送藥膳了,可有收到?”

沈攸整個人靠在床頭,長發披肩, 眼睫微微垂著, 瞧著有些犯懶。

“收到了,”她頷首應了句,想了想, 又道,“下午進宮, 是聖上問起西山山匪的案子了?”

“嗯,”褚驍明白她想知道什麽,便將所有能說的都告知於她,“案子已經定下, 那些被關在匪寨裏的百姓在口供上簽字畫押之後, 都放回去了, 沒死的山匪,被關在行查司。”

“那, 那個來送木盒的山匪呢?”

“死了。”

他坐在床邊的腳踏上,拉住她的手,語氣十分平靜。

“還有那群山匪裏的幾個頭領,都死了。”

所有知道斷指之事的匪徒,都已經死了。

沈攸的心徹底放下來,但似又想起什麽,繼續問道,“沈霖暉的死...”

“我沒有參與。”

褚驍像是明白了什麽,突地起身,坐到床榻邊,定定看著她,“沈攸,你在擔心我,是嗎?”

沈攸不太自在,下意識往後靠了靠,可她已經隔著靠墊靠在床沿邊,退無可退。

她清了清嗓子,道,“查到你,便有可能查到我。”

沈霖暉的死,無論是明面上還是實際上,都只能是山匪幹的。

褚驍自是明白這個道理,但無論沈攸心中究竟是怎麽想,他能親耳從她口中聽到她在詢問關於他的事情,還是令他興奮不已。

男人眼底陡然亮起。

他上身傾覆過來,清冽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住,握住她手的指尖在她掌心輕輕捏了捏。

沒有開口,但是意思很明顯。

是想求吻。

沈攸眼睫微動,一擡眸便與這雙深湛眸子裏的濃烈情愫對上,她心頭猛地一跳,卻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故意反握住他的手,像是有意無意在勾他,問道,“你能忍住嗎?”

親了,你能忍住嗎?

褚驍喉結重重一滾,聲音發啞,“就只是親一親。”

她不同意,他不可能對她做什麽的。

沈攸漂亮的眸子瞇了瞇,“你想做什麽也做不成。”

“我不舒服。”

“怎麽了?”褚驍心中一緊,大手探進被褥裏,就要去撫她的腰,“哪裏不舒服?”

沈攸連忙按住他,“就是女子每月都有的這幾日。”

當初從清溪回來之後,她心情郁結,又正好遇上祖母重病,因此心緒時常低沈,導致癸水的日期一直不準,來時肚子非常不舒服,夜裏也常常夢魘。

所以之前她才在喝安神湯。

不過這個月倒是不那麽難受了。

只是有些犯懶,一點也不想動。

褚驍並不懂這些,但之前去百草堂向藺谷詢問沈攸的身體情況時,他聽藺谷提過幾句。

思及此,他起身坐到床頭的位置,將她攬進懷裏,另一只手探進被褥之中,掌心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輕輕按揉著。

沈攸整個人藏在被褥之中,只露出一顆腦袋,原是清雅沈靜的性子,此刻卻顯出幾分可愛。

屋裏地龍燃著,錦被裹著,男人寬闊溫熱的胸膛摟著,沈攸半點也不覺得冷,可褚驍卻擡手,為她掖了掖被子。

“是不是冷了?”

沈攸睨他一眼,“你再捂著,我就要被悶死了。”

褚驍這才微微松了手臂。

有他這個人肉靠墊,沈攸身子暖烘烘的,小腹處隱隱的疼痛都好像緩解了些,只覺自己更加犯懶了,自動自發在他懷裏尋了更加舒服的位置。

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麽相互依偎著靠坐在床頭。

褚驍心底柔成一片,目光落在她毛茸茸的發頂之上,輕輕落下一吻。

沈攸擡頭看他,“想親是不是?”

他沒有立即回答,可她看到他的喉結來回滾了好幾下。

柔軟而又鋒利的位置,給這張冷峻出眾的臉增添了更加濃烈的男性氣概。

他分明很想。

沈攸抿了抿唇,湊上前去,在他唇角輕輕落下一吻。

又坐了回來,目光依舊落在他臉上。

當時褚驍有句話說得沒錯。

若他以男色勾她,她大概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這男人,無論是五官還是身型,每一處都極其符合她的喜好。

如今兩人說清,她心中亦不再壓抑著對他的欣賞。

男色當前,她沒有推開的道理。

沈攸看著他喉結旁邊的青筋,因為她這蜻蜓點水的一個吻便倏然繃直,似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麽。

下一瞬,褚驍低下頭,灼熱的吻落了下來。

他本就擁著她,這樣的姿勢無比方便了她。

姑娘清瘦柔軟,兩人之間的身型差距讓他輕而易舉就能將她攏住,徹底壓進懷裏。

讓她沾染上他的味道和氣息。

顧念著她身子不適,褚驍吻得十分溫柔,不似往常一般那樣恨不得將她整個人拆吃入腹。

可越是溫柔的吻越顯纏綿。

床榻間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仿佛蘊滿了黏膩和熾熱,翻湧著將他們緊緊裹住。

沈攸渾身力氣全散了,被他吻得舒服極了,喉間溢出輕輕的哼吟聲。

很細碎,像是小貓故意躺平了讓人輕撫時舒服的哼唧聲。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的吻勢漸歇,唇瓣帶著溫度,一點點蹭她的唇角,眷戀到了極致。

沈攸本就犯懶,現下這樣,幾乎要被他蹭得閉上眼睡過去。

她輕喘了會兒,這才推開他的臉,“我困了。”

褚驍被她推開後,又眼巴巴地湊過來。

腦袋埋進她頸側,唇貼著她的肌膚,不舍得離開半刻。

呼吸沈得嚇人。

既是因為這親密接觸勾出的慾,也是因為難以言喻的愉悅。

他能感受到,她是舒服的,且是喜歡的,不然不會柔若無骨般倚靠在他懷裏。

若不是他的手臂摟著她的腰,只怕她此刻整個人已經滑進被窩之中,只剩一個毛茸茸的發頂。

這種出於身體本能的喜歡和認可也能讓他欣喜若狂,可知曉她身子不適,也只能強壓下自己想要更進一步的沖動。

盡量用最溫柔的方式表達自己的開心。

“這樣親,舒服嗎?”

他低聲問,沈攸卻是一下紅了臉。

雖然她身體習慣了與他的靠近和親密,可臉皮到底是薄,這種接近於葷話的試探問句,只怕她無論多久,都習慣不了。

她沒有回答,褚驍便兀自揣摩著她的心思。

片刻後心中已經得到出答案。

但他沒有說出來,而是低聲道,“睡吧,你睡著了我再走。”

沈攸困得眼皮直打架,直接閉上眼,側過腦袋,耳朵貼在他胸膛上。

隔著衣服和肌膚,這心跳聲強健而又規律。

又是極好的搖籃催眠旋律。

在陷入昏沈的睡夢中前,她好像聽到他說,“明日去百草堂,我陪你一起,好不好?”

沈攸迷糊著,咕噥應了一個字,“嗯。”

隨之徹底熟睡過去。

夜已深。

冷冬寒夜,涼風肅肅。

承德侯府一片縞素,即使徹夜通明的燭火,也壓不住靈堂裏陳秋蓉悲戚的哀痛。

但在聞桂院正屋裏,光亮闌珊,連屏風上跳躍的光影,都是暖融融的。

褚驍小心翼翼將沈攸放平,讓她能睡得更舒服一些,又為她掖了掖被角。

姑娘睡得安穩,眼睫在下眼瞼處投出淡淡的陰影,臉頰緋紅,因為適才的親吻,唇瓣顏色極艷。

一只手還搭在他手臂上,指尖觸及他的肌膚。

她動了動,似要挪開手,卻被他握住手腕,又貼回自己的手臂上。

白皙微粉的指尖與他麥色的肌理對比明顯。

褚驍心念微動,低首在她纖指上落下一吻。

動作極輕,極為虔誠。

見她沒醒,他的唇情不自禁再度吻下來,輕輕柔柔落在她唇角、臉頰,耳尖...

一點點地親,生怕吵醒她,卻又真的愛不釋手,不舍得離開。

直至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他才停了動作。

他掌心在她脊背上輕拍安撫,擡眸去看角落裏的更漏。

這才戀戀不舍地起身。

臨走前,他低聲道,“明日我來接你。”

屋裏很安靜。

沈攸睡著了,無法回應他。

片刻後,房間裏的窗牖微微響動,一道身影從內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翌日,辰時正。

沈攸昨夜睡得好,今日也起得早了些。

從床榻上坐起身時,滿頭青絲披肩,精致清雅的臉蛋上有淡淡的紅暈,氣色極佳。

屋裏暖和,她著單衣也不覺得冷,寬松的布料掩不住她玲瓏有致的身形。

領口微敞,裏頭白皙細膩的肌膚隱約可見。

紫藤端著水盆入內,與綠蘿一起伺候著沈攸梳洗。

用過早膳後,沈攸帶著紫藤出府。

今日依舊寒涼,院子裏的大部分枝木都已經變成枯枝。

冷風一吹,她下意識拉緊肩上的氅衣。

馬車已經停在侯府門口。

今日是她與藺谷約好的時間,要再去讓他把把脈。

侯府大門外的燈籠已經換成白色的,沈攸準備的馬車也是一切從簡為主。

自從昨日褚驍登門帶著擔架之後,安德坊便不時有百姓議論這件事,不過在看到侯府掛喪之後,今日倒是沒再有那些聚集在侯府門口的百姓。

沈攸收回視線,彎腰踩著馬凳入了馬車。

然而剛一擡眸,就看到車廂裏坐著個寬肩長腿的男子。

她下意識問,“你怎麽在這兒?”

褚驍眸色有一瞬的明暗交匯,委屈地低聲道,“沈攸,你忘了昨夜說過什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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